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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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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

送蔣錦玉離開後,兩人回到民宿。剛一進門葉安就把紀雲錦圈在兩臂之間堵在門後,氣呼呼道:“那個小鬼一直在偷看你!”

“有嗎?可我一直在看你,沒註意到。”今時不同往日的紀雲錦湊上前親了親她的唇角,一本正經道。

葉安嘴角瘋狂想要上揚,但繼續鬧著小脾氣,“她還一口一個姐姐~哼!我很不開心!”

“葉子姐姐~那你要怎樣才能開心?”紀雲錦一聲軟軟的“姐姐”喊得葉安整個人飄飄然起來,徑直吻了上去。

欲望漸起,葉安勾著紀雲錦陪她一起去了浴室。

繾綣難分的擁抱、纏綿悱惻的親吻、斷斷續續的輕吟,水流潺潺,熱情難消。許久,葉安抱著雙腿泛軟的紀雲錦躺回床上。

“阿錦,你是不是在河邊···就想好要幫她了?”葉安輕吻著紀雲錦的耳尖,手不安分地摸索著。

“很介意嗎?”紀雲錦貼近葉安幾分。

“不是介意···”葉安有些忸怩,小聲道:“就是有一丟丟···吃醋,很少見你主動,最主要那個小鬼看你的眼神讓我有點不爽。”

紀雲錦輕輕摸著葉安下巴,柔聲道:“我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也投過河,比她略小一點的年紀。被一個很瘦的短發女人救起來了。”

“她沒有安慰我,沒有告訴我一定要活著。”

“她說‘其實活著是挺沒勁的,但我這人不服輸,這操蛋的世界想逼我死,那可不行。我救你是我的個人意願,你也可以繼續,畢竟一個人連死都不能自己選擇,也是挺糟糕的。’然後就走了。”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沒看清她的長相,也沒向她說一句感謝。”

“我坐在河邊吹了很久的冷風,想像她說的那樣不服輸試一試。今天我游回岸邊看見你的時候,想起了那晚。那時的岸邊漆黑一片,可是今天岸邊很亮,夕陽很美,你也很美,我很喜歡。”

葉安聽到紀雲錦說自己投過河的時候,整個心都揪了起來,緊緊抱住她。

聽到最後那句表白的話,心底又澀又甜,眼框盈滿的淚水搖搖欲墜,輕喚著“阿錦——”

“其實是曾經的我在幫她,是救過我的那個人在幫她。”紀雲錦側過身,吻了吻葉安的眼睛。

沈屙舊疾被紀雲錦雲淡風輕地講出來,往事沒有消散,但它確實過去了。

她不會感激曾經的遭遇,但她想要試著平靜地看待那些遭遇,無悲無喜。

葉安吸了吸鼻子,滿眼心疼地輕撫著紀雲錦。不願見葉安眼淚汪汪的模樣,紀雲錦指尖輕輕在葉安腰間的敏感點打圈。

葉安抖了抖,按住她的手,邊笑邊喊:“哈~哈哈~阿錦~好癢~別鬧~~”

·

轉眼間,一家三口出來半月有餘。

紀雲錦每周會線上跟心理醫生聊一個小時。

她對紅色的回避心理好轉了一些,不在城市的時候兩人輪流開車,依然沒有明確的計劃,走到哪裏合眼緣,就停下了看看。

“阿錦,走左邊,去Y市,我們去海邊玩玩。”葉安將一顆草莓餵給紀雲錦,繼續說:“等會在前邊的休息區停下車,換我來開。”

“嗯,好。”紀雲錦點頭應下。

葉安跟著導航將車開到從北城出發前就定好的星空海景酒店,辦完入住,一家三口愜意地坐在露臺上看著遠處的景色。

紀雲錦第一次親眼看到大海,裹著濕意的海風撲面而來,一望無際的藍色地平線與蔚藍的天空相接,海浪翻湧輕輕拍打著沙灘,廣闊深邃又壯觀的景色,震撼過後卻帶來難以言喻的平靜。

“想不想去沙灘上玩一玩?”葉安舒服地瞇著眼,輕晃著腳尖。

“好。”

紀雲錦看到過其他人對沙灘的描寫:「細密柔軟,踩上去很舒服。」

可她此刻卻覺得一點也不舒服,沙礫貼在皮膚上讓她有種想要逃離的感覺,雙腳開始不聽使喚,西西好奇加不確定地踩進沙灘,深一腳淺一腳的試探。

一人一狗好似被海風吹得東倒西歪,葉安回頭笑:“你們母女倆現在的走路姿勢如出一轍。”

紀雲錦偏過頭看了眼西西,那姿勢屬實一點都不美觀,她有幾分羞窘,滿含怨念地掃了眼葉安,委屈道:“你罵我——”

葉安將被吹亂的頭發理了理,掀起眼鏡好笑道:“阿錦,你怎麽冤枉人呢,我怎麽罵你了?”

“你說我跟西西一樣醜。”

西西一聽不樂意地“嗚嗚”兩聲,你們倆打情罵俏傷及無辜之狗幹嘛!這一路西西頗為幽怨,葉安以前還總是抱它,現在天天只恨不得把它媽咪舉到天上去,小狗什麽都沒落著!

海風呼嘯,紀雲錦長發飄飛,配著臉上那副墨鏡,本該英姿颯爽的模樣,因為她緊抿著唇委屈控訴的神情顯得無比軟萌。

葉安心動地捏了捏她的臉,哄道:“怎麽會醜呢?那是可愛!多踩兩步就習慣了,你看大家走著都是深一腳淺一腳。”

尋到一處無人的沙灘椅,葉安把西西的牽引繩遞給紀雲錦,“你牽著,我去買點東西。”

不一會,葉安頭上戴著沙灘帽,一手托著個椰子,一手拎著堆玩具,腕上還掛著個同款不同色的帽子走了回來。

玩具被隨手扔在地上,葉安把帽子幫紀雲錦戴在頭上,“真好看~”說完,彎腰湊上前吻了下紀雲錦。

旁邊有幾個小孩路過,嘻嘻哈哈笑出聲,大聲宣揚道:“呦呦呦,看到了、看到了,她們親嘴了、親嘴了!”

西西圓溜溜的眼睛在她兩個媽之間來回轉,紀雲錦有些不好意思,葉安側頭噓那群小孩:“小鬼頭,喊什麽喊!”

“略略略。”他們紛紛扮著鬼臉跑遠了。

葉安把椰子舉到紀雲錦嘴邊,笑眼彎彎:“嘗嘗。”

紀雲錦就著她的手輕輕吸了一小口。葉安直起身,猛嘬一大口,完後舔了舔唇,沒羞沒臊道:“寶貝喝過的就是好喝~”

紀雲錦被她一聲猝不及防的“寶貝”喊的耳尖泛紅卻又心底泛甜,剛才的尷尬也被一並拂去,她看向地上的一堆玩具,揚唇問:

“你怎麽買了這些?”

“玩啊~”葉安將椰子放在旁邊的小桌上,齜著大白牙,擡手刮了下紀雲錦鼻尖。

紀雲錦拉住葉安沒及時收回的手,“可這是小朋友玩的。”

“大人玩又不犯法,我們就玩!”說著,吊兒郎當地拉起紀雲錦。

葉安毫不顧忌,全然放松的情緒也帶動了紀雲錦,兩人一狗在沙灘上堆了各種各樣的城堡,葉安還特意堆了她們一家三口,只可惜醜不拉唧,紀雲錦卻覺得無比可愛。

天色漸暗,海浪翻湧得更激烈,海風濕意更甚,她們才收起東西悠悠回到酒店。

“我們一起去,我保證!這次絕對只是規規矩矩洗澡!”葉安賴在紀雲錦身上磨她。

這話實在沒什麽可信度,葉安每次都是這麽說,每次都沒做到。紀雲錦很不信任她,親了親她的臉軟聲道:“我想先歇一會,你先去好不好~”

葉安快要洗完時,紀雲錦順便點了酒店服務,等她自己出來時,晚餐已送到。

飯後,露臺上亮著一盞淺淺的小夜燈,伴隨著海浪的低語,兩人慵懶地靠在一起看著天際璀璨奪目的星空,西西舒服地趴在一旁。

“阿錦,幾點了?”

紀雲錦低頭看了眼腕上的表:“馬上九點。”

葉安站起身,將紀雲錦托臀抱起,痞笑道:“寶貝感受過了大自然,現在輪到感受我了~”

西西想要跟進去,又被她的老母親無情地拒之門外,“小孩子在外邊看星星。”

極致的歡愉過後,紀雲錦沈沈睡去。

葉安盯著她的睡顏看了半晌,又親了親她,依依不舍地抽出自己的手臂,起身換好衣服。

將西西放進屋,葉安小聲叮囑:“小點聲,不準吵醒媽咪。”然後拎著鞋子離開房間。

西西望著葉安的背影沒好氣地“哼唧”一聲。

葉安出房門後聯系酒店管家,去了預借好的廚房,忙忙碌碌直到黑沈沈的海岸線變成灰色。

葉安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小心仔細封裝好,拎著盒子快步回到酒店房間,極輕的開門聲並未吵醒安睡的紀雲錦,她躡手躡腳地將盒子放進冰箱。

然後拎起屋內的小行李箱去露臺搗鼓,遠處的天色變成淡紫色。

葉安進屋洗漱後,用熱水泡了泡手,確保不會冷到紀雲錦,走至床邊俯身吻了吻她,輕撫著她的側臉小聲道:

“阿錦,我抱你去外邊好不好?”

紀雲錦小貓似的蹭了蹭側頰上的手,迷糊的清冷嗓音帶著一絲慵懶:“困~”

“那我抱著你睡~好不好?”

紀雲錦縮成一團點了點頭。

葉安用毯子將紀雲錦裹的嚴嚴實實,一手勾住她腿彎將她打橫抱起,擔心晨起的海風吹來涼意,她輕輕帶著紀雲錦的臉貼在自己側頸,兩人窩在露臺的躺椅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海一線的地方開始有了淡淡的粉色,深藍的海面起起伏伏。

葉安撫著紀雲錦的頭,小聲問:“要不要睜眼看看?”

紀雲錦蹙了蹙眉,慢慢睜開睡眼惺忪的眸子。

葉安輕吻她的耳朵,“看海邊。”被抱著的人聽話轉頭。

隔了片刻,一彎小小的弧形出現在天海相交的地方,耀眼的光芒讓天邊的雲化成如夢似幻的粉色,金色的波光蕩漾著,冒尖的橙紅越來越大,最後忽的一躍露出全貌,徹底點亮了東方的天際。

金色的沙灘、蔚藍的海面和自由翺翔的海鷗,海邊日覆一日好似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日出,卻給紀雲錦帶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如果非要找一個詞來形容,大抵就是幸福,這個從小到大她從不曾感受到的詞。

紀雲錦眼尾悄然劃過一滴淚,回身抱緊葉安,緩緩開口:“很美,我很喜歡。”

“嗯。”葉安湊過去吻她,被紀雲錦偏頭躲開,悶聲道:“沒刷牙,我先去洗漱。”說著就要起身。

“阿錦,你好能破壞氣氛哦——”葉安用牙尖磨了磨她的鎖骨,將她按回懷裏,“你鞋都沒有,我抱你去。”

紀雲錦洗漱出來時,葉安翹著長腿還坐在露臺上。

紀雲錦信步走過去,葉安放下雙腿,拉著紀雲錦跨坐在自己腿上,徑直吻了上去。

“汪汪汪!”又被無視的西西氣呼呼地喊了一聲鉆進房間。

紀雲錦輕輕揉著她的耳朵。葉安發出一聲舒服地“嗯~”手有自己的想法,探向了別處。

紀雲錦按住她的手,顫聲道:“別在這裏……”

葉安唇瓣掃了掃她的耳垂,輕喘道:“我想你~就一次,好不好~這裏沒人看得到~”

紀雲錦被蠱到,背向海面的她身前衣衫漸亂,半露天的環境隱秘而刺激,她十指穿過葉安的發絲,微仰著脖子,極力咬唇抑制住漫到唇邊的聲音。

“阿錦……阿錦~我好愛你——你感受到了嗎……”指尖撩動,灼熱的吻不斷落下。

不知第幾次抑制不住的輕顫過後,紀雲錦抱著身前的人平覆著身體的餘韻,氣不過咬住葉安的唇。

“嘶,疼疼疼!”葉安含糊不清地痛呼。

紀雲錦松開她,幽怨地看著她:“你以前不這樣。”

“那不是你以前不喜歡嘛,而且你以前也不咬我,我過生日那天你給我咬的可疼了呢。”葉安委屈巴巴地賣慘。

“我沒有不喜歡。”舊事重提,紀雲錦老實巴交地解釋。

“那就是喜歡,你看你喜歡還咬我,我這是不是出力不討好,我怎麽這麽冤呢!”

如此不要臉的發言讓紀雲錦啞口無言,卻也讓她緊繃的心慢慢放松。

自她跟葉安真正在一起後,她雖然開心,但對從前的事總是誠惶誠恐。

正因如此,葉安才會有意無意提起過往,她想讓紀雲錦明白她真的不在意了,希望紀雲錦不要那般謹小慎微,能真的放下過去,享受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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