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兒童唱詩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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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兒童唱詩班（5）
顧秋風自打有記憶的時候，就叫這個名字了。
他最早的記憶始於研究所，至於為什麽會在研究所，顧秋風猜測也許是他的親生父母把他送了進去。
這個研究所後來因為非法實驗被取締之後，顧秋風就又被送往一個福利院收養，只是雖然送進了福利院，但他們這些研究所出來被經過改造的孩子還是會受到監視，因為研究所主導一切的博士離開之前銷毀了所有實驗報告，所以官方並不清楚這些孩子身上究竟被改造了什麽，只能為了防止他們出現什麽意外，對他們嚴密監控著。
直到十歲那年，上面的人終於判定了這群孩子基因沒有受到篡改，體征正常，性格正常，才撤去了對他們的監視。
顧秋風終於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樣生活了。
他迎來了一對好心的夫妻。
那對夫妻並不是無法生育或者什麽原因才來領養孩子的，相反，他們已經有了個快要上初中的兒子，來福利院領養純粹是為了給兒子找個能夠相伴的兄弟。
因為他們的兒子脾氣孤僻，人格不健全，心理學的判定上他並不是一個正常人，夫妻兩個很擔心自己以後老了病了死了，沒有辦法再去照顧兒子，於是他們想出來了一個方法。
再領養一個孩子，讓他們兄弟彼此照料。
顧秋風就這樣加入了新家庭，有了一對還不錯的父母，和一個壞脾氣的哥哥。
那對夫妻人品不錯，他們曾咨詢過顧秋風是否想要改名字。
顧秋風拒絕了，這個名字是照看他的博士取的，雖然之後再沒有見過那位博士，但顧秋風還是本能地想留著這段代表過去的記憶的姓名。
直到他十五歲那年，夫妻因車禍去世。
“不提是因為我覺得這麽多年我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了。”顧秋風煩躁地捏了捏鼻梁，“我只是受他們照顧了幾年，總不能白給謝新打一輩子工吧。”
沒說打白工，是因為謝新還沒混賬到那個地步，他當經紀人的時候起碼工薪待遇不錯。
但再不錯，面對著謝新那種脾氣，顧秋風覺得還是辭職為好。
“謝新他就像沒有人類的感情一樣，他只顧著他自己，就像一塊捂不熱的石頭。”顧秋風說道，“你既然跟謝新有過交集，應該也能窺見他性格一二吧。我覺得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願意待在他身邊。”
人是一個很貪心的人，付出了就會妄想著收到回饋。
“那你有沒有想過……”段將離沈思著斟酌了一下，“謝新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個沒有情感的怪物呢？”
顧秋風笑意消失：“什麽意思？”
“我想前輩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不少東西，比如起源那群怪物入群現實。”段將離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謝新也是個從副本出逃的起源呢？”
顧秋風說道：“你當我傻子？謝新跟我一起生活了十五年，我什麽都分辨不出來嗎？”
“前輩，你怎麽在謝新這件事上偏偏就這麽容易沖動呢。果然他不論如何，還是被你當做了相處十幾年的親人吧？”段將離嘆了口氣，“你是沒有分辨出來，還是不願意去深思？”
“有沒有可能，每當你發現什麽異常的時候，謝新都會動用手段改變你的記憶？”
顧秋風一下子楞住了。
段將離盯著他，繼續說道：“十歲那年，十五歲那年，二十二歲那年，你先後幾次進過重癥病房。A市的第一醫院還有你的就醫證明，無一例外都是因為重度燒傷，難不成是你玩火自焚？你還記得這些是因為什麽嗎？你不記得了。”
聽著段將離的話，顧秋風滾了滾喉結。
他確實發現了很多疑點，他總在某些時間段缺少一定的記憶，只是顧秋風再怎麽樣還是不願意去懷疑自己相處了幾年的親人而已。
而段將離則是毫不留情地將一些不可見光的陳年舊疾赤摞裸地幫他放到了太陽光下。
顧秋風下意識去摁著左手關節，手上燙傷留下的疤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原因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說道：“這些我會仔細想想的。”
倘若謝新真是副本出逃的起源怪物，那恐怖程度將不可而語。
一個怪物披上了人皮，模仿著人類，居然誰也沒看出來，還混得如魚得水。
曾經起源與人類最大的不同就是在於他們那非人的異常外表，和缺少的人類情感，但假如還有怪物擁有謝新這樣的能力，那人類身邊的究竟是同伴還是做好偽裝的怪物？
段將離說道：“我希望你幫助我，前輩。”
顧秋風笑道：“你現在不覺得我是普通人了？”
“我可沒直接說過前輩普通。前輩怎麽可能普通呢？在一個怪物身邊安穩生活了這麽多年，很辛苦吧？”段將離問道。
顧秋風這下子沒有答話，他其實並沒有覺得辛苦。
因為謝新根本沒有表露過要傷害他的念頭，他偽裝的很好，就只是像一個人格不健全的成年人而已。
他的目的是什麽呢？
就在這時，小空間被阿卡納撤去。
阿卡納對顧秋風解釋道：“天亮了，你們同伴來找你們商量事情。”
神父給的涼茶應該還有提神的功效，所以即使跟段將離談了一晚上，他們兩個人都不怎麽困，面色也沒有很差，出門看的時候甚至比剩下四個飽受房間鬼怪困擾的玩家都正常。
“我們打算去整個教堂去找一找線索，要一起嗎？”說話的是那個幼師職業的女生，因為昨天段將離相信了她的話，顧秋風提的方法又救了他們，所以女生對他倆還挺有好感的。
西裝精英男聞言冷哼一聲：“我才不跟他們一起。”
說完，他一揮手，帶著另外兩個人走了。
女生猛地被其他人撇下，表情一下子變得尷尬又不安起來。
顧秋風見狀，道：“跟我們一起吧。”
女生聞言，忙道：“謝謝你們，我力氣大，有什麽事情不用顧及我，直接讓我幹活就行。”
段將離輕笑：“那個男的是沒有腦子嗎？我們兩個一看就是大腿啊，不但不抱大腿，還要得罪我們。”
顧秋風點了點頭：“確實。”
女生被逗得笑出聲，可能是覺得這樣不大好，忙收斂表情，自我介紹道：“我叫戴笑，今年剛畢業，是一名幼師。”
段將離：“段將離，目前是個啃老的。”
顧秋風：“顧秋風，明星經紀人。”
戴笑“哇”了一聲：“好高級的工作，你是不是能看見很多明星啊？”
顧秋風勾了勾唇角：“不行，我帶的藝人太不爭氣了，是個糊逼。”
段將離笑出了聲，他看得出來顧秋風確實有夠討厭謝新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含槍帶棒地罵他啊。
只是戴笑不知道內情，所以只是一臉茫然。
段將離：“走走走，咱們去把樓上都逛一遍，找樂譜。”
他在前面帶頭，拐過長廊的拐角，來到扶梯處時，正好看見那個西裝男三人組被神父阻撓不讓他們上樓。
西裝男一扭頭，正好看見顧秋風三人，於是忙要拉他們下水：“他們也要上樓，為什麽不攔他們？”
神父一扭頭，就跟他正在討好的上司對上了視線。
神父：“……”
神父面無表情地扭頭，繼續針對西裝男三人組。
顧秋風收回目光，他們三人在飽受神父刁難的西裝男三人組的對比下，大搖大擺地上了樓梯。
西裝男：“……”
他媽的，為什麽！！！
戴笑心臟砰砰的，昨天對付完那群病人，又在房間遇上鬼怪之後，她就意識到這個游戲的副本有多麽危險了，因此今天對神父這種NPC格外的敬畏，生怕對方忽然暴起殺掉自己。
可是神父居然就這麽輕易地放他們上樓了？
總不可能是因為運氣好吧，戴笑百思不得其解。
“怎麽了？”段將離發現她一直在欲言又止，於是道，“有問題就問。”
戴笑默默道：“那個神父……為什麽會放過我們呀？是因為樓上有更危險的東西，還是說他打算對我們秋後算賬呀？”
戴笑思維其實很縝密，沒有直接沒心沒肺地接受這一切，反而對NPC戒備心很重，連神父之後的埋伏都預設出來了。
這可比一般新手素質高多了。
顧秋風忍不住看了一眼這個不到一米六，身材嬌小的女孩子一眼。
他說道：“因為我賄賂了神父，別怕。”
段將離聽得嘴角抽抽。
行叭，挖副本墻角讓神父跳槽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賄賂了。
戴笑則震驚了：“NPC還能賄賂？”
顧秋風一本正經：“對啊。”
段將離：“……”
段將離還是沒憋住，捂著臉找了個墻根捧腹去了。
他們三個人先去了二樓。
二樓所有的房間都是上鎖的，只有盡頭的一間沒有。
段將離皺眉看著門旁邊的銅金牌匾上的一串小字。
“西班牙語？”他蹙著眉，努力辨認出斑駁的字跡，“懺悔室？”
顧秋風一把推開了門。
淅淅瀝瀝的塵埃隨著推門從天花板上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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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秋風自打有記憶的時候，就叫這個名字了。
他最早的記憶始於研究所，至於為什麽會在研究所，顧秋風猜測也許是他的親生父母把他送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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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十歲那年，上面的人終於判定了這群孩子基因沒有受到篡改，體征正常，性格正常，才撤去了對他們的監視。
顧秋風終於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樣生活了。
他迎來了一對好心的夫妻。
那對夫妻並不是無法生育或者什麽原因才來領養孩子的，相反，他們已經有了個快要上初中的兒子，來福利院領養純粹是為了給兒子找個能夠相伴的兄弟。
因為他們的兒子脾氣孤僻，人格不健全，心理學的判定上他並不是一個正常人，夫妻兩個很擔心自己以後老了病了死了，沒有辦法再去照顧兒子，於是他們想出來了一個方法。
再領養一個孩子，讓他們兄弟彼此照料。
顧秋風就這樣加入了新家庭，有了一對還不錯的父母，和一個壞脾氣的哥哥。
那對夫妻人品不錯，他們曾咨詢過顧秋風是否想要改名字。
顧秋風拒絕了，這個名字是照看他的博士取的，雖然之後再沒有見過那位博士，但顧秋風還是本能地想留著這段代表過去的記憶的姓名。
直到他十五歲那年，夫妻因車禍去世。
“不提是因為我覺得這麽多年我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了。”顧秋風煩躁地捏了捏鼻梁，“我只是受他們照顧了幾年，總不能白給謝新打一輩子工吧。”
沒說打白工，是因為謝新還沒混賬到那個地步，他當經紀人的時候起碼工薪待遇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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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一個很貪心的人，付出了就會妄想著收到回饋。
“那你有沒有想過……”段將離沈思著斟酌了一下，“謝新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個沒有情感的怪物呢？”
顧秋風笑意消失：“什麽意思？”
“我想前輩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不少東西，比如起源那群怪物入群現實。”段將離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謝新也是個從副本出逃的起源呢？”
顧秋風說道：“你當我傻子？謝新跟我一起生活了十五年，我什麽都分辨不出來嗎？”
“前輩，你怎麽在謝新這件事上偏偏就這麽容易沖動呢。果然他不論如何，還是被你當做了相處十幾年的親人吧？”段將離嘆了口氣，“你是沒有分辨出來，還是不願意去深思？”
“有沒有可能，每當你發現什麽異常的時候，謝新都會動用手段改變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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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將離盯著他，繼續說道：“十歲那年，十五歲那年，二十二歲那年，你先後幾次進過重癥病房。A市的第一醫院還有你的就醫證明，無一例外都是因為重度燒傷，難不成是你玩火自焚？你還記得這些是因為什麽嗎？你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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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發現了很多疑點，他總在某些時間段缺少一定的記憶，只是顧秋風再怎麽樣還是不願意去懷疑自己相處了幾年的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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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起源與人類最大的不同就是在於他們那非人的異常外表，和缺少的人類情感，但假如還有怪物擁有謝新這樣的能力，那人類身邊的究竟是同伴還是做好偽裝的怪物？
段將離說道：“我希望你幫助我，前輩。”
顧秋風笑道：“你現在不覺得我是普通人了？”
“我可沒直接說過前輩普通。前輩怎麽可能普通呢？在一個怪物身邊安穩生活了這麽多年，很辛苦吧？”段將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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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一揮手，帶著另外兩個人走了。
女生猛地被其他人撇下，表情一下子變得尷尬又不安起來。
顧秋風見狀，道：“跟我們一起吧。”
女生聞言，忙道：“謝謝你們，我力氣大，有什麽事情不用顧及我，直接讓我幹活就行。”
段將離輕笑：“那個男的是沒有腦子嗎？我們兩個一看就是大腿啊，不但不抱大腿，還要得罪我們。”
顧秋風點了點頭：“確實。”
女生被逗得笑出聲，可能是覺得這樣不大好，忙收斂表情，自我介紹道：“我叫戴笑，今年剛畢業，是一名幼師。”
段將離：“段將離，目前是個啃老的。”
顧秋風：“顧秋風，明星經紀人。”
戴笑“哇”了一聲：“好高級的工作，你是不是能看見很多明星啊？”
顧秋風勾了勾唇角：“不行，我帶的藝人太不爭氣了，是個糊逼。”
段將離笑出了聲，他看得出來顧秋風確實有夠討厭謝新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含槍帶棒地罵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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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前面帶頭，拐過長廊的拐角，來到扶梯處時，正好看見那個西裝男三人組被神父阻撓不讓他們上樓。
西裝男一扭頭，正好看見顧秋風三人，於是忙要拉他們下水：“他們也要上樓，為什麽不攔他們？”
神父一扭頭，就跟他正在討好的上司對上了視線。
神父：“……”
神父面無表情地扭頭，繼續針對西裝男三人組。
顧秋風收回目光，他們三人在飽受神父刁難的西裝男三人組的對比下，大搖大擺地上了樓梯。
西裝男：“……”
他媽的，為什麽！！！
戴笑心臟砰砰的，昨天對付完那群病人，又在房間遇上鬼怪之後，她就意識到這個游戲的副本有多麽危險了，因此今天對神父這種NPC格外的敬畏，生怕對方忽然暴起殺掉自己。
可是神父居然就這麽輕易地放他們上樓了？
總不可能是因為運氣好吧，戴笑百思不得其解。
“怎麽了？”段將離發現她一直在欲言又止，於是道，“有問題就問。”
戴笑默默道：“那個神父……為什麽會放過我們呀？是因為樓上有更危險的東西，還是說他打算對我們秋後算賬呀？”
戴笑思維其實很縝密，沒有直接沒心沒肺地接受這一切，反而對NPC戒備心很重，連神父之後的埋伏都預設出來了。
這可比一般新手素質高多了。
顧秋風忍不住看了一眼這個不到一米六，身材嬌小的女孩子一眼。
他說道：“因為我賄賂了神父，別怕。”
段將離聽得嘴角抽抽。
行叭，挖副本墻角讓神父跳槽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賄賂了。
戴笑則震驚了：“NPC還能賄賂？”
顧秋風一本正經：“對啊。”
段將離：“……”
段將離還是沒憋住，捂著臉找了個墻根捧腹去了。
他們三個人先去了二樓。
二樓所有的房間都是上鎖的，只有盡頭的一間沒有。
段將離皺眉看著門旁邊的銅金牌匾上的一串小字。
“西班牙語？”他蹙著眉，努力辨認出斑駁的字跡，“懺悔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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