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叁佰壹拾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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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叁佰壹拾陸
元良良還沒睜眼, 就聽到了陛下和人討論的聲音：“你向朕保證貴妃是真暈。”
元良良聽到這話，氣得想再暈過去算了。
張院判在一旁解釋，又有其他幾位禦醫的附和, 好歹陛下是信了。
緊接著是陛下焦急威嚴的聲音：“為何還不醒？好端端的，如何這回又暈了？”
元良良心想：問你呀！
好端端的？他哪只眼看到她好端端的了？
又一會兒，元良良感覺到有熟悉的沈香味接近自己，她下意識更用力的閉眼和屏住呼吸。
陛下在她身側坐下, 撫摸她的臉。陛下與她呼吸相聞：“良兒，朕後悔了。你快醒來, 朕就告訴你有多後悔。”
他說後悔？
元良良還真的挺好奇他怎麽個後悔。
可這時候醒來, 未免也太叫人起疑了。
再有, 你說醒來就醒來？
元良良決定再晾晾他。
誰知陛下忽地道：
“張院判，貴妃一直不醒, 朕實在擔憂。就按照你剛才說的, 過來紮針吧。貴妃臉上多幾個針眼, 總比沒了性命強。”
紮針？
往臉上紮？
元良良不敢置信，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張院判朗聲回了一句：“遵旨。”接著有腳步聲再度靠近她。
就在感受到臉上方有涼颼颼的風拂過時，她再忍不下去，忽地睜開眼。
眼珠溜半圈, 就和陛下沈沈目光對上。
“貴妃醒了？”
陛下的神情一看就知道還在懷疑她。哪一回她暈倒時, 陛下不是將她抱在懷裏的。
元良良用勁渾身氣力吼：“我沒騙你！”
就算她騙了，他就不能假裝上回當？
她真是委屈死了。
她不想哭的, 尤其她現在年紀大了，真的怕被人笑話。可這時候難免還是忍不住。
當著這許多人的面, 元良良實在沒這臉, 當下將被子拉高蓋住整個頭。
香巧有眼力見的指揮著眾人退下。片刻後，寢殿內只有陛下和貴妃兩人。
元良良不確定陛下是不是也走了, 但他走不走，都影響不了她此刻的壞心情。她只管蒙在被子裏哭她的。
直到她騰空而起，隔著被子被人緊緊抱住。
陛下的聲音在耳邊傳來：“朕的確生氣，那也是因為良兒騙朕在先。”
陛下說到這話時，懷中的被子蠕動了好幾下，陛下緊緊按在懷裏，不給被子掙脫的機會。
陛下繼續說：“良兒明知朕害怕，卻三番兩次故意用這招嚇唬人，憑良心說朕不該生氣嗎？”
被子又開始扭。
“但朕也後悔，就在剛才，聽到幾個禦醫說良兒是真的昏迷不醒，朕當時就想，要是沒惹良兒生氣就好了，
那什麽雨賢妃朕恨不得讓她消失。要是良兒能醒，朕保證不會再有下回。”
陛下將被子環抱在膝上，下巴枕著被子，幽幽說著。
被子不動了。
就這樣靜靜的過了許久，被子裏傳來別扭的聲音：“陛下放心好了，以後不騙你就是了。”
元良良其實也後悔。
當然，要陛下沒發現，她肯定是不後悔的。
但誰讓陛下這會兒發現了呢。
她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既然都發現了，那她以後不裝了就是。
“好。”陛下臉埋在被子裏，彎了彎嘴角。
“以後良兒好好待朕，不可一言不合趕朕走，想鬧脾氣了就和朕說，朕在貴妃面前最是通情達理的。”
這話聽著怪怪的。
元良良等了半天，光聽到陛下叨叨一些廢話，重要的卻是一個字沒講。
被子裏又悶又熱，她不耐的扭了扭。
陛下便道：“良兒終於舍得出來了？朕幫你。”
陛下說著，來扒裹在貴妃身上的蠶絲被，結果貴妃更大幅度的扭了扭，又將被角捂得死緊。
陛下不解：“良兒？”
元良良問：“陛下難道不想知道臣妾怎麽就氣暈了嗎？”
陛下道：“良兒不說，朕自是也知。是朕惹良兒生氣了，朕道歉。”
元良良沈默了會兒，又問：“那陛下知道您哪惹臣妾生氣了？”
這會兒換陛下沈默，片刻答：“朕不該封雨賢妃為妃，不該答應太皇太後讓她繪萬裏山河圖，更不該將……貴妃的張院判給雨賢妃使。良兒放心吧，以後朕不會再讓張院判操心別人就是了。”
貴妃一時沒說話。
“良兒睡著了嗎？”
陛下沒聽到被子裏有聲，疑惑問。
元良良在他又要扯她的被子時，才說：“臣妾生氣都不是因為這些。陛下想知道是因為什麽嗎？”
陛下當然回：“想知道。”
“我生氣是因為陛下相信雨賢妃，不相信臣妾。就算臣妾曾經欺騙過陛下，難道臣妾還能萬事都欺騙陛下不成？難道她雨賢妃說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嗎？”
元良良問：“我要說，雨賢妃告訴陛下的話都是假話，陛下信是不信？”
陛下感覺到貴妃腦袋動了動，他撥開一點被角，就和貴妃亮燦燦的眸子對上。
“信。”
元良良滿意了，深呼吸一口氣，瞧著陛下繼續說：
“雨賢妃告訴陛下的幾件事都不是真的。她說她喜歡臣妾，想和臣妾學冰雕，不小心才害臣妾的，但陛下知道她做了什麽冰雕？
她做了像筍子一樣尖尖的冰錐子，插在臣妾房門口的雪地裏。陛下覺得這會是不小心嗎？”
雨賢妃確實沒說她做了什麽冰雕。陛下聽貴妃這麽說，神情頓變肅然，要是貴妃說的真的，那雨賢妃的確可惡。
怕不夠信服，元良良又說：
“我沒事，是臣妾福大命大，又謹慎小心。當時臣妾可是摔跤了的，手都劃破了，流了好多血。要是毀的臉，陛下這會兒定是見不著臣妾的。”
陛下是信這話的，貴妃最是看重她的臉。要是毀了臉，怕是貴妃都活不下去。
想到此，陛下將貴妃從被子裏提溜出來，他想勸說她別那麽在乎臉。
但瞧著那白裏透紅瑩潤光澤俏生生的小模樣，嫣紅的唇，晶亮的眼，要是上頭有道醜陋疤痕，陛下自己都覺得心痛至極，別說貴妃了。
算了。
陛下摸著貴妃滑潤綿軟的臉頰：“以後朕不會再讓良兒有事的。”
“嗯！”元良良笑著伸出胳膊摟住陛下脖頸。
“還有娘親，是娘親親口告訴我，說元書雨推了她一把。可當時娘親是罪婦，元書雨長著一張無害的臉，又是小孩子，所有人都說是娘親撒謊誣賴人。
娘親和大家解釋了一遍，知道無用後，索性不再多說了。別人不信，我信。陛下信良兒嗎？”
“信。”陛下說的斬釘截鐵。
陛下決定以後都無條件信任貴妃的話。
他，只要貴妃開心。
元良良樂得眉眼都要融了，嘴角拉老高。
“還有，她的確是送臣妾小貓小狗了，可陛下知道嗎？她送臣妾的都是死的。”
元良良想到那次就心有餘悸。
“好了，別說了。”陛下見她捂著心口，眉頭皺老高，生怕她不舒服。
元良良當然不可能聽他的。
“那是一天傍晚，我打開房門發現一個布袋，沒多想，我就打開看了。然後就看到被開膛破腹的好幾只小貓小狗。
我心跳了好久。我知道一定是她，就去質問，她承認的。還笑瞇瞇一臉天真說是因為知道我喜歡吃才送來的！
陛下說，是個人能喜歡吃貓肉狗肉嗎？臣妾就算沒那麽喜歡小動物，但也不至於喪心病狂到那程度吧。”
陛下輕撫她的背脊以示安慰。“她在故意嚇你？”
“對呀。你說可不可惡？”
元良良瞟陛下一眼，又瞟一眼，才說：“陛下現在可還覺得她歲數小，小丫頭單純？”
陛下想說他什麽時候說過雨賢妃單純了？他沒說過吧。
卻聽貴妃又說：“臣妾雖然年紀一大把了，外頭那些人也說臣妾像妖妃，但臣妾心裏臣妾也是小丫頭，也覺得自己還算善良，還算寬和的。陛下以為呢？”
陛下以為，貴妃在小心眼。
陛下總算反應過來。很是認真答：
“良兒一如從前，如今甚至比從前更為標致，更為t討喜。別說雨賢妃，這天下的女子在朕心裏都不如貴妃一根手指頭。那些說妖妃的，那是那些刁民羨慕嫉妒貴妃，良兒不可在意。”
“真的嗎？臣妾可當真啦？”
“嗯。”陛下又認真點頭。
直到貴妃投到他懷裏的那一刻，陛下才大大松了口氣。
陛下又想起了雨賢妃，要真如貴妃所說，雨賢妃不止心思深沈，還歹毒。
可貴妃說的事毫無證據，且那是過去的事，無人傷亡，查了也無用。他要貿然將雨賢妃趕出宮去，怕是太皇太後那邊不好交代。
陛下忽地又記起了那個同樣歹毒的方貴嬪，陛下想起來心裏就膈應。
“無事別去招惹雨賢妃，朕也會讓香巧香黛，春華秋實她們多防範。只要她露出馬腳，朕絕不姑息。就不勞貴妃操心了。”
陛下說最後一句時又變回了威嚴的陛下。
元良良也知道陛下不可能為了一些陳年糾葛為自己出頭，但她毫不在意，她只要陛下相信她，無論何時都站在她這邊就成。
再則，陛下真的為了自己處罰了元書雨，她才不知道要怎麽辦呢。
於是貴妃乖巧答是。
陛下聽了，眉眼瞬變柔和。
貴妃要喝水，陛下起身去倒。
想到她一整晚沒吃東西，剛春雨香黛求她先用膳，她也不理，陛下也沒問她餓不餓，又直接宣人送膳食進來。
等瞧著貴妃吃下半碗餛飩，貴妃又將剩下的幾顆餛飩餵他嘴裏後，陛下心滿意足，裝作隨意問：
“良兒柔弱，如何還玩冰雕？該不會這暈厥癥就是玩冰玩雪才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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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是陛下焦急威嚴的聲音：“為何還不醒？好端端的，如何這回又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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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後悔？
元良良還真的挺好奇他怎麽個後悔。
可這時候醒來, 未免也太叫人起疑了。
再有, 你說醒來就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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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陛下忽地道：
“張院判，貴妃一直不醒, 朕實在擔憂。就按照你剛才說的, 過來紮針吧。貴妃臉上多幾個針眼, 總比沒了性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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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張院判朗聲回了一句：“遵旨。”接著有腳步聲再度靠近她。
就在感受到臉上方有涼颼颼的風拂過時，她再忍不下去，忽地睜開眼。
眼珠溜半圈, 就和陛下沈沈目光對上。
“貴妃醒了？”
陛下的神情一看就知道還在懷疑她。哪一回她暈倒時, 陛下不是將她抱在懷裏的。
元良良用勁渾身氣力吼：“我沒騙你！”
就算她騙了，他就不能假裝上回當？
她真是委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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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這許多人的面, 元良良實在沒這臉, 當下將被子拉高蓋住整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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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良良不確定陛下是不是也走了, 但他走不走，都影響不了她此刻的壞心情。她只管蒙在被子裏哭她的。
直到她騰空而起，隔著被子被人緊緊抱住。
陛下的聲音在耳邊傳來：“朕的確生氣，那也是因為良兒騙朕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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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朕也後悔，就在剛才，聽到幾個禦醫說良兒是真的昏迷不醒，朕當時就想，要是沒惹良兒生氣就好了，
那什麽雨賢妃朕恨不得讓她消失。要是良兒能醒，朕保證不會再有下回。”
陛下將被子環抱在膝上，下巴枕著被子，幽幽說著。
被子不動了。
就這樣靜靜的過了許久，被子裏傳來別扭的聲音：“陛下放心好了，以後不騙你就是了。”
元良良其實也後悔。
當然，要陛下沒發現，她肯定是不後悔的。
但誰讓陛下這會兒發現了呢。
她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既然都發現了，那她以後不裝了就是。
“好。”陛下臉埋在被子裏，彎了彎嘴角。
“以後良兒好好待朕，不可一言不合趕朕走，想鬧脾氣了就和朕說，朕在貴妃面前最是通情達理的。”
這話聽著怪怪的。
元良良等了半天，光聽到陛下叨叨一些廢話，重要的卻是一個字沒講。
被子裏又悶又熱，她不耐的扭了扭。
陛下便道：“良兒終於舍得出來了？朕幫你。”
陛下說著，來扒裹在貴妃身上的蠶絲被，結果貴妃更大幅度的扭了扭，又將被角捂得死緊。
陛下不解：“良兒？”
元良良問：“陛下難道不想知道臣妾怎麽就氣暈了嗎？”
陛下道：“良兒不說，朕自是也知。是朕惹良兒生氣了，朕道歉。”
元良良沈默了會兒，又問：“那陛下知道您哪惹臣妾生氣了？”
這會兒換陛下沈默，片刻答：“朕不該封雨賢妃為妃，不該答應太皇太後讓她繪萬裏山河圖，更不該將……貴妃的張院判給雨賢妃使。良兒放心吧，以後朕不會再讓張院判操心別人就是了。”
貴妃一時沒說話。
“良兒睡著了嗎？”
陛下沒聽到被子裏有聲，疑惑問。
元良良在他又要扯她的被子時，才說：“臣妾生氣都不是因為這些。陛下想知道是因為什麽嗎？”
陛下當然回：“想知道。”
“我生氣是因為陛下相信雨賢妃，不相信臣妾。就算臣妾曾經欺騙過陛下，難道臣妾還能萬事都欺騙陛下不成？難道她雨賢妃說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嗎？”
元良良問：“我要說，雨賢妃告訴陛下的話都是假話，陛下信是不信？”
陛下感覺到貴妃腦袋動了動，他撥開一點被角，就和貴妃亮燦燦的眸子對上。
“信。”
元良良滿意了，深呼吸一口氣，瞧著陛下繼續說：
“雨賢妃告訴陛下的幾件事都不是真的。她說她喜歡臣妾，想和臣妾學冰雕，不小心才害臣妾的，但陛下知道她做了什麽冰雕？
她做了像筍子一樣尖尖的冰錐子，插在臣妾房門口的雪地裏。陛下覺得這會是不小心嗎？”
雨賢妃確實沒說她做了什麽冰雕。陛下聽貴妃這麽說，神情頓變肅然，要是貴妃說的真的，那雨賢妃的確可惡。
怕不夠信服，元良良又說：
“我沒事，是臣妾福大命大，又謹慎小心。當時臣妾可是摔跤了的，手都劃破了，流了好多血。要是毀的臉，陛下這會兒定是見不著臣妾的。”
陛下是信這話的，貴妃最是看重她的臉。要是毀了臉，怕是貴妃都活不下去。
想到此，陛下將貴妃從被子裏提溜出來，他想勸說她別那麽在乎臉。
但瞧著那白裏透紅瑩潤光澤俏生生的小模樣，嫣紅的唇，晶亮的眼，要是上頭有道醜陋疤痕，陛下自己都覺得心痛至極，別說貴妃了。
算了。
陛下摸著貴妃滑潤綿軟的臉頰：“以後朕不會再讓良兒有事的。”
“嗯！”元良良笑著伸出胳膊摟住陛下脖頸。
“還有娘親，是娘親親口告訴我，說元書雨推了她一把。可當時娘親是罪婦，元書雨長著一張無害的臉，又是小孩子，所有人都說是娘親撒謊誣賴人。
娘親和大家解釋了一遍，知道無用後，索性不再多說了。別人不信，我信。陛下信良兒嗎？”
“信。”陛下說的斬釘截鐵。
陛下決定以後都無條件信任貴妃的話。
他，只要貴妃開心。
元良良樂得眉眼都要融了，嘴角拉老高。
“還有，她的確是送臣妾小貓小狗了，可陛下知道嗎？她送臣妾的都是死的。”
元良良想到那次就心有餘悸。
“好了，別說了。”陛下見她捂著心口，眉頭皺老高，生怕她不舒服。
元良良當然不可能聽他的。
“那是一天傍晚，我打開房門發現一個布袋，沒多想，我就打開看了。然後就看到被開膛破腹的好幾只小貓小狗。
我心跳了好久。我知道一定是她，就去質問，她承認的。還笑瞇瞇一臉天真說是因為知道我喜歡吃才送來的！
陛下說，是個人能喜歡吃貓肉狗肉嗎？臣妾就算沒那麽喜歡小動物，但也不至於喪心病狂到那程度吧。”
陛下輕撫她的背脊以示安慰。“她在故意嚇你？”
“對呀。你說可不可惡？”
元良良瞟陛下一眼，又瞟一眼，才說：“陛下現在可還覺得她歲數小，小丫頭單純？”
陛下想說他什麽時候說過雨賢妃單純了？他沒說過吧。
卻聽貴妃又說：“臣妾雖然年紀一大把了，外頭那些人也說臣妾像妖妃，但臣妾心裏臣妾也是小丫頭，也覺得自己還算善良，還算寬和的。陛下以為呢？”
陛下以為，貴妃在小心眼。
陛下總算反應過來。很是認真答：
“良兒一如從前，如今甚至比從前更為標致，更為t討喜。別說雨賢妃，這天下的女子在朕心裏都不如貴妃一根手指頭。那些說妖妃的，那是那些刁民羨慕嫉妒貴妃，良兒不可在意。”
“真的嗎？臣妾可當真啦？”
“嗯。”陛下又認真點頭。
直到貴妃投到他懷裏的那一刻，陛下才大大松了口氣。
陛下又想起了雨賢妃，要真如貴妃所說，雨賢妃不止心思深沈，還歹毒。
可貴妃說的事毫無證據，且那是過去的事，無人傷亡，查了也無用。他要貿然將雨賢妃趕出宮去，怕是太皇太後那邊不好交代。
陛下忽地又記起了那個同樣歹毒的方貴嬪，陛下想起來心裏就膈應。
“無事別去招惹雨賢妃，朕也會讓香巧香黛，春華秋實她們多防範。只要她露出馬腳，朕絕不姑息。就不勞貴妃操心了。”
陛下說最後一句時又變回了威嚴的陛下。
元良良也知道陛下不可能為了一些陳年糾葛為自己出頭，但她毫不在意，她只要陛下相信她，無論何時都站在她這邊就成。
再則，陛下真的為了自己處罰了元書雨，她才不知道要怎麽辦呢。
於是貴妃乖巧答是。
陛下聽了，眉眼瞬變柔和。
貴妃要喝水，陛下起身去倒。
想到她一整晚沒吃東西，剛春雨香黛求她先用膳，她也不理，陛下也沒問她餓不餓，又直接宣人送膳食進來。
等瞧著貴妃吃下半碗餛飩，貴妃又將剩下的幾顆餛飩餵他嘴裏後，陛下心滿意足，裝作隨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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