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貳佰柒拾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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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貳佰柒拾捌
回去後, 元良良被伺候著梳洗，換了幹凈寢衣，又喝了姜糖水, 眼下正斜靠在貴妃榻上出神。
元有慧將二胖抱給她，元良良陪他玩了會兒，等二胖睡著，她又變成木頭人。
春雨和香黛不時跑出去瞧瞧, 陛下過來沒，每次又失望而歸。
“來了來了！”福祿跑進來傳話。
一殿人都以為是陛下, 就連元良良都以為是, 結果等到人進門, 發現是比陛下小兩圈的大皇子。
小胖子是跑過來的，一路沒帶停, 此時站在元良良面前, 大喘氣呢。
元良良給他擦了擦額角的汗, 奇怪問：“你怎麽來了，偷跑出來的嗎？”
小胖眼睛眨巴眨巴，神秘說：“母妃，我特意來告訴你一件大喜事的。”
“什麽？”
小胖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父皇把真妃, 不, 現在都不是真妃了，是邱尚書的女兒給休了！”
元良良驚愕一瞬, 剛要扯起嘴角，就聽小胖問她：“母妃是不是很開心？”
元良良不想教壞小孩, 立時收回嘴角, 裝作嚴肅開口：“你父皇也真是的，真妃才進宮多久, 年紀小，就算惹了他不高興，也該讓著點。”
小胖湊到他母妃面前，仔細瞧，似乎在看她說真話假話，不一會兒他得了結論，生氣說：“母妃又撒謊，你明明就很高興，嚇小胖一大跳。”
元良良戳他額頭：“你在你皇祖母，太皇祖母面前這麽乖，怎的到了母妃面前就變淘氣了？快把母妃的乖小胖還給我！”
小胖嘻嘻笑抱住母妃，噓聲說：“那是因為小胖知道，只有娘親才不介意小胖是淘氣的小胖呀。”
元良良擼了會兒小胖，就看著他，在想話要怎麽出口。雖是親兒子，但她也不想在親兒子面前丟面不是。
誰知小胖主動問：“母妃怎的不問小胖，父皇都和真妃說了什麽？母妃就不想知道嗎？”
母妃要是說不想知道，他任務豈不完不成了？那父皇一定會罰他的呀！
小胖好好一張包子臉皺成苦瓜。
元良良嗅到點熟悉的味道，想了下，問：“是你父皇喊你來的？”
小胖小臉凝重點頭。
如醍醐灌頂，元良良頓時心情大好。她不著急，但她也配合，問：“好吧，那你說說看，父皇都和真妃，不對，邱尚書的女兒說啥了？”
小胖立時咧開嘴，回話：“剛剛父皇給邱尚書女兒寫了休書，邱尚書女兒很不高興，還要父皇給個解釋，不然她就再次撞死給父皇瞧。父皇就說，‘用死來威脅朕，就算你死了，大家也只會說你咎由自取’，
邱尚書女兒說‘我可是我爹的女兒，陛下難道一點不顧及心腹大臣的心情嗎’，父皇說‘是朕給他邱鶴前程似錦的機會，而非朕離不開邱鶴，江山社稷沒有邱鶴不會倒也不會塌’，
邱尚書女兒又問父皇為什麽？父皇就說‘朕說過了，因為朕的貴妃不喜’，邱尚書女兒又說‘那貴妃還不喜皇後呢，貴妃要不喜整個後宮怎麽辦’，父皇說，‘要貴妃實在不喜，朕再想別的法子，但明日你必須離宮’。”
“然後父皇就讓我過來了。”
元良良稀罕捏捏他臉：“哎喲，難為你記得住這麽多。”
小胖不滿嘟囔：“可不是嘛，父皇問我記住沒，讓我出來時，還要我先說一遍給他聽。那我要沒聽他和真妃說話怎麽辦？”
元良良更歡喜的揉揉他臉：“母妃知道你辛苦了。”
元良良又問：“你父皇自己幹嘛不過來？”
小胖搖頭：“父皇可沒告訴我。”
小胖好久沒見到二胖了，等吃了兩塊點心，就去找二胖。天也不早了，元良良就讓他住在菡萏殿，讓兄弟倆一塊兒睡。小胖差點高興的把帳頂掀了，二胖也成功被鬧醒。
二胖剛要哭，見到是哥哥，被哥哥掐了兩下臉蛋，又咯咯樂起來。
元良良半夜時，覺得有些透不過氣，她想掀被子，沒掀起來。這才發覺有人正緊緊抱著她呢，她的後背像是有一只火爐，而腰上纏著鐵鏈。
元良良可以將手伸到很後面，她摸呀摸，就聽到陛下甕聲甕氣說：“別瞎摸，貴妃不清楚自己的指甲多鋒利嗎？”
元良良剛要縮回手，聽陛下又說：“實在想摸也成，輕點。”
元良良試圖轉過身去，陛下配合的松了手，等她轉過來後，手臂又纏緊了她的腰。
她沒說話，陛下等得有些心焦，只好主動問：“小胖都說了吧？”
元良良這時問：“陛下幹嘛不親自來說？”
“怕良兒不相信。小孩子是不會騙人的。”
元良良就……
該怎麽說這事呢。“小胖可是主動交代是陛下要他過來的？小胖還說陛下非得聽他敘述一遍才放他出來的？”
陛下毫不猶豫認下：“朕知道。”
他知道？！元良良無聲驚嘆。
要換了別的妃子，知道陛下都是裝的，陛下還一本正經承認就是裝的，怕不得氣死或是傷心死？
陛下毫無所覺，憧憬在自己的遐想中，問：“良兒這回不難過了吧？”
元良良反應過來陛下怕是知道她躲在草叢裏偷瞄他們的事。陛下不直接問，她當然也不會傻到自揭短。
元良良沒回答，而是慢吞吞問：“給真妃的休書是真的？”
黑暗中，陛下蹙眉：“這說的什麽話，朕一言九鼎，明日此女就會被送出宮。”
“真是為了臣妾？”
陛下：“沒錯。”陛下又問一遍，“貴妃高興嗎？”
元良良決定收下這份福氣，無比認真回話：“高興。”然後，她聽到了陛下輕輕的笑聲。
元良良也彎起唇角笑起來，不過想到什麽，馬上她鄭重問：“真妃回去後會不會想不開？”
真妃可是撞過禦案的猛士，而且還是個實誠人，人家妃子都是假裝磕個頭，她是真尋死呀。能尋死一回，就能有第二回。
萬一她死了，不僅邱尚書會找陛下和她的晦氣，在百姓間肯定也會引起軒然大波。對她貴妃，那就是另一場浩劫呀。
陛下也知道，但……“她用尋死威脅朕，朕豈能受她擺布。放心，朕已經找好借口了。”
您也知道是借口呀？元良良想笑又想哭。
這一晚她失眠了，還做了一個被百姓扔臭雞蛋爛白菜的噩夢。
第二日，趕在真妃出宮前，元良良去了真妃宮裏。
遠遠就瞧見真妃在撒潑打滾，而陛下的人正打算強行逮了她出宮了事。
元良良揮揮手，那幾個內侍瞧見她，配合的走遠了。
元良良上前：“真妃？”
邱天真瞧見是她，擦了把臉的淚水，沒好氣的扭過頭去。
都落到這下場，還如此驕傲，一點不露怯，果然是朝廷重臣養出的嫡女。元良良很不想承認，她有些嫉妒。
元良良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情深意切說：“我是來給你送行的，沒想要看你笑話。我發誓。”元良良舉起一只手掌。
真妃不搭理她。
元良良：“我還以為是你自己想出宮呢，才讓邱尚書求陛下開恩的。我還羨慕嫉妒來著，沒想到真妃這是不樂意出宮嗎？”
真妃皺眉，瞥她一眼，不懂她這話幾個意思。
“不瞞你說，那天聽說邱尚書為了真妃你大鬧大明殿的事，我真的替自己感到悲哀。我無數次問自己，為何真妃就這麽好命？為何我這麽命苦？要是邱尚書是我爹，該有多好。”
看著貴妃潸然淚下，真妃慢慢轉過頭來，但依舊目光不善瞧著她，更不言語。
貴妃娘娘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我這一生也就這樣了，雖辛苦，雖煎熬，好在有兩個小皇子勉勵著我活下去。”
真妃忍無可忍，不想再忍：“你說這麽多，究竟想說什麽？”
元良良搖頭，甩飛眼角一滴淚：“對不住，我不該說這些的。我只是在想，為何命運弄人，你不想出宮，卻被迫著出宮，而我想t出宮，卻出不去。我真的好嫉妒你，真妃。要是咱倆換一換，該多好。要是能自由，陛下和兒子都給你，我都甘願。”
真妃詫異的表情來不及收回，追問：“你都是貴妃了，為什麽想出宮？”
元良良繼續搖頭：“不說也罷。”
真妃著急：“不行，你必須說。”
元良良勉為其難眨眨眼，才說：“既然這樣，好吧。想必真妃沒少聽我良貴妃的事吧？有寵有子，如今還是連皇後都不敢招惹的貴妃，陛下又十年如一日的疼寵。”忽地，話風一轉，“可誰又知！我的艱難！我的苦痛！”
真妃嚇一跳：“到底怎麽了？”
“都是假的！”
貴妃竟然崩潰掩面痛哭。
真妃忍不住用手指抹了下貴妃指縫流出的淚，她確信是真的，當下著急忙慌給她遞帕子。
“有話慢慢說，哭什麽？”
半晌，元良良放下手，一抽一抽道：“話…要…從十年前…說起，我被家中逼迫著參加選秀，好不容易落選，卻又被當時還是四殿下的陛下擄回了府。
外人都道四殿下對我多好多好，就連他的正妃都這麽認為，因此無數次被刁難。實際呢，實際四殿下講規矩，重家條，但凡……但凡我不聽話一點，……非打即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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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後, 元良良被伺候著梳洗，換了幹凈寢衣，又喝了姜糖水, 眼下正斜靠在貴妃榻上出神。
元有慧將二胖抱給她，元良良陪他玩了會兒，等二胖睡著，她又變成木頭人。
春雨和香黛不時跑出去瞧瞧, 陛下過來沒，每次又失望而歸。
“來了來了！”福祿跑進來傳話。
一殿人都以為是陛下, 就連元良良都以為是, 結果等到人進門, 發現是比陛下小兩圈的大皇子。
小胖子是跑過來的，一路沒帶停, 此時站在元良良面前, 大喘氣呢。
元良良給他擦了擦額角的汗, 奇怪問：“你怎麽來了，偷跑出來的嗎？”
小胖眼睛眨巴眨巴，神秘說：“母妃，我特意來告訴你一件大喜事的。”
“什麽？”
小胖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父皇把真妃, 不, 現在都不是真妃了，是邱尚書的女兒給休了！”
元良良驚愕一瞬, 剛要扯起嘴角，就聽小胖問她：“母妃是不是很開心？”
元良良不想教壞小孩, 立時收回嘴角, 裝作嚴肅開口：“你父皇也真是的，真妃才進宮多久, 年紀小，就算惹了他不高興，也該讓著點。”
小胖湊到他母妃面前，仔細瞧，似乎在看她說真話假話，不一會兒他得了結論，生氣說：“母妃又撒謊，你明明就很高興，嚇小胖一大跳。”
元良良戳他額頭：“你在你皇祖母，太皇祖母面前這麽乖，怎的到了母妃面前就變淘氣了？快把母妃的乖小胖還給我！”
小胖嘻嘻笑抱住母妃，噓聲說：“那是因為小胖知道，只有娘親才不介意小胖是淘氣的小胖呀。”
元良良擼了會兒小胖，就看著他，在想話要怎麽出口。雖是親兒子，但她也不想在親兒子面前丟面不是。
誰知小胖主動問：“母妃怎的不問小胖，父皇都和真妃說了什麽？母妃就不想知道嗎？”
母妃要是說不想知道，他任務豈不完不成了？那父皇一定會罰他的呀！
小胖好好一張包子臉皺成苦瓜。
元良良嗅到點熟悉的味道，想了下，問：“是你父皇喊你來的？”
小胖小臉凝重點頭。
如醍醐灌頂，元良良頓時心情大好。她不著急，但她也配合，問：“好吧，那你說說看，父皇都和真妃，不對，邱尚書的女兒說啥了？”
小胖立時咧開嘴，回話：“剛剛父皇給邱尚書女兒寫了休書，邱尚書女兒很不高興，還要父皇給個解釋，不然她就再次撞死給父皇瞧。父皇就說，‘用死來威脅朕，就算你死了，大家也只會說你咎由自取’，
邱尚書女兒說‘我可是我爹的女兒，陛下難道一點不顧及心腹大臣的心情嗎’，父皇說‘是朕給他邱鶴前程似錦的機會，而非朕離不開邱鶴，江山社稷沒有邱鶴不會倒也不會塌’，
邱尚書女兒又問父皇為什麽？父皇就說‘朕說過了，因為朕的貴妃不喜’，邱尚書女兒又說‘那貴妃還不喜皇後呢，貴妃要不喜整個後宮怎麽辦’，父皇說，‘要貴妃實在不喜，朕再想別的法子，但明日你必須離宮’。”
“然後父皇就讓我過來了。”
元良良稀罕捏捏他臉：“哎喲，難為你記得住這麽多。”
小胖不滿嘟囔：“可不是嘛，父皇問我記住沒，讓我出來時，還要我先說一遍給他聽。那我要沒聽他和真妃說話怎麽辦？”
元良良更歡喜的揉揉他臉：“母妃知道你辛苦了。”
元良良又問：“你父皇自己幹嘛不過來？”
小胖搖頭：“父皇可沒告訴我。”
小胖好久沒見到二胖了，等吃了兩塊點心，就去找二胖。天也不早了，元良良就讓他住在菡萏殿，讓兄弟倆一塊兒睡。小胖差點高興的把帳頂掀了，二胖也成功被鬧醒。
二胖剛要哭，見到是哥哥，被哥哥掐了兩下臉蛋，又咯咯樂起來。
元良良半夜時，覺得有些透不過氣，她想掀被子，沒掀起來。這才發覺有人正緊緊抱著她呢，她的後背像是有一只火爐，而腰上纏著鐵鏈。
元良良可以將手伸到很後面，她摸呀摸，就聽到陛下甕聲甕氣說：“別瞎摸，貴妃不清楚自己的指甲多鋒利嗎？”
元良良剛要縮回手，聽陛下又說：“實在想摸也成，輕點。”
元良良試圖轉過身去，陛下配合的松了手，等她轉過來後，手臂又纏緊了她的腰。
她沒說話，陛下等得有些心焦，只好主動問：“小胖都說了吧？”
元良良這時問：“陛下幹嘛不親自來說？”
“怕良兒不相信。小孩子是不會騙人的。”
元良良就……
該怎麽說這事呢。“小胖可是主動交代是陛下要他過來的？小胖還說陛下非得聽他敘述一遍才放他出來的？”
陛下毫不猶豫認下：“朕知道。”
他知道？！元良良無聲驚嘆。
要換了別的妃子，知道陛下都是裝的，陛下還一本正經承認就是裝的，怕不得氣死或是傷心死？
陛下毫無所覺，憧憬在自己的遐想中，問：“良兒這回不難過了吧？”
元良良反應過來陛下怕是知道她躲在草叢裏偷瞄他們的事。陛下不直接問，她當然也不會傻到自揭短。
元良良沒回答，而是慢吞吞問：“給真妃的休書是真的？”
黑暗中，陛下蹙眉：“這說的什麽話，朕一言九鼎，明日此女就會被送出宮。”
“真是為了臣妾？”
陛下：“沒錯。”陛下又問一遍，“貴妃高興嗎？”
元良良決定收下這份福氣，無比認真回話：“高興。”然後，她聽到了陛下輕輕的笑聲。
元良良也彎起唇角笑起來，不過想到什麽，馬上她鄭重問：“真妃回去後會不會想不開？”
真妃可是撞過禦案的猛士，而且還是個實誠人，人家妃子都是假裝磕個頭，她是真尋死呀。能尋死一回，就能有第二回。
萬一她死了，不僅邱尚書會找陛下和她的晦氣，在百姓間肯定也會引起軒然大波。對她貴妃，那就是另一場浩劫呀。
陛下也知道，但……“她用尋死威脅朕，朕豈能受她擺布。放心，朕已經找好借口了。”
您也知道是借口呀？元良良想笑又想哭。
這一晚她失眠了，還做了一個被百姓扔臭雞蛋爛白菜的噩夢。
第二日，趕在真妃出宮前，元良良去了真妃宮裏。
遠遠就瞧見真妃在撒潑打滾，而陛下的人正打算強行逮了她出宮了事。
元良良揮揮手，那幾個內侍瞧見她，配合的走遠了。
元良良上前：“真妃？”
邱天真瞧見是她，擦了把臉的淚水，沒好氣的扭過頭去。
都落到這下場，還如此驕傲，一點不露怯，果然是朝廷重臣養出的嫡女。元良良很不想承認，她有些嫉妒。
元良良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情深意切說：“我是來給你送行的，沒想要看你笑話。我發誓。”元良良舉起一只手掌。
真妃不搭理她。
元良良：“我還以為是你自己想出宮呢，才讓邱尚書求陛下開恩的。我還羨慕嫉妒來著，沒想到真妃這是不樂意出宮嗎？”
真妃皺眉，瞥她一眼，不懂她這話幾個意思。
“不瞞你說，那天聽說邱尚書為了真妃你大鬧大明殿的事，我真的替自己感到悲哀。我無數次問自己，為何真妃就這麽好命？為何我這麽命苦？要是邱尚書是我爹，該有多好。”
看著貴妃潸然淚下，真妃慢慢轉過頭來，但依舊目光不善瞧著她，更不言語。
貴妃娘娘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我這一生也就這樣了，雖辛苦，雖煎熬，好在有兩個小皇子勉勵著我活下去。”
真妃忍無可忍，不想再忍：“你說這麽多，究竟想說什麽？”
元良良搖頭，甩飛眼角一滴淚：“對不住，我不該說這些的。我只是在想，為何命運弄人，你不想出宮，卻被迫著出宮，而我想t出宮，卻出不去。我真的好嫉妒你，真妃。要是咱倆換一換，該多好。要是能自由，陛下和兒子都給你，我都甘願。”
真妃詫異的表情來不及收回，追問：“你都是貴妃了，為什麽想出宮？”
元良良繼續搖頭：“不說也罷。”
真妃著急：“不行，你必須說。”
元良良勉為其難眨眨眼，才說：“既然這樣，好吧。想必真妃沒少聽我良貴妃的事吧？有寵有子，如今還是連皇後都不敢招惹的貴妃，陛下又十年如一日的疼寵。”忽地，話風一轉，“可誰又知！我的艱難！我的苦痛！”
真妃嚇一跳：“到底怎麽了？”
“都是假的！”
貴妃竟然崩潰掩面痛哭。
真妃忍不住用手指抹了下貴妃指縫流出的淚，她確信是真的，當下著急忙慌給她遞帕子。
“有話慢慢說，哭什麽？”
半晌，元良良放下手，一抽一抽道：“話…要…從十年前…說起，我被家中逼迫著參加選秀，好不容易落選，卻又被當時還是四殿下的陛下擄回了府。
外人都道四殿下對我多好多好，就連他的正妃都這麽認為，因此無數次被刁難。實際呢，實際四殿下講規矩，重家條，但凡……但凡我不聽話一點，……非打即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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