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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見鬼與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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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見鬼與見鬼

大概是心緒亂了的原因,衿悠這幾天的常中訓練並不順利,甚至可以說比之前還有倒退。

新谷七澤也不強求,大手一揮,難得給衿悠放了幾天假。

“所以,你過來找我?”無一郎喝了口茶,擡起頭,對面的女孩半靠在椅背上,櫻花飄蕩著停留在女孩明灰色的發間,再加上那雙鎏金色的眸子,無一郎滾了滾喉結,到底沒再說些什麽。

鑒於這兩位都是蝶屋常客,蝴蝶忍幹脆給二人留了一間屋子,所以在這種閑暇時刻,她就拉著無一郎來這裏坐坐。

陽光暖洋洋地曬在身上,讓人有些困倦:“對啊,我很無聊哎,就來找你看個櫻花。”

慵懶的語調與故意拖長的尾音,讓女孩的話語莫名帶上了些撒嬌的意味。無一郎的思緒停滯了一下,隨後低低地“嗯”了一聲。

雖然他並不理解為什麽衿悠會特地跑來蝶屋看櫻花,但,眼前這番景色也挺好的。

衿悠則有些昏昏欲睡了。

即便如何排斥社交,她在鬼殺隊也是個行走的月見裏家活招牌,出任務的時候,少不得要在其他隊員面擺出一副溫婉包容的可靠前輩模樣。時間長了,總會有些累的。

自從那次兩人爭執後,衿悠對無一郎的狀態就有些過於放松了,簡單來說,就是擺了。

反正痛哭的樣子裝保護者的樣子這人全都見過了,除了日常的文書工作,她也不能為一位柱做點什麽,那還裝什麽呢?

就這樣吧,等他迷茫的時候再說咯。

一年多的時間,衿悠做了不少任務,也見慣了生離死別,對無一郎的事情也就想開了不少。雖然心中仍然有遺憾,但總不會像之前那樣恨不得二十四小時護在他身邊了。

“之後還要做任務嗎?”無一郎起身坐在衿悠身邊,澄澈的眸子裏似乎存不下任何事情。

衿悠迷迷糊糊的回答道:“對,主公讓我去探查一下東京府淺草,最近那邊似乎出現了失蹤案件。”

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無一郎歪過頭,青色的眼中映出那個已經睡著的身影。

“我陪你去吧。”這句話終究被他壓在了心底,即使說出來,面前的人也是不會同意的。

說實話,他完全搞不懂月見裏衿悠這個人。明明是一副拼命殺鬼的模樣,也同情著每一個遭受到災害的家庭,可他就是覺得她有一種違和感。

就好像,她並不在意這些一樣。

輕淺的呼吸聲傳來,無一郎這才發現,衿悠的眼底有著濃重的黑眼圈。

他忽然想起,衿悠的黑眼圈,自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一直存在了。

算了,之後多看著她些吧。無一郎撚起衿悠的一縷長發,在手指上纏繞又看著它溜走。

他掏出一個本子,在上面記了些什麽,又將它仔細地放回貼身的口袋裏。

等衿悠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蝶屋的小護士戰戰兢兢地蹲在墻角,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麽。

“衿,衿悠小姐......”高田菜穗看起來都快哭了,“蝴蝶忍姐姐讓你過去一下,還有時透先生也該去做檢查了......”

衿悠還有些疑惑,但也答應下來,就在她點頭的一瞬間,小菜穗一溜煙地逃出了房間。

“她這是怎麽了?”衿悠摸不著頭腦。

無一郎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懵懂,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沒得到答案的衿悠只好將這事拋在腦後,而在她離開後,無一郎才收起那副無辜的表情,也慢悠悠地出了門。

“你的情況很不好,”蝴蝶忍開門見山,“衿悠,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麽,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提升實力。”

衿悠有些郁悶,這是她想提升就可以的嗎?常中的呼吸法她一直有在練習,可進展實在是太過緩慢。有時她甚至懷疑,自己根本沒有練刀的天賦。

對於衿悠的這種情況,蝴蝶忍也沒有辦法,只得嘆了口氣,詢問了一些衿悠最近的訓練進度後就放人走了。

衿悠到達東京府淺草的時候才剛剛日落,於是她找了家拉面店坐著,準備吃飽後再行動。

“沒有真木阿姨做的好吃。”衿悠望著桌子上的拉面,忽然有了些退縮的想法。

然而只是一瞬間,翻湧的回憶就將這個想法深埋在了心底。衿悠拿起筷子,慢慢地吃完了那碗面。

吃完飯她也不急著走,老板也在和店裏的人交談,她想起自己的任務,幹脆就裝成一個剛來的普通小姑娘,和老板交談起來:“老板,我聽說這邊發生過失蹤案件,這是真的嗎?”

老板思索了一下:“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吧,最近這一帶可太平的很,從沒聽過有什麽失蹤啊?”

沒有?衿悠微微皺眉,但很快就恢覆了臉色,準備離開這裏。

忽然,一碟大福被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衿悠一楞,擡起頭。

“小姑娘一個人來這邊啊?”老板是個粗獷的漢子,卻帶著慈祥的笑容,“多吃點,還在長身體呢。”

望著那碟明顯是自己做的大福,衿悠忽然眼眶有些熱。她低低地“嗯”了一聲,在老板擔憂的眼神中告別了這家店。

剛走出不遠,衿悠忽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窺伺感,她警戒地回過頭,卻只看到了和諧交談的一家三口。

“錯覺......?”衿悠轉過身慢慢向前走去,那種感覺卻再也沒出現過。

體內的血液忽然毫無預兆地沸騰起來,衿悠腳步一頓,咳出一口血來。

也顧不得這裏是街道了,衿悠拔刀出鞘。她身邊的景象已經變了,花朵形成的領域已經包圍了她,身旁的人像是看不到一般,自動從領域外繞了出去,這片空間內只剩下了她一人。

“請不要驚訝,月見裏小姐,我對你沒有惡意,”一道好聽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跟著我的花朵向前走,你也不想在鬧市區動手的,對吧?”

還是個有原則的鬼?

無論心中怎樣腹誹,衿悠很清楚自己沒得選擇。這片領域明顯不是她能對抗的,她甚至找不到操縱的鬼在哪裏,而且真要在這裏動起手來,處處受限的只會是她。

她跟著對方的指示一路走出街道,直到來到一幢黑暗中的宅子前。

“進來吧。”指路的花與領域在一瞬間消失,周圍甚至沒留下一絲鬼氣。

都到這裏了,衿悠也想看看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更何況她也很好奇,對方究竟是怎麽知道她的姓的。

桌前坐著一位和服女子,而在她的背後,一個藍色頭發的男孩正惡狠狠地瞪著她。

“愈史郎,你先出去吧。”女子站起身來,而那個少年雖然一臉的不服氣,但還是走出去關上了門。

衿悠握緊刀柄:“你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

女子輕笑一聲:“衿悠,東京府淺草並沒有失蹤案件,那你過來是為了什麽呢?”

仿佛有什麽被串聯在了一起,衿悠瞪大眼睛,後退了一步:“所以......是主公?”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珠世,鬼王原先的手下,現在做了個背叛者,”珠世沒有接話,只是向衿悠行了一禮,“我也見過你的父親。”

“背叛者?”珠世話裏的信息量太大,衿悠有些反應不過來,“可鬼不是由鬼王賜予血液變成的嗎?”

珠世重新坐下來,對著衿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略微懂一點醫術,靠著藥物在他最虛弱的時候剝離了他對我的影響,當然,我現在也不需要吃人,只要少量的血液就可以了。”

這能叫略懂?什麽略懂能直接剝離鬼王的影響?你對略懂是不是有什麽誤解?衿悠瞳孔地震,恍恍惚惚地坐在了珠世的對面。

“我見過每一任月見裏家的人。”珠世將茶水推給衿悠,“所以,不必對我那麽戒備。”

衿悠半信半疑地坐下來:“那我剛才體內的躁動,也是你做的?”

房間內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停滯,珠世搖了搖頭,帶上了些神秘莫測的笑意:“不是,擁有那種能力的,世間僅此一個。”

“衿悠,恭喜你,你遇到鬼王了。”

這有什麽好恭喜的啊餵!剛剛她差點死了!

見鬼,今天簡直是見鬼的一天!

衿悠捧著茶杯,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好半晌,衿悠的聲音才重新響起:“所以,你叫我過來是做什麽?”

“我想殺了無慘,所以想尋求你的幫助,”珠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試管上,“除了你的先祖,每一任月見裏家的人都拒絕了我,但你們的情況實在是萬裏挑一,所以我需要你的血液作為樣本。”

提到自己的血脈,衿悠也不由得低落下來:“這不就是個禍害,說得好像什麽珍稀的寶貝一樣。”

珠世搖了搖頭,將自己的手覆蓋在衿悠的手背之上:“鬼的血液確實是個禍害,但其中最珍貴的,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存活的你們。”

在衿悠剛剛駐足的城內已經發生了一場騷亂,而在不遠處的城外,一身白色西裝,黑色短卷發的人擡起頭,血紅色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狂熱:“幾十年過去了,月見裏家的人終於出現了嗎?”

“那麽,去把她活著帶到我面前吧,這樣你就能獲得更多的血液。”

在男人的身後,一個看不清身形的怪物狂熱地應了一聲,旋即融進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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