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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認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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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可可說欲擒故縱, 實際上就是不予作為。

雖然一切照常進行,但任誰心裏都有一個疙瘩。而楊可可, 在從帳營出來之後, 就如同沒事人一般, 四處亂晃。所有人, 也像配合她一般, 明明一肚子話, 卻都憋回了心裏。

一切趨於平靜,直到第三天一起突發事件發生。

楊四郎、楊五郎連帶著他們賬內守衛紛紛中毒,雖然毒性輕微, 構不成威脅, 但他們上吐下瀉,一日下來已經全身無力,只能癱在床上了。全軍都好好的, 獨楊四郎、楊五郎賬內出現問題, 這一點引起了楊業的註意。他派六郎核查,果然發現兩人營帳的飲用水被人動過手腳。再往細查,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一個人。

這個人, 就是潘豹。

潘豹被叫到議事營賬內的時候, 還以為一切都如平常。當他進了營帳後發現除了楊業只有自己一人時,心裏就了然了。

“潘副帥。”

潘豹拳頭握緊, 聽得楊業喚他。

他立即拱手上前,微垂下頭:“楊將軍,屬下在。”

楊業平常私下都是直接叫他名字的, 而公事,楊業則會用“潘副帥”這個稱呼。

“昨日晚上,你去過四郎五郎賬內?”楊業問道。

潘豹點頭:“嗯,去了。”

“是作何?”楊業繼續問。

“呃……”潘豹語塞,緩而才憋出一句,“聊家常。”

“聊家常?你和四郎?”楊業微微皺眉,顯然不信。說到關系遠近,潘豹找誰聊家常也不會找楊四郎。兩人是有舊怨的,曾經潘豹不記得可以不作數,但現在……潘豹可是什麽都記起來了。對於他來說,楊四郎應該是情敵。就算現在潘豹對其沒有敵意,但也絕對做不成朋友。

潘豹嘆了口氣,他就知道楊業不會信。

“嗯,我們就隨意聊了兩句,我就離開了。”

其實也是,他與楊四郎並沒有什麽好說的。

昨天的談話,貌似也不到五句。

“你可知今日四郎五郎賬內的飲用水出了問題?”

楊業想了想,覺得也沒必要拐彎抹角,他直接問潘豹。

“據查探,昨日除了你,並無其他人去過四郎營帳……”

楊業話還沒說完,就被潘豹打斷。

“是我做的。”

楊業一楞,他還準備多問些的。甚至,他是相信潘豹是無辜的。他需要的,是潘豹自己為自己辯駁的說辭。可是對方,連自己的話都沒有問出,就承認了。

“什麽是你做的?”

潘豹擡頭看向楊業,說道:“水是我動了手腳。”

楊業皺起眉頭:“為何要如此?”

“因為我看楊四郎不爽啊。”潘豹答得理所當然,“這點,你們不都知道嗎。”

頓了頓,他又繼續。

“這次隨楊家軍出征,原本就是為了更有利於我報覆楊四郎。”

“我早就看他不順眼,要不是因為他,素清不會拒絕我;要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肆無忌憚地吃五石散致死……雖我現在已無當初那般仇恨他了,但怎麽著,也是見不了他好的。”

潘豹淡淡地說著,沒有太多的表情。

像是念著一個劇本,臺詞早已寫好。

“潘豹你……”楊業聲音有些顫抖,他覺著這些話並不應該從潘豹的口中說出來。

不知為何,他越這麽說,自己越不能相信。

“耶律斜所說的內鬼,就是我。”

似乎覺得說得不夠,潘豹補充。

“我父親素來不喜楊家軍,這次戰役,是他與遼人的陰謀。他所希望的,就是讓你楊家軍回不去汴梁。”

輕嘆了口,繼續。

“而我,被分配的任務,就是攪亂楊家軍內部。”

潘豹說得句句讓人心驚,楊業瞇著眼看他,問:“你為何要與我說這些?”

“因為,我是男子漢,敢做就要敢當。”

潘豹擡起頭,直視楊業,一字一頓又說:“楊將軍,我還有共犯。”

不過多時,羅軍醫也被請到楊業的議事賬內了。

羅軍醫被通知楊業請他去議事廳,就猜到了定是因為水中之毒的事件。

進賬,他對楊業拱手,說道:“楊將軍,不知找我來是為何?”

楊業審視地看著羅軍醫,開口:“羅軍醫,你可知四郎五郎腹瀉嘔吐的緣由?”

羅軍醫點頭:“自然,師傅已與我知會。”

“那你可知飲用水裏的異物是什麽?”楊業問道。

羅軍醫看了潘豹一眼,心裏嗤笑一聲,緩緩說道:“雖然知曉那水有問題,但究竟是何物,還未查驗清楚。”

“可潘副帥說,你知曉那是何物。”楊業捏了捏眉心,說道。

羅軍醫猛地下跪,擡頭義正言辭地說:“楊將軍,潘副帥分明是血口噴人。”

頓了頓,羅軍醫繼續。

“明明是潘副帥昨日去的楊四郎的營帳,他是最有作案動機的人,為何會與從未去過那裏的我扯上關系?還請楊將軍為我做主。”

“羅軍醫說得是。”楊業點頭,“關於你說的,潘副帥已經承認了。”

“哈?”羅軍醫驚詫。

“潘副帥承認他昨日去四郎營帳,在其水中下了毒。只不過……潘副帥說,那毒物……是你給他的。”楊業說道。

羅軍醫一時間驚得不知如何辯駁,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潘豹會承認。

他為什麽要承認?

事情分明不是他做的啊……

“羅軍醫,你可承認?”楊業見羅軍醫沒有反應,又問了一句。

羅軍醫這才醒悟,說道:“潘副帥做的,為何要栽在我頭上?”

“我與羅軍醫無仇無怨,當然不會胡說。”潘豹撇了撇嘴,說道,“羅軍醫,事情敢做就要敢當。你我都是男子漢,你分明就給了放了□□的瓶子,為何不敢承認?”

說著,潘豹從懷裏掏出一瓷瓶,在羅軍醫面前晃了晃。

羅軍醫張了張嘴,竟一時無話可說。

之後,羅軍醫還是沒有親口承認。但因為潘豹死賴著他,所以他與潘豹暫時被□□在同一營帳中,無論為何,都不得擅自離開。

營帳內,兩人面面相覷。

羅軍醫看了潘豹許久,終是忍不住開口:“潘副將,你為何冤枉我?”

“冤不冤枉,你自己知道。”潘豹端著水果盤咬著提子,不鹹不淡地說道。

羅軍醫笑了聲,眸子漸漸幽深:“那你為何冤枉你自己?”

潘豹咬著提子的動作一頓,後又塞了兩三顆一起入口。

吐出提子的籽,他緩緩念出三個字。

“你管我。”

那晚,耶律斜告訴了潘豹許多。潘豹在床榻輾轉反側,怎麽都靜不下心。最後,他決定去找楊可可。

進到楊可可的營帳,潘豹將從耶律斜那裏知道的一切盡數告知。

“耶律斜說,我爹和遼人有同一目標,就是……擊垮楊家軍……”

“而我,是我爹的一顆棋子,探查楊家舉動的一顆棋子。而這可棋子,就是你們手中的那塊木頭。我,就是那塊槐木。”

“天靈的計劃,就是用我攪亂楊家軍,然後再趁亂起兵。他以為我還是以前的潘豹,他以為……我會因為楊家的猜忌與楊家反目,在內部產生戰爭。”

……

潘豹說了許多,說得顯些崩潰。

楊可可整個過程倒還鎮定,聽到最末,只問了句:“也就是說……最近會發生一些事,矛頭直指你?”

潘豹點頭:“這些矛頭,短時間內……也應該找不到缺口。”

“老大,我知道你信任我。但我也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信任我。畢竟,我是潘仁美的兒子,我曾經還是個混蛋……”

“潘豹,要做到讓所有人信任,不是你曾經如何現在如何就能左右的。你忘了,潘影誣陷我的時候,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我啊?人的信任,本就薄弱。”

楊可可緩緩說著。

“我們的生命中,只要有一兩個對我們百分百信任,就夠了。”

大抵是楊可可的話直觸人心,潘豹聽著聽著鼻子都有些酸了。他咳了咳,仰著頭“嗯”了一聲。

“既然找不到缺口,那我們就不找。”

楊可可眸光晶亮,盯著潘豹,像是黑夜中的明燈。

“他們下什麽套,我們就鉆什麽套。”

她咧著嘴,攤手。

“大方承認,主動認罰。”

“風不大,看他的火,怎麽燒得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三月不見,想我了嗎?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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