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下毒事件因為潘豹的“自首”告一段落。只是惡作劇行徑, 楊業也就並沒重罰。只是潘豹和羅軍醫兩人，在戰事未起之前, 被軟禁在各自的營帳, 不得任意出入。

楊可可在去看潘豹之前, 先去看了羅軍醫。

營帳中, 羅軍醫倚座看著書, 模樣好是愜意。

“羅軍醫好興致啊。”

聽見楊可可的聲音, 羅軍醫擡眼看去。緩而，放下書，起身對楊可可鞠了一禮：“楊姑娘。”

楊可可笑笑, 隨意找了位置就坐, 大大咧咧，隨意問著：“這些日子，羅軍醫可還習慣？”

“禁錮自由, 楊姑娘說我習不習慣。”羅軍醫說道。

楊可可眨巴眨巴眼, 說：“那你還下毒，這不活該嘛。”

羅軍醫的臉色微變，緩而又恢覆如常。

他不知道楊可可現在知道的是哪一層。

他是該繼續和她演戲, 還是放開天窗說亮話。眼前這個女子, 明明一眼就可以看透，可他認為分明看透了, 卻……卻更加不明所以了。

楊可可是潘豹的老大，潘豹的所作所為是與楊可可知曉了？還是自作主張呢？

想著，羅軍醫決定還是繼續裝。

裝清白, 總是沒錯的。

“下毒之人可是潘豹，而我……”羅軍醫眼眸一凜，繼續，“只是被他拖下水的可憐之人。”

羅軍醫一說話，楊可可趕緊點頭：“對對對，羅軍醫你說得對。這潘豹太壞了！”說著，稍稍停頓，她瞧了一眼對方，卻是話鋒一轉：“丫的！惡作劇也不叫上我！怎麽說拉我做幫手、不不不、是主謀都比拉上你強啊！真是的！”

羅軍醫啞然。這都是什麽邏輯？

“楊姑娘你認為……這都是惡作劇？”羅軍醫問。

楊可可睜大著眼點頭：“不然咧，又沒出人命，不就是玩玩而已嗎。”

羅軍醫瞇了眼，他竟覺得之前看透的楊可可不是眼前的人了。

“誒，聽說你給月娥寫了封情書？”楊可可湊近他，暧昧地笑著。

羅軍醫一楞，緩而問：“她看到了？”

楊可可奇怪了：“寫情書不就是為了讓心儀之人看的嗎？難不成你給的是其他人？”

“男女之情在國家大事面前都微不足道。”羅軍醫笑笑，回道。

“哦，國家大事……”楊可可恍然般點頭，一秒後，眼眸微沈，“不知道是哪個國家呢？”

果然。

羅軍醫沈下臉。

果然，眼前的女人已經什麽都知道了。

“楊姑娘到底想說什麽？”羅軍醫問道。

這一次，他臉上沒有帶著笑意，聲音也刻薄了些。

“羅軍醫，你可真是個花心的人。”

羅軍醫皺眉。這都哪跟哪兒？

他不是都準備攤牌了嗎？她這又是唱的哪出？

“哪裏花心？”

“這封信……”楊可可站起身，緩緩往門口走，“你要給的，並不是月娥。只不過你怕月娥看到你‘私通’他人，所以才用了她的字。要的，就是即使被月娥發現了，你也可以說成是給她的。”

“楊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吶。”羅軍醫一字一頓地說著。

“那封信，我讓月娥埋回去了。”楊可可笑著，“見不得光的‘小三’，我遲早會讓他現身。”

羅軍醫臉一黑，拳手握緊。他竟忘了，他現在被限制出入，已無法告知那邊自己的情況。

“搶我好友的男人，我得潑硫酸才解恨。”

說完，楊可可一扭頭，出了營帳。

楊可可走的瀟灑，羅軍醫卻立在原地不知給如何才好。

楊可可句句都是關乎感情，看似沒有知曉他真實身份，卻句句都戳中他心。沒想到，他曾經可笑天靈忌憚的一個小女子，如今也會給他這麽厲害的顏色看。

恍然間，他想起天靈知曉楊可可還活著時說的話。

“還活著？怎麽可能？”

當時的天靈，滿臉的詫異與不可置信。

“怎麽呢？一個小謀士有什麽問題嗎？”對於天靈的失態，他並不明白。

“羅，你在那邊，有機會的話，替我殺掉楊可可。”

“楊可可？”他不懂，為何天靈點名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還是一個女人。

“當然，前提是不暴露自己。”天靈說道。

……

天靈沒有告訴他為什麽，他也沒有權利去追問。

現在，他突然明白天靈為什麽要殺她了。

她是一個未知，放在自己的計劃中，的確太危險了。

羅軍醫後悔了。

他後悔太小看楊可可，沒有抓住一切的機會殺她。

比如，剛才。

“老大，現在情況怎麽樣啊？”楊可可一進潘豹的營帳，對方就迫不及待地迎過來，興奮地問道。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楊可可挑眉，一副得意的模樣。

“太好了。”潘豹大喜，轉而問，“那我呢？什麽時候可以出去？”

楊可可眨巴眨巴眼，一本正經地說：“楊將軍不是說了，戰事未起之前都關著嗎？”

“來真的啊。”潘豹立即喪氣，聲音都有氣無力了，“我還什麽大事都沒幹呢。”

“不不不。”楊可可拍著潘豹的肩膀，說，“你現在做的就是大事。”

為了寬慰潘豹，楊可可還拽出幾句古語。

“都說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了，老大。”潘豹攤攤手，說，“要真這樣，我都成仙了。”

“呃……”楊可可竟無言以對。

兩人才說了沒兩句，潘豹的帳簾又被撩開。

定睛看去，是楊六郎和楊七郎。

“可可，你剛才去羅軍醫那了？”一進來，楊七郎就語氣不善。

楊可可原本還氣勢滿滿，一聽見楊七郎這麽一句，立即慫了：“啊，我就是去看看。”

“下次再去，讓我陪著。”楊七郎面色沈著，難得嚴肅，“既然現在已經卻是他就是內鬼，就不可小覷。”

“好啦。”楊可可立即去拉楊七郎的手臂撒嬌，對方給了她一個爆栗算是解氣。

“誒誒誒，不對啊，不是說好的內鬼是我啊。”潘豹不服秀恩愛，嚷嚷著。

“潘豹，你戲在爹面前演演就得了。我們面前，你就乖乖當小弟。”楊七郎說道。

“什麽鬼，我年紀比你大好不好！”潘豹擼著袖子，似乎這樣就能證明自己真的比楊七郎大。

楊七郎挑眉，抱著雙臂，說：“吶，你叫楊可可老大。而她以後必將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什麽？”

潘豹默。

楊六郎笑著，也不忘摻和：“七郎是楊家最小的，那我們，又是你的什麽？”

潘豹掀桌。

“這還讓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

“呵呵……”楊六郎好笑地搖了搖頭，看向楊可可，說，“楊姑娘，這潘豹，還真是越來越像你了。”

瞧，這不嘴裏都是楊可可的亂七八糟的話語。

楊可可吐了吐舌頭：“像我是應該的。”

“好了。”楊七郎掩嘴咳了咳，盡量一本正經，“我們是來與潘豹談正事的，都正經些。”

“什麽正事？”潘豹急急問道。剛剛他還說沒做大事，這會兒楊七郎就找上門了。

楊七郎與楊六郎對視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

潘豹不自覺地退後幾步，感覺有些不妙。

“當一個惡作劇的主謀多沒成就感。”楊六郎說。

“哈……”潘豹盡量雙眼放空。

“一件事掀不起風浪，我們要不要多做幾件？”楊七郎問。

“啊？”潘豹佯裝不懂。

楊可可憋著笑，搖搖頭，拍了拍潘豹的肩膀，感嘆。

“加油吧，背鍋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自己太可惡，更完新趕緊消失~

走之前，還是要一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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