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今天”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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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今天”俱樂部
俗話說得好,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姚柒柒咬牙切齒，獰笑著給兩個臭弟弟來了一套組合亂拳。時弍瞬間嚎得震天響，時壹則一邊挨揍, 一邊不忘痛斥自己被波及, 趁亂捅了時弍幾下。
然後兩個人莫名互鬥起來，表演了一出“相親相愛”的兄弟情。
蘭斯旁觀著, 不由幻視自家兩個同樣不省心的弟弟，一時恍惚。他回過神來, 這才想起那聲“野男人”, 耳尖頃刻微紅，故作鎮定地站直身體。
姚柒柒沒有察覺。
這會兒莫莉和李諾也遲一步趕到, 少女扭頭看了一眼, 便無語地揪住時貳的耳朵, 氣惱道：“看，我是帶朋友回來！朋友！”
三個人呢！她才沒談戀愛！
兩個十四歲的小孩滿腦子漿糊, 懵逼地點了點頭, 心裏卻還是懷疑。
朋友……
可是, 首都星的朋友都這麽暧昧嗎？他們流浪星明明就不這樣。
二人糾結地轉動眼珠, 悄悄打量那另一對陌生男女，結果發現女生正在給男生拍打衣袖上的灰塵，而男生也習慣性地給她取下了肩膀處的落發。這對青梅竹馬說的同樣都是廢話, 不外乎“叫你別蹲下”“我錯啦”之類的。
頗似老夫老妻。
二人定睛觀察半天，悟了：看來在首都星，朋友就是這樣的！
是他們誤會老大了，還誤會了老大的朋友！嘶, 他們真該死啊！
本質還是好孩子的時壹時弍對視一眼，連忙扭扭捏捏地低下頭, 給蘭斯道歉：
“對不起，不該說你是野男人。”
蘭斯：“……”
年長的少年看了看他們纖瘦的樣子，抿抿唇不語。
正是長身體的兩個男孩幾乎骨瘦如柴，個子也不高，和幾個月前的姚柒柒有些相似。流浪星的狀況，果然比他想的糟糕，甚至比當初的偏遠星更貧瘠……
他應下那句道歉，溫和地笑了笑，又給時壹時弍遞過兩份小餅幹，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兩個小孩又驚又喜，很快斷定“這是好人”，對他放下了些許戒備。
貝琳達從大堂內走出，呼吸一滯，隨後立刻熱情地緊緊摟住了姚柒柒。少女頓時跌進一個過分激烈的懷抱裏，她艱難喘氣，連忙試圖從波濤洶湧中掙紮出來，卻被女人嫻熟地按住了腦袋，繼續蹂躪。
貝琳達像吸貓那樣狠狠把少女抱來抱去，後者只能化作可憐的玩具被掌控，讓初見的其餘三人大為震驚。李諾的瞳孔劇烈晃動，他指著面前一幕，結結巴巴地問：“這，這沒問題嗎？”
時壹見怪不怪：“沒問題啊。”
他解釋：“貝琳達經常饞貓，但流浪星的小動物很少見……所以，她偶爾會代個餐。”
“——NIA！！”
三人：……！
可是柒柒炸毛了啊！！！
——
夜晚。
歡快的小曲，豐盛的晚餐，橘黃的燈光，還有歡呼熱鬧的人群。大堂內的雜物都被清除，留出寬闊的空間來舉辦派對，專門為遠道而來的四人接風洗塵。快樂、自在，是今晚唯一的主題。
姚柒柒早知道流浪星物資匱乏，所以有意帶了許多食物過來。
她給了垃圾船老頭不少錢，就是為了讓他記得之後接著運物資來C區，讓這裏的人吃得飽些。這項工作她早就在做了，只是現在親身過來，會更方便。
有她看護，更豐富的物資才能被帶進來。
“娘嘞，老子八百年沒吃過這麽多青菜了！啊……這是啥，蘋果？”
餐桌邊，一位漢子恍惚地抓起一顆果實，迷迷瞪瞪地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隔壁的人扭頭大叫道：“你個呆瓜！這他娘明顯是梨，黃不拉幾的！”
“扯，就是蘋果！”
“梨！”
兩人氣急，扭頭去問不遠處的李諾：“小兄弟，你說是蘋果還是梨？”
李諾沈默了幾秒，隨後才小心道：“那個……”
“這其實是黃桃。”
觸及了生活盲區的兩個人：“……”哦吼。
“哢嚓。”
抓著黃桃的那人咬了一口果實，似乎無事發生地點評：“好吃。”另一人也默默拿了一顆，新奇地品嘗。
他們默契地想：別管丟不丟臉，只有吃到肚子裏才是真的，幹飯！幹就完了！
大堂內，這幫流浪星土著難得吃頓飽飯，興奮之餘忍不住表演起了“胸口碎大石”，起哄的和上頭的混到一堆，就差亮出匕首耍幾下。時壹時弍跑去玩起音樂鍵盤，直接把俱樂部變成了迪廳，眾人卻很是喜聞樂見。
餐桌以外的地方變成了大型蹦迪現場。
那邊，一個又一個人來給姚柒柒敬水——純飲料，不含酒精——言語間滿是想念與喜愛，偶爾夾雜幾句笑話和地盤信息，可見少女在這裏的地位。
面對著十來個比自己年長的人，姚柒柒也毫不露怯地談笑風生。
而這邊，老酒鬼充滿好奇地湊到了莫莉幾人身邊，雙方意外投機地聊了起來。李諾最活潑，和老酒鬼有來有回，莫莉則認真聽著，對流浪星的一切都充滿好奇。
老酒鬼樂呵呵地說：“我們流浪星有個富婆，據說是情郎犯法，硬要跟過來……結果情郎變醜看不上了，她又在這裏包養起許多男孩，覺得很自由。”
“你們知道麽？流浪星不下雨，連個雨點都看不見，也不長植物……”
“你問俱樂部啊，俱樂部的老板是貝琳達，就是你們剛進門碰見的女人。她可是個了不起的人……哈哈，熱衷於撿孩子，按數字排序起名，柒柒就排第七個，時壹時弍更不用說。”
“其他孩子？都死了。誒呀，不提這些喪氣的東西，我跟你們聊聊隔壁街道的那個傻瓜……”
嘰嘰喳喳的聲音有些吵鬧，蘭斯默不作聲地掃視四周。
他的心情和其他兩人並不一樣。
從俱樂部的名字開始，他便感到了古怪，因為“今天”不像是一個屬於流浪星的起名風格。而現下，房間內各處細節也讓他心生猜疑。
他擡起頭，看見墻壁上貼有許多年代久遠的標語，白字在紅漆的墻面上格外顯眼。標語很豐富，有“生命的每分每秒都有價值”，有“活著才是勝利”，還有“把握命運”……而最醒目的一則，叫做“向今天致敬”。
——【向昨日致敬。】
無法不聯想到一起的口號，無法不聯想到一起的名稱，難道只是巧合？
他目光游動，捕捉到房間內的部分擺件：小人腳踩蟲族的木雕，孩子們手拉手的紙制圓環，表明宇宙幾大星系的拼圖，和明亮璀璨的一顆廉價小星星，上面寫著“今天”與“未來”。
毫無疑問，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俱樂部。
……他們和“昨日”有什麽關系？
在蘭斯陷入沈思的時候，姚柒柒已經鉆出擁擠的人潮，回到了朋友們身邊。
老酒鬼正好講到她的新故事。
“你們不知道，這可是我們流浪星人見人怕的小魔頭喲！”老酒鬼沒喝多，卻有了醉醺醺的膽子，大笑著把姚柒柒拉過來。他說：“她8歲那年被思思帶出去翻垃圾，結果一不留神，就被人販子拐走了！思思哭著跑回來，把貝琳達都嚇死嘍。”
“大家趕緊出去找，也沒找著。人販子都精得很，早就跑遠了，我們也以為柒柒沒了。”
老酒鬼的語氣相當輕松，李諾幾人卻捏了一把冷汗，他們趕忙問：“然後呢？”
“然後？”老酒鬼虎軀一震，“嘿，她把人販子給賣了！”
老酒鬼狂笑不止，用力去拍姚柒柒的後背。少女被打疼了，立刻無語地抽出手臂，輕巧挪開：“拜托，陳年舊事還要一遍遍說嗎？”
“難得碰見沒聽過的人嘛。”老酒鬼討好一笑，道，“別人最初都以為你是智鬥，可誰知道呢，你當時那麽小的一個團子，就那樣把人販子打趴下了！”
他做了個揮拳的動作，還說，人販子毫無防備，直接被揍得掉了兩顆牙。
莫莉詫異：“可是她那時才8歲啊？”
“害，我們小魔頭，6歲就能揍成年人了。”老酒鬼不以為然。
“她打暈之後，就把人販子拖到了大空地上，直接問有沒有人買。結果還真遇見了那家夥的仇人，給賣掉了！那天這小丫頭抱著一兜子大米回來，小臉冷冷的，可真是……誒呦！”
姚柒柒不輕不重地踢了老酒鬼一腳，有種童年被曝光的羞恥。她惡狠狠威脅：“你再說，我就把你也賣了！”
老酒鬼諾諾點頭，可嘴角還是上揚的。
他沒說完的是：因為掉了兩顆牙，那人販子的賣相不好看，所以少賣了一小捧米。這讓幼年的小姑娘氣悶地坐了一個下午，那個憋屈喲。
姚柒柒自認為保住了一點點尊嚴。
——但她不知道的是，老酒鬼已經講了許多她的童年黑歷史出來，三個朋友早就記牢，並且偷偷在腦子裏刻畫：
嗯，一個小小的姚柒柒，好小一個團子。總是冷冰冰地擺著臉，但又會乖乖抱著戰利品回家，然後被家裏人揉來揉去，沒準被揉狠了還要氣呼呼地“哼”一聲，厭厭扭頭。
……好想看！！！
姚柒柒：“……”
不，你們不想:)
****
嘀咕間，貝琳達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少女身邊。她平靜地看了一眼走神的其他三人，俯身在姚柒柒耳邊道：“柒柒。”
“你不在的時候，有奇怪的人去了【禁區】。”
姚柒柒取食物的手一頓。她微微掀起眼皮，輕聲問：“外來人嗎？什麽時候？”
貝琳達：“是外來的一群兜帽人，行動似乎很急切。他們是4月份來的，在【禁區】待了兩天才出來，當天離開。”
“你們沒進去吧？”
貝琳達淡笑：“我們可不是你，不敢賭命。”從來沒有人活著離開【禁區】，除了姚柒柒。
少女回想起系統發布的任務，神情不由變得嚴肅。她思忖片刻，說：“我會去查的，交給我就好……貝琳達，你還記得他們具體是4月哪天來的嗎？”
“當然，很清楚。”
貝琳達壓低了聲音回應：
“是8號，那是個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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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兩個人莫名互鬥起來，表演了一出“相親相愛”的兄弟情。
蘭斯旁觀著, 不由幻視自家兩個同樣不省心的弟弟，一時恍惚。他回過神來, 這才想起那聲“野男人”, 耳尖頃刻微紅，故作鎮定地站直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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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莫莉和李諾也遲一步趕到, 少女扭頭看了一眼, 便無語地揪住時貳的耳朵, 氣惱道：“看，我是帶朋友回來！朋友！”
三個人呢！她才沒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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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可是, 首都星的朋友都這麽暧昧嗎？他們流浪星明明就不這樣。
二人糾結地轉動眼珠, 悄悄打量那另一對陌生男女，結果發現女生正在給男生拍打衣袖上的灰塵，而男生也習慣性地給她取下了肩膀處的落發。這對青梅竹馬說的同樣都是廢話, 不外乎“叫你別蹲下”“我錯啦”之類的。
頗似老夫老妻。
二人定睛觀察半天，悟了：看來在首都星，朋友就是這樣的！
是他們誤會老大了，還誤會了老大的朋友！嘶, 他們真該死啊！
本質還是好孩子的時壹時弍對視一眼，連忙扭扭捏捏地低下頭, 給蘭斯道歉：
“對不起，不該說你是野男人。”
蘭斯：“……”
年長的少年看了看他們纖瘦的樣子，抿抿唇不語。
正是長身體的兩個男孩幾乎骨瘦如柴，個子也不高，和幾個月前的姚柒柒有些相似。流浪星的狀況，果然比他想的糟糕，甚至比當初的偏遠星更貧瘠……
他應下那句道歉，溫和地笑了笑，又給時壹時弍遞過兩份小餅幹，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兩個小孩又驚又喜，很快斷定“這是好人”，對他放下了些許戒備。
貝琳達從大堂內走出，呼吸一滯，隨後立刻熱情地緊緊摟住了姚柒柒。少女頓時跌進一個過分激烈的懷抱裏，她艱難喘氣，連忙試圖從波濤洶湧中掙紮出來，卻被女人嫻熟地按住了腦袋，繼續蹂躪。
貝琳達像吸貓那樣狠狠把少女抱來抱去，後者只能化作可憐的玩具被掌控，讓初見的其餘三人大為震驚。李諾的瞳孔劇烈晃動，他指著面前一幕，結結巴巴地問：“這，這沒問題嗎？”
時壹見怪不怪：“沒問題啊。”
他解釋：“貝琳達經常饞貓，但流浪星的小動物很少見……所以，她偶爾會代個餐。”
“——NIA！！”
三人：……！
可是柒柒炸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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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歡快的小曲，豐盛的晚餐，橘黃的燈光，還有歡呼熱鬧的人群。大堂內的雜物都被清除，留出寬闊的空間來舉辦派對，專門為遠道而來的四人接風洗塵。快樂、自在，是今晚唯一的主題。
姚柒柒早知道流浪星物資匱乏，所以有意帶了許多食物過來。
她給了垃圾船老頭不少錢，就是為了讓他記得之後接著運物資來C區，讓這裏的人吃得飽些。這項工作她早就在做了，只是現在親身過來，會更方便。
有她看護，更豐富的物資才能被帶進來。
“娘嘞，老子八百年沒吃過這麽多青菜了！啊……這是啥，蘋果？”
餐桌邊，一位漢子恍惚地抓起一顆果實，迷迷瞪瞪地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隔壁的人扭頭大叫道：“你個呆瓜！這他娘明顯是梨，黃不拉幾的！”
“扯，就是蘋果！”
“梨！”
兩人氣急，扭頭去問不遠處的李諾：“小兄弟，你說是蘋果還是梨？”
李諾沈默了幾秒，隨後才小心道：“那個……”
“這其實是黃桃。”
觸及了生活盲區的兩個人：“……”哦吼。
“哢嚓。”
抓著黃桃的那人咬了一口果實，似乎無事發生地點評：“好吃。”另一人也默默拿了一顆，新奇地品嘗。
他們默契地想：別管丟不丟臉，只有吃到肚子裏才是真的，幹飯！幹就完了！
大堂內，這幫流浪星土著難得吃頓飽飯，興奮之餘忍不住表演起了“胸口碎大石”，起哄的和上頭的混到一堆，就差亮出匕首耍幾下。時壹時弍跑去玩起音樂鍵盤，直接把俱樂部變成了迪廳，眾人卻很是喜聞樂見。
餐桌以外的地方變成了大型蹦迪現場。
那邊，一個又一個人來給姚柒柒敬水——純飲料，不含酒精——言語間滿是想念與喜愛，偶爾夾雜幾句笑話和地盤信息，可見少女在這裏的地位。
面對著十來個比自己年長的人，姚柒柒也毫不露怯地談笑風生。
而這邊，老酒鬼充滿好奇地湊到了莫莉幾人身邊，雙方意外投機地聊了起來。李諾最活潑，和老酒鬼有來有回，莫莉則認真聽著，對流浪星的一切都充滿好奇。
老酒鬼樂呵呵地說：“我們流浪星有個富婆，據說是情郎犯法，硬要跟過來……結果情郎變醜看不上了，她又在這裏包養起許多男孩，覺得很自由。”
“你們知道麽？流浪星不下雨，連個雨點都看不見，也不長植物……”
“你問俱樂部啊，俱樂部的老板是貝琳達，就是你們剛進門碰見的女人。她可是個了不起的人……哈哈，熱衷於撿孩子，按數字排序起名，柒柒就排第七個，時壹時弍更不用說。”
“其他孩子？都死了。誒呀，不提這些喪氣的東西，我跟你們聊聊隔壁街道的那個傻瓜……”
嘰嘰喳喳的聲音有些吵鬧，蘭斯默不作聲地掃視四周。
他的心情和其他兩人並不一樣。
從俱樂部的名字開始，他便感到了古怪，因為“今天”不像是一個屬於流浪星的起名風格。而現下，房間內各處細節也讓他心生猜疑。
他擡起頭，看見墻壁上貼有許多年代久遠的標語，白字在紅漆的墻面上格外顯眼。標語很豐富，有“生命的每分每秒都有價值”，有“活著才是勝利”，還有“把握命運”……而最醒目的一則，叫做“向今天致敬”。
——【向昨日致敬。】
無法不聯想到一起的口號，無法不聯想到一起的名稱，難道只是巧合？
他目光游動，捕捉到房間內的部分擺件：小人腳踩蟲族的木雕，孩子們手拉手的紙制圓環，表明宇宙幾大星系的拼圖，和明亮璀璨的一顆廉價小星星，上面寫著“今天”與“未來”。
毫無疑問，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俱樂部。
……他們和“昨日”有什麽關系？
在蘭斯陷入沈思的時候，姚柒柒已經鉆出擁擠的人潮，回到了朋友們身邊。
老酒鬼正好講到她的新故事。
“你們不知道，這可是我們流浪星人見人怕的小魔頭喲！”老酒鬼沒喝多，卻有了醉醺醺的膽子，大笑著把姚柒柒拉過來。他說：“她8歲那年被思思帶出去翻垃圾，結果一不留神，就被人販子拐走了！思思哭著跑回來，把貝琳達都嚇死嘍。”
“大家趕緊出去找，也沒找著。人販子都精得很，早就跑遠了，我們也以為柒柒沒了。”
老酒鬼的語氣相當輕松，李諾幾人卻捏了一把冷汗，他們趕忙問：“然後呢？”
“然後？”老酒鬼虎軀一震，“嘿，她把人販子給賣了！”
老酒鬼狂笑不止，用力去拍姚柒柒的後背。少女被打疼了，立刻無語地抽出手臂，輕巧挪開：“拜托，陳年舊事還要一遍遍說嗎？”
“難得碰見沒聽過的人嘛。”老酒鬼討好一笑，道，“別人最初都以為你是智鬥，可誰知道呢，你當時那麽小的一個團子，就那樣把人販子打趴下了！”
他做了個揮拳的動作，還說，人販子毫無防備，直接被揍得掉了兩顆牙。
莫莉詫異：“可是她那時才8歲啊？”
“害，我們小魔頭，6歲就能揍成年人了。”老酒鬼不以為然。
“她打暈之後，就把人販子拖到了大空地上，直接問有沒有人買。結果還真遇見了那家夥的仇人，給賣掉了！那天這小丫頭抱著一兜子大米回來，小臉冷冷的，可真是……誒呦！”
姚柒柒不輕不重地踢了老酒鬼一腳，有種童年被曝光的羞恥。她惡狠狠威脅：“你再說，我就把你也賣了！”
老酒鬼諾諾點頭，可嘴角還是上揚的。
他沒說完的是：因為掉了兩顆牙，那人販子的賣相不好看，所以少賣了一小捧米。這讓幼年的小姑娘氣悶地坐了一個下午，那個憋屈喲。
姚柒柒自認為保住了一點點尊嚴。
——但她不知道的是，老酒鬼已經講了許多她的童年黑歷史出來，三個朋友早就記牢，並且偷偷在腦子裏刻畫：
嗯，一個小小的姚柒柒，好小一個團子。總是冷冰冰地擺著臉，但又會乖乖抱著戰利品回家，然後被家裏人揉來揉去，沒準被揉狠了還要氣呼呼地“哼”一聲，厭厭扭頭。
……好想看！！！
姚柒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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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咕間，貝琳達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少女身邊。她平靜地看了一眼走神的其他三人，俯身在姚柒柒耳邊道：“柒柒。”
“你不在的時候，有奇怪的人去了【禁區】。”
姚柒柒取食物的手一頓。她微微掀起眼皮，輕聲問：“外來人嗎？什麽時候？”
貝琳達：“是外來的一群兜帽人，行動似乎很急切。他們是4月份來的，在【禁區】待了兩天才出來，當天離開。”
“你們沒進去吧？”
貝琳達淡笑：“我們可不是你，不敢賭命。”從來沒有人活著離開【禁區】，除了姚柒柒。
少女回想起系統發布的任務，神情不由變得嚴肅。她思忖片刻，說：“我會去查的，交給我就好……貝琳達，你還記得他們具體是4月哪天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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