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假貨鑒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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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假貨鑒定所
一杯清甜可口的無酒精飲料, 一圈乖順的成年人，一個尷尬站立的男子，一個仔細清點星幣的少女。
“酒色”裏的氛圍詭異非常。
“好啦, 謝謝你之前幫我分辨假貨, 這是報酬。”姚柒柒拿著剛從老大哥身上搶來的錢，算了算金額, 將一小部分遞給男子。
男子望著轉賬碼，雙手僵硬在原地, 不敢接也不敢不動, 紮著小辮子的白發微微晃蕩，仿佛在和主人的心臟一起糾結。
姚柒柒從容不迫, 將轉賬碼再次遞過去：“你就拿著吧, 大叔。”
“啊, 當成封口費也行。”她淡定地點頭，“反正如果你敢說出去, 下場就和他一樣哦。”
她指了指地上那坨中年不明物體, 眼神清澈又天真, 只是手上威脅地捏著水果刀, 殺氣外溢。
“……你37度的體溫怎麽能說出如此冰冷的話語。”男子大為震撼。但一看姚柒柒皺眉，他又馬不停蹄變了臉，笑嘻嘻接過錢：“不過華夏有句古話, 識時務者為俊傑！”
這位小姐出手大方，他低個頭又何妨呢？
清算完畢，姚柒柒準備將男子請出“酒色”，誰知過了一會兒, 他仍沒離開。她擡起頭，有些不解：“你還要留在這裏嗎？”
男子無奈聳肩, 可憐兮兮：“嗯……怎麽說呢？你把賣假貨的【刀疤會】取代了，其它賣假貨的我又惹不起，這生意……可不好做了哇。”
“所以！大姐頭，行行好收了我吧？”
他故意大獻殷勤。
始終保持沈默的星幣教小弟們一看，瞬間震怒：“你別太過分！”我們忍你很久了！
其中一個人跳出來說：“你這假貨，當我們不認識你嗎？那頭白毛也太顯眼了，就是你一直在戳穿我們賣假貨吧！”
大家混跡地下黑市，有點腦子的都知道變換面容，誰會把這麽明顯的發色露出來啊！
“那麽明顯嗎？”白毛男十分詫異，隨後攤手，“無所謂啦，反正那些想報覆我的，一個也沒打贏我。”
眾人：……
“但是你被女士包甩臉了啊。”姚柒柒快樂捅刀。
白毛男：……
兩敗俱傷了。
“反、反正，大姐頭，絕對不能收他！”
白毛男：“怎麽還吹耳旁風？大姐頭，我可是第一個幫助你的人吶！”
大姐頭：“嗯嗯，容我考慮考慮。”
年僅17歲的未成年被一幫五大三粗的成年人喊“大姐頭”，而大姐頭本人竟然也十分適應，系統欲言又止，開始自我懷疑。
這、這種情況，真的正常嗎？
思來想去，姚柒柒最終答應了白毛男加入。
理由也很簡單——
“嘖，我們缺人啊。”少女輕晃酒杯，抿了一口純正手打的橙汁，垂眸低喃。
調酒師：……
那只是一杯橙汁，請不要表現得宛若品鑒82年拉菲。
調酒師擦杯子的速度忽然翻倍。
姚柒柒默默放下酒杯，故意移開視線，無奈地對不甘心的眾人說：“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不賣假貨，你們在黑市還能做什麽？”
這話問得有點戳心窩子，小弟們無言良久，最終均是沮喪搖頭：“大姐頭，我們只會造假貨，賣假貨，還是不上檔次的假貨。”
不然【刀疤會】怎麽會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組織。
他們尷尬不已，不由期盼地看向姚柒柒：“大姐頭，你有什麽想法嗎？”
姚柒柒輕笑出聲，提起一兜子自己上當買來的假貨，仔細打量每一樣東西。看了半天，她意味深長地說：
“你們都是假貨專家，其實，也沒必要把吃飯的本事丟掉呀。”
眾人蒙圈：這是什麽意思？
姚柒柒問：“整個地下黑市，有沒有你們分辨不出來的假貨？”
小弟們仔細思索，自信地回答：“不可能！”
他們涉及的假貨圈五花八門，從服裝到古董再到科技用品，每一行都有識貨的。如果大家合作，地下黑市的假貨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
姚柒柒又問：“如果你們不能再賣假貨，你們甘心看著別人賣假貨掙錢嗎？”
人們咬牙切齒：“不甘心！”
自己的貧窮固然可怕，但同行的暴富更令人揪心！
晃動著資料盤，姚柒柒笑了：“那我們為什麽不換個思路，既能發揮本領，又能讓那些不道德的前同行難過？”
白毛男疑惑許久，忽然了悟：“你是想拿分辨假貨做文章？”
“正是如此！”姚柒柒猛拍桌子，正義凜然地呼喊，“有需求的地方就有市場，有市場的地方就有我們星幣教！”
“既然來交易區的人都不想受騙，那我們為什麽不針對客戶需求提供相應服務？黑市從來不限制商業競爭！”
“至於會不會有人惡意報覆……”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姚柒柒深谙此理，但此刻她一點也不怕，只是狡猾地瞇起眼，故意說：“我們人多勢眾，沒關系。”
有小弟不解舉手：“大姐頭，萬一對方人更多呢？”
少女莞爾：“那更好了。”
“當街聚眾鬥毆，黑市總得管管吧？你猜，誰占理？”
小弟們眼睛一亮，大聲回答：“那當然是我們正義的星幣教！！！”
****
4月20日，周日。
周末的黑市，人流量總是更大一些。交易區熱鬧非凡，砍價聲、質疑聲、恭維聲都是這裏的音樂，胡亂排列的攤位，一張張面具臉，已經成為常態。
但今天的黑市略顯不同。
走進交易區沒過幾百米，有一個格外醒目的鋪子。花裏胡哨的裝橫，空蕩蕩的貨架，一群黑衣大漢，店門口有張醜陋的手寫牌，上面是五個大字和說明：
【假貨鑒定所】。
【鑒定假貨，錯一賠十！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星幣教專屬鑒定師，包您滿意，各領域假貨均可鑒定，歡迎您的光臨！收費細則如下……】
路過的人群：“……”
什麽玩意兒？
大部分人驚訝一瞥又匆匆掠過，誰也沒當真。畢竟彼此陌生，不坑害對方就不錯了，哪來的客觀中立組織？
肯定是騙錢的！
“……”
眼看無人停駐，裹得嚴嚴實實的瘦高個不禁擔憂起來，低落地問：“大姐頭，咱們真的能成嗎？”
姚柒柒則淡定多了：“沒事，市場總得試試水，大不了就換個路子。我們不是還在另一邊開了個攤子嗎？那是保底的。”
小弟們：“……”
這不是抽卡游戲啊大姐頭！！
不過姚柒柒也覺得這樣下去很無聊，於是她拽了拽玩光腦的男人，問：“白毛大叔，你在這兒是不是還挺有口碑啊？”
“……首先，我的名字是白隋三，不是白毛大叔。”
“好的白毛大叔。”少女乖乖點頭，“所以你口碑如何？”
白隋三說：“還成吧，大家都認得我的頭發。”
一頭白毛天天到處亂竄，搭配一張面具模擬的高顏值五官，還挺有辨識度的。
“你……你問這個做什麽？”
姚柒柒笑得很甜：“沒什麽，就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也許是第六感作祟，白隋三警惕地收起光腦，隨時準備後退，可是他一回頭，就發現自己已經被星幣教眾人團團圍住。
姚柒柒義正凜然地說：“對不住了兄弟，但是組織遇難，需要你的犧牲啊——”
白隋三一臉懵逼：“不是，犧牲什麽？”
“沒時間解釋了，小的們，上！”
“？！等、等等……別扒我外套！！！”
——五分鐘後，小店前多了一位清瘦的“牛郎”，高挑的身材，迷人憂郁的俊臉，還有頭頗受關註的白毛。與此同時，牌子上也多了兩句話：
【特級鑒定師“白毛”，脾氣好長得帥，技術高超，值得您的信賴！】
白隋三：“……”
“我他媽的犧牲色相啊？！”
姚柒柒和其他人一臉單純，敷衍地安慰他：“怎麽會，我們是那種出賣同伴的組織嗎？”
白隋三：“哈哈，你們不是嗎？”
那坨老大哥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呢，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們墊付醫藥費？
男人無法反抗，幹脆擺爛，頹喪地依住欄桿：“……那邊那個，把你的光腦收起來，照片給我刪了。”
否則他就把這家夥從世界上刪了。
——也不知是不是“牛郎”的色相起了作用，總之，假貨鑒定師真的迎來了第一位顧客。
眾人震驚：真有用？
只見來人是一位身形柔弱的女士，面紗遮住容貌，看不真切。她輕輕咳嗽兩聲，問：“你們能鑒定假貨？”
擔任服務員的瘦高個連忙道：“能，您想鑒定什麽？如果貨物還沒買下來，我們也可以遠程鑒定——您跟我們視頻通話就行。”
“不過不方便派人過去哈，我們怕店員被打。”
女士：……好、好的。
她猶豫地開口：“我已經買下了，就是不放心。”
從口袋中取出一支老式懷表，女士說：“就是這枚。攤主說是星際之前的古地球用品，距今上千年，能不能幫我看看真假？”
瘦高個點點頭，扭頭打算喊出這個領域的同伴，誰知那位女士眼疾手快地制止：“等等！”
瘦高個疑惑轉身，就聽見她羞澀地說：“能不能……讓這位幫我看看呢？嗯，看不對也不要緊。”
白隋三：“……”
啊？我嗎？
眾人：原來顏值才是銷售的真諦，大姐頭，我們悟了。
白隋三頂著其他人戲謔的目光，只能硬著頭皮上場。幸好這玩意兒他懂得，倒也說出了個一二三來：“嗯……這看著像是下了功夫造的假貨。”
“是嗎？”女士聲音甜美地接話，顯然沒當真。
白隋三也不理她，認真地指著那枚懷表說：“指針長短不對，刻度表不精準，這種誤差不可能是時間磨損造成的。”
“外殼的質感不像古地球物質，倒像是現在假貨廠商流行的填充塑形液。”
“還有這個商標，應該是古地球西方某個小國家的語種，但我很確定不長這樣。”
“還有……”
花錢看白毛的那位女士原先還笑著，可越聽，那笑容就越艱難，以至於面紗都快遮不住她的黑氣。終於，這位女士炸毛怒吼：“艹，那老東西敢賣我假貨？！”
姚柒柒拉開差點被誤傷的白隋三，適時地站出來：“您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開具相關證明，也可以幫您呼叫黑市管理員——當然，可能需要一點點額外費用。”
她比了個數字。
黑市管理員大部分是底層員工，見錢眼開，平時都懶洋洋的，給錢辦事才是地下的共識。
女士當機立斷：“好，我付了！”
於是沒過多久，她帶著管理人員匆匆離開。很快，遠處的攤子上傳來爭吵，那名攤主似乎無法辯駁，只得退款。
圍觀人群紛紛驚嘆。
——就這樣，假貨鑒定所正式走入大眾視野。
一波又一波好奇的人前來鑒定，有的心滿意足，有的不敢置信，但他們發現鑒定所的結果總是很正確。於是在自來水的宣傳之下，鑒定所的顧客越來越多。
“謝謝您的惠顧！”
再次收到一筆打款，瘦高個笑得合不攏嘴。其他小弟們也早已興奮得不行，圍在姚柒柒身邊獻殷勤。
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被那麽多人感謝，第一次光明正大賺這些錢，雖說不是巨款，但已經相當可觀。
原來靠知識養活自己是這種感覺！
白隋三作為最受歡迎的家夥，已經累癱在椅子上。他嘴角抽搐地看著姚柒柒享受，嫉妒到變形，忍不住開口：“大姐頭，給我來點提成吧。”
姚柒柒認真計算著收入，頭也不擡地回：“你的臉都是假的，要什麽提——”
“餵。”
閑談忽然被打斷。
少女擡起頭，看見兩個肌肉男站在攤子前，手裏拿著一份鑒定證明。
他們扭動脖頸，問：“就你們說我家大哥賣假貨？”
姚柒柒仔細瞅了眼那鑒定證明，想也沒想地回答：
“廢話，你家鯉魚六只眼睛倆翅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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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清甜可口的無酒精飲料, 一圈乖順的成年人，一個尷尬站立的男子，一個仔細清點星幣的少女。
“酒色”裏的氛圍詭異非常。
“好啦, 謝謝你之前幫我分辨假貨, 這是報酬。”姚柒柒拿著剛從老大哥身上搶來的錢，算了算金額, 將一小部分遞給男子。
男子望著轉賬碼，雙手僵硬在原地, 不敢接也不敢不動, 紮著小辮子的白發微微晃蕩，仿佛在和主人的心臟一起糾結。
姚柒柒從容不迫, 將轉賬碼再次遞過去：“你就拿著吧, 大叔。”
“啊, 當成封口費也行。”她淡定地點頭，“反正如果你敢說出去, 下場就和他一樣哦。”
她指了指地上那坨中年不明物體, 眼神清澈又天真, 只是手上威脅地捏著水果刀, 殺氣外溢。
“……你37度的體溫怎麽能說出如此冰冷的話語。”男子大為震撼。但一看姚柒柒皺眉，他又馬不停蹄變了臉，笑嘻嘻接過錢：“不過華夏有句古話, 識時務者為俊傑！”
這位小姐出手大方，他低個頭又何妨呢？
清算完畢，姚柒柒準備將男子請出“酒色”，誰知過了一會兒, 他仍沒離開。她擡起頭，有些不解：“你還要留在這裏嗎？”
男子無奈聳肩, 可憐兮兮：“嗯……怎麽說呢？你把賣假貨的【刀疤會】取代了，其它賣假貨的我又惹不起，這生意……可不好做了哇。”
“所以！大姐頭，行行好收了我吧？”
他故意大獻殷勤。
始終保持沈默的星幣教小弟們一看，瞬間震怒：“你別太過分！”我們忍你很久了！
其中一個人跳出來說：“你這假貨，當我們不認識你嗎？那頭白毛也太顯眼了，就是你一直在戳穿我們賣假貨吧！”
大家混跡地下黑市，有點腦子的都知道變換面容，誰會把這麽明顯的發色露出來啊！
“那麽明顯嗎？”白毛男十分詫異，隨後攤手，“無所謂啦，反正那些想報覆我的，一個也沒打贏我。”
眾人：……
“但是你被女士包甩臉了啊。”姚柒柒快樂捅刀。
白毛男：……
兩敗俱傷了。
“反、反正，大姐頭，絕對不能收他！”
白毛男：“怎麽還吹耳旁風？大姐頭，我可是第一個幫助你的人吶！”
大姐頭：“嗯嗯，容我考慮考慮。”
年僅17歲的未成年被一幫五大三粗的成年人喊“大姐頭”，而大姐頭本人竟然也十分適應，系統欲言又止，開始自我懷疑。
這、這種情況，真的正常嗎？
思來想去，姚柒柒最終答應了白毛男加入。
理由也很簡單——
“嘖，我們缺人啊。”少女輕晃酒杯，抿了一口純正手打的橙汁，垂眸低喃。
調酒師：……
那只是一杯橙汁，請不要表現得宛若品鑒82年拉菲。
調酒師擦杯子的速度忽然翻倍。
姚柒柒默默放下酒杯，故意移開視線，無奈地對不甘心的眾人說：“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不賣假貨，你們在黑市還能做什麽？”
這話問得有點戳心窩子，小弟們無言良久，最終均是沮喪搖頭：“大姐頭，我們只會造假貨，賣假貨，還是不上檔次的假貨。”
不然【刀疤會】怎麽會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組織。
他們尷尬不已，不由期盼地看向姚柒柒：“大姐頭，你有什麽想法嗎？”
姚柒柒輕笑出聲，提起一兜子自己上當買來的假貨，仔細打量每一樣東西。看了半天，她意味深長地說：
“你們都是假貨專家，其實，也沒必要把吃飯的本事丟掉呀。”
眾人蒙圈：這是什麽意思？
姚柒柒問：“整個地下黑市，有沒有你們分辨不出來的假貨？”
小弟們仔細思索，自信地回答：“不可能！”
他們涉及的假貨圈五花八門，從服裝到古董再到科技用品，每一行都有識貨的。如果大家合作，地下黑市的假貨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
姚柒柒又問：“如果你們不能再賣假貨，你們甘心看著別人賣假貨掙錢嗎？”
人們咬牙切齒：“不甘心！”
自己的貧窮固然可怕，但同行的暴富更令人揪心！
晃動著資料盤，姚柒柒笑了：“那我們為什麽不換個思路，既能發揮本領，又能讓那些不道德的前同行難過？”
白毛男疑惑許久，忽然了悟：“你是想拿分辨假貨做文章？”
“正是如此！”姚柒柒猛拍桌子，正義凜然地呼喊，“有需求的地方就有市場，有市場的地方就有我們星幣教！”
“既然來交易區的人都不想受騙，那我們為什麽不針對客戶需求提供相應服務？黑市從來不限制商業競爭！”
“至於會不會有人惡意報覆……”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姚柒柒深谙此理，但此刻她一點也不怕，只是狡猾地瞇起眼，故意說：“我們人多勢眾，沒關系。”
有小弟不解舉手：“大姐頭，萬一對方人更多呢？”
少女莞爾：“那更好了。”
“當街聚眾鬥毆，黑市總得管管吧？你猜，誰占理？”
小弟們眼睛一亮，大聲回答：“那當然是我們正義的星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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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0日，周日。
周末的黑市，人流量總是更大一些。交易區熱鬧非凡，砍價聲、質疑聲、恭維聲都是這裏的音樂，胡亂排列的攤位，一張張面具臉，已經成為常態。
但今天的黑市略顯不同。
走進交易區沒過幾百米，有一個格外醒目的鋪子。花裏胡哨的裝橫，空蕩蕩的貨架，一群黑衣大漢，店門口有張醜陋的手寫牌，上面是五個大字和說明：
【假貨鑒定所】。
【鑒定假貨，錯一賠十！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星幣教專屬鑒定師，包您滿意，各領域假貨均可鑒定，歡迎您的光臨！收費細則如下……】
路過的人群：“……”
什麽玩意兒？
大部分人驚訝一瞥又匆匆掠過，誰也沒當真。畢竟彼此陌生，不坑害對方就不錯了，哪來的客觀中立組織？
肯定是騙錢的！
“……”
眼看無人停駐，裹得嚴嚴實實的瘦高個不禁擔憂起來，低落地問：“大姐頭，咱們真的能成嗎？”
姚柒柒則淡定多了：“沒事，市場總得試試水，大不了就換個路子。我們不是還在另一邊開了個攤子嗎？那是保底的。”
小弟們：“……”
這不是抽卡游戲啊大姐頭！！
不過姚柒柒也覺得這樣下去很無聊，於是她拽了拽玩光腦的男人，問：“白毛大叔，你在這兒是不是還挺有口碑啊？”
“……首先，我的名字是白隋三，不是白毛大叔。”
“好的白毛大叔。”少女乖乖點頭，“所以你口碑如何？”
白隋三說：“還成吧，大家都認得我的頭發。”
一頭白毛天天到處亂竄，搭配一張面具模擬的高顏值五官，還挺有辨識度的。
“你……你問這個做什麽？”
姚柒柒笑得很甜：“沒什麽，就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也許是第六感作祟，白隋三警惕地收起光腦，隨時準備後退，可是他一回頭，就發現自己已經被星幣教眾人團團圍住。
姚柒柒義正凜然地說：“對不住了兄弟，但是組織遇難，需要你的犧牲啊——”
白隋三一臉懵逼：“不是，犧牲什麽？”
“沒時間解釋了，小的們，上！”
“？！等、等等……別扒我外套！！！”
——五分鐘後，小店前多了一位清瘦的“牛郎”，高挑的身材，迷人憂郁的俊臉，還有頭頗受關註的白毛。與此同時，牌子上也多了兩句話：
【特級鑒定師“白毛”，脾氣好長得帥，技術高超，值得您的信賴！】
白隋三：“……”
“我他媽的犧牲色相啊？！”
姚柒柒和其他人一臉單純，敷衍地安慰他：“怎麽會，我們是那種出賣同伴的組織嗎？”
白隋三：“哈哈，你們不是嗎？”
那坨老大哥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呢，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們墊付醫藥費？
男人無法反抗，幹脆擺爛，頹喪地依住欄桿：“……那邊那個，把你的光腦收起來，照片給我刪了。”
否則他就把這家夥從世界上刪了。
——也不知是不是“牛郎”的色相起了作用，總之，假貨鑒定師真的迎來了第一位顧客。
眾人震驚：真有用？
只見來人是一位身形柔弱的女士，面紗遮住容貌，看不真切。她輕輕咳嗽兩聲，問：“你們能鑒定假貨？”
擔任服務員的瘦高個連忙道：“能，您想鑒定什麽？如果貨物還沒買下來，我們也可以遠程鑒定——您跟我們視頻通話就行。”
“不過不方便派人過去哈，我們怕店員被打。”
女士：……好、好的。
她猶豫地開口：“我已經買下了，就是不放心。”
從口袋中取出一支老式懷表，女士說：“就是這枚。攤主說是星際之前的古地球用品，距今上千年，能不能幫我看看真假？”
瘦高個點點頭，扭頭打算喊出這個領域的同伴，誰知那位女士眼疾手快地制止：“等等！”
瘦高個疑惑轉身，就聽見她羞澀地說：“能不能……讓這位幫我看看呢？嗯，看不對也不要緊。”
白隋三：“……”
啊？我嗎？
眾人：原來顏值才是銷售的真諦，大姐頭，我們悟了。
白隋三頂著其他人戲謔的目光，只能硬著頭皮上場。幸好這玩意兒他懂得，倒也說出了個一二三來：“嗯……這看著像是下了功夫造的假貨。”
“是嗎？”女士聲音甜美地接話，顯然沒當真。
白隋三也不理她，認真地指著那枚懷表說：“指針長短不對，刻度表不精準，這種誤差不可能是時間磨損造成的。”
“外殼的質感不像古地球物質，倒像是現在假貨廠商流行的填充塑形液。”
“還有這個商標，應該是古地球西方某個小國家的語種，但我很確定不長這樣。”
“還有……”
花錢看白毛的那位女士原先還笑著，可越聽，那笑容就越艱難，以至於面紗都快遮不住她的黑氣。終於，這位女士炸毛怒吼：“艹，那老東西敢賣我假貨？！”
姚柒柒拉開差點被誤傷的白隋三，適時地站出來：“您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開具相關證明，也可以幫您呼叫黑市管理員——當然，可能需要一點點額外費用。”
她比了個數字。
黑市管理員大部分是底層員工，見錢眼開，平時都懶洋洋的，給錢辦事才是地下的共識。
女士當機立斷：“好，我付了！”
於是沒過多久，她帶著管理人員匆匆離開。很快，遠處的攤子上傳來爭吵，那名攤主似乎無法辯駁，只得退款。
圍觀人群紛紛驚嘆。
——就這樣，假貨鑒定所正式走入大眾視野。
一波又一波好奇的人前來鑒定，有的心滿意足，有的不敢置信，但他們發現鑒定所的結果總是很正確。於是在自來水的宣傳之下，鑒定所的顧客越來越多。
“謝謝您的惠顧！”
再次收到一筆打款，瘦高個笑得合不攏嘴。其他小弟們也早已興奮得不行，圍在姚柒柒身邊獻殷勤。
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被那麽多人感謝，第一次光明正大賺這些錢，雖說不是巨款，但已經相當可觀。
原來靠知識養活自己是這種感覺！
白隋三作為最受歡迎的家夥，已經累癱在椅子上。他嘴角抽搐地看著姚柒柒享受，嫉妒到變形，忍不住開口：“大姐頭，給我來點提成吧。”
姚柒柒認真計算著收入，頭也不擡地回：“你的臉都是假的，要什麽提——”
“餵。”
閑談忽然被打斷。
少女擡起頭，看見兩個肌肉男站在攤子前，手裏拿著一份鑒定證明。
他們扭動脖頸，問：“就你們說我家大哥賣假貨？”
姚柒柒仔細瞅了眼那鑒定證明，想也沒想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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