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被彈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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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被彈劾了
回府的路上, 雲朝與蕭起庭說了竹林之事，蕭起庭也覺得奇怪，徐氏這後位本就是不擇手段得來的, 盯了這麽久, 沒道理會放棄太子妃之位。
“除非……”雲朝眉頭緊鎖，喃喃起來。
“除非什麽？”
“王爺你想想, 尋常人若是非常非常想要得到一件東西, 無論如何也要占為己有，可是突然之間又不稀罕了，是因為什麽？”
蕭起庭想了想，道：“有了替代之物, 或者有了更好的選擇。”
“沒錯！”雲朝眼睛亮了起來，“比太子妃之位和未來後位更有吸引力的, 會是什麽呢？”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果真還是如此啊，只是這樣一來, 難免牽扯進小九, 雲朝心裏突然有些隱隱的擔憂。
另外，徐漣漪那邊, 得查查是怎麽回事。
“現在可覺得好些了？我讓宋七去請沈太醫。”
蕭起庭握住她的手，雲朝回過神來：“不用了王爺，又不是什麽大病癥，何須麻煩沈太醫？就是那雞湯有些膩, 喝下之後胃腸不適應, 現在已經好了。”
“好吧，若再有哪裏不舒服, 必須請大夫。”
“知道了王爺。”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王府門口，剛下馬車，只見彌月滿臉喜色地跑過來：“王妃王妃，聶星竹和聶雲回來了！”
雲朝心下歡喜，她與聶氏兄妹好幾年沒見了，聽說兩人在丘淄生意做得很大，聶雲也已娶妻生子，日子總算是安定下來。
只是，她身邊這位似乎不太高興……
“王爺要不要與我一起去見見？”
“不了，本王還有公務要處理，你一人去吧。”
“好吧，那我先去了。”雲朝也不勉強，一路小跑著進了王府。
蕭起庭被扔在府門口，心中些許不是滋味。
聶雲的父親聶紹原是他身邊之人，因私吞蓮花閣庫銀，濫殺無辜被他下令處決，在柳氏的攛掇下，聶氏兄妹找他報仇，才有了那次劫持事件。
後來聶家兄妹被雲朝設計救走，柳氏在獄中撞壁而亡。
雖然這麽多年過去，他殺聶紹也是事出有因，但他與那二人始終有隔閡在，見與不見無甚分別。
微微嘆了口氣，剛要進府，聽得一陣馬蹄疾馳而來。
一個穿輕甲的男子跳下馬來，幾步跑到蕭起庭身邊，跪拜下去：“啟稟王爺，軍中出事了。”
蕭起庭眉心緊了緊，轉身上了馬車。
另一邊，雲朝到了王府大堂，果真見到了聶家兄妹，與幾年前相比，兩人變化不大，聶雲白凈了些，聶星竹還是那樣成熟穩重，眉目之間還多了幾分舒婉之氣。
見到雲朝，二人立刻行了個大禮，雲朝急急上前將人扶起：“這是做什麽，這麽多年沒見，怎麽一見面就折煞我。”
聶雲忙道：“王妃哪裏話，若不是王妃，我兄妹二人早死在刑部大牢裏了。”
聶星竹接下話頭：“大哥說得是，這些年我們一直派人打探王妃的下落，原以為是無望了，可沒想到還能再見到王妃……”
說到此處有幾分哽咽，雲朝安慰道：“久別重逢應當高興才是，來，坐下說話。”
聶星竹擡手擦了擦眼眶，與聶雲並排坐下。
“聽聞聶大哥已經成家了？”雲朝打心裏為他高興，她至今還記得當初她被二人劫持時，聶雲曾說過，他們這種人，過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如今能安定下來，十分不容易。
聶雲笑了笑：“頭些年一直打打殺殺居無定所，想來也無趣，到了丘淄後逐漸穩定下來，也該成個家，把日子好好過下去。”
雲朝點頭道：“是這個理……說起來本不該去打擾你們。”
“王妃就是不派人來，我們也是要回來的。”聶星竹道，“之前就聽聞煜王妃回京的消息，我與大哥商議著親自回來看一看，直到收到王妃的信……”
“是啊，這些年王妃音訊全無，收到信之後我們立馬趕回來了。”
“謝謝你們。”雲朝微微頓了片刻，“其實，這次請你們回來，是想請你們幫忙。”
聶雲與聶星竹相視一望：“王妃有什麽事盡管吩咐，我兄妹二人定當盡力。”
“此事說來話長……”
聶氏兄妹是信得過之人，雲朝便把前因後果與近來發生之事悉數告知，三人還商議了接下來的對策。
給兄妹倆安頓好住處，天色已經不早，回到沁芳軒，院子裏靜悄悄的，又去了瀾玉閣，還是沒有人。
這時，一個小廝跑過來道：“啟稟王妃，王爺去了軍中，適才稍話回來說有要事要處理，請王妃用過晚膳後自行歇息。”
雲朝思忖片刻：“知道了，下去吧。”
平時蕭起庭去軍中，晚膳前一定會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很快到了亥時，夜風吹過竹林沙沙作響，空中烏雲匯聚，不多時，竟下起小雨來。
雲朝站在門前，一點睡意都沒有，手中的茶水添過幾遍，才看見院門外急匆匆走進來一個人影。
“宋七？”雲朝幾步迎上去，朝後望了望，“怎麽就你一人，王爺呢？”
宋七抱拳道：“王妃，王爺進宮了，特意吩咐屬下回來跟您報個信。”
“進宮？這個時辰怎麽會進宮？”
宋七面上有些為難：“王妃有所不知，今日戍北軍營中抓到了叛賊，朝堂上有人彈劾王爺治軍不嚴……不過，王爺說讓您不必擔心，他天亮前一定回來。”
叛賊？治軍不嚴？呵，接下來是不是要安上通敵叛國的罪名啊？雲朝在心裏冷笑著，蕭丞瑾當真這般等不及了？
“你帶人去宮門前守著，若有什麽事，立即派人來告知我。”
“是。”
屋檐上的雨水滴滴答答落了一夜，快到卯時才停住。雲t朝和衣躺在榻上，一睜眼，案上的燭火已經熄滅，窗外隱隱透著淡青色亮光。
她何時睡著了？雲朝揉了揉鬢角，下榻倒了杯水喝。
剛放下茶杯，聽得外面一陣輕巧的腳步聲，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隨著“吱呀”一聲門響，蕭起庭帶著一身晨露走了進來，雲朝忙回身點燃燭臺。
屋內亮光鋪散，雲朝上前將蕭起庭細細打量了一番，除了眼中有些血絲，稍顯疲態之外，倒也無礙。
“本王不是讓你自行歇息嗎？怎麽起得這樣早？”
“聽宋七說軍中出了事，王爺又徹夜未歸，叫我如何睡得著？”
蕭起庭脫下外袍，將雲朝抱在懷裏：“那王妃陪本王再睡一會，與那幫周旋了一夜，實在困得緊。”
“好。”雲朝打了個哈欠，此時才覺得困意排山倒海般襲來，天大的事，睡醒再說。
這一躺下，夫妻兩個睡到午後才醒，若不是腹中空空，再睡他兩個時辰也是使得的。
待起身梳洗完畢，坐下來用飯時，蕭起庭才說起昨日之事。
原來，抓到的那叛賊是戍北軍營中的一名副尉，也是蕭起庭一手提拔起來的。據說，在其住處搜出了城北布防圖以及還未來得及送出的密信。
照信件內容看，布防圖是要送往大齊北疆，再設計送出境去。
巧合的是，軍營裏剛抓到叛賊，彈劾蕭起庭治軍不嚴的奏折就遞到了龍案上，為首的正是禦史司副都禦使範霖。
雲朝聽得直搖頭：“東宮的手已經伸到禦史司了嗎？看來王爺不光是治軍不嚴，連禦史司也出了叛徒，此事章鑒之知道嗎？”
“你說呢？說不定正在趕來王府的路上。”
蕭起庭夾起一塊魚肉放到雲朝碗裏：“那所謂的叛賊被押進宮，由父皇親自審問，你是沒看到，昨日禦書房熱鬧極了。”
雲朝覺得有些可惜，她沒當場聽一聽叛賊的狡辯，不，誣陷之辭。
“那叛賊是不是把所有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極力幫王爺開脫？”
“沒錯。”蕭起庭喝了口湯，“本王手下之人犯了通敵之罪，本王自是難辭其咎，他這般欲蓋彌彰，是生怕別人懷疑不到本王頭上來。”
“那此事皇上怎麽說？”
“事關重大，為了避嫌，父皇命我不得插手，交由太子去處理。”
那豈不是給了蕭丞瑾更多可乘之機？雲朝嘆息一聲：“看來王爺要閑上些時日了。”
“也罷，正好可以好好陪陪你……對了，明日不是宴請西炎王嗎？大舅哥頭次登門，可得命人好好準備。”
“放心，我昨日就吩咐下去了。”
用完午膳，都禦史章鑒之果真上門來了。瀾玉閣書房內，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聽聞殿下卯時才出宮，下官一時未敢前來打擾……”
章鑒之躬身立在書案前，絲毫不敢動彈，屋內靜得很，只聽見輕微的書頁翻動的聲響。
不消片刻，就感覺前胸後背已是一片汗涔涔，就在他一把老腰快撐不住時，上面終於開了口：“章大人，坐下說話吧。”
“謝……謝殿下。”
“父皇把禦史司交給我，想必章大人也知其用意。”蕭起庭雙目盯著手上的書頁，語氣不急不緩，聽不出喜怒。
章鑒之擡手拭了拭額上的細汗：“禦史司的職責是監察百官，維護朝堂安定，陛下此舉，自然是為殿下和朝堂著想。”
“範霖籠絡了一幫大臣彈劾本王，此事章大人不打算給本王一個交代嗎？”說此話時，蕭起庭差點笑出來，他居然被在他手底下做事之人給彈劾了。
範霖這個蠢貨！章鑒之一個頭兩個大：“是下官用人不當，惹下這等麻煩事，請殿下放心，此事下官一定查個水落石出，給殿下一個交代。”
蕭起庭放下手中書冊，思忖了片刻：“查可以，不過，範霖那邊，先不要打草驚蛇。”
“是，下官明白了。”
“對了，章大人入宮見過父皇了吧？”
“是。今日一早陛下召見，詢問範霖彈劾之事，還特意交代要謹慎處理。”
章鑒之很是惱火：“前幾日有人檢舉吏部侍郎以權徇私，下官正忙於此事，不想那範霖竟幹出這等蠢事。”
“畢竟是副都禦史，他有這個職權。只是，禦史司上下，章大人得好好清查清查了。”
“殿下放心，下官已命金羽衛暗中清查。”
金羽衛直屬於禦史司，負責巡查緝捕事宜，凡重大祭祀節慶之日也負責皇帝的近身侍衛。
蕭起庭點點頭：“辛苦章大人了，去忙吧。”
“是，下官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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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 雲朝與蕭起庭說了竹林之事，蕭起庭也覺得奇怪，徐氏這後位本就是不擇手段得來的, 盯了這麽久, 沒道理會放棄太子妃之位。
“除非……”雲朝眉頭緊鎖，喃喃起來。
“除非什麽？”
“王爺你想想, 尋常人若是非常非常想要得到一件東西, 無論如何也要占為己有，可是突然之間又不稀罕了，是因為什麽？”
蕭起庭想了想，道：“有了替代之物, 或者有了更好的選擇。”
“沒錯！”雲朝眼睛亮了起來，“比太子妃之位和未來後位更有吸引力的, 會是什麽呢？”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果真還是如此啊，只是這樣一來, 難免牽扯進小九, 雲朝心裏突然有些隱隱的擔憂。
另外，徐漣漪那邊, 得查查是怎麽回事。
“現在可覺得好些了？我讓宋七去請沈太醫。”
蕭起庭握住她的手，雲朝回過神來：“不用了王爺，又不是什麽大病癥，何須麻煩沈太醫？就是那雞湯有些膩, 喝下之後胃腸不適應, 現在已經好了。”
“好吧，若再有哪裏不舒服, 必須請大夫。”
“知道了王爺。”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王府門口，剛下馬車，只見彌月滿臉喜色地跑過來：“王妃王妃，聶星竹和聶雲回來了！”
雲朝心下歡喜，她與聶氏兄妹好幾年沒見了，聽說兩人在丘淄生意做得很大，聶雲也已娶妻生子，日子總算是安定下來。
只是，她身邊這位似乎不太高興……
“王爺要不要與我一起去見見？”
“不了，本王還有公務要處理，你一人去吧。”
“好吧，那我先去了。”雲朝也不勉強，一路小跑著進了王府。
蕭起庭被扔在府門口，心中些許不是滋味。
聶雲的父親聶紹原是他身邊之人，因私吞蓮花閣庫銀，濫殺無辜被他下令處決，在柳氏的攛掇下，聶氏兄妹找他報仇，才有了那次劫持事件。
後來聶家兄妹被雲朝設計救走，柳氏在獄中撞壁而亡。
雖然這麽多年過去，他殺聶紹也是事出有因，但他與那二人始終有隔閡在，見與不見無甚分別。
微微嘆了口氣，剛要進府，聽得一陣馬蹄疾馳而來。
一個穿輕甲的男子跳下馬來，幾步跑到蕭起庭身邊，跪拜下去：“啟稟王爺，軍中出事了。”
蕭起庭眉心緊了緊，轉身上了馬車。
另一邊，雲朝到了王府大堂，果真見到了聶家兄妹，與幾年前相比，兩人變化不大，聶雲白凈了些，聶星竹還是那樣成熟穩重，眉目之間還多了幾分舒婉之氣。
見到雲朝，二人立刻行了個大禮，雲朝急急上前將人扶起：“這是做什麽，這麽多年沒見，怎麽一見面就折煞我。”
聶雲忙道：“王妃哪裏話，若不是王妃，我兄妹二人早死在刑部大牢裏了。”
聶星竹接下話頭：“大哥說得是，這些年我們一直派人打探王妃的下落，原以為是無望了，可沒想到還能再見到王妃……”
說到此處有幾分哽咽，雲朝安慰道：“久別重逢應當高興才是，來，坐下說話。”
聶星竹擡手擦了擦眼眶，與聶雲並排坐下。
“聽聞聶大哥已經成家了？”雲朝打心裏為他高興，她至今還記得當初她被二人劫持時，聶雲曾說過，他們這種人，過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如今能安定下來，十分不容易。
聶雲笑了笑：“頭些年一直打打殺殺居無定所，想來也無趣，到了丘淄後逐漸穩定下來，也該成個家，把日子好好過下去。”
雲朝點頭道：“是這個理……說起來本不該去打擾你們。”
“王妃就是不派人來，我們也是要回來的。”聶星竹道，“之前就聽聞煜王妃回京的消息，我與大哥商議著親自回來看一看，直到收到王妃的信……”
“是啊，這些年王妃音訊全無，收到信之後我們立馬趕回來了。”
“謝謝你們。”雲朝微微頓了片刻，“其實，這次請你們回來，是想請你們幫忙。”
聶雲與聶星竹相視一望：“王妃有什麽事盡管吩咐，我兄妹二人定當盡力。”
“此事說來話長……”
聶氏兄妹是信得過之人，雲朝便把前因後果與近來發生之事悉數告知，三人還商議了接下來的對策。
給兄妹倆安頓好住處，天色已經不早，回到沁芳軒，院子裏靜悄悄的，又去了瀾玉閣，還是沒有人。
這時，一個小廝跑過來道：“啟稟王妃，王爺去了軍中，適才稍話回來說有要事要處理，請王妃用過晚膳後自行歇息。”
雲朝思忖片刻：“知道了，下去吧。”
平時蕭起庭去軍中，晚膳前一定會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很快到了亥時，夜風吹過竹林沙沙作響，空中烏雲匯聚，不多時，竟下起小雨來。
雲朝站在門前，一點睡意都沒有，手中的茶水添過幾遍，才看見院門外急匆匆走進來一個人影。
“宋七？”雲朝幾步迎上去，朝後望了望，“怎麽就你一人，王爺呢？”
宋七抱拳道：“王妃，王爺進宮了，特意吩咐屬下回來跟您報個信。”
“進宮？這個時辰怎麽會進宮？”
宋七面上有些為難：“王妃有所不知，今日戍北軍營中抓到了叛賊，朝堂上有人彈劾王爺治軍不嚴……不過，王爺說讓您不必擔心，他天亮前一定回來。”
叛賊？治軍不嚴？呵，接下來是不是要安上通敵叛國的罪名啊？雲朝在心裏冷笑著，蕭丞瑾當真這般等不及了？
“你帶人去宮門前守著，若有什麽事，立即派人來告知我。”
“是。”
屋檐上的雨水滴滴答答落了一夜，快到卯時才停住。雲t朝和衣躺在榻上，一睜眼，案上的燭火已經熄滅，窗外隱隱透著淡青色亮光。
她何時睡著了？雲朝揉了揉鬢角，下榻倒了杯水喝。
剛放下茶杯，聽得外面一陣輕巧的腳步聲，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隨著“吱呀”一聲門響，蕭起庭帶著一身晨露走了進來，雲朝忙回身點燃燭臺。
屋內亮光鋪散，雲朝上前將蕭起庭細細打量了一番，除了眼中有些血絲，稍顯疲態之外，倒也無礙。
“本王不是讓你自行歇息嗎？怎麽起得這樣早？”
“聽宋七說軍中出了事，王爺又徹夜未歸，叫我如何睡得著？”
蕭起庭脫下外袍，將雲朝抱在懷裏：“那王妃陪本王再睡一會，與那幫周旋了一夜，實在困得緊。”
“好。”雲朝打了個哈欠，此時才覺得困意排山倒海般襲來，天大的事，睡醒再說。
這一躺下，夫妻兩個睡到午後才醒，若不是腹中空空，再睡他兩個時辰也是使得的。
待起身梳洗完畢，坐下來用飯時，蕭起庭才說起昨日之事。
原來，抓到的那叛賊是戍北軍營中的一名副尉，也是蕭起庭一手提拔起來的。據說，在其住處搜出了城北布防圖以及還未來得及送出的密信。
照信件內容看，布防圖是要送往大齊北疆，再設計送出境去。
巧合的是，軍營裏剛抓到叛賊，彈劾蕭起庭治軍不嚴的奏折就遞到了龍案上，為首的正是禦史司副都禦使範霖。
雲朝聽得直搖頭：“東宮的手已經伸到禦史司了嗎？看來王爺不光是治軍不嚴，連禦史司也出了叛徒，此事章鑒之知道嗎？”
“你說呢？說不定正在趕來王府的路上。”
蕭起庭夾起一塊魚肉放到雲朝碗裏：“那所謂的叛賊被押進宮，由父皇親自審問，你是沒看到，昨日禦書房熱鬧極了。”
雲朝覺得有些可惜，她沒當場聽一聽叛賊的狡辯，不，誣陷之辭。
“那叛賊是不是把所有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極力幫王爺開脫？”
“沒錯。”蕭起庭喝了口湯，“本王手下之人犯了通敵之罪，本王自是難辭其咎，他這般欲蓋彌彰，是生怕別人懷疑不到本王頭上來。”
“那此事皇上怎麽說？”
“事關重大，為了避嫌，父皇命我不得插手，交由太子去處理。”
那豈不是給了蕭丞瑾更多可乘之機？雲朝嘆息一聲：“看來王爺要閑上些時日了。”
“也罷，正好可以好好陪陪你……對了，明日不是宴請西炎王嗎？大舅哥頭次登門，可得命人好好準備。”
“放心，我昨日就吩咐下去了。”
用完午膳，都禦史章鑒之果真上門來了。瀾玉閣書房內，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聽聞殿下卯時才出宮，下官一時未敢前來打擾……”
章鑒之躬身立在書案前，絲毫不敢動彈，屋內靜得很，只聽見輕微的書頁翻動的聲響。
不消片刻，就感覺前胸後背已是一片汗涔涔，就在他一把老腰快撐不住時，上面終於開了口：“章大人，坐下說話吧。”
“謝……謝殿下。”
“父皇把禦史司交給我，想必章大人也知其用意。”蕭起庭雙目盯著手上的書頁，語氣不急不緩，聽不出喜怒。
章鑒之擡手拭了拭額上的細汗：“禦史司的職責是監察百官，維護朝堂安定，陛下此舉，自然是為殿下和朝堂著想。”
“範霖籠絡了一幫大臣彈劾本王，此事章大人不打算給本王一個交代嗎？”說此話時，蕭起庭差點笑出來，他居然被在他手底下做事之人給彈劾了。
範霖這個蠢貨！章鑒之一個頭兩個大：“是下官用人不當，惹下這等麻煩事，請殿下放心，此事下官一定查個水落石出，給殿下一個交代。”
蕭起庭放下手中書冊，思忖了片刻：“查可以，不過，範霖那邊，先不要打草驚蛇。”
“是，下官明白了。”
“對了，章大人入宮見過父皇了吧？”
“是。今日一早陛下召見，詢問範霖彈劾之事，還特意交代要謹慎處理。”
章鑒之很是惱火：“前幾日有人檢舉吏部侍郎以權徇私，下官正忙於此事，不想那範霖竟幹出這等蠢事。”
“畢竟是副都禦史，他有這個職權。只是，禦史司上下，章大人得好好清查清查了。”
“殿下放心，下官已命金羽衛暗中清查。”
金羽衛直屬於禦史司，負責巡查緝捕事宜，凡重大祭祀節慶之日也負責皇帝的近身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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