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第八十六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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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章 第八十六章幫忙
江城研究所實驗室內, 朱景意正在跟後勤處主任打電話。
一聽到她在單位，那邊後勤處主任陳澤水直接說過來找她。
朱景意就幹脆在這裏等。
江城研究所不光有各種研究中心，還包括植物園在內, 因此面積很大, 這還有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就開學了, 陳澤水正趁著這幾天整修之前一直沒有來得及弄上的, 這也是他能在她打電話時直接說過來跟她談的原因。
沒過多久，他就趕到了。
看到朱景意, 陳澤水心裏可謂是五味雜陳。
想當初她剛來的時候還得叫自己一聲主任，然而這才多久啊？
人家先是教授, 現在直接成了所長，這升職的速度別人騎馬上陣都未必能趕得上, 所以這下可變成他得主動跟人家打招呼了。
“朱所長, 好久不見啊。”他笑著說。
其實按照朱景意在研究所的職務, 其實陳澤水應該叫她朱教授的，但誰讓人家兼職的植物比自己本職還要牛逼。
都說人往高處走。
誰不喜歡出去被人喊自己職位最高的那個職務, 推己及人, 長久以來這都成了慣例了。
就算是李雷主任，對著他時, 很多人也改口叫做了李所長。
之前研究所一共就一個所長, 兩個副所長，總共也就這三個人能被叫做所長，但這一下子所裏一共有了五個所長。
哪怕有兩個兼任的是人家藥植所的所長職務。
但是沒人懷疑他們兩個在研究所的號召力，甚至只要他們兩個說句話，絕對跟在藥植所一樣好使。
一是自己所長十分重視, 二來只要有眼力見兒的都看得出來現在所裏那些領導悔得腸子都快青了，恨當初為什麽不同意藥植所並入進來。
結果現在, 她的大部分精力都花在藥植所那邊，取得的成績掛的也是人家藥植所的名字。
而這一開始明明是可以屬於他們的。
只是再怎麽後悔也沒用了，事情已成定局，現在希望的就是他們兩個別忘了研究所，維護好關系再說別的吧。
上面都是這個態度，陳澤水自然不會跟上面反著來，對她的態度更加尊敬了幾分。
這不，剛在電話裏聽說她找自己有事兒，就屁顛屁顛跑過來了。
朱景意也回應道，“陳主任好久沒見，多謝你這段時間幫我照看大棚。”
“哪的話，這是我該做的。”陳澤水也沒把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實際上還是那些學生照看得多，不過朱所長找我是有什麽事兒嗎？”
朱景意開門見山說，“我是想問下最近我這個大棚裏有沒有臨時存放過什麽東西？或是植物，或者是其他化合物的。”
陳澤水被問懵了，“不可能吧，這個大棚是所長一開始就劃給您的，其他人也進不來啊，更別說放東西了，是弄壞什麽苗了嗎？”
看他有點緊張，朱景意解釋，“那倒不是，只是我發現我這裏幾株花發生了變異，想看看是不是有外來的東西影響的。”
一聽這個，陳澤水就更緊張了。
“變異？好事壞事？”
他們研究所畢竟是研究植物的，哪怕他不負責具體的學術研究，也知道植物變異絕對不是一件小事，說不定一個巨大的成果就這麽研究出來了，他不敢馬虎，認真等著她的話。
“暫時還t不確定，需要進一步分析才行，我想著想找到發生這種變化的原因，再進一步測試。”
陳澤水放心不下來，面露焦急，“朱所長，那我去問下，看看別人知不知道情況，您先等我消息。”
“那麻煩了。”朱景意道謝說。
“不客氣，不客氣，朱所長有事兒招呼我，我就先走了。”
他急沖沖走掉，回去後立馬就把這段時間所有可能的方向排查了一遍，不過半個小時，他就馬不停蹄趕過來。
“朱所長，我調查清楚了，前幾天江城下大雨，那時候正好運過來幾株珍貴植物，因為其他地方都積水了過不去，而且只有您這個大棚寬度可以過車，只好先放在這個大棚裏了，不過就在這裏放了一天不到。”
“除此之外，半月前研究所新進了一批營養液，咱們好些實驗室都被分到了一些，有人看到那些學生拿著營養液過來大棚，好像也給大棚裏的植物都噴了。”
“目前這兩個放心是最有可能的，其他原因我還在排查中，對了，這是咱們進的那批營養液，我這還留了幾瓶您看看是不是它導致的吧。”
他手上拿著一小瓶的透明液體。
朱景意接過來聞了一下，相當熟悉的味道。
她直接排除了這個可能，又問他說，“陳主任知道之前運的珍稀植物是什麽？”
“鬼蘭。”陳澤水斬釘截鐵說。
朱景意詫異了下，“鬼蘭？”
說實在的，她還沒聽說過這種蘭花的名字。
陳澤水見狀就簡單解釋了一下。
“這種蘭花被發現時間不長，而且特別稀有，只有丹霞山那邊才有小片分布，朱所長不知道也不奇怪，其實我也不怎麽了解，只上次開會的時候聽所長很重視的樣子，所以那天送來的時候沒有辦法，只能打開你這邊的大棚先放一下。”
“行，那我了解了。”
“好的，那我先走了，有事您在聯系我。”
陳澤水剛要走就想起來一件事。
“朱所長，農學院的曾彤雲曾教授是研究蘭花的專家，她對這方面可能了解得多些，您要是想了解鬼蘭不如問她更清楚點。”
農學院？
朱景意喃喃。
最近幾天，楊康裕真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哪怕還在放假期間也沒閑著，而是直接跑了趟安省，跟安省農大那邊一同前往了蘭則林場。
原本蘭則林場是不怎麽願意讓他們去那塊實驗地去，結果一聽他們是朱景意提起過的安省農大和江城農學院，就立馬就把他們放了過去。
聽說他們來了後，蘭則林場場長姜洪也來了。
三方就樟子松這一年多以來的成長信息簡單溝通了一下，這一下子安省農大和江城農學院對這個項目更多了幾分自信。
只是聽說他們想要移植這裏的樟子松去種沙漠，還是讓姜洪有點不讚同。
“不是我不願意跟咱們合作，只是咱們這裏這個品種的樟子松也不過兩千多棵，我們是看著這些小苗一點點長大的，你們別看從這裏瞅著這片樹還算密集，可是總共也就這麽多。”
“它們就算長得挺快，但你們也知道樟子松的幼苗期很長，所以在未來的幾年間它們都不會有種子，你們要是想移植實驗的話只能選擇扡插繁殖。”
“可是沙漠那種惡劣環境下，什麽苗種下去都有風險，況且就算這些樟子松都給你們扡插繁殖也根本種不了多少畝，要是沙漠那邊實驗不成功，就只能從這邊一直取苗，我們這邊不可能一直冒風險讓你們扡插。”
不光是他，就算是蘭則林場的其他人都把這些苗看作是自己的命根子，平日裏都是小心養護著，什麽防病蟲害的措施都做到了極致，就是怕它們出一丁點問題。
合理的實驗他們讚同，但他們要是想要一直用這些樟子松做扡插繁殖，他們實在無法接受這件事可能帶來的風險。
這一下子，甘睿敏和楊康裕都給為難住了。
他們原本確實想多扡插一些做實驗，這樣也好做觀察對比，就算有些苗死了也不至於實驗夭折，現在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況且人家說的確實也有道理。
要是沙漠那邊實驗一直不成功，這邊的樟子松再因為扡插繁殖給弄死了，那他們所有人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麽一想，他們之前的想法確實冒進了些。
為了避免這個問題發生，甘睿敏和楊康裕又好好合計了一下，才重新跟他商量。
“姜場長，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先試著扡插一百株，我們先帶這些苗去蘭西沙漠實驗，隨後觀察兩個月左右，看看這些苗的狀態。”
“如果小苗成功紮根種活，那咱們就接著扡插下一批的，下一批咱們這邊能給多少都由咱們這邊決定，要是失敗了，那我們下次就更謹慎些，在研究一段時間失敗的原因，確定有下一步的思路後再來這裏少拿點，盡可能保證不給這邊的樟子松造成影響怎麽樣？”
姜洪一聽這話臉上頓時就帶了笑容，“這樣才可以嘛，我這邊沒問題。”
甘睿敏和楊康裕也笑了起來，“那好，咱們就這麽決定了。”
三方簽訂了合同後，楊康裕就返回江城去了。
甘睿敏把他送走後，在車上就開始跟人打電話聊了下這件事情，說完話她嘆了口氣。
“原本以為江城就給批一百畝未免太少了，現在看來也正合適，短時間內估計這一百畝都填不滿，多了也是無用。何老，咱們現在已經定好規劃了，移植的時候您會去看看嗎？”
她打電話的這個人就是安省農大的院士何鄉。
這次他外出調研了還沒回來，但一開始知道這個項目後他就多次跟她打聽，再加上他也是研究這方面的專家，於是這邊一有了消息，甘睿敏就立馬跟他打了過去。
果不其然，聽到她說的這些後，他十分關註，不停追問細節，聽見她的問題更是斬釘截鐵說。
“去，我當然要去，這可是第一手資料，彌足珍貴，瑞敏啊，你一定要看好那些苗呀，不，最好是等我回去，我跟你們一起扡插去。”
甘瑞敏錯愕了一下，“這就不必了吧，您身體受得了嗎？”
“受得了，只要讓我看到那些苗，我就身體舒坦，我沒有一點問題。”
他做的決定沒人能攔得住，她只好說，“行吧，那我們這邊先做準備，另外我們跟林場那邊說好了，最近可以去觀察記錄，馬上就會有老師過去了，等您回來我把他們都叫來，咱們一起開個會。”
“行，我沒問題。”
對面的聲音格外響亮。
在她要掛電話時，那邊忽然又叫了她一聲，“瑞敏。”
甘瑞敏又連忙把手機放在耳邊，就聽他問她，“朱老師會去嗎？”
“聽說暫時沒有這個計劃。”
甘瑞敏的信息渠道比他要多些，再加上剛剛跟楊康裕溝通過信息，她接著說。
“聽說最近她在跟雲省農大合作研發一個項目，兩邊官方都大力支持，投入資金也很巨大，看起來不是短暫能脫身的樣子，不過我聽江城農學院院長楊康裕說朱所長也很重視這個項目，只是實在沒有時間，要是她那邊順利的話，估計也會去看看具體情況。”
何鄉有點失望，但知道人家也忙，所以也不再說什麽了，最後只是說，“真希望有時間能見見這位神奇的朱老師。”
神奇的朱老師？
甘瑞敏掛了電話，還沒有從這個評價中反應過來。
要知道何鄉是華國較早被評上了院士的那批人，平時雖也和藹，但是對人是輕易不做評價的，更是沒見過他還沒見過人，就直接叫人家神奇的朱老師。
可見，他對朱景意這個人抱有很強的好感。
這實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不過古話雲：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甘瑞敏對她的助理說，“把下半年那場會議的邀請函發給朱所長。”
她的助理詫異問，“可是咱們只有一份邀請名額，真的要這麽快就送出去嗎？”
“沒錯，送吧。”甘瑞敏一點猶豫也沒有。
“是，校長。”
楊康裕還不知道有人跟他想到一塊兒去了，在趕回江城的途中還在跟本校的其他人商量。
“這次多虧了朱所長，咱們回去後一定要登門道謝才行。”
其他人也完全沒意見，認為跟她打好關系最好不過了。
只是楊康裕沒想到的是，他剛到學校，他的助理就飛快地跑了過來。
“校長，下午的時候朱所長過來找您，見您沒在又回去了。”
“啥？”楊康裕蒙了。
他助理又說了一遍。
楊康裕t就氣急了，“你咋不跟我聯系下。”
“您這沒打通啊。”助理滿頭是汗的說。
飛機上能打通才怪了。
楊康裕懊惱的很，“不行，我得去問問什麽事兒？”
見他急匆匆往外走，副院長劉海趕忙拉住他。
“現在也太晚了，人家朱所長在哪兒都不一定呢，你這怎麽找？不如先打個電話問問怎麽回事。”
“對對對，都給我弄糊塗了。”他趕緊找到她的號碼撥過去，沒一會兒就接通了，聽她說完，楊康裕呢喃了一下。
“鬼蘭？”
他想了好久也沒想到這個品種是什麽樣子的，但是他們學院研究蘭花研究得特別好的人是誰他還是知道的。
“對，我們學院曾彤雲教授研究了很久的蘭花，她應該很了解，不過她最近回老家了，正好這段時間也該回來了，那我聯系她一下，到時候咱們再確定個時間。”
朱景意當然沒問題，“謝謝楊院長。”
楊康裕笑得褶子都出來了，“要謝也是我謝朱所長，要不然我們連蘭則林場後山都進不去。”
聽他這麽一說，朱景意問：“你們去了安省？”
“是的。”
“進展如何？”
“那可真是太好了。”楊康裕跟她覆述了一遍過程，朱景意笑著說，“那就提前預祝你們實驗成功了。”
楊康裕就更開心了，“那可再好不過了。”
“朱所長，你有打算去看看嗎？”楊康裕問。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移植？”
“九月份。”
“那行，到時候麻煩楊院長通知我一下。”
“好說好說，那就這麽說定了。”
等跟他約好後，朱景意沒成想又有人要跟她約定時間，她想了想說，“明天上午怎麽樣？”
對面很激動，“好，那咱們明天見啦。”
朱景意笑著說：“好啊。”
第二天，朱景意如約前去赴會。
易揚器械門口，譚森元看見她後瘋狂晃動著手，一溜煙兒就跑到了她面前。
“景意姐，你可算來了，我等你等的花都謝了。”譚森元嘻嘻笑著。
和他相比，跟著他一起過來的易航顯得有些局促，但和之前她見他時的模樣已經有了很大的差別。
朱景意跟他們倆打著招呼，“好久不見啊，森元，易航。”
易航沒想到她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連忙跟她打招呼。
“朱老師，好久不見。”
“叫什麽老師，跟我一樣叫姐。”譚森元戳戳易航，易航面露難色，始終叫不出口。
譚森元深深嘆了口氣，“算了，我也不難為你了。”
說罷，就跟朱景意熱絡地聊著天。
“景意姐，快跟我來，我們有好東西給你看。”
朱景意被他拉著往前走，不明所以地問，“要讓我看什麽？還有你們怎麽認識？”
譚森元就跟她解釋，“我跟易航是高中同學，之前我不是怕他是個楞頭青被人騙嘛，再加上我小舅還是他們大股東，那我就直接來易揚幫他一陣，結果我算是發現了，他純純的技術宅啊，根本不善於公司經營，要是公司效益不好，我都怕年終匯報的時候他會被我小舅訓哭，所以我就一直幫他搞搞貿易嘛，沒想到我弄得相當可以，讓全家刮目相看，被誇得有點上了天，我一時沖動就把我小舅的股份買下來了。”
“所以我現在就是易揚的最大股東，而且還是身無分文的那種。”
前面實在讓人沒想到，但是後面就讓人更加始料不及了。
因為被誇了兩句就把公司股份買下來，甚至買到了自己分文不剩？
確定不是被長輩給忽悠了，讓他好好幹活。
朱景意忍俊不禁。
“景意姐你別笑，我沒多久就想明白了，是我媽他們套路我呢，但我又有什麽辦法，誰讓我之前不長腦。”
說起來心酸的很啊。
他最近不知道有多少回，自己都想給自己一電炮，讓自己那麽好忽悠，被誇著誇著就飄了，現在就自作自受了吧。
他雙手合十求她。
“所以景意姐，你就幫幫忙吧，我都快沒錢吃飯了。”
這也太誇張了。
朱景意沒揭穿他，而是問，“我能幫你什麽？”
“咳咳，幫我們搞個宣傳唄。”
譚森元對她說：“我們花了大價錢研究了一款新的高轉速萃取離心機，不光操作簡單，而且使用價格更低，有效物質提取回收率更高，但是因為我們是新公司，就算有了一款爆品，可市場知名度還是太低了，更可氣的是我們之前去推銷沒有人願意用我們的，說是用外國產的更放心，你說氣不氣人。”
朱景意點點頭，“是挺氣人。”
“所以我想著能不能麻煩景意姐給我們打個廣告。”
“可是我不喜歡打廣告。”
“謝謝，謝謝，我就知道……”
譚森元在她說話的時候道謝的話就吐出來了，結果仔細回憶了下她剛才說的頓時一個晴天霹靂。
納尼？
“不過如果你們這款離心機使用效果可以的話，我可以跟你們訂購一批。”
我靠，這不是最好的廣告嘛，而且還直接給他們來了個開門紅。
譚森元瞪大眼睛，直接抱住了她，大喊道，“姐，姐，你是我親姐，以後你叫我幹啥我就幹啥，我可太愛你了。”
就連易航都難得的激動，一個勁兒跟她道謝。
朱景意被他晃的有點頭疼，拉開他無奈地說，“別忘了我的前提，那要看你們的質量。”
“沒問題，咱們現在就去試去。”
譚森元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想今天把這件事敲定了，省得夜長夢多。
於是，在懷山鎮忙得不可開交，總算趕回江城準備好好玩玩的雲柯剛在群裏招呼大家出來玩，還沒搖來人呢，就接到了譚森元的奪命連環call。
“雲小柯，麻溜的，帶著紫莧草趕緊過來，地址發你了。”
“馬上，現在，快點啊，我可等著你呢。”
雲柯氣得額頭一抖一抖的，直接打電話過去罵他。
“譚森元，你個混蛋，不知道我剛回來啊，我都多久沒休息了，你還敢叫我給你跑腿？而且還敢跟我要紫莧草，你信不信我把你揍得眼冒紫莧草。”
“哎，你別氣啊，大不了晚上我請你出去玩，但現在真的很重要，你快點給我拿去，趕緊送來高新園區來，我在易航這裏等你。”
雲柯還想罵人，就聽譚森元說，“噢，對了，景意姐也在這裏，是景意姐讓取的，你看著辦吧。”
“what？什麽情況？”雲柯問。
“哎呀別問了，快過來啊。”
譚森元掛了電話，又返回樓上去。
朱景意看到他問，“紫莧草呢？”
“馬上送到。”譚森元嘿嘿笑著。
果然，他還真沒說謊，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紫莧草還真送到了。
不過譚森元屁股也是結結實實挨了一腳。
“靠，你要害死老子啊——”
雲柯氣得眼冒火花，踹了人不說，扭頭還要告狀。
“導兒，譚森元他這個混蛋害我被所長臭罵了一頓，天底下簡直沒有比我更委屈的了，所以能給我再放半個月假嗎？”
朱景意：“……”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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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研究所實驗室內, 朱景意正在跟後勤處主任打電話。
一聽到她在單位，那邊後勤處主任陳澤水直接說過來找她。
朱景意就幹脆在這裏等。
江城研究所不光有各種研究中心，還包括植物園在內, 因此面積很大, 這還有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就開學了, 陳澤水正趁著這幾天整修之前一直沒有來得及弄上的, 這也是他能在她打電話時直接說過來跟她談的原因。
沒過多久，他就趕到了。
看到朱景意, 陳澤水心裏可謂是五味雜陳。
想當初她剛來的時候還得叫自己一聲主任，然而這才多久啊？
人家先是教授, 現在直接成了所長，這升職的速度別人騎馬上陣都未必能趕得上, 所以這下可變成他得主動跟人家打招呼了。
“朱所長, 好久不見啊。”他笑著說。
其實按照朱景意在研究所的職務, 其實陳澤水應該叫她朱教授的，但誰讓人家兼職的植物比自己本職還要牛逼。
都說人往高處走。
誰不喜歡出去被人喊自己職位最高的那個職務, 推己及人, 長久以來這都成了慣例了。
就算是李雷主任，對著他時, 很多人也改口叫做了李所長。
之前研究所一共就一個所長, 兩個副所長，總共也就這三個人能被叫做所長，但這一下子所裏一共有了五個所長。
哪怕有兩個兼任的是人家藥植所的所長職務。
但是沒人懷疑他們兩個在研究所的號召力，甚至只要他們兩個說句話，絕對跟在藥植所一樣好使。
一是自己所長十分重視, 二來只要有眼力見兒的都看得出來現在所裏那些領導悔得腸子都快青了，恨當初為什麽不同意藥植所並入進來。
結果現在, 她的大部分精力都花在藥植所那邊，取得的成績掛的也是人家藥植所的名字。
而這一開始明明是可以屬於他們的。
只是再怎麽後悔也沒用了，事情已成定局，現在希望的就是他們兩個別忘了研究所，維護好關系再說別的吧。
上面都是這個態度，陳澤水自然不會跟上面反著來，對她的態度更加尊敬了幾分。
這不，剛在電話裏聽說她找自己有事兒，就屁顛屁顛跑過來了。
朱景意也回應道，“陳主任好久沒見，多謝你這段時間幫我照看大棚。”
“哪的話，這是我該做的。”陳澤水也沒把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實際上還是那些學生照看得多，不過朱所長找我是有什麽事兒嗎？”
朱景意開門見山說，“我是想問下最近我這個大棚裏有沒有臨時存放過什麽東西？或是植物，或者是其他化合物的。”
陳澤水被問懵了，“不可能吧，這個大棚是所長一開始就劃給您的，其他人也進不來啊，更別說放東西了，是弄壞什麽苗了嗎？”
看他有點緊張，朱景意解釋，“那倒不是，只是我發現我這裏幾株花發生了變異，想看看是不是有外來的東西影響的。”
一聽這個，陳澤水就更緊張了。
“變異？好事壞事？”
他們研究所畢竟是研究植物的，哪怕他不負責具體的學術研究，也知道植物變異絕對不是一件小事，說不定一個巨大的成果就這麽研究出來了，他不敢馬虎，認真等著她的話。
“暫時還t不確定，需要進一步分析才行，我想著想找到發生這種變化的原因，再進一步測試。”
陳澤水放心不下來，面露焦急，“朱所長，那我去問下，看看別人知不知道情況，您先等我消息。”
“那麻煩了。”朱景意道謝說。
“不客氣，不客氣，朱所長有事兒招呼我，我就先走了。”
他急沖沖走掉，回去後立馬就把這段時間所有可能的方向排查了一遍，不過半個小時，他就馬不停蹄趕過來。
“朱所長，我調查清楚了，前幾天江城下大雨，那時候正好運過來幾株珍貴植物，因為其他地方都積水了過不去，而且只有您這個大棚寬度可以過車，只好先放在這個大棚裏了，不過就在這裏放了一天不到。”
“除此之外，半月前研究所新進了一批營養液，咱們好些實驗室都被分到了一些，有人看到那些學生拿著營養液過來大棚，好像也給大棚裏的植物都噴了。”
“目前這兩個放心是最有可能的，其他原因我還在排查中，對了，這是咱們進的那批營養液，我這還留了幾瓶您看看是不是它導致的吧。”
他手上拿著一小瓶的透明液體。
朱景意接過來聞了一下，相當熟悉的味道。
她直接排除了這個可能，又問他說，“陳主任知道之前運的珍稀植物是什麽？”
“鬼蘭。”陳澤水斬釘截鐵說。
朱景意詫異了下，“鬼蘭？”
說實在的，她還沒聽說過這種蘭花的名字。
陳澤水見狀就簡單解釋了一下。
“這種蘭花被發現時間不長，而且特別稀有，只有丹霞山那邊才有小片分布，朱所長不知道也不奇怪，其實我也不怎麽了解，只上次開會的時候聽所長很重視的樣子，所以那天送來的時候沒有辦法，只能打開你這邊的大棚先放一下。”
“行，那我了解了。”
“好的，那我先走了，有事您在聯系我。”
陳澤水剛要走就想起來一件事。
“朱所長，農學院的曾彤雲曾教授是研究蘭花的專家，她對這方面可能了解得多些，您要是想了解鬼蘭不如問她更清楚點。”
農學院？
朱景意喃喃。
最近幾天，楊康裕真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哪怕還在放假期間也沒閑著，而是直接跑了趟安省，跟安省農大那邊一同前往了蘭則林場。
原本蘭則林場是不怎麽願意讓他們去那塊實驗地去，結果一聽他們是朱景意提起過的安省農大和江城農學院，就立馬就把他們放了過去。
聽說他們來了後，蘭則林場場長姜洪也來了。
三方就樟子松這一年多以來的成長信息簡單溝通了一下，這一下子安省農大和江城農學院對這個項目更多了幾分自信。
只是聽說他們想要移植這裏的樟子松去種沙漠，還是讓姜洪有點不讚同。
“不是我不願意跟咱們合作，只是咱們這裏這個品種的樟子松也不過兩千多棵，我們是看著這些小苗一點點長大的，你們別看從這裏瞅著這片樹還算密集，可是總共也就這麽多。”
“它們就算長得挺快，但你們也知道樟子松的幼苗期很長，所以在未來的幾年間它們都不會有種子，你們要是想移植實驗的話只能選擇扡插繁殖。”
“可是沙漠那種惡劣環境下，什麽苗種下去都有風險，況且就算這些樟子松都給你們扡插繁殖也根本種不了多少畝，要是沙漠那邊實驗不成功，就只能從這邊一直取苗，我們這邊不可能一直冒風險讓你們扡插。”
不光是他，就算是蘭則林場的其他人都把這些苗看作是自己的命根子，平日裏都是小心養護著，什麽防病蟲害的措施都做到了極致，就是怕它們出一丁點問題。
合理的實驗他們讚同，但他們要是想要一直用這些樟子松做扡插繁殖，他們實在無法接受這件事可能帶來的風險。
這一下子，甘睿敏和楊康裕都給為難住了。
他們原本確實想多扡插一些做實驗，這樣也好做觀察對比，就算有些苗死了也不至於實驗夭折，現在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況且人家說的確實也有道理。
要是沙漠那邊實驗一直不成功，這邊的樟子松再因為扡插繁殖給弄死了，那他們所有人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麽一想，他們之前的想法確實冒進了些。
為了避免這個問題發生，甘睿敏和楊康裕又好好合計了一下，才重新跟他商量。
“姜場長，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先試著扡插一百株，我們先帶這些苗去蘭西沙漠實驗，隨後觀察兩個月左右，看看這些苗的狀態。”
“如果小苗成功紮根種活，那咱們就接著扡插下一批的，下一批咱們這邊能給多少都由咱們這邊決定，要是失敗了，那我們下次就更謹慎些，在研究一段時間失敗的原因，確定有下一步的思路後再來這裏少拿點，盡可能保證不給這邊的樟子松造成影響怎麽樣？”
姜洪一聽這話臉上頓時就帶了笑容，“這樣才可以嘛，我這邊沒問題。”
甘睿敏和楊康裕也笑了起來，“那好，咱們就這麽決定了。”
三方簽訂了合同後，楊康裕就返回江城去了。
甘睿敏把他送走後，在車上就開始跟人打電話聊了下這件事情，說完話她嘆了口氣。
“原本以為江城就給批一百畝未免太少了，現在看來也正合適，短時間內估計這一百畝都填不滿，多了也是無用。何老，咱們現在已經定好規劃了，移植的時候您會去看看嗎？”
她打電話的這個人就是安省農大的院士何鄉。
這次他外出調研了還沒回來，但一開始知道這個項目後他就多次跟她打聽，再加上他也是研究這方面的專家，於是這邊一有了消息，甘睿敏就立馬跟他打了過去。
果不其然，聽到她說的這些後，他十分關註，不停追問細節，聽見她的問題更是斬釘截鐵說。
“去，我當然要去，這可是第一手資料，彌足珍貴，瑞敏啊，你一定要看好那些苗呀，不，最好是等我回去，我跟你們一起扡插去。”
甘瑞敏錯愕了一下，“這就不必了吧，您身體受得了嗎？”
“受得了，只要讓我看到那些苗，我就身體舒坦，我沒有一點問題。”
他做的決定沒人能攔得住，她只好說，“行吧，那我們這邊先做準備，另外我們跟林場那邊說好了，最近可以去觀察記錄，馬上就會有老師過去了，等您回來我把他們都叫來，咱們一起開個會。”
“行，我沒問題。”
對面的聲音格外響亮。
在她要掛電話時，那邊忽然又叫了她一聲，“瑞敏。”
甘瑞敏又連忙把手機放在耳邊，就聽他問她，“朱老師會去嗎？”
“聽說暫時沒有這個計劃。”
甘瑞敏的信息渠道比他要多些，再加上剛剛跟楊康裕溝通過信息，她接著說。
“聽說最近她在跟雲省農大合作研發一個項目，兩邊官方都大力支持，投入資金也很巨大，看起來不是短暫能脫身的樣子，不過我聽江城農學院院長楊康裕說朱所長也很重視這個項目，只是實在沒有時間，要是她那邊順利的話，估計也會去看看具體情況。”
何鄉有點失望，但知道人家也忙，所以也不再說什麽了，最後只是說，“真希望有時間能見見這位神奇的朱老師。”
神奇的朱老師？
甘瑞敏掛了電話，還沒有從這個評價中反應過來。
要知道何鄉是華國較早被評上了院士的那批人，平時雖也和藹，但是對人是輕易不做評價的，更是沒見過他還沒見過人，就直接叫人家神奇的朱老師。
可見，他對朱景意這個人抱有很強的好感。
這實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不過古話雲：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甘瑞敏對她的助理說，“把下半年那場會議的邀請函發給朱所長。”
她的助理詫異問，“可是咱們只有一份邀請名額，真的要這麽快就送出去嗎？”
“沒錯，送吧。”甘瑞敏一點猶豫也沒有。
“是，校長。”
楊康裕還不知道有人跟他想到一塊兒去了，在趕回江城的途中還在跟本校的其他人商量。
“這次多虧了朱所長，咱們回去後一定要登門道謝才行。”
其他人也完全沒意見，認為跟她打好關系最好不過了。
只是楊康裕沒想到的是，他剛到學校，他的助理就飛快地跑了過來。
“校長，下午的時候朱所長過來找您，見您沒在又回去了。”
“啥？”楊康裕蒙了。
他助理又說了一遍。
楊康裕t就氣急了，“你咋不跟我聯系下。”
“您這沒打通啊。”助理滿頭是汗的說。
飛機上能打通才怪了。
楊康裕懊惱的很，“不行，我得去問問什麽事兒？”
見他急匆匆往外走，副院長劉海趕忙拉住他。
“現在也太晚了，人家朱所長在哪兒都不一定呢，你這怎麽找？不如先打個電話問問怎麽回事。”
“對對對，都給我弄糊塗了。”他趕緊找到她的號碼撥過去，沒一會兒就接通了，聽她說完，楊康裕呢喃了一下。
“鬼蘭？”
他想了好久也沒想到這個品種是什麽樣子的，但是他們學院研究蘭花研究得特別好的人是誰他還是知道的。
“對，我們學院曾彤雲教授研究了很久的蘭花，她應該很了解，不過她最近回老家了，正好這段時間也該回來了，那我聯系她一下，到時候咱們再確定個時間。”
朱景意當然沒問題，“謝謝楊院長。”
楊康裕笑得褶子都出來了，“要謝也是我謝朱所長，要不然我們連蘭則林場後山都進不去。”
聽他這麽一說，朱景意問：“你們去了安省？”
“是的。”
“進展如何？”
“那可真是太好了。”楊康裕跟她覆述了一遍過程，朱景意笑著說，“那就提前預祝你們實驗成功了。”
楊康裕就更開心了，“那可再好不過了。”
“朱所長，你有打算去看看嗎？”楊康裕問。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移植？”
“九月份。”
“那行，到時候麻煩楊院長通知我一下。”
“好說好說，那就這麽說定了。”
等跟他約好後，朱景意沒成想又有人要跟她約定時間，她想了想說，“明天上午怎麽樣？”
對面很激動，“好，那咱們明天見啦。”
朱景意笑著說：“好啊。”
第二天，朱景意如約前去赴會。
易揚器械門口，譚森元看見她後瘋狂晃動著手，一溜煙兒就跑到了她面前。
“景意姐，你可算來了，我等你等的花都謝了。”譚森元嘻嘻笑著。
和他相比，跟著他一起過來的易航顯得有些局促，但和之前她見他時的模樣已經有了很大的差別。
朱景意跟他們倆打著招呼，“好久不見啊，森元，易航。”
易航沒想到她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連忙跟她打招呼。
“朱老師，好久不見。”
“叫什麽老師，跟我一樣叫姐。”譚森元戳戳易航，易航面露難色，始終叫不出口。
譚森元深深嘆了口氣，“算了，我也不難為你了。”
說罷，就跟朱景意熱絡地聊著天。
“景意姐，快跟我來，我們有好東西給你看。”
朱景意被他拉著往前走，不明所以地問，“要讓我看什麽？還有你們怎麽認識？”
譚森元就跟她解釋，“我跟易航是高中同學，之前我不是怕他是個楞頭青被人騙嘛，再加上我小舅還是他們大股東，那我就直接來易揚幫他一陣，結果我算是發現了，他純純的技術宅啊，根本不善於公司經營，要是公司效益不好，我都怕年終匯報的時候他會被我小舅訓哭，所以我就一直幫他搞搞貿易嘛，沒想到我弄得相當可以，讓全家刮目相看，被誇得有點上了天，我一時沖動就把我小舅的股份買下來了。”
“所以我現在就是易揚的最大股東，而且還是身無分文的那種。”
前面實在讓人沒想到，但是後面就讓人更加始料不及了。
因為被誇了兩句就把公司股份買下來，甚至買到了自己分文不剩？
確定不是被長輩給忽悠了，讓他好好幹活。
朱景意忍俊不禁。
“景意姐你別笑，我沒多久就想明白了，是我媽他們套路我呢，但我又有什麽辦法，誰讓我之前不長腦。”
說起來心酸的很啊。
他最近不知道有多少回，自己都想給自己一電炮，讓自己那麽好忽悠，被誇著誇著就飄了，現在就自作自受了吧。
他雙手合十求她。
“所以景意姐，你就幫幫忙吧，我都快沒錢吃飯了。”
這也太誇張了。
朱景意沒揭穿他，而是問，“我能幫你什麽？”
“咳咳，幫我們搞個宣傳唄。”
譚森元對她說：“我們花了大價錢研究了一款新的高轉速萃取離心機，不光操作簡單，而且使用價格更低，有效物質提取回收率更高，但是因為我們是新公司，就算有了一款爆品，可市場知名度還是太低了，更可氣的是我們之前去推銷沒有人願意用我們的，說是用外國產的更放心，你說氣不氣人。”
朱景意點點頭，“是挺氣人。”
“所以我想著能不能麻煩景意姐給我們打個廣告。”
“可是我不喜歡打廣告。”
“謝謝，謝謝，我就知道……”
譚森元在她說話的時候道謝的話就吐出來了，結果仔細回憶了下她剛才說的頓時一個晴天霹靂。
納尼？
“不過如果你們這款離心機使用效果可以的話，我可以跟你們訂購一批。”
我靠，這不是最好的廣告嘛，而且還直接給他們來了個開門紅。
譚森元瞪大眼睛，直接抱住了她，大喊道，“姐，姐，你是我親姐，以後你叫我幹啥我就幹啥，我可太愛你了。”
就連易航都難得的激動，一個勁兒跟她道謝。
朱景意被他晃的有點頭疼，拉開他無奈地說，“別忘了我的前提，那要看你們的質量。”
“沒問題，咱們現在就去試去。”
譚森元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想今天把這件事敲定了，省得夜長夢多。
於是，在懷山鎮忙得不可開交，總算趕回江城準備好好玩玩的雲柯剛在群裏招呼大家出來玩，還沒搖來人呢，就接到了譚森元的奪命連環call。
“雲小柯，麻溜的，帶著紫莧草趕緊過來，地址發你了。”
“馬上，現在，快點啊，我可等著你呢。”
雲柯氣得額頭一抖一抖的，直接打電話過去罵他。
“譚森元，你個混蛋，不知道我剛回來啊，我都多久沒休息了，你還敢叫我給你跑腿？而且還敢跟我要紫莧草，你信不信我把你揍得眼冒紫莧草。”
“哎，你別氣啊，大不了晚上我請你出去玩，但現在真的很重要，你快點給我拿去，趕緊送來高新園區來，我在易航這裏等你。”
雲柯還想罵人，就聽譚森元說，“噢，對了，景意姐也在這裏，是景意姐讓取的，你看著辦吧。”
“what？什麽情況？”雲柯問。
“哎呀別問了，快過來啊。”
譚森元掛了電話，又返回樓上去。
朱景意看到他問，“紫莧草呢？”
“馬上送到。”譚森元嘿嘿笑著。
果然，他還真沒說謊，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紫莧草還真送到了。
不過譚森元屁股也是結結實實挨了一腳。
“靠，你要害死老子啊——”
雲柯氣得眼冒火花，踹了人不說，扭頭還要告狀。
“導兒，譚森元他這個混蛋害我被所長臭罵了一頓，天底下簡直沒有比我更委屈的了，所以能給我再放半個月假嗎？”
朱景意：“……”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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