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第八十七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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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第八十七章完了
他的意圖很明顯, 不過朱景意的態度也很明確。
讓他老老實實按照時間上課去。
雲柯頓覺如晴天霹靂。
要知道藥植所確實是九月初開學，但是研究所不是啊。
也就是說再過一個禮拜自己就要去上課了。
這也就罷了。
不過，本來他是沒打算這麽早見她的, 結果他是聽了譚森元的話, 還以為是他告訴自己導兒他回來了, 這才不得不趕過來。
也就是說自己又被抓了壯丁。
接下來疲於操作離心機的雲柯萬分瘆人地看著譚森元。
譚森元被看得有些心虛, “咳咳，那個, 我晚上請你出去玩。”
“玩個屁。”雲柯一點玩的心思都沒有了，只想再把他胖揍一頓。
譚森元不敢再觸他黴頭, 安安生生在旁邊看他弄。
果然在這裏又耗費了一天。
雲柯生無可戀。
看著他交過來的報告，朱景意點點頭, “數據是比現在用的型號好些。”
譚森元眼睛都亮了, “那景意姐, 你打算訂幾臺？”
“二十臺吧。”
雲省農大人多，而且研究內容各不相同, 為避免相互幹擾, 十臺足夠了，藥植所五臺, 剩下五臺留給申惠他們。
“二十臺？”
一臺六十萬, 二十臺一千兩百萬的單子就這麽談成了？
譚森元聲音都發飄了。
就連易航這麽靦腆的人聽到她的話都有種想抱她大腿的沖動。
這絕對是個大客戶，譚森元還想趁機推銷其他產品，只是，這時候她就沒那麽好說話了，反而問他t們知不知道馬上要召開的科研設備展銷會。
“當然知道, 我們也收到請柬了。”
“那別忘了去看看。”
一句話，他們剩下的產品性能恐怕真沒達到她要求。
易航他們雖然有些失望, 但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
朱景意看著他們倆笑著說，“你們還年輕，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可以了，當下最要緊的不是持續開發新品，而是看看人家的設備發展方向，千萬別閉門造車。”
這句話主要是跟易航說的。
易航並不傻，自然聽得出來。
自從家裏出事以來，很多人都勸他節哀，可是只有兩個人告訴他之後的路該怎麽走。
一個是謝總，另一個就是她。
易航心中對她十分感激，再三跟她保證，“朱老師，我一定會去的。”
“我相信你。”朱景意拍拍他肩膀說，“你的路還很長，別著急，慢慢來。”
“嗯，我曉得了。”易航鄭重回她。
很快，江城官方主辦的世界科技設備展銷會就在上午召開。
當天，朱景意到了現場卻沒有時間進去參觀。
原因無他，只因為江城市政府已經邀請了幾家公司的領事人跟她開會。
不過與其說是江城市政府邀請的，不如可以說是他們主動找上門來的，龔菲他們自然樂見其成，直接促成了今天的見面。
在場來的很多都是些外國面孔，在看到她的一瞬間，面上明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們再三跟龔菲確認，“這位確定是朱景意朱教授。”
朱景意當然能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麽，直接就回答了，“我就是朱景意，各位有什麽疑問嗎？”
見她說話承認，他們齊齊驚訝了，大喊道，
“Amazing！”
“unbelievable，怎麽可能這麽年輕？”
在他們的固有認知裏，能取得她這樣成就的，絕對不可能是個年輕人，更不可能像她這樣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在知道她的年齡後，好些人更是雙手抱頭，根本無法接受事實。
一方面，他們不敢相信她竟然都二十多了，明明看著就像個成年沒多久的洋娃娃。
這還能說是他們對華國人年齡判斷從來都不準確上找原因。
可是，她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就已經研究出了超納米級分子肽技術這樣的成果，更是培育出了古老物種龍吸水？？？
怎麽辦到的？
他們很想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可誰都無法否認華國政府向來以嚴謹、認真著稱，他們絕對相信華國官方這邊不會開這種玩笑。
但就是如此，才叫他們更加坐不住。
一個二十多歲就已經取得如此成果的一個老師，那她的科研生命無疑還有半個世紀左右的時間。
如果她能夠一直保持這樣迅速的成果輸出，他們都不敢想象華國植物研究將前進到何種程度。
幾乎同時，他們都有一種預感，未來全世界的植物研究中心在華國，而將帶來如此天翻地覆變化的人就是他們眼前這個漂亮無害的精致洋娃娃。
他們腦子翻江倒海想著，既不想接受，又不得不承認這可能就是未來的現實。
眾人目光覆雜地看著她。
朱景意則任由他們打量，自己則安靜地看著他們拿過來的合同。
龔菲也是剛拿到手，此刻也在認真閱讀，只是越看，臉色也越不好。
按照他們的意思是，他們同意給她她所需的相關設備，但是他們不要錢，而是要求自己的植物研究小組也能進入到他們現在的研究項目中。
原因他們自己心知肚明。
誰讓這位朱景意朱教授的學生和跟她同一單位的老師張懷敏，都在國外一區期刊發表過相關論文，但是至今這位朱老師從未在任何一家國外期刊上發表過任何一篇文章。
以至於很多國外植物學界的學者懷疑她之前的研究成果並非出於她之手，包括他們來之前也有這個猜測。
畢竟這種強占他人學術成果的事情在任何一個國家都屢見不鮮，不是沒有人站出來公開譴責這一行為，但這裏邊牽扯的利益往來實在過於覆雜和強大，所以就算對成果審查最嚴格的幾個國家也時有發生這種事，哪怕查出來後狠狠處理了一批人，但這種事情仍然頻繁發生。
他們之所以提這個要求，一方面是想看看這位朱教授是否是名副其實，如果是真的，他們則借機進入這場研究中，就憑他們華國兩個地方政府如此重視，他們相信這個項目的投資回報率絕對超高，他們只是貢獻了一些設備而已，絕對不算吃虧。
如果她是假的，那更好，他們就會光明正大揭露這個巨大的謊言，讓全世界看看這段時間華國究竟向所有人撒了一個怎樣的彌天大謊。
好好讓華國在全世界面前丟下人。
但無論她的真假，他們都想知道華國目前在研究些什麽，來確保他們國家的植物研究依舊處於世界領先位置。
抱有這種目的而來的他們仔細觀察著她的臉色，只是自始至終她的表情都很平靜，實在看不出來什麽，倒是這位科技局局長的臉上，他們明顯能看出來不悅來。
也是，如果這項研究是真的很厲害的話，眼見他們想來分一杯羹，她會有這種態度也不足為奇，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撒的慌快要被揭穿了而新生不快。
這些都有可能。
他們心裏明鏡一樣，只當做沒看見，穩穩等著她的回覆。
這時候，朱景意也看完了，她把文件合起來，那雙漂亮的眸子專註地看著他們，讓人忍不住和她對視。
原以為這件事鐵定能成，結果她說的話讓他們大吃一驚。
“不好意思，我不同意。”
“什麽？”他們楞住了。
龔菲徹底松了口氣。
要知道植物生長催化劑的研究是多麽重要，這本是他們華國的重要研究進展，要是讓這些外國植物研究工作室加入進來，什麽秘密都成為了空談。
到時候，不光她的安全會受到影響，就連華國未必不會受到他們的威逼，要求華國公開研究成果。
這種事他們可沒少幹。
前段日子，就有不要臉的強要華國從月球取來的月壤。
明明之前他們拒絕一切讓華國加入他們空間站的途徑，並千方百計阻止華國航天發展，甚至出臺了法規禁止和華國合作。
結果現在又恬不知恥向他們討要。
這次要是知道他們在研究什麽，她敢肯定植物生長催化劑會成為全世界都知道的秘密。
如果實驗成功了，那就是共享品，如果成功不了，他們絕對會公開嘲笑華國異想天開，不切實際，狠狠敗壞華國的國際名聲。
再者說，當下中央也知道了營養液和這項研究，已經決定將其定性為絕密計劃，絕對不可能允許任何國外機構和組織加入進來的。
所以她剛才真的有點擔心她不知道事情輕重，真的同意了。
幸好，幸好。
只是這些外國代表就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了。
“what？”
他們的眼神清晰透露出“你怎麽會不同意呢，是不是個笨蛋”的想法。
朱景意當做沒看見，又拒絕了他們一遍。
他們真的蒙圈了。
“你瘋了嗎？根據你的參數要求，目前全世界只有我們生產的設備能達到，要是沒有我們的設備，你們就連實驗都進行不下去。”
他們預料到了他們之間可能會掰扯利益劃分，但壓根沒想到她直接就給他們拒絕了。
實在叫人難以置信。
可是，朱景意的態度也很堅決。
“感謝各位，不過我還是不同意。”
但是他們說的也是事實，而她本來的目的也不是想拒絕他們的設備，又開始說，“各位剛才說的確實都是事實，我不否認這點，你們的設備對我來說確實很重要，所以我也願意足價購買，如果各位同意，我今天就可以先跟咱們簽訂購買合同。”
“當然，如果各位背後的實驗室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等下一次項目開始的時候，我可以邀請大家一塊加入，只是這次已經開始了，不再接受其他人加入。”
他們皺著眉頭。
實話說，如果她真的夠買他們的設備，對他們來說也是個大生意，可是就算生意再大，也沒有她那個項目吸引人。
所以他們還是不想這麽輕易放棄，然而他們沒有想到在他們再三爭取下，她還是不為所動，這一下子所有人都黑了臉。
有人直接起身。
“既然朱教授這麽沒有誠意，那我們也不需要再談了。”
“這……”
同樣出席這次會議的李雷t心驚膽戰，直接站了起來。
朱景意拉住他讓他坐下，自己則起身看著他們，直言道。
“你們是賣方，我是買方，你們有設備，我願意以市場價購買，我認為我的誠意已經明明白白展示給大家看了，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實在沒看出貴方的誠意。”
這話是在指責他們？
他們停下腳步不走了，扭頭看她。
“所以各位是究竟覺得我沒有誠意，還是因為結果沒有達到你們的預期？”
她一語反問，叫他們都變了臉色。
他們都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但是這個事實不符合他們的預期，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是個錯誤。
甚至於在他們看來，自己態度已經如此主動，朱景意他們再怎麽拿喬，意思意思就得了，現在竟然分毫不讓，原本他們只是裝個樣子逼她一下，這下子是徹底生氣了。
其中一個人直接冷哼一聲。
“朱教授，就算你很厲害，但是華國有句古話叫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要是沒有我們的設備，你就算再有能力，成果也落不了地，況且我們又沒有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你是個聰明人，就應該知道什麽選擇才是最正確的。”
這個人明顯的東亞面孔，瞧著和華國人其實並不怎麽分出來，但是他說話的腔調很奇怪，充滿了一種讓人十分不喜的口音。
朱景意看了眼他的名牌。
小池右平。
她直接說，“小池先生，聽說貴國最近在研究一項基因剪輯技術，傳聞中已經取得了很大進展，我還聽說這個項目就隸屬於小池集團，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你們，如果是的話，其實我也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不知道貴方能不能跟我們共享這項技術。”
此話一出，小池右平就黑了臉。
龔菲原本氣得不行，此刻差點憋不住笑出聲去。
據她所知，他們那項技術花了幾十上百億，要是他真願意換的話，這項研究就算讓他們加入進來也不虧。
況且研究失敗不也是經常的事兒嘛，大不了最後研究沒有成功，這樣的話他們華國不嫌丟人。
這下她也不急了，直接照樣畫葫蘆詢問其他家。
“我記得咱們其他公司背後的實驗室都有一些先進植物方面的成果，既然大家這麽感興趣，不如大家列個清單，看看哪些項目跟朱教授的項目有關，如果有的話也不妨跟朱教授共享下，說不定還能加快這個項目進程，到時候就算咱們真的要加入，不也能更快出成果嘛。”
這一下子直接變成所有人黑臉了。
他們哪個項目投資不是超百億，華國這個項目投資才8億，他們舍棄掉一個超百億的項目去加入她一個才8億元的項目？
除非他們腦子不正常。
就算這個項目再厲害，都不值得他們這麽做。
於是，這次見面會不歡而散。
散了會後，龔菲沒走，又是氣又是笑的。
“你這丫頭腦子轉得挺快，看他們剛才的臉色，可笑死我了。”
只是她還真笑不出來，這還當著她面呢，就直接威脅他們華國的研究者，實在過分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但這種事其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她還能稍稍忍耐，不過沒想到朱景意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就直接把他們給懟回去了。
龔菲是真的覺得她很厲害。
可有一點她真的很擔心，問她一句話，“要是沒有他們的設備，這項目還能繼續下去嗎？”
別怪她擔心，到底這個項目已經在最上邊那裏掛上號了，要是突然中途夭折，誰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只要朱景意說會影響進展或者導致實驗失敗的話，那她非得跟上級好好請示去。
畢竟他們技術是厲害，但他們華國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多的是辦法讓他們好好長長記性。
所以她就要一個答案。
“是會影響。”
得。
有了這句話，龔菲已經開始想辦法怎麽收拾那群玩意了。
“不過，也沒那麽糟糕，只是速度會受點影響。”朱景意補充說。
大不了就是進度慢一點。
而且在她看來事情也沒那麽糟糕，如果他們肯拿其他項目來換的話，其實她也不介意他們加入進來。
就是這心裏確實有點憋屈。
龔菲何嘗不是這麽覺得，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不能這麽算了，我找市長商量看看怎麽辦。”
說著她就帶著人走了出去。
朱景意剛想說什麽，李雷就扯了下她的袖子，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什麽？”
朱景意訝然。
“什麽時候？”
“隨時，他說根據你的時間來，他都可以，說不定他那邊能幫幫忙。”
朱景意突然笑著問他，“這算不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李雷就算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也沒她這樣的定力，今天他是真服了。
聽到她說這話，他立馬回應著。
“算，這可太算了。”
這世界從來不缺少競爭對手，哪怕高精密儀器研究的投入成本巨大，一般公司很難承受得起，但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少有錢人。
因此就算是掌握很多專利的高精密儀器企業也不是沒有競爭對手的。
更何況他們生產的大多數設備價格昂貴，不是一般人和一般單位能夠負擔的，因此他們的購買人群極為有限，導致業內的競爭不比其他行業要弱。
甚至只要一個不小心，損失的錢就不計其數。
在這種情況下，抓緊研發性能更優的設備，招攬更多購買群體無疑是所有高精密儀器企業的重中之重。
而在性能研究難以更進一步的情況下，有更多目標群體顯然對企業經營發展極為重要。
他們敢這麽說話，也是打量著華國確實需要這批設備，而他們國內並沒有企業能趕得上自己公司這方面的成就的。
可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是他們一家生產同類型的設備，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提出跟他們一樣無理的要求。
設備展銷會一共三天時間，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包括小池右平在內的所有參加第一天會議的公司都沒有接到來自朱景意的任何一通電話，包括科技局也沒找過他們商量能不能有緩和的餘地。
剛開始，他們被氣得不行，認為華國讓他們把成果交出來共享是刁難他們，癡心妄想。
還想冷著華國一段時間，好讓他們知道自己之前提出的要求有多過分。
結果沒想到接下來被冷著的是他們。
不光沒人找他們，就連展銷會上也不見華國領導來他們展示會上參觀，每次都是徑直去了其他企業。
要是一次也就罷了，這都好幾次了，甚至連展銷會都結束了，這個局面也沒有改變。
他們才切切實實認識到自己是坐了冷板凳了。
可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們怎麽敢的？
難道真不打算用他們生產的設備了？
就在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來自對手公司的一些小道消息把他們嚇得半死。
“怎麽可能？”
“你是說斯通、百納、斯凱佳他們都要來華？”
“不光是這樣，我聽說朱景意要跟他們簽協議了，就購買設備的事兒。”
小池右平這話剛說出口，這些前幾天還威風凜凜想給華國一個教訓的代理人們齊齊慘白著臉。
“是不是真的？”
有人問。
“不會有假，我已經再三確認過了。”
他們徹底坐不住了。
“不行，得趕緊想辦法補救。”
他們心裏只有這麽一個想法。
可惜有些事情不是他們想彌補就能有這個機會的。
沒過多久，江城市政府和市科技局官網都宣布了同一條好消息。
斯通、百納、斯凱佳集團即將進駐中國，會在中國開辦分公司和分工廠。
今後，這三家相關設備購買價格會跟國外保持一致，且在從今天開始的前三個月時間內，三方公司將會給華國內地一定折扣，相關折扣內容可向三方公司咨詢。
與此同時，他們還慶祝了江城設備展銷會的順利落幕，滿篇的文字提及了好多企業，唯獨沒有一段或者一句關於他們的詳情介紹和照片。
在他們如喪考妣的時候，七點的新聞插播一條領導人參觀高精密行業的視頻，主持人清雅端莊的聲音說道。
“國家領導人指出高精密儀器設備是我國科研事業發展的重要基石，全國高精密儀器制造企業應加快研究高精密設備，全力追趕世界先進水平。”
有頭腦的商人都知道這個新聞代表著國家的態度，是未來國家布局的風向標，一聽這句話，有些設備研發企業激動起來。
但是此時也有人根本激動不起來，甚至八月底的天，冷的渾身瑟瑟發抖。
@無限好文，盡在晉t江文學城
完了，華國市場丟了。
這下總公司絕對不會饒了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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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圖很明顯, 不過朱景意的態度也很明確。
讓他老老實實按照時間上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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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藥植所確實是九月初開學，但是研究所不是啊。
也就是說再過一個禮拜自己就要去上課了。
這也就罷了。
不過，本來他是沒打算這麽早見她的, 結果他是聽了譚森元的話, 還以為是他告訴自己導兒他回來了, 這才不得不趕過來。
也就是說自己又被抓了壯丁。
接下來疲於操作離心機的雲柯萬分瘆人地看著譚森元。
譚森元被看得有些心虛, “咳咳，那個, 我晚上請你出去玩。”
“玩個屁。”雲柯一點玩的心思都沒有了，只想再把他胖揍一頓。
譚森元不敢再觸他黴頭, 安安生生在旁邊看他弄。
果然在這裏又耗費了一天。
雲柯生無可戀。
看著他交過來的報告，朱景意點點頭, “數據是比現在用的型號好些。”
譚森元眼睛都亮了, “那景意姐, 你打算訂幾臺？”
“二十臺吧。”
雲省農大人多，而且研究內容各不相同, 為避免相互幹擾, 十臺足夠了，藥植所五臺, 剩下五臺留給申惠他們。
“二十臺？”
一臺六十萬, 二十臺一千兩百萬的單子就這麽談成了？
譚森元聲音都發飄了。
就連易航這麽靦腆的人聽到她的話都有種想抱她大腿的沖動。
這絕對是個大客戶，譚森元還想趁機推銷其他產品，只是，這時候她就沒那麽好說話了，反而問他t們知不知道馬上要召開的科研設備展銷會。
“當然知道, 我們也收到請柬了。”
“那別忘了去看看。”
一句話，他們剩下的產品性能恐怕真沒達到她要求。
易航他們雖然有些失望, 但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
朱景意看著他們倆笑著說，“你們還年輕，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可以了，當下最要緊的不是持續開發新品，而是看看人家的設備發展方向，千萬別閉門造車。”
這句話主要是跟易航說的。
易航並不傻，自然聽得出來。
自從家裏出事以來，很多人都勸他節哀，可是只有兩個人告訴他之後的路該怎麽走。
一個是謝總，另一個就是她。
易航心中對她十分感激，再三跟她保證，“朱老師，我一定會去的。”
“我相信你。”朱景意拍拍他肩膀說，“你的路還很長，別著急，慢慢來。”
“嗯，我曉得了。”易航鄭重回她。
很快，江城官方主辦的世界科技設備展銷會就在上午召開。
當天，朱景意到了現場卻沒有時間進去參觀。
原因無他，只因為江城市政府已經邀請了幾家公司的領事人跟她開會。
不過與其說是江城市政府邀請的，不如可以說是他們主動找上門來的，龔菲他們自然樂見其成，直接促成了今天的見面。
在場來的很多都是些外國面孔，在看到她的一瞬間，面上明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們再三跟龔菲確認，“這位確定是朱景意朱教授。”
朱景意當然能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麽，直接就回答了，“我就是朱景意，各位有什麽疑問嗎？”
見她說話承認，他們齊齊驚訝了，大喊道，
“Amazing！”
“unbelievable，怎麽可能這麽年輕？”
在他們的固有認知裏，能取得她這樣成就的，絕對不可能是個年輕人，更不可能像她這樣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在知道她的年齡後，好些人更是雙手抱頭，根本無法接受事實。
一方面，他們不敢相信她竟然都二十多了，明明看著就像個成年沒多久的洋娃娃。
這還能說是他們對華國人年齡判斷從來都不準確上找原因。
可是，她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就已經研究出了超納米級分子肽技術這樣的成果，更是培育出了古老物種龍吸水？？？
怎麽辦到的？
他們很想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可誰都無法否認華國政府向來以嚴謹、認真著稱，他們絕對相信華國官方這邊不會開這種玩笑。
但就是如此，才叫他們更加坐不住。
一個二十多歲就已經取得如此成果的一個老師，那她的科研生命無疑還有半個世紀左右的時間。
如果她能夠一直保持這樣迅速的成果輸出，他們都不敢想象華國植物研究將前進到何種程度。
幾乎同時，他們都有一種預感，未來全世界的植物研究中心在華國，而將帶來如此天翻地覆變化的人就是他們眼前這個漂亮無害的精致洋娃娃。
他們腦子翻江倒海想著，既不想接受，又不得不承認這可能就是未來的現實。
眾人目光覆雜地看著她。
朱景意則任由他們打量，自己則安靜地看著他們拿過來的合同。
龔菲也是剛拿到手，此刻也在認真閱讀，只是越看，臉色也越不好。
按照他們的意思是，他們同意給她她所需的相關設備，但是他們不要錢，而是要求自己的植物研究小組也能進入到他們現在的研究項目中。
原因他們自己心知肚明。
誰讓這位朱景意朱教授的學生和跟她同一單位的老師張懷敏，都在國外一區期刊發表過相關論文，但是至今這位朱老師從未在任何一家國外期刊上發表過任何一篇文章。
以至於很多國外植物學界的學者懷疑她之前的研究成果並非出於她之手，包括他們來之前也有這個猜測。
畢竟這種強占他人學術成果的事情在任何一個國家都屢見不鮮，不是沒有人站出來公開譴責這一行為，但這裏邊牽扯的利益往來實在過於覆雜和強大，所以就算對成果審查最嚴格的幾個國家也時有發生這種事，哪怕查出來後狠狠處理了一批人，但這種事情仍然頻繁發生。
他們之所以提這個要求，一方面是想看看這位朱教授是否是名副其實，如果是真的，他們則借機進入這場研究中，就憑他們華國兩個地方政府如此重視，他們相信這個項目的投資回報率絕對超高，他們只是貢獻了一些設備而已，絕對不算吃虧。
如果她是假的，那更好，他們就會光明正大揭露這個巨大的謊言，讓全世界看看這段時間華國究竟向所有人撒了一個怎樣的彌天大謊。
好好讓華國在全世界面前丟下人。
但無論她的真假，他們都想知道華國目前在研究些什麽，來確保他們國家的植物研究依舊處於世界領先位置。
抱有這種目的而來的他們仔細觀察著她的臉色，只是自始至終她的表情都很平靜，實在看不出來什麽，倒是這位科技局局長的臉上，他們明顯能看出來不悅來。
也是，如果這項研究是真的很厲害的話，眼見他們想來分一杯羹，她會有這種態度也不足為奇，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撒的慌快要被揭穿了而新生不快。
這些都有可能。
他們心裏明鏡一樣，只當做沒看見，穩穩等著她的回覆。
這時候，朱景意也看完了，她把文件合起來，那雙漂亮的眸子專註地看著他們，讓人忍不住和她對視。
原以為這件事鐵定能成，結果她說的話讓他們大吃一驚。
“不好意思，我不同意。”
“什麽？”他們楞住了。
龔菲徹底松了口氣。
要知道植物生長催化劑的研究是多麽重要，這本是他們華國的重要研究進展，要是讓這些外國植物研究工作室加入進來，什麽秘密都成為了空談。
到時候，不光她的安全會受到影響，就連華國未必不會受到他們的威逼，要求華國公開研究成果。
這種事他們可沒少幹。
前段日子，就有不要臉的強要華國從月球取來的月壤。
明明之前他們拒絕一切讓華國加入他們空間站的途徑，並千方百計阻止華國航天發展，甚至出臺了法規禁止和華國合作。
結果現在又恬不知恥向他們討要。
這次要是知道他們在研究什麽，她敢肯定植物生長催化劑會成為全世界都知道的秘密。
如果實驗成功了，那就是共享品，如果成功不了，他們絕對會公開嘲笑華國異想天開，不切實際，狠狠敗壞華國的國際名聲。
再者說，當下中央也知道了營養液和這項研究，已經決定將其定性為絕密計劃，絕對不可能允許任何國外機構和組織加入進來的。
所以她剛才真的有點擔心她不知道事情輕重，真的同意了。
幸好，幸好。
只是這些外國代表就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了。
“what？”
他們的眼神清晰透露出“你怎麽會不同意呢，是不是個笨蛋”的想法。
朱景意當做沒看見，又拒絕了他們一遍。
他們真的蒙圈了。
“你瘋了嗎？根據你的參數要求，目前全世界只有我們生產的設備能達到，要是沒有我們的設備，你們就連實驗都進行不下去。”
他們預料到了他們之間可能會掰扯利益劃分，但壓根沒想到她直接就給他們拒絕了。
實在叫人難以置信。
可是，朱景意的態度也很堅決。
“感謝各位，不過我還是不同意。”
但是他們說的也是事實，而她本來的目的也不是想拒絕他們的設備，又開始說，“各位剛才說的確實都是事實，我不否認這點，你們的設備對我來說確實很重要，所以我也願意足價購買，如果各位同意，我今天就可以先跟咱們簽訂購買合同。”
“當然，如果各位背後的實驗室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等下一次項目開始的時候，我可以邀請大家一塊加入，只是這次已經開始了，不再接受其他人加入。”
他們皺著眉頭。
實話說，如果她真的夠買他們的設備，對他們來說也是個大生意，可是就算生意再大，也沒有她那個項目吸引人。
所以他們還是不想這麽輕易放棄，然而他們沒有想到在他們再三爭取下，她還是不為所動，這一下子所有人都黑了臉。
有人直接起身。
“既然朱教授這麽沒有誠意，那我們也不需要再談了。”
“這……”
同樣出席這次會議的李雷t心驚膽戰，直接站了起來。
朱景意拉住他讓他坐下，自己則起身看著他們，直言道。
“你們是賣方，我是買方，你們有設備，我願意以市場價購買，我認為我的誠意已經明明白白展示給大家看了，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實在沒看出貴方的誠意。”
這話是在指責他們？
他們停下腳步不走了，扭頭看她。
“所以各位是究竟覺得我沒有誠意，還是因為結果沒有達到你們的預期？”
她一語反問，叫他們都變了臉色。
他們都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但是這個事實不符合他們的預期，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是個錯誤。
甚至於在他們看來，自己態度已經如此主動，朱景意他們再怎麽拿喬，意思意思就得了，現在竟然分毫不讓，原本他們只是裝個樣子逼她一下，這下子是徹底生氣了。
其中一個人直接冷哼一聲。
“朱教授，就算你很厲害，但是華國有句古話叫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要是沒有我們的設備，你就算再有能力，成果也落不了地，況且我們又沒有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你是個聰明人，就應該知道什麽選擇才是最正確的。”
這個人明顯的東亞面孔，瞧著和華國人其實並不怎麽分出來，但是他說話的腔調很奇怪，充滿了一種讓人十分不喜的口音。
朱景意看了眼他的名牌。
小池右平。
她直接說，“小池先生，聽說貴國最近在研究一項基因剪輯技術，傳聞中已經取得了很大進展，我還聽說這個項目就隸屬於小池集團，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你們，如果是的話，其實我也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不知道貴方能不能跟我們共享這項技術。”
此話一出，小池右平就黑了臉。
龔菲原本氣得不行，此刻差點憋不住笑出聲去。
據她所知，他們那項技術花了幾十上百億，要是他真願意換的話，這項研究就算讓他們加入進來也不虧。
況且研究失敗不也是經常的事兒嘛，大不了最後研究沒有成功，這樣的話他們華國不嫌丟人。
這下她也不急了，直接照樣畫葫蘆詢問其他家。
“我記得咱們其他公司背後的實驗室都有一些先進植物方面的成果，既然大家這麽感興趣，不如大家列個清單，看看哪些項目跟朱教授的項目有關，如果有的話也不妨跟朱教授共享下，說不定還能加快這個項目進程，到時候就算咱們真的要加入，不也能更快出成果嘛。”
這一下子直接變成所有人黑臉了。
他們哪個項目投資不是超百億，華國這個項目投資才8億，他們舍棄掉一個超百億的項目去加入她一個才8億元的項目？
除非他們腦子不正常。
就算這個項目再厲害，都不值得他們這麽做。
於是，這次見面會不歡而散。
散了會後，龔菲沒走，又是氣又是笑的。
“你這丫頭腦子轉得挺快，看他們剛才的臉色，可笑死我了。”
只是她還真笑不出來，這還當著她面呢，就直接威脅他們華國的研究者，實在過分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但這種事其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她還能稍稍忍耐，不過沒想到朱景意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就直接把他們給懟回去了。
龔菲是真的覺得她很厲害。
可有一點她真的很擔心，問她一句話，“要是沒有他們的設備，這項目還能繼續下去嗎？”
別怪她擔心，到底這個項目已經在最上邊那裏掛上號了，要是突然中途夭折，誰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只要朱景意說會影響進展或者導致實驗失敗的話，那她非得跟上級好好請示去。
畢竟他們技術是厲害，但他們華國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多的是辦法讓他們好好長長記性。
所以她就要一個答案。
“是會影響。”
得。
有了這句話，龔菲已經開始想辦法怎麽收拾那群玩意了。
“不過，也沒那麽糟糕，只是速度會受點影響。”朱景意補充說。
大不了就是進度慢一點。
而且在她看來事情也沒那麽糟糕，如果他們肯拿其他項目來換的話，其實她也不介意他們加入進來。
就是這心裏確實有點憋屈。
龔菲何嘗不是這麽覺得，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不能這麽算了，我找市長商量看看怎麽辦。”
說著她就帶著人走了出去。
朱景意剛想說什麽，李雷就扯了下她的袖子，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什麽？”
朱景意訝然。
“什麽時候？”
“隨時，他說根據你的時間來，他都可以，說不定他那邊能幫幫忙。”
朱景意突然笑著問他，“這算不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李雷就算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也沒她這樣的定力，今天他是真服了。
聽到她說這話，他立馬回應著。
“算，這可太算了。”
這世界從來不缺少競爭對手，哪怕高精密儀器研究的投入成本巨大，一般公司很難承受得起，但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少有錢人。
因此就算是掌握很多專利的高精密儀器企業也不是沒有競爭對手的。
更何況他們生產的大多數設備價格昂貴，不是一般人和一般單位能夠負擔的，因此他們的購買人群極為有限，導致業內的競爭不比其他行業要弱。
甚至只要一個不小心，損失的錢就不計其數。
在這種情況下，抓緊研發性能更優的設備，招攬更多購買群體無疑是所有高精密儀器企業的重中之重。
而在性能研究難以更進一步的情況下，有更多目標群體顯然對企業經營發展極為重要。
他們敢這麽說話，也是打量著華國確實需要這批設備，而他們國內並沒有企業能趕得上自己公司這方面的成就的。
可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是他們一家生產同類型的設備，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提出跟他們一樣無理的要求。
設備展銷會一共三天時間，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包括小池右平在內的所有參加第一天會議的公司都沒有接到來自朱景意的任何一通電話，包括科技局也沒找過他們商量能不能有緩和的餘地。
剛開始，他們被氣得不行，認為華國讓他們把成果交出來共享是刁難他們，癡心妄想。
還想冷著華國一段時間，好讓他們知道自己之前提出的要求有多過分。
結果沒想到接下來被冷著的是他們。
不光沒人找他們，就連展銷會上也不見華國領導來他們展示會上參觀，每次都是徑直去了其他企業。
要是一次也就罷了，這都好幾次了，甚至連展銷會都結束了，這個局面也沒有改變。
他們才切切實實認識到自己是坐了冷板凳了。
可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們怎麽敢的？
難道真不打算用他們生產的設備了？
就在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來自對手公司的一些小道消息把他們嚇得半死。
“怎麽可能？”
“你是說斯通、百納、斯凱佳他們都要來華？”
“不光是這樣，我聽說朱景意要跟他們簽協議了，就購買設備的事兒。”
小池右平這話剛說出口，這些前幾天還威風凜凜想給華國一個教訓的代理人們齊齊慘白著臉。
“是不是真的？”
有人問。
“不會有假，我已經再三確認過了。”
他們徹底坐不住了。
“不行，得趕緊想辦法補救。”
他們心裏只有這麽一個想法。
可惜有些事情不是他們想彌補就能有這個機會的。
沒過多久，江城市政府和市科技局官網都宣布了同一條好消息。
斯通、百納、斯凱佳集團即將進駐中國，會在中國開辦分公司和分工廠。
今後，這三家相關設備購買價格會跟國外保持一致，且在從今天開始的前三個月時間內，三方公司將會給華國內地一定折扣，相關折扣內容可向三方公司咨詢。
與此同時，他們還慶祝了江城設備展銷會的順利落幕，滿篇的文字提及了好多企業，唯獨沒有一段或者一句關於他們的詳情介紹和照片。
在他們如喪考妣的時候，七點的新聞插播一條領導人參觀高精密行業的視頻，主持人清雅端莊的聲音說道。
“國家領導人指出高精密儀器設備是我國科研事業發展的重要基石，全國高精密儀器制造企業應加快研究高精密設備，全力追趕世界先進水平。”
有頭腦的商人都知道這個新聞代表著國家的態度，是未來國家布局的風向標，一聽這句話，有些設備研發企業激動起來。
但是此時也有人根本激動不起來，甚至八月底的天，冷的渾身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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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華國市場丟了。
這下總公司絕對不會饒了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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