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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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阿念只背了個小包袱就去催塗山璟和小夭，小夭看她一臉大禍臨頭的模樣也緊張起來。
“快快快，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快走！”
小夭趕緊忙忙叨叨的一通亂收拾，大概是太急了，東西撒了一地。
阿念不管了，直接拉著她走，“別收拾了，去了軹邑城再買吧，反正塗山璟那裏錢很多。”
而且她的稿費塗山璟還沒給她呢，實在不行就用那個抵。
小夭本來郁郁的，看見她這個樣子被她帶的什麽都忘了，也忙往外走，“你又把硯臺扣哥哥臉上了？”
阿念急著走，小夭被她拽著，“不是。”
小夭忙安慰她，“那你忙著跑什麽？”
阿念都有點不敢去看小夭的臉了，“我打了哥哥一巴掌。”
身後是漫長的沈默，許久之後，小夭長長的嘆了一聲，“牛逼啊～”
“哎呀，我那會兒就跟魔怔了一樣，哥哥一戳唧我，我就……我又不是故意的！”
兩個人跟逃難一樣的跑出了辰榮山，連塗山璟都忘了。
等塗山璟終於收拾完東西來找小夭的時候卻被告知，小夭已經和阿念下山去了的時候只覺得咬牙切齒。
阿念要是知道得冤死，她這次真不是故意的，完全就是只顧著跑把他給忘了。
她和小夭一路到了辰榮府門前，讓人通傳。
最先來的竟然是辰榮馨悅，見了她們兩個大吃一驚，“你們是被人追殺了嗎？”
阿念擺擺手，“你爹爹說要見我，我就來了，小夭是跟我下山一起來的。”
馨悅看見小夭面色紅潤，雖然神思憔悴了些，可人看著完全好了，不由得又驚又喜。
“小夭，你可算好了，我……”
要不是她帶著小夭去梅林，也不會碰到這事兒，她真的怕小夭死了……
阿念沒管她們兩個無語凝噎，只讓婢女帶她去簡單梳洗一番，然後就去見辰榮熠。
等阿念走了，辰榮馨悅才想起正事兒，不由得有點心虛，希望阿念出來以後不要打她，就去打她哥哥好了！
她哥哥抗打。
阿念跟著婢女進去，辰榮熠起身相迎。
阿念點頭落座，辰榮熠也跟著坐下。
“王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阿念抿唇，“不妨事，聽聞你要見我，我正好無事，就來了。”
辰榮熠皺著眉頭，眼睛裏思慮萬千，他似乎是在措辭怎麽開口。
阿念不由的感到一陣悲哀，她雖貴為王姬，可年紀小，辰榮熠曾為君王，只可惜當年辰榮戰敗，做了祈降的亡國之君，如今面對她一個小輩兒說話都在再三思慮。
“城主盡管開口便是，我不過一個小輩兒，若是以前，只怕還要叫一聲叔伯呢？”
辰榮熠這才開口，“前幾日馨悅突然找了我和她兄長，說要……唉，說完做族長。”
阿念聽到這裏就知道了，這是來興師問罪來了。
可她並不覺得她有什麽錯，她頂多就是做了一盞燭火，照亮了辰榮馨悅本就存在的野心。
所以她直接順著辰榮熠的話說了下去，“是我點醒她的，馨悅雖然是個女子，可也有大志向在。”
辰榮熠聽她說完長嘆一口氣，“你說的，我都知道，可馨悅空有野心，並無此能力啊。若是將辰榮氏交給她，她……”
阿念一楞，她從沒想過辰榮熠竟然會認真考慮過把辰榮氏交給馨悅這件事，只是礙於無能力所以才放棄，所以她和緩了口氣，“你們可以教給她。”
辰榮熠又撚了撚胡子，“非我不想，而是不能，馨悅在西炎做過一百二十年的質子，回來時性子已經養成，心胸並不寬闊，遇事也容易偏激，不能忍一時之氣，最重要的是，她恨西炎……而辰榮氏的以後難免要依托西炎……”
阿念明白了，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是無解的。
馨悅為了家人去西炎為質，可如今家人卻因為她曾在西炎為質而放棄她的野心。
阿念說不出一定要讓辰榮熠培養馨悅的話來，而做過君王的辰榮熠也不可能拿整個辰榮氏去賭馨悅的能力。
一族之命，繼承人自然該慎之又慎。
莫名其妙的，阿念想起了自己的父王，父王是不是也是如辰榮熠這樣想，她沒能力所以才去培養哥哥。
就連小夭的母親，那個為西炎戰死的王姬大將軍，不也是一開始被當做聯姻的棋子了嗎？她上戰場不也是因為西炎無人可用？
世人皆看輕女兒，她走的第一步棋就廢了。
阿念出了屋門，沒有沿著游廊走，而是直接站在了陽光之下，把她的冷汗都曬幹凈吧。
她一路被帶回馨悅房間，裏面的小夭和馨悅正脫了鞋子讓婢女染剪指甲。
紅色的指甲就像紅寶一般鑲在白嫩的腳面上，見了只覺十分美麗。
她們二人見她回來忙招呼她一起來。
阿念看她們兩個一副小女兒態，又看著妝臺前紅紅綠綠的一堆，心裏突然灰心起來。
坐在一邊，泡了泡腳，讓婢女給她上色。
阿念在回來的路上竟然認真的想了想殺了哥哥的可能，如果是她自己下手的話，那幾乎是百分百一定能成。
畢竟哥哥對她毫不設防。
她被自己的心思嚇了一大跳，她怎麽能殺了哥哥！她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阿念似乎聽到馨悅在跟小夭說，男人都喜歡女人的腳。
不知道是不是她睡前在想哥哥的緣故，她竟然夢到了之前的哥哥。
那時候他已經是黑帝陛下。
哥哥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就很喜歡摸她的腳，他的手極大，一手就能包住。
當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床笫之事時。
有一次她很累，哥哥一直纏著他，她就踹了他胸口一腳，沒想到卻被哥哥抓住腳踝拉回來。
哥哥面上沒什麽表情，卻親了親她的腳心。
阿念做到這裏被驚醒，她呼出一口濁氣，都怪馨悅，說什麽腳啊腳啊的，害的她做了個噩夢！
阿念帶著些怨念，從床上起來，打量了一下這個屋子，嗯，是個陌生的房間。
然後門被推開，哥哥穿著一身黑衣服進來，整個人面無表情的。
阿念楞楞的瞧著他，只覺得看到了那個黑帝陛下，不！他就是黑帝玱玹！
玱玹緩緩朝她走過來，眼睛一瞬不錯的盯著她，她只覺得自己被什麽野獸盯上，馬上就要被咬著脖子拖走然後拆吞入腹。
“阿念，你什麽時候回來？”
阿念搖頭，心裏有些害怕，不知何時起手裏多了一把雪白的匕首。
她拿匕首對著他，“我不回去了，你別過來！”
玱玹走過來，摁著她的手把匕首緩緩捅進胸口，阿念怕極了，眼淚跟珠子一樣往下落，也不敢把匕首拔出來，只能徒勞的捂著他的傷口，一邊沖著宮殿在大喊，“來人！來人啊！”
等到最後，玱玹突然拔出匕首，把她勒進懷裏，輕吻她的耳朵，“阿念不是想殺了哥哥嗎？”
阿念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她大口喘著粗氣，冷汗涔涔，直直的看著被子上的梅花圖案，腦子裏卻如同混沌翻湧，一片雜亂，卻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如今大概是晚上了，屋子裏很暗，她竟然睡了這麽久？
有人推開門進來，阿念這回不敢去看，只是等著他自己走過來，她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了她的臉，她只能聽著來人一步一步走進。
她很怕這還是個夢。
小夭輕輕掀開她的簾子，想看看阿念今天如何了，卻被她反嚇了一跳。
阿念面色煞白，眼睛裏還帶著絲焦急和害怕，一些碎發被冷汗浸濕貼在臉上。
“阿念，你醒了！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阿念感覺到小夭抱著她的溫度，終於松了口氣，這下終於不是夢了。
“沒事，剛才做了個噩夢。”
小夭這才放心，“你不知道你當時突然暈過去嚇了我和馨悅一大跳呢！”
阿念懵，“什麽？我不是睡著了嗎？”
小夭摸摸她的額頭，“傻子，你那是暈過去了，你睡了多久你知不知道？”
阿念稍微有點緊張，“多久？”
“兩天了！不管怎麽叫，你就是不醒。”小夭邊說邊看門口，“對了，我跟哥哥傳了消息，他現在就在辰榮府裏，估計馬上就來了。”
這還不如是個夢呢？！
阿念剛剛做了夢，如今不太敢見哥哥，就求小夭推說她又睡著了不要讓玱玹來看她。
哪知道壓根沒用，玱玹直接讓人把她喊醒，非要看著她醒過來才算數。
阿念不得不“醒過來”，半坐在床上，叫了聲“哥哥”。
“阿念。”
“阿念。”
又想起來了！
那個摁著她殺了自己的哥哥！
阿念突然把被子蒙過頭頂，悶聲悶氣的在被子裏說，“都出去吧，我要睡覺！”
所有人都走了之後，阿念悄悄露出頭來，盯著自己的右手發呆。
在夢裏，她就是用這雙手殺了哥哥。
她現在似乎還能聽到那匕首一寸一寸紮進肉裏的聲音。
她第一次想到了以後，如果兩國開戰，民不聊生，她真的會殺了哥哥嗎？
捫心自問，阿念並不是一個愛好權力的人。
那父王呢？他會不會做出和上輩子一樣的選擇？大概是會的。
那她呢，她還會嫁給哥哥嗎？作為皓翎國唯一的子嗣，為了維護兩國穩定，她好像並沒有什麽別的選擇。
黑暗裏，她好像知道上輩子哥哥不愛她卻還是娶了她是什麽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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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只背了個小包袱就去催塗山璟和小夭，小夭看她一臉大禍臨頭的模樣也緊張起來。
“快快快，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快走！”
小夭趕緊忙忙叨叨的一通亂收拾，大概是太急了，東西撒了一地。
阿念不管了，直接拉著她走，“別收拾了，去了軹邑城再買吧，反正塗山璟那裏錢很多。”
而且她的稿費塗山璟還沒給她呢，實在不行就用那個抵。
小夭本來郁郁的，看見她這個樣子被她帶的什麽都忘了，也忙往外走，“你又把硯臺扣哥哥臉上了？”
阿念急著走，小夭被她拽著，“不是。”
小夭忙安慰她，“那你忙著跑什麽？”
阿念都有點不敢去看小夭的臉了，“我打了哥哥一巴掌。”
身後是漫長的沈默，許久之後，小夭長長的嘆了一聲，“牛逼啊～”
“哎呀，我那會兒就跟魔怔了一樣，哥哥一戳唧我，我就……我又不是故意的！”
兩個人跟逃難一樣的跑出了辰榮山，連塗山璟都忘了。
等塗山璟終於收拾完東西來找小夭的時候卻被告知，小夭已經和阿念下山去了的時候只覺得咬牙切齒。
阿念要是知道得冤死，她這次真不是故意的，完全就是只顧著跑把他給忘了。
她和小夭一路到了辰榮府門前，讓人通傳。
最先來的竟然是辰榮馨悅，見了她們兩個大吃一驚，“你們是被人追殺了嗎？”
阿念擺擺手，“你爹爹說要見我，我就來了，小夭是跟我下山一起來的。”
馨悅看見小夭面色紅潤，雖然神思憔悴了些，可人看著完全好了，不由得又驚又喜。
“小夭，你可算好了，我……”
要不是她帶著小夭去梅林，也不會碰到這事兒，她真的怕小夭死了……
阿念沒管她們兩個無語凝噎，只讓婢女帶她去簡單梳洗一番，然後就去見辰榮熠。
等阿念走了，辰榮馨悅才想起正事兒，不由得有點心虛，希望阿念出來以後不要打她，就去打她哥哥好了！
她哥哥抗打。
阿念跟著婢女進去，辰榮熠起身相迎。
阿念點頭落座，辰榮熠也跟著坐下。
“王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阿念抿唇，“不妨事，聽聞你要見我，我正好無事，就來了。”
辰榮熠皺著眉頭，眼睛裏思慮萬千，他似乎是在措辭怎麽開口。
阿念不由的感到一陣悲哀，她雖貴為王姬，可年紀小，辰榮熠曾為君王，只可惜當年辰榮戰敗，做了祈降的亡國之君，如今面對她一個小輩兒說話都在再三思慮。
“城主盡管開口便是，我不過一個小輩兒，若是以前，只怕還要叫一聲叔伯呢？”
辰榮熠這才開口，“前幾日馨悅突然找了我和她兄長，說要……唉，說完做族長。”
阿念聽到這裏就知道了，這是來興師問罪來了。
可她並不覺得她有什麽錯，她頂多就是做了一盞燭火，照亮了辰榮馨悅本就存在的野心。
所以她直接順著辰榮熠的話說了下去，“是我點醒她的，馨悅雖然是個女子，可也有大志向在。”
辰榮熠聽她說完長嘆一口氣，“你說的，我都知道，可馨悅空有野心，並無此能力啊。若是將辰榮氏交給她，她……”
阿念一楞，她從沒想過辰榮熠竟然會認真考慮過把辰榮氏交給馨悅這件事，只是礙於無能力所以才放棄，所以她和緩了口氣，“你們可以教給她。”
辰榮熠又撚了撚胡子，“非我不想，而是不能，馨悅在西炎做過一百二十年的質子，回來時性子已經養成，心胸並不寬闊，遇事也容易偏激，不能忍一時之氣，最重要的是，她恨西炎……而辰榮氏的以後難免要依托西炎……”
阿念明白了，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是無解的。
馨悅為了家人去西炎為質，可如今家人卻因為她曾在西炎為質而放棄她的野心。
阿念說不出一定要讓辰榮熠培養馨悅的話來，而做過君王的辰榮熠也不可能拿整個辰榮氏去賭馨悅的能力。
一族之命，繼承人自然該慎之又慎。
莫名其妙的，阿念想起了自己的父王，父王是不是也是如辰榮熠這樣想，她沒能力所以才去培養哥哥。
就連小夭的母親，那個為西炎戰死的王姬大將軍，不也是一開始被當做聯姻的棋子了嗎？她上戰場不也是因為西炎無人可用？
世人皆看輕女兒，她走的第一步棋就廢了。
阿念出了屋門，沒有沿著游廊走，而是直接站在了陽光之下，把她的冷汗都曬幹凈吧。
她一路被帶回馨悅房間，裏面的小夭和馨悅正脫了鞋子讓婢女染剪指甲。
紅色的指甲就像紅寶一般鑲在白嫩的腳面上，見了只覺十分美麗。
她們二人見她回來忙招呼她一起來。
阿念看她們兩個一副小女兒態，又看著妝臺前紅紅綠綠的一堆，心裏突然灰心起來。
坐在一邊，泡了泡腳，讓婢女給她上色。
阿念在回來的路上竟然認真的想了想殺了哥哥的可能，如果是她自己下手的話，那幾乎是百分百一定能成。
畢竟哥哥對她毫不設防。
她被自己的心思嚇了一大跳，她怎麽能殺了哥哥！她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阿念似乎聽到馨悅在跟小夭說，男人都喜歡女人的腳。
不知道是不是她睡前在想哥哥的緣故，她竟然夢到了之前的哥哥。
那時候他已經是黑帝陛下。
哥哥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就很喜歡摸她的腳，他的手極大，一手就能包住。
當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床笫之事時。
有一次她很累，哥哥一直纏著他，她就踹了他胸口一腳，沒想到卻被哥哥抓住腳踝拉回來。
哥哥面上沒什麽表情，卻親了親她的腳心。
阿念做到這裏被驚醒，她呼出一口濁氣，都怪馨悅，說什麽腳啊腳啊的，害的她做了個噩夢！
阿念帶著些怨念，從床上起來，打量了一下這個屋子，嗯，是個陌生的房間。
然後門被推開，哥哥穿著一身黑衣服進來，整個人面無表情的。
阿念楞楞的瞧著他，只覺得看到了那個黑帝陛下，不！他就是黑帝玱玹！
玱玹緩緩朝她走過來，眼睛一瞬不錯的盯著她，她只覺得自己被什麽野獸盯上，馬上就要被咬著脖子拖走然後拆吞入腹。
“阿念，你什麽時候回來？”
阿念搖頭，心裏有些害怕，不知何時起手裏多了一把雪白的匕首。
她拿匕首對著他，“我不回去了，你別過來！”
玱玹走過來，摁著她的手把匕首緩緩捅進胸口，阿念怕極了，眼淚跟珠子一樣往下落，也不敢把匕首拔出來，只能徒勞的捂著他的傷口，一邊沖著宮殿在大喊，“來人！來人啊！”
等到最後，玱玹突然拔出匕首，把她勒進懷裏，輕吻她的耳朵，“阿念不是想殺了哥哥嗎？”
阿念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她大口喘著粗氣，冷汗涔涔，直直的看著被子上的梅花圖案，腦子裏卻如同混沌翻湧，一片雜亂，卻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如今大概是晚上了，屋子裏很暗，她竟然睡了這麽久？
有人推開門進來，阿念這回不敢去看，只是等著他自己走過來，她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了她的臉，她只能聽著來人一步一步走進。
她很怕這還是個夢。
小夭輕輕掀開她的簾子，想看看阿念今天如何了，卻被她反嚇了一跳。
阿念面色煞白，眼睛裏還帶著絲焦急和害怕，一些碎發被冷汗浸濕貼在臉上。
“阿念，你醒了！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阿念感覺到小夭抱著她的溫度，終於松了口氣，這下終於不是夢了。
“沒事，剛才做了個噩夢。”
小夭這才放心，“你不知道你當時突然暈過去嚇了我和馨悅一大跳呢！”
阿念懵，“什麽？我不是睡著了嗎？”
小夭摸摸她的額頭，“傻子，你那是暈過去了，你睡了多久你知不知道？”
阿念稍微有點緊張，“多久？”
“兩天了！不管怎麽叫，你就是不醒。”小夭邊說邊看門口，“對了，我跟哥哥傳了消息，他現在就在辰榮府裏，估計馬上就來了。”
這還不如是個夢呢？！
阿念剛剛做了夢，如今不太敢見哥哥，就求小夭推說她又睡著了不要讓玱玹來看她。
哪知道壓根沒用，玱玹直接讓人把她喊醒，非要看著她醒過來才算數。
阿念不得不“醒過來”，半坐在床上，叫了聲“哥哥”。
“阿念。”
“阿念。”
又想起來了！
那個摁著她殺了自己的哥哥！
阿念突然把被子蒙過頭頂，悶聲悶氣的在被子裏說，“都出去吧，我要睡覺！”
所有人都走了之後，阿念悄悄露出頭來，盯著自己的右手發呆。
在夢裏，她就是用這雙手殺了哥哥。
她現在似乎還能聽到那匕首一寸一寸紮進肉裏的聲音。
她第一次想到了以後，如果兩國開戰，民不聊生，她真的會殺了哥哥嗎？
捫心自問，阿念並不是一個愛好權力的人。
那父王呢？他會不會做出和上輩子一樣的選擇？大概是會的。
那她呢，她還會嫁給哥哥嗎？作為皓翎國唯一的子嗣，為了維護兩國穩定，她好像並沒有什麽別的選擇。
黑暗裏，她好像知道上輩子哥哥不愛她卻還是娶了她是什麽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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