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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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逛街
四周角落裏擺著四個炭盆，將廳堂烘得相當暖和，楚叔母喝著茶，表情放松下來。楚家兩名小姑娘因第一次來到這裏，暗中觀察屋裏的一切，好奇而又謹小慎微的樣子倒有些可愛。
年氏客氣道：“不知道這茶水和茶點是否合大家的口味？侄媳婦若有做得不好的，叔母盡管指出。”
楚叔母自然不會將這話當真，而是將年氏誇耀一番。半盞茶的時間，小楚氏抱著楚碧出現了。見到娘親，小楚氏暗暗紅了眼眶。她先向年氏福身行禮，再向 楚叔母行禮。
楚叔母激動地上前一步接住女兒，將女兒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一遍，才稍稍放心。上一次楚叔母見小楚氏時還是楚碧滿月酒時，近一年不見，小楚氏氣色好了不少，想必楚府未虧待過女兒。楚叔母接過楚碧，笑得十分慈祥，“快讓外祖母瞧瞧，碧兒長得真可愛。”
年氏道：“妹妹，你和叔母好久未見，快坐下好好聊聊。”
小楚氏坐到楚叔母下首，與楚叔母熱切地聊起來，一時間竟有些冷落其他人。年氏不虧是嫡小姐出身，自然註意到，便與其他年輕人攀談起來。剛準備倒第二盞茶時，邴宛宸也進來了，眾人皆好奇地瞧著，年氏介紹道：“我來介紹介紹，這是邴宛宸，楚二郎的未婚妻。”
楚叔母心下一驚，楚家二郎悄無聲息地出了一個未婚妻。她悄聲問小楚氏，道：“可定日子？”
小楚氏點點頭，“聽大家說出了正月便要準備婚禮了。”
楚叔母二女兒不知深淺，開口道：“不知羞，還沒成親就住進婆家。”聲量不大，卻剛好能讓眾人聽見。
邴宛宸不予理會，而是恭敬地對楚叔母和年氏行禮後，坐到年氏下首的空位上。
青萍也後腳跟進來，對年氏行禮道：“大娘子，主母請楚叔家夫人到屋裏一敘。”
“我正要去拜會夫人，想來你們這些年輕人也不願和我這個老太婆攙合在一起。”
年氏道：“楚叔母說笑了，您正年輕呢。”
楚叔母不在，這幾名年輕女眷活絡起來。二小姐一直盯著邴宛宸，眼中充滿敵意。邴宛宸有些無奈，總不能和一名不滿二十歲的小姑娘計較，算了，她想看便看吧。
楚叔母來到李氏院落，李氏已等在位子上，見楚叔母進來，熟絡道：“妹妹，快坐，我們許久不見，可得好好聊聊。”
楚叔母笑得禮貌，“姐姐客氣了，我本該先來拜會姐姐的。”
“說什麽拜會，太見外了。”
“姐姐好福氣，大娘子越來越能幹了，把家裏的事兒安排得井井有條。”楚叔母真誠地誇讚道。
李氏謙虛地笑了笑，開始詢問楚平一家在外莊生活的情況。帶著目的來楚府的楚叔母三言兩語便繞到自己的心思上，她嘆口氣，“我家兩名小閨女已到婚配年齡，我正愁著給她們找婆家，想請姐姐出出主意。”
楚平兩名女兒已經及笄，尤其是嫡出二女兒，年芳十八，正是好年齡，庶出三女兒有十五歲，嫁娶之事也可以張羅起來。
李氏不動聲色，問道：“妹妹可是有想法了？”
“三女兒是庶出，找個差不多的人家就行。只是我那二女兒，做母親的總是心疼些，二郎君還未婚配吧？”楚叔母試探性地提了提。她不求正妻之位，能如大女兒般嫁進楚府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知根知底，總比外面找強上許多。
“兩姐妹嫁兩兄弟，倒不失為一段佳話。”李氏掂量起來，不過是一個妾，楚牧當不會反對。“不過，牧兒常年在外，事事自己做主慣了，我這當娘的也做不了，過兩日我問問他的意思，只是委屈了你們。”若如此事真成，楚平家兩個女兒都當了侍妾，名聲上總歸不太好聽。
楚叔母見事情有餘地，心放寬幾分，笑意加深，“何來委屈，只有日子過得好，那些都是身外之物。”
兩人又聊了些家長裏短的事情，便有丫鬟來通報需移步膳廳。
一進膳廳，邴宛宸便被烏泱泱的人給震懾了。她現在才察覺，她對楚牧真是了解得太少太少。有這麽多人，邴宛宸明白自己只需坐在位子上安安靜靜地吃飯。李氏象征性地與楚平家的幾名小輩交談幾句，算是對她們的重視。
眼見太陽西斜，楚平一家識相地告辭。楚謙另安排了一輛馬車裝滿回禮，跟在楚平家馬車後面。
“娘，我的事兒你可以有提？”一上車二女兒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二女兒是楚平正妻最小的孩子，平時多得寵愛，性格也有些驕縱，只是今日得了父親的訓誡，在楚家未多講話。
“提了，主母說還得問問二郎君的意思。”楚叔母寵溺又無奈地拍拍二女兒的手背。
“二郎君長得真英俊！”二女兒立刻喜上眉梢。小女兒的心思遮掩不住，能嫁給這樣的人，做個妾也值得。“不過，他那個未婚妻可不怎麽樣。”
楚平立刻拉下臉色，“說話註意！”
二女兒撇撇嘴，完全不將父親的話放在心上，繼續憧憬著將來嫁進楚家的日子。
庶出的三女兒一臉羨慕地看著姐姐。她是庶出，這等好事自然落不到她頭上，只求娘能給自己找個性情好點的人家，不要像自己的親娘一般在家裏連個說話的份兒也沒有。
楚叔母瞧見三女兒的神情，便開口道：“放心，你的事兒我也考慮了。只是姐姐大你三歲，自然要在前面的。”
三女兒立刻低下頭，順從地回道：“女兒知曉的。”
過了這一日，楚府才真正清閑下來。這日，楚牧與邴宛宸向李氏請完安後。邴宛宸正打算拿出撲克牌講於楚牧聽一聽，卻見烏雅進來，秉道：“二郎君，邴娘子，謝郡主到了，說要找邴娘子。”
謝輕是當朝郡主，來到楚府可謂是不小的事情。年氏當即先將人請到正廳，“謝郡主突然到訪楚府，不勝惶恐，我正派人去請大家。”
謝輕拉住年氏，笑靨如花：“可不敢驚動李夫人。未遞拜帖，是我疏忽了。今日來就想請年姐姐和阿宸出去逛逛，在家也無聊。”
年氏一聽便知謝輕是來找邴宛宸的，因她在，便順帶邀請上自己。年氏立刻推卻道：“我這就去派人請阿宸，我就不去了，最近家裏事情繁多，楚郎身體不爽，我得照看些。”
待楚牧和邴宛宸來到正廳，謝輕便笑著說：“楚將軍，今日是否放心地將阿宸交給我？”
楚牧回道：“楚某自然相信郡主。”
“好，那我便帶阿宸到王都逛逛。年姐姐，您真的不去嗎？”謝輕露出遺憾，再次問向年氏。謝輕正是有這種本事，講話從來不會令人以為敷衍或疏離，反而處處透著真誠。
年氏面露歉意地再次推卻。面對謝輕的邀請，邴宛宸沒有理由推卻，只是不知道謝輕邀她出門，身上未帶任何錢財。她道：“阿輕，你稍等片刻，我去拿錢。”
謝輕噗嗤一笑，揮了揮手裏的手帕，道：“阿宸，你真可愛。快去吧，我在馬車上等你。”
邴宛宸急匆匆地走回房間，從衣櫃的布包裏掏出好久不用的錢袋，數一數剛好一百兩銀子，這已是她的全部家當。邴宛宸為自己的貧窮默哀了三秒鐘。
隨後趕到的楚牧見狀，便問道：“有什麽難處？”
邴宛宸搖搖頭，將這一百兩銀子放入袖中，道：“無事，我走了。”
邴宛宸前腳出門，楚牧便喚來蘭雲，道：“你去王嬤嬤那裏支取二百兩銀子，就說從我的私庫裏拿，然後跟上阿宸。”
蘭雲恭敬地應下。
王都城南，商鋪林立。華魏國時下最流行的衣服、脂粉、首飾皆出自城南商鋪。王都裏有權有勢的人比比皆是，對這些身外之物的要求更是花樣百出，因此商鋪裏能工巧匠絞盡腦汁，做出來的東西愈加精致。數一數城南商鋪中，樣式最新、物件最精致當屬南宮軒的雲繡閣和翠錦閣。
謝輕熟門熟路地領著邴宛宸來到雲繡閣門口。夥計見到自家夫人親自登門，立刻換上恭恭敬敬地態度，將謝輕和邴宛宸領到二樓的小間。不等謝輕吩咐，掌櫃便來到小間候著。
“鋪子裏可有進些新的樣式？”謝輕撥弄著茶杯，慵懶地問道。
掌櫃心下無奈，每每鋪子裏的新樣式都是首先送入府中供主子挑選，今日竟還眼巴巴地跑到鋪子裏問。掌櫃面上依舊帶著笑容，“自然有，郡主稍等片刻，我這就取來。”
不一會兒，兩名繡娘隨掌櫃進來，每名繡娘身上各攤著兩件衣裙。謝輕拉起邴宛宸，認真地瞧著這些衣裙。
掌櫃介紹道：“郡主、這位娘子，這是繡娘們剛剛做出來的，采用上等的雲錦，用了我們雲繡閣獨特的繡法。”
雲錦是華魏國上等的絲綢，布料輕薄、在太陽的照射下散發著點點光暈，繡娘手中的衣物除了具有雲錦的特點外，刺繡明麗清秀，或以繁花為主、或以飛鳥為主，卻不影響雲錦光潔透明的質感，一看便是價值不菲。
“阿宸，可以相中的？”謝輕熱切地問道。
“這件。”邴宛宸指了一件梅花樣式的淺綠色衣裙。今日謝輕主動請自己逛街，當是給足楚牧面子，她只能硬著頭皮接下。
“小娘子可要一試？如不合身，我們可以修改。”
邴宛宸拿著衣服來到小間的隔間。這件衣服乃是一件齊胸襦裙，外罩一件輕盈白色印花披帛，襯得人仙氣飄飄。
謝輕滿意地頷首，“阿宸，你就該多打扮打扮。”
“謝謝阿輕。”這件衣服剛好合適，可以直接打包拿著。在邴宛宸的執意之下，她來到樓下付錢。
一件衣服花光了邴宛宸的所有家當，她只能摸摸自己的胸口，安慰受傷的小心靈。正當要上樓找謝輕時，邴宛宸卻聽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她回頭看去，進門的竟然是雲蓮！
河月的亡國公主竟出現在王都大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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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客氣道：“不知道這茶水和茶點是否合大家的口味？侄媳婦若有做得不好的，叔母盡管指出。”
楚叔母自然不會將這話當真，而是將年氏誇耀一番。半盞茶的時間，小楚氏抱著楚碧出現了。見到娘親，小楚氏暗暗紅了眼眶。她先向年氏福身行禮，再向 楚叔母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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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道：“妹妹，你和叔母好久未見，快坐下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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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楚氏點點頭，“聽大家說出了正月便要準備婚禮了。”
楚叔母二女兒不知深淺，開口道：“不知羞，還沒成親就住進婆家。”聲量不大，卻剛好能讓眾人聽見。
邴宛宸不予理會，而是恭敬地對楚叔母和年氏行禮後，坐到年氏下首的空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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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去拜會夫人，想來你們這些年輕人也不願和我這個老太婆攙合在一起。”
年氏道：“楚叔母說笑了，您正年輕呢。”
楚叔母不在，這幾名年輕女眷活絡起來。二小姐一直盯著邴宛宸，眼中充滿敵意。邴宛宸有些無奈，總不能和一名不滿二十歲的小姑娘計較，算了，她想看便看吧。
楚叔母來到李氏院落，李氏已等在位子上，見楚叔母進來，熟絡道：“妹妹，快坐，我們許久不見，可得好好聊聊。”
楚叔母笑得禮貌，“姐姐客氣了，我本該先來拜會姐姐的。”
“說什麽拜會，太見外了。”
“姐姐好福氣，大娘子越來越能幹了，把家裏的事兒安排得井井有條。”楚叔母真誠地誇讚道。
李氏謙虛地笑了笑，開始詢問楚平一家在外莊生活的情況。帶著目的來楚府的楚叔母三言兩語便繞到自己的心思上，她嘆口氣，“我家兩名小閨女已到婚配年齡，我正愁著給她們找婆家，想請姐姐出出主意。”
楚平兩名女兒已經及笄，尤其是嫡出二女兒，年芳十八，正是好年齡，庶出三女兒有十五歲，嫁娶之事也可以張羅起來。
李氏不動聲色，問道：“妹妹可是有想法了？”
“三女兒是庶出，找個差不多的人家就行。只是我那二女兒，做母親的總是心疼些，二郎君還未婚配吧？”楚叔母試探性地提了提。她不求正妻之位，能如大女兒般嫁進楚府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知根知底，總比外面找強上許多。
“兩姐妹嫁兩兄弟，倒不失為一段佳話。”李氏掂量起來，不過是一個妾，楚牧當不會反對。“不過，牧兒常年在外，事事自己做主慣了，我這當娘的也做不了，過兩日我問問他的意思，只是委屈了你們。”若如此事真成，楚平家兩個女兒都當了侍妾，名聲上總歸不太好聽。
楚叔母見事情有餘地，心放寬幾分，笑意加深，“何來委屈，只有日子過得好，那些都是身外之物。”
兩人又聊了些家長裏短的事情，便有丫鬟來通報需移步膳廳。
一進膳廳，邴宛宸便被烏泱泱的人給震懾了。她現在才察覺，她對楚牧真是了解得太少太少。有這麽多人，邴宛宸明白自己只需坐在位子上安安靜靜地吃飯。李氏象征性地與楚平家的幾名小輩交談幾句，算是對她們的重視。
眼見太陽西斜，楚平一家識相地告辭。楚謙另安排了一輛馬車裝滿回禮，跟在楚平家馬車後面。
“娘，我的事兒你可以有提？”一上車二女兒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二女兒是楚平正妻最小的孩子，平時多得寵愛，性格也有些驕縱，只是今日得了父親的訓誡，在楚家未多講話。
“提了，主母說還得問問二郎君的意思。”楚叔母寵溺又無奈地拍拍二女兒的手背。
“二郎君長得真英俊！”二女兒立刻喜上眉梢。小女兒的心思遮掩不住，能嫁給這樣的人，做個妾也值得。“不過，他那個未婚妻可不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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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的三女兒一臉羨慕地看著姐姐。她是庶出，這等好事自然落不到她頭上，只求娘能給自己找個性情好點的人家，不要像自己的親娘一般在家裏連個說話的份兒也沒有。
楚叔母瞧見三女兒的神情，便開口道：“放心，你的事兒我也考慮了。只是姐姐大你三歲，自然要在前面的。”
三女兒立刻低下頭，順從地回道：“女兒知曉的。”
過了這一日，楚府才真正清閑下來。這日，楚牧與邴宛宸向李氏請完安後。邴宛宸正打算拿出撲克牌講於楚牧聽一聽，卻見烏雅進來，秉道：“二郎君，邴娘子，謝郡主到了，說要找邴娘子。”
謝輕是當朝郡主，來到楚府可謂是不小的事情。年氏當即先將人請到正廳，“謝郡主突然到訪楚府，不勝惶恐，我正派人去請大家。”
謝輕拉住年氏，笑靨如花：“可不敢驚動李夫人。未遞拜帖，是我疏忽了。今日來就想請年姐姐和阿宸出去逛逛，在家也無聊。”
年氏一聽便知謝輕是來找邴宛宸的，因她在，便順帶邀請上自己。年氏立刻推卻道：“我這就去派人請阿宸，我就不去了，最近家裏事情繁多，楚郎身體不爽，我得照看些。”
待楚牧和邴宛宸來到正廳，謝輕便笑著說：“楚將軍，今日是否放心地將阿宸交給我？”
楚牧回道：“楚某自然相信郡主。”
“好，那我便帶阿宸到王都逛逛。年姐姐，您真的不去嗎？”謝輕露出遺憾，再次問向年氏。謝輕正是有這種本事，講話從來不會令人以為敷衍或疏離，反而處處透著真誠。
年氏面露歉意地再次推卻。面對謝輕的邀請，邴宛宸沒有理由推卻，只是不知道謝輕邀她出門，身上未帶任何錢財。她道：“阿輕，你稍等片刻，我去拿錢。”
謝輕噗嗤一笑，揮了揮手裏的手帕，道：“阿宸，你真可愛。快去吧，我在馬車上等你。”
邴宛宸急匆匆地走回房間，從衣櫃的布包裏掏出好久不用的錢袋，數一數剛好一百兩銀子，這已是她的全部家當。邴宛宸為自己的貧窮默哀了三秒鐘。
隨後趕到的楚牧見狀，便問道：“有什麽難處？”
邴宛宸搖搖頭，將這一百兩銀子放入袖中，道：“無事，我走了。”
邴宛宸前腳出門，楚牧便喚來蘭雲，道：“你去王嬤嬤那裏支取二百兩銀子，就說從我的私庫裏拿，然後跟上阿宸。”
蘭雲恭敬地應下。
王都城南，商鋪林立。華魏國時下最流行的衣服、脂粉、首飾皆出自城南商鋪。王都裏有權有勢的人比比皆是，對這些身外之物的要求更是花樣百出，因此商鋪裏能工巧匠絞盡腦汁，做出來的東西愈加精致。數一數城南商鋪中，樣式最新、物件最精致當屬南宮軒的雲繡閣和翠錦閣。
謝輕熟門熟路地領著邴宛宸來到雲繡閣門口。夥計見到自家夫人親自登門，立刻換上恭恭敬敬地態度，將謝輕和邴宛宸領到二樓的小間。不等謝輕吩咐，掌櫃便來到小間候著。
“鋪子裏可有進些新的樣式？”謝輕撥弄著茶杯，慵懶地問道。
掌櫃心下無奈，每每鋪子裏的新樣式都是首先送入府中供主子挑選，今日竟還眼巴巴地跑到鋪子裏問。掌櫃面上依舊帶著笑容，“自然有，郡主稍等片刻，我這就取來。”
不一會兒，兩名繡娘隨掌櫃進來，每名繡娘身上各攤著兩件衣裙。謝輕拉起邴宛宸，認真地瞧著這些衣裙。
掌櫃介紹道：“郡主、這位娘子，這是繡娘們剛剛做出來的，采用上等的雲錦，用了我們雲繡閣獨特的繡法。”
雲錦是華魏國上等的絲綢，布料輕薄、在太陽的照射下散發著點點光暈，繡娘手中的衣物除了具有雲錦的特點外，刺繡明麗清秀，或以繁花為主、或以飛鳥為主，卻不影響雲錦光潔透明的質感，一看便是價值不菲。
“阿宸，可以相中的？”謝輕熱切地問道。
“這件。”邴宛宸指了一件梅花樣式的淺綠色衣裙。今日謝輕主動請自己逛街，當是給足楚牧面子，她只能硬著頭皮接下。
“小娘子可要一試？如不合身，我們可以修改。”
邴宛宸拿著衣服來到小間的隔間。這件衣服乃是一件齊胸襦裙，外罩一件輕盈白色印花披帛，襯得人仙氣飄飄。
謝輕滿意地頷首，“阿宸，你就該多打扮打扮。”
“謝謝阿輕。”這件衣服剛好合適，可以直接打包拿著。在邴宛宸的執意之下，她來到樓下付錢。
一件衣服花光了邴宛宸的所有家當，她只能摸摸自己的胸口，安慰受傷的小心靈。正當要上樓找謝輕時，邴宛宸卻聽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她回頭看去，進門的竟然是雲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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