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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性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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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性冷淡

七月初, 年松吾請了人來家裏做客。

聞禧這兩天待在家裏確實過得比在那個小公寓更舒服,她白天有時間時開始清理自己上次沒來得及帶走的東西,一日三餐不用自己管, 想吃什麽廚房就有什麽, 並且她明顯感覺最近家裏廚師的廚藝有所提升。

所以說人還是要有錢, 只要有錢,日子怎麽都過得舒服。

早上的時候年松吾就說了會有客人, 中午聞禧午睡起來, 正好碰到埃文過來匯報工作。

這兩天年閎肆說要休假, 只能勞累了埃文一趟一趟的跑。

不過好在他的老板非常大方, 每次讓他多跑幾趟總會給加工資, 這讓埃文心甘情願多跑幾次腿,哪怕占用他的下班時間, 但是金錢的力量是萬能的,他願意為金錢折腰。

“聞禧小姐。”埃文看到聞禧時楞了下,因為自從聞禧回來後他也沒機會見到她,當然除了在瑞維的朋友圈見到她的照片外。

“中午好。”聞禧笑著向埃文打招呼。

三年沒見, 聞禧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開朗熱烈,E人屬性拉滿, 唯一一點就是,相比之前瘦了不少。

看照片還不覺得,見到真人才發現, 她是真的瘦了特別多。

連埃文看了都不由得心疼。

埃文也友好的回了一句,然後說:“今天有客人過來,您要過去一起嗎?”

聞禧想起早上聽年叔叔提了一句, 她並不是很感興趣,畢竟年家這樣的家族, 需要處理的內外關系非常多,有些親戚關系聞禧到現在都沒能弄清楚。

她都是跟著年閎肆喊,誰叫他們是一個輩分。

“年先生說何靈小姐初來乍到,您和她年齡相仿,肯定有話可以聊。”

埃文轉達的是年松吾的原話。

“何靈”聞禧只覺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是年先生給老板物色的結婚對象。”埃文解釋。

結婚對象

聞禧反應過來這件事,問年閎肆在哪裏。

埃文說,那當然是在陪何靈小姐。

聞禧現在大概懂了年松吾喊她過去的意思。

是讓她來當個調節劑。

聞禧這樣的性格,其實特別招女孩子喜歡,相反,年閎肆這樣的性格,特別不招女孩子喜歡。

除了聞禧這樣瞎了眼的會喜歡他,誰還會喜歡他這樣的。

不對,姜北月除外。

姜北月一度把他當做自己的偶像。

於是聞禧問:“他們在哪裏”

埃文回答:“剛從大廳出來,應該去靶場了。”

年閎肆退伍後,特地把年家庭院的一部分重新修建了一座靶場,他平常工作不忙的時候,會過去摸一摸槍。

那幾乎是年閎肆才會去的地方。

他曾經問過聞禧,想不想去體驗一下射擊,聞禧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她很不喜歡射擊時會發出的巨大響聲,每一聲都像是震蕩在她的心臟上,讓她心臟的每一個細胞都跟著劇烈抖動,腎上腺素飆升,之後又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緩和過來。

所以聞禧從沒去過。

和人相親帶人去靶場,聞禧都覺得這是一種很荒唐的行為。

但她承認她有點好奇,或者說,窺探心裏作祟。

聞禧想了想後,說:“那我去吧。”

年家除了幾棟主樓,其實整個庭院特別大,從東頭走到西頭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聞禧從房間走到靶場花了快十分鐘。

她在來的路上在想年閎肆為什麽要帶他的結婚對象來靶場,難道是想用槍來嚇退她嗎,畢竟如果是約會的話,沒見過誰是來靶場約會。

反正聞禧代入自己,她肯定不會喜歡來這種地方。

她進門,只看到何靈一個人在裏面。

她正在研究這裏的一些裝備。

之前年松吾和聞禧討論過,關於年閎肆會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

年松吾認為,年閎肆一直沒有明確表達過他的喜好點,這讓年松吾物色人選就成了難題,他不知道該從哪一方面下手,畢竟光是一個雲州,就有太多的好姑娘。

聞禧當時還和他撒嬌,說難道她就不是好姑娘嗎?

那個時候聞禧心裏想的是,她想自己當自己的嫂子,難道就不可以嗎?

年松吾笑著說,他們家聞禧當然是最好的姑娘,但她是年家的孩子,她是要從年家嫁出去的。

所以聞禧很不喜歡聽到“從年家嫁出去”這幾個字。

自家人知根知底,自產自銷,難道就不好嗎?

有時候人的思維就應該打開一點。

眼前的何靈毋庸置疑是漂亮的,她身形高挑,皮膚是很顯健康的小麥色,但她膚質很好,這種皮膚配著她的五官氣質,反而有一種罕見的好看。

難怪要帶她來靶場了。

她看起來是會喜歡這裏的。

“你是聞禧吧。”何靈擡頭看到聞禧,她放下手中東西,朝她笑了笑,眼裏有一閃而過的驚艷。

年松吾只有年閎肆一個兒子,但他有一個從小養在家裏,視作親生的女兒,年松吾看重她,甚至超過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

年閎肆打完電話回來時,聞禧已經和何靈挽著手在親熱的說話。

他今天穿了一身類似於軍用制服,手腕上的黑色襯衫往上挽了半截,露出十分有力量感的小臂肌肉線條,他一如既往冷著臉,一出現就讓整個靶場的氣壓迅速降低。

聞禧明顯感覺到身邊的何靈變得僵硬了。

她很顯然在害怕年閎肆。

“閎肆哥,你嚇到我未來嫂子了。”聞禧一點都不怕,她反倒在笑。

“我沒有。”何靈試圖解釋,她並不是很膽小那一類的女生,平時也愛好射擊,健身,跑馬拉松,但說實話,像年閎肆這樣氣場如此冷硬的,她還是第一次碰到。

他不僅是氣場生冷,身上更有一種代表掌權者和上位者的天然壓迫力,加上他本身無意收斂,兩種加在一起,幾乎令人後背發麻。

何靈無比慶幸她身邊有聞禧在。

雖然來之前有過心理準備,但她的心理準備顯然還不夠應付眼前的情況。

於是這一聲解釋也變得十分無力。

年閎肆沒說話,他只是看向聞禧。

聞禧挽人挽得親近,跟自己親姐妹一樣,一口一個嫂子的喊著,把人家都喊得不好意思了。

“聞禧,註意你的用詞。”年閎肆冷聲說:“你可以喊她名字,也可以叫她何小姐,但‘嫂子’這兩個字不要亂喊,對人不尊重。”

對於初來家裏的客人,她起碼要有最基本的禮貌,這是之前教過她很多次的。

“我的用詞沒錯啊。”聞禧反駁完,還是聽話的改口喊:“何靈姐姐。”

何靈比她大三歲,她喊姐姐沒錯。

聞禧這樣的小甜心,喊姐姐的時候最招人喜歡,她語調是揚起來的,像一顆剛打開包裝的糖果,猛然被塞進了口腔。

何靈笑了笑:“沒關系的。”

“你的事忙完了?”年閎肆問聞禧。

這兩天沒打擾她,是她說自己在忙,非常的忙,誰來打擾她她肯定要跟誰生氣。

還能跟誰生氣,這話就是說給年閎肆聽的。

“年叔叔說讓我來陪一陪何靈姐姐。”聞禧說:“他說你不解風情,會嚇到人家女孩子的。”

何靈確實有被嚇到,不過她在嚇到時還看了年閎肆兩眼,真的是好英俊的一張臉。

何靈當然知道有關年閎肆的一些傳言,他到今年三十來歲了,不僅沒有結婚,身邊更加沒有過任何異性,外界一度懷疑過他的個人性取向。

但這顯然不是性取向的問題,因為他身邊沒有女性,也沒有任何親密的男性,唯一算和他交集多的就是他的助手了。

並且也沒有過任何關於他的不好的傳聞。

所以他只是性冷淡。

單純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

何靈不認為自己魅力大到能讓性冷淡的人為她改變,但家裏的意思是讓她來見見,畢竟年松吾很滿意她。

如果能和年家聯姻那不失為一件好事。

何靈看了聞禧一眼,下意識抓緊她的手。

聞禧反手握了握,給她安撫。

何靈再次慶幸,幸好有聞禧在。

她心想這絕對是她最後一次來年家,下次說什麽都不會再來了,更加不會見年閎肆,他這樣可怕的人不適合當伴侶,何靈甚至都會想到,如果以後和他度過餘生,她肯定會患上抑郁癥。

怎麽說呢,可能連相敬如賓的夫妻都做不到,更談不上和諧,甜蜜,相愛這些詞。

那樣的夫妻生活等同於噩夢。

年閎肆始終沒和何靈說話,他看起來更關心聞禧的動向,這讓何靈有松一口氣,但她也不禁感嘆,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可真好。

聞禧完全不怕年閎肆就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

“要挑一把嗎?”年閎肆問聞禧。

他知道聞禧不喜歡射擊這類的運動,她容易一驚一乍,但鍛煉一下膽子沒什麽不好,年閎肆也希望她在這些方面能有所加強。

“你喜歡哪把”聞禧轉頭問何靈。

何靈之前有過一點射擊經驗,不過那都是在俱樂部裏的自娛自樂,感覺這裏的東西都比較專業,何靈也有些拿不準。

“你不用管他。”聞禧微笑著說:“想拿什麽拿就好了。”

她們兩個先研究了起來。

年閎肆沈默的站在後面。

五分鐘後,聞禧打出去兩槍,全部脫靶。

何靈比她好一點,但也只沾了一點邊緣。

何靈有些不好意思,反倒聞禧一點羞愧也沒有,她本來就對這個不感興趣。

早知道不該試的,給了自己在年閎肆面前丟人的機會。

“位置要站好。”年閎肆看著聞禧說:“兩腿分開和肩同寬,重心放在兩腿之間,下身一定要站穩。”

年閎肆走到聞禧身邊,一手握住她手腕,在聞禧應激要躲開時,他牢牢抓住,沈聲道:“別亂動。”

他靠在她身後,穩住她右手拿槍的力氣,引導她左手握住小握把,同時鎖緊手腕。

眼睛,準星和目標形成一條線,年閎肆低聲在聞禧耳邊說清楚要領,他胸膛震動的響聲從她後背傳過來,然後他帶動她按下扳機。

巨大的後坐力沖擊到聞禧肩窩,她往後撞,被身後的銅墻鐵壁抵住,而身後人的手臂稍收,此時的情景,像極了聞禧被他抱在懷裏。

這一槍似乎打在了偏中心的位置,起碼沒有脫靶。

聞禧呼吸也跟著調整的節奏在走,她心臟被槍聲激到,幾百個細胞在同時翻滾跳躍,後坐力沖擊時,她人猛的一震,下意識回頭,對上年閎肆沈默的眼神。

他正低頭看著她。

他眼神裏潛伏著一只沈默的野獸,仿佛隨時能出來把人撕咬幹凈,他毫不避諱和聞禧對視,藏著野獸的眼睛裏,是平靜卻濃烈的占有欲。

他更握緊她手腕,脖頸上有凸起的青筋。

以前這樣靠近時,她會有類似引誘他的眼神,是年閎肆分明能看出來的黏糊視線,他在此時這樣不恰當的場合想起來,視線往下盯在她的嘴唇上。

他沈默的在盯著看。

聞禧此時是有點挑釁的,就像她那顆咬人有點疼的小尖牙,而他的呼吸在克制中逐漸沈重,唯有他的神色一直冷靜。

聞禧身上有一股柑橘的清香,像橘子皮的汁水落在空氣裏,隨著揮舞的空氣發酵,這讓年閎肆面色更冷,眼神都變得銳利。

“你放開我。”聞禧低聲。

她現在覺得很不習慣,她整個人都被他控制住了一樣,他衣服冰冷,衣服下的肌肉溫度卻在升高,甚至是一向堅硬的肌肉也在戰栗,某些信息的散布讓聞禧覺得不安……

“嗯。”年閎肆沈沈應了一聲,手卻沒松。

年閎肆無法想象此時他在想什麽。

如果現在是在房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他會想像剝開橘子皮一樣剝開她的衣服,橘肉汁水豐沛,咬上一口會有無數個細胞在爆汁。

正常人不應該不分場合產生一些錯誤的念頭,人之所以是人不是動物,就是因為人有各種觀念來約束,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約束能力也會日漸上升。

但現在年閎肆很明確的知道——

他想和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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