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後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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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後晴天
丁仞殺人的那天喝了點酒。
前天下雨天致使電路破壞, 到現在也沒好。
屋內一片漆黑，他覺得喝酒索然無味，就想著出去轉轉。
悠然間, 他漫步至一條鮮為人知的小徑，也恍惚間, 順著麥稭稈，看見一個背著書包的小女孩。
她往前走，擦邊而過，對丁仞毫無戒備心。也像是一個機關, 陡然觸碰到心底的陰暗面, 他向她伸出了魔爪。
其實進行到一半, 丁仞已然後悔。
可事已至此，不能留活口, 不然他必死無疑。
所以他的手指緊緊扼住她的咽喉, 斷掉她繼續呼吸的權利。
這件事本可以萬無一失，可不遠處的麥稭稈抖動, 丁仞聽見驚慌失措的喘息聲，對上那錯愕失驚的眼睛，瞬間臉色不太對。
居然有人目睹他行兇的這一切。
他想起身抓她，卻見那個瘦小的人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丁仞害怕坐牢, 所以盡自己的可能，找到權利最高的程淩威，將目擊證人的模樣描述。程淩威當然知道那是住在他隔壁的小丫頭, 但他沒有說，畢竟要留點把柄在身上, 日後才好拿捏丁仞。
程淩威只道：“我可以幫你偷渡到別的國家，再給你點錢, 日後你怎麽發展，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欠我個人情。還是過命的人情。”
丁仞連忙點頭作謝，他本來想走，但聽說警察已經將他的小區走訪了個遍。所以心虛，沒敢輕舉妄動。
在惶恐與絕望交織的思緒中，一個冷酷的念頭在腦海中生根發芽——
臨走前，要找到目擊證人，將其徹底消除在這個世界。
天賦不負有心人，在偷渡的前一天，丁仞路過沙堆旁，看見獨自在那玩沙子的林雨煙。
他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想要踏著腳步接近的同時，出現一個身影。
清瘦的少年打著籃球，漫不經心地走到她的旁邊，倏地一下，籃球磕碰到臺階，將她的沙堆滾落為平地，嚎啕大哭的聲音響起——
“程琰，你又把我沙堆毀了！”
雖然說程琰上次是故意的，但這次真就是耍帥，裝一裝。見她哭，也沒轍，想掏紙發現沒帶，心想以後一定要備點紙，他最看不得女生哭。
他蹲了下來，玩她的小辮子：“這不是覺得你玩太長時間了嗎？我打了個籃球，上了下網吧，你還在這玩，有什麽意思？”
“起來。”他拉著她起身。
都說男生比女生晚熟，可程琰不一樣，臨近十一歲的年齡，因為愛打籃球，已經接近170。林雨煙站在他的旁邊，只能夠到他腰往上的位置，跟個小不點一樣。
程琰見她不想走，使壞地說：“林雨煙，你不知道一個傳說嗎？七點不回家，就有老貓猴抓小孩。”
她果真被嚇到，拉著程琰的胳膊就要走。
丁仞目送他們離開，最終覺得林雨煙身旁有男生，這一行為實在冒險，放棄了這個念頭。
第二天，偷渡去了緬甸。
也難怪丁仞只單單認出程琰，未認出林雨煙。畢竟女大十八變，而那時程琰的輪廓已經分明，特別是那雙撩起來，瞳孔發亮的眼睛，勾的多少小女生去看他打籃球。
丁仞在神游的同時，程琰也沒閑著，用了點防身術，反手一擰他的胳膊，丁仞瞬間疼的嗷嗷叫。意識到再不拼死掙紮，就再無勝算可言，忍著疼痛，用空餘的手去抽刀把，對著他腰上的位置去捅。
呲——
真陰。
程琰眼疾手快的用手去擋，硬生生的接過鋒利的刀把，鮮艷的血跡一點一點順著手指的縫隙，在往下滲。
程琰倒也沒感覺到疼，身體往前一弓，將他踹倒在地，用的狠勁，甚至能聽見骨頭脆裂的聲音。那血還在往下滴，他腦子裏卻在想別的，在想能不能借助正當防衛，把他摸她的那倆只手，給剁了。
鳴笛聲在這時響起。
他嗤了下嘴角。
落空——
這小子命還挺好。
林雨煙親眼目睹這一打鬥，已經嚇的六神無主。特別是他的手掌心向下滴血，連帶著手指通紅，就跟拳皇裏八神庵掏心臟一樣，可怖不已。
但她沒帶害怕的，只是小眼有點紅。站在程琰旁邊，抖抖嗦嗦的握住，被他感受到涼，輕微低了下眼，看見她白皙的手指被他弄臟，往後回，她跟上，聲音有點哭腔，問他疼不疼。
“不疼啊。”
怎麽又把她惹哭了，程琰沒轍，用眼神示意他兜裏有紙。他現在一只手也不能幫她抽，希望這點小事她還是能自己幹的。
“我又不是你們這些愛哭的小女生，嬌滴滴的，這才多大點事。”
“可是會有疤。”
她上次臉上被抓都提心吊膽的，他現在這樣，豈不是留疤的風險更大。
他慢騰騰笑了一記，扯著嗓子說，“林雨煙，你哭喪著臉給誰看呢，我又沒死？”
“留疤？大老爺們怕什麽留疤？除非你不要我。”
她怎麽可能不要他，這時候，醫護人員趕到，幫他處理傷口。那酒精就硬生生的燒在他傷口處，他眉頭也沒皺，只說，“林雨煙，記住這個疤，下輩子我還要當你男朋友。”
保護你一輩子。
這句話沒說出口。
微不可查的眼角向下拉，眼神暗淡了下。
她還認為他是她的英雄，卻不曾想，她的苦難全是他帶來的。
處理好傷口，倆人順著原路返回，看了了那已經看不清圖案的蛋糕。林雨煙跑了過去，蹲了下來，心想願望不許白不許，就借了個打火機，閉上眼睛。
耳邊卻傳開程琰低沈的話語：“林雨煙，我們能不能先分個手。”
“什麽？”
她已經將願望許完，這一通語言著實讓她震驚，就那麽擡著眼皮看他，四目相對，他改口：“沒什麽。”
程琰舍不得。
好不容易得來的姑娘。
可他媽和她，兩個人，都是他最愛的人。
一個親情，一個愛情。
……
林雨煙倒也沒把程琰那分手的話當回事，畢竟他總是喜歡犯神經，開一些玩笑逗她玩。不過剛才她倒是挺生氣的，因為她很討厭用感情的事開玩笑。
不過程琰剛才那麽威猛，她就原諒他了。
兩人並排走，攔了個計程車回去。
朋友們已經抵達門口，結果當事人無影無蹤。意識到程琰的手受傷，他們還感到震驚。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怎麽會有人持刀搶劫。肯定是咱們煙煙長的太好看了，以後出門戴口罩。”
其實是想緩解下氣氛。
不過這個氣氛，除了林雨煙和程琰，都被帶到了。
她在想，那人為什麽會找到她，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得知，程琰在想，如何提這件事。
他爸說的不錯，林雨煙確實是他的軟肋。門口有他爸的保鏢，他說不交股權不給走。他楞是眼睛沒眨，全交了。
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又拿捏不住他爸了。日後肯定能橫著走路，他太心疼他媽了。
新買的蛋糕已經被切開放在每個人的手心，他右手受傷，所以林雨煙將蛋糕放的是他的左手。
有兩塊蛋糕的好處就是可以許兩個願望，他閉上眼，萬籟俱寂，睜開眼，吹滅蠟燭。
一場上，大家都很happy。
事後也沒讓程琰送，自己打個出租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林雨煙察覺到程琰的情緒，等到人走，兩人面對著面，她的聲音格外的冷靜，“程琰，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不然他不可能這樣，畢竟他平日裏看起來吊兒郎當的。
“你爸的事？阿姨的事？”
“還有，你手機怎麽回事？”
“給你打電話為什麽是無人接聽？”
“壞了。”他弓了弓手肘，彎指去摸後脖頸，“掉水裏了。”
明天兩個人一起去買新手機，他的意思是這樣。
林雨煙還在很認真地看他，“程琰，有什麽事，你可以說出口的。埋在心裏不好，我們可以共同解決。”
“你知道剛才我許了什麽個願望嗎？”她垂了下眸，視線定格在他包紮手指的位置。
“什麽。”他開口。
林雨煙頓了下。
“我說——”
“下個生日，程琰能不能再陪我一起過。”
其實還說了一個。
對著那個破碎蛋糕上的蠟燭。
她閉眼，當時心裏在說：
如果程琰能接受她為期三個月的考驗，她就對他——
告白。
程琰的眼皮抖動了下，一直腿弓起，受傷的手掌心耷拉下上面，聽著她繼續說話。
“你知道嗎？其實我家裏人不太記得我的生日。”她吸氣，“從我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是如此。”
“可能是他們紮根於教育事業吧。比起我一個人的生日，他們更清楚的記得班級裏五十個同學的生日。”
“很可笑吧，程琰，其實除了朋友的準時零點祝福，我一次家裏人的也沒有過。”
其實是很想的。
但是是不想主動提出來的那種想。
“我不喜歡彈鋼琴的原因就是如此，我其實心裏在賭氣，賭我爸我媽為什麽不關註我。那天下著雨，我獨自一個人彈鋼琴真的很傷心，可最讓我心涼的是他們居然拿著別人的生日蛋糕叫我吃，雖然後面也補上了……但是我就是很難過啊。”
她的聲音有點哽咽，隨後覺得太過於矯情，又恢覆正常。
但他的眼神始終如一的盯著她。
半響，他緩緩吐出：“我不應該。”
她錯愕的擡了下眼。
“我不應該逼迫你去喜歡你不喜歡的東西。”
雖然看她彈鋼琴，他很喜歡。
但這僅僅是他的喜歡。
他不應當借助他的喜歡，自作主張，為她交鋼琴課，在學校捐贈鋼琴，辦理鋼琴室。
原以為的救贖，實際上，從始至終，都是自我感動。
包括那間房屋，她至今沒打開的門扉，沈睡在內裏的白色鋼琴。
他準備讓它永遠沈睡下去。
至死方休。
他開口，回應著，“下一個生日，程琰能和你一起過。”
說完，他撫摸她的後腦勺，將其向下壓。隨後，是一記長眠的吻，咬的舌尖帶麻，舒爽難耐，就像洗了個澡。
他慢悠悠地往後挪了挪，“寶寶，你男朋友手受傷了，以後有些姿勢不能做了，不能讓你爽了。”
“對不起啊，寶貝。”
滾動的舌尖向裏探，他還是那般漫不經心地笑，“不過有些還是可以的。”
“騙你的，該爽還是得爽。”
因為他最愛看他家寶寶爽得表情，也喜歡聽她的聲音。
林雨煙的臉通紅，身體控制不住，小腿一蹬。
他慢稍稍的停了下來。
林雨煙以為她又憋什麽大招，擡眼一看，聽見一個很不正經地聲音。
“林雨煙，你弄疼我了。”
簡直騷到天際裏去了。
前不久，還說不疼，現在在這裝柔軟。
不過他皺眉頭的樣子實在是楚楚可憐，林雨煙起身，撓了撓腦袋：“要不要我給你拿點止痛藥？”
以前痛經時候吃過，現在應當還有。
被他反手拉過，跪坐在他的腿上。
“寶寶，低頭。”
林雨煙遲疑片刻後低了低腦袋，他輕呵一聲，接了上來，低沈的嗓音漸起：
“不明白嗎？你就是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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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仞殺人的那天喝了點酒。
前天下雨天致使電路破壞, 到現在也沒好。
屋內一片漆黑，他覺得喝酒索然無味，就想著出去轉轉。
悠然間, 他漫步至一條鮮為人知的小徑，也恍惚間, 順著麥稭稈，看見一個背著書包的小女孩。
她往前走，擦邊而過，對丁仞毫無戒備心。也像是一個機關, 陡然觸碰到心底的陰暗面, 他向她伸出了魔爪。
其實進行到一半, 丁仞已然後悔。
可事已至此，不能留活口, 不然他必死無疑。
所以他的手指緊緊扼住她的咽喉, 斷掉她繼續呼吸的權利。
這件事本可以萬無一失，可不遠處的麥稭稈抖動, 丁仞聽見驚慌失措的喘息聲，對上那錯愕失驚的眼睛，瞬間臉色不太對。
居然有人目睹他行兇的這一切。
他想起身抓她，卻見那個瘦小的人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丁仞害怕坐牢, 所以盡自己的可能，找到權利最高的程淩威，將目擊證人的模樣描述。程淩威當然知道那是住在他隔壁的小丫頭, 但他沒有說，畢竟要留點把柄在身上, 日後才好拿捏丁仞。
程淩威只道：“我可以幫你偷渡到別的國家，再給你點錢, 日後你怎麽發展，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欠我個人情。還是過命的人情。”
丁仞連忙點頭作謝，他本來想走，但聽說警察已經將他的小區走訪了個遍。所以心虛，沒敢輕舉妄動。
在惶恐與絕望交織的思緒中，一個冷酷的念頭在腦海中生根發芽——
臨走前，要找到目擊證人，將其徹底消除在這個世界。
天賦不負有心人，在偷渡的前一天，丁仞路過沙堆旁，看見獨自在那玩沙子的林雨煙。
他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想要踏著腳步接近的同時，出現一個身影。
清瘦的少年打著籃球，漫不經心地走到她的旁邊，倏地一下，籃球磕碰到臺階，將她的沙堆滾落為平地，嚎啕大哭的聲音響起——
“程琰，你又把我沙堆毀了！”
雖然說程琰上次是故意的，但這次真就是耍帥，裝一裝。見她哭，也沒轍，想掏紙發現沒帶，心想以後一定要備點紙，他最看不得女生哭。
他蹲了下來，玩她的小辮子：“這不是覺得你玩太長時間了嗎？我打了個籃球，上了下網吧，你還在這玩，有什麽意思？”
“起來。”他拉著她起身。
都說男生比女生晚熟，可程琰不一樣，臨近十一歲的年齡，因為愛打籃球，已經接近170。林雨煙站在他的旁邊，只能夠到他腰往上的位置，跟個小不點一樣。
程琰見她不想走，使壞地說：“林雨煙，你不知道一個傳說嗎？七點不回家，就有老貓猴抓小孩。”
她果真被嚇到，拉著程琰的胳膊就要走。
丁仞目送他們離開，最終覺得林雨煙身旁有男生，這一行為實在冒險，放棄了這個念頭。
第二天，偷渡去了緬甸。
也難怪丁仞只單單認出程琰，未認出林雨煙。畢竟女大十八變，而那時程琰的輪廓已經分明，特別是那雙撩起來，瞳孔發亮的眼睛，勾的多少小女生去看他打籃球。
丁仞在神游的同時，程琰也沒閑著，用了點防身術，反手一擰他的胳膊，丁仞瞬間疼的嗷嗷叫。意識到再不拼死掙紮，就再無勝算可言，忍著疼痛，用空餘的手去抽刀把，對著他腰上的位置去捅。
呲——
真陰。
程琰眼疾手快的用手去擋，硬生生的接過鋒利的刀把，鮮艷的血跡一點一點順著手指的縫隙，在往下滲。
程琰倒也沒感覺到疼，身體往前一弓，將他踹倒在地，用的狠勁，甚至能聽見骨頭脆裂的聲音。那血還在往下滴，他腦子裏卻在想別的，在想能不能借助正當防衛，把他摸她的那倆只手，給剁了。
鳴笛聲在這時響起。
他嗤了下嘴角。
落空——
這小子命還挺好。
林雨煙親眼目睹這一打鬥，已經嚇的六神無主。特別是他的手掌心向下滴血，連帶著手指通紅，就跟拳皇裏八神庵掏心臟一樣，可怖不已。
但她沒帶害怕的，只是小眼有點紅。站在程琰旁邊，抖抖嗦嗦的握住，被他感受到涼，輕微低了下眼，看見她白皙的手指被他弄臟，往後回，她跟上，聲音有點哭腔，問他疼不疼。
“不疼啊。”
怎麽又把她惹哭了，程琰沒轍，用眼神示意他兜裏有紙。他現在一只手也不能幫她抽，希望這點小事她還是能自己幹的。
“我又不是你們這些愛哭的小女生，嬌滴滴的，這才多大點事。”
“可是會有疤。”
她上次臉上被抓都提心吊膽的，他現在這樣，豈不是留疤的風險更大。
他慢騰騰笑了一記，扯著嗓子說，“林雨煙，你哭喪著臉給誰看呢，我又沒死？”
“留疤？大老爺們怕什麽留疤？除非你不要我。”
她怎麽可能不要他，這時候，醫護人員趕到，幫他處理傷口。那酒精就硬生生的燒在他傷口處，他眉頭也沒皺，只說，“林雨煙，記住這個疤，下輩子我還要當你男朋友。”
保護你一輩子。
這句話沒說出口。
微不可查的眼角向下拉，眼神暗淡了下。
她還認為他是她的英雄，卻不曾想，她的苦難全是他帶來的。
處理好傷口，倆人順著原路返回，看了了那已經看不清圖案的蛋糕。林雨煙跑了過去，蹲了下來，心想願望不許白不許，就借了個打火機，閉上眼睛。
耳邊卻傳開程琰低沈的話語：“林雨煙，我們能不能先分個手。”
“什麽？”
她已經將願望許完，這一通語言著實讓她震驚，就那麽擡著眼皮看他，四目相對，他改口：“沒什麽。”
程琰舍不得。
好不容易得來的姑娘。
可他媽和她，兩個人，都是他最愛的人。
一個親情，一個愛情。
……
林雨煙倒也沒把程琰那分手的話當回事，畢竟他總是喜歡犯神經，開一些玩笑逗她玩。不過剛才她倒是挺生氣的，因為她很討厭用感情的事開玩笑。
不過程琰剛才那麽威猛，她就原諒他了。
兩人並排走，攔了個計程車回去。
朋友們已經抵達門口，結果當事人無影無蹤。意識到程琰的手受傷，他們還感到震驚。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怎麽會有人持刀搶劫。肯定是咱們煙煙長的太好看了，以後出門戴口罩。”
其實是想緩解下氣氛。
不過這個氣氛，除了林雨煙和程琰，都被帶到了。
她在想，那人為什麽會找到她，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得知，程琰在想，如何提這件事。
他爸說的不錯，林雨煙確實是他的軟肋。門口有他爸的保鏢，他說不交股權不給走。他楞是眼睛沒眨，全交了。
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又拿捏不住他爸了。日後肯定能橫著走路，他太心疼他媽了。
新買的蛋糕已經被切開放在每個人的手心，他右手受傷，所以林雨煙將蛋糕放的是他的左手。
有兩塊蛋糕的好處就是可以許兩個願望，他閉上眼，萬籟俱寂，睜開眼，吹滅蠟燭。
一場上，大家都很happy。
事後也沒讓程琰送，自己打個出租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林雨煙察覺到程琰的情緒，等到人走，兩人面對著面，她的聲音格外的冷靜，“程琰，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不然他不可能這樣，畢竟他平日裏看起來吊兒郎當的。
“你爸的事？阿姨的事？”
“還有，你手機怎麽回事？”
“給你打電話為什麽是無人接聽？”
“壞了。”他弓了弓手肘，彎指去摸後脖頸，“掉水裏了。”
明天兩個人一起去買新手機，他的意思是這樣。
林雨煙還在很認真地看他，“程琰，有什麽事，你可以說出口的。埋在心裏不好，我們可以共同解決。”
“你知道剛才我許了什麽個願望嗎？”她垂了下眸，視線定格在他包紮手指的位置。
“什麽。”他開口。
林雨煙頓了下。
“我說——”
“下個生日，程琰能不能再陪我一起過。”
其實還說了一個。
對著那個破碎蛋糕上的蠟燭。
她閉眼，當時心裏在說：
如果程琰能接受她為期三個月的考驗，她就對他——
告白。
程琰的眼皮抖動了下，一直腿弓起，受傷的手掌心耷拉下上面，聽著她繼續說話。
“你知道嗎？其實我家裏人不太記得我的生日。”她吸氣，“從我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是如此。”
“可能是他們紮根於教育事業吧。比起我一個人的生日，他們更清楚的記得班級裏五十個同學的生日。”
“很可笑吧，程琰，其實除了朋友的準時零點祝福，我一次家裏人的也沒有過。”
其實是很想的。
但是是不想主動提出來的那種想。
“我不喜歡彈鋼琴的原因就是如此，我其實心裏在賭氣，賭我爸我媽為什麽不關註我。那天下著雨，我獨自一個人彈鋼琴真的很傷心，可最讓我心涼的是他們居然拿著別人的生日蛋糕叫我吃，雖然後面也補上了……但是我就是很難過啊。”
她的聲音有點哽咽，隨後覺得太過於矯情，又恢覆正常。
但他的眼神始終如一的盯著她。
半響，他緩緩吐出：“我不應該。”
她錯愕的擡了下眼。
“我不應該逼迫你去喜歡你不喜歡的東西。”
雖然看她彈鋼琴，他很喜歡。
但這僅僅是他的喜歡。
他不應當借助他的喜歡，自作主張，為她交鋼琴課，在學校捐贈鋼琴，辦理鋼琴室。
原以為的救贖，實際上，從始至終，都是自我感動。
包括那間房屋，她至今沒打開的門扉，沈睡在內裏的白色鋼琴。
他準備讓它永遠沈睡下去。
至死方休。
他開口，回應著，“下一個生日，程琰能和你一起過。”
說完，他撫摸她的後腦勺，將其向下壓。隨後，是一記長眠的吻，咬的舌尖帶麻，舒爽難耐，就像洗了個澡。
他慢悠悠地往後挪了挪，“寶寶，你男朋友手受傷了，以後有些姿勢不能做了，不能讓你爽了。”
“對不起啊，寶貝。”
滾動的舌尖向裏探，他還是那般漫不經心地笑，“不過有些還是可以的。”
“騙你的，該爽還是得爽。”
因為他最愛看他家寶寶爽得表情，也喜歡聽她的聲音。
林雨煙的臉通紅，身體控制不住，小腿一蹬。
他慢稍稍的停了下來。
林雨煙以為她又憋什麽大招，擡眼一看，聽見一個很不正經地聲音。
“林雨煙，你弄疼我了。”
簡直騷到天際裏去了。
前不久，還說不疼，現在在這裝柔軟。
不過他皺眉頭的樣子實在是楚楚可憐，林雨煙起身，撓了撓腦袋：“要不要我給你拿點止痛藥？”
以前痛經時候吃過，現在應當還有。
被他反手拉過，跪坐在他的腿上。
“寶寶，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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