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後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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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後晴天
呼吸, 還是呼吸。
手指已經不知該放在何處，任由他擺弄著，像個玩具一般。嘴巴無意識的微張, 顯然被嚇到。
鬧小脾氣這件事，林雨煙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關於紙條, 昌歡已經開口將所有真相說出，誤會也得以解決，可為何，酸澀感充斥著整顆心臟。
好多人喜歡他, 林雨煙目光垂下, 煩躁感更勝一籌, 她只想做唯一。
意識到她走神，程琰故意使壞, 將雙腿微張, 瞬時間，林雨煙胯骨失去平衡, 徑直坐了下來。
她很瘦，但是慣性依舊會使碰撞發出聲響，不可避免想到之前和他發生的事，她的臉頰微微泛紅。
“你……”
想質問的語言還未說出口, 他的聲音便悠悠然的飄了出來：“坐坐男朋友的腿怎麽了。”
手指還握著，往前去，在她的手腕處捏了捏。
“好瘦。”他說。
往前看, 看著她泛紅且垂下的臉蛋，就是這樣也不反抗, 微微咬著唇角，乖巧的不像話。
好乖, 他的小姑娘好乖，他也要乖一點。
當她唯一的乖狗狗。
扯了扯唇角，拉了拉她的手指，她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呼吸交織，摩擦相撞，程琰皺了下眉毛，鼻尖出了一團氣。
剛想裝乖就露餡了。
林雨煙被嚇了一跳，腦袋倏地就“嗡”了下，半響，才從嗓音出來幾個字：“程琰，不能在這。”
“因為沒有套，事後需要吃藥。”
“對身體不好。”
後面的話越說越小，特別是最後一個字，幾乎沒有聲音，又害羞了，怎麽都哄不好，他只好摟著她的腰，輕聲說：“我知道的寶寶，我不會的。”
他很篤定：“答應你的事，不會反悔。”
“我們從初始階段開始，像正常的情侶一樣。”
一字一句，蹦入她的腦海之中，林雨煙微微怔住，他好像真的做到了尊重。
一時間，整個人僵住。
“接吻嗎？林雨煙。”
他的手指撐住她的整個身體，她感到脊椎深處一陣酥麻。
“用你的嘴巴。”
他搖了搖她的身體。
“親上來。”
“並，在脖子上留下吻痕。”
“這……”聽見下課鈴聲，林雨煙下意識縮了下脖子。
他的手掌向上移，平放在她的後脖頸，摸卻不往下按，扯唇輕笑：“你也不想讓別人看見我們在車裏偷情吧，他們還這麽小。”
“就像我們當年，未成年，看見車裏的大哥哥大姐姐，你想想，你是什麽反應。”
“親親我好嗎？就親一親就好了。”
“寶寶乖，不會做一些出格的舉動。”
林雨煙吞咽著口水，看著他輕輕張開的嘴巴，伸手去夠他的脖子，小聲說：“那就親一口。”
說這麽說，做也這麽做了，接觸到唇面的一瞬間就意識到不對，他的手指還在她的脖頸後，徑直壓了下來，喘不過氣。
很強勢的吻，也許是壓抑了很久。林雨煙的手指扶著他的身體，被他的舌尖頂著。
他嘴角微不可查的變動著。
對，只要是她主動就行。
後面他自由發揮，不是他的問題。
好想和她……
他眼角的陰影逐漸暗淡下來。
再等等。
另外一只手扣上她的身體，往外翻。她因掌握不好平衡而脊背微微彎曲。
雙方視角已經轉變，他低著頭看她，她仰起腦袋看他。林雨煙偏側著腦袋，感到不舒服，往外移一分，壓到喇叭，鳴笛聲劃破天際，有人將目光投過來，他笑得漫不經心。
“林雨煙，我倆，好像都要完蛋了。”
他語氣有點輕松，算是調侃。
“幸好我們都穿的衣服，不然，也太傷風敗俗，警察局見咯。”
“純獄風。”他還在開玩笑。
林雨煙連忙將腦袋移開，擰他的胳膊，咬牙切齒，“不是說我親你嗎？”
他沒說話，看著她怒意不減的目光，徑直拉下衣服，“寶寶，你看起來好生氣。”
“要不要咬一口。”
挑逗的目光投來，“我知道，你想的。”
林雨煙摸了摸腫脹的嘴巴，看著他這副欠樣子，眼底閃現不悅。
程琰，好像真認為她是好欺負的。
沈了下氣，卷了下帶著點疼痛的舌尖，盯著他撩起來的地方，直接下壓，開始在他白皙的脖頸上吸.吮。
他脖子開始後縮，能明顯感受到緊繃，口水滾滑在上面，林雨煙用舌頭舔舐著。
“沒感覺啊，寶寶。”
說她咬的太輕，肯定不會留什麽痕跡的，邊說邊把她的手拉了下來，“寶寶乖，這樣才有感覺。”
“幫幫我。”他在她的耳邊呼吸，疊在她的肩膀上。
“有點難受啊寶寶。”眼神逐步粘稠而滾熱，很輕聲地說，“你不想叫我難受的，對嗎？”
……
林雨煙在皺眉毛，低聲在呵斥著：“程琰，你真的好過分。”
誰都知道她愛幹凈，平日裏掃完地都要洗幾次手，他明明也知道，還非要這麽做。
繼續瞪著他，她起身去拿濕紙巾，在手背上擦了擦，青檸檬的味道湧了上來，瞬間感到神清氣爽。
林雨煙的眉頭舒緩了分。
他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理直氣壯，“又沒人教，你教教我。”
他眼底笑意藏不住，特地強調：“我都是你的了。”
故意拉低衣服，吻痕明晃晃的被後視鏡映射著，整個人又一種囂張的勁兒，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手指卻輕松起來。
林雨煙說不過她，哼了下，偏移視線，盯著窗外，看著樹木在向後走。
前不久，他弄到她的手上，林雨煙一生氣，就故意在他的脖子上咬了幾口，狠的不行，現在腦袋靠在椅子上，後知後覺他可能是故意的，故意惹到她，讓她做些出格的舉動，也許真的像他所說，他要證明，他是她的。
前不久甩在一邊的小皮筋又帶了回來，對於她的偏愛，他總是不加掩飾。林雨煙眨了下睫毛，餘光看了他一下，利落的側顏分明，直視前方的眼神總是淡漠，如果不是在她身邊，那副混蛋樣子總是藏的很深。
她嘆了口氣，或許思想真的要改變。
從沒有占有欲的她現在看見他身邊出現異性的愛慕都會呼吸一滯，那麽他呢？看見她和卓譯柯一同走，是否會產生同樣的感受。
陡然間，像是有人捏了下她的心臟，指尖微微閃動了下。
或許，程琰，真的很喜歡她。
－
車子停在什剎海附近，程琰偏頭看林雨煙還在發呆，扯了扯她身上系的安全帶，示意她回神。緊接著，很熟練的將安全帶從她身上繞了下來，對她說：“你先下車，我把車停在車庫裏。”
林雨煙點了點頭，站在大門口。
姚語在這時走了過來，很自然的摟著她的胳膊，回頭腦袋向上擡，“你男朋友呢？不會把你送到這，就走了吧。”
林雨煙搖了搖頭：“沒有，去車庫了。”
姚語在笑，八卦的氛圍在蔓延，問：“你們在一起是誰先表白的？”
林雨煙眨了眨眼睛：“他？也不算是。”
反正在一起挺覆雜的，她不想多開口談論這件事，畢竟一開始很不愉快。
姚語接著說：“其實我真認為你們應該在高考完就在一起的，沒想到拖到大二，看來這個男人不行哦！”
林雨煙手指緊急縮緊，耳朵根泛紅，連忙將手往旁邊移了點，感到不解：“為什麽？”
“就是那眼神啊，行為啊，放學天天在你教室門口瞎轉悠，搞的跟偶遇似的，關鍵你還真信了！”姚語捧腹大笑，“估計只有你自己看不出程琰喜歡你吧。”
“是嗎……”林雨煙語氣遲疑。
晚自習放的很晚，他不上晚自習，卻每天能夠相遇，現在一想，確實挺微妙的。
林雨煙暗自撓了撓下巴，心想自己怎麽這麽傻。
姚語還在說話：“就之前……程琰不是休學，那什麽，隔壁職高幾黃毛不覺得你長得漂亮，想跟你處對象被你拒絕了嗎？”
“是有這事。”都過了兩年之久，很多事情都已經淡忘，不知道姚語為什麽提這件事。
反正當時被糾纏，挺不愉快的。明確拒絕後，他們不知羞恥，整天在門口對她吹口哨，班主任還以為她真的和職高那群人處上對象，被教訓了一頓。
好委屈，當時。
可能記不清的原因是沒發生太大沖突。
因為有一天，所有事情像是被人為控制，發生轉機。
他們還在蹲她，但是口氣啊，稱呼啊，態度啊，都變了。
個個低頭哈腰，尊稱她為小林姐。
搞得她是混社會的了。
“你記得就好，這樣我提，你思考起來也不會太困難。”姚語側靠著她，“我之前不是幫你分析是他們想換種方式追你嗎？現在我發現，不是如此。”
“什麽意思……”林雨煙就很懵。
“就……”姚語也緩了緩，“家裏事，還真不想和你說的，但是這件事必須要說，不然你心裏老埋著一個坎。”
“你別賣關子了。”林雨煙都開始著急了。
“我表妹不是找了個對象被我姨媽發現了嗎？害，你說真挺巧的。”她拍了下手，“就是之前追你那黃毛之一。”
林雨煙眉心一跳。
“那我發現了肯定不能同意啊，就跟我姨媽說了這件事，我姨媽說不能讓我表妹誤入歧途，找了個時間堵了他們，我姨媽要把我表妹拉走，她不幹，就哭。我就和那黃毛站在一邊，突然就想問問我的猜測是否正確，你知道他怎麽說？”
“怎麽說？”
“說怎麽可能啊，那姑娘長這麽漂亮，誰不想要。要不是有個人帶著一群人把他們揍了一頓，他們肯定會一直糾纏著，哈哈哈。”姚語談及這個就想笑，“結果被我表妹聽見了，甩了一個巴掌上去，這下好了，都不用勸分了，現在在家好好學習呢。”
“所以……”林雨煙不明白姚語的意思。
“所以，那個人是程琰啊。”她對林雨煙的遲鈍感到無語，解釋道，“不然誰會站出來幫你，你的身邊有異性朋友嗎？”
“沒有。”有也被他搞黃了，程琰太討厭了。
“對啊，不就是說，我們之前都誤會程琰了，他爸不是來學校跟班主任說要送他出國留學嗎？然後他就消失了。你不就是很生氣，說他一聲不吭就走，根本不記得你這個朋友。”她停頓片刻，為她留點思考空間，“根本就不是這樣，煙煙，我們都誤會程琰了，消失的那幾天，他肯定一直跟著你，守護著你，他根本就不想出國留學，他只想陪在你身邊，之所以不跟你說，肯定是有原因的……”
姚語還在說話，但林雨煙尚且聽不進去。
只覺得大腦嗡嗡嗡的在叫。
回憶起他前不久所說的話：我其實哪都沒去，就在樓下聽你彈鋼琴，再想到他說的話：我接受我從小到大以為的英雄出軌。他眼圈泛紅，帶著哽咽，哭著求她別分手，第一次看見他脆弱的模樣，第一反應是震驚。林雨煙垂下眼睛，楞了很久。當年程琰不跟她說出真相的原因或許是，不想褪去張揚肆意的外表，想將最好的一面，存留在她的內心。
他一直想成為，在她心裏奔跑的少年。
姚語拉了拉她的胳膊，提醒：“程琰來了。”
林雨煙擡眼，夕陽打在他的身上，影子被無線拉長，那一刻，光有了模樣。
他手裏拿著那兩串遺留在車裏的糖葫蘆，眼尾稍挑，漫不經心。
逆著光，看不清情緒，中和了棱角的幾分鋒利。
也許是，他溫柔的目光只為她而留。
林雨煙嘴角紊亂，說不出話，還是姚語先開口，緊盯著程琰脖頸上的紅痕看去，疑惑的看向她：“你弄的？”
她音調揚起，一字一句：“林雨煙，我還真沒想到，你私下是這種小姑娘！”
“玩兒挺花的啊！”
林雨煙瞬時間眼神驚慌，手裏被塞了糖葫蘆，聽見他回懟：“親親又不會懷孕。”
啊啊啊啊，真是服了！
林雨煙低頭睨了眼手裏的糖葫蘆，轉移話題：“這是買給你的。”
程琰眼角閃現一抹詫異，也許都忘了，這是他想逗林雨煙，隨口提的話，拿了過來：“我不吃。”後面跟了句，“小孩吃的玩意。”
林雨煙想將糖葫蘆分的手頓住，他改口：“小女孩吃的玩意，小男孩不吃。”
“喲，你對象好會裝嫩哦！”姚語接過糖葫蘆。
“別管他，好裝哦。”林雨煙咬糖葫蘆，故意說，“也不知道誰小時候天天買糖葫蘆藏著掖著，現在一副大度模樣。”
程琰被說的臉色發青，從小到大一起長大就是不好，黑歷史被記得透透的，擡手要將一大爺手裏的全部糖葫蘆買下來。
兩女孩輕笑，林雨煙的話一擊致命：“別管程琰了，他肯定幻想自己是霸道總裁呢。我們快去前海吧，晚了就拍不到餘暉了。”
程琰舌尖頂了頂牙齒，悶悶的笑。
換好溜冰鞋，林雨煙雙手直放在兩側，像是企鵝走路，這樣可以防止摔倒。
以前是會滑冰的，但是很久不滑，些許生疏。
刀片和冰塊發出摩擦的聲音，許是沒擺好位置，被他及時扶住。
“抓緊我。”她撞上他的眼睛。
冷不丁地往她黑發上瞥，被鍍了一層金，就像是染了頭發。
程琰的視線定格了下。
恰在此刻，日落向下偏移一分。
她正在看著他，他也正在看著她，餘暉從兩人視線穿過，他們好像在借著大自然接吻。
姚語帶d，正好拍到這一幕，連忙滑了過去給兩人看。
d，帶著點顆粒感，泛著點年代氣息。
無意間思緒穿梭，就像回到小時候，林雨煙盯著照片，突然感到心底一顫。
她張了張嘴巴：“程琰，你頭發上沾了點東西。”
“什麽東西？”他伸手去撩撥，被林雨煙制止。
“別動。”她說，“你低下點腦袋，我來幫你。
他乖的像小狗，聽話照做。
睫毛愈發分明，眉眼愈發清晰，沈了下來，視線能清楚的穿過發絲，他好高，但是平常說話總是能這樣望著他，林雨煙突然明白了些什麽。
隨便撩了撩他的頭發，其實什麽也沒有，是她心底的兩個小人在打架。
突然間，翹了下身體，結結實實的給他的嘴唇上落下什麽個東西，軟軟的像雲朵。
程琰後知後覺知道自己中了她的計謀，半響，眼底含著幾分意味不明：“林雨煙，你玩的真的好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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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 還是呼吸。
手指已經不知該放在何處，任由他擺弄著，像個玩具一般。嘴巴無意識的微張, 顯然被嚇到。
鬧小脾氣這件事，林雨煙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關於紙條, 昌歡已經開口將所有真相說出，誤會也得以解決，可為何，酸澀感充斥著整顆心臟。
好多人喜歡他, 林雨煙目光垂下, 煩躁感更勝一籌, 她只想做唯一。
意識到她走神，程琰故意使壞, 將雙腿微張, 瞬時間，林雨煙胯骨失去平衡, 徑直坐了下來。
她很瘦，但是慣性依舊會使碰撞發出聲響，不可避免想到之前和他發生的事，她的臉頰微微泛紅。
“你……”
想質問的語言還未說出口, 他的聲音便悠悠然的飄了出來：“坐坐男朋友的腿怎麽了。”
手指還握著，往前去，在她的手腕處捏了捏。
“好瘦。”他說。
往前看, 看著她泛紅且垂下的臉蛋，就是這樣也不反抗, 微微咬著唇角，乖巧的不像話。
好乖, 他的小姑娘好乖，他也要乖一點。
當她唯一的乖狗狗。
扯了扯唇角，拉了拉她的手指，她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呼吸交織，摩擦相撞，程琰皺了下眉毛，鼻尖出了一團氣。
剛想裝乖就露餡了。
林雨煙被嚇了一跳，腦袋倏地就“嗡”了下，半響，才從嗓音出來幾個字：“程琰，不能在這。”
“因為沒有套，事後需要吃藥。”
“對身體不好。”
後面的話越說越小，特別是最後一個字，幾乎沒有聲音，又害羞了，怎麽都哄不好，他只好摟著她的腰，輕聲說：“我知道的寶寶，我不會的。”
他很篤定：“答應你的事，不會反悔。”
“我們從初始階段開始，像正常的情侶一樣。”
一字一句，蹦入她的腦海之中，林雨煙微微怔住，他好像真的做到了尊重。
一時間，整個人僵住。
“接吻嗎？林雨煙。”
他的手指撐住她的整個身體，她感到脊椎深處一陣酥麻。
“用你的嘴巴。”
他搖了搖她的身體。
“親上來。”
“並，在脖子上留下吻痕。”
“這……”聽見下課鈴聲，林雨煙下意識縮了下脖子。
他的手掌向上移，平放在她的後脖頸，摸卻不往下按，扯唇輕笑：“你也不想讓別人看見我們在車裏偷情吧，他們還這麽小。”
“就像我們當年，未成年，看見車裏的大哥哥大姐姐，你想想，你是什麽反應。”
“親親我好嗎？就親一親就好了。”
“寶寶乖，不會做一些出格的舉動。”
林雨煙吞咽著口水，看著他輕輕張開的嘴巴，伸手去夠他的脖子，小聲說：“那就親一口。”
說這麽說，做也這麽做了，接觸到唇面的一瞬間就意識到不對，他的手指還在她的脖頸後，徑直壓了下來，喘不過氣。
很強勢的吻，也許是壓抑了很久。林雨煙的手指扶著他的身體，被他的舌尖頂著。
他嘴角微不可查的變動著。
對，只要是她主動就行。
後面他自由發揮，不是他的問題。
好想和她……
他眼角的陰影逐漸暗淡下來。
再等等。
另外一只手扣上她的身體，往外翻。她因掌握不好平衡而脊背微微彎曲。
雙方視角已經轉變，他低著頭看她，她仰起腦袋看他。林雨煙偏側著腦袋，感到不舒服，往外移一分，壓到喇叭，鳴笛聲劃破天際，有人將目光投過來，他笑得漫不經心。
“林雨煙，我倆，好像都要完蛋了。”
他語氣有點輕松，算是調侃。
“幸好我們都穿的衣服，不然，也太傷風敗俗，警察局見咯。”
“純獄風。”他還在開玩笑。
林雨煙連忙將腦袋移開，擰他的胳膊，咬牙切齒，“不是說我親你嗎？”
他沒說話，看著她怒意不減的目光，徑直拉下衣服，“寶寶，你看起來好生氣。”
“要不要咬一口。”
挑逗的目光投來，“我知道，你想的。”
林雨煙摸了摸腫脹的嘴巴，看著他這副欠樣子，眼底閃現不悅。
程琰，好像真認為她是好欺負的。
沈了下氣，卷了下帶著點疼痛的舌尖，盯著他撩起來的地方，直接下壓，開始在他白皙的脖頸上吸.吮。
他脖子開始後縮，能明顯感受到緊繃，口水滾滑在上面，林雨煙用舌頭舔舐著。
“沒感覺啊，寶寶。”
說她咬的太輕，肯定不會留什麽痕跡的，邊說邊把她的手拉了下來，“寶寶乖，這樣才有感覺。”
“幫幫我。”他在她的耳邊呼吸，疊在她的肩膀上。
“有點難受啊寶寶。”眼神逐步粘稠而滾熱，很輕聲地說，“你不想叫我難受的，對嗎？”
……
林雨煙在皺眉毛，低聲在呵斥著：“程琰，你真的好過分。”
誰都知道她愛幹凈，平日裏掃完地都要洗幾次手，他明明也知道，還非要這麽做。
繼續瞪著他，她起身去拿濕紙巾，在手背上擦了擦，青檸檬的味道湧了上來，瞬間感到神清氣爽。
林雨煙的眉頭舒緩了分。
他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理直氣壯，“又沒人教，你教教我。”
他眼底笑意藏不住，特地強調：“我都是你的了。”
故意拉低衣服，吻痕明晃晃的被後視鏡映射著，整個人又一種囂張的勁兒，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手指卻輕松起來。
林雨煙說不過她，哼了下，偏移視線，盯著窗外，看著樹木在向後走。
前不久，他弄到她的手上，林雨煙一生氣，就故意在他的脖子上咬了幾口，狠的不行，現在腦袋靠在椅子上，後知後覺他可能是故意的，故意惹到她，讓她做些出格的舉動，也許真的像他所說，他要證明，他是她的。
前不久甩在一邊的小皮筋又帶了回來，對於她的偏愛，他總是不加掩飾。林雨煙眨了下睫毛，餘光看了他一下，利落的側顏分明，直視前方的眼神總是淡漠，如果不是在她身邊，那副混蛋樣子總是藏的很深。
她嘆了口氣，或許思想真的要改變。
從沒有占有欲的她現在看見他身邊出現異性的愛慕都會呼吸一滯，那麽他呢？看見她和卓譯柯一同走，是否會產生同樣的感受。
陡然間，像是有人捏了下她的心臟，指尖微微閃動了下。
或許，程琰，真的很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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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什剎海附近，程琰偏頭看林雨煙還在發呆，扯了扯她身上系的安全帶，示意她回神。緊接著，很熟練的將安全帶從她身上繞了下來，對她說：“你先下車，我把車停在車庫裏。”
林雨煙點了點頭，站在大門口。
姚語在這時走了過來，很自然的摟著她的胳膊，回頭腦袋向上擡，“你男朋友呢？不會把你送到這，就走了吧。”
林雨煙搖了搖頭：“沒有，去車庫了。”
姚語在笑，八卦的氛圍在蔓延，問：“你們在一起是誰先表白的？”
林雨煙眨了眨眼睛：“他？也不算是。”
反正在一起挺覆雜的，她不想多開口談論這件事，畢竟一開始很不愉快。
姚語接著說：“其實我真認為你們應該在高考完就在一起的，沒想到拖到大二，看來這個男人不行哦！”
林雨煙手指緊急縮緊，耳朵根泛紅，連忙將手往旁邊移了點，感到不解：“為什麽？”
“就是那眼神啊，行為啊，放學天天在你教室門口瞎轉悠，搞的跟偶遇似的，關鍵你還真信了！”姚語捧腹大笑，“估計只有你自己看不出程琰喜歡你吧。”
“是嗎……”林雨煙語氣遲疑。
晚自習放的很晚，他不上晚自習，卻每天能夠相遇，現在一想，確實挺微妙的。
林雨煙暗自撓了撓下巴，心想自己怎麽這麽傻。
姚語還在說話：“就之前……程琰不是休學，那什麽，隔壁職高幾黃毛不覺得你長得漂亮，想跟你處對象被你拒絕了嗎？”
“是有這事。”都過了兩年之久，很多事情都已經淡忘，不知道姚語為什麽提這件事。
反正當時被糾纏，挺不愉快的。明確拒絕後，他們不知羞恥，整天在門口對她吹口哨，班主任還以為她真的和職高那群人處上對象，被教訓了一頓。
好委屈，當時。
可能記不清的原因是沒發生太大沖突。
因為有一天，所有事情像是被人為控制，發生轉機。
他們還在蹲她，但是口氣啊，稱呼啊，態度啊，都變了。
個個低頭哈腰，尊稱她為小林姐。
搞得她是混社會的了。
“你記得就好，這樣我提，你思考起來也不會太困難。”姚語側靠著她，“我之前不是幫你分析是他們想換種方式追你嗎？現在我發現，不是如此。”
“什麽意思……”林雨煙就很懵。
“就……”姚語也緩了緩，“家裏事，還真不想和你說的，但是這件事必須要說，不然你心裏老埋著一個坎。”
“你別賣關子了。”林雨煙都開始著急了。
“我表妹不是找了個對象被我姨媽發現了嗎？害，你說真挺巧的。”她拍了下手，“就是之前追你那黃毛之一。”
林雨煙眉心一跳。
“那我發現了肯定不能同意啊，就跟我姨媽說了這件事，我姨媽說不能讓我表妹誤入歧途，找了個時間堵了他們，我姨媽要把我表妹拉走，她不幹，就哭。我就和那黃毛站在一邊，突然就想問問我的猜測是否正確，你知道他怎麽說？”
“怎麽說？”
“說怎麽可能啊，那姑娘長這麽漂亮，誰不想要。要不是有個人帶著一群人把他們揍了一頓，他們肯定會一直糾纏著，哈哈哈。”姚語談及這個就想笑，“結果被我表妹聽見了，甩了一個巴掌上去，這下好了，都不用勸分了，現在在家好好學習呢。”
“所以……”林雨煙不明白姚語的意思。
“所以，那個人是程琰啊。”她對林雨煙的遲鈍感到無語，解釋道，“不然誰會站出來幫你，你的身邊有異性朋友嗎？”
“沒有。”有也被他搞黃了，程琰太討厭了。
“對啊，不就是說，我們之前都誤會程琰了，他爸不是來學校跟班主任說要送他出國留學嗎？然後他就消失了。你不就是很生氣，說他一聲不吭就走，根本不記得你這個朋友。”她停頓片刻，為她留點思考空間，“根本就不是這樣，煙煙，我們都誤會程琰了，消失的那幾天，他肯定一直跟著你，守護著你，他根本就不想出國留學，他只想陪在你身邊，之所以不跟你說，肯定是有原因的……”
姚語還在說話，但林雨煙尚且聽不進去。
只覺得大腦嗡嗡嗡的在叫。
回憶起他前不久所說的話：我其實哪都沒去，就在樓下聽你彈鋼琴，再想到他說的話：我接受我從小到大以為的英雄出軌。他眼圈泛紅，帶著哽咽，哭著求她別分手，第一次看見他脆弱的模樣，第一反應是震驚。林雨煙垂下眼睛，楞了很久。當年程琰不跟她說出真相的原因或許是，不想褪去張揚肆意的外表，想將最好的一面，存留在她的內心。
他一直想成為，在她心裏奔跑的少年。
姚語拉了拉她的胳膊，提醒：“程琰來了。”
林雨煙擡眼，夕陽打在他的身上，影子被無線拉長，那一刻，光有了模樣。
他手裏拿著那兩串遺留在車裏的糖葫蘆，眼尾稍挑，漫不經心。
逆著光，看不清情緒，中和了棱角的幾分鋒利。
也許是，他溫柔的目光只為她而留。
林雨煙嘴角紊亂，說不出話，還是姚語先開口，緊盯著程琰脖頸上的紅痕看去，疑惑的看向她：“你弄的？”
她音調揚起，一字一句：“林雨煙，我還真沒想到，你私下是這種小姑娘！”
“玩兒挺花的啊！”
林雨煙瞬時間眼神驚慌，手裏被塞了糖葫蘆，聽見他回懟：“親親又不會懷孕。”
啊啊啊啊，真是服了！
林雨煙低頭睨了眼手裏的糖葫蘆，轉移話題：“這是買給你的。”
程琰眼角閃現一抹詫異，也許都忘了，這是他想逗林雨煙，隨口提的話，拿了過來：“我不吃。”後面跟了句，“小孩吃的玩意。”
林雨煙想將糖葫蘆分的手頓住，他改口：“小女孩吃的玩意，小男孩不吃。”
“喲，你對象好會裝嫩哦！”姚語接過糖葫蘆。
“別管他，好裝哦。”林雨煙咬糖葫蘆，故意說，“也不知道誰小時候天天買糖葫蘆藏著掖著，現在一副大度模樣。”
程琰被說的臉色發青，從小到大一起長大就是不好，黑歷史被記得透透的，擡手要將一大爺手裏的全部糖葫蘆買下來。
兩女孩輕笑，林雨煙的話一擊致命：“別管程琰了，他肯定幻想自己是霸道總裁呢。我們快去前海吧，晚了就拍不到餘暉了。”
程琰舌尖頂了頂牙齒，悶悶的笑。
換好溜冰鞋，林雨煙雙手直放在兩側，像是企鵝走路，這樣可以防止摔倒。
以前是會滑冰的，但是很久不滑，些許生疏。
刀片和冰塊發出摩擦的聲音，許是沒擺好位置，被他及時扶住。
“抓緊我。”她撞上他的眼睛。
冷不丁地往她黑發上瞥，被鍍了一層金，就像是染了頭發。
程琰的視線定格了下。
恰在此刻，日落向下偏移一分。
她正在看著他，他也正在看著她，餘暉從兩人視線穿過，他們好像在借著大自然接吻。
姚語帶d，正好拍到這一幕，連忙滑了過去給兩人看。
d，帶著點顆粒感，泛著點年代氣息。
無意間思緒穿梭，就像回到小時候，林雨煙盯著照片，突然感到心底一顫。
她張了張嘴巴：“程琰，你頭發上沾了點東西。”
“什麽東西？”他伸手去撩撥，被林雨煙制止。
“別動。”她說，“你低下點腦袋，我來幫你。
他乖的像小狗，聽話照做。
睫毛愈發分明，眉眼愈發清晰，沈了下來，視線能清楚的穿過發絲，他好高，但是平常說話總是能這樣望著他，林雨煙突然明白了些什麽。
隨便撩了撩他的頭發，其實什麽也沒有，是她心底的兩個小人在打架。
突然間，翹了下身體，結結實實的給他的嘴唇上落下什麽個東西，軟軟的像雲朵。
程琰後知後覺知道自己中了她的計謀，半響，眼底含著幾分意味不明：“林雨煙，你玩的真的好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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