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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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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第三十三章

這……

我該怎麽表現?安慰還是吃醋?

啊啊!!!

翁令微有點煩, 你們要勾搭為什麽不背地裏私下勾搭,為什麽要當著我的面?

她喜歡的劇本應該是,這倆人一邊在她面前裝朋友, 一邊背地裏你來我往死去活來難舍難分。

中間她什麽都不用做,只需要挑個時機跳出來, 指責他們背叛自己,就能理直氣壯地解除婚約,還能順便刷一波成全他人的高雅人設。

可他們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舞,這就讓人難辦了。

安慰吧, 好像不太符合自己醋罐子一發現就必須分手的人設。發怒吧, 生怕又打斷了他們加深感情的機會, 實在是左右為難。

“叫司機,把她送回去。”

就在翁令微糾結應該怎麽反應的時候, 祁晝一句話, 就決定了席卷卷的命運。

然後很快,兩個西裝大漢走了出來, 手一擡,就直接把她架了出去。

從頭到尾,花了不到一分鐘時間,現場就重新回覆了氣氛。

翁令微傻眼。

就這?這就完了?

不是應該再鬧一下, 哭訴,表白,安慰, 爭吵,再一個哭著跑一個後面追。

自己這個正牌未婚妻, 再獨自回房,表演一番黯然神傷, 留下一個傷心的背影?

劇情不對啊!

簡略太多了。

翁令微沈默著。

祁晝一直在等著她的反應。

但她其實沒什麽反應,沈默了一會兒之後,就又拿起餐盤,開始找肉吃。

祁晝想說什麽,嘴巴動了動,還是算了。

放假不用早起,第二天翁令微一覺睡到大中午,午飯都吃過了才起來。

這會兒樓下沒人,翁令微猜測他們要麽去玩兒要麽回去睡午覺了。

她便一個人吃了午飯,戴著耳機準備到處走走。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到了山腳下,發現有個月老廟。

翁令微轉了想了想,過去要了根紅繩,決定許個願。她倒不是為自己求桃花,而是為了龍傲天。

這位小說男主目前看著很直男,一點兒風情都不解,到手的桃花都能弄丟了,這樣可不行。

為了讓他能早日左擁右抱三宮六院,翁令微希望月老能夠給力點。

“祝祁晝桃花朵朵情緣遍地,左擁右抱,早日出軌。”翁令微虔誠地寫下自己的心願,並向月老承諾:“只要我婚約解除,一定為月老您捐很多很多香油錢。”

找個了梯子爬上去,高高地掛上許願牌,翁令微這才心滿意足,下來繼續跑。

祁晝閑閑地跟在後面,見她走了,才從拐角處出來。

工作人員以為他也是要許願,為他遞來了紅線。

祁晝想了想,接過朱筆也寫了個牌子,然後拿著它往樹上掛。

他認識翁令微的字,眼神也很好,所以爬上去一會兒,就找到了翁令微掛的那一個。

按照通常的情況,向月老許願,求的都是自己的姻緣。

祁晝不知道翁令微想求什麽,他只是發現女朋友見面之後對自己很冷淡。

他想了解她的想法,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做的不好。但看到上面寫著希望自己早日出軌的願望,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他不明白翁令微到底在想什麽。

沒有見面前,他們的關系很好很親密。本以為知道了彼此的身份,感情會更進一步。

可最後卻發現,真正在現實中相認後,關系反而疏遠了。

她對自己就像對一個普通的路人,即便頂著情侶的名頭,實際上什麽都不是。

她看自己的眼神很冷淡,即便很多時候臉在笑,眼睛裏也是濃濃的審視。

身體對自己狠排斥,他甚至不敢去試探,總感覺自己稍微靠近一步,就會把她給嚇走。

她能讓他牽著手,大概是因為,連牽手都拒絕有點說不過去。

祁晝私心裏猜測,她是不是在心底裏暗示,和他牽手約等於牽狗,這樣才能忍下去。

可問題是,他看上去是什麽很賤的人麽?

如果她真的非常不喜歡自己,為什麽不直說?

如果她說了……

好吧,大概還是舍不得。

但那也不妨礙她分手,畢竟他不是土匪,不會死纏著不放。

祁晝從來沒有被人這麽嫌棄過,真想拿著許願牌去找翁令微算賬。

但他氣呼呼地跳下來,在樹底下站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嘆口氣,又把牌子掛回去。

自己寫好的那個,普通又惡俗的‘永遠在一起’被他捏了捏,找了根竹竿子,掛到了最深的地方——本來是想和翁令微的許願牌掛在一起的,但兩個牌子的內容實在天差地別,掛在一起很可笑,如果被看見,就太丟臉了。

但掛是掛了,祁晝自尊心受不了。

他再也沒有追著找偶遇的心情,在路邊站了一會兒,又晃晃悠悠原路返回來。

到別墅時,翁令微居然已經回來了。

她正揮著個斧頭,虎虎生威在劈柴。

祁晝站在小路口看,還是覺得她這虎了吧唧的樣子太可愛。

恨自己犯賤,但祁晝還是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走過去。

問:“寶寶,你這是在幹什麽?”

“劈柴。”翁令微頭也不回地說:“你連這都看不出來?”

“劈柴我當然能看出來,不過寶寶,你難道不覺得,你劈的‘柴’太好看了一點兒麽?”

“那是當然,我的技術好,劈得當然好……看……哎,不對!”翁令微終於反應過來:“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劈的‘柴’是專門擺著看的,不用劈。”祁晝指了指後面站成一排的服務員:“這下好了,他們又得去山林挑漂亮木頭出來擺了。”

度假山莊主打一個親近自然原生態,生活設施不能省,但視覺上一定要靠攏。

所以什麽木頭柴火雞舍鴨圈一應俱全,但全是為了看。

至於燒火?

哦,有炭還有電,用不上木材。

翁令微哪裏想到這回事?

她以為這裏的人死講究,烤鴨一定要用好木頭。

祁晝這麽一提醒,翁令微才知道自己闖了禍。

她放下斧頭,對一旁看了好長時間的服務人員說:“你們應該提醒我。”

“翁小姐喜歡,我們以為您在進行力量訓練。”經理笑容可掬,閉著眼吹捧:“不得不說,翁小姐鍛煉得很好啊,有這樣的力量很少見。”

“要不……我去給你們砍幾根漂亮木頭補回來?”

“翁小姐哪裏話,這些木頭雖然是觀賞用,但為了保持新鮮感,每過一段就會換。換下來的木頭還是會劈開燒掉,認真來說,還是您幫了忙呢!”

翁令微自己也當過服務員,很理解服務人員的處事法則。

見他這麽說,知道這劈個柴的確沒什麽大不了,於是哈哈笑著說了聲不好意思,就放下斧頭上樓了。

祁晝一搖一晃地跟進來,在沙發上坐下。

等翁令微洗好了臉出來,問她:“你這麽喜歡劈柴?看見別人的柴都想上手?”哪怕那不是觀賞木料是真的柴,也用不著她來劈啊!

“我閑著沒事。”

閑著沒事也不來找他,祁晝心理嘆一口氣,說道:“既然沒事幹,我們去劃船?”

“這邊有船?”

“當然有,跟我來。”

“等一下,我去洗個手。”翁令微洗了手擦了臉,這才跑下來,對祁晝說道:“我好了,走吧。”

祁晝再沒有像前幾天一樣去牽她的手,他雙手插兜,轉過身一邊走,一邊和翁令微閑聊:“中午做什麽去了?我想等你起來一起吃午飯,結果服務員說你吃完出去了。”

“啊,我以為你在睡午覺哎!”翁令微問:“那你還沒吃飯?”

“不,我吃過了。”

“那就好。”翁令微馬上轉移了註意力:“你說船在哪兒呢?這裏不是山腳下麽?還有船?”

“山裏也有湖啊!不過是人工湖。”祁晝一邊向她介紹:“這裏開發好些年了,最開始的時候只是山上建別墅,用來給退休人員修養的。後來開發商又申請了地皮,另外建了這邊的山莊,因為是對外開放,所以不論是設施還是娛樂項目都考慮了很多。人工湖,也是從原來村民們的魚塘擴建起來的。”

說著看到旁邊有滑板,祁晝突然停下來,問:“會滑板嗎?我們可以滑下去。”

“滑下去,從這裏?”翁令微看著前面幾個的急彎和陡峭的坡度,懷疑地看向祁晝:“我懷疑你是想害我。”

“別怕,有我在!”祁晝說著,過去把滑板踢過來,踩在地上對翁令微說道:“上來吧,還是你要自己滑?”

“不……”

“來吧,我扶著你。”祁晝扯著翁令微的胳膊,讓她踩到滑板上:“別擔心,我很穩的,絕不會讓你摔倒。”

“我們走下去也不會摔倒。”

“但是你不想試試滑板的速度?”

我想試,也應該自己先學會,然後再自己去試啊!

“OK,我們出!發!”祁晝扶好翁令微,腿一蹬,嘩一下踩了出去,滑板崩出去三米遠。

翁令微一緊張,條件反射抱住祁晝的腰,只覺得腿軟心虛,尤其是下坡轉彎的時候,魂魄都快飛出去。

幸好下坡速度雖然快,卻沒有像她擔心的那樣摔倒。祁晝並沒有吹牛,即便帶著一個人,滑板也踩得非常穩。

到了平地上,速度終於慢下來,翁令微松一口氣,埋怨身邊的人道:“我說你們男生,都喜歡這麽耍酷嗎?”

“是呀,不為了耍酷我學它幹嘛?”

“你還真是誠實。”

“所以我的目的達到了沒有。”

“什麽目的?耍酷的目的?那你達到了。”

“不是。”祁晝搖頭:“耍酷只是手段,目的是為了孔雀開屏,吸引女朋友。”

“哈?”

“所以呢?女朋友有沒有被我酷到?”

翁令微剛想回答,就見他又是一個加速,滑板嗖一下朝前沖去,直接跳了起來。

“呀!”

翁令微是被嚇得尖叫一聲,直接閉上了眼睛。不過很快,她就被抱著平安落地,再睜開眼,他們已經到了岸邊。

“翁令微,我特別喜歡你。”

沈默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後,翁令微聽到頭頂傳來祁晝的聲音。

她下意識擡頭,就和祁晝臉對著臉幾乎貼在了一起。

此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正雙手環著對方的腰,整個抱在祁晝懷裏。

這樣親密的舉動,讓她肌肉後知後覺地開始顫抖。皮膚也癢癢麻麻,泛起了雞皮疙瘩。

不過眼下,她根本註意不到這些,因為她被祁晝鎖住了眼睛,只能看到他的眼眸,還有越發靠近的氣息和嘴唇。

“我想吻你,可以嗎?”他說。

翁令微大腦宕機,渾身僵硬。

潛意識告訴她要立刻拒絕,說不可以。身體卻堅如磐石,給不出一點反應。

或者也不是全屋反應,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有一種本能在躍躍欲試。它們興奮滴跳躍著,讓她安靜等待,等待一個來自人類的吻。

它們是這樣暗示她得:不用拒絕,不用同意,只需等待,就不用負責。

它們想被親吻,想被撫摸。想要感受人類的溫度,還有那溫暖皮膚下面,血液流動的速度。

那是新生時,年幼時,沒有被滿足過的,被觸摸和擁抱的本能。

它們被掃進角落,碾入塵埃,徹底摒棄。

翁令微以為,那種屬於嬰孩的,對於撫育和觸碰的本能,根本不存在於自己的身上。

正如她從來沒有渴望過所謂親情,也從不曾怨恨過撫養者對自己的排斥和冷漠。

於她而言,生命本就如此,有人親朋滿座,有人禹禹獨行,這本就是人生常態。

與其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暫轉反側,還不如拿出時間,去追求自己能夠得到的東西。

卻沒沒想想到,它們並不是不存在,而是被全然壓抑之後,轉化成了對肌膚的渴望。

只要給它們一丁點機會,便會穿透本能,噴湧出來。

當祁晝略顯冷冰的唇瓣,輕輕貼在自己皮膚上,翁令微便像被閃電穿過身體。

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酸痛的肌肉更如山洪洩流,輾轉而上,沖刷了全身經脈。

“我該不會是要愛上他了吧?”

翁令微恐懼地回過神來,猛地出手,把祁晝推了出去。

祁晝已經身高體健,下盤沈穩,當然不可能被她這麽狂亂地一推就推開了去。

不過他還是順從地松口,結束這個過於甜蜜的初吻。看著她,啊,他可憐的女朋友,臉紅得都快要燒起來了。

“你,你你……”翁令微嘴巴張了張,好半晌沒能說出一句成行的話。

祁晝輕笑起身,低下頭,重新摟住翁令微,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說:“寶寶放心,沒人看見。”

“啊,哦!”

她擔心的不是這個。

“要喝水嗎?那邊有個小涼亭,我們先去坐一坐,等一會兒再上船?”

“哦。”翁令微腦子亂成一團,能說出一個字,已經是奇跡。

祁晝見她同意,便把滑板踢到路邊上,這才拉著翁令微的手,去涼亭裏休息。

涼亭是專門為度假的人準備的,裏面有沙發和空調,還有免費的零食和飲料。

翁令微被安置在沙發上,終於緩過勁兒來,她伸出一只手,卷起胳膊看了看,又撩起衣服看了看,滿身紅疹。

“這是……什麽?你過敏了?”祁晝拿完了飲料,一轉身就看到了翁令微撩起衣服的肚子,和肚子以及手臂上此起彼伏的紅疹。

他嚇得立刻掏手機,給經理打電話。

“叫大夫,我們在湖這邊。令令過敏了……不知道,沒碰什麽東西,碰了我算不算?”

掛完電話,祁晝趕緊湊上前來,又不敢再摸她,著急得得不行。

“怎麽會過敏?剛才……但是之前我們牽手時,不是好好的嗎?”祁晝聽說過有些過敏的病例,過敏原很少見,有人對空氣過敏,有人對光過敏,還有人對唾液過敏。剛才他們接了吻,該不會是……”

真要是這樣,祁晝簡直不敢想,以後這戀愛要怎麽談。

直接柏拉圖的話……他倒是可以試試堅持,但翁令微願意麽?她本來就沒多喜歡他。

好在過了不到兩分鐘,醫生到來之前,紅疹就全部消失了。

祁晝松了一口氣,想說什麽,但見翁令微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沈默,他的心一下懸起來,再不敢說一句話了。

很快醫生和山莊的服務人員趕來,為翁令微檢查了身體,結果是沒有任何事,她一點兒都沒過敏。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建議他們去醫院做全面檢查。翁令微道了謝,等他們離開,這才擡起頭,看向祁晝。

“怎麽了?我已經叫司機開車過來了,我們這就出發去醫院。”祁晝擔心地問:“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呼吸順暢嗎?或者……”

“你伸手。”

“什麽?”

“把手給我。”

“不,不行。如果再像剛才那樣……”

翁令微才不管他,不由分手,把他的手抓過來,在上面摸了一把。

軟軟的,溫暖又有力量感。尤其是手,筆直纖長,沈著有力,有著她每次牽手都可以忽略的絲絨質感,吸著她得皮膚和脈搏,的確很好摸。

“大概是……唾液?”祁晝心驚膽戰地看著翁令微把玩自己的手,觀察著她脖子和手臂上裸露的皮膚,生怕她再次起紅疹。

“真的,我猜是唾液。”見翁令微不說話,祁晝又說了一句。

翁令微這才掀起眼皮,回視他的目光,道:“那再親一下?”

“不要。”

翁令微才不管,直接扯過他的領子,往前一拉,對嘴就親。

“哇,我說是唾液,醫生,醫生……”祁晝都要嚇死了。

翁令微卻像個黑臉門神一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大呼小叫。

剛走出去沒多遠的醫生又被叫回來,結果還沒走到,紅疹又散了。

翁令微故技重施,又把祁晝扯過來一頓親,又讓紅疹冒出來。

不過這一次,比之前少了很多。

如此這般,翻來覆去折騰了五遍,第六次再親的時候,翁令微就全好了,沒起一顆疹子,臉不紅心不跳,像個浪蕩清場的渣女,穩如老狗。

而祁晝,已經精神萎靡,渾身癱軟,像被吸光了精氣的麻布,亂七八糟地攤在一邊,一動也不動——被翻來覆去把自己搞過敏的翁令微嚇得。

“不是要坐船嗎?走吧!”

翁令微已經自己緩過來了,休息夠了覺得無聊,不想繼續待在這兒了。

祁晝雙眼無神地做起來,和翁令微講道理:“你這樣是很危險的,過敏是很嚴重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會沒命,你不能這樣子了,真得非常不好。”

“你說這個?”翁令微淡然地說:“我猜不是對你的唾液過敏,大概是心理原因。”

“心理原因,什麽意思?”

“沒什麽。”翁令微不予多談,只道:“你不是說要去船上?到底去不去?”

“我……還是覺得應該先去醫院。”

翁令微祁直接走人。

“哎……好吧好吧,去船上船上,等我一下。”祁晝敢趕緊追上去,這才牽著翁令微上了甲板。

雖然只是山莊的游船,但船身還是有九米多高。

翁令微和祁晝一上船,穿就起錨了。

“當當當當,生日快樂,翁令微小朋友!”

就在翁令微剛剛走到船艙時,一串彩帶便噴了出來。

沈越,駱麗,平燁等等,所有人都在。

他們推著個點好了蠟燭的蛋糕,興高采烈地朝翁令微走來,不知道在船上藏了多久。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他們一邊唱著生日歌,一邊為翁令微戴上水晶做的小皇冠:“翁令微同學,十八歲生日快樂!”

“啊?謝謝。”翁令微詫異地回過頭,看了看祁晝,又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吹蠟燭。

“許了什麽願?說給我們聽一聽。”

“當然是全家平安!”

“啊?不應該是和祁少久久嗎?”

“人家當然久久,你廢什麽話,趕緊拿禮物去吧。”於是大家嘻嘻哈哈,紛紛送上禮物,祝翁令微新的一歲一切順利。

翁令微一一道謝,並在暗中記下所有人的長相和名字。

他們和翁令微不熟,在場所有人中,只有駱麗是和她是室友,就連沈越,之前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只能算認識。

翁令微明白,他們之所以對她表達善意甚至慶祝生日,完全是看祈晝的面子。

“他們的禮物都送完了,現在輪到我了。”

祁晝撥開人群,把翁令微帶到最後面:“希望新的一歲,你……唔,你每天開心。”他本來的祝福是想說希望她心想事成,每一個願望都能成真。但想到月老廟中她的許願簽,祁晝這個祝福,就說不出口。於是他拐了個彎兒祝福點別的,好在不會有人在意。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祁晝推開船艙的艙門,露出一個巨大的房間。

房間裏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裝飾,而裝飾上,此起彼伏地放著各種各樣的Tigerwof包。

翁令微:“……”

這一屋子的名牌古董包的確又貴又稀少,但說實話,有名到了這種程度的奢侈品,品位都很‘高端’。

但正因為品位過於‘高端’,身價過於不菲,所面向的受眾,自然是那些出手闊綽的有錢人。

而出手闊綽的女人,大部分年紀都不輕。所以……很遺憾,翁令微對他們的花色花紋,實在欣賞無能。

放在前世,有人送她這一屋子的古董包,她會興奮得尖叫——這要是賣出去,得多少錢啊!她都不用再攢首付了,一套別墅連裝修的錢也夠了。

然而現在……

已經沒有了轉賣二手換錢買房子的目標,它們對翁令微的吸引力就……

“多,謝?”翁令微還是表現出了十足的開心。

可惜她的演技實在有限,祁晝一眼就看出來她並不喜歡。

“你不喜歡麽?我上次看見你背了一個這個牌子的包,以為你喜歡。”所以他就把這個品牌全部款式都買回來了。

好多款式早就停產,已經成了藏品。他還是掛高價從別人那裏收回來的,沒想到並不符合翁令微心意。

“不是呀,我挺喜歡的。”不管怎麽說,生日禮物,她怎麽可能不滿意了。

只是……

“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不論是她的身份證,還是翁家人的出生證明,她得身體都不在這一天。要不然,翁家也不會可能全然沒表示。

“是你說的啊,去年我們剛認識,你說那天是你的生日。”

翁令微想起來了,當時她剛剛穿過來不久,什麽都要適應,很不適應接觸家人,每天過得日夜顛倒。

但那時候她和他就已經認識了?還和他說了自己過生日?

生日的日子,當然是上輩子的。這輩子的生日在年底。

翁令微根本不記得自己和誰說過,當時更沒有和‘。’網戀,沒想到他居然記得。

“謝謝你,但這是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哈!”

“嗯,不告訴別人。”祁晝點頭:“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翁令微扯了個微笑,轉過頭,表情沈重。

她不應該和龍傲天有太多糾葛,他們之間,還是不要有任何關系為好。

“實在不喜歡就扔了,我們買新的。”

“不,不用,我挺喜歡的,真的。”翁令微道:“只是我自己不太喜歡挎包,只喜歡那種款式便利的斜挎包。你送我這麽多,我大概背不過來。”

“背不過來就放著,反正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祁晝說完,道:“走吧,他們還在等著開席呢!既然是慶祝生日,怎麽能沒有節目?”

在祁晝的帶領之下,翁令微離開了房間。

到了船艙,和其他人一起聊天。

很快,花船就在湖中央靠岸。

湖中央是個不大的小島,島上已經裝點好舞臺。

打扮成游戲人物的美女帥哥們,成群結隊,在這裏進行真人扮演。

再看看走位的景色,與游戲建模一模一樣。

“《荒原》的街景?”

“是呀,怎麽樣?喜歡不喜歡?”

“喜歡,哈哈哈。這下菠菜魚他們要嫉妒死了,快快快,拍照給他們炫耀!”

翁令微好久沒上號,這會兒想起饞他們了。

祁晝拿出攝像機:“我拍了視頻,給他們過過眼癮。”

“不過策劃大概又要求你買版權當宣傳片了。”

“唔,這次白送!”

翁令微興高采烈地跳下船,一會兒拉著COSER們合照,一會兒對著搭建的風景狂拍。

祁晝讓她省著點兒高興,因為到了晚上,還有煙花和無人機表演。

翁令微反而冷靜了下來,她不知道要用什麽眼光去看祁晝,只覺得在自己完全不準備和他認真談戀愛的前提下,對於他的好意,不應該全盤接受。

如果他們是真的情侶,或者要好的朋友,哪怕只是合作夥伴呢,翁令微都能夠坦然地接受對方的好意,以及因為他的原因而得到的祝福。

可惜不是。

她從一開始就沒準備和他有什麽,不論是交往還是婚約,恨不得馬上解除。

在這個前提下,他的好意的表白,就像是在對著一個全然不會有結果的目標努力。

即便知道這是龍傲天,討好女人的手段天然點滿,這頂多算是他開後宮的一小小預演。

但翁令微還是覺得,在他還什麽都沒有做之前,自己一邊隨時準備跑路,一邊頂著女友的身份接受他的愛意的行為有點渣。

因為這種想法,讓翁令微的心裏不太好受。

她整個下午都興致缺缺,連發圖饞網友們的心情都沒有了。

煙花和無人機表演要持續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

其他人都在島上吃飯,只有翁令微被祁晝帶到了船頂上。

那裏被搭成了一個小餐廳,裏面擺滿了玫瑰跟百合。

祁晝換了一身小禮服,點著蠟燭和翁令微面對面。

“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們正式相識一年的日子,翁令微,希望你以後每天都能快樂和幸福。”祁晝說著,舉起酒杯,對翁令微道:“我第一次做別人的男朋友,不知道哪裏好,也不知道哪裏做的不好。但是我是真心實意希望和你在一起,我們能一直相愛到永遠。所以,如果我哪裏做錯了,你能告訴我媽?我一定會改。”

“沒有,你沒有哪裏不好。”翁令微承認,在當男友這件事上,祁晝是無可挑剔的。

哪怕是原著中的龍傲天,也是個十分優秀的戀愛對象——唯一的問題,就是開後宮,多偶。

當然,在翁令微這裏,只這一條,就直接pass了,根本輪不到考慮其他。

然而現在……

“我沒有和別的女人撩騷暧昧,更沒有,也不會出軌。寶寶,你說,我是不是個合格的男朋友?”

翁令微頭疼,她擔心的就是這個。

祁晝搖晃著高腳杯,殷紅的酒水波微蕩。

舌頭舔過牙齦,他想著翁令微那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的祈願牌——

不對!

祁晝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當時怎麽想的?他為什麽要把那個許願牌掛回去?

月老廟如果真的靈驗,一不小心讓它實現了怎麽辦?

當時他光顧著難受,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這可不行!待會兒就去去樹上取下來,把它撕碎,扔掉!

不,他應該拿到翁令微面前,當面問她到底什麽意思!

哼!沒有許願牌也行,他這樣也可以問,拐彎抹角地,旁敲側擊地,看她到底在想什麽。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之前他們接了吻,他明顯感覺到,翁令微反應很激烈,她應該是……並不是對自己完全沒感覺。

祁晝回味著那個吻,臉紅心跳,動情地說:“寶寶,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好不好?你怎麽不說話?”

“我……當然是希望我們能夠永遠在一起。但是……”

“但是什麽?”

“沒什麽。”翁令微笑:“既然今天我生日,那就只能聽我的。現在,我們吃飯吧!”

祈晝:“……”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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