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邁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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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邁出一步
黎珩琰以為安潤裴答應帶自己上一天班，怎麽也會安排一下，更何況第二天還在節內，工作黨學生黨都在休息。
誰知道難得賴了一會兒床，黎珩琰推開臥室門，就聽到了“歡迎回家”。
他側頭望向門口，就看到一身白色練功服的安潤裴正用毛巾擦著汗，還完鞋就拐進了客衛。
黎珩琰下意識想攔，但突然清醒過來：這是安潤裴的房子，他本人雖然基本沒在黎珩琰在的時候用過客衛，但一直有一套洗護用品放在那裏，安潤裴本該隨意使用才對。
於是他慢慢放下手，自己去廚房，一邊刷牙，一邊盤算早餐。
等安潤裴沖了個澡出來，黎珩琰已經洗漱完，鍋裏的粥還在煮，餐桌上熱好的牛奶、烤過的面包、熱氣騰騰的包子、煎的金黃的雞蛋、一小碟紅油蘿蔔已經擺開了，甚至還放了一瓶芝麻醬。
看著鍋裏咕咕冒泡的白粥，黎珩琰一邊招呼安潤裴吃早飯，一邊還在思考要不要再煎個烤腸，卻聽安潤裴問：“怎麽準備這麽多？”
“你沒在家裏吃過早飯，我也不清楚你想吃什麽，就隨便準備了一些。沒喜歡吃的，你現在點。剩下的我中午熱了吃，不浪費。”
黎珩琰這麽說著，也沒回頭，自然沒發現安潤裴的目光聚焦在那瓶新買沒拆封的芝麻醬。
半晌之後才收回目光，安潤裴坐到面對廚房的椅子上，拿起牛奶喝了一口，仗著對方無法看到，肆意地打量對方，問道：“你喜歡吃魚嗎？”
放下攪拌勺，黎珩琰關火的手頓了頓，有些不解地歪歪頭，“還行。”
“愛吃牛肉？”安潤裴記得他們第一次吃火鍋的時候，黎珩琰準備了好幾盤牛肉，什麽肥牛卷、牛五花、牛舌、牛筋丸之類的，有些是現切，有些是現成，牛肉丸似乎都是手作的。
“還好，我什麽都吃一點。就是需要控制量。”
“控制？”
“你也知道，我大小算個演員，為了上鏡，總是要瘦一點好看。我現在已經比之前多吃了很多了。”
安潤裴下意識皺眉。
他見過很多所謂的圈內人。安氏這幾年沒少做演藝方面的投資，影視劇電影投拍、晚會讚助之類的。安潤裴雖然不親自過問，月報、半年報、年報，總能收到分公司的工作匯報，甚至偶爾也會看在企業形象的需要，應邀參與一些晚會。女性藝人、演員、歌手、明星，骨感美倒是常見，卻實在沒見過這麽單薄的男性。
難道是這圈子的風氣，對不同年齡段的人的要求不一樣麽？
安潤裴不甚理解，但也不覺得面前這人還需要控制。看著他微微低頭時，牽動身形和衣著，背後明顯突出的肩胛骨，他已經過於消瘦了。
黎珩琰沒深想安潤裴問這些問題的意義，只是把粥盛出來，一人一碗，雞樅配雞茸，鮮美異常。
最終這頓早飯，安潤裴喝了一碗粥、一杯奶，吃了個蛋、一個包子，黎珩琰只配著粥把紅油蘿蔔吃個嘎嘣兒香，然後頗為不情願地就著牛奶把補劑吃了。
看著去收拾碗碟的黎珩琰，安潤裴給特助發了個消息：“昨天說澳洲牧場送來的牛肉、牛奶，送幾箱到靈曄居。”
“啊？老板，你不是不怎麽住靈曄居？”
“養貓。”
“……”
身在公司核對會議資料的特助大人，一瞬間覺得自己沒睡醒。
誰家養貓餵牛奶？不是，人都吃不起的肉你拿來餵貓？你拿來餵我不好嗎？似乎也不對……他老板什麽又養貓了？算了，特助放棄掙紮，選擇匯報工作：“老板，歐洲那邊的匯報會確定提前到今天開嗎？”
“嗯。”
“我已經跟那邊溝通好了，下午一點的會。我再確認一遍流程。需要我去接你嗎？”
“不必。你先忙。”
收起手機，安潤裴發現黎珩琰正準備處理桌上剩下的面包和煎蛋，“倒了吧，一會兒中午出去吃。”
黎珩琰頗為詫異：“你不回山上嗎？”
安潤裴同樣疑惑：“我非得回山上？”
黎珩琰突然反應過來，以往安潤裴過來，都是晚飯點，甚至晚飯後，第二天也一早就走了。這次來的時間異常早，到現在都沒離開。
氣氛一下子有些尷尬。
安潤裴卻似乎感受不到這種尷尬，“山上道觀裏，除了觀主和觀主貼身的兩個小徒弟，多數時候沒什麽人。正殿指引燒香、還願、解簽之類的，都是工作人員，不是正經道士。平日裏還有陸師哥，過節就只剩我自己。還不許我下山找人過節麽？”
黎珩琰聽他說的平靜，卻無法忽視言外的可憐。他有些無措地擺弄著手裏的食物，努力把它們做成一個簡單的三明治，準備當晚飯或者夜宵，還在絞盡腦汁思考說些什麽安慰。
隔了好久，久到安潤裴以為不會有回音，黎珩琰卻說：“你想找人過節，隨時可以找我。只要我沒有工作，都可以陪你。”
少年自以為說得幹巴巴又有些自作多情。人家大佬可能只是隨口說說，安家家主的身份地位要什麽人沒有，要聽你說這些。
卻不知道，這是連安潤裴的死黨都不曾做出的承諾。
只有一個人曾經做出的承諾。
安潤裴看著黎珩琰，看他手上有些亂的動作，看他低頭的模樣，看他輕抿的唇和微皺的鼻尖，只回答了一個“好”字。
-
說是出去吃，卻也不是什麽大餐，既沒去名悅食府，也沒到星級餐廳，只是傲世集團總部樓下的“小食堂”。
因為是休息日所以沒什麽人，只有個作風非常杜哥的年輕人正在白色的餐椅上靠著打瞌睡。
安潤裴似乎沒生氣，只是吩咐黎珩琰隨便找個位置坐，自己幾步走過去，敲了敲那人面前的桌子。
那年輕人睜眼叫了聲老板，撓了撓頭，戴上廚師帽，回後面去了。不一會兒端上兩份餐盒。
“嘗嘗吧。”
“所以玄清，你平時工作也吃員工餐麽？”
“嗯。”
黎珩琰想到陸熙澤說的挑食，問道：“那個是杜哥的？”
“徒弟。”
黎珩琰一瞬間有些想笑，但他忍住了。卻見安潤裴皺了皺眉，說：“我不挑食。”
“噗——咳、咳。對對，你不挑。”黎珩琰認真回憶一直以來安潤裴的飲食，似乎只要是自己做的，不管好不好吃，調味合不合理，最終都會被好好吃完。所以黎珩琰一度是很懷疑陸熙澤的話的。
只是他這幅若有所思的樣子，和回話時哄孩子一般的語氣，都讓安潤裴感到了一點敷衍。
“我真不挑。”
安潤裴的嗓音因嚴肅而微微壓低了些，這樣的強調弄得黎珩琰有些耳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話，而安潤裴則看著那通紅的耳尖，有了一絲隱晦的逗貓的愉悅。
兩人安靜快速地解決了午飯。安潤裴看著黎珩琰的飯量皺了皺眉，卻終究沒有說什麽。
可往外走的時候，兩人看到門口兩個保安正試圖阻攔一個帶著保鏢往裏闖的男人。
那人正式多次來找安潤裴無果的葛邵祺。
黎珩琰看到這場面的瞬間，下意識就往安潤裴身後躲。
他比自己略高兩三公分，肩寬卻大了不少，加上本身氣場使然，要遮掩住自己綽綽有餘。
本好黎珩琰並行的安潤裴自然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異常。他本就對鬧事者不滿的情緒愈加高漲，慣於不露喜怒的人，臉上顯出了厭惡神色，“鬧什麽？”
兩個保安還沒來得及回報，葛邵祺就趁自己的保鏢跟對方對峙的時候，越過攔截，抱著文件袋跑到安潤裴面前，停在兩米外，不敢再靠近，臉上卻是興奮的神色。
“安叔叔，我是葛邵祺！去年年末秦家家宴上……”
感受到身後的人揪著自己衣擺的手緊了緊，安潤裴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撫，拉過對方的手腕，直接繞過面前的人，“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進總部大樓，這需要我教你們？打電話給安保部經理，以後值班人員增加到四個。這件事解決不了，明天他就不用來上班了。”
說完，安潤裴也不管那邊打算表忠心的保安和被無視到石化的人，拉著黎珩琰直接走到專用電梯，上了頂樓。
電梯運行得很快，從關門到再開可能連一分鐘都沒有，但黎珩琰覺得安靜的空氣無比漫長。
他不確定擦肩而過的時候，葛邵祺有沒有看到他，只知道裝得再雲淡風輕，下意識的排斥抗拒，唬不了自己。
“到了。”
“啊？”黎珩琰應了一聲，下意識擡頭，望進了安潤裴棕色的眸子裏，那裏似乎有一絲憂慮。隨後才聽到“叮”一聲，電梯門才緩緩打開。
安潤裴什麽都沒說，只是偏了偏頭，示意黎珩琰跟上。
黎珩琰默默跟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口，才清了清有些幹澀的嗓子，“不用擔心我。”
換來安潤裴的回頭，和一個略顯詫異的眼神。
黎珩琰認真地看著他，放棄解讀他神情裏深層次的含義，微微笑了，“不用擔心我，我只是需要習慣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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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珩琰以為安潤裴答應帶自己上一天班，怎麽也會安排一下，更何況第二天還在節內，工作黨學生黨都在休息。
誰知道難得賴了一會兒床，黎珩琰推開臥室門，就聽到了“歡迎回家”。
他側頭望向門口，就看到一身白色練功服的安潤裴正用毛巾擦著汗，還完鞋就拐進了客衛。
黎珩琰下意識想攔，但突然清醒過來：這是安潤裴的房子，他本人雖然基本沒在黎珩琰在的時候用過客衛，但一直有一套洗護用品放在那裏，安潤裴本該隨意使用才對。
於是他慢慢放下手，自己去廚房，一邊刷牙，一邊盤算早餐。
等安潤裴沖了個澡出來，黎珩琰已經洗漱完，鍋裏的粥還在煮，餐桌上熱好的牛奶、烤過的面包、熱氣騰騰的包子、煎的金黃的雞蛋、一小碟紅油蘿蔔已經擺開了，甚至還放了一瓶芝麻醬。
看著鍋裏咕咕冒泡的白粥，黎珩琰一邊招呼安潤裴吃早飯，一邊還在思考要不要再煎個烤腸，卻聽安潤裴問：“怎麽準備這麽多？”
“你沒在家裏吃過早飯，我也不清楚你想吃什麽，就隨便準備了一些。沒喜歡吃的，你現在點。剩下的我中午熱了吃，不浪費。”
黎珩琰這麽說著，也沒回頭，自然沒發現安潤裴的目光聚焦在那瓶新買沒拆封的芝麻醬。
半晌之後才收回目光，安潤裴坐到面對廚房的椅子上，拿起牛奶喝了一口，仗著對方無法看到，肆意地打量對方，問道：“你喜歡吃魚嗎？”
放下攪拌勺，黎珩琰關火的手頓了頓，有些不解地歪歪頭，“還行。”
“愛吃牛肉？”安潤裴記得他們第一次吃火鍋的時候，黎珩琰準備了好幾盤牛肉，什麽肥牛卷、牛五花、牛舌、牛筋丸之類的，有些是現切，有些是現成，牛肉丸似乎都是手作的。
“還好，我什麽都吃一點。就是需要控制量。”
“控制？”
“你也知道，我大小算個演員，為了上鏡，總是要瘦一點好看。我現在已經比之前多吃了很多了。”
安潤裴下意識皺眉。
他見過很多所謂的圈內人。安氏這幾年沒少做演藝方面的投資，影視劇電影投拍、晚會讚助之類的。安潤裴雖然不親自過問，月報、半年報、年報，總能收到分公司的工作匯報，甚至偶爾也會看在企業形象的需要，應邀參與一些晚會。女性藝人、演員、歌手、明星，骨感美倒是常見，卻實在沒見過這麽單薄的男性。
難道是這圈子的風氣，對不同年齡段的人的要求不一樣麽？
安潤裴不甚理解，但也不覺得面前這人還需要控制。看著他微微低頭時，牽動身形和衣著，背後明顯突出的肩胛骨，他已經過於消瘦了。
黎珩琰沒深想安潤裴問這些問題的意義，只是把粥盛出來，一人一碗，雞樅配雞茸，鮮美異常。
最終這頓早飯，安潤裴喝了一碗粥、一杯奶，吃了個蛋、一個包子，黎珩琰只配著粥把紅油蘿蔔吃個嘎嘣兒香，然後頗為不情願地就著牛奶把補劑吃了。
看著去收拾碗碟的黎珩琰，安潤裴給特助發了個消息：“昨天說澳洲牧場送來的牛肉、牛奶，送幾箱到靈曄居。”
“啊？老板，你不是不怎麽住靈曄居？”
“養貓。”
“……”
身在公司核對會議資料的特助大人，一瞬間覺得自己沒睡醒。
誰家養貓餵牛奶？不是，人都吃不起的肉你拿來餵貓？你拿來餵我不好嗎？似乎也不對……他老板什麽又養貓了？算了，特助放棄掙紮，選擇匯報工作：“老板，歐洲那邊的匯報會確定提前到今天開嗎？”
“嗯。”
“我已經跟那邊溝通好了，下午一點的會。我再確認一遍流程。需要我去接你嗎？”
“不必。你先忙。”
收起手機，安潤裴發現黎珩琰正準備處理桌上剩下的面包和煎蛋，“倒了吧，一會兒中午出去吃。”
黎珩琰頗為詫異：“你不回山上嗎？”
安潤裴同樣疑惑：“我非得回山上？”
黎珩琰突然反應過來，以往安潤裴過來，都是晚飯點，甚至晚飯後，第二天也一早就走了。這次來的時間異常早，到現在都沒離開。
氣氛一下子有些尷尬。
安潤裴卻似乎感受不到這種尷尬，“山上道觀裏，除了觀主和觀主貼身的兩個小徒弟，多數時候沒什麽人。正殿指引燒香、還願、解簽之類的，都是工作人員，不是正經道士。平日裏還有陸師哥，過節就只剩我自己。還不許我下山找人過節麽？”
黎珩琰聽他說的平靜，卻無法忽視言外的可憐。他有些無措地擺弄著手裏的食物，努力把它們做成一個簡單的三明治，準備當晚飯或者夜宵，還在絞盡腦汁思考說些什麽安慰。
隔了好久，久到安潤裴以為不會有回音，黎珩琰卻說：“你想找人過節，隨時可以找我。只要我沒有工作，都可以陪你。”
少年自以為說得幹巴巴又有些自作多情。人家大佬可能只是隨口說說，安家家主的身份地位要什麽人沒有，要聽你說這些。
卻不知道，這是連安潤裴的死黨都不曾做出的承諾。
只有一個人曾經做出的承諾。
安潤裴看著黎珩琰，看他手上有些亂的動作，看他低頭的模樣，看他輕抿的唇和微皺的鼻尖，只回答了一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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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出去吃，卻也不是什麽大餐，既沒去名悅食府，也沒到星級餐廳，只是傲世集團總部樓下的“小食堂”。
因為是休息日所以沒什麽人，只有個作風非常杜哥的年輕人正在白色的餐椅上靠著打瞌睡。
安潤裴似乎沒生氣，只是吩咐黎珩琰隨便找個位置坐，自己幾步走過去，敲了敲那人面前的桌子。
那年輕人睜眼叫了聲老板，撓了撓頭，戴上廚師帽，回後面去了。不一會兒端上兩份餐盒。
“嘗嘗吧。”
“所以玄清，你平時工作也吃員工餐麽？”
“嗯。”
黎珩琰想到陸熙澤說的挑食，問道：“那個是杜哥的？”
“徒弟。”
黎珩琰一瞬間有些想笑，但他忍住了。卻見安潤裴皺了皺眉，說：“我不挑食。”
“噗——咳、咳。對對，你不挑。”黎珩琰認真回憶一直以來安潤裴的飲食，似乎只要是自己做的，不管好不好吃，調味合不合理，最終都會被好好吃完。所以黎珩琰一度是很懷疑陸熙澤的話的。
只是他這幅若有所思的樣子，和回話時哄孩子一般的語氣，都讓安潤裴感到了一點敷衍。
“我真不挑。”
安潤裴的嗓音因嚴肅而微微壓低了些，這樣的強調弄得黎珩琰有些耳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話，而安潤裴則看著那通紅的耳尖，有了一絲隱晦的逗貓的愉悅。
兩人安靜快速地解決了午飯。安潤裴看著黎珩琰的飯量皺了皺眉，卻終究沒有說什麽。
可往外走的時候，兩人看到門口兩個保安正試圖阻攔一個帶著保鏢往裏闖的男人。
那人正式多次來找安潤裴無果的葛邵祺。
黎珩琰看到這場面的瞬間，下意識就往安潤裴身後躲。
他比自己略高兩三公分，肩寬卻大了不少，加上本身氣場使然，要遮掩住自己綽綽有餘。
本好黎珩琰並行的安潤裴自然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異常。他本就對鬧事者不滿的情緒愈加高漲，慣於不露喜怒的人，臉上顯出了厭惡神色，“鬧什麽？”
兩個保安還沒來得及回報，葛邵祺就趁自己的保鏢跟對方對峙的時候，越過攔截，抱著文件袋跑到安潤裴面前，停在兩米外，不敢再靠近，臉上卻是興奮的神色。
“安叔叔，我是葛邵祺！去年年末秦家家宴上……”
感受到身後的人揪著自己衣擺的手緊了緊，安潤裴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撫，拉過對方的手腕，直接繞過面前的人，“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進總部大樓，這需要我教你們？打電話給安保部經理，以後值班人員增加到四個。這件事解決不了，明天他就不用來上班了。”
說完，安潤裴也不管那邊打算表忠心的保安和被無視到石化的人，拉著黎珩琰直接走到專用電梯，上了頂樓。
電梯運行得很快，從關門到再開可能連一分鐘都沒有，但黎珩琰覺得安靜的空氣無比漫長。
他不確定擦肩而過的時候，葛邵祺有沒有看到他，只知道裝得再雲淡風輕，下意識的排斥抗拒，唬不了自己。
“到了。”
“啊？”黎珩琰應了一聲，下意識擡頭，望進了安潤裴棕色的眸子裏，那裏似乎有一絲憂慮。隨後才聽到“叮”一聲，電梯門才緩緩打開。
安潤裴什麽都沒說，只是偏了偏頭，示意黎珩琰跟上。
黎珩琰默默跟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口，才清了清有些幹澀的嗓子，“不用擔心我。”
換來安潤裴的回頭，和一個略顯詫異的眼神。
黎珩琰認真地看著他，放棄解讀他神情裏深層次的含義，微微笑了，“不用擔心我，我只是需要習慣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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