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債主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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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債主上門
例會結束，原本還打算一起吃頓飯，但黎珩琰臨時接了個電話，似乎是有工作。
把他送到大堂，安潤裴就下車庫，開車回了山上。
照常做了晚課，安潤裴洗漱過後坐到桌案前，鋪開一張長卷，開始抄經。
剛抄完一邊《南華經》，敲門聲就響了。
安潤裴將筆扔進筆洗，半幹的帖子就攤在桌上，起身去開門。
沒想到門外站著的，是陸和。
“小玄清。”
“師兄，請進。”
陸和看到桌上的經文，沒說什麽，徑自坐到待客的沙發上，將手裏的冊子放在扶手上。微垂著頭，似乎是在思考如何開口。
安潤裴也不問，從博古架上取下兩只茶杯，將恒溫爐上煮好的茶倒出來，放在他手邊，自己端著一杯慢慢喝。
長輩似乎都有逗弄小輩的通病。陸和看他八風不動，眼睛都不往自己帶來的東西上瞥一眼的樣子，就笑，“不好奇？”
“你來就是要說事情的。好奇心早晚能滿足，左右急的不是我。”
“嘿，就知道你小子會這麽說。我家小徒弟真的和你很像啊。”
安潤裴眉頭一跳，“黎珩琰？”
“是啊。聽說他住到你那兒去了。”
“嗯。”
“怎麽樣？”
“哪方面？”
“方方面面。”
“那你問他去。”
“臭小子！”陸和幾乎要笑出聲，“不跟你貧了。看看這個。”
安潤裴接過那冊子，翻開才知，這是一本相冊，收了很多親眷的照片。這裏頭甚至還有安潤裴父母兄長的舊照。
安家陸家是世交，安潤裴的母舅還是陸和的堂叔，這樣的相冊兩家都有不少，安潤裴委實不曉得他這番舉動的用意。
“往後翻。”陸和說。
安潤裴聞言照做，沒幾頁，就翻到了陸熙澤少年時的照片。
那小子剛過二十八歲生日不久，從他嘴裏說出來就是：“哥終於老了。”可實際上跟十二年前他們一起讀書的時候也沒多大區別。
安潤裴眼前這張照片，拍在陸熙澤十二歲。少年的臉軟潤稚嫩，眼睛很大，可能因為五官沒長開，看著比現在更大更圓，看著很像他懷裏抱著的銀漸層。
安潤裴不由柔和了表情，但陸和沒說停，他就繼續往後翻。翻過這一頁，下一張就是陸熙澤與家人的照片。
陸家家主夫婦二人坐在歐式長沙發上，夫人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陸熙澤站在沙發後，彎著腰，三人頭抵著頭，連孩子都感染了親人的歡喜，笑得很開心的模樣。
安潤裴往後翻的手停住，指尖不由上移，撫上那個被抱著的孩子。
他見過他。
陸和這時開口道：“你對她有印象吧？是不是覺得她跟誰很像，或者誰和她？”
安潤裴擡頭看去，陸和的目光就落在這張照片上，他猜陸和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抱著孩子的陸夫人身上。
他重新低頭，仔細去看陸夫人。
十幾年前的照片，其實並不能看的太清楚，但微側的臉露出的高挺鼻梁、半抿含笑的唇，和堪稱完美的臉型，跟家裏住著的那個小朋友可謂一模一樣。
他將視線轉到陸家主臉上，那狹長銳利的鳳目、斜飛入鬢的劍眉，眉宇間的某些不可言說的感覺，似乎就是拼成少年面目性格的一部分。
“他是？”
“阿澤有個弟弟，叫珩琰。”
安潤裴難得失態地深吸一口氣，“我以為他在當年的事故裏……”
“屍骨無存。”陸和補充，同時也嘆了口氣，“那場車禍，除了讓他住了大半年醫院外，還撞掉了他幾乎所有記憶。他用了那麽長時間才接受我們是他的家人，更不可能記得琰琰當時到底有沒有跟他在一起。”
“黎家的情況呢？”
“能查到他完整的身份資料，確實是黎家的孩子。但他實在跟程歌太像了！我沒法不多想。”
“我怎麽聽說師兄收徒之前，還刻意刁難過他啊？”
“那不是一回事！”
“我知道。”安潤裴將相冊還給陸和，“要我做什麽？”
“我想讓他和阿澤做鑒定。”
“老陸知道你有這種想法嗎？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可能還有一個弟弟活著。”
陸和沈默了。
安潤裴拍了拍陸和的肩膀，“讓你家小子去試探一下老陸的口風吧。”
“你怎麽不去？”
“怎麽說也是你們的家事。你希望他能接過家主之位，如果連這點東西你都不讓他自己面對，他永遠沒有長進。”
-
黎珩琰從片場出來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實在是不理解他一個特邀的定妝要做這麽久是為了什麽。
“哥，快穿上。”蘇南給黎珩琰遞了羽絨服，大樓外下起了雪。
“都這個點，你也累了，小區外還有人蹲守嗎？我回家睡吧。”
蘇南其實已經在休息室睡過一覺了，這會兒精神還好，他覺得還是回靈曄居比較安全，“沒事兒哥，我不累的。這個點路上沒什麽車，我開慢點，7點也到靈曄居了。
“我跟攝影和後期互通了聯系方式，剛才拿到了定妝照，我哥真帥！”
黎珩琰有些懵，剛同意蘇南回靈曄居，居然反常地沒有反駁蘇南對他的誇讚。
他現在昏昏欲睡，滿腦子都是剛剛拍照的場面。
不算上輩子被葛邵祺硬塞了多少不合身的高定，這段時間住在安潤裴這裏，也見了不少他的衣服。
這部劇的投資擺在這兒，東西不會太差，到看得出不是太好。
很多照片倒也不是導演不滿意，還是黎珩琰自己覺得別扭。
他的氣質實在不足以讓人產生地攤貨也像高定的錯覺。
當然，說地攤貨是誇張了。
黎珩琰不由開始回憶昨天看到的安潤裴。
不論是靜聽對面的匯報，還是略帶嘲諷的訓斥……
黎珩琰半夢半醒間想起安潤裴拉著自己越過葛邵祺時，他對下屬說話的語氣。
他是不是……無視了葛邵祺？
當時黎珩琰有些僵硬，根本沒生出回頭的想法，否則他有點想看看對方的表情。
不可一世的葛少，也有今天。
當時神思恍惚，黎珩琰也不想知道葛邵祺到底看到他沒有，暫時也不想思考如果葛邵祺還纏上來，自己能不能被安潤裴庇護。
只要葛邵祺沒有瘋到不管不顧的地步，考慮到安潤裴已經認識自己了，他也不至於再行逼迫。
其他的，只能見招拆招了。
黎珩琰下車前，在蘇南的提示下穿好外套，打開門的瞬間，已經做好準備被冷風撲一臉，卻發現有人擋在他面前。迷迷糊糊擡眼，半瞇的鳳眼瞬間睜大——
葛邵祺！
他似乎還是如黎珩琰記憶中那般野蠻，直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人從車裏拖出來，一言不發往停在不遠處的黑色大G走。
黎珩琰被拉了一個踉蹌，在暖氣中熏得手腳發軟，一下子竟然沒有能做出反抗。
走出幾步，在冷風中凍得一個激靈，終於蓄積起力氣，快走一步，一腳踢在對方膝彎。
葛邵祺差點被這一腳給踢跪了，手上力氣居然也沒松，找回了平衡，將人拉到身前，另一只手掄圓了要給這給臉不要的小子一巴掌。
黎珩琰也不是站著挨打的性子，眼疾手快擋下了那一記，卻不妨葛邵祺那兩個保鏢已經從車上下來，一邊一個三兩下制住了黎珩琰的關節。
“住手！我報警了！”
聽到聲音，黎珩琰擡頭望去，蘇南舉著手機，上面是通話界面，黎珩琰看不清，應該是“110”。更遠一些，靈曄居的門崗裏，保安已經拿著防暴棍出來了。
蘇南之前給黎珩琰送東西，登記過，這回雖然沒有往裏開，但車牌他們認識。更何況在靈曄居大門口鬧事，出了什麽問題，他們也是要吃掛落的。
“小子，知道我是誰麽？我要帶人走，你攔得住？”
“我管你誰，這是法治社會！”蘇南回了一句，收回手，“您好，您聽到了嗎？我們在西城區靈曄居。好的，麻煩盡快。”
葛邵祺“呵”了一聲，示意兩個保鏢把人松開。黎珩琰在雙手獲得自由的第一時間給了兩個保鏢一人一腳，頭也沒回曲肘給了葛邵祺肋下一記狠的。
這時候保安已經走近了，他們幾乎立刻上前護住黎珩琰，以免那三個被列入靈曄居禁入的人員暴起。
蘇南掛了電話，立馬過來查看黎珩琰的情況，實在不明白，這年頭怎麽有人這麽無法無天，大庭廣眾就敢搶人。
黎珩琰穿外套的時候有些迷糊，他住的1棟離小區大門口也不遠，隨意套了一下擋風而已。此刻連帶裏面的衣服都有些淩亂，本就有些短的袖口已經將手腕完全露出來，腕上一圈紅痕十分紮眼。
“哥，你怎麽樣？”
黎珩琰搖了搖頭，還沒開口，那邊葛邵祺倒是說話了。
“這是你第二次打我。”
黎珩琰回頭，蔑他一眼，“打你算輕的。”
保安來時已經聽蘇南三兩句講清了情況，“黎先生，我們已經通知安先生了。他說他現在派人來處理。您先到裏面坐一會兒吧？”
黎珩琰道了聲謝，表示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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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會結束，原本還打算一起吃頓飯，但黎珩琰臨時接了個電話，似乎是有工作。
把他送到大堂，安潤裴就下車庫，開車回了山上。
照常做了晚課，安潤裴洗漱過後坐到桌案前，鋪開一張長卷，開始抄經。
剛抄完一邊《南華經》，敲門聲就響了。
安潤裴將筆扔進筆洗，半幹的帖子就攤在桌上，起身去開門。
沒想到門外站著的，是陸和。
“小玄清。”
“師兄，請進。”
陸和看到桌上的經文，沒說什麽，徑自坐到待客的沙發上，將手裏的冊子放在扶手上。微垂著頭，似乎是在思考如何開口。
安潤裴也不問，從博古架上取下兩只茶杯，將恒溫爐上煮好的茶倒出來，放在他手邊，自己端著一杯慢慢喝。
長輩似乎都有逗弄小輩的通病。陸和看他八風不動，眼睛都不往自己帶來的東西上瞥一眼的樣子，就笑，“不好奇？”
“你來就是要說事情的。好奇心早晚能滿足，左右急的不是我。”
“嘿，就知道你小子會這麽說。我家小徒弟真的和你很像啊。”
安潤裴眉頭一跳，“黎珩琰？”
“是啊。聽說他住到你那兒去了。”
“嗯。”
“怎麽樣？”
“哪方面？”
“方方面面。”
“那你問他去。”
“臭小子！”陸和幾乎要笑出聲，“不跟你貧了。看看這個。”
安潤裴接過那冊子，翻開才知，這是一本相冊，收了很多親眷的照片。這裏頭甚至還有安潤裴父母兄長的舊照。
安家陸家是世交，安潤裴的母舅還是陸和的堂叔，這樣的相冊兩家都有不少，安潤裴委實不曉得他這番舉動的用意。
“往後翻。”陸和說。
安潤裴聞言照做，沒幾頁，就翻到了陸熙澤少年時的照片。
那小子剛過二十八歲生日不久，從他嘴裏說出來就是：“哥終於老了。”可實際上跟十二年前他們一起讀書的時候也沒多大區別。
安潤裴眼前這張照片，拍在陸熙澤十二歲。少年的臉軟潤稚嫩，眼睛很大，可能因為五官沒長開，看著比現在更大更圓，看著很像他懷裏抱著的銀漸層。
安潤裴不由柔和了表情，但陸和沒說停，他就繼續往後翻。翻過這一頁，下一張就是陸熙澤與家人的照片。
陸家家主夫婦二人坐在歐式長沙發上，夫人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陸熙澤站在沙發後，彎著腰，三人頭抵著頭，連孩子都感染了親人的歡喜，笑得很開心的模樣。
安潤裴往後翻的手停住，指尖不由上移，撫上那個被抱著的孩子。
他見過他。
陸和這時開口道：“你對她有印象吧？是不是覺得她跟誰很像，或者誰和她？”
安潤裴擡頭看去，陸和的目光就落在這張照片上，他猜陸和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抱著孩子的陸夫人身上。
他重新低頭，仔細去看陸夫人。
十幾年前的照片，其實並不能看的太清楚，但微側的臉露出的高挺鼻梁、半抿含笑的唇，和堪稱完美的臉型，跟家裏住著的那個小朋友可謂一模一樣。
他將視線轉到陸家主臉上，那狹長銳利的鳳目、斜飛入鬢的劍眉，眉宇間的某些不可言說的感覺，似乎就是拼成少年面目性格的一部分。
“他是？”
“阿澤有個弟弟，叫珩琰。”
安潤裴難得失態地深吸一口氣，“我以為他在當年的事故裏……”
“屍骨無存。”陸和補充，同時也嘆了口氣，“那場車禍，除了讓他住了大半年醫院外，還撞掉了他幾乎所有記憶。他用了那麽長時間才接受我們是他的家人，更不可能記得琰琰當時到底有沒有跟他在一起。”
“黎家的情況呢？”
“能查到他完整的身份資料，確實是黎家的孩子。但他實在跟程歌太像了！我沒法不多想。”
“我怎麽聽說師兄收徒之前，還刻意刁難過他啊？”
“那不是一回事！”
“我知道。”安潤裴將相冊還給陸和，“要我做什麽？”
“我想讓他和阿澤做鑒定。”
“老陸知道你有這種想法嗎？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可能還有一個弟弟活著。”
陸和沈默了。
安潤裴拍了拍陸和的肩膀，“讓你家小子去試探一下老陸的口風吧。”
“你怎麽不去？”
“怎麽說也是你們的家事。你希望他能接過家主之位，如果連這點東西你都不讓他自己面對，他永遠沒有長進。”
-
黎珩琰從片場出來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實在是不理解他一個特邀的定妝要做這麽久是為了什麽。
“哥，快穿上。”蘇南給黎珩琰遞了羽絨服，大樓外下起了雪。
“都這個點，你也累了，小區外還有人蹲守嗎？我回家睡吧。”
蘇南其實已經在休息室睡過一覺了，這會兒精神還好，他覺得還是回靈曄居比較安全，“沒事兒哥，我不累的。這個點路上沒什麽車，我開慢點，7點也到靈曄居了。
“我跟攝影和後期互通了聯系方式，剛才拿到了定妝照，我哥真帥！”
黎珩琰有些懵，剛同意蘇南回靈曄居，居然反常地沒有反駁蘇南對他的誇讚。
他現在昏昏欲睡，滿腦子都是剛剛拍照的場面。
不算上輩子被葛邵祺硬塞了多少不合身的高定，這段時間住在安潤裴這裏，也見了不少他的衣服。
這部劇的投資擺在這兒，東西不會太差，到看得出不是太好。
很多照片倒也不是導演不滿意，還是黎珩琰自己覺得別扭。
他的氣質實在不足以讓人產生地攤貨也像高定的錯覺。
當然，說地攤貨是誇張了。
黎珩琰不由開始回憶昨天看到的安潤裴。
不論是靜聽對面的匯報，還是略帶嘲諷的訓斥……
黎珩琰半夢半醒間想起安潤裴拉著自己越過葛邵祺時，他對下屬說話的語氣。
他是不是……無視了葛邵祺？
當時黎珩琰有些僵硬，根本沒生出回頭的想法，否則他有點想看看對方的表情。
不可一世的葛少，也有今天。
當時神思恍惚，黎珩琰也不想知道葛邵祺到底看到他沒有，暫時也不想思考如果葛邵祺還纏上來，自己能不能被安潤裴庇護。
只要葛邵祺沒有瘋到不管不顧的地步，考慮到安潤裴已經認識自己了，他也不至於再行逼迫。
其他的，只能見招拆招了。
黎珩琰下車前，在蘇南的提示下穿好外套，打開門的瞬間，已經做好準備被冷風撲一臉，卻發現有人擋在他面前。迷迷糊糊擡眼，半瞇的鳳眼瞬間睜大——
葛邵祺！
他似乎還是如黎珩琰記憶中那般野蠻，直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人從車裏拖出來，一言不發往停在不遠處的黑色大G走。
黎珩琰被拉了一個踉蹌，在暖氣中熏得手腳發軟，一下子竟然沒有能做出反抗。
走出幾步，在冷風中凍得一個激靈，終於蓄積起力氣，快走一步，一腳踢在對方膝彎。
葛邵祺差點被這一腳給踢跪了，手上力氣居然也沒松，找回了平衡，將人拉到身前，另一只手掄圓了要給這給臉不要的小子一巴掌。
黎珩琰也不是站著挨打的性子，眼疾手快擋下了那一記，卻不妨葛邵祺那兩個保鏢已經從車上下來，一邊一個三兩下制住了黎珩琰的關節。
“住手！我報警了！”
聽到聲音，黎珩琰擡頭望去，蘇南舉著手機，上面是通話界面，黎珩琰看不清，應該是“110”。更遠一些，靈曄居的門崗裏，保安已經拿著防暴棍出來了。
蘇南之前給黎珩琰送東西，登記過，這回雖然沒有往裏開，但車牌他們認識。更何況在靈曄居大門口鬧事，出了什麽問題，他們也是要吃掛落的。
“小子，知道我是誰麽？我要帶人走，你攔得住？”
“我管你誰，這是法治社會！”蘇南回了一句，收回手，“您好，您聽到了嗎？我們在西城區靈曄居。好的，麻煩盡快。”
葛邵祺“呵”了一聲，示意兩個保鏢把人松開。黎珩琰在雙手獲得自由的第一時間給了兩個保鏢一人一腳，頭也沒回曲肘給了葛邵祺肋下一記狠的。
這時候保安已經走近了，他們幾乎立刻上前護住黎珩琰，以免那三個被列入靈曄居禁入的人員暴起。
蘇南掛了電話，立馬過來查看黎珩琰的情況，實在不明白，這年頭怎麽有人這麽無法無天，大庭廣眾就敢搶人。
黎珩琰穿外套的時候有些迷糊，他住的1棟離小區大門口也不遠，隨意套了一下擋風而已。此刻連帶裏面的衣服都有些淩亂，本就有些短的袖口已經將手腕完全露出來，腕上一圈紅痕十分紮眼。
“哥，你怎麽樣？”
黎珩琰搖了搖頭，還沒開口，那邊葛邵祺倒是說話了。
“這是你第二次打我。”
黎珩琰回頭，蔑他一眼，“打你算輕的。”
保安來時已經聽蘇南三兩句講清了情況，“黎先生，我們已經通知安先生了。他說他現在派人來處理。您先到裏面坐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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