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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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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大哥

在訓練場裏調試了20分鐘,幾人開團隊競技熱手。

一開始手生,跟對面戰個平手,沒顯出壓倒性的優勢,曾林夕也背著556的步.槍和762的步.槍來回切著用,沒背狙.擊.槍。

方予在麥裏問:“鄉姐不適應這個設備?怎麽沒用狙?”

她答:“嗯,手感不太舒服,壓槍有點不上手。”

向晷也不太適應:“這機子比我平時玩的那個更重還是怎麽的?我也覺得怎麽拿怎麽不舒服。”

方予:“沒事,這兩天抓緊練練,再不濟,其他選手肯定也不適應。”

費堊笑:“哈哈哈,到時候賽場上集體拉胯操作,菜雞互啄,大型車禍現場。”

方予:“沒辦法,線下賽,難免的,很難有人能發揮最好的狀態。”

曾林夕:“設備不適應是一方面,現場比肯定有不少人心理不適應的,明天四周還會有觀眾,難免有壓力。”

向晷問:“鄉姐緊張嗎?”

“我還好,至少目前沒有覺得很緊張。”她答。

費堊:“就怕明天會緊張,到時候現場的聲勢肯定比現在對心態的幹擾大。”

方予卻說:“我倒是對咱指揮挺放心的,小曾老師什麽大場面沒見過?就咱上課的教室,節節課滿滿當當的。”

她失笑:“教室上課跟這兒能比嗎?”

方予:“反正初賽那天,你第一次打比賽,我是沒覺得你緊張,包括覆賽當指揮也是,腦子比誰都清明。”

她答:“好像是,我抗壓還行,之前論文答辯之類的,我也蠻鎮定的。”

向晷好奇:“國外也要畢業論文答辯嗎?”

“不是畢業論文,國外跟國內的畢業要求不大一樣,沒有專門的畢業論文這樣的設置。比如讀博,一般會要求畢業前要有兩篇期刊的發表,期刊又分不同等級,根據你讀的項目,畢業要求會有差別,比如一些要求至少一篇B刊,有的寬松些,兩篇C刊就好。想發期刊,要給編輯部投稿,如果被接收了,就會往來審閱,審閱至少三輪吧,多的話十幾輪也可能,審閱通過了,還會安排答辯,就是跟編輯和專業學者開會,他們提問,你回答。以前一些非常好的期刊會要求你去面談的,現在基本都能線上解決了。”

說話間,曾林夕漸漸覺得壓槍順手了,小隊的擊殺/淘汰比也開始上升。

曾林夕在彈藥庫換成98K+M24,開始在戰線後方練狙。

方予問:“你當時發表壓力大嗎?”

“壓力也是有的,但我投的比較順利,畢業前發了四篇,比較幸運。”

費堊:“發四篇什麽等級的呀?”

“一篇A-,兩篇B+,一篇C。”

向晷驚:“臥槽,這是什麽學術機器!”

費堊茫然:“我對這些完全沒概念。”

方予解釋:“也就鄉姐自謙才說是‘幸運’了,這牛逼程度,怎麽說呢?就是換做鬼鬼,他會炫耀到每一個粉絲都能背出他發表的期刊名稱和文章全名的程度。”

打起游戲來,幾人還是習慣稱呼彼此的網名。

費堊笑出來,懂了。

向晷也笑,順著他話接:“那可不止期刊名和論文名,連期刊頁碼也得背下來,有條件的話,人手一份期刊原本吧。”

曾林夕也樂:“鬼鬼,你真是個活寶。”

向晷得意洋洋:“是吧?我都說了我閃閃惹人愛,不是自誇,客觀事實,對吧?”

“是,是,是。”方予沒好氣,接話,“你小心哪天粉絲追到家門口來。”

曾林夕打著打著,漸入佳境,已經進入一槍一個小朋友模式,於是說:“我現在用槍順手多了。”

費堊:“我也覺得,上手了。”

向晷問:“那下把出去開組排?”

方予:“嗯。”

***

因為要就著新設備調鍵位,所以他們開的是比賽號,名稱統一格式:OYK.溫柔槍,OYK.溫柔鄉,OYK.鬼鬼,OYK.Fever。

方予、向晷和費堊三人用的比賽號都是平臺認證號,在出生廣場上三人的名字前面掛著大大的海豹TV的平臺標。

廣場上的人紛紛註意到這邊有主播,都湧過來把幾人團團圍住。

全部麥裏一片嘈雜。

“有主播!有主播!”

“主播跳哪裏?”

“OYK?沒聽說過?職業戰隊嗎?”

“槍神!鬼鬼!是你們嗎?”

賽場沒有直播條件,所以幾人今天都沒開播。

曾林夕聽著全部麥裏的喧囂,笑:“有種有聲彈幕的感覺。”

航線是核電站到靶場,兩港一機場誰都不挨航線,航線附近沒有能直接跳到的常規剛槍點。

曾林夕標記R城車庫:“R城拿車去G港?”

仨人沒有異議,直接跟隨她跳傘。因為不是打比賽,幾人都比較隨意,大懶拖小懶,能擺爛盡量不努力。

結果有人和他們落地搶車,隨意散漫的主播隊沒搶過路人,方予和曾林夕當場被撞倒。

費堊也落車庫裏,手邊撿到一把P92,是把連發手.槍,好在技術過關,即使是手.槍也沒有給主播隊丟人,擡手一通掃射,把司機掃了下來。

路人隊裏有兩人在天上看見有一隊撞臉要搶車,便分傘跳假車庫去撿槍了,車庫裏原本跳了兩個路人,另一人落進車庫沒撿到槍,見狀不妙火速逃之夭夭,溜到R城房區去了。

向晷在天上看有人同飛,開傘後也直接跳假車庫去拿槍,落地一把S12k,擡手便噴倒了撞臉的兩個敵人。

認證號擊倒人和淘汰人都會顯示在播報信息裏,對方顯然也意識到他們是主播,紛紛開全部麥請主播放他們一馬。

向晷和費堊倒也沒著急補人,費堊擊倒司機後便先蹲車邊拉人。

向晷也從假車庫翻出來,跑進車庫拉人,在全部麥說:“行吧,今天就饒你們一命,就當給明天比賽攢人品。”

剛點上救援鍵,游戲人物才蹲身下來,一顆瞬爆雷進來把整個小隊一鍋端了。

四人擡起頭來,面面相覷。

方予失笑:“得,我算是知道什麽叫‘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了。”

曾林夕一邊操作退回房間,一邊無奈搖頭,安撫眾人:“興許這人跑得遠,沒聽到鬼鬼的話。”

費堊點破她的天真:“老6捏的瞬爆雷,捏在手上那5秒肯定聽到鬼哥說話了。”

向晷樂觀道:“問題不大問題不大,人在做天在看,佛祖肯定看到咱們的善舉了,今日功德+4。”

接著連續三局,小隊都在決賽圈之前被離奇6死。

尤其最後這局,殺完G港打下房區,房區清完毒圈已經快刷到第三圈了,四人腿著去路邊開大吉普。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聊到載具皮膚,吐槽比賽不讓給車貼膜。在游戲裏更換載具皮膚又被玩家戲稱為給車貼膜,載具更換皮膚後會改變成相應的車型,比如廂式吉普車可以換成特斯拉Model Y的車型,車體高度會更低,窗口也更小,玩家遇到有人掃車的時候,避免被掃下來的幾率會大大增加。

曾林夕說:“現在更新修正了一個Bug,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印象?以前不同隊的坐一輛車上是可以打對方的。”

向晷接嘴:“我記得我記得!去前年還可以的,就是出車皮之後才修正掉的,而且當時非.法組隊還不會被封號。”

非.法組隊即不同隊的人在游戲中合夥,繞開游戲規定的四人編制,通過全部麥交流來在編制外組隊、擴充隊伍人數,合力對付別的隊伍。在早先兩三年的版本中經常有人這樣做,後來可能是投訴的人多了,光子修改了設置,如果被判定為非.法組隊則會被系統封號。

費堊說:“早的時候我跟粉絲非.法組隊,帶粉絲搖車戰,我坐2號位,還被3號位的粉絲從車上掃下來過。”

“之前有一次我打機場,當時圈刷在山頂廢墟,巨遠,我沒車。正腿著跑毒呢,N港倆人開著車過來了,我當時把副座上的人掃下來了,但是司機沒掃掉。”曾林夕也回憶起她之前的經歷,“那司機想撞我,我大跳閃開了,順手點了上車,坐到副駕上。”

“他不是開車嘛?拿我沒辦法。畢竟他要是選擇停車,光是跳車、切槍的功夫,都夠我收他三次人頭了。”她笑了一聲,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忍俊不禁的樣子,“他可能以為我也拿他沒辦法,想把我帶到他其他隊友那邊去殺我,我當時坐副駕,慢悠悠地打了個飲料,然後切第一人稱,轉手就把他打下車去了。”

“牛逼了鄉姐,不愧是你。”向晷被她繪聲繪色的描述引得嘎嘎直笑,“我還以為這種奇招只有槍某人這狗腦袋能想出來。”

費堊:“對噢,槍神也做過這種事!微博還發了視頻,我看過。我當時還暗自決定有機會要實驗一下,結果沒趕上機會光子就禁了非.法組隊了。”

“這麽巧?”曾林夕訝異的話音還沒落,幾人剛剛坐上吉普,車皮都沒來得及貼,一顆瞬爆雷從旁邊草地裏飛出來把幾人送上了天。

“我去??又有老6??”向晷驚叫。

曾林夕無奈,哽著聲音道:“這是6了我們多久.....都刷第三個圈了.....”

這頭向晷回到游戲房間,看到好友裏有人給他發消息——

絕地最靚島妹:難怪彈幕天天說你們牛馬車隊,打比賽能打第一,組排把把死得花樣百出,比賽王路人亡

向晷給她回:哈哈哈,你在觀戰我們?

他在麥裏跟幾人說:“我大哥說我們是‘比賽王路人亡’,比賽是‘王者’的‘王’,路人局是‘死亡’的‘亡’。”

方予笑了一聲,應:“路人局也是‘亡者’,屍體的那個‘亡者’。”

費堊也笑,問向晷:“島妹在觀戰我們?”

“嗯——”向晷本來想給個肯定的答覆,但看到島妹的回覆後音調一轉,變成了揚聲的“嗯?”。

絕地最靚島妹:對啊,現場觀戰

向晷:“哈?”

方予:“怎麽?”

向晷又收到島妹的消息:你擡頭

他應語擡頭,看見前一排隔間的桌上坐著一個冷艷美人,眉黑唇紅,瞳色淺淡,頭發松散地在腦後挽了個隨意的髻,身上穿一件坎肩的機車皮夾克,短褲也是黑的,兩條細長的腿隨意交盤著蕩在空中,腳上是一雙高幫的馬丁靴。

OYK另三人註意到向晷的異樣,也紛紛擡頭。

冷美人倒坐在桌上,面朝著他們,對上四人的視線,勾起唇角,散漫地笑:“哈嘍。”

向晷把耳機從頭上擼下來,躊躇著開口:“你.....”

其餘三人也取下耳機,方予也問:“你是?”

冷美人指指向晷,淡然吐出三個字:“他大哥。”

然後又指費堊,依舊淡聲:“他榜二,榜二大哥怎麽稱呼?‘二哥’?”

接著指向方予,還是平淡的口氣:“你的....榜幾來的?記不清了,五還是六?你的榜不太好刷,大哥太多。”

“她的...”最後指曾林夕,頓了頓聲,眉眼裏雪霽冰融,鳳眼彎成半月的形狀,“迷妹。”

冷美人迎著曾林夕溫柔的目光,笑說:“我是你頭號粉絲,可惜沒機會給你刷榜。”

曾林夕的杏眼睜圓了一些:“島妹?”

冷美人眉目揚開,說:“嗯,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齊卓顏。”

向晷一副狀況外的木楞模樣:“真的假的?你是我大哥?絕地最靚島妹?活的大哥?”

齊卓顏瞇了下眼睛,反問他:“‘活的’?怎麽的?我之前在你心裏一直是死的不成?”

向晷突然睜圓了眼睛,用手拍身邊的方予:“臥槽臥槽,真我大哥,這語氣,這氣場,沒誰了!”

方予側身讓開他胡亂揮舞的手,無語。

曾林夕笑起來,跟她打招呼,主動介紹:“Hi卓顏,我是溫柔鄉,曾林夕。”

攤開手掌示意身邊的方予:“這是溫柔槍,方予。”

眼神遞到向晷身上:“鬼鬼,向晷,你很熟悉啦。”

最後示意最遠的費堊:“Fever,費堊。”

齊卓顏從桌上跳下來,大長腿蹬上OYK所在的第五階平臺,站到曾林夕跟前,軟聲說:“Hello鄉姐~終於見到你啦,聞名不如見面,你本人果然比直播間裏更讓人喜歡。”

她個子高,172,比曾林夕高出半個頭,因為站得近,曾林夕又是坐下的。所以她是拄著桌子說的這話。

向晷倒吸一口涼氣:“大哥,你不會是拉拉吧?”

“........”齊卓顏用眼風掃他,“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的取向是男人。”

方予問她:“你怎麽在這兒?工作人員?”

“沒,給了錢,所以進來了。”

向晷震驚:“啊??你賄賂工作人員。”

齊卓顏微笑臉:“比賄賂花得多一點,我讚助了這個比賽。”

指了指他們脖子上的耳機:“這耳機,我是國內獨家代理。”

費堊:“大哥,以後你也是我大哥了!”

方予看她:“年輕有為啊大哥。”

她聳肩,無所謂道:“借了我爸的光。”

向晷好奇:“令堂是?不會是一提名我們都得吸氣的大人物吧?”

“不是,他沒怎麽在媒體上曝光過,就做點小買賣。”想了想,她說,“不過他投了海豹來的,是海豹股東。”

曾林夕笑:“那你給這幾位刷榜,也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齊卓顏也笑,點頭:是啊。

幾人俱是笑出聲來。

方予看了眼時間,五點多了,於是提議:“我們再打一把去吃飯?”

轉眼看齊卓顏:“大哥一會兒跟我們一起吃飯?向晷請客。”

向晷:.........?

齊卓顏睨了被無情安排的向晷一眼,笑:“好啊。”

曾林夕笑笑,柔聲道:“那你再觀戰一把?會不會無聊。”

齊卓顏回她一個明媚的笑:“不會,我能聽見你們講話,蠻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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