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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攤子,你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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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攤子,你搭把手?

這局的航線是機場到Z城。

機場跳了五個隊,OYK是其中之一。經過一下午的適應,此時幾人已經找回了平日的節奏,還算輕松地清理了其他敵人,獨霸下這塊沃土。

曾林夕在大倉搜物資,聽到附近有人機怪的腳步,隨後在大倉外面響了一聲槍,於是問:“機哥有沒有人要?”

向晷經歷了一下午被花式6死,多少有點PTSD,變得謹慎許多,跟曾林夕確認:“是人機嗎?”

曾林夕:“應該是。”

方予接話,跟向晷說:“你去拿唄,要是死了,我們就知道不是了。”

“........”向晷哽了一下,“那我不要了。”

曾林夕笑了一聲:“來拿吧,真是機哥,我站他跟前呢,如假包換的機哥。”

向晷連聲推脫:“別別,你趕緊給它打死吧,別等我過去突然覆活成真人,跳起來就給我一通連打帶補。”

費堊笑,故意道:“還真是有人這麽玩,裝人機,裝得賊像,我走過去都沒反應,非得等對上眼兒才給我按地上摩擦。”

向晷:“是啊,槍某人就會這麽玩。”

曾林夕問:“槍某人怎麽什麽花招都試過?”

方予答:“可能我有一本《花招寶典》?”

曾林夕應:“是嗎?我有幸借閱一下不?”

向晷插話:“鄉姐,你不用借,我早發現了,他會的你都會。”

幾人都笑出聲。要真盤算盤算,還真是這樣。

向晷在高架上摸到把M24:“欸?M24?最後一把,娛樂一下,我就扣下了哈鄉姐?”

曾林夕:“你要玩?好呀,我撿了個8倍鏡,一會兒給你。”

過了一會兒,麥裏響起方予不停清嗓子的聲音,清得非常刻意,一聽就是在鬧幺蛾子。

曾林夕問:“槍某人,你幹嘛呢?”

“這貨抱著把AK追著往我跟前扔。”向晷吐槽。

槍某人在暗示向晷把M24給自己玩玩。

“起開點起開點,莫挨老子。”向晷沒好氣,嫌棄道,“連鄉姐都輪不上拿我的M24,你還在這兒癡心妄想?”

曾林夕失笑,開上轎子去接他們,“嘟嘟”摁喇叭:“走了。”

“8倍鏡給你扔地上了,”故意使壞氣.槍某人,在向晷的稱呼前面加前綴,“M24的主人鬼鬼。”

方予“嘁”了一聲,跳上車:“我才不稀罕,我AK比M24好用多了。”

向晷得意洋洋地給M24裝倍鏡,嘴他:“你最好是不稀罕。”

費堊開蹦蹦先往機場外去了,在麥裏招呼:“有人堵橋。”

向晷立馬接:“放著我來!我的M24已經蠢蠢欲動了!”

半分鐘後,曾林夕的車也開上橋了,遠遠就看到橋的另一端一輛轎子橫停在橋口,堵橋堵得十分囂張。

幾人把車停在廢車後,開鏡看情況:對面的人躲在那頭的油箱堆後面,屁股後還倒著一輛摩托車。

接著那頭響了三聲槍。

——那人對著地上打了三槍,探出半個頭看他們,然後又對著地上打了三槍。

費堊“誒?”了一聲,問:“是粉絲?”

向晷:“這是在跟我們對暗號?”

費堊猶豫:“會不會又是老6的套路?等我們收了槍,到了跟前就把我們咄咄咄一氣兒收了?”

曾林夕:“好像只有一個人。”

幾人開鏡看著,那人收了武器,跑到路中間做了個投降的動作。

方予說:“再信他一次,大不了死了就去吃飯。”

沒人有異議,於是都從廢車後面走出來了,但也沒收武器,槍還握在手上。

費堊:“猜猜看,是誰的粉絲?”

方予:“這還用猜?我的顏粉,來給我送物資的。”

向晷“嘖”了一聲:“臉真大。”

於是三人在橋中央一字排開,等著跟粉絲相認,有點一爭高下的意思了。

曾林夕不去摻和偶像和粉絲的事,把車從廢車後倒出來停在幾人身後,跳下車站車邊看戲。心下想:光子怎麽不出個倚著車子抽煙的動作?感覺很適合現在的她,大佬們的司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那頭粉絲看幾人的陣勢,知道自己沒有生命危險了,於是騎上小摩托往他們這裏開過來。

三人都沒說話,安靜等著看粉絲先叫誰的名字。然而——

粉絲到了三人面前完全沒停頓,直接繞過他們仨停在了後面的“溫柔鄉”跟前。

接著跳下摩托,把背上的AWM丟在她腳下,配件也一並丟地上:8倍鏡,狙消,狙擴,以及托腮板。

嘴上說:“鄉姐我是你的粉絲,今天好幸運啊能跟你同一局~ 你要拿著我的AWM吃雞啊!滿配的,狙擴是快擴噢!”

方予:“......”

向晷:“......”

費堊:“......”

向晷擡眼,看到齊卓顏在前面笑得前仰後合。

曾林夕也擡目,滿眼笑地對上方予空洞的眼神。

“謝謝你呀。”她垂下眼,邊笑邊打開全部麥,溫溫柔柔地道謝,然後把身上的M762換成AWM,M762的配件也給粉絲放地上,“我也給你一個快擴。”

“那你步.槍還有快擴嗎?沒有的話你自己留著用!”

“給你用。我的粉絲就要用最好的。”她笑道。

“那好吧!”粉絲美滋滋的,聽聲音就聽得出他正咧著一口牙說話,“鄉姐真的好溫柔,能跟你搭上話嗚嗚嗚我這輩子值了!”

她輕笑:“不至於不至於。”

粉絲歡歡喜喜地把M762撿上,說:“鄉姐果然是團寵啊,被三個主播排成一排擋在身後,看到大家這麽護著我家鄉姐,我就放心了。”

方予:“......”

向晷:“......”

費堊:“......”

粉絲又騎上小摩托:“那我走啦鄉姐,拜拜!明天比賽加油!”

“好的我們會加油的~ 拜拜,有緣再見。”

等她說完,粉絲便喜滋滋地騎著車走了。

費堊:“真...這就走了?”

向晷:“想給他一梭子是怎麽回事?”

方予:“......”

曾林夕跳上車,樂道:“走吧保鏢們,這把高低得為我的粉絲把雞吃了。”

重音放在“保鏢”和“我的”上,一副氣得人磨牙的討打語氣。

向晷坐上車,哼唧:“背上的M24突然不香了。”

費堊問:“他怎麽知道我們在機場?我們沒開直播。”

方予:“這航線我們也不可能跳別的地方。”

向晷:“很熟悉我們,應該是個老粉。”

費堊:“但他全程沒跟我們仨說一句話,一句都沒有。”

方予:“.......”

曾林夕笑出聲:“你們仨特別像在演三人相聲。”

***

說到做到,這把還真吃到雞了。

幾人摘了耳機,站起身把設備收到桌上。

齊卓顏剛才又坐回了前排格子間的桌上,在幾人的對局結束後便收了手機,站到幾人桌前來。

前面這間不知道是哪個隊,下午沒人過來,可能要等明天才會來試設備了。

向晷收好設備,突然向齊卓顏招招手:“大哥,你過來點兒。”

齊卓顏走到他跟前,離他半臂遠:“幹嘛?”

向晷突然俯下臉湊到她面前,隔著一拳的距離觀察她的眼睛。

齊卓顏下意識地往後仰,一時沒站穩。

向晷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幫她穩住身子,臉卻沒收回來,仍舊很近很近地看她的眼睛,而她保持著後仰的姿勢,避無可避。

向晷在她的瞳仁裏看到了自己的眼睛,他的目光裏是好奇、探詢、以及無跡可察的得逞。

定定又看了三秒,然後才站直身子,松開手,笑得像盛夏的太陽。

齊卓顏強作鎮定,也站直身子,甩了甩手腕,沒好氣問:“幹嘛?嚇我一跳。”

語氣雖兇,但音量不大,比她正常說話的聲音還要輕。

“我看看你有沒有戴美瞳。”向晷依然是明朗的笑容,掩蓋住眼睛裏的精光,答她,接著又說出自己的觀察結果,“竟然沒有誒,你瞳色好淺噢,像貓兒一樣。”

他比劃著手,想做個貓的形狀,但發現無從下手,只好並攏四指掐成倒V,作成兩只尖耳朵往頭頂上戴,自己扮貓給她看。

她被他可愛又滑稽的動作逗笑,冷銳的眼睛化成柔和的半月。

向晷把手從頭頂放下來,笑容隨著她的神情又燦爛兩分,繼續說:“緬因貓對吧?眼睛是這種琥珀的顏色。”

齊卓顏眼裏依然是笑的:“不知道。”

“就是的,緬因貓。能長很大,目前吉尼斯世界紀錄裏最大寵物貓就是這個品種。”向晷又比劃了一個體型很大的動作,認真道,“超級颯,跟你一樣,又美又颯。”

齊卓顏玩味地看他,想從他臉上看出陽奉陰違的痕跡:“你還真是嘴甜。”

“實話實說嘛,不過我真沒想到我大哥是這麽個....”他頓了頓,斟酌用詞,但沒想出更貼切的詞匯,只好用最樸素的形容,“大美人!”

齊卓顏沒吭聲,側眼覷著他。

他始終是那個陽光燦爛的樣子,坦蕩蕩的,回視她。

對峙三秒,她先敗下陣來,挪開視線,嘴裏咕噥:“傻白甜。”

說著轉身往臺階下走,招呼身後的四人:“走吧,吃飯去。”

方予看一眼齊卓顏的背影,又轉開目光,隨即對上了向晷的視線。

向晷笑著跟他碰了下目光,又轉眼看回齊卓顏,接著快步跟上她的腳步,往賽區前面去了。

向晷剛才眼裏的笑....

方予瞇了下眼睛,想把這貨早上跟自己說的話拍他臉上——小子,你不老實。

他垂眼,手上歸置東西,眼睛自然地看向曾林夕。

她笑笑地看著齊卓顏和向晷的背影,察覺到身邊人在看自己,於是回視他。

方予:“收好了?走吧。”

她一邊動身,一邊眼神示意最前面那兩人,問他:“你說,齊卓顏為什麽讚助這比賽?”

他勾了勾唇角,跟她並肩往前去:“沒力氣操別人的閑心,畢竟我自己這攤子都還沒搭好呢。”

她側眼睨著他,不說話,只是笑。

方予低頭湊近她的左耳,沈聲問:“你搭把手唄?我的攤子。”

她扭過臉往前走,不答腔,伸手揉了揉左耳,嘴上嘟囔:“你別這麽跟人說話,會癢。”

心癢。

齊卓顏走在最前面,在賽區前的平臺那停了腳,回頭等後面的人,向晷也站定在她旁邊。

向晷說:“讓我看看你一直坐在誰家桌子上。”

——是ORZ。

費堊跟在兩人後面駐足,聞言也往那邊看。

這不是顏文字裏跪在地上的姿勢嗎?

他笑:“起這名字,不覺得很不吉利嗎?”

向晷也笑:“主辦方是不是故意的?上面OYK,下面ORZ,一個‘給爺跪下’,一個‘我跪好了’。”

費堊看向晷,調侃:“咱們小隊裏是不是有人給主辦方塞錢了?故意欺負人ORZ?”

方予和曾林夕都跟上來了,也順著幾人的話往那邊看。

向晷:“這就要問阿予了,一般這種燒錢的事只有他愛幹。”

方予應:“在場五個人裏,愛燒錢的只有大哥好吧?我的錢要存著買房娶老婆的。”

齊卓顏繼續邁開步子往前走,嘴上說:“那也沒準是主辦方的惡趣味呢?”

***

出了會場,齊卓顏帶大家往停車場走:“我開車來的。”

向晷奇怪:“大哥你不是L城的人嗎?怎麽在成都還有車?”

“朋友的,借我開幾天。”她答,然後說,“我都過來一個多星期了,忙活給賽場配設備的事,累得夠嗆。”

曾林夕若有所思,問:“賽場布置是提前安排好的嗎?還是這幾天定的?”

齊卓顏答:“是他們這幾天隨便排的,我給你們挑了個視野最好的位置。”

接著突然意識到說漏嘴了,眨眨眼,故作鎮定。

方予笑:“這不就破案了?”

所以惡趣味的不是主辦方,而是她這個有權操控賽場排座的冷美人。

曾林夕失笑,走到她身邊,問:“我可以叫你顏顏嗎?”

齊卓顏自然地挽上曾林夕的手,軟和著眉眼應:“當然啦。”

曾林夕笑道:“你和晷頭晷腦差不多,也挺傻白甜的。”

向晷“嗷”了一聲:“鄉姐!幹嘛又念我微信名!!”

方予鼻子裏哼出一聲笑,接曾林夕的話:“他倆不是一個品種的傻白甜。”

費堊:“怎麽不是一個品種?”

方予指向晷,說:“這位,白切黑。”

又指齊卓顏:“這位,黑切白。”

齊卓顏不讚同,瞥一眼向晷,說:“他還白切黑?明明是大腦皮層一直白到神經元。”

向晷鼓掌:“咱大哥,有文化!知道這麽多生物學名詞。”

齊卓顏翻白眼。看吧,果然白。

看到湛藍的天,轉話頭道:“還真是‘貴客臨門天氣晴’,成都這地方一年四季難得看見幾天太陽,你們一來,完全晴開了不說,連雲都沒了。”

曾林夕:“是嗎?那我們好幸運。”

說話間幾人坐到了車上。

齊卓顏當司機,問:“吃什麽?”

向晷:“有推薦嗎?”

曾林夕:“別太辣的,不然明天鬧肚子影響比賽。”

齊卓顏想了想:“那去吃缽缽雞?要微辣的湯底。”

幾人紛紛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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