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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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三人重新站在暖洋洋的陽光下，風暝瞇了瞇眼睛，以手掩嘴，淺淺打了個哈欠。水潤的眼眸不經意和湯姆的目光對視了一瞬，又好似沒有。
風槿說道，“先去買衣服吧，裁剪縫制的時間，我們可以再去買其他東西。”
風暝又快步跟上隊伍前進，是她看錯了嗎，湯姆剛剛是欲言又止。
沒關系，等會再問就行了。
風槿轉身就進了一家商店，是摩金夫人的長袍店。
臨近開學，大多數的小巫師早已經購買好了所有的學習裝備，風暝進來後先看了一眼店裏面，暫時還沒有新的顧客，除了他們。
摩金夫人穿一身紫衣，她的視線在風暝和湯姆身上停留了一下，“日安，夫人。是要買霍格沃茨學校的制服嗎，親愛的？”
風槿行禮點頭以作回應，但她沒有說話，而是轉身看向身後。
湯姆擡頭，對上了風槿鼓勵的眼神，風暝還來不及開口，他禮貌看向那個矮矮胖胖的女巫，說道，“是的，摩金夫人。我倆都是三套工作袍和一件冬穿鬥篷。”
摩金夫人笑容可掬說道，“當然，你們進來，站在腳凳上，我們先來測量一下。”
一件長袍套在身上，空中飛舞的別針正在別出適合她的身長。
一件長袍只能穿一年，個子長高了，衣服又會捉襟見肘。
風暝無奈想著，要是這裏有自動變幻大小的衣服就好了.
買一件，穿7年，更省事。
還是邛欞好啊，有伸縮蠶，它們吐出來的輔絲，織就的衣服輕盈眀亮，還不浪費人力物力。
他們剛剛離開了二手書店，帕特奇坩鍋店也已經去過了，裁剪好的幾套衣服也打包取走了，只剩下了最後一家店——奧利凡德魔杖店。
看到風暝一臉的悠然自得，或許是弗洛林冷飲店的冰淇淋香甜得正和她心意吧，湯姆滿心的疑惑再也沒壓制住，“多麗斯，你為什麽要買二手的書籍？”他可沒忘記書房裏，凡是風暝添置的書籍，全是新的。
“它們都是□□新的，價格卻少了一半。”
至少在街道上，這人來人往的，風暝當然不能說這些書籍沒有收藏價值，禍從口出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湯姆，書籍是承載文字知識，只要內容是完好無缺的，就行了。”
湯姆勾了勾嘴角，嗤笑一聲，“是嗎？”只怕這僅是原因之一。
風暝狡黠眨眨眼，“當然不是。”
被她戲弄了，湯姆的笑僵硬在臉上，漸漸消失不見的笑容轉移到了她的臉上。
“最後的魔杖了。”風暝搖頭晃腦俏皮一下，輕巧進了魔杖店。
她還不忘留了下門，湯姆看了一眼門上的金字招牌：奧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風暝站在門前說道，“快進來誒，再不來，我松手了哦。”
趕在半扇門重疊之前，湯姆推開門，一陣叮叮當當的鈴聲響起，入目就是高聳堆到天花板的狹長紙盒，也許幾千個，也許數萬個。
“下午好。”一個輕柔的聲音說，仿佛幽靈在耳畔低語.
伴隨哢擦哢擦的聲音，風槿看向長椅上站起來的人，“下午好，奧利凡德先生。這是多麗斯·諾托斯，那是湯姆·岡特。”
風槿和湯姆異口同聲，禮貌問好，“下午好，奧利凡德先生。”
“哦，好的，”奧利凡德先生說著，他那雙月白淺眸在風槿身上停頓了一會，他回憶道，“是的，諾托斯，隱世的諾托斯家族，冷杉木，十二英寸長。”
風槿淺笑說道，“幸存者的魔杖，它一直都很好。”
“是的，我嚴厲的祖父，他總是這麽稱呼冷杉木，三個曾經擁有過它的巫師，後來經歷了致命危險而毫發無傷。”奧利凡德說著，他熟練伸手接過風槿遞過來的金加隆，看了一眼數目，不多不少的14塊，便收進櫃臺裏面的抽屜了。“看來，又是兩位挑剔的客人。”
風槿歉意一笑，“勞你費心了。”
他銳利的目光掃了兩個黑發孩童一眼，“好了，你們誰先來？”
風暝背後被湯姆輕戳了一下，他們商量好了，她向前走了幾步，“我先來，先生。”
“你平常慣用哪只手？”
風暝擡起左手，“這只。”
“少見。再把胳膊擡高點，好。”風暝的目光跟隨著奧利凡德先生的測量動作左顧右盼，從肩頭到指尖，手腕到手肘，肩膀到地板等等，最後在她腦袋上方收攏卷尺。
“我記得，諾托斯，魔杖的寵兒，”奧利凡德先生穿梭在貨架間，長匣子在他手中抽離推進，只有幾個往下搬，“每一根魔力凡德魔杖都具有超強的魔法物質，每一根都是獨一無二的，當然，你如果用了本應屬於其他巫師的魔杖，就絕不會有這樣好的效果。”
風暝已經親身論證了這句話的真實性，她和湯姆偶爾會用風槿的魔杖，如果說魔杖的威力在風槿手中的能力是100分，那她就是50分，湯姆感覺應該是60分吧，畢竟他是真正的巫師，她和風槿是假冒的。
“諾托斯，第一位有一點點挑剔的諾托斯……在哪兒呢，讓我想想……嗯，有了。蘋果木，鳳凰羽毛，十三英寸長，不錯，很堅定。”
風暝接過魔杖，指尖一熱，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靈力被這跟魔杖友好接納，仿佛聽到了空明的鳳凰鳴叫。
手腕輕動，只見一道黃光，跳動的光芒唰地一下打破了一道屏障，是風槿緊急設置的安全水泡。
奧利凡德大聲喊道，“黃色的光芒，真奇妙，哎呀，不愧是諾托斯家族……奇妙。”他把風暝的魔杖裝到U型紙匣裏，又拿出棕色紙包裝好做了個標記，放在風槿旁邊的櫃臺上。
難道祖母以前也是發出黃色光芒？
輪到湯姆了，風暝靠邊站過來，她擡頭看看風槿，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就看到風槿對自己點點頭，溫柔的眼神流露出些許肯定。
鄧布利多教授都說湯姆是天賦異稟，風暝動了動酸痛的小腿，看了一眼身旁舉起右手的湯姆，她選擇一根合適的魔杖都花了不少時間，湯姆只會有增無減的。
奧利凡德先生的銀卷尺將湯姆比劃了遍，他的嘴巴不時上下閉合，似乎在無聲說著什麽話，隨即又緩緩奔波在貨架間。
湯姆測了一根又一根的魔杖，堆滿了面前的長椅、木桌，還有櫃臺上面的空地。
天才果然是挑剔的。
風暝的魔杖早被風槿收納好了，她轉頭掩面打了個哈欠，又悄悄低頭看了一眼小肚子，空空如也，她腦子裏開始想‘關於對角巷不開設飯店之原因綜述’。
湯姆一點都不想明白，越來越高興的奧利凡德先生究竟認為什麽樣的魔杖才合適。什麽魔杖選擇了巫師，巫師為什麽要如此被動，像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憑什麽。
煩躁的湯姆看向那面層層疊疊的紙匣子高墻，奧利凡德先生仍舊不知疲憊地攀登摸索，忽然他銳利的目光俯視看了一眼端莊自持的諾托斯兩人，生活習慣，他喃喃自語道，“岡特……哦！是這個，最理想、最完美……紫杉木，鳳凰尾羽，十三英寸半長。力量很強。”
湯姆接過魔杖，一瞬間，指尖的發熱連接起心臟的跳動，這是屬於他的魔杖，無可置疑。他揮了揮下，強大魔力形成的光芒四射開去，擊倒了多數擺放堆積的空紙匣子。
風槿魔杖一揮，空紙匣子回歸原貌。
湯姆漆黑的眼眸頓時亮晶晶的，就像沈寂黑夜中透露出的點點星光，靈動閃亮，力量的絕對掌握讓他心潮澎拜。
“奇妙……奇妙，”奧利凡德口裏一直奇妙不停，“真是罕見吶，奇妙無比。”
“奧利凡德先生，鳳凰尾羽，難道都是來自同一只？”風槿想到兩人的杖芯相同，不禁猜道。
鳳凰不止福克斯一只，不會這麽巧合吧？
“的確如此，諾托斯夫人。”他將包裝好的魔杖遞給風槿說道，“我賣出的每一根魔杖，我都記得。同一只鳳凰的兩根尾羽，做成那兩根孿生魔杖，一根選擇諾托斯小姐，一根選擇了岡特先生，它們的主人將來會成就一番大事業的。”
風槿溫和笑笑，目光看著垂眸不言的湯姆、還有表面矜持，實則空想游神的風暝，她不以為意道，“成就的事業大小與否，我只希望，他們身體健康，幸福快樂。”
傍晚時分，風槿在廚房收拾整理，她一向不讓兩個孩子來幫助，畢竟當著湯姆的面前，她使用自身的靈力還要假借魔杖當個幌子。
湯姆被多次拒絕幫忙後，他也就和風暝一樣幹自己的事。
此時在客廳，湯姆正拿著《初級標準咒語》翻閱在手，而風暝滿足用完了晚餐後，她正繞著沙發來回散步，偶爾會看一下墻上的鐘表，心裏默默估算著飯後20分鐘的倒計時結束。
湯姆還是坐在和早上一樣的位置，等到風暝坐在沙發上，他才開始今天的‘互問互答’閑聊會。本來這個閑聊會最初是兩人交流讀書心得，後面就發展成‘理智分析吵架事件’，將誤會扼殺在壓搖籃裏。
風暝一骨碌坐正身體，她很是困惑，“我倆今天沒誤會啊，湯姆，你先說吧。”她倒要看看他又多想了什麽。
湯姆舉了舉手中的《初級標準咒語》，“二手書？”
“好吧，這算一個，”風暝說著，“理由之一就是我在對角巷說的那些，其次，這些書籍的收藏價值和購買價格成反比，我不想當冤大頭。”
她目光中的湯姆臉色確實不怎麽好看了，她又補充一句，打了個補丁，“冤大頭想法僅代表個人想法，請勿自行代入。”
湯姆一聲冷笑。
他們都有各自的想法，風槿是極其尊重這點的。
風暝無奈，他們是不缺錢，但放在書櫃裏的書，沒有一點價值，她心裏過不去。
上學最珍貴的，不應該是老師的傳授、圖書館館藏嘛？
“書籍只是工具，好嗎？上學時候的筆記，那才是精華所在。湯姆，你別不信，不信我們就走著瞧，看看我說的話，對不對。”
她也要反將他一軍，“湯姆，你是我表哥這件事，你看了我多久的笑話啦？”
“你問這幹嘛？”湯姆想了想，莫非這是她報覆他的某件事期限？
“你說呢？有些事當時我沒想明白，就算了。偏偏你要多想，有因必有果，你翻舊帳，我也要想明白，哼。”
“好吧，”湯姆也很好奇風暝接下來做什麽，他笑得有些意味不明，“也就將近一年的時間，有一天，我就想看看諾托斯家族族譜，不期然就發現了。”
風暝心裏的怨氣削減了大半，一碼歸一碼，但他早上是真的特別可惡，“湯姆，我真的不明白你怎麽這麽執著誰大誰小，我可太想有個哥哥、姐姐，有人護著我。”
“那不正好？我會保護你的。風暝，你又幹嘛要當我表姐？”
“可是湯姆，你的年紀，實打實比我小，我心裏總過不去這道坎。要不這樣，除了宣告我倆關系，其餘時間我還是喊你湯姆吧。我可真不想表哥長，表哥短，喊著別扭。”風暝繼續道，眉頭皺得堆成了一座小山，在邛欞表哥的稱呼都是陳年舊歷了，“表哥，吶，你聽著是何感受？”
湯姆不耐抿了抿嘴，“行吧，我同意了。”
不過是壓她一頭，他才沒當她是自己的表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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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槿說道，“先去買衣服吧，裁剪縫制的時間，我們可以再去買其他東西。”
風暝又快步跟上隊伍前進，是她看錯了嗎，湯姆剛剛是欲言又止。
沒關系，等會再問就行了。
風槿轉身就進了一家商店，是摩金夫人的長袍店。
臨近開學，大多數的小巫師早已經購買好了所有的學習裝備，風暝進來後先看了一眼店裏面，暫時還沒有新的顧客，除了他們。
摩金夫人穿一身紫衣，她的視線在風暝和湯姆身上停留了一下，“日安，夫人。是要買霍格沃茨學校的制服嗎，親愛的？”
風槿行禮點頭以作回應，但她沒有說話，而是轉身看向身後。
湯姆擡頭，對上了風槿鼓勵的眼神，風暝還來不及開口，他禮貌看向那個矮矮胖胖的女巫，說道，“是的，摩金夫人。我倆都是三套工作袍和一件冬穿鬥篷。”
摩金夫人笑容可掬說道，“當然，你們進來，站在腳凳上，我們先來測量一下。”
一件長袍套在身上，空中飛舞的別針正在別出適合她的身長。
一件長袍只能穿一年，個子長高了，衣服又會捉襟見肘。
風暝無奈想著，要是這裏有自動變幻大小的衣服就好了.
買一件，穿7年，更省事。
還是邛欞好啊，有伸縮蠶，它們吐出來的輔絲，織就的衣服輕盈眀亮，還不浪費人力物力。
他們剛剛離開了二手書店，帕特奇坩鍋店也已經去過了，裁剪好的幾套衣服也打包取走了，只剩下了最後一家店——奧利凡德魔杖店。
看到風暝一臉的悠然自得，或許是弗洛林冷飲店的冰淇淋香甜得正和她心意吧，湯姆滿心的疑惑再也沒壓制住，“多麗斯，你為什麽要買二手的書籍？”他可沒忘記書房裏，凡是風暝添置的書籍，全是新的。
“它們都是□□新的，價格卻少了一半。”
至少在街道上，這人來人往的，風暝當然不能說這些書籍沒有收藏價值，禍從口出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湯姆，書籍是承載文字知識，只要內容是完好無缺的，就行了。”
湯姆勾了勾嘴角，嗤笑一聲，“是嗎？”只怕這僅是原因之一。
風暝狡黠眨眨眼，“當然不是。”
被她戲弄了，湯姆的笑僵硬在臉上，漸漸消失不見的笑容轉移到了她的臉上。
“最後的魔杖了。”風暝搖頭晃腦俏皮一下，輕巧進了魔杖店。
她還不忘留了下門，湯姆看了一眼門上的金字招牌：奧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風暝站在門前說道，“快進來誒，再不來，我松手了哦。”
趕在半扇門重疊之前，湯姆推開門，一陣叮叮當當的鈴聲響起，入目就是高聳堆到天花板的狹長紙盒，也許幾千個，也許數萬個。
“下午好。”一個輕柔的聲音說，仿佛幽靈在耳畔低語.
伴隨哢擦哢擦的聲音，風槿看向長椅上站起來的人，“下午好，奧利凡德先生。這是多麗斯·諾托斯，那是湯姆·岡特。”
風槿和湯姆異口同聲，禮貌問好，“下午好，奧利凡德先生。”
“哦，好的，”奧利凡德先生說著，他那雙月白淺眸在風槿身上停頓了一會，他回憶道，“是的，諾托斯，隱世的諾托斯家族，冷杉木，十二英寸長。”
風槿淺笑說道，“幸存者的魔杖，它一直都很好。”
“是的，我嚴厲的祖父，他總是這麽稱呼冷杉木，三個曾經擁有過它的巫師，後來經歷了致命危險而毫發無傷。”奧利凡德說著，他熟練伸手接過風槿遞過來的金加隆，看了一眼數目，不多不少的14塊，便收進櫃臺裏面的抽屜了。“看來，又是兩位挑剔的客人。”
風槿歉意一笑，“勞你費心了。”
他銳利的目光掃了兩個黑發孩童一眼，“好了，你們誰先來？”
風暝背後被湯姆輕戳了一下，他們商量好了，她向前走了幾步，“我先來，先生。”
“你平常慣用哪只手？”
風暝擡起左手，“這只。”
“少見。再把胳膊擡高點，好。”風暝的目光跟隨著奧利凡德先生的測量動作左顧右盼，從肩頭到指尖，手腕到手肘，肩膀到地板等等，最後在她腦袋上方收攏卷尺。
“我記得，諾托斯，魔杖的寵兒，”奧利凡德先生穿梭在貨架間，長匣子在他手中抽離推進，只有幾個往下搬，“每一根魔力凡德魔杖都具有超強的魔法物質，每一根都是獨一無二的，當然，你如果用了本應屬於其他巫師的魔杖，就絕不會有這樣好的效果。”
風暝已經親身論證了這句話的真實性，她和湯姆偶爾會用風槿的魔杖，如果說魔杖的威力在風槿手中的能力是100分，那她就是50分，湯姆感覺應該是60分吧，畢竟他是真正的巫師，她和風槿是假冒的。
“諾托斯，第一位有一點點挑剔的諾托斯……在哪兒呢，讓我想想……嗯，有了。蘋果木，鳳凰羽毛，十三英寸長，不錯，很堅定。”
風暝接過魔杖，指尖一熱，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靈力被這跟魔杖友好接納，仿佛聽到了空明的鳳凰鳴叫。
手腕輕動，只見一道黃光，跳動的光芒唰地一下打破了一道屏障，是風槿緊急設置的安全水泡。
奧利凡德大聲喊道，“黃色的光芒，真奇妙，哎呀，不愧是諾托斯家族……奇妙。”他把風暝的魔杖裝到U型紙匣裏，又拿出棕色紙包裝好做了個標記，放在風槿旁邊的櫃臺上。
難道祖母以前也是發出黃色光芒？
輪到湯姆了，風暝靠邊站過來，她擡頭看看風槿，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就看到風槿對自己點點頭，溫柔的眼神流露出些許肯定。
鄧布利多教授都說湯姆是天賦異稟，風暝動了動酸痛的小腿，看了一眼身旁舉起右手的湯姆，她選擇一根合適的魔杖都花了不少時間，湯姆只會有增無減的。
奧利凡德先生的銀卷尺將湯姆比劃了遍，他的嘴巴不時上下閉合，似乎在無聲說著什麽話，隨即又緩緩奔波在貨架間。
湯姆測了一根又一根的魔杖，堆滿了面前的長椅、木桌，還有櫃臺上面的空地。
天才果然是挑剔的。
風暝的魔杖早被風槿收納好了，她轉頭掩面打了個哈欠，又悄悄低頭看了一眼小肚子，空空如也，她腦子裏開始想‘關於對角巷不開設飯店之原因綜述’。
湯姆一點都不想明白，越來越高興的奧利凡德先生究竟認為什麽樣的魔杖才合適。什麽魔杖選擇了巫師，巫師為什麽要如此被動，像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憑什麽。
煩躁的湯姆看向那面層層疊疊的紙匣子高墻，奧利凡德先生仍舊不知疲憊地攀登摸索，忽然他銳利的目光俯視看了一眼端莊自持的諾托斯兩人，生活習慣，他喃喃自語道，“岡特……哦！是這個，最理想、最完美……紫杉木，鳳凰尾羽，十三英寸半長。力量很強。”
湯姆接過魔杖，一瞬間，指尖的發熱連接起心臟的跳動，這是屬於他的魔杖，無可置疑。他揮了揮下，強大魔力形成的光芒四射開去，擊倒了多數擺放堆積的空紙匣子。
風槿魔杖一揮，空紙匣子回歸原貌。
湯姆漆黑的眼眸頓時亮晶晶的，就像沈寂黑夜中透露出的點點星光，靈動閃亮，力量的絕對掌握讓他心潮澎拜。
“奇妙……奇妙，”奧利凡德口裏一直奇妙不停，“真是罕見吶，奇妙無比。”
“奧利凡德先生，鳳凰尾羽，難道都是來自同一只？”風槿想到兩人的杖芯相同，不禁猜道。
鳳凰不止福克斯一只，不會這麽巧合吧？
“的確如此，諾托斯夫人。”他將包裝好的魔杖遞給風槿說道，“我賣出的每一根魔杖，我都記得。同一只鳳凰的兩根尾羽，做成那兩根孿生魔杖，一根選擇諾托斯小姐，一根選擇了岡特先生，它們的主人將來會成就一番大事業的。”
風槿溫和笑笑，目光看著垂眸不言的湯姆、還有表面矜持，實則空想游神的風暝，她不以為意道，“成就的事業大小與否，我只希望，他們身體健康，幸福快樂。”
傍晚時分，風槿在廚房收拾整理，她一向不讓兩個孩子來幫助，畢竟當著湯姆的面前，她使用自身的靈力還要假借魔杖當個幌子。
湯姆被多次拒絕幫忙後，他也就和風暝一樣幹自己的事。
此時在客廳，湯姆正拿著《初級標準咒語》翻閱在手，而風暝滿足用完了晚餐後，她正繞著沙發來回散步，偶爾會看一下墻上的鐘表，心裏默默估算著飯後20分鐘的倒計時結束。
湯姆還是坐在和早上一樣的位置，等到風暝坐在沙發上，他才開始今天的‘互問互答’閑聊會。本來這個閑聊會最初是兩人交流讀書心得，後面就發展成‘理智分析吵架事件’，將誤會扼殺在壓搖籃裏。
風暝一骨碌坐正身體，她很是困惑，“我倆今天沒誤會啊，湯姆，你先說吧。”她倒要看看他又多想了什麽。
湯姆舉了舉手中的《初級標準咒語》，“二手書？”
“好吧，這算一個，”風暝說著，“理由之一就是我在對角巷說的那些，其次，這些書籍的收藏價值和購買價格成反比，我不想當冤大頭。”
她目光中的湯姆臉色確實不怎麽好看了，她又補充一句，打了個補丁，“冤大頭想法僅代表個人想法，請勿自行代入。”
湯姆一聲冷笑。
他們都有各自的想法，風槿是極其尊重這點的。
風暝無奈，他們是不缺錢，但放在書櫃裏的書，沒有一點價值，她心裏過不去。
上學最珍貴的，不應該是老師的傳授、圖書館館藏嘛？
“書籍只是工具，好嗎？上學時候的筆記，那才是精華所在。湯姆，你別不信，不信我們就走著瞧，看看我說的話，對不對。”
她也要反將他一軍，“湯姆，你是我表哥這件事，你看了我多久的笑話啦？”
“你問這幹嘛？”湯姆想了想，莫非這是她報覆他的某件事期限？
“你說呢？有些事當時我沒想明白，就算了。偏偏你要多想，有因必有果，你翻舊帳，我也要想明白，哼。”
“好吧，”湯姆也很好奇風暝接下來做什麽，他笑得有些意味不明，“也就將近一年的時間，有一天，我就想看看諾托斯家族族譜，不期然就發現了。”
風暝心裏的怨氣削減了大半，一碼歸一碼，但他早上是真的特別可惡，“湯姆，我真的不明白你怎麽這麽執著誰大誰小，我可太想有個哥哥、姐姐，有人護著我。”
“那不正好？我會保護你的。風暝，你又幹嘛要當我表姐？”
“可是湯姆，你的年紀，實打實比我小，我心裏總過不去這道坎。要不這樣，除了宣告我倆關系，其餘時間我還是喊你湯姆吧。我可真不想表哥長，表哥短，喊著別扭。”風暝繼續道，眉頭皺得堆成了一座小山，在邛欞表哥的稱呼都是陳年舊歷了，“表哥，吶，你聽著是何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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