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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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在被江逾白接送了近三周後，餘渺已經完全習慣了新的上下班方式，本來有些反常的舉動，現在也變得不奇怪了。
雖然她還是不知道江逾白為什麽忽然開始接送她。
也許，只是在履行一個“丈夫”的責任吧，畢竟那份協議裏寫了要扮演一對正常的夫妻。
這天下午，餘渺和許寄從實驗室出來後，碰上了剛下班的安妮。
兩方友好會晤，安妮同志表示，罪惡的一周終於過去，他們得大吃一頓，以表示對即將到來的周末的尊重。
——於是三人拐去了旁邊的小吃街。
因為是周五，很多學生都趁著周末跑出去玩了，小吃街倒是沒有平時人多。三人慢慢地晃悠著，路過想吃的小攤就買上一份。
走到一家烤串店的時候，安妮停下了腳步，“哎，這家是不是新開的啊，我聽小李說味道還不錯，咱們去試試？”
餘渺看了看她手裏捧著的臭豆腐，“你都吃一路了，還能吃下啊？”
安妮露出一副你不懂我的表情，“美食當前，怎麽能說吃不下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呢？走，我請客。”說著直接拖著餘渺進了店裏。
安妮同志對於吃那是相當有研究，餘渺有時候覺得她就算辭職去做美食探店博主，應該也很有前途。
所以點菜的工作理所應當地交給了她，簡單問了下忌口，安妮就開始研究起了菜單。
餘渺倒了杯熱茶。
“師姐不舒服嗎？”許寄忽然問。
兩人相處久了之後，餘渺覺得他總叫自己餘老師有些太奇怪，於是他就把稱呼換成了師姐。
反正他倆也算是師出同門。
餘渺看了眼手裏的茶水，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不習慣喝涼的。”
許寄點點頭，轉而提起了剛才的實驗。
餘渺握著杯子和他聊起來。
但沒聊兩句就被安妮打斷了。
“我說兩位，都下班了，就別提那些讓人頭疼的東西了好嗎？我是叫你倆來吃飯放松的，不是來聽你倆上課的。”
餘渺淺笑。
許寄不好意思地道歉。
安妮大方擺手。
等烤串上來的時候，安妮看著對面的許寄，一顆心又不安分起來。
“那個，小許同志啊，你來這麽久了，都還適應嗎？”
這話怎麽說得那麽像院長的口吻呢？
餘渺看了眼一八卦起來就秒變居委會大姐的安妮，默默低下頭忍笑。
許寄認真點頭，“還適應，大家對我也都挺照顧的。”
“那就好，那就好。”安妮笑，“我看你平常也是家裏學校兩點一線，年輕人還是得多點娛樂生活，不然還沒到四十歲，就要變成無聊大叔了。”
已經能料想到她接下裏要說什麽，餘渺一邊笑著，一邊垂眸打開了手機。
她今天下班早，還沒到平常和江逾白約定的時間。臨時被安妮抓來吃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結束，還是先告訴他一聲讓他別來了。
但沒想到她點開聊天框，剛打了幾個字，就來了電話。
看著那明晃晃的“江逾白”三個字，餘渺頓了下，跟安妮搖了搖手機，起身去接電話。
“餵。”
她接起電話，聽到那邊傳來砰的一聲，像是車門被關上的聲音。
他不會已經到了吧？
餘渺腦海裏剛冒出這個個念頭，下一秒就被證實了。
“我到了，你下班了嗎？”
餘渺有些驚訝，“你今天怎麽來這麽早？”
那邊似乎頓了一下，“今天周五，我猜你下班應該會早一點。”
原來是這樣……
他說的沒有問題，但不知道怎麽，餘渺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她半天沒說話，江逾白緩緩捏緊了手機，開始考慮要不要把自己問安妮要了她課表的事情告訴她。
不過餘渺似乎不打算糾結這個問題。
“我已經下班了，跟許寄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安妮，就一起到旁邊的小吃街來吃東西了，你……”
餘渺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麽安排江逾白。
說讓他回去吃，未免太不近人情，可讓他過來跟他們一起吃……
餘渺回頭看了眼店面。
雖然是新店，都還挺幹凈，但這條街上的衛生卻是不敢恭維，他那個人，應該不會想到這裏來吧。
她看了眼安妮和許寄，正想著要不要去跟他倆說一聲自己先走，就聽到對面傳來聲音。
“介意我過去嗎？”
—
江逾白確實有些輕微的潔癖，但他聽到許寄也在的時候，幾乎沒怎麽想就打算過來。
小心避開路邊地上的油漬，他強迫自己不要皺眉，一路走到了那家烤串店。
餘渺站在門口等他，見他過來時神色如常，松了口氣。
他們坐的正好是一個四人位，江逾白過來之後，安妮自動讓出了餘渺身旁的位置，挪到了許寄旁邊。
餘渺的杯子正好在他手邊，江逾白指著杯子用眼神詢問，餘渺下意識說了句“我的”，然後，她就看到江逾白十分自然地拿起來喝了兩口。
安妮自然是一副磕到了的表情。
餘渺有些驚訝，但比起上次他直接吃掉自己吃不完的餛飩來說，倒也沒那麽驚訝。
互相打過招呼，安妮把菜單遞給江逾白，“你看看還想吃點什麽？”
江逾白道了聲謝，垂眸去看。
安妮正差遣許寄去拿幾瓶汽水，餘渺抽了兩張紙巾擦著他這邊的桌面，沒人看到他皺了下眉。
江逾白默默扣過菜單，“我不是很餓，隨便吃點就行，不用加了。”
說話時，他聲音自然，但餘渺以為是他不太吃得慣這些東西，偏頭看了他一眼，想著等下結束後再帶他去吃別的。
……
有安妮在的地方總是不會無聊，江逾白又在這時候發揮出他平常的social能力，一時間倒是根本不需要餘渺說什麽。
於是她就低頭默默吃東西。
唔，小李說的不錯，這家的確好吃。
她一邊吃一邊用餘光觀察著江逾白。
他手裏拿著一串烤肉，但這半天了，她面前的盤子裏都堆了好幾根簽了，他那一串烤肉都還沒吃完。
看來是真的不喜歡吃。
餘渺有點奇怪他吃不慣卻還要來的舉動。
這人這段時間真是一出比一出令人費解。
說話間老板又端上來一盤，餘渺順手端過來疊放在了自己面前的空盤子上。
“師姐，能幫我遞一串那個嗎？”
對面伸來一只手，餘渺擡頭，看到許寄指了指剛放在她面前的那盤烤肉。
其實說是四人座，但桌子也並不大，許寄又坐在她對面，只要伸手就能夠到盤子裏的東西。
餘渺低頭看了眼，了然。
她剛放下時，把簽子能拿住的部分朝向了自己這邊，許寄要是拿，就得從她眼前拿起來，不禮貌不說，還有可能紮到她的眼睛。
餘渺拿了幾串遞過去。
收回手，正想把盤子掉個方向的時候，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道聲音。
“我也要。”
餘渺楞了下，轉頭去看，正好對上江逾白的眼睛。
嘶，她怎麽覺得那眼神有點……幽怨？
餘渺覺得應該是自己眼花了。
她收回視線，伸手去拿簽子，要碰到的時候，看到幾根簽子上都是滴落下來的油，想了下，她抽了張紙巾，裹在簽子上遞給了江逾白。
再次對視上，餘渺驚訝的發現他剛才的幽怨不見了，眼裏反倒是蕩漾起了細細密密的笑意。
餘渺覺得肯定是自己眼花了。
剛才那串半天都沒吃完的烤串被他扔在了一邊，餘渺以為這串他也只是想嘗嘗，誰知道等她再回頭去看的時候，竟然就只剩下了一根光禿禿的簽子。
餘渺：？
什麽意思，難道他是不喜歡吃豬肉？
餘渺皺起了眉。
不應該啊，他之前還做過好多用豬肉的炒菜啊……
餘渺一時有些混亂。
也不知道是那一串很好吃還是很開胃，江逾白之後又陸陸續續吃了幾串，但無一例外都是放在餘渺這邊的。
雖然覺得奇怪，但他既然想吃，餘渺就沒多問什麽，只是用紙巾包好然後遞過去。
而每次她遞給江逾白的時候都會看到對方眼底的笑意。
餘渺生生被他笑出了雞皮疙瘩。
……
快吃完的時候，江逾白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餘渺還在擔心他是不是吃的不舒服，結果沒一會兒，去結賬的安妮跟他一起回來，還沒坐下就笑著跟她擠眉弄眼。
“慢了一步，你們家這位剛才已經把賬結了。”她挽起餘渺的手臂，“當我欠你一頓，下次請回來。”
餘渺看向江逾白，有些意外但又有些意料之中。
他確實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江逾白站在桌邊，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沒說什麽。
四人相伴離開，走到巷子口後，餘渺和他們告別，跟著江逾白上了車。
車子平穩駛入車流後，餘渺偏頭看了江逾白一眼。
她怎麽覺得好像從剛才她給他遞烤串開始，這人的心情就突然變得很好了。
有些想不通，又十分想知道，餘渺斟酌了一下，開口問：“看你很開心，是東西很好吃嗎？”
聞言，江逾白也偏頭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也更大了，“確實……很好吃。”
雖然有點奇怪，但既然他吃得還行，餘渺也就松了口氣。
江逾白沒有開車放音樂的習慣，所以兩人不說話的時候車裏總是很安靜。以前不熟的時候餘渺還會覺得尷尬，但現在習慣了餘渺倒是很喜歡這樣的相處方式。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餘渺靠著椅背，慢慢地就有些犯困。
她現在已經坦然接受了自己竟然能夠在江逾白車上毫無顧慮地睡過去的事實，所以當困意來襲的時候，她也並沒有抵抗。
就在她晃晃悠悠即將進入夢鄉的時候，車身忽然頓了一下。
餘渺驚醒，下意識看向身邊的江逾白，卻在看清他表情的時候嚇了一跳。
夏天天黑的晚，晚霞從窗外鋪進來，照在了他有些蒼白的臉上。
他皺著眉頭，額頭都滲出了些汗。
餘渺蹭地坐了起來，“你怎麽了？”
她上下掃視，註意到他微微蜷起的身子和壓在腹上的左手。
她腦子裏閃過什麽，“是因為剛才吃的東西嗎？”
江逾白點了點頭，車子拐了個方向，停在了路邊。
餘渺眉頭緊皺，抓了下江逾白的手，感覺到手下的濕冷，她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她擡眼看了看四周，發現不遠處就是醫院。
心裏有了決定，她迅速解開安全帶，下車跑到駕駛室那邊打開了門，彎腰解開江逾白的安全帶，伸手把他扶到了副駕駛，又給他重新系好安全帶。
起身的時候目看到了他額頭上的一層汗，餘渺下意識擡手輕輕拭去。
“忍一下，我帶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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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江逾白接送了近三周後，餘渺已經完全習慣了新的上下班方式，本來有些反常的舉動，現在也變得不奇怪了。
雖然她還是不知道江逾白為什麽忽然開始接送她。
也許，只是在履行一個“丈夫”的責任吧，畢竟那份協議裏寫了要扮演一對正常的夫妻。
這天下午，餘渺和許寄從實驗室出來後，碰上了剛下班的安妮。
兩方友好會晤，安妮同志表示，罪惡的一周終於過去，他們得大吃一頓，以表示對即將到來的周末的尊重。
——於是三人拐去了旁邊的小吃街。
因為是周五，很多學生都趁著周末跑出去玩了，小吃街倒是沒有平時人多。三人慢慢地晃悠著，路過想吃的小攤就買上一份。
走到一家烤串店的時候，安妮停下了腳步，“哎，這家是不是新開的啊，我聽小李說味道還不錯，咱們去試試？”
餘渺看了看她手裏捧著的臭豆腐，“你都吃一路了，還能吃下啊？”
安妮露出一副你不懂我的表情，“美食當前，怎麽能說吃不下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呢？走，我請客。”說著直接拖著餘渺進了店裏。
安妮同志對於吃那是相當有研究，餘渺有時候覺得她就算辭職去做美食探店博主，應該也很有前途。
所以點菜的工作理所應當地交給了她，簡單問了下忌口，安妮就開始研究起了菜單。
餘渺倒了杯熱茶。
“師姐不舒服嗎？”許寄忽然問。
兩人相處久了之後，餘渺覺得他總叫自己餘老師有些太奇怪，於是他就把稱呼換成了師姐。
反正他倆也算是師出同門。
餘渺看了眼手裏的茶水，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不習慣喝涼的。”
許寄點點頭，轉而提起了剛才的實驗。
餘渺握著杯子和他聊起來。
但沒聊兩句就被安妮打斷了。
“我說兩位，都下班了，就別提那些讓人頭疼的東西了好嗎？我是叫你倆來吃飯放松的，不是來聽你倆上課的。”
餘渺淺笑。
許寄不好意思地道歉。
安妮大方擺手。
等烤串上來的時候，安妮看著對面的許寄，一顆心又不安分起來。
“那個，小許同志啊，你來這麽久了，都還適應嗎？”
這話怎麽說得那麽像院長的口吻呢？
餘渺看了眼一八卦起來就秒變居委會大姐的安妮，默默低下頭忍笑。
許寄認真點頭，“還適應，大家對我也都挺照顧的。”
“那就好，那就好。”安妮笑，“我看你平常也是家裏學校兩點一線，年輕人還是得多點娛樂生活，不然還沒到四十歲，就要變成無聊大叔了。”
已經能料想到她接下裏要說什麽，餘渺一邊笑著，一邊垂眸打開了手機。
她今天下班早，還沒到平常和江逾白約定的時間。臨時被安妮抓來吃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結束，還是先告訴他一聲讓他別來了。
但沒想到她點開聊天框，剛打了幾個字，就來了電話。
看著那明晃晃的“江逾白”三個字，餘渺頓了下，跟安妮搖了搖手機，起身去接電話。
“餵。”
她接起電話，聽到那邊傳來砰的一聲，像是車門被關上的聲音。
他不會已經到了吧？
餘渺腦海裏剛冒出這個個念頭，下一秒就被證實了。
“我到了，你下班了嗎？”
餘渺有些驚訝，“你今天怎麽來這麽早？”
那邊似乎頓了一下，“今天周五，我猜你下班應該會早一點。”
原來是這樣……
他說的沒有問題，但不知道怎麽，餘渺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她半天沒說話，江逾白緩緩捏緊了手機，開始考慮要不要把自己問安妮要了她課表的事情告訴她。
不過餘渺似乎不打算糾結這個問題。
“我已經下班了，跟許寄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安妮，就一起到旁邊的小吃街來吃東西了，你……”
餘渺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麽安排江逾白。
說讓他回去吃，未免太不近人情，可讓他過來跟他們一起吃……
餘渺回頭看了眼店面。
雖然是新店，都還挺幹凈，但這條街上的衛生卻是不敢恭維，他那個人，應該不會想到這裏來吧。
她看了眼安妮和許寄，正想著要不要去跟他倆說一聲自己先走，就聽到對面傳來聲音。
“介意我過去嗎？”
—
江逾白確實有些輕微的潔癖，但他聽到許寄也在的時候，幾乎沒怎麽想就打算過來。
小心避開路邊地上的油漬，他強迫自己不要皺眉，一路走到了那家烤串店。
餘渺站在門口等他，見他過來時神色如常，松了口氣。
他們坐的正好是一個四人位，江逾白過來之後，安妮自動讓出了餘渺身旁的位置，挪到了許寄旁邊。
餘渺的杯子正好在他手邊，江逾白指著杯子用眼神詢問，餘渺下意識說了句“我的”，然後，她就看到江逾白十分自然地拿起來喝了兩口。
安妮自然是一副磕到了的表情。
餘渺有些驚訝，但比起上次他直接吃掉自己吃不完的餛飩來說，倒也沒那麽驚訝。
互相打過招呼，安妮把菜單遞給江逾白，“你看看還想吃點什麽？”
江逾白道了聲謝，垂眸去看。
安妮正差遣許寄去拿幾瓶汽水，餘渺抽了兩張紙巾擦著他這邊的桌面，沒人看到他皺了下眉。
江逾白默默扣過菜單，“我不是很餓，隨便吃點就行，不用加了。”
說話時，他聲音自然，但餘渺以為是他不太吃得慣這些東西，偏頭看了他一眼，想著等下結束後再帶他去吃別的。
……
有安妮在的地方總是不會無聊，江逾白又在這時候發揮出他平常的social能力，一時間倒是根本不需要餘渺說什麽。
於是她就低頭默默吃東西。
唔，小李說的不錯，這家的確好吃。
她一邊吃一邊用餘光觀察著江逾白。
他手裏拿著一串烤肉，但這半天了，她面前的盤子裏都堆了好幾根簽了，他那一串烤肉都還沒吃完。
看來是真的不喜歡吃。
餘渺有點奇怪他吃不慣卻還要來的舉動。
這人這段時間真是一出比一出令人費解。
說話間老板又端上來一盤，餘渺順手端過來疊放在了自己面前的空盤子上。
“師姐，能幫我遞一串那個嗎？”
對面伸來一只手，餘渺擡頭，看到許寄指了指剛放在她面前的那盤烤肉。
其實說是四人座，但桌子也並不大，許寄又坐在她對面，只要伸手就能夠到盤子裏的東西。
餘渺低頭看了眼，了然。
她剛放下時，把簽子能拿住的部分朝向了自己這邊，許寄要是拿，就得從她眼前拿起來，不禮貌不說，還有可能紮到她的眼睛。
餘渺拿了幾串遞過去。
收回手，正想把盤子掉個方向的時候，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道聲音。
“我也要。”
餘渺楞了下，轉頭去看，正好對上江逾白的眼睛。
嘶，她怎麽覺得那眼神有點……幽怨？
餘渺覺得應該是自己眼花了。
她收回視線，伸手去拿簽子，要碰到的時候，看到幾根簽子上都是滴落下來的油，想了下，她抽了張紙巾，裹在簽子上遞給了江逾白。
再次對視上，餘渺驚訝的發現他剛才的幽怨不見了，眼裏反倒是蕩漾起了細細密密的笑意。
餘渺覺得肯定是自己眼花了。
剛才那串半天都沒吃完的烤串被他扔在了一邊，餘渺以為這串他也只是想嘗嘗，誰知道等她再回頭去看的時候，竟然就只剩下了一根光禿禿的簽子。
餘渺：？
什麽意思，難道他是不喜歡吃豬肉？
餘渺皺起了眉。
不應該啊，他之前還做過好多用豬肉的炒菜啊……
餘渺一時有些混亂。
也不知道是那一串很好吃還是很開胃，江逾白之後又陸陸續續吃了幾串，但無一例外都是放在餘渺這邊的。
雖然覺得奇怪，但他既然想吃，餘渺就沒多問什麽，只是用紙巾包好然後遞過去。
而每次她遞給江逾白的時候都會看到對方眼底的笑意。
餘渺生生被他笑出了雞皮疙瘩。
……
快吃完的時候，江逾白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餘渺還在擔心他是不是吃的不舒服，結果沒一會兒，去結賬的安妮跟他一起回來，還沒坐下就笑著跟她擠眉弄眼。
“慢了一步，你們家這位剛才已經把賬結了。”她挽起餘渺的手臂，“當我欠你一頓，下次請回來。”
餘渺看向江逾白，有些意外但又有些意料之中。
他確實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江逾白站在桌邊，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沒說什麽。
四人相伴離開，走到巷子口後，餘渺和他們告別，跟著江逾白上了車。
車子平穩駛入車流後，餘渺偏頭看了江逾白一眼。
她怎麽覺得好像從剛才她給他遞烤串開始，這人的心情就突然變得很好了。
有些想不通，又十分想知道，餘渺斟酌了一下，開口問：“看你很開心，是東西很好吃嗎？”
聞言，江逾白也偏頭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也更大了，“確實……很好吃。”
雖然有點奇怪，但既然他吃得還行，餘渺也就松了口氣。
江逾白沒有開車放音樂的習慣，所以兩人不說話的時候車裏總是很安靜。以前不熟的時候餘渺還會覺得尷尬，但現在習慣了餘渺倒是很喜歡這樣的相處方式。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餘渺靠著椅背，慢慢地就有些犯困。
她現在已經坦然接受了自己竟然能夠在江逾白車上毫無顧慮地睡過去的事實，所以當困意來襲的時候，她也並沒有抵抗。
就在她晃晃悠悠即將進入夢鄉的時候，車身忽然頓了一下。
餘渺驚醒，下意識看向身邊的江逾白，卻在看清他表情的時候嚇了一跳。
夏天天黑的晚，晚霞從窗外鋪進來，照在了他有些蒼白的臉上。
他皺著眉頭，額頭都滲出了些汗。
餘渺蹭地坐了起來，“你怎麽了？”
她上下掃視，註意到他微微蜷起的身子和壓在腹上的左手。
她腦子裏閃過什麽，“是因為剛才吃的東西嗎？”
江逾白點了點頭，車子拐了個方向，停在了路邊。
餘渺眉頭緊皺，抓了下江逾白的手，感覺到手下的濕冷，她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她擡眼看了看四周，發現不遠處就是醫院。
心裏有了決定，她迅速解開安全帶，下車跑到駕駛室那邊打開了門，彎腰解開江逾白的安全帶，伸手把他扶到了副駕駛，又給他重新系好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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