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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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他那樣蠢，從未察覺我的利用
魔族和氏族退居二重天，在這裏，終於看到了姍姍來遲的飛羽氏和天羅氏。
這兩族離得遠，雖是緊趕慢趕，卻還是來的遲了。
此刻不分族類，不論出生，人人都站在了同一陣線上。
魔族此次沖在最前，嗅覺最為敏銳，亦然殺了不少被附身的阿修羅族，不然不可能讓缺口變得那樣小，也不可能拖延到如今。
現如今魔族和氏族對上，再不覆以往那針鋒相對的場面。
天羅氏運來最強勁的武器，不計成本的分發給族人，若有剩餘的，也不吝惜的分了出來。南雲則是聽了裴從青的建議，召集各支老祖並將幽蘭花收攏來。
南雲還將清幽十盞從禁地裏請了出來，現今就握在飛羽氏最強的半神老祖經笠仲手上。
多了一方神器加入，這讓在場的所有人心裏都有了一點安慰，但也免不得討論起另一樣神器。
“不知道漓水氏守護的無音荒珠在哪。”
“他們既然背叛了仙族，神器自然也不會留下，只怕早就給了阿修羅族去。”
“這可如何是好，破了那樣大一個洞，若是沒有無音荒珠，如何能補得了那個大洞，屆時阿修羅族盡數攻上來……我們仙族危矣。”
說得好像堵上那個洞就安全了一樣。
裴從青心知癥結不在這上面，當下這方世界都搖搖欲墜，不知是因為天破了個洞，還是因為阿修羅族為墮神，身負極強的氣運，叫這方天地支撐不住了。
他擔心阿修羅族大軍進犯，屆時別說擊退，只怕還沒開打，所有人就隨著這方天地消失了。
適逢各大族話事人聚在一起，共商此事，裴從青將心底的猜測說了出來。
南雲或許早有感知，這方天地不比其他地方安穩有序，但聽了裴從青的話，還是忍不住面露驚訝，“若當真如此，留給我們的時間更少了，能否順利斬神都不好說，再加上此事，便是打起來也束手束腳。”
其他人卻不這樣想。
“咱們頭頂的這片天，不知有多少年，就連阿修羅族也是從這片天趕出去的，怎麽會那麽輕易就碎了？”說話是大堰氏的族長，身為六小宗之一，在這等場面上，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亦有其餘人附和他的話，倒顯得裴從青和南雲二人危言聳聽了。
南雲看向天羅氏，如今她已經是一族之長，地位比梅縉還要高一些，“您認為呢？他身份特殊，感應也比我們靈敏些，若是真的，只怕咱們前路渺茫，難以為繼。”
天羅氏族長道：“你說的是，不得不小心些，不如先留意著界碑，阿修羅族感知更敏銳，他們費勁心機想進來，不可能放任這裏崩潰，若是真的，興許上來的阿修羅族人數不會很多。”
三大巨頭都覺得有可能，其餘人自然無話可說，他們派去人手隨時盯著前方，查探是否為真，隨之將弒神的法子公開。
只是這弒神的條件太過刁鉆，既要有神器，又得有偽神修為，如今神器不過三樣，其中一個還是主攻預言的，另外兩柄能用的殺器，都落在幾個修為差得遠的人身上。
“真是時也命也，難道上天真要亡我仙族？”人群裏有人慨嘆。
雖然是喪氣話，可人人心裏都是這樣想的。
南雲站起身來，“我飛羽氏還有幾盆幽蘭花，願意盡數交由夷則服用，另有老祖為其輸送靈氣，祈盼他能突破修為限制。”
天羅氏長老同樣表態，“我族也願意將幽蘭花交出來，只是不知，你們魔族，究竟是哪位魔尊受用？”
說是哪位，實際只有郁逢青能用，裴從青原型就是幽蘭花，哪裏能受其他幽蘭花的效用，他連自己的血用了都沒有效果。
裴從青盯著手心，他將屠神鐧收在掌心裏，此刻微微發熱。
剛飛升時，他無賴的讓郁逢青替自己頂了魔尊的位置，竟不知種下因果，到如今要送郁逢青去抵抗阿修羅族。
這本該是他要做的。
然而郁逢青已經上前，接過了話，“自然是我，師父命格特殊，可同時手握含光劍與屠神鐧，來日若我或者夷則遇難，師父還能提起神器，再戰一回。”
裴從青轉過頭，一時間心頭哽咽。
定下斬神的兩人，隨之就是傳送靈氣，除去飛羽氏手握清幽十盞的老祖，其餘尚存的老祖混元金仙，都不藏私，為其灌入通身靈氣。
郁逢青這邊棘手些，魔族並無傳世老祖，耗費多方修為，才堪堪提升到了半神，再往上，就難升了。
夷則修為增得快，又同在一個陣營，間或還要和郁逢青這邊交流經驗，便也少不得和裴從青碰上。
裴從青正和南雲待在一處。
南雲：“前去查探的人回稟，阿修羅族果然沒有舉族上界，似乎刻意控制著人數，他們上了一重天後，也並未即刻展開攻擊，一直在尋找靈脈。”
“阿修羅族不可能止步於此，現在是控制人數，往後就是要研究延壽的法子，如今一重天的靈氣尚且能滿足他們，再過些日子，便要往上面來。”裴從青回答道。
二人面對著面，若非幾個月前的那一遭，幾乎看不出有隙。
裴從青心想，這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
南雲又道，“漓水氏那邊並未找到無音荒珠，只怕已經的淪落到阿修羅族手中。綁來的漓水氏弟子要麽不知情，要麽已經被阿修羅族附身，什麽也問不出來。”
裴從青默然，他查了許久的資料，也不曾看到補天之法，“當真是風雨飄搖，禍不單行。”
夷則就在這時候走進來。
他的修為已經提升到了半神，又嚼了一顆整的幽蘭花，漸漸有了偽神之軀，只可惜還不夠凝結，缺了歷練。
夷則這次過來，便是想讓南雲放他下去和阿修羅族博弈一番，他有了半神的修為，對上阿修羅族也有逃命的機會。
他和南雲說了目的，南雲沈吟片刻，覺得這樣也好，“你和郁逢青一起去，還有幾個老祖隨行，這樣安全些，你和郁逢青身負重任，千萬不要戀戰，徐徐圖之。”
夷則應了好，轉過頭看到裴從青，竟一眼也不看過來，默默提著劍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裴從青才擡眼。
南雲問，“你一開始接近他，是因為早就知道阿修羅族會進犯，這些年一路同行，你對他助益頗多，又親手將含光劍送到他手中，真相明了，他對你也沒有仇怨，為何不理他？”
“大敵當前，不是掰扯這些的時候。”裴從青挑眉，“不過有些事情，我現在才想明白。”
比如他明明死了，卻擁有阿修羅族攻入上重天的記憶，是天道給的，還是因為他的本體還在？碎魂殘留在本體上，混沌的見過這天傾頹。
若是因為本體還在，那便不難解釋了。
上天顛覆過一次，茍延殘喘的天機留下最後一線，作用在自己體內的魔神血脈上，送一切回到過去。
上一世，斬神失敗。
今世重來，唯一改變的定數也只有自己。
夷則沒有做到斬神，是因為缺了自己這一口剩下的幽蘭花原型嗎？
“想通了什麽？”南雲追問。
裴從青回答，“沒有無緣無故重生，換了任何人擁有記憶，都不如我自己擁有。”
好為他掃清障礙，從容赴死。
所以他要讓夷則恨他。
裴從青知道夷則沒有走遠，他笑了笑，語調是溫和的，說出來的話卻如最冷最硬的劍，“我一開始接近他，是因為我的記憶並不全面，只記得他前世殺了我，我這人是最小氣的，接近他，就是為了殺他。”
“靜東陂外，我用圓杵殺過他一回，可惜他的心脈被護住，我由此產生興趣，想知道他究竟有怎樣的保命符。”
“後來，我故意引他去一重天界碑，就是想趁亂讓他斃命，可惜還是失敗了，甚至害得自己被神力灼傷。
“我氣不過，從鵲山出來，他和銀獬豸打鬥，命懸一線的時候，我便故意轉移川翊的註意力，誰知他命是如此的大，竟又被心脈護住，甚至意外突破。”
南雲見裴從青滿臉尖銳的刻薄，竟不忍直視，也不相信，“可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對他已經很好了。”
“哈？好？”裴從青諷刺一笑，“那是因為我記起來，他是救世之人，至少不能死在我手上，不過後來得知是他吃了我的花，我倒是恨不得他是死了。”
南雲覺得不對，可一時間又找不出反駁的話來，只得訥訥道，“你沒必要告訴我，你本可以繼續瞞下去，這樣誰都不知道你曾經的惡意了。”
“不想瞞了。”裴從青回答，“這回照樣是九死一生，他死了，我不必憂心，他就是活著，我做魔族的尊上，他也不能輕易取我性命。”
“你就半點不愧疚？”南雲追問。
裴從青似乎第一日認識南雲，詫異道，“你同我說愧疚？說起來，只有我們二人算的臭味相投，不過我生來心腸冷硬，對利用過的人，自然是生不出半點愧疚來。”
“他那樣蠢，從未察覺我的利用，若他知道我對他好，都是為了今日送他去死……他即便是知道了也無妨，這就是他的第二重蠢了，明知我是利用，當今情況下，他還是會去殺敵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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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樣蠢，從未察覺我的利用
魔族和氏族退居二重天，在這裏，終於看到了姍姍來遲的飛羽氏和天羅氏。
這兩族離得遠，雖是緊趕慢趕，卻還是來的遲了。
此刻不分族類，不論出生，人人都站在了同一陣線上。
魔族此次沖在最前，嗅覺最為敏銳，亦然殺了不少被附身的阿修羅族，不然不可能讓缺口變得那樣小，也不可能拖延到如今。
現如今魔族和氏族對上，再不覆以往那針鋒相對的場面。
天羅氏運來最強勁的武器，不計成本的分發給族人，若有剩餘的，也不吝惜的分了出來。南雲則是聽了裴從青的建議，召集各支老祖並將幽蘭花收攏來。
南雲還將清幽十盞從禁地裏請了出來，現今就握在飛羽氏最強的半神老祖經笠仲手上。
多了一方神器加入，這讓在場的所有人心裏都有了一點安慰，但也免不得討論起另一樣神器。
“不知道漓水氏守護的無音荒珠在哪。”
“他們既然背叛了仙族，神器自然也不會留下，只怕早就給了阿修羅族去。”
“這可如何是好，破了那樣大一個洞，若是沒有無音荒珠，如何能補得了那個大洞，屆時阿修羅族盡數攻上來……我們仙族危矣。”
說得好像堵上那個洞就安全了一樣。
裴從青心知癥結不在這上面，當下這方世界都搖搖欲墜，不知是因為天破了個洞，還是因為阿修羅族為墮神，身負極強的氣運，叫這方天地支撐不住了。
他擔心阿修羅族大軍進犯，屆時別說擊退，只怕還沒開打，所有人就隨著這方天地消失了。
適逢各大族話事人聚在一起，共商此事，裴從青將心底的猜測說了出來。
南雲或許早有感知，這方天地不比其他地方安穩有序，但聽了裴從青的話，還是忍不住面露驚訝，“若當真如此，留給我們的時間更少了，能否順利斬神都不好說，再加上此事，便是打起來也束手束腳。”
其他人卻不這樣想。
“咱們頭頂的這片天，不知有多少年，就連阿修羅族也是從這片天趕出去的，怎麽會那麽輕易就碎了？”說話是大堰氏的族長，身為六小宗之一，在這等場面上，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亦有其餘人附和他的話，倒顯得裴從青和南雲二人危言聳聽了。
南雲看向天羅氏，如今她已經是一族之長，地位比梅縉還要高一些，“您認為呢？他身份特殊，感應也比我們靈敏些，若是真的，只怕咱們前路渺茫，難以為繼。”
天羅氏族長道：“你說的是，不得不小心些，不如先留意著界碑，阿修羅族感知更敏銳，他們費勁心機想進來，不可能放任這裏崩潰，若是真的，興許上來的阿修羅族人數不會很多。”
三大巨頭都覺得有可能，其餘人自然無話可說，他們派去人手隨時盯著前方，查探是否為真，隨之將弒神的法子公開。
只是這弒神的條件太過刁鉆，既要有神器，又得有偽神修為，如今神器不過三樣，其中一個還是主攻預言的，另外兩柄能用的殺器，都落在幾個修為差得遠的人身上。
“真是時也命也，難道上天真要亡我仙族？”人群裏有人慨嘆。
雖然是喪氣話，可人人心裏都是這樣想的。
南雲站起身來，“我飛羽氏還有幾盆幽蘭花，願意盡數交由夷則服用，另有老祖為其輸送靈氣，祈盼他能突破修為限制。”
天羅氏長老同樣表態，“我族也願意將幽蘭花交出來，只是不知，你們魔族，究竟是哪位魔尊受用？”
說是哪位，實際只有郁逢青能用，裴從青原型就是幽蘭花，哪裏能受其他幽蘭花的效用，他連自己的血用了都沒有效果。
裴從青盯著手心，他將屠神鐧收在掌心裏，此刻微微發熱。
剛飛升時，他無賴的讓郁逢青替自己頂了魔尊的位置，竟不知種下因果，到如今要送郁逢青去抵抗阿修羅族。
這本該是他要做的。
然而郁逢青已經上前，接過了話，“自然是我，師父命格特殊，可同時手握含光劍與屠神鐧，來日若我或者夷則遇難，師父還能提起神器，再戰一回。”
裴從青轉過頭，一時間心頭哽咽。
定下斬神的兩人，隨之就是傳送靈氣，除去飛羽氏手握清幽十盞的老祖，其餘尚存的老祖混元金仙，都不藏私，為其灌入通身靈氣。
郁逢青這邊棘手些，魔族並無傳世老祖，耗費多方修為，才堪堪提升到了半神，再往上，就難升了。
夷則修為增得快，又同在一個陣營，間或還要和郁逢青這邊交流經驗，便也少不得和裴從青碰上。
裴從青正和南雲待在一處。
南雲：“前去查探的人回稟，阿修羅族果然沒有舉族上界，似乎刻意控制著人數，他們上了一重天後，也並未即刻展開攻擊，一直在尋找靈脈。”
“阿修羅族不可能止步於此，現在是控制人數，往後就是要研究延壽的法子，如今一重天的靈氣尚且能滿足他們，再過些日子，便要往上面來。”裴從青回答道。
二人面對著面，若非幾個月前的那一遭，幾乎看不出有隙。
裴從青心想，這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
南雲又道，“漓水氏那邊並未找到無音荒珠，只怕已經的淪落到阿修羅族手中。綁來的漓水氏弟子要麽不知情，要麽已經被阿修羅族附身，什麽也問不出來。”
裴從青默然，他查了許久的資料，也不曾看到補天之法，“當真是風雨飄搖，禍不單行。”
夷則就在這時候走進來。
他的修為已經提升到了半神，又嚼了一顆整的幽蘭花，漸漸有了偽神之軀，只可惜還不夠凝結，缺了歷練。
夷則這次過來，便是想讓南雲放他下去和阿修羅族博弈一番，他有了半神的修為，對上阿修羅族也有逃命的機會。
他和南雲說了目的，南雲沈吟片刻，覺得這樣也好，“你和郁逢青一起去，還有幾個老祖隨行，這樣安全些，你和郁逢青身負重任，千萬不要戀戰，徐徐圖之。”
夷則應了好，轉過頭看到裴從青，竟一眼也不看過來，默默提著劍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裴從青才擡眼。
南雲問，“你一開始接近他，是因為早就知道阿修羅族會進犯，這些年一路同行，你對他助益頗多，又親手將含光劍送到他手中，真相明了，他對你也沒有仇怨，為何不理他？”
“大敵當前，不是掰扯這些的時候。”裴從青挑眉，“不過有些事情，我現在才想明白。”
比如他明明死了，卻擁有阿修羅族攻入上重天的記憶，是天道給的，還是因為他的本體還在？碎魂殘留在本體上，混沌的見過這天傾頹。
若是因為本體還在，那便不難解釋了。
上天顛覆過一次，茍延殘喘的天機留下最後一線，作用在自己體內的魔神血脈上，送一切回到過去。
上一世，斬神失敗。
今世重來，唯一改變的定數也只有自己。
夷則沒有做到斬神，是因為缺了自己這一口剩下的幽蘭花原型嗎？
“想通了什麽？”南雲追問。
裴從青回答，“沒有無緣無故重生，換了任何人擁有記憶，都不如我自己擁有。”
好為他掃清障礙，從容赴死。
所以他要讓夷則恨他。
裴從青知道夷則沒有走遠，他笑了笑，語調是溫和的，說出來的話卻如最冷最硬的劍，“我一開始接近他，是因為我的記憶並不全面，只記得他前世殺了我，我這人是最小氣的，接近他，就是為了殺他。”
“靜東陂外，我用圓杵殺過他一回，可惜他的心脈被護住，我由此產生興趣，想知道他究竟有怎樣的保命符。”
“後來，我故意引他去一重天界碑，就是想趁亂讓他斃命，可惜還是失敗了，甚至害得自己被神力灼傷。
“我氣不過，從鵲山出來，他和銀獬豸打鬥，命懸一線的時候，我便故意轉移川翊的註意力，誰知他命是如此的大，竟又被心脈護住，甚至意外突破。”
南雲見裴從青滿臉尖銳的刻薄，竟不忍直視，也不相信，“可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對他已經很好了。”
“哈？好？”裴從青諷刺一笑，“那是因為我記起來，他是救世之人，至少不能死在我手上，不過後來得知是他吃了我的花，我倒是恨不得他是死了。”
南雲覺得不對，可一時間又找不出反駁的話來，只得訥訥道，“你沒必要告訴我，你本可以繼續瞞下去，這樣誰都不知道你曾經的惡意了。”
“不想瞞了。”裴從青回答，“這回照樣是九死一生，他死了，我不必憂心，他就是活著，我做魔族的尊上，他也不能輕易取我性命。”
“你就半點不愧疚？”南雲追問。
裴從青似乎第一日認識南雲，詫異道，“你同我說愧疚？說起來，只有我們二人算的臭味相投，不過我生來心腸冷硬，對利用過的人，自然是生不出半點愧疚來。”
“他那樣蠢，從未察覺我的利用，若他知道我對他好，都是為了今日送他去死……他即便是知道了也無妨，這就是他的第二重蠢了，明知我是利用，當今情況下，他還是會去殺敵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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