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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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砰——
簡陋的營地大門被推開。
夷則單手扶著劍，他背後是無邊曠野，吹響寂寥的風聲，襯得他雙目如同火焰，如同鮮血。
裴從青看到，那雙通紅的眼睛在註視著自己。
雖然早有預料，但當真看到夷則眼底的不敢置信和憤怒，他心底仍舊有些不舒服。
裴從青輕輕扯了扯唇角，似乎在詫異於夷則的突然出現。
旋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哼了一聲，也不在意，擡步就想從屋子裏離開。
只是在和夷則擦肩而過時，胳膊被人給抓住。
裴從青順著胳膊上的手看一眼，又擡頭挑起下巴，斜著眼看像夷則，“這是要做什麽？想報仇？”
夷則微微張開嘴，可喉嚨裏卻似墜了千斤，讓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要做什麽？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寧願相信是自己不夠強，所以讓裴從青左右搖擺。
可現在真相曝光，原來眼前人從未真心對待過自己，從一開始接近，到如今，都是利用。
他本該是憤怒的，可憤怒之外還有點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這點微末的情緒令他茫然無措。
他的一顆心皺縮起來，眼前人卻用燒紅的烙鐵來為他熨平。
“我前世殺過你嗎？”夷則問。
什麽前世，他不知道。
但裴從青在用他不知道的事情憎惡他，甚至想殺他。
夷則覺得荒誕。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我也不瞞著了。”裴從青拂開他的手，沒拂動，幹脆放棄。
“上一世，我一飛升，便成功入主魔宮，本來你這樣的人是不值得我放在心上的，可誰叫你如同打不死一般，一步步礙我的眼，最後更是奪走屬於我的含光劍，我一氣之下，便帶了魔族與你決鬥，你籠絡了二重天那些人來抵抗魔族。”
說到這裏，裴從青似乎還很不服氣，“本尊不是輸給你，只是輸給了含光劍。”
夷則想起奪得神劍後在山洞的那半個月，裴從青看自己的目光覆雜得令人心驚。
裴從青真真假假道，“你常說我這人小心眼、睚眥必報，殺身之仇，當然值得做一盤大局，雖則和你們待在一處是清貧了點，但也不算毫無所得，單單一場飛羽氏的熱鬧，便看得我極為暢快。”
“你——”夷則氣急，捏著裴從青胳膊的那只手，愈發用力。
裴從青冷不丁被箍疼了點，當下在胳膊裏註入成倍的靈氣，將夷則的手震開。
“我既然敢叫你知道，便是不怕你殺我。”裴從青撣了撣不存在的灰，拉直了衣袖。
他不再去看身後的夷則和南雲，邁著步子離開了房間。
他走後，南雲還怔坐在位置上，夷則站著。
南雲去看夷則，見他身上多了些許暮氣，全然不似最先認識時的少年郎了。
他從前多張揚，不知憂慮為何物。
臨西洲一行要去他半身天真，他為自己的‘天賦’‘機遇’而感到愧疚——殊不知若是旁人，得此難遇機緣早心安理得的據為己有了，再加今時今日的真相，他竟也能如此‘穩重’的承受下來了。
“你……”南雲開口，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得慢慢斟酌，“他一向做事留一線，今日這般說辭，只怕另有隱情，阿修羅族入侵，只怕他心中壓力過大，口不擇言了一些……”
夷則轉身，壓根沒有將南雲說的話聽見去。
他走出來，入目是無邊無際的人，十幾米開外的魔族自成一片，牢牢的護衛著正中間的營帳。
倒像是裴從青心虛，怕他不計後果來找麻煩。
營帳外站著很多人，其中一個是此前同他打過架的郁逢青。
他盯著裴從青所在的營帳，郁逢青盯著他。
因為同有神器，二人近來接觸得不算少，只是郁逢青對夷則的態度一直不大好，現下瞧見了，郁逢青照舊扯開一副冷嘲熱諷的表情，陰陽無比。
“怎麽，一直盯著我魔族的地方，難不成如今想改弦更張，入我魔族？”
夷則轉過頭來，臉上神情嚇郁逢青一跳。那通紅的眼，緊繃的臉，看上去極為悲傷。
不過夷則好像自己意識不到這一點。
郁逢青不知道適可而止，他還故意戳人家傷口：“你怎麽看上去跟死了老婆一樣？”
此言一出，夷則猛地瞪過來。他咬著牙，似乎在竭力克制自己的力量，“你說什麽？”
郁逢青才不怕他，勾唇，“忘了，你哪裏有老婆，該不會是什麽親朋好友死了吧？”
阿修羅族攻上來了，他們這些人如今還好好的，但保不齊用不了多久，就要死去。
郁逢青挖苦這一句，竟也牽動了自己的傷懷，當即嘆息一聲，也不想再去刺激夷則了。
郁逢青緩步朝著裴從青所在的地方去，他想趁著最後的時間，再和師父吃幾頓飯，喝幾杯茶。
身後，夷則一動不動。
夷則看著郁逢青入了營帳，撥開的一角裏，可以看到熟悉的半邊面孔。
縱使相隔數十米，夷則也能看到裴從青臉上緩緩升起的笑容，那不是對他的，是對郁逢青的。
營帳內，裴從青的笑容隨著簾子的垂落漸漸淡下來。
他轉過視線，看向郁逢青，“怎麽又過來了，修煉得如何了？”
郁逢青擺擺手，旋即嘆氣，“師父，我們真的能打敗阿修羅族嗎？”
即便他的修為如今逐級遞增，可他心裏始終沒底。
阿修羅族四個字，便如同所有人心底的一座大山，縱使已經掌握了攀越高山的方法，可看著巍峨佇立的高山，卻會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能爬到終點。
何況郁逢青在這之前還不過金仙修為，這已經是魔族資源無數堆積起來的結果了，而今一夕之間堆砌到半神修為，其中能讓他化為己用的，不過爾爾。
裴從青也知道將此重任交給他太勉強了。
這天道，分明只給了一個人力量，其餘人都是天才的陪襯。
“安心打，發現打不過的時候就撤退，萬萬不要以死相搏。”裴從青勸說，反正是打不過的。
郁逢青笑了笑，以為這是師父在關心他呢。
但他心裏也早已有了成算，知道自己不僅不能輕易死，還不能輕易輸，不然就要換上裴從青上前。面對阿修羅族何其危險，他還是盡量在前面扛一陣吧……
郁逢青有心想輕松些，便轉移話題，說起自己剛上天時候發生的事情來。
那段記憶沒有裴從青的參與，他說起來的時候，也帶了迷蒙的色彩，好似那些忍辱負重和挫敗都消失，只剩下一腔勇奮，一舉奪下尊位。
裴從青安靜的聽著，心緒漸漸的發散，想起了同一時期的自己。
和夷則在雲浮的山門，日日修煉切磋，平穩安逸，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也不知他如今在做什麽？是不是恨自己恨得入骨，恨不得想殺了自己？
被殺還是太痛、太屈辱了。
裴從青希望夷則可以冷靜一點，至少等和阿修羅族的戰鬥到了後期，讓自己死得有作用一些。
又過半月，阿修羅族將一重天劫掠一空。
他們體會到了上重天仙境資源的豐盛，忙不疊吸收轉化，又下了界，去和無法進來的阿修羅族人交換，一波接一波的，直到把一重天的資源消耗一空。
此時，他們將視線盯上了二重天。
天羅氏早已經將天境通道都關閉，但阿修羅族只需動動手，便能撕裂天境抵達二重天。
抵禦阿修羅族的大部隊都在這裏了，他們不能坐視阿修羅族就這麽攻打上來。
各大族話事人齊聚，決議讓郁逢青和夷則正式下界去和阿修羅族對抗。
此時不過是試探，但有弒神成功的前言在，眾人不免多加期待。
但在看到他們才剛靠近就被擊退時，無助、失望、挫敗，這些情緒四散籠罩在所有人心上。
陣前。
數名混元金仙以上的各大長老護法，皆圍繞在夷則和郁逢青兩側，他們作為先行部隊，為二人吸引阿修羅族的註意力，可還沒能靠近，就被一片掌風拂過，吹得零落。
陣容中心的夷則和郁逢青倒是穩住了，可他們已經被阿修羅族註意到，手上的神器更是對其發出巨大的吸引力。
迎面的兩名阿修羅族張嘴互相說了些什麽，再轉過頭來，視線便明晃晃的盯著夷則和郁逢青了。
夷則緊握含光劍，從他們的視線裏，他看到了阿修羅族對含光劍的覬覦，這是他的武器，也是他在陣前唯一的保命符。
兩名阿修羅族落單在此，正方便了二人一打一，其他護法長老則是在一側協助，為其吸引阿修羅族的註意力。
夷則和郁逢青剛開始的時候還動作得十分艱難，但打到後面，總算能自如應對，雖然給出去的攻擊十次裏面只有一次是能命中的，但這也足夠兩名阿修羅族警惕，應付起來也更為棘手。
但身在陣中，他們才真切的體會到阿修羅族的強大，上古神族的強大，也無怪乎彼時裴從青修為低弱時，和阿修羅族只是雙目相對，就會被其神力灼傷至眼不能見。
這一場初探，以其他阿修羅族人找來作為結束。
眾人拖著傷體回了二重天，不等休息，就被帶去了戰事後方的議事堂。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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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砰——
簡陋的營地大門被推開。
夷則單手扶著劍，他背後是無邊曠野，吹響寂寥的風聲，襯得他雙目如同火焰，如同鮮血。
裴從青看到，那雙通紅的眼睛在註視著自己。
雖然早有預料，但當真看到夷則眼底的不敢置信和憤怒，他心底仍舊有些不舒服。
裴從青輕輕扯了扯唇角，似乎在詫異於夷則的突然出現。
旋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哼了一聲，也不在意，擡步就想從屋子裏離開。
只是在和夷則擦肩而過時，胳膊被人給抓住。
裴從青順著胳膊上的手看一眼，又擡頭挑起下巴，斜著眼看像夷則，“這是要做什麽？想報仇？”
夷則微微張開嘴，可喉嚨裏卻似墜了千斤，讓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要做什麽？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寧願相信是自己不夠強，所以讓裴從青左右搖擺。
可現在真相曝光，原來眼前人從未真心對待過自己，從一開始接近，到如今，都是利用。
他本該是憤怒的，可憤怒之外還有點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這點微末的情緒令他茫然無措。
他的一顆心皺縮起來，眼前人卻用燒紅的烙鐵來為他熨平。
“我前世殺過你嗎？”夷則問。
什麽前世，他不知道。
但裴從青在用他不知道的事情憎惡他，甚至想殺他。
夷則覺得荒誕。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我也不瞞著了。”裴從青拂開他的手，沒拂動，幹脆放棄。
“上一世，我一飛升，便成功入主魔宮，本來你這樣的人是不值得我放在心上的，可誰叫你如同打不死一般，一步步礙我的眼，最後更是奪走屬於我的含光劍，我一氣之下，便帶了魔族與你決鬥，你籠絡了二重天那些人來抵抗魔族。”
說到這裏，裴從青似乎還很不服氣，“本尊不是輸給你，只是輸給了含光劍。”
夷則想起奪得神劍後在山洞的那半個月，裴從青看自己的目光覆雜得令人心驚。
裴從青真真假假道，“你常說我這人小心眼、睚眥必報，殺身之仇，當然值得做一盤大局，雖則和你們待在一處是清貧了點，但也不算毫無所得，單單一場飛羽氏的熱鬧，便看得我極為暢快。”
“你——”夷則氣急，捏著裴從青胳膊的那只手，愈發用力。
裴從青冷不丁被箍疼了點，當下在胳膊裏註入成倍的靈氣，將夷則的手震開。
“我既然敢叫你知道，便是不怕你殺我。”裴從青撣了撣不存在的灰，拉直了衣袖。
他不再去看身後的夷則和南雲，邁著步子離開了房間。
他走後，南雲還怔坐在位置上，夷則站著。
南雲去看夷則，見他身上多了些許暮氣，全然不似最先認識時的少年郎了。
他從前多張揚，不知憂慮為何物。
臨西洲一行要去他半身天真，他為自己的‘天賦’‘機遇’而感到愧疚——殊不知若是旁人，得此難遇機緣早心安理得的據為己有了，再加今時今日的真相，他竟也能如此‘穩重’的承受下來了。
“你……”南雲開口，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得慢慢斟酌，“他一向做事留一線，今日這般說辭，只怕另有隱情，阿修羅族入侵，只怕他心中壓力過大，口不擇言了一些……”
夷則轉身，壓根沒有將南雲說的話聽見去。
他走出來，入目是無邊無際的人，十幾米開外的魔族自成一片，牢牢的護衛著正中間的營帳。
倒像是裴從青心虛，怕他不計後果來找麻煩。
營帳外站著很多人，其中一個是此前同他打過架的郁逢青。
他盯著裴從青所在的營帳，郁逢青盯著他。
因為同有神器，二人近來接觸得不算少，只是郁逢青對夷則的態度一直不大好，現下瞧見了，郁逢青照舊扯開一副冷嘲熱諷的表情，陰陽無比。
“怎麽，一直盯著我魔族的地方，難不成如今想改弦更張，入我魔族？”
夷則轉過頭來，臉上神情嚇郁逢青一跳。那通紅的眼，緊繃的臉，看上去極為悲傷。
不過夷則好像自己意識不到這一點。
郁逢青不知道適可而止，他還故意戳人家傷口：“你怎麽看上去跟死了老婆一樣？”
此言一出，夷則猛地瞪過來。他咬著牙，似乎在竭力克制自己的力量，“你說什麽？”
郁逢青才不怕他，勾唇，“忘了，你哪裏有老婆，該不會是什麽親朋好友死了吧？”
阿修羅族攻上來了，他們這些人如今還好好的，但保不齊用不了多久，就要死去。
郁逢青挖苦這一句，竟也牽動了自己的傷懷，當即嘆息一聲，也不想再去刺激夷則了。
郁逢青緩步朝著裴從青所在的地方去，他想趁著最後的時間，再和師父吃幾頓飯，喝幾杯茶。
身後，夷則一動不動。
夷則看著郁逢青入了營帳，撥開的一角裏，可以看到熟悉的半邊面孔。
縱使相隔數十米，夷則也能看到裴從青臉上緩緩升起的笑容，那不是對他的，是對郁逢青的。
營帳內，裴從青的笑容隨著簾子的垂落漸漸淡下來。
他轉過視線，看向郁逢青，“怎麽又過來了，修煉得如何了？”
郁逢青擺擺手，旋即嘆氣，“師父，我們真的能打敗阿修羅族嗎？”
即便他的修為如今逐級遞增，可他心裏始終沒底。
阿修羅族四個字，便如同所有人心底的一座大山，縱使已經掌握了攀越高山的方法，可看著巍峨佇立的高山，卻會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能爬到終點。
何況郁逢青在這之前還不過金仙修為，這已經是魔族資源無數堆積起來的結果了，而今一夕之間堆砌到半神修為，其中能讓他化為己用的，不過爾爾。
裴從青也知道將此重任交給他太勉強了。
這天道，分明只給了一個人力量，其餘人都是天才的陪襯。
“安心打，發現打不過的時候就撤退，萬萬不要以死相搏。”裴從青勸說，反正是打不過的。
郁逢青笑了笑，以為這是師父在關心他呢。
但他心裏也早已有了成算，知道自己不僅不能輕易死，還不能輕易輸，不然就要換上裴從青上前。面對阿修羅族何其危險，他還是盡量在前面扛一陣吧……
郁逢青有心想輕松些，便轉移話題，說起自己剛上天時候發生的事情來。
那段記憶沒有裴從青的參與，他說起來的時候，也帶了迷蒙的色彩，好似那些忍辱負重和挫敗都消失，只剩下一腔勇奮，一舉奪下尊位。
裴從青安靜的聽著，心緒漸漸的發散，想起了同一時期的自己。
和夷則在雲浮的山門，日日修煉切磋，平穩安逸，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也不知他如今在做什麽？是不是恨自己恨得入骨，恨不得想殺了自己？
被殺還是太痛、太屈辱了。
裴從青希望夷則可以冷靜一點，至少等和阿修羅族的戰鬥到了後期，讓自己死得有作用一些。
又過半月，阿修羅族將一重天劫掠一空。
他們體會到了上重天仙境資源的豐盛，忙不疊吸收轉化，又下了界，去和無法進來的阿修羅族人交換，一波接一波的，直到把一重天的資源消耗一空。
此時，他們將視線盯上了二重天。
天羅氏早已經將天境通道都關閉，但阿修羅族只需動動手，便能撕裂天境抵達二重天。
抵禦阿修羅族的大部隊都在這裏了，他們不能坐視阿修羅族就這麽攻打上來。
各大族話事人齊聚，決議讓郁逢青和夷則正式下界去和阿修羅族對抗。
此時不過是試探，但有弒神成功的前言在，眾人不免多加期待。
但在看到他們才剛靠近就被擊退時，無助、失望、挫敗，這些情緒四散籠罩在所有人心上。
陣前。
數名混元金仙以上的各大長老護法，皆圍繞在夷則和郁逢青兩側，他們作為先行部隊，為二人吸引阿修羅族的註意力，可還沒能靠近，就被一片掌風拂過，吹得零落。
陣容中心的夷則和郁逢青倒是穩住了，可他們已經被阿修羅族註意到，手上的神器更是對其發出巨大的吸引力。
迎面的兩名阿修羅族張嘴互相說了些什麽，再轉過頭來，視線便明晃晃的盯著夷則和郁逢青了。
夷則緊握含光劍，從他們的視線裏，他看到了阿修羅族對含光劍的覬覦，這是他的武器，也是他在陣前唯一的保命符。
兩名阿修羅族落單在此，正方便了二人一打一，其他護法長老則是在一側協助，為其吸引阿修羅族的註意力。
夷則和郁逢青剛開始的時候還動作得十分艱難，但打到後面，總算能自如應對，雖然給出去的攻擊十次裏面只有一次是能命中的，但這也足夠兩名阿修羅族警惕，應付起來也更為棘手。
但身在陣中，他們才真切的體會到阿修羅族的強大，上古神族的強大，也無怪乎彼時裴從青修為低弱時，和阿修羅族只是雙目相對，就會被其神力灼傷至眼不能見。
這一場初探，以其他阿修羅族人找來作為結束。
眾人拖著傷體回了二重天，不等休息，就被帶去了戰事後方的議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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