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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托我給你帶句話，有事直接打這個電話。”
宋淩凡接過司機遞來的名片，借著車內燈，“洛卓彥”幾個字清晰映入眼簾。
從洛家的車上下來，宋淩凡這才將手機開機。
方婧的消息猶如雨後春筍一般彈出消息欄，大多是催問他有沒有到家，為什麽沒回消息之類的。
“宋淩凡。”
打字的手凝在屏幕上，宋淩凡擡眼望去，不知何時，洛景鴻悄無聲息出現在小區門口。
洛景鴻走到他面前：“你和我奶奶說了什麽？”
濃郁的煙草味像是硝煙，猛烈抨擊著宋淩凡的神經：“我沒義務告訴你。”
臉頰猝不及防傳來一陣疼痛，鐵銹味蔓延整個口腔。
宋淩凡抹去嘴角血跡：“洛景鴻，奶奶已經同意我冠洛家名了。”
“什麽？”
“收養等手續辦好，我就是你的養兄。”
“我草……”洛景鴻顯然沒料到他會做得如此極端，“不就是個出國名額，我又不想出國，你說一聲我就給你了。”
宋淩凡抹去嘴角血漬，環顧四周，小區門口的監控持續閃爍紅光，記錄他們的一舉一動。
宋淩凡收回視線：“你說不想出國，洛叔叔就不會把你送出去嗎？”
“老頭那邊我會去說，用不著你管。”洛景鴻皺眉，“宋淩凡，你到底想做什麽？”
“洛景鴻，你是不是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宋淩凡拾起花壇邊的廢棄木棍，緩緩逼近，“你說我想做什麽，當然是……”
“想讓你去死！”
砰！
洛景鴻一手撐地，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地面上滴落的血跡。
“你TM瘋了吧？”
宋淩凡不說話，拎著木棍，居高臨下看著垂死掙紮的洛景鴻：“真想不通，顏亭雲為什麽會看上殺人犯的兒子。”
洛景鴻眼中閃過一抹不解：“你，你說什麽？”
宋淩凡充耳未聞，再一次舉起了木棍，眸光毒辣：“不過沒關系，很快就結束了。”
洛景鴻醒來後，對前來做筆錄的警察說道：“我親眼看見是他拿棍子打的我，不信你們可以去查小區監控。”
“那天的監控壞了，沒有拍到任何有用的畫面。”說話的是個女警，語氣平和，大有息事寧人的意思。
病房內陷入許久的沈默。
洛景鴻說：“也可能是我父親的仇家……”
宋淩凡沒聽完，便轉身離開了。
顏亭雲：【你們又打架了？】
宋淩凡：【誰說的？】
顏亭雲：【聽鄰居說的】
顏亭雲：【你們在哪所醫院，我去找你們】
宋淩凡回到病房，病床上，躺著他那形如枯槁的爺爺。
醫院定位發給了顏亭雲，宋淩凡坐在病床旁，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從那年開始，爺爺便和病床難舍難分。
靠著洛家的救濟，爺爺一直吊著一口氣，一吊便是幾百天。
宋淩凡早已厭倦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日覆一日，年覆一年，堆積成山的醫藥費讓他在洛家面前擡不起頭。
明知結局必定通往死亡，倒不如讓死亡變得更有意義。
想到這裏，宋淩凡站起身。
手指即將碰到呼吸機的剎那，放在桌上的手機猛得震動了兩下。
宋淩凡打了個寒顫，本能看向床上的病人。
還好，沒醒。
顏亭雲：【我到了，在大廳】
宋淩凡：【好】
見到洛景鴻時，他並沒有表現過多驚訝。
以洛景鴻現在的進度，顏亭雲身邊沒有洛景鴻這個狗皮膏藥才奇怪。
“那不是你爸媽嗎？”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洛景鴻憤憤然道。
宋淩凡點到為止，收了作業，輕飄飄走了。
他很期待顏亭雲的反應。
只是宋淩凡萬萬沒想到，顏亭雲居然直接找上了爺爺的病房。
“你怎麽來了？”
宋淩凡不記得自己告訴過她關於爺爺的事。
他不怕顏亭雲對爺爺做什麽，只怕她口不擇言。
洛家是爺爺的催命鬼，顏亭雲卻是宋淩凡的索命鬼。
“我們出去說。”
顏亭雲不像是會編瞎話騙他的人，況且本質上他們是同一類人，直截了當才是他們之間最便利的溝通方式。
“找我有事？”
“沒事不能來看望同學？”
有時候，宋淩凡還是喜歡舞臺上的顏亭雲。
若顏亭雲知曉那日用錢買她保護的人是宋淩凡，顏亭雲還會站在這裏替洛景鴻說話嗎？
“顏亭雲，你也不相信我嗎？”
宋淩凡自詡擅長揣摩人性，可對於顏亭雲，他卻有些看不懂了。
說顏亭雲喜歡洛景鴻，偏偏她從未回應過洛景鴻的愛；
說不喜歡，可又心安理得享受著洛景鴻所為她做的一切。
“顏亭雲，給我一個答案。”
一步，兩步……顏亭雲一步步向他走來。
他滿心期待，心跳幾乎蹦出胸腔。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滾燙的耳畔，她輕聲的呢喃卻令躁動的心如墜冰窟。
“你猜……監控為什麽會壞呢？”
是啊，監控怎麽會壞得那麽恰到好處呢？
宋淩凡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病房，恍惚中，他隱約聽到心電儀急促的嗡鳴和醫護人員的一句“節哀順變”。
宋淩凡回過神時，顏亭雲站在他面前，遞上了一包紙巾。
“節哀。”
宋淩凡沒接：“我親手拔的氧氣管。”
“是嗎。”顏亭雲輕念道，“那還挺好的。”
“好？”
“與其痛苦活著，不如安安靜靜地離去。”顏亭雲平靜地說，“老人經不起折騰了。”
她太過淡然，以至於宋淩凡總有種被她窺探秘密的錯覺。
宋淩凡咳嗽兩聲，緩解了喉嚨的酸痛感：“明天我就回老家安葬爺爺，運動會……我可能參加不了。”
顏亭雲：“死者為大，你先處理你的事，運動會那邊有我兜著呢。”
後來顏亭雲又說了幾句安慰他的話，只是宋淩凡無心再聽，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他們似乎全都被顏亭雲耍了。
“我知道你會來。”
你怎麽會不知道呢。
每個人都是你的棋子，你是局外人，又是執棋者。
“我們去吃火鍋吧。”方婧趴在桌上，“有一家火鍋店我和景鴻經常去吃，味道還不錯。”
宋淩凡從回憶中抽身，擡手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發：“生理期不痛經了？”
“不疼不疼，一點都不疼。”像是怕宋淩凡拒絕，方婧猛得從桌上彈起，一雙杏眸盛滿了懇求，“不會吃很多的。”
“不會吃很多？上次是誰吃了一盤的糖醋裏脊？”
“誰啊？不知道。”方婧打著哈哈，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歡脫地朝臥室跑去，“我先去換衣服。”
“你和我姐玩的挺開心啊。”
視線落在洛景鴻空無一物的手腕，破天荒的，驕傲油然而生。
“你把她當成什麽人了？”
幾日不見，洛景鴻比往日更消瘦了些，說話雷聲大雨點小，十有八九病沒好全。
宋淩凡懶得理他，回了座位上。
“景鴻和亭雲也來了？”方婧楞了下，左右張望，“這臭小子病還沒好就作死。”
宋淩凡從鍋裏下了鴨血：“別找了，人早被顏亭雲勾跑了。”
“回去我一定要好好罵他一頓。”方婧邊吃邊罵，“還有顏亭雲，洛景鴻的臭毛病都是她慣出來的。”
“其實你也……”
方婧盯著他：“嗯？”
“沒事。”宋淩凡從沸騰的鍋裏撈出鴨血，投餵她盤中。
吃了一會兒，宋淩凡有些熱，身上膩的難受，便起身去洗手間。
“你怎麽還活著？”
離洗手間不遠的地方，宋淩凡停下了腳步。
一個高大的男生擋在顏亭雲面前，背對著宋淩凡，看不清容貌。
直覺告訴宋淩凡，這個人他一定認識。
顏亭雲仰頭望向高她一頭的男生，從宋淩凡的角度，甚至可以看清她嘴角的一抹弧度。
她說：“那你怎麽還不殺了我？”
顏亭雲生來有一股氣場，以絕對勢力壓制著所有意圖挑釁她的敵人。
男生擡手掐住顏亭雲修長的脖頸，一聲悶響，顏亭雲被抵在墻上：“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你個害死我哥哥命的喪門星。”
即使臉已被掐得通紅，顏亭雲仍保持著微笑，雙手放在身側，壓根沒有掙紮的意思：“嬰兒可沒能力承擔刑事責任。”
似乎被掐得有些難受，顏亭雲微微昂首，閉上了眼：“我勸你不要沖動行事，畢竟以後還要用我的彩禮錢養你呢。”
宋淩凡想起這人是誰了。
那人松開了手：“你別得意，早晚有你跪著求我的時候。”
撂下狠話，那人逃也似的跑遠了。
顏亭雲蹲在地上，大口呼吸著。
“你不怕他真殺了你？”
顏亭雲擡頭，一雙眼眸空洞無物。
“那我還挺期待的。”
“你真是瘋了。”宋淩凡上身微傾，朝她伸出手，“反社會人格的精神病也敢招惹。”
“精神病是逃避刑罰的借口。”顏亭雲扶著墻站起來，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
“不怕他報覆你嗎？”
顏亭雲輕輕搖頭，繞開他，踉蹌著向前走。
即將消失在視野時，顏亭雲突然停下來，側頭看向他。
雙目交匯，像一粒石子墜入深海，波瀾無驚，轉瞬即逝。
宋淩凡本以為她會說什麽，然而她最後什麽都沒說。
之後從物業口中，宋淩凡聽說了顏亭雲被半夜騷擾的事。
聯想到火鍋店的談話，出於關懷，在一個晚上，宋淩凡翻出了和顏亭雲的聊天窗口。
宋淩凡：【你最近狀態很不好】
顏亭雲：【嗯，壓力大。】
宋淩凡：【吃藥了嗎？】
顏亭雲：【我在嘗試戒斷。】
宋淩凡：【得病不積極治療，你想靠愛治病嗎？】
顏亭雲：【你給我嗎？】
宋淩凡：【我給，你要嗎？】
顏亭雲：【哈哈】
顏亭雲：【不要】
宋淩凡無語凝噎，一時半刻接不上話。
顏亭雲：【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宋淩凡：【你把我當什麽了？】
本就是無心調侃，沒想到消息發出，對方足足沈默了五分鐘才回話。
顏亭雲：【難道你不想替代洛景鴻掌管洛氏集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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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淩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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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景鴻走到他面前：“你和我奶奶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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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收養等手續辦好，我就是你的養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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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淩凡收回視線：“你說不想出國，洛叔叔就不會把你送出去嗎？”
“老頭那邊我會去說，用不著你管。”洛景鴻皺眉，“宋淩凡，你到底想做什麽？”
“洛景鴻，你是不是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宋淩凡拾起花壇邊的廢棄木棍，緩緩逼近，“你說我想做什麽，當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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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景鴻一手撐地，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地面上滴落的血跡。
“你TM瘋了吧？”
宋淩凡不說話，拎著木棍，居高臨下看著垂死掙紮的洛景鴻：“真想不通，顏亭雲為什麽會看上殺人犯的兒子。”
洛景鴻眼中閃過一抹不解：“你，你說什麽？”
宋淩凡充耳未聞，再一次舉起了木棍，眸光毒辣：“不過沒關系，很快就結束了。”
洛景鴻醒來後，對前來做筆錄的警察說道：“我親眼看見是他拿棍子打的我，不信你們可以去查小區監控。”
“那天的監控壞了，沒有拍到任何有用的畫面。”說話的是個女警，語氣平和，大有息事寧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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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景鴻說：“也可能是我父親的仇家……”
宋淩凡沒聽完，便轉身離開了。
顏亭雲：【你們又打架了？】
宋淩凡：【誰說的？】
顏亭雲：【聽鄰居說的】
顏亭雲：【你們在哪所醫院，我去找你們】
宋淩凡回到病房，病床上，躺著他那形如枯槁的爺爺。
醫院定位發給了顏亭雲，宋淩凡坐在病床旁，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從那年開始，爺爺便和病床難舍難分。
靠著洛家的救濟，爺爺一直吊著一口氣，一吊便是幾百天。
宋淩凡早已厭倦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日覆一日，年覆一年，堆積成山的醫藥費讓他在洛家面前擡不起頭。
明知結局必定通往死亡，倒不如讓死亡變得更有意義。
想到這裏，宋淩凡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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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淩凡打了個寒顫，本能看向床上的病人。
還好，沒醒。
顏亭雲：【我到了，在大廳】
宋淩凡：【好】
見到洛景鴻時，他並沒有表現過多驚訝。
以洛景鴻現在的進度，顏亭雲身邊沒有洛景鴻這個狗皮膏藥才奇怪。
“那不是你爸媽嗎？”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洛景鴻憤憤然道。
宋淩凡點到為止，收了作業，輕飄飄走了。
他很期待顏亭雲的反應。
只是宋淩凡萬萬沒想到，顏亭雲居然直接找上了爺爺的病房。
“你怎麽來了？”
宋淩凡不記得自己告訴過她關於爺爺的事。
他不怕顏亭雲對爺爺做什麽，只怕她口不擇言。
洛家是爺爺的催命鬼，顏亭雲卻是宋淩凡的索命鬼。
“我們出去說。”
顏亭雲不像是會編瞎話騙他的人，況且本質上他們是同一類人，直截了當才是他們之間最便利的溝通方式。
“找我有事？”
“沒事不能來看望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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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淩凡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病房，恍惚中，他隱約聽到心電儀急促的嗡鳴和醫護人員的一句“節哀順變”。
宋淩凡回過神時，顏亭雲站在他面前，遞上了一包紙巾。
“節哀。”
宋淩凡沒接：“我親手拔的氧氣管。”
“是嗎。”顏亭雲輕念道，“那還挺好的。”
“好？”
“與其痛苦活著，不如安安靜靜地離去。”顏亭雲平靜地說，“老人經不起折騰了。”
她太過淡然，以至於宋淩凡總有種被她窺探秘密的錯覺。
宋淩凡咳嗽兩聲，緩解了喉嚨的酸痛感：“明天我就回老家安葬爺爺，運動會……我可能參加不了。”
顏亭雲：“死者為大，你先處理你的事，運動會那邊有我兜著呢。”
後來顏亭雲又說了幾句安慰他的話，只是宋淩凡無心再聽，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他們似乎全都被顏亭雲耍了。
“我知道你會來。”
你怎麽會不知道呢。
每個人都是你的棋子，你是局外人，又是執棋者。
“我們去吃火鍋吧。”方婧趴在桌上，“有一家火鍋店我和景鴻經常去吃，味道還不錯。”
宋淩凡從回憶中抽身，擡手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發：“生理期不痛經了？”
“不疼不疼，一點都不疼。”像是怕宋淩凡拒絕，方婧猛得從桌上彈起，一雙杏眸盛滿了懇求，“不會吃很多的。”
“不會吃很多？上次是誰吃了一盤的糖醋裏脊？”
“誰啊？不知道。”方婧打著哈哈，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歡脫地朝臥室跑去，“我先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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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她當成什麽人了？”
幾日不見，洛景鴻比往日更消瘦了些，說話雷聲大雨點小，十有八九病沒好全。
宋淩凡懶得理他，回了座位上。
“景鴻和亭雲也來了？”方婧楞了下，左右張望，“這臭小子病還沒好就作死。”
宋淩凡從鍋裏下了鴨血：“別找了，人早被顏亭雲勾跑了。”
“回去我一定要好好罵他一頓。”方婧邊吃邊罵，“還有顏亭雲，洛景鴻的臭毛病都是她慣出來的。”
“其實你也……”
方婧盯著他：“嗯？”
“沒事。”宋淩凡從沸騰的鍋裏撈出鴨血，投餵她盤中。
吃了一會兒，宋淩凡有些熱，身上膩的難受，便起身去洗手間。
“你怎麽還活著？”
離洗手間不遠的地方，宋淩凡停下了腳步。
一個高大的男生擋在顏亭雲面前，背對著宋淩凡，看不清容貌。
直覺告訴宋淩凡，這個人他一定認識。
顏亭雲仰頭望向高她一頭的男生，從宋淩凡的角度，甚至可以看清她嘴角的一抹弧度。
她說：“那你怎麽還不殺了我？”
顏亭雲生來有一股氣場，以絕對勢力壓制著所有意圖挑釁她的敵人。
男生擡手掐住顏亭雲修長的脖頸，一聲悶響，顏亭雲被抵在墻上：“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你個害死我哥哥命的喪門星。”
即使臉已被掐得通紅，顏亭雲仍保持著微笑，雙手放在身側，壓根沒有掙紮的意思：“嬰兒可沒能力承擔刑事責任。”
似乎被掐得有些難受，顏亭雲微微昂首，閉上了眼：“我勸你不要沖動行事，畢竟以後還要用我的彩禮錢養你呢。”
宋淩凡想起這人是誰了。
那人松開了手：“你別得意，早晚有你跪著求我的時候。”
撂下狠話，那人逃也似的跑遠了。
顏亭雲蹲在地上，大口呼吸著。
“你不怕他真殺了你？”
顏亭雲擡頭，一雙眼眸空洞無物。
“那我還挺期待的。”
“你真是瘋了。”宋淩凡上身微傾，朝她伸出手，“反社會人格的精神病也敢招惹。”
“精神病是逃避刑罰的借口。”顏亭雲扶著墻站起來，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
“不怕他報覆你嗎？”
顏亭雲輕輕搖頭，繞開他，踉蹌著向前走。
即將消失在視野時，顏亭雲突然停下來，側頭看向他。
雙目交匯，像一粒石子墜入深海，波瀾無驚，轉瞬即逝。
宋淩凡本以為她會說什麽，然而她最後什麽都沒說。
之後從物業口中，宋淩凡聽說了顏亭雲被半夜騷擾的事。
聯想到火鍋店的談話，出於關懷，在一個晚上，宋淩凡翻出了和顏亭雲的聊天窗口。
宋淩凡：【你最近狀態很不好】
顏亭雲：【嗯，壓力大。】
宋淩凡：【吃藥了嗎？】
顏亭雲：【我在嘗試戒斷。】
宋淩凡：【得病不積極治療，你想靠愛治病嗎？】
顏亭雲：【你給我嗎？】
宋淩凡：【我給，你要嗎？】
顏亭雲：【哈哈】
顏亭雲：【不要】
宋淩凡無語凝噎，一時半刻接不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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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淩凡：【你把我當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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