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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一路辛苦，要不要用些夜宵？”她到底還是關心了句，“檀蕊今天買了不少糕點回來，叫人去取些。三郎有吃過和樂齋的棗糕嗎？棗子的香味很濃，松松軟軟的，還挺好吃。”
“小饞貓，朕以前吃過的。”李懷璟倒是很喜歡莫渝和自己分享這些，刮了下她的鼻尖，“不過朕今晚用過膳了，不必麻煩。來這裏的事，知道的人也越少越好。”
莫渝吐了吐舌頭，想起他以前在宮外的王府裏還住過兩年，當了皇上也不是不能出宮逛街，這京城裏能有什麽東西是他沒見過沒吃過的？
李懷璟在她身邊坐下，細細打量著她，幾個月沒見，只想再多看會兒，問道：“你現在身子感覺如何？”
“已經不怎麽吐了，就是不能累著。”莫渝將手擱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和他抱怨起來，“結果玉英和檀蕊她們就什麽事都不讓我做了，無聊得很。”
“你這是頭胎，是得留神些。”李懷璟想到頭胎小產的沈貴妃，對此不免慎之又慎。
“放心放心，華太醫說這胎挺穩的。”莫渝握了握他的手。
李懷璟朝她微微一笑，伏低身子，耳朵貼著她的小腹，居然一臉認真地聽了起來。
莫渝被搞得不好意思起來，推了推他的肩：“這才幾個月，哪裏能聽到什麽了？”
李懷璟不急著起身，枕在她腿上道：“朕覺得高興。”
“我也是。”莫渝實話實說，又道，“那天可把我給嚇壞了，還以為你真出了什麽事。”
她說的是那天結盟儀式上發生的事，後來李懷璟通過系統將那日的情形說了，幸而是有驚無險。
李懷璟早就算到可能會有人在結盟儀式上偷襲，在外衣底下穿了皮甲，那支本該致命的暗箭完全沒發揮出效用，反倒給了他向烏桓提出更多合作要求的理由。
“他都叫你姐姐了，朕這樣也不過分吧？”李懷璟笑道。
“不過分。”莫渝看他笑得像只狐貍，忍不住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又以指代梳幫他理順了頭發，“但你……真的沒受傷？”
“當然，你要是不放心，盡管來檢查便是。”李懷璟起身走去床尾，從架上掛著的衣服腰間解下荷包，將玉鐲交還給莫渝，“你給朕的護身符確實有用，現在朕平安回來了，還是還給你吧。”
他取玉鐲的時候還差點把他私藏著的那紙小令給帶出來，連忙往底下塞了塞。
莫渝伸手去接，不料指尖才剛碰到，雷聲滾過天穹在耳畔炸開，她的手跟著打了個顫，沒拿住。
那玉鐲掉在地上，齊齊整整地斷成了兩截。
“這……”她傻眼了，自言自語地念叨著，“這種情況應該說碎碎平安，還是破財免災？”
這玉鐲在那次秋獵擋下毒箭的時候都沒怎麽樣，後來磕磕碰碰的次數也沒少過，現在只摔了一下，就整個斷了。
她不迷信，可這未免太過湊巧。
李懷璟也好一陣沈默，才開口道：“朕剛才是想著問你，你還願不願意回宮？”
“為什麽會覺得我不願意啊？”莫渝將斷裂的玉鐲用帕子包了放在一邊，“之前還讓我不要離開呢，還是說，你又打算趁我不在的時候做點什麽？那可不行，這次我得好好盯著你。”
“你都想到哪裏去了？朕不過是擔心你會有危險。”李懷璟無奈道，“那些宮人們從前就貫會爭強好勝，你又不是沒經歷過。”
他這後宮之中，為情者甚少，多因名利相爭。
妃嬪們所得的份例皆由位分所定，類似於職位和薪水，不過後宮之中有錢也沒處使，所以給的是吃穿等物。
像是莫渝，受封貴妃後升職加薪了，每月份例單她一人是怎麽都花銷不完的，但其中包括她宮中那些宮女內侍的份，所以她不曾克扣裁減過什麽，給她什麽就照模照樣的再分下去。
這些份例，或者說工資，並非能一直固定拿到手。因為妃嬪說白了就是為皇上提供服務的人，這些待遇說是給妃嬪享用，實則只不過是通過這一媒介給皇上享用。
皇上若對某位妃嬪不甚在意，內侍省的人自然會看眼色，克扣份例，作踐那些不得寵的妃嬪。底下的宮人更是不好受，便也跟著拜高踩低，或是另覓他枝去。
除了固定的份例，還有額外的賞賜，這之中最看重的則是皇上從私藏中取出的賜物，相當於直接點明哪些妃嬪最為得寵最不能得罪。
所謂後宮爭寵，不過爭的是這份獲得優待的權力罷了。
到了李懷璟這兒，唯有送給莫渝的東西是帶著他的真心的，可為平衡後宮，留著妃嬪們為向他示好而獻上的物件，賞下去的林林總總更是不少。
他對兩位皇子也算是平等相待，如此尚不至於後宮傾軋太過，卻也出過構陷旁人或是取人性命之事，恰巧莫渝都撞上過，險成受害者。
“好吧，那就當是這玉鐲提前為我擋災了。”莫渝沖李懷璟眨了眨眼，笑著去摟他的胳膊，“我不怕。”
李懷璟在她臉上親了口，道：“會覺得累嗎？你睡吧，朕陪你。”
莫渝雖不覺得困，但還是依言躺下，拍拍空出的半側，讓李懷璟到自己身邊來：“再陪妾身聊會兒吧。”
李懷璟熄滅燈燭，躺到她身旁，問道：“聊什麽？”
他擔心壓到莫渝的肚子，所以半側著身子，躺得有些拘謹。
倒是莫渝先湊過來，在他耳畔斟酌著開口道，“今天下午那會兒，衛淳有過來。他察覺到我不是原主，所以我就把我們的事和他說了。”
李懷璟沈默片刻：“若確認無礙，與他說便說了。”
“嗯，這樣也算了結了我的一樁心事。”莫渝依偎在他懷中，“不過，他好像不太能接受的樣子，你真的確定他不會因為這事起反心？”
“嗯，不然朕也不能將那支私兵交給他。”李懷璟未說明緣由，但語氣很是篤定。
“那好吧。”莫渝決定不操這份心，將話題轉到他身上，“三郎也說說那邊的事唄，烏桓後來怎麽樣了，是回雲墨了嗎？”
“烏桓這人，有些謀略，但容易輕信他人，易沖動行事，不過處事足夠果決，也算有能力。”李懷璟雖有些吃味，給對方的評價依舊挺客觀的。
“容易輕信他人？”莫渝沈吟道，“讓我猜猜，最開始喊話的那個人，其實不是雲墨人吧？”
狗皇帝本來就決定用以身涉險的方法，是故意制造的這起混亂。烏桓沒發現這點，又殺了那個雲墨叛徒，再也無法進行查證，著了狗皇帝的道，以至於後來談條件的時候吃虧。
“聰明。”李懷璟誇了她一聲，“不過，朕也告訴了烏桓那毒藥的事。憑他的能力，對付個竊位的太師應當不成問題。”
“你對他的評價還不錯嘛。”莫渝揶揄道，“樂安提起他的時候可沒什麽好話，還讓我教她雲墨話，說什麽被人當面說她壞話，她還聽不懂。”
“是嗎？”李懷璟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不過大宣與雲墨仍不是正式締結盟約的關系，只有等烏桓奪回王位，才算能談此事。”
“你這次試探釣出不少人，鮑國忠那邊會不會有什麽動作？”莫渝知道他在西域就已經處理了一些與鮑國忠勾結的武官，不過仍留著較為關鍵的幾人未動。
“他倒是沈得住氣。”李懷璟笑了一聲，“不過也是，他現在處處受限，想要有什麽作為，也得等朕開口。”
“所以還是得從張語知那邊入手。”莫渝盤算起來，“鮑國忠不會不打算造反了吧？要不然下劑猛藥，就說要立皇四子為太子好了，這樣他應該會信你已經完全被張語知操控了。嗯……但這樣淑妃大概會最先出手，那就亂套了……”
李懷璟擡手去捏了捏她的臉：“不急，鮑國忠處心積慮謀劃了這麽多年，必然不會因這些阻礙作罷，這造反的契機大抵也用不著你我操心。”
“或許吧。”莫渝用臉頰蹭了下他的手掌，“論權謀之術，我不如你，你總是會有辦法的。”
李懷璟道：“所謂權謀，無非就是馭人，若能以力破巧，便也用不著這些。倒不如心無城府，還能活得自在些。”
“雖說一旦到了某個位置上，便會身不由己。”莫渝淡淡地說道，又語帶笑意地問他，“但至少我們之間可以毫無保留，對嗎？”
李懷璟在西疆的時候便不常用熏香，後來得知莫渝有了身孕，更是索性什麽香藥都不點，生怕影響到她。
他身上一直有的那股龍涎香的氣味，現在已經聞不到了。
但莫渝始終覺得，他本身就帶著某種特殊氣息，讓她不由自主地受其吸引。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只知道他的那種氣息能令她安下心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荷爾蒙的氣息？
莫渝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只可惜現在有了身孕，總要顧忌些，空有賊心，不敢像以前那樣對他下手。
“對。”李懷璟給予她肯定的答覆，然而還是有點心虛。
他實在是不敢向她坦白衛淳就是玄鳥這事。要是被她知道，他之前和先帝一樣提防著莫家，那場面更是想都不敢想。
其實莫渝一直都清楚，李懷璟不是事事都會向她說明的，也能覺察得到他在什麽時候會心虛。
這次顯然是和衛淳有關，他明明將衛淳視作情敵，卻毫不懷疑衛淳對他的忠心，而且似乎每次都不想讓她多問，估計是這兩人之間有什麽秘密。
衛淳這人身上藏著不少疑點，莫渝默默回憶了下原主與他相識相知的過往，又想著他和自己說過的那些話，推測出了一個結果。
“三郎，妾身想問件事。”她在被子裏伸腳勾著李懷璟的小腿。
李懷璟聽她這話說得奇怪，又不聽她繼續，縮回手來，拇指的指腹輕柔地撥了下她的嘴唇：“問吧。”
莫渝便深吸一口氣，問道：“衛淳是不是你的影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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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饞貓，朕以前吃過的。”李懷璟倒是很喜歡莫渝和自己分享這些，刮了下她的鼻尖，“不過朕今晚用過膳了，不必麻煩。來這裏的事，知道的人也越少越好。”
莫渝吐了吐舌頭，想起他以前在宮外的王府裏還住過兩年，當了皇上也不是不能出宮逛街，這京城裏能有什麽東西是他沒見過沒吃過的？
李懷璟在她身邊坐下，細細打量著她，幾個月沒見，只想再多看會兒，問道：“你現在身子感覺如何？”
“已經不怎麽吐了，就是不能累著。”莫渝將手擱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和他抱怨起來，“結果玉英和檀蕊她們就什麽事都不讓我做了，無聊得很。”
“你這是頭胎，是得留神些。”李懷璟想到頭胎小產的沈貴妃，對此不免慎之又慎。
“放心放心，華太醫說這胎挺穩的。”莫渝握了握他的手。
李懷璟朝她微微一笑，伏低身子，耳朵貼著她的小腹，居然一臉認真地聽了起來。
莫渝被搞得不好意思起來，推了推他的肩：“這才幾個月，哪裏能聽到什麽了？”
李懷璟不急著起身，枕在她腿上道：“朕覺得高興。”
“我也是。”莫渝實話實說，又道，“那天可把我給嚇壞了，還以為你真出了什麽事。”
她說的是那天結盟儀式上發生的事，後來李懷璟通過系統將那日的情形說了，幸而是有驚無險。
李懷璟早就算到可能會有人在結盟儀式上偷襲，在外衣底下穿了皮甲，那支本該致命的暗箭完全沒發揮出效用，反倒給了他向烏桓提出更多合作要求的理由。
“他都叫你姐姐了，朕這樣也不過分吧？”李懷璟笑道。
“不過分。”莫渝看他笑得像只狐貍，忍不住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又以指代梳幫他理順了頭發，“但你……真的沒受傷？”
“當然，你要是不放心，盡管來檢查便是。”李懷璟起身走去床尾，從架上掛著的衣服腰間解下荷包，將玉鐲交還給莫渝，“你給朕的護身符確實有用，現在朕平安回來了，還是還給你吧。”
他取玉鐲的時候還差點把他私藏著的那紙小令給帶出來，連忙往底下塞了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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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鐲掉在地上，齊齊整整地斷成了兩截。
“這……”她傻眼了，自言自語地念叨著，“這種情況應該說碎碎平安，還是破財免災？”
這玉鐲在那次秋獵擋下毒箭的時候都沒怎麽樣，後來磕磕碰碰的次數也沒少過，現在只摔了一下，就整個斷了。
她不迷信，可這未免太過湊巧。
李懷璟也好一陣沈默，才開口道：“朕剛才是想著問你，你還願不願意回宮？”
“為什麽會覺得我不願意啊？”莫渝將斷裂的玉鐲用帕子包了放在一邊，“之前還讓我不要離開呢，還是說，你又打算趁我不在的時候做點什麽？那可不行，這次我得好好盯著你。”
“你都想到哪裏去了？朕不過是擔心你會有危險。”李懷璟無奈道，“那些宮人們從前就貫會爭強好勝，你又不是沒經歷過。”
他這後宮之中，為情者甚少，多因名利相爭。
妃嬪們所得的份例皆由位分所定，類似於職位和薪水，不過後宮之中有錢也沒處使，所以給的是吃穿等物。
像是莫渝，受封貴妃後升職加薪了，每月份例單她一人是怎麽都花銷不完的，但其中包括她宮中那些宮女內侍的份，所以她不曾克扣裁減過什麽，給她什麽就照模照樣的再分下去。
這些份例，或者說工資，並非能一直固定拿到手。因為妃嬪說白了就是為皇上提供服務的人，這些待遇說是給妃嬪享用，實則只不過是通過這一媒介給皇上享用。
皇上若對某位妃嬪不甚在意，內侍省的人自然會看眼色，克扣份例，作踐那些不得寵的妃嬪。底下的宮人更是不好受，便也跟著拜高踩低，或是另覓他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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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李懷璟這兒，唯有送給莫渝的東西是帶著他的真心的，可為平衡後宮，留著妃嬪們為向他示好而獻上的物件，賞下去的林林總總更是不少。
他對兩位皇子也算是平等相待，如此尚不至於後宮傾軋太過，卻也出過構陷旁人或是取人性命之事，恰巧莫渝都撞上過，險成受害者。
“好吧，那就當是這玉鐲提前為我擋災了。”莫渝沖李懷璟眨了眨眼，笑著去摟他的胳膊，“我不怕。”
李懷璟在她臉上親了口，道：“會覺得累嗎？你睡吧，朕陪你。”
莫渝雖不覺得困，但還是依言躺下，拍拍空出的半側，讓李懷璟到自己身邊來：“再陪妾身聊會兒吧。”
李懷璟熄滅燈燭，躺到她身旁，問道：“聊什麽？”
他擔心壓到莫渝的肚子，所以半側著身子，躺得有些拘謹。
倒是莫渝先湊過來，在他耳畔斟酌著開口道，“今天下午那會兒，衛淳有過來。他察覺到我不是原主，所以我就把我們的事和他說了。”
李懷璟沈默片刻：“若確認無礙，與他說便說了。”
“嗯，這樣也算了結了我的一樁心事。”莫渝依偎在他懷中，“不過，他好像不太能接受的樣子，你真的確定他不會因為這事起反心？”
“嗯，不然朕也不能將那支私兵交給他。”李懷璟未說明緣由，但語氣很是篤定。
“那好吧。”莫渝決定不操這份心，將話題轉到他身上，“三郎也說說那邊的事唄，烏桓後來怎麽樣了，是回雲墨了嗎？”
“烏桓這人，有些謀略，但容易輕信他人，易沖動行事，不過處事足夠果決，也算有能力。”李懷璟雖有些吃味，給對方的評價依舊挺客觀的。
“容易輕信他人？”莫渝沈吟道，“讓我猜猜，最開始喊話的那個人，其實不是雲墨人吧？”
狗皇帝本來就決定用以身涉險的方法，是故意制造的這起混亂。烏桓沒發現這點，又殺了那個雲墨叛徒，再也無法進行查證，著了狗皇帝的道，以至於後來談條件的時候吃虧。
“聰明。”李懷璟誇了她一聲，“不過，朕也告訴了烏桓那毒藥的事。憑他的能力，對付個竊位的太師應當不成問題。”
“你對他的評價還不錯嘛。”莫渝揶揄道，“樂安提起他的時候可沒什麽好話，還讓我教她雲墨話，說什麽被人當面說她壞話，她還聽不懂。”
“是嗎？”李懷璟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不過大宣與雲墨仍不是正式締結盟約的關系，只有等烏桓奪回王位，才算能談此事。”
“你這次試探釣出不少人，鮑國忠那邊會不會有什麽動作？”莫渝知道他在西域就已經處理了一些與鮑國忠勾結的武官，不過仍留著較為關鍵的幾人未動。
“他倒是沈得住氣。”李懷璟笑了一聲，“不過也是，他現在處處受限，想要有什麽作為，也得等朕開口。”
“所以還是得從張語知那邊入手。”莫渝盤算起來，“鮑國忠不會不打算造反了吧？要不然下劑猛藥，就說要立皇四子為太子好了，這樣他應該會信你已經完全被張語知操控了。嗯……但這樣淑妃大概會最先出手，那就亂套了……”
李懷璟擡手去捏了捏她的臉：“不急，鮑國忠處心積慮謀劃了這麽多年，必然不會因這些阻礙作罷，這造反的契機大抵也用不著你我操心。”
“或許吧。”莫渝用臉頰蹭了下他的手掌，“論權謀之術，我不如你，你總是會有辦法的。”
李懷璟道：“所謂權謀，無非就是馭人，若能以力破巧，便也用不著這些。倒不如心無城府，還能活得自在些。”
“雖說一旦到了某個位置上，便會身不由己。”莫渝淡淡地說道，又語帶笑意地問他，“但至少我們之間可以毫無保留，對嗎？”
李懷璟在西疆的時候便不常用熏香，後來得知莫渝有了身孕，更是索性什麽香藥都不點，生怕影響到她。
他身上一直有的那股龍涎香的氣味，現在已經聞不到了。
但莫渝始終覺得，他本身就帶著某種特殊氣息，讓她不由自主地受其吸引。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只知道他的那種氣息能令她安下心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荷爾蒙的氣息？
莫渝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只可惜現在有了身孕，總要顧忌些，空有賊心，不敢像以前那樣對他下手。
“對。”李懷璟給予她肯定的答覆，然而還是有點心虛。
他實在是不敢向她坦白衛淳就是玄鳥這事。要是被她知道，他之前和先帝一樣提防著莫家，那場面更是想都不敢想。
其實莫渝一直都清楚，李懷璟不是事事都會向她說明的，也能覺察得到他在什麽時候會心虛。
這次顯然是和衛淳有關，他明明將衛淳視作情敵，卻毫不懷疑衛淳對他的忠心，而且似乎每次都不想讓她多問，估計是這兩人之間有什麽秘密。
衛淳這人身上藏著不少疑點，莫渝默默回憶了下原主與他相識相知的過往，又想著他和自己說過的那些話，推測出了一個結果。
“三郎，妾身想問件事。”她在被子裏伸腳勾著李懷璟的小腿。
李懷璟聽她這話說得奇怪，又不聽她繼續，縮回手來，拇指的指腹輕柔地撥了下她的嘴唇：“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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