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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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香
其實莫渝也不確定，昨天晚上李懷璟和張語知之間是怎麽回事，只是下意識覺得應該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麽，不然他手臂上那傷算是白挨了。
她楞了一會兒，反應過來，當即召喚系統：【昨晚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系統卻回答：【不知道。】
莫渝凝眉：【你怎麽能不知道呢？】
系統解釋道：【本系統只能讀取宿主的思維和情緒，以及感知部分身體狀況，並基於原設劇情，通過既定規則作出反應，給予宿主提示或與宿主進行交流等。】
莫渝總算弄明白了：【原來你看不見啊！】
她一直以為這系統就像個監控攝像頭一樣來著，結果只是在意識層面上的交互，而且只對她和李懷璟兩人有用。
不過該屏蔽系統的時候，還是得把它給屏蔽掉。
系統又告訴她：【昨晚感覺到他的情緒極不穩定，有偏離事件發展路線的可能，便向宿主發出警告以修正路線。】
莫渝問它：【那你應該能感知到，他昨晚喝下那杯茶之後做什麽了吧？】
【本系統無法分辨。不過在通知完宿主後，本系統在盡力抑制他的行為。】
莫渝猜測，應該是系統判斷不了對於腦部神經的直接刺激，無法分辨身體反應的真假。
“朕也問過系統，沒有結果。”李懷璟見莫渝蹙著眉頭沈默不語，能猜到緣由，“朕那時完全失控了，雖然後來短暫清醒時有把她徹底弄暈……”
他說到一半便住口不再辯解了，看著莫渝，像是在等她生氣。
但莫渝的反應卻和他設想的不同：“妾身認為三郎是清白的。”
雖然她昨晚趕到的時候，那兩人已經獨處了一段時間，但是就狗皇帝昨晚看到她之後的那副樣子以及後來做的事，加上系統給予的信息，若說他臨幸過張語知，莫渝是不太信的。
“你就這麽相信朕？”李懷璟連他自己都懷疑。
莫渝點點頭：“能感覺得出來。”
“什麽感覺？”李懷璟反問道。
“三郎不記得對她做過什麽，那還記得妾身對三郎做了什麽嗎？”莫渝想著昨夜之事，只覺得耳尖發燙。
李懷璟昨晚那種狀態，簡直是任她為所欲為，所以她就趁著那時候對李懷璟做了不少以前不怎麽好意思做的事。
李懷璟對此有些印象但不多，只問道：“你對朕做了什麽？”
“就別問這麽多了。”眼下兩人皆處於清醒狀態，莫渝當然不敢細說，“即使三郎真做過什麽，也是因為那藥的緣故。倒不如去查查那藥的成分，要是對身體會造成其他影響就不好了。”
反正根據她的感覺進行判斷的話，李懷璟臨幸過張語知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無限趨近於零。
李懷璟看她耳朵都紅了，心裏猜了個七八分，見她如此篤定也放懷了些，換了個問題道：“那杯茶朕只喝了一口，但今早他們去收拾時，就只剩地上碎裂的茶盞了，這該怎麽查？”
聽他這麽說，莫渝才想起大宣應該還不具備檢測藥品殘留成分的能力，訕訕道：“這藥應該就是她從皇後那邊得到的，要不然直接去問皇後？”
“那豈非要搞得人盡皆知了？”李懷璟無奈道，“找太醫來給朕把個脈就行。”
莫渝覺得事不宜遲，當即就轉身讓檀蕊去請華太醫。
李懷璟為求安心便隨她去了，想著還有不少折子要看，就和她一起慢慢地往回走。
剛走到回廊下，還沒進門，他忽覺心口一陣絞痛，喉間不禁逸出一聲悶哼。
聽到聲響，莫渝扭頭看去，見他面色發青地緊捂住心臟部位，呼吸也變得急促不少，頓時慌了：“三郎怎麽了？太醫呢！”
“來了，太醫來了！”檀蕊剛領著華太醫進了路門，就聽莫渝在那邊急呼，忙拉著華太醫跑了過去。
可憐華太醫一把老骨頭，提著藥箱跟著跑了個氣喘籲籲。
要不是對自己主子的人品深信不疑，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玉英恐怕是要覺得莫渝會妖法了。
皇上好端端的，怎麽會剛說完去請太醫，後腳就開始發病的呢？
“朕沒事。”李懷璟深呼吸了幾次，緩了過來，擡起手朝華太醫擺了擺。
“皇上剛才臉色難看得嚇人，說什麽也要讓華太醫好好瞧上一瞧。”莫渝不由分說地攙著他往殿內去。
進了小書房，華太醫也不敢怠慢，向李懷璟請完脈又問道：“皇上是覺得哪裏不適？”
“不過是心口突然發疼，有些呼吸不暢，沒什麽大礙。”李懷璟看了眼莫渝，郁悶地搖頭笑道，“想來是近幾日沒怎麽休息好，昭容未免小題大做了些。”
莫渝朝他瞪去。
心臟疼可從來不是什麽簡單的小問題，早說過狗皇帝總這樣熬夜遲早得猝死。
華太醫聽後眉頭緊皺，看樣子是遇到了什麽疑難雜癥。
莫渝看他這樣，更慌了。
有句話說得好，不怕西醫笑嘻嘻，就怕中醫眉眼低。
狗皇帝不會真得什麽絕癥了吧？
“華太醫，皇上究竟如何？”莫渝急忙問道。
華太醫後退一步施禮道：“皇上這心痛忽作忽止，脈息除左尺沈細外並無異常，依老臣愚見，用些益氣養血的湯藥，多調養幾日即可。”
莫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昭容也該勸著些皇上。”華太醫還不罷休，對莫渝叮囑起來，“用藥這幾日勿要再行房了。”
這話莫渝聽懂了，臉一下就燒了起來，完全不敢擡頭，囁嚅著說了幾聲“好”。
等華太醫單獨叮囑她，教了她一些能緩解胸疼胸悶的方法，這才提著藥箱離開了猗蘭殿。
莫渝狠狠地瞪了李懷璟一眼，惱道：“都怨你，華太醫肯定是誤會了。”
“怎麽能說是誤會呢？”李懷璟以沒受傷的右手手肘撐著身子，斜靠在隱囊上，好整以暇地看著莫渝，只覺得她這一瞪有種說不出的動人風情，“難道朕昨晚不是因為你才傷了身子？”
這麽說倒也沒錯，但總覺得聽上去哪裏不對……
莫渝走近他身邊，忽地伸出手去戳了戳他的左臂，正好戳中傷處，聽他發出吃痛的吸氣聲，覺得痛快了些，問道：“三郎這傷如何了？昨晚匆忙用藥，不知道行不行，剛才也不讓華太醫順帶看下。”
她主要是有些擔心李懷璟身上會因此再留下傷疤。
“這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用點祛疤生肌的藥就行了，朕身上以前留著的那些，不也淡得快看不見了嗎？”莫渝剛才戳的那下其實很輕，李懷璟反而覺得傷處被碰到後有些發癢，“你這兒應該也備著些傷藥吧，幫朕換個藥可好？單手不太方便。”
“三郎覺得裝可憐這套對妾身有用？”莫渝哼了一聲，當即跑去臥房，一陣翻箱倒櫃後提了只藥箱回來。
有用，太有用了。
被留在小書房外的玉英和檀蕊，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跑來跑去。
莫渝打開藥箱取傷藥和紗布出來，又問他：“剛才三郎說心口疼，真的沒事？”
“太醫剛才不是說僅損了些元氣，歇個幾天就好，你不必擔心。”李懷璟莞爾，想挽起右手袖子好換藥，但很快就改了主意，收回手道，“還是算了，等朕回去之後讓汪華來吧。”
“三郎是在質疑妾身的上藥技術？”莫渝分明聽到他剛才低頭時發出了疑惑的聲音，拿著瓶傷藥擋在前面，讓他哪裏都去不了，“到底藏著什麽不讓看？”
李懷璟瞞她不過，只好將左手攤開，道：“剛才華太醫給朕號脈時還沒有的。”
“這是怎麽弄的？”莫渝端詳著他的手，就見中指根部朝著掌心有道艷紅的豎紋，看起來格外詭異。
“不清楚。”李懷璟用右手拇指去搓了搓那道豎紋，沒什麽變化。
“會不會和你剛才心臟痛有關？妾身好像聽說過中指主心火來著。”莫渝先給他重新處理小臂上的傷口，忽地靈機一動，“系統剛才和妾身說能感知到身體狀況，讓它檢查下試試。”
她剛有這想法，系統就冒了出來：【本系統又不是什麽掃描儀，算了，就幫你們這一回。】
莫渝咧了咧嘴角。
這是什麽傲嬌系統？
系統給出回應之後就沒了動靜，又等了約有一盞茶的工夫，李懷璟眉頭一皺，道：“查到原因了。”
此時莫渝也已經給他的傷口換完藥，拿幹凈的紗布重新包紮了下，擡頭問他：“怎麽說？”
“據它所言，”李懷璟顯然也沒遇到過如此匪夷所思之事，“朕是中蠱了。”
“啊？”莫渝更糊塗了，“怎麽會中蠱的，她往茶裏放的是蠱？會有什麽危害，有毒嗎，又該怎麽解啊？”
蠱這種東西，只該在民間傳說裏出現才對。
李懷璟回答不了她這一連串的問題：“它說朕目前的癥狀還不明顯，得再過幾日才能查驗出詳情。”
也就是說，他現在只能等著這所謂的蠱再次發作。
“別怕，朕不會有事的。”李懷璟見莫渝憂心忡忡，習慣性地去摸了摸她的臉，“且不提那什麽蠱，你剛才說茶，朕倒是想起些事來了。”
莫渝對蠱一竅不通，再擔心也沒用，抱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心態追問道：“什麽事？三郎以前喝過？”
“柒柒果然聰明，又被你給說中了。”李懷璟誇了她一句，“那茶有股很淡的香味，被茶香掩蓋住了，這會兒想來卻覺得有所不同。朕隱約記得這香味，好像以前聞到過，還不止一次。”
“既然和尋常的茶香不同，那應該就是她用的藥帶著的了。”莫渝收拾好藥箱，感覺站得累了便自己坐下休息，隔著軟榻上那張小幾看他，“皇後以前也用過？”
這宮裏論誰最會制香用香，趙皇後若稱第二，那就沒人敢稱第一。
李懷璟頷首道：“那會兒你還沒來，應該不知道。朕剛繼位時並非冊封皇後，父皇駕崩那年，太後下了道懿旨，稱誰先誕下皇子誰就能登上後位。”
看來不管哪個世界的長輩都一個樣，子女沒結婚的就催婚，結了婚的就催著生孩子。
更何況，這是家裏真有皇位要繼承的。
莫渝歪著身子半趴在幾上，雙手托腮地看著李懷璟：“所以，最後是皇後贏了。”
這簡直就是句廢話。
“太後那道懿旨，是想讓淑妃順理成章的成為皇後。”李懷璟無奈地搖了下頭，“朕當時確實與淑妃更親近些，而且也是她先有身孕的，要早半個月。”
他把“當時”二字咬得很重，就怕莫渝聽了又吃醋。
莫渝聽他這說話方式，僅是輕輕笑了一下，道：“後來的事妾身就知道了，不過這些和那香味有什麽關系？”
皇長子李秉坤早產了近一個月，帶著先天不足之癥，險些夭折。趙皇後也因此無法再孕，甚至因為傷了身子，數年來未再得過皇上臨幸。
這都是莫渝知道的那部分人物設定。
“朕去皇後那兒的次數不多，但那時候每次去她的寢殿，都能聞見這種香味。”李懷璟回憶道，“她素來喜歡調香，朕自然不會幹涉，之後她有了身孕，大概就沒再用過這種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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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莫渝也不確定，昨天晚上李懷璟和張語知之間是怎麽回事，只是下意識覺得應該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麽，不然他手臂上那傷算是白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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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卻回答：【不知道。】
莫渝凝眉：【你怎麽能不知道呢？】
系統解釋道：【本系統只能讀取宿主的思維和情緒，以及感知部分身體狀況，並基於原設劇情，通過既定規則作出反應，給予宿主提示或與宿主進行交流等。】
莫渝總算弄明白了：【原來你看不見啊！】
她一直以為這系統就像個監控攝像頭一樣來著，結果只是在意識層面上的交互，而且只對她和李懷璟兩人有用。
不過該屏蔽系統的時候，還是得把它給屏蔽掉。
系統又告訴她：【昨晚感覺到他的情緒極不穩定，有偏離事件發展路線的可能，便向宿主發出警告以修正路線。】
莫渝問它：【那你應該能感知到，他昨晚喝下那杯茶之後做什麽了吧？】
【本系統無法分辨。不過在通知完宿主後，本系統在盡力抑制他的行為。】
莫渝猜測，應該是系統判斷不了對於腦部神經的直接刺激，無法分辨身體反應的真假。
“朕也問過系統，沒有結果。”李懷璟見莫渝蹙著眉頭沈默不語，能猜到緣由，“朕那時完全失控了，雖然後來短暫清醒時有把她徹底弄暈……”
他說到一半便住口不再辯解了，看著莫渝，像是在等她生氣。
但莫渝的反應卻和他設想的不同：“妾身認為三郎是清白的。”
雖然她昨晚趕到的時候，那兩人已經獨處了一段時間，但是就狗皇帝昨晚看到她之後的那副樣子以及後來做的事，加上系統給予的信息，若說他臨幸過張語知，莫渝是不太信的。
“你就這麽相信朕？”李懷璟連他自己都懷疑。
莫渝點點頭：“能感覺得出來。”
“什麽感覺？”李懷璟反問道。
“三郎不記得對她做過什麽，那還記得妾身對三郎做了什麽嗎？”莫渝想著昨夜之事，只覺得耳尖發燙。
李懷璟昨晚那種狀態，簡直是任她為所欲為，所以她就趁著那時候對李懷璟做了不少以前不怎麽好意思做的事。
李懷璟對此有些印象但不多，只問道：“你對朕做了什麽？”
“就別問這麽多了。”眼下兩人皆處於清醒狀態，莫渝當然不敢細說，“即使三郎真做過什麽，也是因為那藥的緣故。倒不如去查查那藥的成分，要是對身體會造成其他影響就不好了。”
反正根據她的感覺進行判斷的話，李懷璟臨幸過張語知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無限趨近於零。
李懷璟看她耳朵都紅了，心裏猜了個七八分，見她如此篤定也放懷了些，換了個問題道：“那杯茶朕只喝了一口，但今早他們去收拾時，就只剩地上碎裂的茶盞了，這該怎麽查？”
聽他這麽說，莫渝才想起大宣應該還不具備檢測藥品殘留成分的能力，訕訕道：“這藥應該就是她從皇後那邊得到的，要不然直接去問皇後？”
“那豈非要搞得人盡皆知了？”李懷璟無奈道，“找太醫來給朕把個脈就行。”
莫渝覺得事不宜遲，當即就轉身讓檀蕊去請華太醫。
李懷璟為求安心便隨她去了，想著還有不少折子要看，就和她一起慢慢地往回走。
剛走到回廊下，還沒進門，他忽覺心口一陣絞痛，喉間不禁逸出一聲悶哼。
聽到聲響，莫渝扭頭看去，見他面色發青地緊捂住心臟部位，呼吸也變得急促不少，頓時慌了：“三郎怎麽了？太醫呢！”
“來了，太醫來了！”檀蕊剛領著華太醫進了路門，就聽莫渝在那邊急呼，忙拉著華太醫跑了過去。
可憐華太醫一把老骨頭，提著藥箱跟著跑了個氣喘籲籲。
要不是對自己主子的人品深信不疑，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玉英恐怕是要覺得莫渝會妖法了。
皇上好端端的，怎麽會剛說完去請太醫，後腳就開始發病的呢？
“朕沒事。”李懷璟深呼吸了幾次，緩了過來，擡起手朝華太醫擺了擺。
“皇上剛才臉色難看得嚇人，說什麽也要讓華太醫好好瞧上一瞧。”莫渝不由分說地攙著他往殿內去。
進了小書房，華太醫也不敢怠慢，向李懷璟請完脈又問道：“皇上是覺得哪裏不適？”
“不過是心口突然發疼，有些呼吸不暢，沒什麽大礙。”李懷璟看了眼莫渝，郁悶地搖頭笑道，“想來是近幾日沒怎麽休息好，昭容未免小題大做了些。”
莫渝朝他瞪去。
心臟疼可從來不是什麽簡單的小問題，早說過狗皇帝總這樣熬夜遲早得猝死。
華太醫聽後眉頭緊皺，看樣子是遇到了什麽疑難雜癥。
莫渝看他這樣，更慌了。
有句話說得好，不怕西醫笑嘻嘻，就怕中醫眉眼低。
狗皇帝不會真得什麽絕癥了吧？
“華太醫，皇上究竟如何？”莫渝急忙問道。
華太醫後退一步施禮道：“皇上這心痛忽作忽止，脈息除左尺沈細外並無異常，依老臣愚見，用些益氣養血的湯藥，多調養幾日即可。”
莫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昭容也該勸著些皇上。”華太醫還不罷休，對莫渝叮囑起來，“用藥這幾日勿要再行房了。”
這話莫渝聽懂了，臉一下就燒了起來，完全不敢擡頭，囁嚅著說了幾聲“好”。
等華太醫單獨叮囑她，教了她一些能緩解胸疼胸悶的方法，這才提著藥箱離開了猗蘭殿。
莫渝狠狠地瞪了李懷璟一眼，惱道：“都怨你，華太醫肯定是誤會了。”
“怎麽能說是誤會呢？”李懷璟以沒受傷的右手手肘撐著身子，斜靠在隱囊上，好整以暇地看著莫渝，只覺得她這一瞪有種說不出的動人風情，“難道朕昨晚不是因為你才傷了身子？”
這麽說倒也沒錯，但總覺得聽上去哪裏不對……
莫渝走近他身邊，忽地伸出手去戳了戳他的左臂，正好戳中傷處，聽他發出吃痛的吸氣聲，覺得痛快了些，問道：“三郎這傷如何了？昨晚匆忙用藥，不知道行不行，剛才也不讓華太醫順帶看下。”
她主要是有些擔心李懷璟身上會因此再留下傷疤。
“這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用點祛疤生肌的藥就行了，朕身上以前留著的那些，不也淡得快看不見了嗎？”莫渝剛才戳的那下其實很輕，李懷璟反而覺得傷處被碰到後有些發癢，“你這兒應該也備著些傷藥吧，幫朕換個藥可好？單手不太方便。”
“三郎覺得裝可憐這套對妾身有用？”莫渝哼了一聲，當即跑去臥房，一陣翻箱倒櫃後提了只藥箱回來。
有用，太有用了。
被留在小書房外的玉英和檀蕊，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跑來跑去。
莫渝打開藥箱取傷藥和紗布出來，又問他：“剛才三郎說心口疼，真的沒事？”
“太醫剛才不是說僅損了些元氣，歇個幾天就好，你不必擔心。”李懷璟莞爾，想挽起右手袖子好換藥，但很快就改了主意，收回手道，“還是算了，等朕回去之後讓汪華來吧。”
“三郎是在質疑妾身的上藥技術？”莫渝分明聽到他剛才低頭時發出了疑惑的聲音，拿著瓶傷藥擋在前面，讓他哪裏都去不了，“到底藏著什麽不讓看？”
李懷璟瞞她不過，只好將左手攤開，道：“剛才華太醫給朕號脈時還沒有的。”
“這是怎麽弄的？”莫渝端詳著他的手，就見中指根部朝著掌心有道艷紅的豎紋，看起來格外詭異。
“不清楚。”李懷璟用右手拇指去搓了搓那道豎紋，沒什麽變化。
“會不會和你剛才心臟痛有關？妾身好像聽說過中指主心火來著。”莫渝先給他重新處理小臂上的傷口，忽地靈機一動，“系統剛才和妾身說能感知到身體狀況，讓它檢查下試試。”
她剛有這想法，系統就冒了出來：【本系統又不是什麽掃描儀，算了，就幫你們這一回。】
莫渝咧了咧嘴角。
這是什麽傲嬌系統？
系統給出回應之後就沒了動靜，又等了約有一盞茶的工夫，李懷璟眉頭一皺，道：“查到原因了。”
此時莫渝也已經給他的傷口換完藥，拿幹凈的紗布重新包紮了下，擡頭問他：“怎麽說？”
“據它所言，”李懷璟顯然也沒遇到過如此匪夷所思之事，“朕是中蠱了。”
“啊？”莫渝更糊塗了，“怎麽會中蠱的，她往茶裏放的是蠱？會有什麽危害，有毒嗎，又該怎麽解啊？”
蠱這種東西，只該在民間傳說裏出現才對。
李懷璟回答不了她這一連串的問題：“它說朕目前的癥狀還不明顯，得再過幾日才能查驗出詳情。”
也就是說，他現在只能等著這所謂的蠱再次發作。
“別怕，朕不會有事的。”李懷璟見莫渝憂心忡忡，習慣性地去摸了摸她的臉，“且不提那什麽蠱，你剛才說茶，朕倒是想起些事來了。”
莫渝對蠱一竅不通，再擔心也沒用，抱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心態追問道：“什麽事？三郎以前喝過？”
“柒柒果然聰明，又被你給說中了。”李懷璟誇了她一句，“那茶有股很淡的香味，被茶香掩蓋住了，這會兒想來卻覺得有所不同。朕隱約記得這香味，好像以前聞到過，還不止一次。”
“既然和尋常的茶香不同，那應該就是她用的藥帶著的了。”莫渝收拾好藥箱，感覺站得累了便自己坐下休息，隔著軟榻上那張小幾看他，“皇後以前也用過？”
這宮裏論誰最會制香用香，趙皇後若稱第二，那就沒人敢稱第一。
李懷璟頷首道：“那會兒你還沒來，應該不知道。朕剛繼位時並非冊封皇後，父皇駕崩那年，太後下了道懿旨，稱誰先誕下皇子誰就能登上後位。”
看來不管哪個世界的長輩都一個樣，子女沒結婚的就催婚，結了婚的就催著生孩子。
更何況，這是家裏真有皇位要繼承的。
莫渝歪著身子半趴在幾上，雙手托腮地看著李懷璟：“所以，最後是皇後贏了。”
這簡直就是句廢話。
“太後那道懿旨，是想讓淑妃順理成章的成為皇後。”李懷璟無奈地搖了下頭，“朕當時確實與淑妃更親近些，而且也是她先有身孕的，要早半個月。”
他把“當時”二字咬得很重，就怕莫渝聽了又吃醋。
莫渝聽他這說話方式，僅是輕輕笑了一下，道：“後來的事妾身就知道了，不過這些和那香味有什麽關系？”
皇長子李秉坤早產了近一個月，帶著先天不足之癥，險些夭折。趙皇後也因此無法再孕，甚至因為傷了身子，數年來未再得過皇上臨幸。
這都是莫渝知道的那部分人物設定。
“朕去皇後那兒的次數不多，但那時候每次去她的寢殿，都能聞見這種香味。”李懷璟回憶道，“她素來喜歡調香，朕自然不會幹涉，之後她有了身孕，大概就沒再用過這種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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