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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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別重逢
主屋。
季清夏坐在屋子裏的竹椅上, 輕輕呼出一口氣。
大概是回到了讓她安心的地方，積攢多日的疲憊一股腦的向她襲來，就這麽坐在桌邊……季清夏現在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陳笙見她這樣疲倦, 忍不住心疼。
“妻主累壞了吧？我去給你燒些洗澡水，洗個澡也能去去乏。”
“不忙。”
季清夏笑著對他伸手：“來。”
陳笙把手交到她的手心裏，冷不防被她微微用力，拉進了懷裏。
懷中抱著陳笙, 季清夏終於覺出幾分久別重逢的實感。
忍不住把頭埋在他懷裏, 輕聲嘆息：“小笙, 我好想你。”
陳笙指尖輕顫，擡手, 輕撫季清夏的背，卻見她突然擡起頭，一雙溫柔的眸子看向他, 眸中泛著淡淡水光。
“你想不想我？”
“想……”聲音顫抖著, 幾乎只剩了氣音。一個想字出口，那些被強行壓抑的思念便再也無法阻攔，陳笙幾乎瞬間落下淚來, 而後便怎麽都控制不住, 呼吸聲都帶著小聲的啜泣。
季清夏用力抱住了他, 任憑他宣洩心裏的想念和委屈……
她一走就是五日, 放陳笙自己在人生地不熟的縣城, 獨自撐著這個鋪子，還要保護趙叔和孫惠……想也知道，今日那些潑皮找上門的時候, 陳笙會有多害怕。
不知過了多久，陳笙漸漸收了眼淚, 擡起頭，紅著耳朵看季清夏肩頭那一塊被他哭濕了的布料。
“妻，妻主……”
季清夏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衣服的“慘狀”，卻毫不在意，只是勾著唇角笑他。
“小哭包。”
陳笙的耳朵又紅了幾分，慌亂的從季清夏身上站起來：“我……我去給妻主燒水。”
這回不待季清夏叫他，就飛快逃出了臥房。
季清夏慢悠悠的起身，跟在陳笙身後邁進了廚房。
她現在就想待在陳笙身邊，哪怕什麽都不做，也想跟陳笙待在一塊兒。
“妻主……”
見季清夏進門，陳笙舀水的指尖抖了一下，好懸將水灑到水缸外面去。
“夫郎小心。”季清夏壞心眼的強調，陳笙果然耳尖更紅，頗有幾分怨念的看向季清夏。
季清夏忍不住笑，不再跟他搗亂，自己坐到竈臺邊上取柴燒火。
幾個月的時間，這樣艱難的事季清夏也做的越來越熟練。
火苗靜靜燃起，陳笙給添了水的鍋蓋上鍋蓋，站在季清夏身後，猶豫了一下，擡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揉捏。
季清夏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拉過陳笙的手指輕吻。
“這幾日可還有別人來鋪子裏鬧事？”
“沒有的……周老板和芷微每天都會過來，今天……鬧事的人才上門沒多久，周老板就來了。芷微也是一下學就趕了過來。”
書院在午時休息，這麽說來……自己趕到的時候，那些人已經在門口鬧了快兩個時辰。
季清夏更是心疼。
“辛苦我們小笙了。”
陳笙淺淺搖頭：“不辛苦的，妻主去州府參加考試才辛苦。”
季清夏回想這幾日……倒真是發生了不少的事，只是被下毒陷害那一部分卻不能跟陳笙說，免得她的小笙聽了會擔心，於是撿著些好玩的事說給他聽。
甚至頗為怨念：“小笙給我做的那盒糕餅，全被崔蘭枝吃了個幹凈，我一塊都沒吃到，簡直虧大了。”
陳笙捏了捏季清夏的肩膀：“妻主喜歡，我再給妻主做些。”
“好啊，等崔蘭枝回桐縣來，我定要帶到她面前去吃，一塊也不分給她。”
季清夏難得有這樣孩子氣的時候，陳笙忍不住笑：“看來妻主很喜歡崔小姐。”
季清夏也不隱瞞：“她確實人還不錯，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
兩人就這樣東一句西一句的聊著天，沒一會兒，鍋裏的水便煮沸了。季清夏不讓陳笙動手，自己舀了熱水到側室的浴桶去，陳笙跟在她身後想要幫忙，反而被她拉住腕子湊近。
“夫郎一直跟著我，可是想要一同沐浴？”
陳笙紅著臉軟乎乎的推開了她。
“妻……妻主快去沐浴！”
沐浴過後，換了身幹凈的衣袍，季清夏幾日來的疲倦一掃而空，仿佛重新活了過來。
走出側室，看到季小冬站在門口，正怯生生的跟陳笙說著什麽。
湊近。
“姐，姐夫……趙叔說，要我喊你和姐姐吃飯。”
“好，我和妻主馬上就來，麻煩你了。”陳笙眉眼溫和。
“不，不麻煩！”季小冬沒聽過誰跟他這樣溫柔的說話，一時間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季小冬換了身幹凈整潔的衣袍，他跟季清夏的五官有五分相似，是男孩裏面極為好看的容貌，這會兒收拾幹凈後，除了有些偏瘦之外，看起來確實像哪家的小公子一般。
把他交給趙叔照顧，她確實可以放心了。
季清夏一邊想著，一邊走到兩人跟前，擡手摸了摸季小冬的發頂：“先去找趙叔吧，我和小笙一會兒就到。”
“唔，好，好的！”
季小冬很快跑開了t，季清夏牽起陳笙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抱歉小笙，我擅自答應了父親的請求，讓小冬住進咱們家，沒同你商量。”
陳笙連忙搖頭：“這種事情妻主做主就好，不用跟我商量的。”
“那怎麽行，這是咱們兩個的家。”季清夏看著陳笙，明明在說正經的話題，卻又忍不住湊近，在他唇角輕吻。
“以後若有這種事，我一定先同你商量。”
陳笙被她吻的暈頭轉向，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麽，胡亂答應著，季清夏看著更覺得可愛，忍不住把人抱住，細細吻他。
待兩人終於走進外院的廳中，陳笙臉上滿是可疑的紅暈。
天色不早，季鐵花和孫惠已經回村去了，其他人都在廳裏等著兩人，林曼抱著自己的刀站在門口，與飯桌前的幾人隔開了一段距離。
阿薺正坐在趙寡夫懷裏，下午那會兒鋪子門口發生騷亂的時候，阿薺和小虎都在房間裏睡午覺，自然也就沒看到季清夏回家，這會兒季清夏和陳笙一起進了廳中，阿薺第一次在同時見到兩人的時候沒有先喊爹爹，而是張開小手響亮的喊了一句：“娘親！”
季清夏趕緊應了一聲，快步走到趙寡夫身邊抱起阿薺，在懷裏掂了掂，緊接著又拿出給阿薺買的零食和糖果。不忘分出一份給季小冬。
季小冬正乖乖坐在桌邊，面前突然被放了幾包從未見過的精致糕點和糖果，一時間手都不知道該擺在哪裏，一邊小聲說著：“姐……姐姐，不用給我的。”，眼睛卻沒辦法從那些糕點上移開。
好好看的點心……他聽村子裏的小夥伴說過的，那次他回家之後想讓娘給他買一樣的糕點，換來的卻是一巴掌。
還有……來縣城之前，爹仔細囑咐過的，如果姐姐肯收下他，一定要努力幹活，不能貪嘴偷懶，惹姐姐不開心。
到底是六歲的小孩子，心裏想的什麽全都寫在臉上，季清夏擡手揉了揉季小冬的發頂：“本來就是買給你的，小冬。”
被季清夏抱在懷裏的阿薺已經拆開了一塊桂花糕捧在小手裏啃，桂花的香氣慢慢散開，季小冬忍不住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看向季清夏，季清夏直接揀出了一塊桂花糕放在季小冬手裏：“吃吧。”
猶豫著咬下一小口，夾雜著桂花香氣的甜瞬間盈滿整個口腔，季小冬眼睛都亮了起來，幾個大人看著都忍不住心裏泛酸。
尤其是趙寡夫。
他獨自拉扯兩個女兒長大，其中艱辛自不必說，但即使是這樣，也從沒短了孩子的吃穿，哪像這季老大……明明是村裏最有錢的富戶，親生兒子卻連一塊糕餅都沒吃過。
何況剛剛是他給季小冬洗的澡，清楚看到了這孩子身上有多少被虐打出的傷痕。
下午剛見面時的那點排斥早就煙消雲散，趙寡夫現在恨不得把季小冬當自家孩子那麽疼寵，忙給季小冬倒了杯水，一邊絮絮叨叨的囑咐他：“慢些吃啊小冬，一會兒還要吃飯，別現在就吃飽了肚子，剩下的趙叔都給你包回去，放在房間裏，想吃的時候自己拿。”
林曼看著眼前這一幕，正有些恍神，季清夏突然擡手朝他丟了什麽東西。
本能的接住那包東西，林曼楞在原地。
也是一包……糕點。
“……我不是小孩子了。”
“誰說大人不能吃的？”季清夏笑盈盈的看著他，又拿出一包分給趙寡夫：“趙叔，還有您的。”
“哎呀清夏，給小孩兒買著吃就算了，給我買幹什麽……我這麽大年紀了，哪吃得了這麽甜的東西。小笙啊，你可得管管清夏這大手大腳的毛病。”
趙寡夫說著還往林曼那邊瞟，顯然對季清夏分給林曼糕點這件事也有些不滿。
陳笙笑道：“趙叔您就收著吧。我記得您之前提過，長英過幾日旬假會來看您，您就算自己不愛吃，給長英留著也好。”
季長英是趙寡夫的小女兒，如今正在縣城裏給人家做學徒，只是那間鋪面離竹編鋪子有些遠，季長英往往只有旬假的時候能來鋪子裏看趙寡夫。
聽到陳笙這麽說，趙寡夫便不再推辭，好好將糕點收在了懷裏。
季清夏拉著陳笙坐在桌前，對林曼招手：“來坐，咱們開飯。”
家裏多了林曼和季小冬，飯桌上突然熱鬧了起來，大家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季小冬和林曼都漸漸放松下來，尤其是林曼，時不時插上一句，卻完全不得要領，只逗的其他人忍不住笑，他自己還是一頭霧水。
這麽一頓飯下來，大家倒是都比平日裏多吃了些，趙寡夫撐的帶著季小冬和阿薺在院子裏遛彎，林曼也找了片空地慢吞吞的打拳。
季清夏陪阿薺玩了一會兒，便牽著陳笙回了臥房。
林曼看著這兩人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這麽早就睡覺嗎？這還沒過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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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回到了讓她安心的地方，積攢多日的疲憊一股腦的向她襲來，就這麽坐在桌邊……季清夏現在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陳笙見她這樣疲倦, 忍不住心疼。
“妻主累壞了吧？我去給你燒些洗澡水，洗個澡也能去去乏。”
“不忙。”
季清夏笑著對他伸手：“來。”
陳笙把手交到她的手心裏，冷不防被她微微用力，拉進了懷裏。
懷中抱著陳笙, 季清夏終於覺出幾分久別重逢的實感。
忍不住把頭埋在他懷裏, 輕聲嘆息：“小笙, 我好想你。”
陳笙指尖輕顫，擡手, 輕撫季清夏的背，卻見她突然擡起頭，一雙溫柔的眸子看向他, 眸中泛著淡淡水光。
“你想不想我？”
“想……”聲音顫抖著, 幾乎只剩了氣音。一個想字出口，那些被強行壓抑的思念便再也無法阻攔，陳笙幾乎瞬間落下淚來, 而後便怎麽都控制不住, 呼吸聲都帶著小聲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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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走就是五日, 放陳笙自己在人生地不熟的縣城, 獨自撐著這個鋪子，還要保護趙叔和孫惠……想也知道，今日那些潑皮找上門的時候, 陳笙會有多害怕。
不知過了多久，陳笙漸漸收了眼淚, 擡起頭，紅著耳朵看季清夏肩頭那一塊被他哭濕了的布料。
“妻，妻主……”
季清夏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衣服的“慘狀”，卻毫不在意，只是勾著唇角笑他。
“小哭包。”
陳笙的耳朵又紅了幾分，慌亂的從季清夏身上站起來：“我……我去給妻主燒水。”
這回不待季清夏叫他，就飛快逃出了臥房。
季清夏慢悠悠的起身，跟在陳笙身後邁進了廚房。
她現在就想待在陳笙身邊，哪怕什麽都不做，也想跟陳笙待在一塊兒。
“妻主……”
見季清夏進門，陳笙舀水的指尖抖了一下，好懸將水灑到水缸外面去。
“夫郎小心。”季清夏壞心眼的強調，陳笙果然耳尖更紅，頗有幾分怨念的看向季清夏。
季清夏忍不住笑，不再跟他搗亂，自己坐到竈臺邊上取柴燒火。
幾個月的時間，這樣艱難的事季清夏也做的越來越熟練。
火苗靜靜燃起，陳笙給添了水的鍋蓋上鍋蓋，站在季清夏身後，猶豫了一下，擡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揉捏。
季清夏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拉過陳笙的手指輕吻。
“這幾日可還有別人來鋪子裏鬧事？”
“沒有的……周老板和芷微每天都會過來，今天……鬧事的人才上門沒多久，周老板就來了。芷微也是一下學就趕了過來。”
書院在午時休息，這麽說來……自己趕到的時候，那些人已經在門口鬧了快兩個時辰。
季清夏更是心疼。
“辛苦我們小笙了。”
陳笙淺淺搖頭：“不辛苦的，妻主去州府參加考試才辛苦。”
季清夏回想這幾日……倒真是發生了不少的事，只是被下毒陷害那一部分卻不能跟陳笙說，免得她的小笙聽了會擔心，於是撿著些好玩的事說給他聽。
甚至頗為怨念：“小笙給我做的那盒糕餅，全被崔蘭枝吃了個幹凈，我一塊都沒吃到，簡直虧大了。”
陳笙捏了捏季清夏的肩膀：“妻主喜歡，我再給妻主做些。”
“好啊，等崔蘭枝回桐縣來，我定要帶到她面前去吃，一塊也不分給她。”
季清夏難得有這樣孩子氣的時候，陳笙忍不住笑：“看來妻主很喜歡崔小姐。”
季清夏也不隱瞞：“她確實人還不錯，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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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一直跟著我，可是想要一同沐浴？”
陳笙紅著臉軟乎乎的推開了她。
“妻……妻主快去沐浴！”
沐浴過後，換了身幹凈的衣袍，季清夏幾日來的疲倦一掃而空，仿佛重新活了過來。
走出側室，看到季小冬站在門口，正怯生生的跟陳笙說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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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夏一邊想著，一邊走到兩人跟前，擡手摸了摸季小冬的發頂：“先去找趙叔吧，我和小笙一會兒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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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麽行，這是咱們兩個的家。”季清夏看著陳笙，明明在說正經的話題，卻又忍不住湊近，在他唇角輕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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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笙被她吻的暈頭轉向，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麽，胡亂答應著，季清夏看著更覺得可愛，忍不住把人抱住，細細吻他。
待兩人終於走進外院的廳中，陳笙臉上滿是可疑的紅暈。
天色不早，季鐵花和孫惠已經回村去了，其他人都在廳裏等著兩人，林曼抱著自己的刀站在門口，與飯桌前的幾人隔開了一段距離。
阿薺正坐在趙寡夫懷裏，下午那會兒鋪子門口發生騷亂的時候，阿薺和小虎都在房間裏睡午覺，自然也就沒看到季清夏回家，這會兒季清夏和陳笙一起進了廳中，阿薺第一次在同時見到兩人的時候沒有先喊爹爹，而是張開小手響亮的喊了一句：“娘親！”
季清夏趕緊應了一聲，快步走到趙寡夫身邊抱起阿薺，在懷裏掂了掂，緊接著又拿出給阿薺買的零食和糖果。不忘分出一份給季小冬。
季小冬正乖乖坐在桌邊，面前突然被放了幾包從未見過的精致糕點和糖果，一時間手都不知道該擺在哪裏，一邊小聲說著：“姐……姐姐，不用給我的。”，眼睛卻沒辦法從那些糕點上移開。
好好看的點心……他聽村子裏的小夥伴說過的，那次他回家之後想讓娘給他買一樣的糕點，換來的卻是一巴掌。
還有……來縣城之前，爹仔細囑咐過的，如果姐姐肯收下他，一定要努力幹活，不能貪嘴偷懶，惹姐姐不開心。
到底是六歲的小孩子，心裏想的什麽全都寫在臉上，季清夏擡手揉了揉季小冬的發頂：“本來就是買給你的，小冬。”
被季清夏抱在懷裏的阿薺已經拆開了一塊桂花糕捧在小手裏啃，桂花的香氣慢慢散開，季小冬忍不住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看向季清夏，季清夏直接揀出了一塊桂花糕放在季小冬手裏：“吃吧。”
猶豫著咬下一小口，夾雜著桂花香氣的甜瞬間盈滿整個口腔，季小冬眼睛都亮了起來，幾個大人看著都忍不住心裏泛酸。
尤其是趙寡夫。
他獨自拉扯兩個女兒長大，其中艱辛自不必說，但即使是這樣，也從沒短了孩子的吃穿，哪像這季老大……明明是村裏最有錢的富戶，親生兒子卻連一塊糕餅都沒吃過。
何況剛剛是他給季小冬洗的澡，清楚看到了這孩子身上有多少被虐打出的傷痕。
下午剛見面時的那點排斥早就煙消雲散，趙寡夫現在恨不得把季小冬當自家孩子那麽疼寵，忙給季小冬倒了杯水，一邊絮絮叨叨的囑咐他：“慢些吃啊小冬，一會兒還要吃飯，別現在就吃飽了肚子，剩下的趙叔都給你包回去，放在房間裏，想吃的時候自己拿。”
林曼看著眼前這一幕，正有些恍神，季清夏突然擡手朝他丟了什麽東西。
本能的接住那包東西，林曼楞在原地。
也是一包……糕點。
“……我不是小孩子了。”
“誰說大人不能吃的？”季清夏笑盈盈的看著他，又拿出一包分給趙寡夫：“趙叔，還有您的。”
“哎呀清夏，給小孩兒買著吃就算了，給我買幹什麽……我這麽大年紀了，哪吃得了這麽甜的東西。小笙啊，你可得管管清夏這大手大腳的毛病。”
趙寡夫說著還往林曼那邊瞟，顯然對季清夏分給林曼糕點這件事也有些不滿。
陳笙笑道：“趙叔您就收著吧。我記得您之前提過，長英過幾日旬假會來看您，您就算自己不愛吃，給長英留著也好。”
季長英是趙寡夫的小女兒，如今正在縣城裏給人家做學徒，只是那間鋪面離竹編鋪子有些遠，季長英往往只有旬假的時候能來鋪子裏看趙寡夫。
聽到陳笙這麽說，趙寡夫便不再推辭，好好將糕點收在了懷裏。
季清夏拉著陳笙坐在桌前，對林曼招手：“來坐，咱們開飯。”
家裏多了林曼和季小冬，飯桌上突然熱鬧了起來，大家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季小冬和林曼都漸漸放松下來，尤其是林曼，時不時插上一句，卻完全不得要領，只逗的其他人忍不住笑，他自己還是一頭霧水。
這麽一頓飯下來，大家倒是都比平日裏多吃了些，趙寡夫撐的帶著季小冬和阿薺在院子裏遛彎，林曼也找了片空地慢吞吞的打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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