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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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笙走進浴房, 剛脫了外衫，房門突然被輕輕敲了兩下。
門外響起季清夏的聲音：“夫郎，忘了拿換洗的衣物了。”
“妻主？您放門口就好。”
“我覺得……還是給夫郎送進來比較好。”
陳笙哪還不懂她的意圖……剛剛在外院哄阿薺的時候, 他還想親自去帶阿薺睡覺，話未出口，就被季清夏拉住了手，指尖在他掌心裏勾了兩下。
到現在……掌心似乎還留著微微的癢。
“小笙, 我進來了？”
“好, 好的……”
季清夏僅穿著中衣鉆了進來, 手上真拿了一疊陳笙的換洗衣物，一本正經的擺在門口的高凳上, 然後理直氣壯的湊近。
“小笙脫衣服怎麽這麽慢，洗澡水都要冷了……”
陳笙瞄了一眼還在冒著熱氣的洗澡水，眨了眨眼睛。
“既然如此……不如, 我與小笙共浴如何？”
“妻, 妻主……”
她不是晚飯前才沐浴過……
“嗯，吃飯時沾了點油味兒。”季清夏臉不紅心不跳的瞎扯，手上已經開始利落的解陳笙的衣帶, 還不老實, 明明在解腰間的系帶, 偏要在扯松了系帶後順著衣擺一路摸索上去, 指尖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她慣愛玩弄的地方, 輕輕一捏。
陳笙嗚咽一聲，軟了身子，下意識伸手撐住了身後的衣架。
這番動作之下, 中衣散亂，露出一大片光潔的脖頸。季清夏忍不住俯身去吻, 被陳笙緊緊抓著的衣架便是一陣晃動。
“也不知道這衣架結不結實……”季清夏把頭埋在陳笙頸間，小聲嘀咕。
“唔？”陳笙茫然，沒聽清她剛剛說了什麽。
卻被她攬著腰轉身，引著他的手扶穩了衣架，而後低頭去吻他的肩胛。
“扶好。”
她溫柔叮囑。
下一秒，卻用了跟語氣完全相反的力道。
肌膚相貼，久違的感受徹底淹沒了兩人，衣架吱呀作響，搭在上面的衣物也跟著晃動。
過了許久，那衣架終於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斷裂聲，季清夏眼疾手快的把人攬進懷裏，衣架應聲而倒，散亂的衣物鋪在地上，掩去了一地荒唐痕跡。
待兩人進了浴桶的時候，洗澡水倒是真的有些冷了。
季清夏饜足的將脫了力的陳笙抱在懷裏，一下一下輕撫他滿是吻痕的瘦削脊背。
“冷不冷？”
陳笙紅著耳朵搖頭，小聲控訴：“衣架……衣架壞了。”
“是衣架不夠結實，該換新的了。”
季清夏笑著湊近陳笙的耳朵：“明日一起去木工坊，挑個更結實些的回來？”
不待陳笙回答，又壓低聲音補了一句：“挑個高度更適合的。”
“……妻主！！”
終於把人逗急了，季清夏笑的燦爛，手指卻又開始不老實的繼續探索。
陳笙呼吸散亂，試圖反抗：“明日，明日不是要去木工坊……”
“嗯。”季清夏答應著，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過分：“所以……更要速戰速決啊，夫郎。”
月上樹梢，浴房裏的聲音終於平息。
陳笙已然脫了力，連怎麽被季清夏抱出來放在床上的都不知道，待季清夏收拾好殘局躺回床上，陳笙才勉強找回了些神智。
……累到指尖都不想動一下，明日別說出門，怕是起身都要費些功夫。
卻依舊軟乎乎的湊近，然後被季清夏溫柔擁進懷裏。
習慣性的去吻他額頭那道傷疤，微弱的燭光下，曾經的猙獰傷口只剩下淺淺痕跡，平日裏額間的碎發散下幾縷，便能將那痕跡完全遮住。
“妻主……”陳笙迷迷糊糊的喊人，嗓音有些啞。
“嗯。”
濃重到快要將人逼瘋的思念終於得到了些許緩t解，季清夏輕聲應著，仔細為陳笙蓋好了被子。
“睡吧。”
第二日清晨。
孫惠抱著小虎進了院子的時候，院子裏只有季清夏在劈竹，阿薺和季小冬分別捧著一塊糕坐在小凳子上慢吞吞的啃。
“清夏？”孫惠疑惑：“趙叔和小笙呢？還有那位林公子。”
季清夏這才發現孫惠到了，喊了聲孫姐夫，解釋道：“剛吃過早飯，趙叔在廚房裏收拾，林曼閑不住，說去城郊看著工人伐竹。小笙……要晚些出來。”
孫惠瞇眼。
季清夏輕咳一聲，轉過頭去，只是耳邊出現幾分可疑的紅暈。
“……你啊，知道你們小夫妻兩個感情好，又分開了這麽多天，但也得註意節制。這男人啊，懷孕生子是生死大劫，小笙身體一直不算好，現在要是有了孩子，怕是會有些危險。”孫惠自認比這兩人年長幾歲，兩人身邊又沒什麽長輩看著，忍不住開口提醒，說完又怕自己這話會惹季清夏不高興。
畢竟，哪有女人不想要孩子的。
於是趕緊補了一句：“清夏你別多想，我只是隨口說說，你們兩個還這麽年輕，孩子肯定不是問題。”
季清夏卻正了神色，認真道：“多謝姐夫提醒，這事確實是我思慮不周，清夏記下了。”
孫惠這才松了一口氣：“你疼小笙，我才敢說這種話。趙叔怕小笙沒有依靠，一直勸他趕緊要個孩子，我卻不這麽想。清夏，這兩個人在一起，還是得長長久久……”
正說著，趙叔收拾好廚房進了外院，孫惠便不再提這話題，只跟趙叔打過招呼後，又聊些村裏的事。
“昨天那些潑皮被村長帶回去之後，說是要開祠堂呢。”
“開祠堂？！”趙叔倒吸一口冷氣：“這是大事啊……從我嫁來季家村，還沒見過村長開祠堂呢。”
“是啊，昨天清夏還擔心我和鐵花回村會被那些混蛋報覆……現在看啊，她們恐怕沒這個時間了。”
“看來村長這次真是氣壞了。”
……
兩人說著關於季家村的事，季清夏卻頗有幾分心不在焉。
剛剛孫惠說的對。
陳笙的身體雖然看著好了許多，但內裏其實還虧空著，確實不該在現在懷孕。只是……要她不親近陳笙，她怕是做不到。不然去一趟回春堂，問問沈大夫有什麽避子的法子吧？
季清夏暗暗做了決定。
劈好了竹，季清夏起身對兩人道：“我回臥房去看看小笙。”
“快去吧去吧。”趙寡夫對她擺手。
待季清夏離開，趙叔這才喜滋滋的小聲對孫惠說：“這清夏是真喜歡小笙，昨晚剛吃過晚飯就猴急的回臥房去了，要我看啊……不出半年，小笙肯定能懷上孩子。”
孫惠跟趙叔的想法不同，不好表現出心中憂慮，只能回了一句：“清夏是知道心疼人的。”
“可不是嘛……去州府考試，回來給小笙帶了那麽多東西……不知道啊還以為專門去州府采買了。”趙叔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清夏給咱們都買了些稀奇的糕點帶回來，你和鐵花那份還放在廚房裏，我去給你取。”
趙叔說著便起身去取糕點了，留下孫惠看向主屋的方向，眼中仍有些擔憂。
自生下小虎後，即使這兩個月來他一直沒做什麽重活……季鐵花和趙叔還輪流幫他看著孩子，但孫惠還是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大不如前，還是記得生產那日的痛苦和恐懼。
而陳笙……身體一向不好，若真有了孩子，不知會遭多大的罪。
與陳笙相處的時間越久，孫惠就越是心疼這個弟弟。
嘆氣。
只盼季清夏真的聽進了自己的話才好。
另一邊，季清夏輕手輕腳的進了臥房。
陳笙還睡著。
他習慣性的蜷縮著身體，是一直以來太過缺乏安全感留下的習慣。
季清夏緩緩走到床邊坐下，認真看著他的睡顏，只覺得怎麽都看不夠一般。
直到陳笙輕輕皺了下眉頭，睫毛微顫，茫然睜開了眼睛。
“醒了？”季清夏溫聲開口。
“妻主……”陳笙下意識的往她身邊蹭，可剛動了一下就僵在了原地。
眼中的迷茫被淡淡水汽替代，這次……是真的醒了。
“別亂動。”季清夏隔著被子拍了拍他，又輕聲哄著：“哪裏難受的厲害？妻主給揉揉。”
陳笙嗚咽一聲，可憐兮兮的眨了眨眼睛。
溫熱的手掌輕輕覆在他的腰上，力度適中的按揉，也不知是痛還是別的什麽，陳笙下意識繃緊了身子，又慢慢放松下來。
季清夏正俯身給他按揉，原本披在身後的散亂發絲垂下，被陳笙悄悄捉住一縷，繞在指尖。
“妻主，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巳時。”
巳時？！他平日裏都是卯時起床，最晚也不會過了辰時……怎麽就……陳笙瞪大了眼睛，趕緊從床上爬起來，下一秒卻因著全身的酸軟疼痛往前倒去，被早有預料的季清夏攬在了懷裏。
“別急。”季清夏索性就著這個姿勢繼續給他揉腰。
陳笙用下巴胡亂蹭了蹭季清夏的肩膀：“姐夫是不是已經來了……”
“嗯，跟趙叔在院子裏。”
陳笙忍不住小聲控訴：“妻主怎麽也不叫醒我。”
“多睡一會兒沒什麽。”季清夏唇邊帶了笑意：“而且……他們也會理解的。”
理解……
陳笙羞恥的閉上了眼睛。
這般按揉了許久，季清夏將又開始昏昏欲睡的陳笙放回床上，給他蓋好了被子，溫聲道：“小笙再休息一會兒，我出去辦些事，午時便回。”
“好。”陳笙乖乖答應。
等陳笙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季清夏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她之前就想著帶陳笙一起去回春堂看診，但沈大夫一直行蹤不定，兩人一起去過幾次都沒見到她。
陳笙今日怕是有些行動不便，季清夏索性自己出門，如果沈大夫在的話，能與她定下看診的日子也是好的。
沈大夫依然沒回，回春堂裏只有季清秋和沈歌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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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還是給夫郎送進來比較好。”
陳笙哪還不懂她的意圖……剛剛在外院哄阿薺的時候, 他還想親自去帶阿薺睡覺，話未出口，就被季清夏拉住了手，指尖在他掌心裏勾了兩下。
到現在……掌心似乎還留著微微的癢。
“小笙, 我進來了？”
“好, 好的……”
季清夏僅穿著中衣鉆了進來, 手上真拿了一疊陳笙的換洗衣物，一本正經的擺在門口的高凳上, 然後理直氣壯的湊近。
“小笙脫衣服怎麽這麽慢，洗澡水都要冷了……”
陳笙瞄了一眼還在冒著熱氣的洗澡水，眨了眨眼睛。
“既然如此……不如, 我與小笙共浴如何？”
“妻, 妻主……”
她不是晚飯前才沐浴過……
“嗯，吃飯時沾了點油味兒。”季清夏臉不紅心不跳的瞎扯，手上已經開始利落的解陳笙的衣帶, 還不老實, 明明在解腰間的系帶, 偏要在扯松了系帶後順著衣擺一路摸索上去, 指尖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她慣愛玩弄的地方, 輕輕一捏。
陳笙嗚咽一聲，軟了身子，下意識伸手撐住了身後的衣架。
這番動作之下, 中衣散亂，露出一大片光潔的脖頸。季清夏忍不住俯身去吻, 被陳笙緊緊抓著的衣架便是一陣晃動。
“也不知道這衣架結不結實……”季清夏把頭埋在陳笙頸間，小聲嘀咕。
“唔？”陳笙茫然，沒聽清她剛剛說了什麽。
卻被她攬著腰轉身，引著他的手扶穩了衣架，而後低頭去吻他的肩胛。
“扶好。”
她溫柔叮囑。
下一秒，卻用了跟語氣完全相反的力道。
肌膚相貼，久違的感受徹底淹沒了兩人，衣架吱呀作響，搭在上面的衣物也跟著晃動。
過了許久，那衣架終於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斷裂聲，季清夏眼疾手快的把人攬進懷裏，衣架應聲而倒，散亂的衣物鋪在地上，掩去了一地荒唐痕跡。
待兩人進了浴桶的時候，洗澡水倒是真的有些冷了。
季清夏饜足的將脫了力的陳笙抱在懷裏，一下一下輕撫他滿是吻痕的瘦削脊背。
“冷不冷？”
陳笙紅著耳朵搖頭，小聲控訴：“衣架……衣架壞了。”
“是衣架不夠結實，該換新的了。”
季清夏笑著湊近陳笙的耳朵：“明日一起去木工坊，挑個更結實些的回來？”
不待陳笙回答，又壓低聲音補了一句：“挑個高度更適合的。”
“……妻主！！”
終於把人逗急了，季清夏笑的燦爛，手指卻又開始不老實的繼續探索。
陳笙呼吸散亂，試圖反抗：“明日，明日不是要去木工坊……”
“嗯。”季清夏答應著，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過分：“所以……更要速戰速決啊，夫郎。”
月上樹梢，浴房裏的聲音終於平息。
陳笙已然脫了力，連怎麽被季清夏抱出來放在床上的都不知道，待季清夏收拾好殘局躺回床上，陳笙才勉強找回了些神智。
……累到指尖都不想動一下，明日別說出門，怕是起身都要費些功夫。
卻依舊軟乎乎的湊近，然後被季清夏溫柔擁進懷裏。
習慣性的去吻他額頭那道傷疤，微弱的燭光下，曾經的猙獰傷口只剩下淺淺痕跡，平日裏額間的碎發散下幾縷，便能將那痕跡完全遮住。
“妻主……”陳笙迷迷糊糊的喊人，嗓音有些啞。
“嗯。”
濃重到快要將人逼瘋的思念終於得到了些許緩t解，季清夏輕聲應著，仔細為陳笙蓋好了被子。
“睡吧。”
第二日清晨。
孫惠抱著小虎進了院子的時候，院子裏只有季清夏在劈竹，阿薺和季小冬分別捧著一塊糕坐在小凳子上慢吞吞的啃。
“清夏？”孫惠疑惑：“趙叔和小笙呢？還有那位林公子。”
季清夏這才發現孫惠到了，喊了聲孫姐夫，解釋道：“剛吃過早飯，趙叔在廚房裏收拾，林曼閑不住，說去城郊看著工人伐竹。小笙……要晚些出來。”
孫惠瞇眼。
季清夏輕咳一聲，轉過頭去，只是耳邊出現幾分可疑的紅暈。
“……你啊，知道你們小夫妻兩個感情好，又分開了這麽多天，但也得註意節制。這男人啊，懷孕生子是生死大劫，小笙身體一直不算好，現在要是有了孩子，怕是會有些危險。”孫惠自認比這兩人年長幾歲，兩人身邊又沒什麽長輩看著，忍不住開口提醒，說完又怕自己這話會惹季清夏不高興。
畢竟，哪有女人不想要孩子的。
於是趕緊補了一句：“清夏你別多想，我只是隨口說說，你們兩個還這麽年輕，孩子肯定不是問題。”
季清夏卻正了神色，認真道：“多謝姐夫提醒，這事確實是我思慮不周，清夏記下了。”
孫惠這才松了一口氣：“你疼小笙，我才敢說這種話。趙叔怕小笙沒有依靠，一直勸他趕緊要個孩子，我卻不這麽想。清夏，這兩個人在一起，還是得長長久久……”
正說著，趙叔收拾好廚房進了外院，孫惠便不再提這話題，只跟趙叔打過招呼後，又聊些村裏的事。
“昨天那些潑皮被村長帶回去之後，說是要開祠堂呢。”
“開祠堂？！”趙叔倒吸一口冷氣：“這是大事啊……從我嫁來季家村，還沒見過村長開祠堂呢。”
“是啊，昨天清夏還擔心我和鐵花回村會被那些混蛋報覆……現在看啊，她們恐怕沒這個時間了。”
“看來村長這次真是氣壞了。”
……
兩人說著關於季家村的事，季清夏卻頗有幾分心不在焉。
剛剛孫惠說的對。
陳笙的身體雖然看著好了許多，但內裏其實還虧空著，確實不該在現在懷孕。只是……要她不親近陳笙，她怕是做不到。不然去一趟回春堂，問問沈大夫有什麽避子的法子吧？
季清夏暗暗做了決定。
劈好了竹，季清夏起身對兩人道：“我回臥房去看看小笙。”
“快去吧去吧。”趙寡夫對她擺手。
待季清夏離開，趙叔這才喜滋滋的小聲對孫惠說：“這清夏是真喜歡小笙，昨晚剛吃過晚飯就猴急的回臥房去了，要我看啊……不出半年，小笙肯定能懷上孩子。”
孫惠跟趙叔的想法不同，不好表現出心中憂慮，只能回了一句：“清夏是知道心疼人的。”
“可不是嘛……去州府考試，回來給小笙帶了那麽多東西……不知道啊還以為專門去州府采買了。”趙叔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清夏給咱們都買了些稀奇的糕點帶回來，你和鐵花那份還放在廚房裏，我去給你取。”
趙叔說著便起身去取糕點了，留下孫惠看向主屋的方向，眼中仍有些擔憂。
自生下小虎後，即使這兩個月來他一直沒做什麽重活……季鐵花和趙叔還輪流幫他看著孩子，但孫惠還是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大不如前，還是記得生產那日的痛苦和恐懼。
而陳笙……身體一向不好，若真有了孩子，不知會遭多大的罪。
與陳笙相處的時間越久，孫惠就越是心疼這個弟弟。
嘆氣。
只盼季清夏真的聽進了自己的話才好。
另一邊，季清夏輕手輕腳的進了臥房。
陳笙還睡著。
他習慣性的蜷縮著身體，是一直以來太過缺乏安全感留下的習慣。
季清夏緩緩走到床邊坐下，認真看著他的睡顏，只覺得怎麽都看不夠一般。
直到陳笙輕輕皺了下眉頭，睫毛微顫，茫然睜開了眼睛。
“醒了？”季清夏溫聲開口。
“妻主……”陳笙下意識的往她身邊蹭，可剛動了一下就僵在了原地。
眼中的迷茫被淡淡水汽替代，這次……是真的醒了。
“別亂動。”季清夏隔著被子拍了拍他，又輕聲哄著：“哪裏難受的厲害？妻主給揉揉。”
陳笙嗚咽一聲，可憐兮兮的眨了眨眼睛。
溫熱的手掌輕輕覆在他的腰上，力度適中的按揉，也不知是痛還是別的什麽，陳笙下意識繃緊了身子，又慢慢放松下來。
季清夏正俯身給他按揉，原本披在身後的散亂發絲垂下，被陳笙悄悄捉住一縷，繞在指尖。
“妻主，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巳時。”
巳時？！他平日裏都是卯時起床，最晚也不會過了辰時……怎麽就……陳笙瞪大了眼睛，趕緊從床上爬起來，下一秒卻因著全身的酸軟疼痛往前倒去，被早有預料的季清夏攬在了懷裏。
“別急。”季清夏索性就著這個姿勢繼續給他揉腰。
陳笙用下巴胡亂蹭了蹭季清夏的肩膀：“姐夫是不是已經來了……”
“嗯，跟趙叔在院子裏。”
陳笙忍不住小聲控訴：“妻主怎麽也不叫醒我。”
“多睡一會兒沒什麽。”季清夏唇邊帶了笑意：“而且……他們也會理解的。”
理解……
陳笙羞恥的閉上了眼睛。
這般按揉了許久，季清夏將又開始昏昏欲睡的陳笙放回床上，給他蓋好了被子，溫聲道：“小笙再休息一會兒，我出去辦些事，午時便回。”
“好。”陳笙乖乖答應。
等陳笙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季清夏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她之前就想著帶陳笙一起去回春堂看診，但沈大夫一直行蹤不定，兩人一起去過幾次都沒見到她。
陳笙今日怕是有些行動不便，季清夏索性自己出門，如果沈大夫在的話，能與她定下看診的日子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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