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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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毫無防備，突然出現在別墅外的攻擊者將晉楊兩方打了個措手不及。
沒有人想到這裏會出現第三方，更沒有人想到會在雙方對峙時被人從背後偷襲。
隨著槍聲，兩方人馬像被收割的麥子，一片片倒伏下去。
幸運的是，職業槍手穿著防彈衣和頭盔，除了個別倒黴蛋被擊中防彈衣未覆蓋的四肢外，暫時沒有出現血流成河的慘狀；不幸的是，即使有防彈衣的保護，但被子彈擊中後仍會骨折，喪失作戰能力。
但形勢非常不容樂觀。
莫名其妙出現的第三方勢力，不管是晉雲柏還是楊京都沒有任何預估。
槍手們猝不及防被偷襲，喪失了開火的先機，現在完全被對方壓著打，連敵人在哪個方向都不清楚，反擊都困難。
不巧的是，這棟別墅位置太偏僻，遠離鄰居和主幹道，即使有人聽到槍聲，但等報警也晚了。
本是敵對的雙方，現在被迫共同面對來者不善的第三方。
中庭邊緣的吧臺，架子上各式酒瓶被打碎，玻璃碴混著酒水往下淌。
而在吧臺後方，晉雲柏和楊京像是沒有聽到外面的槍聲一樣，舉槍對峙。
槍聲響起的一瞬，兩個男人像約定好了一樣，同時撲向吧臺後方，在看到對方後，又同時舉起槍。
外面槍聲如雨，裏面壓抑不安，另一個戰場。
比起自己的安危，此時他們更想殺了對方。
極度緊繃的時刻，有人搶到中間，擋住了他們瞄準對方的視線。
“都給我放下槍！”楚嵐低而急促地斥道。
不等兩個男人動作，她一把抓住楊京的槍口，問他：“外面是你的人？”
楊京看了她好幾眼，才緩緩地放低槍口，冷著臉說：“不是。”
楚嵐轉身問晉雲柏：“那是你的人？”
晉雲柏早在她擋在自己前方時就放下了槍，聞言，他搖搖頭。
於是她就問楊京：“你有仇家？”
楊京扯出一個笑：“姐姐，你太不公平了，為什麽就不能是晉二的仇人？畢竟他這麽招人討厭，有人追上來報仇很合理。”
楚嵐無心和他玩笑，外面的槍聲越來越密集，顯然三方已經交上火了。
但晉楊兩方的人一分鐘前還在持槍對峙，現在要他們摒棄前嫌、攜手對抗外敵也太為難人。
——只是各自為戰，沒有試圖給對方來點黑槍，已經算很有大局觀了。
槍手們一邊頂著第三方的火力開槍反擊，一邊還要抽空提防另一方可能的偷襲，手忙腳亂，恨不能長出四只眼睛八只手。
因此，明明都是裝備精良的職業槍手，此時卻發揮不出五成實力，束手束腳，被第三方壓著打得頭也不敢擡，眼睜睜看著第三方從外面逼入別墅內。
“東南亞人？”
楚嵐在吧臺後側過身觀察，在看清來者面貌時，疑惑地擰起眉頭。
她不認為自己會和這群穿拖鞋的亡命徒有什麽聯系，畢竟會和她結仇的人不需要費這勁跨境雇傭，直接在國內找幾個地痞流氓就夠了。
而晉雲柏和楊京的仇人至少請得起一隊裝備齊全的雇傭兵，而不是花幾十萬美金招一群連槍都拿不穩的便宜殺手。
相比於這群殺手，她的關註重點更在於一個躲在東南亞人後面的人。
對方頭發亂蓬蓬的，不合時節地穿了件鼓鼓囊囊的大衣，塌肩縮背，隨便一聲槍響都能嚇得他一哆嗦。
但即使恐懼到了極致，這個人還是要跟著殺手往別墅裏走，並不住地四下打量，像是在找什麽人。
他在找誰呢？
正當楚嵐要更仔細地觀察這個人時，忽然被重重扯回吧臺後，同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槍響，打得整個臺面都在顫抖。
“你不要命了嗎？！”晉雲柏斥責道。
楚嵐這才意識到剛剛為了便於觀察，她暴露在外的身體面積太多，差點就被敵人精準點名爆頭。
她想對晉雲柏說聲抱歉，話還沒說出，就被楊京截了話頭。
“你兇她幹什麽，如果不是你，她也不會遇到危險，你怎麽有臉罵她的？再說你大驚小怪什麽，這幫人像是能瞄準的嗎？你這麽一嚇把她嚇出個好歹怎麽辦？怪不得她要和你分手，你除了罵她還會幹什麽？！”
不等晉雲柏反駁，楊京換了副嘴臉，轉頭對楚嵐甜蜜蜜地說：“姐姐，來我這裏，我保護你，我才不會像某些人一樣脾氣差，有我在更安全。”
看到晉雲柏被氣得青黑的一張臉，楚嵐不合時宜地有點想笑，原來這就是男人遇到綠茶時的感受嗎？
對此她只能表示，啊，好清香的綠茶香味，她喜歡~
晉雲柏陰惻惻地看向楊京，又瞪了一眼明顯在看熱鬧的楚嵐，隨後向他手下一個領隊模樣的人打了個手勢。
楚嵐還沒看明白這手勢是什麽意思，楊京挑挑眉，也向他的人比了個類似的手勢。
此時，恰好是東南亞殺手全部進入別墅、堵在門口，將分散而未分散的時候。
突然，原本呈防禦狀態躲在掩體後的槍手們，同時出手，對準東南亞人開火！
密集的槍聲，殺手們連尋找掩體都來不及。
在暫時摒棄前嫌後，職業槍手的戰鬥力不是一群拿著民用步|槍和手|槍、除了不要命外毫無優點的蹩腳殺手能比的。
面對一群退役軍人長短配合、火力猛烈的攻擊，這群沒穿防彈衣的家夥幾乎當場被撕碎。
真正意義上的血流成河。
“清除。”
“Clean”
隨著最後幾聲零星槍聲的落下，現場沒有一個站著的東南亞人了。
確認安全後，晉雲柏帶著楚嵐從吧臺後走出來。
楊京走在後面，拿著槍對著晉雲柏的背影比劃了兩下，立即被晉雲柏的人舉槍警告，他慢慢將槍口朝地，示意自己只是開個玩笑。
他習慣性掛著笑，只是眼神逐漸陰郁。
幾人走到戰鬥最激烈的地方，這裏橫七豎八倒伏著數具屍體。
兩個男人倒是鎮定，表情不變，不知是見慣了，還是膽子夠大。
只有楚嵐有些受不了，不管是濃烈的血腥氣，還是死者猙獰的面目，都太過挑戰她這個普通人的神經承受能力。
楊京拿了把步|槍，饒有興致地翻動屍體，試圖從他們身上找到襲擊的線索。
晉雲柏則是掃了一眼，就吩咐隊長去處理。他註意到楚嵐的表情，讓人拿了瓶未開封的水，帶著她遠離現場。
楚嵐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遠遠超出她的想象，真不知道動作片主角是怎麽處理殺人現場，哦忘了，John Wick殺人不回頭（……不是）。
忽然，有人喊了一聲：“這還有個活的！”
楚嵐心中一動，想起之前註意到的那個奇怪的人。
她走過去，隊長見她要來看，便示意手下把這個人從死人堆裏拖出來，放到另一邊幹凈點的位置。
有人把他蓋在臉上的亂發撩開，於是楚嵐驚訝地發現那是一張熟悉的臉。
“王夫人？”
對方不再是她之前見到的養尊處優的貴婦人，頭發烏糟皮膚粗糙，皮肉沈沈墜下，扯出許多紋路，只有殘留的紋眉痕跡還能看出些舊時模樣。
她身上沒有亮晶晶的首飾，衣服也不合身，最重要的是，那副倨傲又和善的做派消失的一幹二凈，就像從來沒存在過，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焦躁和怨恨，以及不知因何而來的恐懼畏縮。
晉雲柏在楚嵐身邊，看了看，吩咐一旁待命的槍手：“弄醒她。”
槍手動作幹脆利落，直接拿匕首在王夫人腿上的傷口攪了攪，半昏迷的王夫人硬是被疼醒。
她痛苦地睜開眼，神志未完全恢覆，先看到的是一張最痛恨的臉：“是你！”
王夫人用上半身的力量硬生生爬起來，拖著血流不止的雙腿，狀若瘋癲，奮力朝楚嵐爬過去！
楚嵐一驚，下意識要退後，晉雲柏攬著她的後背，冷眼看王夫人被槍手拖回原位，並按在了地上。
“這些人是你雇的？王老知道嗎？”他問。
王夫人半張臉被按在地上，尖銳地嘶吼：“殺了你！殺了你們！全都去死啊啊啊啊！”
晉雲柏站在她面前，露出些真情實感的疑惑：“你是瘋了嗎？”
“她當然是瘋了。”不知何時過來的楊京回道。
他看了看晉雲柏，露出奇怪的笑意：“你不知道嗎？”
晉雲柏有些不好的預感，問道：“我要知道什麽？”
楊京卻不回答了，而是看向臉色蒼白的楚嵐：“姐姐，你會開心嗎？”
晉雲柏敏銳地察覺到在楚嵐和楊京之間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於是他問楚嵐：“發生了什麽？”
楚嵐垂下眼簾：“王中子死了。”
還不等他消化這個消息，楊京笑嘻嘻地補充一句：“是我幹的，但也可以說，是我們一起。”
晉雲柏默然，然後，毫無預兆，他擡手給了楊京一拳！
他明白了一切。
那些突然的不安、逃避、壓抑、痛苦，他全都明白了。
原本因共同的敵人而暫時和平共處的兩方人馬，隨著這一拳，再次拔槍相向。
楊京被打得歪過頭去，他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轉過頭來依舊是一副笑模樣。
只是，伴隨著他的笑，他也舉拳朝晉雲柏打去！
楚嵐沒說話，也沒勸架，而是蹲在王夫人面前，對著這位痛苦的母親說：
“對不起。”
王夫人怨毒地盯著她，嘴裏不幹不凈地罵著，恨不能撕下楚嵐一塊肉。
“但王中子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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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防備，突然出現在別墅外的攻擊者將晉楊兩方打了個措手不及。
沒有人想到這裏會出現第三方，更沒有人想到會在雙方對峙時被人從背後偷襲。
隨著槍聲，兩方人馬像被收割的麥子，一片片倒伏下去。
幸運的是，職業槍手穿著防彈衣和頭盔，除了個別倒黴蛋被擊中防彈衣未覆蓋的四肢外，暫時沒有出現血流成河的慘狀；不幸的是，即使有防彈衣的保護，但被子彈擊中後仍會骨折，喪失作戰能力。
但形勢非常不容樂觀。
莫名其妙出現的第三方勢力，不管是晉雲柏還是楊京都沒有任何預估。
槍手們猝不及防被偷襲，喪失了開火的先機，現在完全被對方壓著打，連敵人在哪個方向都不清楚，反擊都困難。
不巧的是，這棟別墅位置太偏僻，遠離鄰居和主幹道，即使有人聽到槍聲，但等報警也晚了。
本是敵對的雙方，現在被迫共同面對來者不善的第三方。
中庭邊緣的吧臺，架子上各式酒瓶被打碎，玻璃碴混著酒水往下淌。
而在吧臺後方，晉雲柏和楊京像是沒有聽到外面的槍聲一樣，舉槍對峙。
槍聲響起的一瞬，兩個男人像約定好了一樣，同時撲向吧臺後方，在看到對方後，又同時舉起槍。
外面槍聲如雨，裏面壓抑不安，另一個戰場。
比起自己的安危，此時他們更想殺了對方。
極度緊繃的時刻，有人搶到中間，擋住了他們瞄準對方的視線。
“都給我放下槍！”楚嵐低而急促地斥道。
不等兩個男人動作，她一把抓住楊京的槍口，問他：“外面是你的人？”
楊京看了她好幾眼，才緩緩地放低槍口，冷著臉說：“不是。”
楚嵐轉身問晉雲柏：“那是你的人？”
晉雲柏早在她擋在自己前方時就放下了槍，聞言，他搖搖頭。
於是她就問楊京：“你有仇家？”
楊京扯出一個笑：“姐姐，你太不公平了，為什麽就不能是晉二的仇人？畢竟他這麽招人討厭，有人追上來報仇很合理。”
楚嵐無心和他玩笑，外面的槍聲越來越密集，顯然三方已經交上火了。
但晉楊兩方的人一分鐘前還在持槍對峙，現在要他們摒棄前嫌、攜手對抗外敵也太為難人。
——只是各自為戰，沒有試圖給對方來點黑槍，已經算很有大局觀了。
槍手們一邊頂著第三方的火力開槍反擊，一邊還要抽空提防另一方可能的偷襲，手忙腳亂，恨不能長出四只眼睛八只手。
因此，明明都是裝備精良的職業槍手，此時卻發揮不出五成實力，束手束腳，被第三方壓著打得頭也不敢擡，眼睜睜看著第三方從外面逼入別墅內。
“東南亞人？”
楚嵐在吧臺後側過身觀察，在看清來者面貌時，疑惑地擰起眉頭。
她不認為自己會和這群穿拖鞋的亡命徒有什麽聯系，畢竟會和她結仇的人不需要費這勁跨境雇傭，直接在國內找幾個地痞流氓就夠了。
而晉雲柏和楊京的仇人至少請得起一隊裝備齊全的雇傭兵，而不是花幾十萬美金招一群連槍都拿不穩的便宜殺手。
相比於這群殺手，她的關註重點更在於一個躲在東南亞人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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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恐懼到了極致，這個人還是要跟著殺手往別墅裏走，並不住地四下打量，像是在找什麽人。
他在找誰呢？
正當楚嵐要更仔細地觀察這個人時，忽然被重重扯回吧臺後，同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槍響，打得整個臺面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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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對晉雲柏說聲抱歉，話還沒說出，就被楊京截了話頭。
“你兇她幹什麽，如果不是你，她也不會遇到危險，你怎麽有臉罵她的？再說你大驚小怪什麽，這幫人像是能瞄準的嗎？你這麽一嚇把她嚇出個好歹怎麽辦？怪不得她要和你分手，你除了罵她還會幹什麽？！”
不等晉雲柏反駁，楊京換了副嘴臉，轉頭對楚嵐甜蜜蜜地說：“姐姐，來我這裏，我保護你，我才不會像某些人一樣脾氣差，有我在更安全。”
看到晉雲柏被氣得青黑的一張臉，楚嵐不合時宜地有點想笑，原來這就是男人遇到綠茶時的感受嗎？
對此她只能表示，啊，好清香的綠茶香味，她喜歡~
晉雲柏陰惻惻地看向楊京，又瞪了一眼明顯在看熱鬧的楚嵐，隨後向他手下一個領隊模樣的人打了個手勢。
楚嵐還沒看明白這手勢是什麽意思，楊京挑挑眉，也向他的人比了個類似的手勢。
此時，恰好是東南亞殺手全部進入別墅、堵在門口，將分散而未分散的時候。
突然，原本呈防禦狀態躲在掩體後的槍手們，同時出手，對準東南亞人開火！
密集的槍聲，殺手們連尋找掩體都來不及。
在暫時摒棄前嫌後，職業槍手的戰鬥力不是一群拿著民用步|槍和手|槍、除了不要命外毫無優點的蹩腳殺手能比的。
面對一群退役軍人長短配合、火力猛烈的攻擊，這群沒穿防彈衣的家夥幾乎當場被撕碎。
真正意義上的血流成河。
“清除。”
“Clean”
隨著最後幾聲零星槍聲的落下，現場沒有一個站著的東南亞人了。
確認安全後，晉雲柏帶著楚嵐從吧臺後走出來。
楊京走在後面，拿著槍對著晉雲柏的背影比劃了兩下，立即被晉雲柏的人舉槍警告，他慢慢將槍口朝地，示意自己只是開個玩笑。
他習慣性掛著笑，只是眼神逐漸陰郁。
幾人走到戰鬥最激烈的地方，這裏橫七豎八倒伏著數具屍體。
兩個男人倒是鎮定，表情不變，不知是見慣了，還是膽子夠大。
只有楚嵐有些受不了，不管是濃烈的血腥氣，還是死者猙獰的面目，都太過挑戰她這個普通人的神經承受能力。
楊京拿了把步|槍，饒有興致地翻動屍體，試圖從他們身上找到襲擊的線索。
晉雲柏則是掃了一眼，就吩咐隊長去處理。他註意到楚嵐的表情，讓人拿了瓶未開封的水，帶著她遠離現場。
楚嵐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遠遠超出她的想象，真不知道動作片主角是怎麽處理殺人現場，哦忘了，John Wick殺人不回頭（……不是）。
忽然，有人喊了一聲：“這還有個活的！”
楚嵐心中一動，想起之前註意到的那個奇怪的人。
她走過去，隊長見她要來看，便示意手下把這個人從死人堆裏拖出來，放到另一邊幹凈點的位置。
有人把他蓋在臉上的亂發撩開，於是楚嵐驚訝地發現那是一張熟悉的臉。
“王夫人？”
對方不再是她之前見到的養尊處優的貴婦人，頭發烏糟皮膚粗糙，皮肉沈沈墜下，扯出許多紋路，只有殘留的紋眉痕跡還能看出些舊時模樣。
她身上沒有亮晶晶的首飾，衣服也不合身，最重要的是，那副倨傲又和善的做派消失的一幹二凈，就像從來沒存在過，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焦躁和怨恨，以及不知因何而來的恐懼畏縮。
晉雲柏在楚嵐身邊，看了看，吩咐一旁待命的槍手：“弄醒她。”
槍手動作幹脆利落，直接拿匕首在王夫人腿上的傷口攪了攪，半昏迷的王夫人硬是被疼醒。
她痛苦地睜開眼，神志未完全恢覆，先看到的是一張最痛恨的臉：“是你！”
王夫人用上半身的力量硬生生爬起來，拖著血流不止的雙腿，狀若瘋癲，奮力朝楚嵐爬過去！
楚嵐一驚，下意識要退後，晉雲柏攬著她的後背，冷眼看王夫人被槍手拖回原位，並按在了地上。
“這些人是你雇的？王老知道嗎？”他問。
王夫人半張臉被按在地上，尖銳地嘶吼：“殺了你！殺了你們！全都去死啊啊啊啊！”
晉雲柏站在她面前，露出些真情實感的疑惑：“你是瘋了嗎？”
“她當然是瘋了。”不知何時過來的楊京回道。
他看了看晉雲柏，露出奇怪的笑意：“你不知道嗎？”
晉雲柏有些不好的預感，問道：“我要知道什麽？”
楊京卻不回答了，而是看向臉色蒼白的楚嵐：“姐姐，你會開心嗎？”
晉雲柏敏銳地察覺到在楚嵐和楊京之間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於是他問楚嵐：“發生了什麽？”
楚嵐垂下眼簾：“王中子死了。”
還不等他消化這個消息，楊京笑嘻嘻地補充一句：“是我幹的，但也可以說，是我們一起。”
晉雲柏默然，然後，毫無預兆，他擡手給了楊京一拳！
他明白了一切。
那些突然的不安、逃避、壓抑、痛苦，他全都明白了。
原本因共同的敵人而暫時和平共處的兩方人馬，隨著這一拳，再次拔槍相向。
楊京被打得歪過頭去，他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轉過頭來依舊是一副笑模樣。
只是，伴隨著他的笑，他也舉拳朝晉雲柏打去！
楚嵐沒說話，也沒勸架，而是蹲在王夫人面前，對著這位痛苦的母親說：
“對不起。”
王夫人怨毒地盯著她，嘴裏不幹不凈地罵著，恨不能撕下楚嵐一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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