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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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夠了口糧的小乾君再也扛不住疲憊, 昏沈沈睡去，偏生寧長樂被人撩得不上不下，只好抱著埋在自己心口上的大腦袋, 心疼的揉了揉。
嘆息一聲，輕輕喃語：“真是個冤家。”
本來沒什麽困意，聽著自家小乾君悠長呼吸聲，寧長樂舒服窩在熟悉的懷抱總, 不知不覺間也閉上眼一同睡去。
傍晚時, 寧長樂率先醒來, 畢竟她原本就沒多困, 金色光芒灑了滿地, 夏日裏夜晚來得遲些，她伸手扯了扯墜在床頭的細繩，外間鈴聲響起。
流朱輕聲問道：“夫人？”
“嗯，準備晚膳吧。”
這些日子裏自己睡還不覺得如何，被自家小乾君抱著睡了一下午, 再醒來時發際都淹了一層薄汗，黏膩的難受。
“溪溪，醒醒。”寧長樂推了推熟睡中的人，她本想自己起身先去沐浴一番, 但顧迎溪抱得緊，沒轍, 只好先喚醒那即使在夢中也抱著不肯撒手的人。
“嗯？”顧迎溪揉了揉眼睛醒來，聲音還迷糊著，“姐姐？”
寧長樂親親她, 從她懷中掙紮出來，“我先沐浴, 你再睡一會兒，晚膳時我再喊你。”
睡了這麽長時間，其實顧迎溪也沒那麽困了，想著自家夫人現在距離臨盆之日越來越近，她不放心，便硬是纏著說要陪寧長樂沐浴。
寧長樂不讓她折騰什麽，小乾君只好搬了個小矮凳坐在一邊替自家夫人舀水沖洗，就是閑不下來。
“北臨那邊，聽說是北臨國君有意廢太女，所以端木鈺才急匆匆趕回去。”寧長樂提起前些日子收到的情報。
北臨太女與端木鈺是一母同胞的姊妹，但北臨國君與皇後親族之間有些齟齬，向來不喜皇後嫡出的兩個孩子。
寵妃所生的七皇子如今不過十二三的年紀，北臨國君卻有意扶持那孩子，示意端木鈺擔心自家妹妹在朝中孤立無援，趕緊回到北臨國中幫扶一二。
顧迎溪沒想到她臨時離開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那她短期內恐怕回不來了吧？”
這家裏還有一個對方托付給自家夫人的小姑娘呢。
“也不一定。”寧長樂用手舀著水玩，懶洋洋的開口：“她雖貴為北臨長公主，可不為北臨國君所喜，手上能用的力量不多，恐怕，為了她妹妹，端木鈺會選擇和親。”
無論選擇與楚氏皇朝和親還是選擇與大延國和親，至少端木鈺可以成為她妹妹與他國之間合作的橋梁。
這樣一來，這位北臨太女，相當於多了一個連北臨國君都要忌憚的強有力盟友。
“那夫人覺得，她會怎麽選？”顧迎溪伸手，挽了一綹寧長樂的長發繞在指間玩耍，她家夫人發質是真的好，黑亮又順滑，愛不釋手。
“不清楚。”
寧長樂伸了個懶腰，泡也泡夠了，“洗好了，先去用晚膳。”
自家夫人一發話，小乾元忙前忙後，伺候著人換上幹凈舒爽的衣服，又換了條柔軟巾帕替她將打濕的發尾細細擦幹。
一頭青絲長長垂落腰間，反正用完晚膳也不打算出去，寧長樂幹脆便散著發，小妻妻一邊聊著，一邊用晚膳。
顧星熠回到侯府便聽說自家母親回來了，來到松溪院問安，半月不見，小孩頗有小大人的模樣，端端正正的行禮，“母親，許久未見，孩兒甚是想念。”
文縐縐的，顧迎溪笑著同她說：“母親也想你，餓不餓？過來一起用晚膳吧。”
餓自然是餓的，但仍舊不忘禮儀，先謝過兩位母親，乖乖洗手後才坐下用膳。
席間，顧迎溪有意考教功課，小孩應答如流，本就是聰明的孩子，顧迎溪原本擔心楊家私學裏的那些孩子基礎都要比自家小孩好上不少，怕自家小孩跟不上。
沒想到小孩看起來並不費勁，顧迎溪滿意地點點頭，夾了一根大雞腿放到小孩碗中，“獎勵你。”
又夾了一筷子青菜，“葷素均衡，都得吃。”
顧星熠靦腆笑笑，口中甜甜道：“謝謝母親。”
這一餐飯一家三口吃得很滿意，用完晚膳後小孩自覺告別，也不要人送，自己往自己住的小院子裏走，看起來是自立了不少。
寧長樂懶得出去，顧迎溪便只能扶著她在臥房中走幾步，消消食。
“穩重了不少。”顧迎溪想起今晚上小孩的表現，有些擔心，“會不會是因為有了長寧，一一擔心...”
她是怕小孩突然如此懂事，是不是因為知道她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擔心日後寧長樂與顧迎溪會更疼愛妹妹，所以逼著自己成長。
“別多想。”
寧長樂拍拍她扶著自己的手，“我問過，孩子說了，你這個做母親的老不在家，家中總得有個能靠得住的小乾元。”
“......”
多餘擔憂了一把的顧迎溪很沈默，這麽一說，她現在好像都是個不太靠譜的小乾元了。
她遲疑地點點頭，“這麽說，也沒錯，只是...”
顧迎溪瞅瞅自家夫人，“她還小，何必如此過早地承擔起責任，夫人不勸勸麽？”
“我如何勸得了她？”寧長樂睨了自家小乾君一眼，“這孩子倔起來和你一樣，主意大著呢，誰勸都不聽。”
“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她頂多也就是來我這裏請安，絕不纏著賴著要同我一塊午睡或者用膳。”
顧迎溪蹙眉，“那阿娘那呢？”
寧長樂回想一下，這才無奈道：“早晚膳會陪著阿娘用，只是一直堅持要回自己的小院子裏睡。”
“你也別操心，那孩子雖然心思敏感，但絕沒你想得那麽脆弱。”
兩人躺到床上，寧長樂想起自家小乾君帶回來的人，便問道：“你可知那人是什麽身份？”
顧迎溪搖頭，“她沒說，態度很不配合，但我想她應當地位不低。”
“大延能夠稱得上地位尊貴的坤澤女子不多。”寧長樂斂眉思考，可惜楚氏皇朝與大延向來關系都算不上好，她對大延那邊的情況了解不多。
但她囑咐自家小乾君道：“你明日進宮帶上一個人，叫紀莊。”
“好。”
顧迎溪抱著自家夫人，雖然寧長樂什麽都沒說，也沒解釋這人是誰，但既然能讓她帶進宮，一定是重要的人，且這人應當是陛下自己就想見的人。
其實依照品級，現下寧長樂也是可以自己進宮，只是不方便直接面見皇帝，後宮裏那幾位妃嬪又沒有熟識的，想七拐八繞的尋個借口親自帶人進去也不方便。
還不如就讓自家小乾君直接將人帶進去。
見她問都t不問就應下，寧長樂指尖摩挲她這半月奔波後有些粗糙的臉蛋，“紀莊是陛下的老師，未登基前，一直負責教導當年還是太女的她。”
“後來陛下登基之後，紀莊便辭官出宮了，陛下找了許久都找不到她，便懷疑是有意隱姓埋名躲開陛下派去尋找的暗衛。”
“前段日子陛下讓人傳話，我便讓寧氏之人暗中註意，這才將她找回來。”
雖然小乾君什麽都沒說，但寧長樂還是主動向她解釋清楚，順帶補了一句：“你只負責將人送進宮中，其他別的都不要管，知道嗎？”
有時顧迎溪會覺得自家夫人將自己當做不谙世事的小孩哄，事無巨細的交代一切。
小乾君“嗯嗯”兩聲，點點頭，又將腦袋埋進自家夫人頸窩中，拱來拱去，活像只黏人的小獸。
她問：“堂姐可有回信？不知她那處進展如何。”
寧長清也算是替自己擋了一個差事，更何況寧長清這事估計要比她的難度還大，最主要是危險。
“她那邊倒還好，有三千飛騎營將士的保護，一路雖然遇上了不少刺客，都是有驚無險。”寧長樂從自家小乾君懷中掙出來，從床頭小櫃裏取出一封信。
蠟封都還在，顧迎溪翻面看了看，沒被拆過？
“給我的？”
“對。”寧長樂點點頭，“五日前，托寧氏商隊的人暗中帶回，我沒看。”
見顧迎溪打開信，寧長樂偏過頭去，她便無奈笑笑：“夫人，不必避諱。”
“我是不想煩心。”寧長樂幹脆將自己腦袋捂進被窩裏，悶聲悶氣道：“如此神秘，必定不是小事。”
不能走明面傳回來的信，內裏的內容會有多讓人驚駭，想想都知道。
顧迎溪也不強求她，認真看起了厚厚一沓信紙，越看眉心皺得越緊。
到後來睡覺時，顧迎溪都依然不能平覆心情，是寧長樂硬是伸手蓋住她雙眼，強行逼她入睡，這才勉強睡去。
第二日早起吃早膳時也悶悶不樂的，寧長樂也不好問，只好親親她，給她力量和安撫。
小乾君回吻了一下自家夫人，轉身出了松溪院，門外馬車裏，紀莊已經在那上面端坐著，想到對方是皇帝陛下的老師，即使現在沒有官職在身，顧迎溪仍舊行了個禮。
“顧將軍，不必多禮。”
紀莊沖她笑笑，溫柔如水，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呀。
小乾君在心裏嘀咕，這看著不像是皇帝陛下的老師，最多也就是姐姐，再一想到自家夫人神神秘秘的交代，顧迎溪懷疑這位與皇帝陛下之間可能有些不為人知的糾葛。
“勞煩顧將軍了。”紀莊客套了一句，顧迎溪端正坐著，像是乖巧的大小孩，紀莊也沒多說什麽，省得她更加不自在。
掀開車簾看著窗外，紀莊臉上一時有些恍惚，“雲都城，變化真大。”
顧迎溪想了想，也不好不接話，便問道：“您...已有很多年未曾回過雲都城麽？”
紀莊點點頭，嘴角笑意始終保持在一個讓人舒心的角度。
她說：“是啊，我離開時，也就像你這麽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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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夠了口糧的小乾君再也扛不住疲憊, 昏沈沈睡去，偏生寧長樂被人撩得不上不下，只好抱著埋在自己心口上的大腦袋, 心疼的揉了揉。
嘆息一聲，輕輕喃語：“真是個冤家。”
本來沒什麽困意，聽著自家小乾君悠長呼吸聲，寧長樂舒服窩在熟悉的懷抱總, 不知不覺間也閉上眼一同睡去。
傍晚時, 寧長樂率先醒來, 畢竟她原本就沒多困, 金色光芒灑了滿地, 夏日裏夜晚來得遲些，她伸手扯了扯墜在床頭的細繩，外間鈴聲響起。
流朱輕聲問道：“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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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裏自己睡還不覺得如何，被自家小乾君抱著睡了一下午, 再醒來時發際都淹了一層薄汗，黏膩的難受。
“溪溪，醒醒。”寧長樂推了推熟睡中的人，她本想自己起身先去沐浴一番, 但顧迎溪抱得緊，沒轍, 只好先喚醒那即使在夢中也抱著不肯撒手的人。
“嗯？”顧迎溪揉了揉眼睛醒來，聲音還迷糊著，“姐姐？”
寧長樂親親她, 從她懷中掙紮出來，“我先沐浴, 你再睡一會兒，晚膳時我再喊你。”
睡了這麽長時間，其實顧迎溪也沒那麽困了，想著自家夫人現在距離臨盆之日越來越近，她不放心，便硬是纏著說要陪寧長樂沐浴。
寧長樂不讓她折騰什麽，小乾君只好搬了個小矮凳坐在一邊替自家夫人舀水沖洗，就是閑不下來。
“北臨那邊，聽說是北臨國君有意廢太女，所以端木鈺才急匆匆趕回去。”寧長樂提起前些日子收到的情報。
北臨太女與端木鈺是一母同胞的姊妹，但北臨國君與皇後親族之間有些齟齬，向來不喜皇後嫡出的兩個孩子。
寵妃所生的七皇子如今不過十二三的年紀，北臨國君卻有意扶持那孩子，示意端木鈺擔心自家妹妹在朝中孤立無援，趕緊回到北臨國中幫扶一二。
顧迎溪沒想到她臨時離開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那她短期內恐怕回不來了吧？”
這家裏還有一個對方托付給自家夫人的小姑娘呢。
“也不一定。”寧長樂用手舀著水玩，懶洋洋的開口：“她雖貴為北臨長公主，可不為北臨國君所喜，手上能用的力量不多，恐怕，為了她妹妹，端木鈺會選擇和親。”
無論選擇與楚氏皇朝和親還是選擇與大延國和親，至少端木鈺可以成為她妹妹與他國之間合作的橋梁。
這樣一來，這位北臨太女，相當於多了一個連北臨國君都要忌憚的強有力盟友。
“那夫人覺得，她會怎麽選？”顧迎溪伸手，挽了一綹寧長樂的長發繞在指間玩耍，她家夫人發質是真的好，黑亮又順滑，愛不釋手。
“不清楚。”
寧長樂伸了個懶腰，泡也泡夠了，“洗好了，先去用晚膳。”
自家夫人一發話，小乾元忙前忙後，伺候著人換上幹凈舒爽的衣服，又換了條柔軟巾帕替她將打濕的發尾細細擦幹。
一頭青絲長長垂落腰間，反正用完晚膳也不打算出去，寧長樂幹脆便散著發，小妻妻一邊聊著，一邊用晚膳。
顧星熠回到侯府便聽說自家母親回來了，來到松溪院問安，半月不見，小孩頗有小大人的模樣，端端正正的行禮，“母親，許久未見，孩兒甚是想念。”
文縐縐的，顧迎溪笑著同她說：“母親也想你，餓不餓？過來一起用晚膳吧。”
餓自然是餓的，但仍舊不忘禮儀，先謝過兩位母親，乖乖洗手後才坐下用膳。
席間，顧迎溪有意考教功課，小孩應答如流，本就是聰明的孩子，顧迎溪原本擔心楊家私學裏的那些孩子基礎都要比自家小孩好上不少，怕自家小孩跟不上。
沒想到小孩看起來並不費勁，顧迎溪滿意地點點頭，夾了一根大雞腿放到小孩碗中，“獎勵你。”
又夾了一筷子青菜，“葷素均衡，都得吃。”
顧星熠靦腆笑笑，口中甜甜道：“謝謝母親。”
這一餐飯一家三口吃得很滿意，用完晚膳後小孩自覺告別，也不要人送，自己往自己住的小院子裏走，看起來是自立了不少。
寧長樂懶得出去，顧迎溪便只能扶著她在臥房中走幾步，消消食。
“穩重了不少。”顧迎溪想起今晚上小孩的表現，有些擔心，“會不會是因為有了長寧，一一擔心...”
她是怕小孩突然如此懂事，是不是因為知道她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擔心日後寧長樂與顧迎溪會更疼愛妹妹，所以逼著自己成長。
“別多想。”
寧長樂拍拍她扶著自己的手，“我問過，孩子說了，你這個做母親的老不在家，家中總得有個能靠得住的小乾元。”
“......”
多餘擔憂了一把的顧迎溪很沈默，這麽一說，她現在好像都是個不太靠譜的小乾元了。
她遲疑地點點頭，“這麽說，也沒錯，只是...”
顧迎溪瞅瞅自家夫人，“她還小，何必如此過早地承擔起責任，夫人不勸勸麽？”
“我如何勸得了她？”寧長樂睨了自家小乾君一眼，“這孩子倔起來和你一樣，主意大著呢，誰勸都不聽。”
“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她頂多也就是來我這裏請安，絕不纏著賴著要同我一塊午睡或者用膳。”
顧迎溪蹙眉，“那阿娘那呢？”
寧長樂回想一下，這才無奈道：“早晚膳會陪著阿娘用，只是一直堅持要回自己的小院子裏睡。”
“你也別操心，那孩子雖然心思敏感，但絕沒你想得那麽脆弱。”
兩人躺到床上，寧長樂想起自家小乾君帶回來的人，便問道：“你可知那人是什麽身份？”
顧迎溪搖頭，“她沒說，態度很不配合，但我想她應當地位不低。”
“大延能夠稱得上地位尊貴的坤澤女子不多。”寧長樂斂眉思考，可惜楚氏皇朝與大延向來關系都算不上好，她對大延那邊的情況了解不多。
但她囑咐自家小乾君道：“你明日進宮帶上一個人，叫紀莊。”
“好。”
顧迎溪抱著自家夫人，雖然寧長樂什麽都沒說，也沒解釋這人是誰，但既然能讓她帶進宮，一定是重要的人，且這人應當是陛下自己就想見的人。
其實依照品級，現下寧長樂也是可以自己進宮，只是不方便直接面見皇帝，後宮裏那幾位妃嬪又沒有熟識的，想七拐八繞的尋個借口親自帶人進去也不方便。
還不如就讓自家小乾君直接將人帶進去。
見她問都t不問就應下，寧長樂指尖摩挲她這半月奔波後有些粗糙的臉蛋，“紀莊是陛下的老師，未登基前，一直負責教導當年還是太女的她。”
“後來陛下登基之後，紀莊便辭官出宮了，陛下找了許久都找不到她，便懷疑是有意隱姓埋名躲開陛下派去尋找的暗衛。”
“前段日子陛下讓人傳話，我便讓寧氏之人暗中註意，這才將她找回來。”
雖然小乾君什麽都沒說，但寧長樂還是主動向她解釋清楚，順帶補了一句：“你只負責將人送進宮中，其他別的都不要管，知道嗎？”
有時顧迎溪會覺得自家夫人將自己當做不谙世事的小孩哄，事無巨細的交代一切。
小乾君“嗯嗯”兩聲，點點頭，又將腦袋埋進自家夫人頸窩中，拱來拱去，活像只黏人的小獸。
她問：“堂姐可有回信？不知她那處進展如何。”
寧長清也算是替自己擋了一個差事，更何況寧長清這事估計要比她的難度還大，最主要是危險。
“她那邊倒還好，有三千飛騎營將士的保護，一路雖然遇上了不少刺客，都是有驚無險。”寧長樂從自家小乾君懷中掙出來，從床頭小櫃裏取出一封信。
蠟封都還在，顧迎溪翻面看了看，沒被拆過？
“給我的？”
“對。”寧長樂點點頭，“五日前，托寧氏商隊的人暗中帶回，我沒看。”
見顧迎溪打開信，寧長樂偏過頭去，她便無奈笑笑：“夫人，不必避諱。”
“我是不想煩心。”寧長樂幹脆將自己腦袋捂進被窩裏，悶聲悶氣道：“如此神秘，必定不是小事。”
不能走明面傳回來的信，內裏的內容會有多讓人驚駭，想想都知道。
顧迎溪也不強求她，認真看起了厚厚一沓信紙，越看眉心皺得越緊。
到後來睡覺時，顧迎溪都依然不能平覆心情，是寧長樂硬是伸手蓋住她雙眼，強行逼她入睡，這才勉強睡去。
第二日早起吃早膳時也悶悶不樂的，寧長樂也不好問，只好親親她，給她力量和安撫。
小乾君回吻了一下自家夫人，轉身出了松溪院，門外馬車裏，紀莊已經在那上面端坐著，想到對方是皇帝陛下的老師，即使現在沒有官職在身，顧迎溪仍舊行了個禮。
“顧將軍，不必多禮。”
紀莊沖她笑笑，溫柔如水，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呀。
小乾君在心裏嘀咕，這看著不像是皇帝陛下的老師，最多也就是姐姐，再一想到自家夫人神神秘秘的交代，顧迎溪懷疑這位與皇帝陛下之間可能有些不為人知的糾葛。
“勞煩顧將軍了。”紀莊客套了一句，顧迎溪端正坐著，像是乖巧的大小孩，紀莊也沒多說什麽，省得她更加不自在。
掀開車簾看著窗外，紀莊臉上一時有些恍惚，“雲都城，變化真大。”
顧迎溪想了想，也不好不接話，便問道：“您...已有很多年未曾回過雲都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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