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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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夥費勁將房門推開一個縫隙, 利用自己身體小巧的優勢順勢擠入其中，很聰明的反手將房門關了。
入目之處倒是沒見著人，偌大的房間此時顯得有些空曠, 凝神仔細看去，發現右側有扇屏風，屏風之後不遠處便是床，床前影影綽綽, 似有兩個人影交纏。
想到來時路上娘親對自己的叮囑, 顧星熠給自己鼓鼓勁, 盡可能控制音量小聲開口, 免得驚擾了房中之人, 她小心翼翼道：“請問，北臨長公主殿下可在此處？”
幼嫩嗓音響起，在某個小孩十分貼心的克制之下，倒不顯得突兀。
端木鈺眉頭緊鎖，強行摁著像八爪魚似盤纏在自己身上還不知足的人, 穩了穩聲音後開口回應了小孩。
“你是何人？”
小孩聽見的心聲一片嘈雜，想必屋內另外兩人此時情緒極其混亂，但對方看似還沒有失去理智，小孩松了口氣, 又道：“我是顧星熠，我的母親是顧迎溪。”
“你知道顧迎溪嗎？”單純又天真的口吻, 像是不放心，追問了一句。
“......”
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為何讓一個小孩子先行進入房中確認情況，是在表明沒有惡意, 端木鈺急躁的心情緩解不少，便應道：“知道。”
“嗯~好熱——”
另一個聲音響起時, 端木鈺懷中的人更不受控制，扒拉著自身的衣服，不得其法，又扒拉起了自己正在抱著的人，試圖緩解胸腔中莫名燃燒著的火焰。
“乖一些。”端木鈺低聲說，實在頭疼。
顧星熠的聲音恰在此時響起，她說：“我可以幫上什麽忙麽？我娘親也來了，或許您想要我去喚她進來麽。”
端木鈺猶豫了一會兒，她不信任楚氏皇朝的人，兩國雖不是敵對狀態，但讓她在特殊時期用楚氏皇朝的醫師，用對方提供的藥物，身為北臨長公主的她還不至於防備心低到此等地步。
可是，她看向懷中越來越掙紮不休的人，和自己逐漸開始發熱發軟的身子，嘆息一聲。
“去喚你娘親進來吧。”她出聲，來之前特意打聽過，在楚皇宮中的宴席之上也有意觀察過顧迎溪此人，看起來正派純真，若非場合特殊，實在不像是官場中人。
況且名聲在外，無論手段如何，幾十年來經營的名聲倒是不會騙人，那應該是個單純善良的小乾元。
顧星熠應了是，進來時小心翼翼，出去時帶上急切，“噠噠噠”的腳步聲伴隨著開門聲一起，證明了小孩很有眼力勁，端木鈺無聲勾起嘴角，是個聰明的孩子。
寧長樂見到小孩開啟小小門縫，靈活的小身板鉆出來，她快步迎上去，抱起小孩問：“如何？”
“房中有兩人，一人似乎已神志不清，還有一人能夠清晰作答，語氣平穩，我問她是不是北臨公主，她應了，還說讓娘親進去。”
小孩認認真真，將她觀察到的所有盡數說來。
寧長樂點頭，也不拖沓，將顧星熠放下，摸著她毛茸茸的小腦袋誇讚一句：“壹壹真棒。”
又道：“去你母親那吧。”
話畢回頭沖顧迎溪點點頭示意自己要進去了，顧迎溪遠遠看著，用口型說了句‘小心’，寧長樂勾唇無聲笑笑，這有什麽需要小心的，笑自家小乾君關心則亂。
一扇房門對於一個成年女子來說，即使寧長樂只是個坤澤，顯然也能夠輕易推開。
房中混雜著甜膩的花香氣，她沒有去細細分辨，畢竟那兩位已經進入雨露期，容易將同為坤澤的她也勾著一同開始發熱。
她掩住口鼻，既不轉身也不擡頭四處打量，進來便開口道：“吾乃顧迎溪之妻，公主需要什麽？”
直接挑明身份，不說多餘的話，也沒忙著要取信於對方，也沒保證說什麽今日之事絕不外傳，但她這樣稀松平常的態度倒叫端木鈺放下不少戒心。
“我需要抑制湯藥，還有針對剛分化坤澤需要服用的湯藥。”她語速極快，大概是清楚知道自己也許也堅持不了多久。
寧長樂點頭，轉身便出去，幹脆利落到讓端木鈺有些恍惚，好在對方也沒有做什麽多餘的事情來讓她產生懷疑。
出了房間，寧長樂才長出一口氣，招手喚來貼身伺候的流朱，附在耳邊吩咐了幾句，流朱點了點頭，忙去準備了。
寧長樂早有準備，馬車裏就有拿著相應的藥材，只是需要現下熬煮一番。
甚至裏面還有各種藥丸藥膏，內服外用，針對各種問題的都有，她猜測既是寧長清無法解決又不好直言的問題大概率會是坤澤信香異動之類的問題，也可能是傷了隱□□，旁人不好處置，示意連止血散都帶著了。
她沒急著走，就站在門口，顧迎溪她們也不靠近，只遠遠看著，免得有多餘的行動又引起屋中那位的戒心來，無端端猜忌起來，又有得麻煩。
寧長清偏頭同顧迎溪道：“我還得去看看慎王，她剛剛...”
“去吧。”顧迎溪點頭，這裏她會盯著。
因同在馬球場上，當時恰巧楚知眷離得近，第一個受到影響的便是她，坤澤初次分化的高濃度信香對於一個沒有什麽經驗的乾元來說堪稱致命，瞬間便紅著眼睛被帶入了情潮期。
好在她雖然年幼在這事上沒什麽經驗，但也不至於立刻失去理智，趕緊叫停了馬球賽，還將其他蠢蠢欲動打算靠近的乾元驅散。
端木鈺反應也快，直接帶著人避開乾元回到臨時用來休息的廂房之中。
寧長清沒法，只能暫時囑咐人看顧好楚知眷，先來將端木鈺這邊的情況解決了才行，眼下有顧迎溪她們接手，她也好放心去看楚知眷。
很快，流朱便端著湯藥回來，寧長樂接過，自己進了廂房裏，沒讓流朱幫忙。
她將湯藥放在桌上，當即退到門邊，只說：“抑制湯藥，還有抑制膏貼，瓶子裏是香息丸，有助穩定分化情況的。”
說完便退出了房門，一點多餘的動作和話語都沒有。
端木鈺很欣賞她，是個聰明的女子，難怪能教出那樣乖巧伶俐的孩子，她半抱著人走到桌前，房門前還有寧長樂的身影，確定對方守在外面防止有外人靠近並且還能隨時響應房中召喚，很貼心。
她低頭，捏著懷中少女下頜，迫使她張開著嘴，先餵她吃了香息丸，又餵她喝了抑制湯藥，再替她在腺體之處貼上抑制膏貼。
一套做下來，給她累得夠嗆，即使她有武藝在身，到底還是坤澤女子，自己也被影響的有些發熱，做完這些已是殊為不易。
“咕咚咕咚”她自己飲完另一碗抑制湯藥，房中沒有別人，也不在乎什麽形象不形象的，又費勁將懷裏已經安穩下來不再鬧騰的少女扶抱到床上安置，她此時手軟腿軟，很想也一頭睡下去什麽都不管。
但顯然不行，只能撇撇嘴，嘟囔了一句：“小沒良心的。”
撐著身子站起來，拍了拍臉，打起精神走出去。
寧長樂還在外面守著，她一出來，寧長樂沈默福身行了個禮，端木鈺饒有興致的看著，想了想，也回了個同輩禮。
“多謝。”
“不必。”
兩人都是天之嬌女，一個比一個矜貴自持，她不開口，寧長樂也不會主動多說什麽，遠遠看著自家小乾君抱著孩子擔憂的視線一直牢牢鎖定自己，心中好笑。
“像弄丟了主人的寵物。”端木鈺突然開口評價了一句，她自然也沒錯過遠處守在院子門口的顧迎溪。
習武之人五感要比常人靈敏，她能清楚看清顧迎溪臉上焦急擔憂的神情，年少妻妻，感情甚篤，她以為她們是利益交換的婚姻，沒想到。
“不是。”寧長樂寡言少語，經商之人最是擅長交際，如此說，只是因為她不喜對方這樣評價她家小乾君，主人寵物什麽的，她不喜歡。
所以她糾正道：“只是關心。”
端木鈺偏過頭看她不茍言笑仿佛是夏日裏冒著冷意的大冰坨子，只在看向愛人時流露出溫柔來，她開口道：“你比我想象中，大有不同。”
接下來的話很誠懇，“我此次來楚皇朝，其一便是為你。”
寧長樂沈默，沒接她話，不置可否，好像並不在意她究竟有什麽目的。
端木鈺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挫敗的情緒了，對方好像銅墻鐵壁，刀槍不入。
“你不好奇？”她不死心。
“既然答t案會自己跑出來，沒有好奇的必要。”寧長樂話聲很淡很淡，她堂堂一個北臨長公主，特意出來與自己說這些奇奇怪怪有的沒的，很明顯就是有話要說。
於是寧長樂便道：“公主不妨直說。”
“......”無奈，端木鈺見拿捏不住她，只好說：“好吧，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至於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寧長樂沒去追究，不在意。
端木鈺只好直接將話題挑明，“有沒有想過，將寧氏的生意做到北臨來？”
寧氏現如今已然不可同日而語了，得了朝廷認可，官店之中大半供貨都改成了寧氏的產品，最狠的還是寧氏商貿市場，明面上還叫寧氏，可底下誰都知道那差不多便是皇帝的私庫了。
哐哐給皇帝陛下掙大錢的那種，勝在可以囤糧，而且由於寧氏做得是直接整合了供貨及銷售渠道，還將所有定價權穩穩捏在自己手中。
不像平日裏囤糧，或者有砸在手裏的風險，隨時可以變成流動資金，亦隨時可以變成新收的糧草。
北臨不是沒有嘗試覆制過，但寧長樂似乎頗有自己管理經營的手段，北臨那邊也嘗試在各地開了皇字招牌的商貿市場，效果很差，管理混亂，層層克扣，端木鈺被折騰的焦頭爛額。
此次來，若能直接取經最好，不能的話，底線便是直接放開互市，請寧氏進駐到北臨去。
寧長樂語氣仍舊淡淡，沒因為她所說的事情有所驚奇，“暫時沒有。”
‘暫時’二字，值得細品。
看似回絕了，實則留下了商量的餘地。
端木鈺不是蠢人，於是便道：“那改日再敘，說不準哪日，顧夫人就有這打算了呢？”
她在說到‘顧夫人’三個字時特意咬重了一些，寧長樂露出淡淡笑意。
“我也挺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的。”
她提著衣裙告辭，“公主還有不適，長樂便不多叨擾了。”
“過幾日，我親自登門拜訪，今日之事，多謝顧夫人。”端木鈺主動將‘改日再敘’的時間定下，強勢性格可見一斑。
寧長樂自己也是個強勢的人，頭也不回的說：“公主來前可得打聽好了，長樂未必在府中，可莫要跑空。”
“......”
真有意思。
端木鈺轉頭回了廂房裏。
回去的路上，寧長樂將她倆的對話轉述給自家小乾君聽，顧迎溪默默無語半晌，幽幽擠出四個字，“真有意思。”
聽不懂這些謎語人藏在普通對話下那些暗湧，她說的有意思，顯然是在說那位公主如此這般似乎就是算準了寧長樂今日會來。
寧長樂點點頭，給了個肯定的表示。
對方確實就是算準了。
而且大概是很了解她們幾人，所以她提醒顧迎溪道：“此人心機深沈，若為敵，很麻煩。”
臨時分化，應當是湊巧，但即使今日沒有這事，也會有其他的事情，但即使是事發突然，她也能夠在短時間內將所有人有可能的表現算入其中，很可怕。
“我知道的，謝謝夫人提醒。”小乾君乖乖的，懷中抱著的小孩也乖乖的。
寧長樂心情便好上許多，自從有孕之後，動動腦子就嫌累，更不想耍心機，免得教壞肚子裏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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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來時路上娘親對自己的叮囑, 顧星熠給自己鼓鼓勁, 盡可能控制音量小聲開口, 免得驚擾了房中之人, 她小心翼翼道：“請問，北臨長公主殿下可在此處？”
幼嫩嗓音響起，在某個小孩十分貼心的克制之下，倒不顯得突兀。
端木鈺眉頭緊鎖，強行摁著像八爪魚似盤纏在自己身上還不知足的人, 穩了穩聲音後開口回應了小孩。
“你是何人？”
小孩聽見的心聲一片嘈雜，想必屋內另外兩人此時情緒極其混亂，但對方看似還沒有失去理智，小孩松了口氣, 又道：“我是顧星熠，我的母親是顧迎溪。”
“你知道顧迎溪嗎？”單純又天真的口吻, 像是不放心，追問了一句。
“......”
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為何讓一個小孩子先行進入房中確認情況，是在表明沒有惡意, 端木鈺急躁的心情緩解不少，便應道：“知道。”
“嗯~好熱——”
另一個聲音響起時, 端木鈺懷中的人更不受控制，扒拉著自身的衣服，不得其法，又扒拉起了自己正在抱著的人，試圖緩解胸腔中莫名燃燒著的火焰。
“乖一些。”端木鈺低聲說，實在頭疼。
顧星熠的聲音恰在此時響起，她說：“我可以幫上什麽忙麽？我娘親也來了，或許您想要我去喚她進來麽。”
端木鈺猶豫了一會兒，她不信任楚氏皇朝的人，兩國雖不是敵對狀態，但讓她在特殊時期用楚氏皇朝的醫師，用對方提供的藥物，身為北臨長公主的她還不至於防備心低到此等地步。
可是，她看向懷中越來越掙紮不休的人，和自己逐漸開始發熱發軟的身子，嘆息一聲。
“去喚你娘親進來吧。”她出聲，來之前特意打聽過，在楚皇宮中的宴席之上也有意觀察過顧迎溪此人，看起來正派純真，若非場合特殊，實在不像是官場中人。
況且名聲在外，無論手段如何，幾十年來經營的名聲倒是不會騙人，那應該是個單純善良的小乾元。
顧星熠應了是，進來時小心翼翼，出去時帶上急切，“噠噠噠”的腳步聲伴隨著開門聲一起，證明了小孩很有眼力勁，端木鈺無聲勾起嘴角，是個聰明的孩子。
寧長樂見到小孩開啟小小門縫，靈活的小身板鉆出來，她快步迎上去，抱起小孩問：“如何？”
“房中有兩人，一人似乎已神志不清，還有一人能夠清晰作答，語氣平穩，我問她是不是北臨公主，她應了，還說讓娘親進去。”
小孩認認真真，將她觀察到的所有盡數說來。
寧長樂點頭，也不拖沓，將顧星熠放下，摸著她毛茸茸的小腦袋誇讚一句：“壹壹真棒。”
又道：“去你母親那吧。”
話畢回頭沖顧迎溪點點頭示意自己要進去了，顧迎溪遠遠看著，用口型說了句‘小心’，寧長樂勾唇無聲笑笑，這有什麽需要小心的，笑自家小乾君關心則亂。
一扇房門對於一個成年女子來說，即使寧長樂只是個坤澤，顯然也能夠輕易推開。
房中混雜著甜膩的花香氣，她沒有去細細分辨，畢竟那兩位已經進入雨露期，容易將同為坤澤的她也勾著一同開始發熱。
她掩住口鼻，既不轉身也不擡頭四處打量，進來便開口道：“吾乃顧迎溪之妻，公主需要什麽？”
直接挑明身份，不說多餘的話，也沒忙著要取信於對方，也沒保證說什麽今日之事絕不外傳，但她這樣稀松平常的態度倒叫端木鈺放下不少戒心。
“我需要抑制湯藥，還有針對剛分化坤澤需要服用的湯藥。”她語速極快，大概是清楚知道自己也許也堅持不了多久。
寧長樂點頭，轉身便出去，幹脆利落到讓端木鈺有些恍惚，好在對方也沒有做什麽多餘的事情來讓她產生懷疑。
出了房間，寧長樂才長出一口氣，招手喚來貼身伺候的流朱，附在耳邊吩咐了幾句，流朱點了點頭，忙去準備了。
寧長樂早有準備，馬車裏就有拿著相應的藥材，只是需要現下熬煮一番。
甚至裏面還有各種藥丸藥膏，內服外用，針對各種問題的都有，她猜測既是寧長清無法解決又不好直言的問題大概率會是坤澤信香異動之類的問題，也可能是傷了隱□□，旁人不好處置，示意連止血散都帶著了。
她沒急著走，就站在門口，顧迎溪她們也不靠近，只遠遠看著，免得有多餘的行動又引起屋中那位的戒心來，無端端猜忌起來，又有得麻煩。
寧長清偏頭同顧迎溪道：“我還得去看看慎王，她剛剛...”
“去吧。”顧迎溪點頭，這裏她會盯著。
因同在馬球場上，當時恰巧楚知眷離得近，第一個受到影響的便是她，坤澤初次分化的高濃度信香對於一個沒有什麽經驗的乾元來說堪稱致命，瞬間便紅著眼睛被帶入了情潮期。
好在她雖然年幼在這事上沒什麽經驗，但也不至於立刻失去理智，趕緊叫停了馬球賽，還將其他蠢蠢欲動打算靠近的乾元驅散。
端木鈺反應也快，直接帶著人避開乾元回到臨時用來休息的廂房之中。
寧長清沒法，只能暫時囑咐人看顧好楚知眷，先來將端木鈺這邊的情況解決了才行，眼下有顧迎溪她們接手，她也好放心去看楚知眷。
很快，流朱便端著湯藥回來，寧長樂接過，自己進了廂房裏，沒讓流朱幫忙。
她將湯藥放在桌上，當即退到門邊，只說：“抑制湯藥，還有抑制膏貼，瓶子裏是香息丸，有助穩定分化情況的。”
說完便退出了房門，一點多餘的動作和話語都沒有。
端木鈺很欣賞她，是個聰明的女子，難怪能教出那樣乖巧伶俐的孩子，她半抱著人走到桌前，房門前還有寧長樂的身影，確定對方守在外面防止有外人靠近並且還能隨時響應房中召喚，很貼心。
她低頭，捏著懷中少女下頜，迫使她張開著嘴，先餵她吃了香息丸，又餵她喝了抑制湯藥，再替她在腺體之處貼上抑制膏貼。
一套做下來，給她累得夠嗆，即使她有武藝在身，到底還是坤澤女子，自己也被影響的有些發熱，做完這些已是殊為不易。
“咕咚咕咚”她自己飲完另一碗抑制湯藥，房中沒有別人，也不在乎什麽形象不形象的，又費勁將懷裏已經安穩下來不再鬧騰的少女扶抱到床上安置，她此時手軟腿軟，很想也一頭睡下去什麽都不管。
但顯然不行，只能撇撇嘴，嘟囔了一句：“小沒良心的。”
撐著身子站起來，拍了拍臉，打起精神走出去。
寧長樂還在外面守著，她一出來，寧長樂沈默福身行了個禮，端木鈺饒有興致的看著，想了想，也回了個同輩禮。
“多謝。”
“不必。”
兩人都是天之嬌女，一個比一個矜貴自持，她不開口，寧長樂也不會主動多說什麽，遠遠看著自家小乾君抱著孩子擔憂的視線一直牢牢鎖定自己，心中好笑。
“像弄丟了主人的寵物。”端木鈺突然開口評價了一句，她自然也沒錯過遠處守在院子門口的顧迎溪。
習武之人五感要比常人靈敏，她能清楚看清顧迎溪臉上焦急擔憂的神情，年少妻妻，感情甚篤，她以為她們是利益交換的婚姻，沒想到。
“不是。”寧長樂寡言少語，經商之人最是擅長交際，如此說，只是因為她不喜對方這樣評價她家小乾君，主人寵物什麽的，她不喜歡。
所以她糾正道：“只是關心。”
端木鈺偏過頭看她不茍言笑仿佛是夏日裏冒著冷意的大冰坨子，只在看向愛人時流露出溫柔來，她開口道：“你比我想象中，大有不同。”
接下來的話很誠懇，“我此次來楚皇朝，其一便是為你。”
寧長樂沈默，沒接她話，不置可否，好像並不在意她究竟有什麽目的。
端木鈺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挫敗的情緒了，對方好像銅墻鐵壁，刀槍不入。
“你不好奇？”她不死心。
“既然答t案會自己跑出來，沒有好奇的必要。”寧長樂話聲很淡很淡，她堂堂一個北臨長公主，特意出來與自己說這些奇奇怪怪有的沒的，很明顯就是有話要說。
於是寧長樂便道：“公主不妨直說。”
“......”無奈，端木鈺見拿捏不住她，只好說：“好吧，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至於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寧長樂沒去追究，不在意。
端木鈺只好直接將話題挑明，“有沒有想過，將寧氏的生意做到北臨來？”
寧氏現如今已然不可同日而語了，得了朝廷認可，官店之中大半供貨都改成了寧氏的產品，最狠的還是寧氏商貿市場，明面上還叫寧氏，可底下誰都知道那差不多便是皇帝的私庫了。
哐哐給皇帝陛下掙大錢的那種，勝在可以囤糧，而且由於寧氏做得是直接整合了供貨及銷售渠道，還將所有定價權穩穩捏在自己手中。
不像平日裏囤糧，或者有砸在手裏的風險，隨時可以變成流動資金，亦隨時可以變成新收的糧草。
北臨不是沒有嘗試覆制過，但寧長樂似乎頗有自己管理經營的手段，北臨那邊也嘗試在各地開了皇字招牌的商貿市場，效果很差，管理混亂，層層克扣，端木鈺被折騰的焦頭爛額。
此次來，若能直接取經最好，不能的話，底線便是直接放開互市，請寧氏進駐到北臨去。
寧長樂語氣仍舊淡淡，沒因為她所說的事情有所驚奇，“暫時沒有。”
‘暫時’二字，值得細品。
看似回絕了，實則留下了商量的餘地。
端木鈺不是蠢人，於是便道：“那改日再敘，說不準哪日，顧夫人就有這打算了呢？”
她在說到‘顧夫人’三個字時特意咬重了一些，寧長樂露出淡淡笑意。
“我也挺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的。”
她提著衣裙告辭，“公主還有不適，長樂便不多叨擾了。”
“過幾日，我親自登門拜訪，今日之事，多謝顧夫人。”端木鈺主動將‘改日再敘’的時間定下，強勢性格可見一斑。
寧長樂自己也是個強勢的人，頭也不回的說：“公主來前可得打聽好了，長樂未必在府中，可莫要跑空。”
“......”
真有意思。
端木鈺轉頭回了廂房裏。
回去的路上，寧長樂將她倆的對話轉述給自家小乾君聽，顧迎溪默默無語半晌，幽幽擠出四個字，“真有意思。”
聽不懂這些謎語人藏在普通對話下那些暗湧，她說的有意思，顯然是在說那位公主如此這般似乎就是算準了寧長樂今日會來。
寧長樂點點頭，給了個肯定的表示。
對方確實就是算準了。
而且大概是很了解她們幾人，所以她提醒顧迎溪道：“此人心機深沈，若為敵，很麻煩。”
臨時分化，應當是湊巧，但即使今日沒有這事，也會有其他的事情，但即使是事發突然，她也能夠在短時間內將所有人有可能的表現算入其中，很可怕。
“我知道的，謝謝夫人提醒。”小乾君乖乖的，懷中抱著的小孩也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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