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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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林轍你，你做題吧，我不打擾你了！”
江淩予邊說著邊往後退，說完最後一個字背過身迅速逃離了這是非之地。
回到座位，江淩予攬著裴路欣的脖子，從背後一把抱住了正埋頭寫卷子的她。
裴路欣被嚇得身體一僵，隨後扯了扯江淩予纏繞在她脖頸似藤蔓般彎曲的雙臂，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麽了江江？”
江淩予把手從裴路欣脖子上撤回，說話時眼眸裏是遮不住的得意和興奮。
“江江你太牛了！果然努力和付出都是值得的，太讓人刮目相看了！”裴路欣比江淩予本人還激動，她眼睛本來就又大又深邃，這會兒睜圓的瞳孔幾乎占了小半張臉。
“還好還好啦。”江淩予擺手故作謙虛，心裏卻在暗想著裴路欣能說出更多讚美她的話，最好是把她誇到天上去。
裴路欣很給面地當起了江淩予的捧哏，一長串彩虹屁輸出後給江淩予樂得不行。
最後是穆覆川的出現中斷了兩人的熱聊。
“你倆快跟我下樓！”
“幹什麽？”兩人同時出聲。
“好事！”
“什麽好事？”
聒噪的動靜引得林轍握筆的手一頓，頷首將視線撂了過去。
那邊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點了點頭，像是達成了某種約定，隨後風風火火地出了教室。
林轍收回了視線，筆尖重新回到剛才未審完的題幹上。
躁。
一直等到審完第三遍題幹，他都沒有任何思路。
林轍目光冷冽地看了眼那道被圈圈畫畫，題幹早已不清的習題，將整套卷子都塞進了桌洞。
與此同時，樓梯口處。
“真的假的啊，穆覆川你敢騙我你就完了。”江淩予雖然非常希望這是真的，但，不至於吧。
裴路欣罕見地站在了穆覆川這邊，“雖然他說話多半不靠譜，但我覺得他肯定不會拿這事騙你的，江江你也要對自己有信心。”
“騙你不是中國人！”穆覆川豪橫地拍了拍寬厚的胸脯，力證自己所言絕對真實可信。
三人來到高一教學樓底。
穆覆川走在兩人前面，先一步到了公告欄處。
由於高一和高二成績公示是在一塊的，所以這會兒高一教學樓下圍觀了不少學生，有穿橙白校服的，也有穿藍白校服的。
“喏。”穆覆川手指著公告欄上方的榮譽墻，示意兩人往那看。
江淩予將信將疑地走上前，踮起腳尖順著穆覆川手指的方向往墻上看。
“我靠！”江淩予尖叫出聲。
醒目亮紅色“進步之星”四字大標題下赫然是她的照片！
是開學拍的那張，學生證上的照片，現在出現在了學校的榮譽墻上！
“路欣我是不是在做夢啊，你快掐我一下。”
江淩予頭一次覺得“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句話這麽沒含金量，現在確確實實是親眼看見了，可她一點都不敢相信，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頭暈眼花了。
活了二十多年，從小學到大學，江淩予從來沒有登過任何學校的榮譽榜，在她印象裏，那是只有好學生才會出沒的地方。
而她，是被那個榜單拉入黑名單的通緝犯。
這是生平第一次。
江淩予捏了下自己的右臉：“路欣，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回應她的是空氣。
江淩予側過身探尋，裴路欣已經不見蹤影。
“路欣呢？”江淩予問。
穆覆川哎了一聲，摸著後腦勺說：“剛才不還在這的嗎，人呢？”
江淩予視線在眾人身上來回掃視了一圈，終於在紮堆的高二學生裏看見了被團團圍住的裴路欣，一身橙白在眾多藍白校服裏特別紮眼。
此時，這人正旁若無人地盯著榮譽榜榜首的位置癡癡笑呢。
不用想也知道是在欣賞某位江姓學長的絕佳顏值。
江淩予微抿著唇，瞧著裴路欣這幅花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另一邊。
江黎森剛踏上臺階就被紀銘粗魯地拽了下去。
“距離上課還早著呢，急著回教室幹嘛？”紀銘不由分說地拉起江黎森的校服袖子就往對面走，“去看看新鮮出爐的榮譽榜。”
江黎森胳膊搭在紀銘肩上，唇齒間溢出笑意，“都站你面前了沒必要去那看。”
紀銘十分嫌棄地嘶了一聲，像是在驅趕什麽臟東西般一把推開了搭在他肩上的“異物”。
“你丫的少自戀了，我是看看高一出了哪些漂亮妹妹，我一純爺們誰他媽看你啊！”
江黎森抿唇嘆了口氣，看上去可憐又委屈，還莫名帶了點受傷意味。
但這副模樣落在紀銘眼裏就倆字，犯病。
“滾滾滾，我又不是你家那位，少用這種惡心眼神看我，長針眼你負責！”
——
“誒你看，裴路欣還和林轍挨一塊呢，這麽巧。”穆覆川戳了下江淩予的背，笑呵呵地說。
一中月考榮譽榜分三個榜，分別是學習標兵，進步之星和單科狀元，其中學習標兵是三個裏含金量最高的榜，那是只有年級前30才能登上的榜單，裴路欣和林轍就在這個榜上。
江淩予側額看過去，在第二排的中間位置找到了他們兩個。
“他們倆還都挺——”
上相的。
江淩予上揚的唇角在目光瞥到林轍照片上方的男生時滯了一瞬，眸光波動。
是靖鶴。
林轍和靖鶴的照片緊緊挨著，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好似兩個極端。
上面的人眉目含笑，仿若一縷和煦春風沁人心脾，下面的人則是冷若冰霜，黑色瞳仁折射出的冷意像是千年未經啟封的寒冰。
林轍這人就這樣，面無表情的時候神色特冷，看一眼凍三分鐘，比冰箱制冷效果強得不止一點半點。
江淩予搓了下掌心好讓自己沒那麽冷，視線上移停在了靖鶴的照片處。
怎麽越看越覺得熟悉……
靖鶴好像對她露過這種笑容。
什麽時候來著？
想起來了……
靖鶴發現江淩予偷窺他時就是這麽笑著看她的。
“……”
想到這，江淩予此刻看照片上少年的笑容只感覺既怪異又別扭。
江淩予心虛地咳嗽了一聲，將視線從靖鶴臉上移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照片上。
“穆覆川，你覺不覺得我的臉好像，好像歪了？”看了那邊幾人的照片，江淩予這才發現她的照片怪怪的。
“有點，不過無傷大雅，臉還是好看的。”一道清亮略帶痞氣的男聲進入江淩予耳畔。
江淩予和穆覆川先後轉身。
“你好啊學妹，好久不見！”紀銘招手跟江淩予問好，儼然一副老朋友的做派。
江淩予最先註意到紀銘身邊的人，立刻側額跟穆覆川說了句悄悄話。
“你好。”她回覆。
紀銘是江淩予見過最話嘮的男生，話匣子一旦開啟就跟洶湧泛濫的洪水一般，止都止不住。
江淩予一邊耐著性子跟紀銘周旋，一邊時不時往他旁邊瞥一眼。
也不知道這倆人怎麽成為好朋友的。
一個碎嘴絮叨，比夏夜的蟬鳴還要聒噪，一個話少的可憐，從碰面到現在就沒聽他說過幾句話。
但，江黎森只是這樣八方不動地站著，俊朗的面容和優越的身形就足夠耀眼了。
從他踏步經過人潮時便吸引了不少女生的註意，圍繞他的悉悉索索的談論聲此起彼伏，幾十道目光均在他身上聚攏，安營紮寨。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是最藏不住心事的了，害羞，欣賞，喜歡，無一不表露在外。
紀銘笑嘻嘻地走到江淩予身側，看看她又看看墻上的照片，得出結論，“你本人比照片好看多了。”
江黎森在這時眼眸一彎，唇角牽起一抹悠然的弧度，看了眼面前的女生，目光再回落到紀銘身上時有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果然，江淩予聞言頓時皺了眉頭，語調冷冷地反問：“你是說我不上鏡？”
“言多必失。”江黎森淡定補充，薄唇輕勾。
多嘴。
紀銘斜額沖他翻了個白眼，趕忙跟江淩予解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路欣，這邊！”餘光瞥見裴路欣的身影，江淩予不再理會紀銘，招手跟她示意。
怎麽走得這麽慢，不應該沖過來嗎。
江淩予高聲催促她，“快過來啊路欣！”
“學長。”裴路欣站定在江淩予身後，說話時嗓音又輕又細。
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淑女了，穆覆川歪頭瞅了她一眼。
躲後面幹什麽，你不是想見他嗎。
江淩予回頭跟裴路欣無聲地做了個口型，握著她纖細的手腕想拉她上前，但試了兩下都沒拉動。
江淩予很快反應過來，知道裴路欣大概是害羞，於是松開了握在她手腕的手。
這女生從過來到現在眼睛就沒一刻在紀銘身上停過，那這聲學長肯定也不是對他說的嘍。
“找你的。”紀銘很識趣地繞到了另一側，推搡著江黎森往裴路欣所在方向挪了挪。
江黎森狹長的眉宇漾開清淺笑意，溫聲說了句你好。
短促的兩個字之後就沒有下文了。
裴路欣瑩亮的眸光漸漸變得暗淡，充滿期許的睫羽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裴路欣其實很期待江黎森在說出“你好”這兩個字之後能再說一句“是你啊”，她是希望江黎森森還記得她的，哪怕是一點微弱的印象也好。
可他完全忘記了。
也是，江黎森每天有那麽多卷子要做，有那麽多競賽要參加，怎麽會浪費精力去記住一個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女生呢。
裴路欣斂起自己多餘的情緒，露出了一個燦爛和煦的笑容。
“你好學長，我叫裴路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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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轍你，你做題吧，我不打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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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江淩予攬著裴路欣的脖子，從背後一把抱住了正埋頭寫卷子的她。
裴路欣被嚇得身體一僵，隨後扯了扯江淩予纏繞在她脖頸似藤蔓般彎曲的雙臂，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麽了江江？”
江淩予把手從裴路欣脖子上撤回，說話時眼眸裏是遮不住的得意和興奮。
“江江你太牛了！果然努力和付出都是值得的，太讓人刮目相看了！”裴路欣比江淩予本人還激動，她眼睛本來就又大又深邃，這會兒睜圓的瞳孔幾乎占了小半張臉。
“還好還好啦。”江淩予擺手故作謙虛，心裏卻在暗想著裴路欣能說出更多讚美她的話，最好是把她誇到天上去。
裴路欣很給面地當起了江淩予的捧哏，一長串彩虹屁輸出後給江淩予樂得不行。
最後是穆覆川的出現中斷了兩人的熱聊。
“你倆快跟我下樓！”
“幹什麽？”兩人同時出聲。
“好事！”
“什麽好事？”
聒噪的動靜引得林轍握筆的手一頓，頷首將視線撂了過去。
那邊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點了點頭，像是達成了某種約定，隨後風風火火地出了教室。
林轍收回了視線，筆尖重新回到剛才未審完的題幹上。
躁。
一直等到審完第三遍題幹，他都沒有任何思路。
林轍目光冷冽地看了眼那道被圈圈畫畫，題幹早已不清的習題，將整套卷子都塞進了桌洞。
與此同時，樓梯口處。
“真的假的啊，穆覆川你敢騙我你就完了。”江淩予雖然非常希望這是真的，但，不至於吧。
裴路欣罕見地站在了穆覆川這邊，“雖然他說話多半不靠譜，但我覺得他肯定不會拿這事騙你的，江江你也要對自己有信心。”
“騙你不是中國人！”穆覆川豪橫地拍了拍寬厚的胸脯，力證自己所言絕對真實可信。
三人來到高一教學樓底。
穆覆川走在兩人前面，先一步到了公告欄處。
由於高一和高二成績公示是在一塊的，所以這會兒高一教學樓下圍觀了不少學生，有穿橙白校服的，也有穿藍白校服的。
“喏。”穆覆川手指著公告欄上方的榮譽墻，示意兩人往那看。
江淩予將信將疑地走上前，踮起腳尖順著穆覆川手指的方向往墻上看。
“我靠！”江淩予尖叫出聲。
醒目亮紅色“進步之星”四字大標題下赫然是她的照片！
是開學拍的那張，學生證上的照片，現在出現在了學校的榮譽墻上！
“路欣我是不是在做夢啊，你快掐我一下。”
江淩予頭一次覺得“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句話這麽沒含金量，現在確確實實是親眼看見了，可她一點都不敢相信，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頭暈眼花了。
活了二十多年，從小學到大學，江淩予從來沒有登過任何學校的榮譽榜，在她印象裏，那是只有好學生才會出沒的地方。
而她，是被那個榜單拉入黑名單的通緝犯。
這是生平第一次。
江淩予捏了下自己的右臉：“路欣，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回應她的是空氣。
江淩予側過身探尋，裴路欣已經不見蹤影。
“路欣呢？”江淩予問。
穆覆川哎了一聲，摸著後腦勺說：“剛才不還在這的嗎，人呢？”
江淩予視線在眾人身上來回掃視了一圈，終於在紮堆的高二學生裏看見了被團團圍住的裴路欣，一身橙白在眾多藍白校服裏特別紮眼。
此時，這人正旁若無人地盯著榮譽榜榜首的位置癡癡笑呢。
不用想也知道是在欣賞某位江姓學長的絕佳顏值。
江淩予微抿著唇，瞧著裴路欣這幅花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另一邊。
江黎森剛踏上臺階就被紀銘粗魯地拽了下去。
“距離上課還早著呢，急著回教室幹嘛？”紀銘不由分說地拉起江黎森的校服袖子就往對面走，“去看看新鮮出爐的榮譽榜。”
江黎森胳膊搭在紀銘肩上，唇齒間溢出笑意，“都站你面前了沒必要去那看。”
紀銘十分嫌棄地嘶了一聲，像是在驅趕什麽臟東西般一把推開了搭在他肩上的“異物”。
“你丫的少自戀了，我是看看高一出了哪些漂亮妹妹，我一純爺們誰他媽看你啊！”
江黎森抿唇嘆了口氣，看上去可憐又委屈，還莫名帶了點受傷意味。
但這副模樣落在紀銘眼裏就倆字，犯病。
“滾滾滾，我又不是你家那位，少用這種惡心眼神看我，長針眼你負責！”
——
“誒你看，裴路欣還和林轍挨一塊呢，這麽巧。”穆覆川戳了下江淩予的背，笑呵呵地說。
一中月考榮譽榜分三個榜，分別是學習標兵，進步之星和單科狀元，其中學習標兵是三個裏含金量最高的榜，那是只有年級前30才能登上的榜單，裴路欣和林轍就在這個榜上。
江淩予側額看過去，在第二排的中間位置找到了他們兩個。
“他們倆還都挺——”
上相的。
江淩予上揚的唇角在目光瞥到林轍照片上方的男生時滯了一瞬，眸光波動。
是靖鶴。
林轍和靖鶴的照片緊緊挨著，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好似兩個極端。
上面的人眉目含笑，仿若一縷和煦春風沁人心脾，下面的人則是冷若冰霜，黑色瞳仁折射出的冷意像是千年未經啟封的寒冰。
林轍這人就這樣，面無表情的時候神色特冷，看一眼凍三分鐘，比冰箱制冷效果強得不止一點半點。
江淩予搓了下掌心好讓自己沒那麽冷，視線上移停在了靖鶴的照片處。
怎麽越看越覺得熟悉……
靖鶴好像對她露過這種笑容。
什麽時候來著？
想起來了……
靖鶴發現江淩予偷窺他時就是這麽笑著看她的。
“……”
想到這，江淩予此刻看照片上少年的笑容只感覺既怪異又別扭。
江淩予心虛地咳嗽了一聲，將視線從靖鶴臉上移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照片上。
“穆覆川，你覺不覺得我的臉好像，好像歪了？”看了那邊幾人的照片，江淩予這才發現她的照片怪怪的。
“有點，不過無傷大雅，臉還是好看的。”一道清亮略帶痞氣的男聲進入江淩予耳畔。
江淩予和穆覆川先後轉身。
“你好啊學妹，好久不見！”紀銘招手跟江淩予問好，儼然一副老朋友的做派。
江淩予最先註意到紀銘身邊的人，立刻側額跟穆覆川說了句悄悄話。
“你好。”她回覆。
紀銘是江淩予見過最話嘮的男生，話匣子一旦開啟就跟洶湧泛濫的洪水一般，止都止不住。
江淩予一邊耐著性子跟紀銘周旋，一邊時不時往他旁邊瞥一眼。
也不知道這倆人怎麽成為好朋友的。
一個碎嘴絮叨，比夏夜的蟬鳴還要聒噪，一個話少的可憐，從碰面到現在就沒聽他說過幾句話。
但，江黎森只是這樣八方不動地站著，俊朗的面容和優越的身形就足夠耀眼了。
從他踏步經過人潮時便吸引了不少女生的註意，圍繞他的悉悉索索的談論聲此起彼伏，幾十道目光均在他身上聚攏，安營紮寨。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是最藏不住心事的了，害羞，欣賞，喜歡，無一不表露在外。
紀銘笑嘻嘻地走到江淩予身側，看看她又看看墻上的照片，得出結論，“你本人比照片好看多了。”
江黎森在這時眼眸一彎，唇角牽起一抹悠然的弧度，看了眼面前的女生，目光再回落到紀銘身上時有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果然，江淩予聞言頓時皺了眉頭，語調冷冷地反問：“你是說我不上鏡？”
“言多必失。”江黎森淡定補充，薄唇輕勾。
多嘴。
紀銘斜額沖他翻了個白眼，趕忙跟江淩予解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路欣，這邊！”餘光瞥見裴路欣的身影，江淩予不再理會紀銘，招手跟她示意。
怎麽走得這麽慢，不應該沖過來嗎。
江淩予高聲催促她，“快過來啊路欣！”
“學長。”裴路欣站定在江淩予身後，說話時嗓音又輕又細。
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淑女了，穆覆川歪頭瞅了她一眼。
躲後面幹什麽，你不是想見他嗎。
江淩予回頭跟裴路欣無聲地做了個口型，握著她纖細的手腕想拉她上前，但試了兩下都沒拉動。
江淩予很快反應過來，知道裴路欣大概是害羞，於是松開了握在她手腕的手。
這女生從過來到現在眼睛就沒一刻在紀銘身上停過，那這聲學長肯定也不是對他說的嘍。
“找你的。”紀銘很識趣地繞到了另一側，推搡著江黎森往裴路欣所在方向挪了挪。
江黎森狹長的眉宇漾開清淺笑意，溫聲說了句你好。
短促的兩個字之後就沒有下文了。
裴路欣瑩亮的眸光漸漸變得暗淡，充滿期許的睫羽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裴路欣其實很期待江黎森在說出“你好”這兩個字之後能再說一句“是你啊”，她是希望江黎森森還記得她的，哪怕是一點微弱的印象也好。
可他完全忘記了。
也是，江黎森每天有那麽多卷子要做，有那麽多競賽要參加，怎麽會浪費精力去記住一個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女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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