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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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天是周六，高一級部沒有開新課，統一講評軍訓期間做的試卷。
林轍和趙琴蘭似乎忘了手機這回事，暢游在互聯網的江淩予很是滋潤，老師講老師的，她玩她的，互不打擾，特別和諧。
手機上的實時熱訊和現在這個時空是同步的。
刷著這些已經不新鮮的明星八卦，江淩予依舊看得津津有味。
“江淩予。”
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江淩予下意識的將手機胡亂塞進書本夾縫裏，擡眸循聲看去。
一個戴眼鏡的短發女生走了過來，“門口有人找你。”
門外等待江淩予的是一位留著披肩長發的女生，穿著和她一樣橙白校服。
江淩予很確信自己並不認識她。
女生面帶慍色，眉頭緊緊皺著，不知道是因為在太陽下炙烤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她的表情實在算不上溫和，甚至有些猙獰。
“靖鶴喜歡你。”女生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江淩予楞了一下，在腦中搜索著這個名字，半秒後才問道：“靖鶴是誰？”
“昨天晚上你上臺表演的時候，他跟我說他喜歡你，”女生像是沒聽見江淩予的話，叉著腰自顧自地說道，“凡事講究先來後到，我追他很久了，你不要橫插一腳。”
江淩予聽明白了。
這是找她興師問罪來了。
以前在才英的時候，江淩予經常看到有女生為了喜歡的男生撕打在一塊，或罵臟話，或扯頭發，爭得不可開交，而位於爭端中心的男生則是事不關己地美美隱身。
尤其蕭風霖，這人特愛拈花惹草，游走於每一個漂亮女生身邊，有次同時吊了一對姐妹花，惹得人家為他反目成仇，他卻跟沒事人一樣，轉眼心又跳到其他女生身上了。
江淩予很不理解為什麽那麽多女生都喜歡花心濫情的男生，就因為這種人都披著俊逸的外皮嗎？可長得帥的男生那麽多，憑什麽這類男生最受歡迎？
當然，也不否認有人可以像小比降服蕭風霖那樣鑄就一段浪子回頭的佳話，但這太難了，大多數女生扮演的都是白白耗費青春的路人角色。
兩人面對面沈默了許久，江淩予溫聲打破了這場沒有硝煙的對峙。
“我並不認識你口中的靖鶴，而且，只憑一眼就喜歡一個人，你覺得該有問題的人是誰？”
“什麽意思？”女生似乎沒有料想到江淩予的反應，叉著腰的手松散地垂放到褲子兩側，眨了眨眼。
江淩予笑著向女生靠近了一小步，“意思就是，他能這麽輕易地喜歡我，也能輕易地喜歡除我以外的任何一個人，話說到這明白了嗎？”
女生還是很懵，茫然地搖了搖頭。
“比起向我興師問罪，你更應該去質問他，不過我不建議你去，”江淩予輕輕嘆了口氣，“換個人喜歡吧，別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了。”
回到教室，江淩予將手機從書本夾縫中抽了出來，枕著左胳膊繼續瀏覽還沒看完的娛樂八卦。
是一個博主分析的某男星三年劈腿五個網紅的內幕，巨長巨詳細，整整幾大頁的分析稿，其間還夾雜著那男星正牌女友的哭訴，說自己是不是哪哪做得不好，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江淩予一邊往下劃著頁面一邊連連嘆息。
說到底原因就在於男星多情，女友壓根沒問題，非要說有問題的話就是眼神不好，看上這麽個糟粕。
看完洋洋灑灑上千字的文章，江淩予點開了下方評論，果然清一色都是罵男星的。
江淩予滿意地點點頭，翻身換了個姿勢。
“林…林轍！”
江淩予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站到自己身後的，更不確定他是不是看見……
做賊心虛地將手機塞進書頁，江淩予“啪”地將書合上了。
江淩予掌心緊緊覆著課本表皮，指尖陷在粗糙的紙張上，鋒利的線條在她柔軟的指腹留下了淺淺印記。
“有什麽事嗎？”江淩予笑著佯裝無事發生。
“那個，”林轍垂眸微抿著唇，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半響終於擡起頭和江淩予對視，結結巴巴地說完了後半句，“剛才…嗯…是不是…是不是有人找你？”
原來不是問她要手機的。
江淩予默默松了口氣。
“對，一個不認識的女生找我。”江淩予說。
聽到是女生，林轍抿著的唇微微張開，有些緊繃的情緒很明顯放松下來。
林轍無聲地呼了口氣。
“怎麽了嗎？”江淩予問。
林轍沒有正面回答，不露聲色地扯開了話題，“要喝水嗎？”
“啊？”江淩予一頭霧水地看著林轍。
“我正好去接水，順手。”說完林轍也不管江淩予需不需要，拿起她課桌左上角的水杯徑直出了教室。
江淩予怔楞地目視著林轍離去的身影，呆在原地。
這人今天怎麽了……
江淩予覺得林轍怪怪的，但具體又說不出哪裏怪。
奇怪。
……
……
籃球場。
靖鶴扯下校服外套隨手丟到一旁，屈著膝仰躺到石階上，饒有興趣地聽著女生的話。
適來的微風吹起少年額前被汗液打濕的碎發，金黃光束鋪灑在他歪向女生的清俊側臉和沿著下顎線條滾落到鎖骨的細密汗漬。
“她是這麽跟你說的？”
靖鶴迎著風低低笑了聲，唇角勾著不鹹不淡的弧度。
女生沒有半秒遲疑，立刻點了點頭，“江淩予分明是想慫恿我主動退出，然後她就可以——”
“她說的對。”
靖鶴開口打斷女生的話，眼尾上挑，唇角弧度變得更深了。
“什…什麽？”看著靖鶴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女生略顯慌張地握上了他的胳膊。
慵懶地伸了個腰，靖鶴瞇著眼從石階處起身，甩開女生纏繞著的手腕後撈起地上的校服外套搭在肩側，單手插著兜慢條斯理地下了石階。
燥熱的溫度讓他的意識有些昏沈，靖鶴蹙眉轉了轉脖子，頸骨發出吱吱嘎嘎的輕微響聲。
踏著腳下和煦的光影，少年略帶疲倦的聲線似一陣細風，輕飄飄地傳入女生耳中。
“她說的對，別在我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
*
下午第四節課結束，徐紹文把江淩予和林轍都叫到了辦公室，各給了他們一張假條。
是趙琴蘭親自給徐紹文打的電話請假。
林轍問老太太有說什麽事嗎，徐紹文搖了搖頭。
“什麽事趙奶奶倒沒交代，只說讓你倆快點回去，”徐紹文若有所思地頓了一下補充道，“聽著語氣還挺著急的，你們快回去看看吧，估計是有什麽急事。”
“江江，你這是要回家嗎？”裴路欣將訂正好的卷子裝進文件袋，看向手忙腳亂收拾書包的江淩予。
“嗯，只能明天再跟你去打卡新開的面包店了，”江淩予餘光瞥見林轍已經背著書包走到門口了，趕忙將書包拉鏈拉上匆匆追過去，“路欣我先走啦，拜拜！”
這個點正趕上放學高峰期，校門口被堵的水洩不通。
“林轍，要不我們還是等人少點再走吧。”江淩予看著來勢洶洶的人潮，心裏估計現在進去能被壓成平面。
“欸你要做什麽，等等！”意識到林轍接下來的動作，江淩予睜目驚呼出聲。
林轍沒有片刻猶豫，拉著江淩予的手腕沒入人潮。
兩人是硬生生從裏面擠出來的，像擠牙膏那樣，江淩予感覺自己腳都快離地了。
“呼——”
沒等江淩予緩幾口氣，林轍已經走到拐角處了。
江淩予仰首痛苦地哼了聲後快步追了過去。
兩人今天並沒有走平常走的那條大路，為了盡快回去，林轍主動提議選擇了直線距離更短的小路。
經過爛尾樓前的小道，路面鋪著很多碎石瓦塊，四周還有幾處大小不一的露天垃圾堆，經過時能聞到陣陣刺鼻的惡臭味，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清理過了。
江淩予掩鼻踩著坎坷不平的石子路，走得很慢很小心，怕摔倒，更怕不小心踩到令她嫌惡的垃圾。
走在前面的林轍卻像是如履平地，踏著石子腳下生風，甩出江淩予好遠一截。
隔得太遠，江淩予喊了林轍好幾聲他都沒有聽見，越走越快，越走越遠。
一口氣走了20分鐘的路，江淩予累得汗如雨下，這人倒好，氣都不帶喘的。
林轍這這種體質特適合參加競走比賽，不說是冠軍，江淩予覺得他拿個前三還是輕輕松松的。
“呼——終於，終於到了。”看到熟悉的老破小，江淩予臉頰洋溢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江淩予放慢了步子往前走著，林轍卻倏然毫無預兆地僵在原地，盯著斜前方一動不動。
江淩予順著林轍的視線看過去。
單元門前的空地上停放著一輛白色轎車，車型小巧迷你，似乎是一輛女款轎車。
江淩予向前邁了一小步，車牌上久違的“盛A”二字使她的呼吸在剎那間屏住。
悄然而至的驚喜讓江淩予的眸光仿若寶石般晶瑩透亮。
就算老江破產了，他還有在盛都的朋友啊，他們關系那麽好，江淩予小時候認過那麽多幹爸幹媽，他們怎麽可能會忍心將她丟在小破縣城呢？
江淩予大步跑上了樓梯，急不可耐地拍打著生了銹的防盜門。
咚咚咚的叩門聲昭示著江淩予此刻劇烈迸跳的心臟。
隨著嘎吱的一聲響動，門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氣度不凡儀態優雅的中年女性，她有著和林轍一樣漂亮溫和的杏眼。
女人柔聲說了句你好。
江淩予洋溢的欣喜僵在唇角，眼眸裏瑩亮的光也在看清女人面容的那一刻轉瞬消失。
她不認識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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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轍和趙琴蘭似乎忘了手機這回事，暢游在互聯網的江淩予很是滋潤，老師講老師的，她玩她的，互不打擾，特別和諧。
手機上的實時熱訊和現在這個時空是同步的。
刷著這些已經不新鮮的明星八卦，江淩予依舊看得津津有味。
“江淩予。”
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江淩予下意識的將手機胡亂塞進書本夾縫裏，擡眸循聲看去。
一個戴眼鏡的短發女生走了過來，“門口有人找你。”
門外等待江淩予的是一位留著披肩長發的女生，穿著和她一樣橙白校服。
江淩予很確信自己並不認識她。
女生面帶慍色，眉頭緊緊皺著，不知道是因為在太陽下炙烤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她的表情實在算不上溫和，甚至有些猙獰。
“靖鶴喜歡你。”女生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江淩予楞了一下，在腦中搜索著這個名字，半秒後才問道：“靖鶴是誰？”
“昨天晚上你上臺表演的時候，他跟我說他喜歡你，”女生像是沒聽見江淩予的話，叉著腰自顧自地說道，“凡事講究先來後到，我追他很久了，你不要橫插一腳。”
江淩予聽明白了。
這是找她興師問罪來了。
以前在才英的時候，江淩予經常看到有女生為了喜歡的男生撕打在一塊，或罵臟話，或扯頭發，爭得不可開交，而位於爭端中心的男生則是事不關己地美美隱身。
尤其蕭風霖，這人特愛拈花惹草，游走於每一個漂亮女生身邊，有次同時吊了一對姐妹花，惹得人家為他反目成仇，他卻跟沒事人一樣，轉眼心又跳到其他女生身上了。
江淩予很不理解為什麽那麽多女生都喜歡花心濫情的男生，就因為這種人都披著俊逸的外皮嗎？可長得帥的男生那麽多，憑什麽這類男生最受歡迎？
當然，也不否認有人可以像小比降服蕭風霖那樣鑄就一段浪子回頭的佳話，但這太難了，大多數女生扮演的都是白白耗費青春的路人角色。
兩人面對面沈默了許久，江淩予溫聲打破了這場沒有硝煙的對峙。
“我並不認識你口中的靖鶴，而且，只憑一眼就喜歡一個人，你覺得該有問題的人是誰？”
“什麽意思？”女生似乎沒有料想到江淩予的反應，叉著腰的手松散地垂放到褲子兩側，眨了眨眼。
江淩予笑著向女生靠近了一小步，“意思就是，他能這麽輕易地喜歡我，也能輕易地喜歡除我以外的任何一個人，話說到這明白了嗎？”
女生還是很懵，茫然地搖了搖頭。
“比起向我興師問罪，你更應該去質問他，不過我不建議你去，”江淩予輕輕嘆了口氣，“換個人喜歡吧，別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了。”
回到教室，江淩予將手機從書本夾縫中抽了出來，枕著左胳膊繼續瀏覽還沒看完的娛樂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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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淩予一邊往下劃著頁面一邊連連嘆息。
說到底原因就在於男星多情，女友壓根沒問題，非要說有問題的話就是眼神不好，看上這麽個糟粕。
看完洋洋灑灑上千字的文章，江淩予點開了下方評論，果然清一色都是罵男星的。
江淩予滿意地點點頭，翻身換了個姿勢。
“林…林轍！”
江淩予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站到自己身後的，更不確定他是不是看見……
做賊心虛地將手機塞進書頁，江淩予“啪”地將書合上了。
江淩予掌心緊緊覆著課本表皮，指尖陷在粗糙的紙張上，鋒利的線條在她柔軟的指腹留下了淺淺印記。
“有什麽事嗎？”江淩予笑著佯裝無事發生。
“那個，”林轍垂眸微抿著唇，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半響終於擡起頭和江淩予對視，結結巴巴地說完了後半句，“剛才…嗯…是不是…是不是有人找你？”
原來不是問她要手機的。
江淩予默默松了口氣。
“對，一個不認識的女生找我。”江淩予說。
聽到是女生，林轍抿著的唇微微張開，有些緊繃的情緒很明顯放松下來。
林轍無聲地呼了口氣。
“怎麽了嗎？”江淩予問。
林轍沒有正面回答，不露聲色地扯開了話題，“要喝水嗎？”
“啊？”江淩予一頭霧水地看著林轍。
“我正好去接水，順手。”說完林轍也不管江淩予需不需要，拿起她課桌左上角的水杯徑直出了教室。
江淩予怔楞地目視著林轍離去的身影，呆在原地。
這人今天怎麽了……
江淩予覺得林轍怪怪的，但具體又說不出哪裏怪。
奇怪。
……
……
籃球場。
靖鶴扯下校服外套隨手丟到一旁，屈著膝仰躺到石階上，饒有興趣地聽著女生的話。
適來的微風吹起少年額前被汗液打濕的碎發，金黃光束鋪灑在他歪向女生的清俊側臉和沿著下顎線條滾落到鎖骨的細密汗漬。
“她是這麽跟你說的？”
靖鶴迎著風低低笑了聲，唇角勾著不鹹不淡的弧度。
女生沒有半秒遲疑，立刻點了點頭，“江淩予分明是想慫恿我主動退出，然後她就可以——”
“她說的對。”
靖鶴開口打斷女生的話，眼尾上挑，唇角弧度變得更深了。
“什…什麽？”看著靖鶴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女生略顯慌張地握上了他的胳膊。
慵懶地伸了個腰，靖鶴瞇著眼從石階處起身，甩開女生纏繞著的手腕後撈起地上的校服外套搭在肩側，單手插著兜慢條斯理地下了石階。
燥熱的溫度讓他的意識有些昏沈，靖鶴蹙眉轉了轉脖子，頸骨發出吱吱嘎嘎的輕微響聲。
踏著腳下和煦的光影，少年略帶疲倦的聲線似一陣細風，輕飄飄地傳入女生耳中。
“她說的對，別在我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
*
下午第四節課結束，徐紹文把江淩予和林轍都叫到了辦公室，各給了他們一張假條。
是趙琴蘭親自給徐紹文打的電話請假。
林轍問老太太有說什麽事嗎，徐紹文搖了搖頭。
“什麽事趙奶奶倒沒交代，只說讓你倆快點回去，”徐紹文若有所思地頓了一下補充道，“聽著語氣還挺著急的，你們快回去看看吧，估計是有什麽急事。”
“江江，你這是要回家嗎？”裴路欣將訂正好的卷子裝進文件袋，看向手忙腳亂收拾書包的江淩予。
“嗯，只能明天再跟你去打卡新開的面包店了，”江淩予餘光瞥見林轍已經背著書包走到門口了，趕忙將書包拉鏈拉上匆匆追過去，“路欣我先走啦，拜拜！”
這個點正趕上放學高峰期，校門口被堵的水洩不通。
“林轍，要不我們還是等人少點再走吧。”江淩予看著來勢洶洶的人潮，心裏估計現在進去能被壓成平面。
“欸你要做什麽，等等！”意識到林轍接下來的動作，江淩予睜目驚呼出聲。
林轍沒有片刻猶豫，拉著江淩予的手腕沒入人潮。
兩人是硬生生從裏面擠出來的，像擠牙膏那樣，江淩予感覺自己腳都快離地了。
“呼——”
沒等江淩予緩幾口氣，林轍已經走到拐角處了。
江淩予仰首痛苦地哼了聲後快步追了過去。
兩人今天並沒有走平常走的那條大路，為了盡快回去，林轍主動提議選擇了直線距離更短的小路。
經過爛尾樓前的小道，路面鋪著很多碎石瓦塊，四周還有幾處大小不一的露天垃圾堆，經過時能聞到陣陣刺鼻的惡臭味，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清理過了。
江淩予掩鼻踩著坎坷不平的石子路，走得很慢很小心，怕摔倒，更怕不小心踩到令她嫌惡的垃圾。
走在前面的林轍卻像是如履平地，踏著石子腳下生風，甩出江淩予好遠一截。
隔得太遠，江淩予喊了林轍好幾聲他都沒有聽見，越走越快，越走越遠。
一口氣走了20分鐘的路，江淩予累得汗如雨下，這人倒好，氣都不帶喘的。
林轍這這種體質特適合參加競走比賽，不說是冠軍，江淩予覺得他拿個前三還是輕輕松松的。
“呼——終於，終於到了。”看到熟悉的老破小，江淩予臉頰洋溢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江淩予放慢了步子往前走著，林轍卻倏然毫無預兆地僵在原地，盯著斜前方一動不動。
江淩予順著林轍的視線看過去。
單元門前的空地上停放著一輛白色轎車，車型小巧迷你，似乎是一輛女款轎車。
江淩予向前邁了一小步，車牌上久違的“盛A”二字使她的呼吸在剎那間屏住。
悄然而至的驚喜讓江淩予的眸光仿若寶石般晶瑩透亮。
就算老江破產了，他還有在盛都的朋友啊，他們關系那麽好，江淩予小時候認過那麽多幹爸幹媽，他們怎麽可能會忍心將她丟在小破縣城呢？
江淩予大步跑上了樓梯，急不可耐地拍打著生了銹的防盜門。
咚咚咚的叩門聲昭示著江淩予此刻劇烈迸跳的心臟。
隨著嘎吱的一聲響動，門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氣度不凡儀態優雅的中年女性，她有著和林轍一樣漂亮溫和的杏眼。
女人柔聲說了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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