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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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軍訓第一天的訓練內容很簡單，就三個動作，分別是站軍姿,立正稍息和跨立。
練習立正稍息的時候正值下午兩點左右，太陽很是毒辣，豆大的汗珠從每一個被炙烤學生的額前滾落，砸在校服衣領，最後跌落在塑膠跑道上。
江淩予出門前塗了很厚的一層防曬，從臉頰到脖頸再到手臂最後到腳踝，總之一切裸露在外的皮膚均被她覆上濃重的保護膜。
曬死不可怕，曬黑救不活。
不知是她塗的防曬霜實在有些多還是因為那防曬霜的質量實在不好，一滴粘稠的液體沿著發梢尾端滾落進了眼眶，酸辣的灼燒感乍實激發，江淩予不受控的抖了下肩身，淚水順勢而出。
江淩予所在位置正好位於林轍的左前方，所以在餘光撇見她顫了下身子後，林轍側額將視線撂過去。
直到看清江淩予根根分明的淚痕，林轍瞳孔猛然睜大，脊背掠過幾絲涼汗。
也不管教練口中“立正稍息”的指令還在繼續，林轍舉手高聲打斷：“報告！”
站久了腳心發麻，腿也軟，“嘶”的一聲抽痛後，江淩予跌坐在地上。
來不及關註是誰打的報告，教練的註意力即刻被地上的人吸引過去，站在江淩予旁邊的女生們也一窩蜂似得蹲坐下來，將她團團圍住。
江淩予耳邊充斥著嘈嘈雜雜的關切和詢問。
“麻煩讓一下，”裴路欣是慢半分才註意到坐在地上眼尾猩紅的江淩予，急吼吼扒著擋在她前面的眾人就要沖過去，“讓開！讓我過去！”
“你怎麽了，哪不舒服？”裴路欣蹲坐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拍江淩予的肩，借此安撫她的情緒。
說起來挺不好意思，自己都這麽大個人了，還當著這麽多弟弟妹妹的面前哭個不停，江淩予感覺特別的羞愧，恨不得當場挖個洞給自己埋了，還要在上面立個“非禮勿視，非禮勿進”的牌匾。
但羞愧歸羞愧，異物刺激引發的生理性淚水似斷了線的淚珠，掉個不停，江淩予揉著又痛又燙的眼瞼，囁嚅著回答：“眼，眼好疼，好像是防曬霜，嗚嗚，好疼。”
“抹太多了，下次少塗點，”劉教練掃視了一眼眾男生，“來個人帶她去醫務室看看。”
林轍回來時恰好穆覆川從地上抱起江淩予。
江淩予的身材屬於高挑那一掛，身高在這個年紀普遍1米6的女生群體是比較突出的，但此刻蜷縮在一米八幾的穆覆川懷裏卻顯得那麽嬌小和脆弱。
短暫的出神過後，林轍小跑著奔到兩人身邊。
將手裏的東西塞進穆覆川上衣的校服口袋，林轍湊到他耳邊叮囑幾句後拍了下他的脊背。
穆覆川點點頭說知道了。
林轍看了眼縮在少年懷裏背對著他的江淩予，沒再說什麽，徑直回了隊伍。
這會兒剛好是課間休息，不少從教學樓出來活動的高年級學生紛紛向江淩予和穆覆川投去了好奇和耐人尋味的目光。穆覆川就很不解，傻站那看啥呢，沒看他抱著傷員嗎還擋路。
被穆覆川抱著走了大概有5分鐘，江淩予揉著眼從他懷裏擡起頭，說他抱這麽久手臂也該酸了，讓他放她下來。
“別揉了手上有細菌，”穆覆川以為江淩予這是變相的說他沒力氣，覺得他身體素質很差，語氣強硬地拒絕，“抱都抱了，還能半路放你下去？”
都這麽說了，江淩予只好作罷。
“老師！”穆覆川一腳踹開醫務室的門，將懷裏的人放到了等候區的沙發上。
無人應答。
“老師！”穆覆川挨著將醫務室的各個房間喊了個遍，聲音穿梭在房間的所有角落，“搶救傷員！”
“老師不在，可能是有事出去了。”尋醫無果，穆覆川走到江淩予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在你搜到第四個房間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這一點的。
江淩予“嗯”了一聲。
“對了。”穆覆川恍然想起林轍交代他的事，從校服口袋裏把東西全拿了出來。
分別是一包消毒濕巾,一包幹紙巾還有一小瓶沒有開封的礦泉水。
“先用這個濕紙巾擦一下眼周，再用幹紙巾擦一遍，註意擦的時候不要睜眼，”穆覆川將兩包紙巾和水都遞給江淩予，“看你臉挺紅的，喝點涼水降降溫，哦哦對，記得千萬不要再用手揉眼睛了，手上有細菌，感染的話就不好了。”
“好的，謝謝，”江淩予聽穆覆川說這麽一場串靠譜的話，瞬間覺得他在自己心裏的形象都變得高大了，仿佛領略了另一番天地，“你還挺細心的。”
裴路欣總說他沒心沒肺的少根筋，這是第一次有人誇穆覆川細心。
雖然享受這種被人誇讚的感覺但搶人功勞這事他沒興趣，穆覆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東西都是林轍給的，話也是他讓我帶到的，你應該謝他，不過我抱你來了醫務室，你謝我也沒錯。”
林轍。
江淩予喝水的動作靜住。
好像，好像她確實聞到過那股特有的檸檬清香，她還疑惑穆覆川身上怎麽會有這種味道。
原來是林轍。
江淩予無聲地抿了抿唇，清冽的水灌進喉口。
*
自從江淩予和穆覆川走後，裴路欣就心神不行的，動作屢屢出錯。
教練說稍息的時候她兩腿直楞楞地站著，緊密貼合，過會讓立正了又劈這個腿不知道在想什麽。
對此教練也只是訓斥了幾句讓她認真點但不同意她離隊去醫務室。
“你說江江會不會有什麽事啊？”裴路欣湊到林轍身邊坐下，用一副求知和憂慮的眼神詢問林轍。
這是裴路欣問林轍的第108遍了。
每一個短暫的休息時間她都要來問好幾遍林轍，即使他已經回答過108遍的“不會”了。
林轍覺得自己不僅要耳朵長繭子，嘴皮子也要長繭子。
“反正還活著，”林轍往旁邊挪了一小步，“你不要瞎擔心。”
這是什麽話，真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裴路欣不滿地撅起唇角，拉著林轍就要往醫務室奔：“不管了，不讓我去我也要去。”
去就去唄，誰能攔得住你。
但是…
林轍一言難盡地看了眼自己被裴路欣緊緊攥在掌心的T恤衣角。
……
你想去拉上他幹嘛啊。
正當林轍垂眸猶豫要不要扯開裴路欣手的時候，裴路欣直接拽著他飛奔向前。
“江江！”
江淩予看著小跑過來抱得她快喘不過氣的裴路欣哭笑不得，“路欣，我沒事。”
“嚇死我了，”裴路欣圈著江淩予的脖頸不松手，話說的語無倫次，嗓音漸漸染上哭腔，“我還以為你，還以為你真的…真是的，我在胡亂想什麽…”
“你們才認識幾天啊，”穆覆川突然很感傷，嘆了口氣，“我死了你都不能著急成這樣，說不定淚都不帶流一滴的，哎。”
“你胡說八道什麽，趕緊呸呸呸，”裴路欣松開江淩予，打了穆覆川一拳，“不過你要真…我肯定會哭得特別傷心的好不好。”
“有多傷心？”穆覆川興趣大漲，湊到裴路欣耳邊賤兮兮地說，“要不你現在給我哭一個吧，死了看不見，那我可就太虧了。”
“有病就去治！”裴路欣猛地推了穆覆川，氣鼓著一張臉跑遠了。
穆覆川“餵”一聲後緊跟著追了上去，剩下江淩予和林轍兩人不疾不徐地往回走。
江淩予看著走在前方的林轍，忽的開口：“謝謝。”
林轍沒有應答。
江淩予說話的聲音不大，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能會導致那句簡短的“謝謝”傳不到他耳中，但江淩予知道，林轍一定聽見了。
因為她清楚得看見，林轍的耳廓在一點點，一點點地變紅。
*
一直訓練到下午四點多，該教和該學的東西都差不多了，劉教練也沒再難為同學們，接下來的時間基本就是練一會休一會，練休比例甚至達到了驚人的1:1，江淩予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班級，他們三班是休息頻率最勤的。
“下午吃什麽？”穆覆川撐著下顎一邊拔草墊上的假草一邊問，想到了什麽突然擡起頭來，“校門口那家涼皮店好像還不錯，昨天下午出校的時候看那老多人了。”
“我覺得可以，”裴路欣舉雙手表示讚成，“你倆呢？”
江淩予沒意見，反正也不知道吃什麽幹脆就附和了。
就差林轍發表意見了。
三人一齊看向他。
林轍點了點頭。
“好耶！”裴路欣雙手一拍，牽牽嘴角道，“那我們放學走快點，鈴一響就沖出去，人太多得排隊還可能吃——”
話沒說完，裴路欣肩上赫然出現一條粗壯的麥色手臂。
江淩予震驚地看見一個穿粉色運動背心寸頭的高年級男生突然無征兆地給裴路欣鎖了喉。
男生個子很高，手臂又過於粗壯，眼底的戲謔昭然若揭。
江淩予不敢輕舉妄動，眼神求助旁邊的林轍和穆覆川。
然而兩人毫無要伸手搭救的意思。
林轍事不關己地喝著水，穆覆川則在一旁偷笑，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
“吃什麽？帶我一個唄。”男生嬉笑著開口。
裴路欣這才意識到這人是誰，掐著架在脖子上的手臂，尖聲道：“裴碩！你放開我！”
“你叫我什麽？”男生不滿地反問，不動聲色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眼見裴路欣就要喘不過氣，江淩予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起身就要上手。
“哥！”
這下江淩予就楞了，馬上要招呼上去的巴掌在距離那人半米處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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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第一天的訓練內容很簡單，就三個動作，分別是站軍姿,立正稍息和跨立。
練習立正稍息的時候正值下午兩點左右，太陽很是毒辣，豆大的汗珠從每一個被炙烤學生的額前滾落，砸在校服衣領，最後跌落在塑膠跑道上。
江淩予出門前塗了很厚的一層防曬，從臉頰到脖頸再到手臂最後到腳踝，總之一切裸露在外的皮膚均被她覆上濃重的保護膜。
曬死不可怕，曬黑救不活。
不知是她塗的防曬霜實在有些多還是因為那防曬霜的質量實在不好，一滴粘稠的液體沿著發梢尾端滾落進了眼眶，酸辣的灼燒感乍實激發，江淩予不受控的抖了下肩身，淚水順勢而出。
江淩予所在位置正好位於林轍的左前方，所以在餘光撇見她顫了下身子後，林轍側額將視線撂過去。
直到看清江淩予根根分明的淚痕，林轍瞳孔猛然睜大，脊背掠過幾絲涼汗。
也不管教練口中“立正稍息”的指令還在繼續，林轍舉手高聲打斷：“報告！”
站久了腳心發麻，腿也軟，“嘶”的一聲抽痛後，江淩予跌坐在地上。
來不及關註是誰打的報告，教練的註意力即刻被地上的人吸引過去，站在江淩予旁邊的女生們也一窩蜂似得蹲坐下來，將她團團圍住。
江淩予耳邊充斥著嘈嘈雜雜的關切和詢問。
“麻煩讓一下，”裴路欣是慢半分才註意到坐在地上眼尾猩紅的江淩予，急吼吼扒著擋在她前面的眾人就要沖過去，“讓開！讓我過去！”
“你怎麽了，哪不舒服？”裴路欣蹲坐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拍江淩予的肩，借此安撫她的情緒。
說起來挺不好意思，自己都這麽大個人了，還當著這麽多弟弟妹妹的面前哭個不停，江淩予感覺特別的羞愧，恨不得當場挖個洞給自己埋了，還要在上面立個“非禮勿視，非禮勿進”的牌匾。
但羞愧歸羞愧，異物刺激引發的生理性淚水似斷了線的淚珠，掉個不停，江淩予揉著又痛又燙的眼瞼，囁嚅著回答：“眼，眼好疼，好像是防曬霜，嗚嗚，好疼。”
“抹太多了，下次少塗點，”劉教練掃視了一眼眾男生，“來個人帶她去醫務室看看。”
林轍回來時恰好穆覆川從地上抱起江淩予。
江淩予的身材屬於高挑那一掛，身高在這個年紀普遍1米6的女生群體是比較突出的，但此刻蜷縮在一米八幾的穆覆川懷裏卻顯得那麽嬌小和脆弱。
短暫的出神過後，林轍小跑著奔到兩人身邊。
將手裏的東西塞進穆覆川上衣的校服口袋，林轍湊到他耳邊叮囑幾句後拍了下他的脊背。
穆覆川點點頭說知道了。
林轍看了眼縮在少年懷裏背對著他的江淩予，沒再說什麽，徑直回了隊伍。
這會兒剛好是課間休息，不少從教學樓出來活動的高年級學生紛紛向江淩予和穆覆川投去了好奇和耐人尋味的目光。穆覆川就很不解，傻站那看啥呢，沒看他抱著傷員嗎還擋路。
被穆覆川抱著走了大概有5分鐘，江淩予揉著眼從他懷裏擡起頭，說他抱這麽久手臂也該酸了，讓他放她下來。
“別揉了手上有細菌，”穆覆川以為江淩予這是變相的說他沒力氣，覺得他身體素質很差，語氣強硬地拒絕，“抱都抱了，還能半路放你下去？”
都這麽說了，江淩予只好作罷。
“老師！”穆覆川一腳踹開醫務室的門，將懷裏的人放到了等候區的沙發上。
無人應答。
“老師！”穆覆川挨著將醫務室的各個房間喊了個遍，聲音穿梭在房間的所有角落，“搶救傷員！”
“老師不在，可能是有事出去了。”尋醫無果，穆覆川走到江淩予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在你搜到第四個房間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這一點的。
江淩予“嗯”了一聲。
“對了。”穆覆川恍然想起林轍交代他的事，從校服口袋裏把東西全拿了出來。
分別是一包消毒濕巾,一包幹紙巾還有一小瓶沒有開封的礦泉水。
“先用這個濕紙巾擦一下眼周，再用幹紙巾擦一遍，註意擦的時候不要睜眼，”穆覆川將兩包紙巾和水都遞給江淩予，“看你臉挺紅的，喝點涼水降降溫，哦哦對，記得千萬不要再用手揉眼睛了，手上有細菌，感染的話就不好了。”
“好的，謝謝，”江淩予聽穆覆川說這麽一場串靠譜的話，瞬間覺得他在自己心裏的形象都變得高大了，仿佛領略了另一番天地，“你還挺細心的。”
裴路欣總說他沒心沒肺的少根筋，這是第一次有人誇穆覆川細心。
雖然享受這種被人誇讚的感覺但搶人功勞這事他沒興趣，穆覆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東西都是林轍給的，話也是他讓我帶到的，你應該謝他，不過我抱你來了醫務室，你謝我也沒錯。”
林轍。
江淩予喝水的動作靜住。
好像，好像她確實聞到過那股特有的檸檬清香，她還疑惑穆覆川身上怎麽會有這種味道。
原來是林轍。
江淩予無聲地抿了抿唇，清冽的水灌進喉口。
*
自從江淩予和穆覆川走後，裴路欣就心神不行的，動作屢屢出錯。
教練說稍息的時候她兩腿直楞楞地站著，緊密貼合，過會讓立正了又劈這個腿不知道在想什麽。
對此教練也只是訓斥了幾句讓她認真點但不同意她離隊去醫務室。
“你說江江會不會有什麽事啊？”裴路欣湊到林轍身邊坐下，用一副求知和憂慮的眼神詢問林轍。
這是裴路欣問林轍的第108遍了。
每一個短暫的休息時間她都要來問好幾遍林轍，即使他已經回答過108遍的“不會”了。
林轍覺得自己不僅要耳朵長繭子，嘴皮子也要長繭子。
“反正還活著，”林轍往旁邊挪了一小步，“你不要瞎擔心。”
這是什麽話，真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裴路欣不滿地撅起唇角，拉著林轍就要往醫務室奔：“不管了，不讓我去我也要去。”
去就去唄，誰能攔得住你。
但是…
林轍一言難盡地看了眼自己被裴路欣緊緊攥在掌心的T恤衣角。
……
你想去拉上他幹嘛啊。
正當林轍垂眸猶豫要不要扯開裴路欣手的時候，裴路欣直接拽著他飛奔向前。
“江江！”
江淩予看著小跑過來抱得她快喘不過氣的裴路欣哭笑不得，“路欣，我沒事。”
“嚇死我了，”裴路欣圈著江淩予的脖頸不松手，話說的語無倫次，嗓音漸漸染上哭腔，“我還以為你，還以為你真的…真是的，我在胡亂想什麽…”
“你們才認識幾天啊，”穆覆川突然很感傷，嘆了口氣，“我死了你都不能著急成這樣，說不定淚都不帶流一滴的，哎。”
“你胡說八道什麽，趕緊呸呸呸，”裴路欣松開江淩予，打了穆覆川一拳，“不過你要真…我肯定會哭得特別傷心的好不好。”
“有多傷心？”穆覆川興趣大漲，湊到裴路欣耳邊賤兮兮地說，“要不你現在給我哭一個吧，死了看不見，那我可就太虧了。”
“有病就去治！”裴路欣猛地推了穆覆川，氣鼓著一張臉跑遠了。
穆覆川“餵”一聲後緊跟著追了上去，剩下江淩予和林轍兩人不疾不徐地往回走。
江淩予看著走在前方的林轍，忽的開口：“謝謝。”
林轍沒有應答。
江淩予說話的聲音不大，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能會導致那句簡短的“謝謝”傳不到他耳中，但江淩予知道，林轍一定聽見了。
因為她清楚得看見，林轍的耳廓在一點點，一點點地變紅。
*
一直訓練到下午四點多，該教和該學的東西都差不多了，劉教練也沒再難為同學們，接下來的時間基本就是練一會休一會，練休比例甚至達到了驚人的1:1，江淩予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班級，他們三班是休息頻率最勤的。
“下午吃什麽？”穆覆川撐著下顎一邊拔草墊上的假草一邊問，想到了什麽突然擡起頭來，“校門口那家涼皮店好像還不錯，昨天下午出校的時候看那老多人了。”
“我覺得可以，”裴路欣舉雙手表示讚成，“你倆呢？”
江淩予沒意見，反正也不知道吃什麽幹脆就附和了。
就差林轍發表意見了。
三人一齊看向他。
林轍點了點頭。
“好耶！”裴路欣雙手一拍，牽牽嘴角道，“那我們放學走快點，鈴一響就沖出去，人太多得排隊還可能吃——”
話沒說完，裴路欣肩上赫然出現一條粗壯的麥色手臂。
江淩予震驚地看見一個穿粉色運動背心寸頭的高年級男生突然無征兆地給裴路欣鎖了喉。
男生個子很高，手臂又過於粗壯，眼底的戲謔昭然若揭。
江淩予不敢輕舉妄動，眼神求助旁邊的林轍和穆覆川。
然而兩人毫無要伸手搭救的意思。
林轍事不關己地喝著水，穆覆川則在一旁偷笑，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
“吃什麽？帶我一個唄。”男生嬉笑著開口。
裴路欣這才意識到這人是誰，掐著架在脖子上的手臂，尖聲道：“裴碩！你放開我！”
“你叫我什麽？”男生不滿地反問，不動聲色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眼見裴路欣就要喘不過氣，江淩予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起身就要上手。
“哥！”
這下江淩予就楞了，馬上要招呼上去的巴掌在距離那人半米處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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