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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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裴碩滿意地揉了揉裴路欣的腦袋，松開架在她脖子上胳膊，跟一夥人擡擡額算招呼問好，席地而坐。
“你們是兄妹？”趁那邊沒註意，江淩予若無其事地將手揣進校服口袋，但面上的訝然還是收不住，“你們是親兄妹？”
裴碩點了點頭。
裴路欣的朋友和同學他基本都認識，也都認識他，能問出這問題說明女生是裴路欣剛交不久的朋友，這麽想著裴碩視線多往江淩予那停了一會。
“咳…咳…”裴路欣拍著鎖骨咳嗽，撫了撫有些泛紅的脖頸，皺眉瞪著眼前的罪魁禍首，“我早晚要去醫院做個DNA鑒定，你怎麽…咳咳…怎麽會是我哥？”
裴碩無奈攤手聳了聳肩胛骨， “不瞞你說其實我早做過了，我也很費解，但你確實得尊稱我一聲哥。”
怎麽會是兄妹呢？江淩予越想越覺得不對。
一個皮膚細膩白嫩，仿若玲瓏剔透的天然玉石；一個小麥近古銅的膚色，像是夏威夷當地人。
一個身材魁梧，一拳能幹翻幾個硬漢都不在話下；一個身材纖細，擰個瓶蓋可能都要給自己加油打氣。
外形上差距如此之大的兩個人竟然是親兄妹。
江淩予重新端量了一遍這個自稱裴路欣哥哥的人，驀地發現兩人還是有一些親緣特征的。
比如兩人都是新月形雙眼皮，眼瞼較薄，眼尾上挑，給人的一種很好相處的感覺。再者兩人的左右臉頰旁各有一顆美人痣，映襯的兩人一個明眸皓齒一個亭亭玉立。
“你怎麽還不走，”裴路欣問，“不上課嗎？”
“這麽想趕我走？”裴碩又不高興了，他這才坐下沒兩分鐘就被他妹開始驅逐，索性將擱在身後的一袋子飲料往眾人面前一丟，擰著眉頭質問裴路欣，“我走了誰給你送水？”
“裴碩！”變臉就是一剎那的事，裴路欣唇角一勾，眼眸似月牙彎起，“你怎麽這麽好啊。”
裴碩切了聲，正欲開口說些什麽就見裴路欣已經在扒著袋子忙著分飲料了，哪還有閑功夫搭理他。
算了，裴碩自認在他妹面前存在感一向不強。
分著分著，袋子裏還剩最後一瓶可樂。
想著林轍也不喜歡喝碳酸飲料，裴路欣將僅剩的那瓶伸手遞給了穆覆川。
“我還要去訓練就先走了，”裴碩從地上“騰”站起來的同時從袋子裏拿了瓶礦泉水扔給斜前方的穆覆川，接過裴路欣手裏的飲料塞到了林轍懷裏，背對眾人做了個拜拜的手勢，“你們玩吧。”
等到裴碩背影漸漸消失在視野，確保對方聽不見後穆覆川才敢小聲跟裴路欣抱怨，“你哥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沒有吧。”嘴上是這麽說，但裴路欣印象裏裴碩好像一直不太待見穆覆川。
例如同樣是來家裏找她玩，別的男同學來敲門裴碩就會開，輪到穆覆川裴碩就直接撂下一句“我妹不在家”給人打發了，還有好幾次裴碩請裴路欣玩的很好的一行人吃東西，總會有意無意的少一份，還偏偏是穆覆川那一份。
“那他為什麽把最後一瓶可樂給林轍？”穆覆川挺委屈，盯著林轍手裏那瓶可樂掩飾不了的失落，“很偏心誒你哥。”
搞半天是因為這個，林轍隨手將飲料丟給穆覆川，“給你。”
穆覆川學著裴路欣的樣子，捏著嗓子嬌滴滴的喊：“林轍，你怎麽這麽好啊。”
太夾了。
江淩予和裴路欣跟過了層電流似的，渾身酥麻不自在。
林轍面無表情地將右手癱到穆覆川面前，“還我。”
*
陽光慵懶，雲腳蹣跚，滿綠的枝椏間裹挾著習習微風。
日暮時分的校園總顯倦怠和喧囂，爭先恐後從教學樓肆意奔走的少年如洶湧澎湃的潮水，汩汩流向校門一隅。
門口這會兒很堵，幾乎到了腳跟貼腳尖的程度。
“擠死爺了，”穆覆川一邊往前艱難故地挪動，一遍探頭向後看，“我去占位，先走一步了各位！”
“等等，你先…”裴路欣個子本來就矮，淹沒在人海裏就要呼吸不暢，伸手想夠前方穆覆川的校服衣襟也夠不到，“你先拉我…”
奈何周圍太鼎沸，穆覆川又一心只想開路，只自顧自地往前沖，壓根註意不到身後求助的裴路欣。
裴路欣被推搡著貼到了前方某個男生的堅實後背，整張小臉都變得扭曲。
“站我後邊，”林轍將裴路欣拽到身後，又看向旁邊的江淩予眼神示意她也站過去，“不用著急，慢點走就是。”
短短10米不到，三人走了大概有10分鐘才終於過了馬路，穆覆川則早不見了身影。
裴路欣如釋重負般扶著馬路對面的一根柱子呼呼喘氣，胸腔不斷劇烈起伏，額前滲出一層薄薄的汗漬。
“走吧。”裴路欣緩過來了。
砰！
剛拐進小巷的裴路欣跟從小巷跑出來的男生撞了個滿懷。
裴路欣捂著被撞的生疼的鼻梁倒吸了一口涼氣，陣陣襲來的疼痛當場就讓她的眼眶濕潤了。
“對不起對不起，你還好嗎？”
“你走路不看—”裴路欣指著那男生就要破口大罵，然而驟然進入視野的俊朗面孔卻讓她的話卡在咽喉。
見裴路欣臉頰正以肉眼可見的詭異程度極速泛紅，江黎森更顯慌亂了，“你…你還好嗎，需要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嗎？”
裴路欣這會那顧得上鼻子疼不疼，強裝鎮定地擺擺手故作堅強道，“沒事沒事，是我走路不小心，沒裝疼你吧？”
這腦回路就很神奇。
江淩予覺得她完全是見色忘己，鼻子撞的通紅了還在這關心對方有沒有被裝疼，怎麽說也是她的情況比較嚴峻吧。
“我沒事。”
江黎森還是不太放心，臨走前留下一句，“要有事你可以來班裏找我，高二一班江黎森。”
等人走遠了，裴路欣才終於忍不住拉著江淩予胳膊晃來晃去，興奮的就像一只隨時會飄走的氫氣球。
“江江你知道我剛才心跳的有多快嗎？算了你肯定想不到，我感覺我好像喝了興奮劑，心跳的又快又劇烈。”與其說裴路欣在跟江淩予傾訴，不如說她是在自言自語，因為江淩予一句話都插不上。
林轍幾次催促被裴路欣無視後幹脆也不說話了。
“這是我第一次跟他說話，早知道這麽容易就能說上話應該早讓他撞我幾回的，”裴路欣說著開始遐想非非，“你說他會不會對我有印象了，以後在學校遇見能打招呼嗎？應該可以吧，但是…”
“不是我說你們傻站著幹啥呢？cosplay交警查崗？”等半天也不見人影的穆覆川幹脆從店裏出來尋人了。
林轍扯了下唇角：“問她。”
“你臉怎麽這麽紅，”穆覆川仰頭樂的開懷大笑，“跟猴屁股一樣哈哈哈哈。”
“真是少根筋，你才——”
裴路欣話沒說完就被穆覆川提溜著校服領子往巷子裏走，林轍和江淩予則緊隨其後。
幾人進店時已經座無虛席。
“你占的位呢？”江淩予環顧四周一圈也沒找到個能落座的地方。
“質疑我能力？”穆覆川指著墻上那塊指示牌，“往裏走，第一張桌子就是。”
“對了不知道你們吃什麽口味，我只點了我那份，”穆覆川咀嚼著涼皮口齒不清地說，“嗯，你們，啊，自己點。”
“我去吧，”林轍從凳子上起身，“你們要吃什麽？”
裴路欣：“我要米皮不要涼皮，加火腿丁，麻汁要兩倍，微辣！”
江淩予就一個要求，不放辣。
這家店規模不算大，操作間就在就餐區的對面用一扇玻璃門隔著，外面的人可以清楚的看見整個制作過程。
等餐的間隙瞥見案板上那一小盆鮮紅的菜絲，林轍湊到玻璃門一側的簾子處，補充，“阿姨，不辣的那份不加胡蘿蔔絲。”
“噢，好嘞。”那阿姨將抓起的一把胡蘿蔔絲丟回了盆裏。
“趁著剛開學檢查不嚴，咱逃個晚自習咋樣？”穆覆川一拍桌子，提議道，“我舅媽新開了家網吧，不用身份證也能進，去不去？”
“今晚上要考試你不知道？”裴路欣托著腮一副要看好戲的模樣，“頭鐵你就逃，老班要是去剝你皮我可救不了你。”
“什麽？！”對面的江淩予和穆覆川同時瞪大了眼。
林轍捧著三盤涼皮回來剛好聽到這驚恐的一聲。
像林轍裴路欣這種假期也會好好學習的乖學生根本不會擔心考不考試，最多只是擔憂一下題會不會做不完，只有江淩予和穆覆川這種毫無招架之力的學生才在考試折磨的群體範圍內。
穆覆川很頭大，趴在桌子上腦袋瓜嗡嗡響。
“一中的慣例了，白天軍訓晚上考試，”裴路欣很淡定覺得開學考試不是很正常麽，但擡眸一看江淩予臉色有點發綠於是開口安慰，“不過我哥說不會一次性都考完的，會分三天考，每天考三門，而且都是很基礎的內容。”
分三天？
戰線拉那麽長不更要命嗎？
江淩予感覺大概率未來三天的晚自習自己都要在睡夢中度過了。
穆覆川決定明天把手機偷偷帶學校來，不然這幾天就要煎熬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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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碩滿意地揉了揉裴路欣的腦袋，松開架在她脖子上胳膊，跟一夥人擡擡額算招呼問好，席地而坐。
“你們是兄妹？”趁那邊沒註意，江淩予若無其事地將手揣進校服口袋，但面上的訝然還是收不住，“你們是親兄妹？”
裴碩點了點頭。
裴路欣的朋友和同學他基本都認識，也都認識他，能問出這問題說明女生是裴路欣剛交不久的朋友，這麽想著裴碩視線多往江淩予那停了一會。
“咳…咳…”裴路欣拍著鎖骨咳嗽，撫了撫有些泛紅的脖頸，皺眉瞪著眼前的罪魁禍首，“我早晚要去醫院做個DNA鑒定，你怎麽…咳咳…怎麽會是我哥？”
裴碩無奈攤手聳了聳肩胛骨， “不瞞你說其實我早做過了，我也很費解，但你確實得尊稱我一聲哥。”
怎麽會是兄妹呢？江淩予越想越覺得不對。
一個皮膚細膩白嫩，仿若玲瓏剔透的天然玉石；一個小麥近古銅的膚色，像是夏威夷當地人。
一個身材魁梧，一拳能幹翻幾個硬漢都不在話下；一個身材纖細，擰個瓶蓋可能都要給自己加油打氣。
外形上差距如此之大的兩個人竟然是親兄妹。
江淩予重新端量了一遍這個自稱裴路欣哥哥的人，驀地發現兩人還是有一些親緣特征的。
比如兩人都是新月形雙眼皮，眼瞼較薄，眼尾上挑，給人的一種很好相處的感覺。再者兩人的左右臉頰旁各有一顆美人痣，映襯的兩人一個明眸皓齒一個亭亭玉立。
“你怎麽還不走，”裴路欣問，“不上課嗎？”
“這麽想趕我走？”裴碩又不高興了，他這才坐下沒兩分鐘就被他妹開始驅逐，索性將擱在身後的一袋子飲料往眾人面前一丟，擰著眉頭質問裴路欣，“我走了誰給你送水？”
“裴碩！”變臉就是一剎那的事，裴路欣唇角一勾，眼眸似月牙彎起，“你怎麽這麽好啊。”
裴碩切了聲，正欲開口說些什麽就見裴路欣已經在扒著袋子忙著分飲料了，哪還有閑功夫搭理他。
算了，裴碩自認在他妹面前存在感一向不強。
分著分著，袋子裏還剩最後一瓶可樂。
想著林轍也不喜歡喝碳酸飲料，裴路欣將僅剩的那瓶伸手遞給了穆覆川。
“我還要去訓練就先走了，”裴碩從地上“騰”站起來的同時從袋子裏拿了瓶礦泉水扔給斜前方的穆覆川，接過裴路欣手裏的飲料塞到了林轍懷裏，背對眾人做了個拜拜的手勢，“你們玩吧。”
等到裴碩背影漸漸消失在視野，確保對方聽不見後穆覆川才敢小聲跟裴路欣抱怨，“你哥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沒有吧。”嘴上是這麽說，但裴路欣印象裏裴碩好像一直不太待見穆覆川。
例如同樣是來家裏找她玩，別的男同學來敲門裴碩就會開，輪到穆覆川裴碩就直接撂下一句“我妹不在家”給人打發了，還有好幾次裴碩請裴路欣玩的很好的一行人吃東西，總會有意無意的少一份，還偏偏是穆覆川那一份。
“那他為什麽把最後一瓶可樂給林轍？”穆覆川挺委屈，盯著林轍手裏那瓶可樂掩飾不了的失落，“很偏心誒你哥。”
搞半天是因為這個，林轍隨手將飲料丟給穆覆川，“給你。”
穆覆川學著裴路欣的樣子，捏著嗓子嬌滴滴的喊：“林轍，你怎麽這麽好啊。”
太夾了。
江淩予和裴路欣跟過了層電流似的，渾身酥麻不自在。
林轍面無表情地將右手癱到穆覆川面前，“還我。”
*
陽光慵懶，雲腳蹣跚，滿綠的枝椏間裹挾著習習微風。
日暮時分的校園總顯倦怠和喧囂，爭先恐後從教學樓肆意奔走的少年如洶湧澎湃的潮水，汩汩流向校門一隅。
門口這會兒很堵，幾乎到了腳跟貼腳尖的程度。
“擠死爺了，”穆覆川一邊往前艱難故地挪動，一遍探頭向後看，“我去占位，先走一步了各位！”
“等等，你先…”裴路欣個子本來就矮，淹沒在人海裏就要呼吸不暢，伸手想夠前方穆覆川的校服衣襟也夠不到，“你先拉我…”
奈何周圍太鼎沸，穆覆川又一心只想開路，只自顧自地往前沖，壓根註意不到身後求助的裴路欣。
裴路欣被推搡著貼到了前方某個男生的堅實後背，整張小臉都變得扭曲。
“站我後邊，”林轍將裴路欣拽到身後，又看向旁邊的江淩予眼神示意她也站過去，“不用著急，慢點走就是。”
短短10米不到，三人走了大概有10分鐘才終於過了馬路，穆覆川則早不見了身影。
裴路欣如釋重負般扶著馬路對面的一根柱子呼呼喘氣，胸腔不斷劇烈起伏，額前滲出一層薄薄的汗漬。
“走吧。”裴路欣緩過來了。
砰！
剛拐進小巷的裴路欣跟從小巷跑出來的男生撞了個滿懷。
裴路欣捂著被撞的生疼的鼻梁倒吸了一口涼氣，陣陣襲來的疼痛當場就讓她的眼眶濕潤了。
“對不起對不起，你還好嗎？”
“你走路不看—”裴路欣指著那男生就要破口大罵，然而驟然進入視野的俊朗面孔卻讓她的話卡在咽喉。
見裴路欣臉頰正以肉眼可見的詭異程度極速泛紅，江黎森更顯慌亂了，“你…你還好嗎，需要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嗎？”
裴路欣這會那顧得上鼻子疼不疼，強裝鎮定地擺擺手故作堅強道，“沒事沒事，是我走路不小心，沒裝疼你吧？”
這腦回路就很神奇。
江淩予覺得她完全是見色忘己，鼻子撞的通紅了還在這關心對方有沒有被裝疼，怎麽說也是她的情況比較嚴峻吧。
“我沒事。”
江黎森還是不太放心，臨走前留下一句，“要有事你可以來班裏找我，高二一班江黎森。”
等人走遠了，裴路欣才終於忍不住拉著江淩予胳膊晃來晃去，興奮的就像一只隨時會飄走的氫氣球。
“江江你知道我剛才心跳的有多快嗎？算了你肯定想不到，我感覺我好像喝了興奮劑，心跳的又快又劇烈。”與其說裴路欣在跟江淩予傾訴，不如說她是在自言自語，因為江淩予一句話都插不上。
林轍幾次催促被裴路欣無視後幹脆也不說話了。
“這是我第一次跟他說話，早知道這麽容易就能說上話應該早讓他撞我幾回的，”裴路欣說著開始遐想非非，“你說他會不會對我有印象了，以後在學校遇見能打招呼嗎？應該可以吧，但是…”
“不是我說你們傻站著幹啥呢？cosplay交警查崗？”等半天也不見人影的穆覆川幹脆從店裏出來尋人了。
林轍扯了下唇角：“問她。”
“你臉怎麽這麽紅，”穆覆川仰頭樂的開懷大笑，“跟猴屁股一樣哈哈哈哈。”
“真是少根筋，你才——”
裴路欣話沒說完就被穆覆川提溜著校服領子往巷子裏走，林轍和江淩予則緊隨其後。
幾人進店時已經座無虛席。
“你占的位呢？”江淩予環顧四周一圈也沒找到個能落座的地方。
“質疑我能力？”穆覆川指著墻上那塊指示牌，“往裏走，第一張桌子就是。”
“對了不知道你們吃什麽口味，我只點了我那份，”穆覆川咀嚼著涼皮口齒不清地說，“嗯，你們，啊，自己點。”
“我去吧，”林轍從凳子上起身，“你們要吃什麽？”
裴路欣：“我要米皮不要涼皮，加火腿丁，麻汁要兩倍，微辣！”
江淩予就一個要求，不放辣。
這家店規模不算大，操作間就在就餐區的對面用一扇玻璃門隔著，外面的人可以清楚的看見整個制作過程。
等餐的間隙瞥見案板上那一小盆鮮紅的菜絲，林轍湊到玻璃門一側的簾子處，補充，“阿姨，不辣的那份不加胡蘿蔔絲。”
“噢，好嘞。”那阿姨將抓起的一把胡蘿蔔絲丟回了盆裏。
“趁著剛開學檢查不嚴，咱逃個晚自習咋樣？”穆覆川一拍桌子，提議道，“我舅媽新開了家網吧，不用身份證也能進，去不去？”
“今晚上要考試你不知道？”裴路欣托著腮一副要看好戲的模樣，“頭鐵你就逃，老班要是去剝你皮我可救不了你。”
“什麽？！”對面的江淩予和穆覆川同時瞪大了眼。
林轍捧著三盤涼皮回來剛好聽到這驚恐的一聲。
像林轍裴路欣這種假期也會好好學習的乖學生根本不會擔心考不考試，最多只是擔憂一下題會不會做不完，只有江淩予和穆覆川這種毫無招架之力的學生才在考試折磨的群體範圍內。
穆覆川很頭大，趴在桌子上腦袋瓜嗡嗡響。
“一中的慣例了，白天軍訓晚上考試，”裴路欣很淡定覺得開學考試不是很正常麽，但擡眸一看江淩予臉色有點發綠於是開口安慰，“不過我哥說不會一次性都考完的，會分三天考，每天考三門，而且都是很基礎的內容。”
分三天？
戰線拉那麽長不更要命嗎？
江淩予感覺大概率未來三天的晚自習自己都要在睡夢中度過了。
穆覆川決定明天把手機偷偷帶學校來，不然這幾天就要煎熬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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