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奔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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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奔襲
“讓我們恭喜Honor確定晉級總決賽！與此同時，TK也宣告結束本賽季之旅……”解說的聲音回蕩在場館。
“誒，你們看到了嗎！”
“臥槽，真的假的！？”
“我不信，這怎麽可能？”
“哪呢，哪呢！”
“微博，渡鴉最新那條！”
江迎還沒來得及顧及臺上紅著眼圈的隊友，身後粉絲外放視頻的聲音擠進了他的耳朵，周遭很嘈雜，但他的ID被人提起的那一刻，江迎回頭了。
喉頭幹澀到無法吞咽和呼吸，眼前小小的屏幕裏，齊韞穿著那天他給他挑的那件純色襯衫，然後內容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江迎站在那裏，整個人被抽掉了七魂六魄一樣。
“鶯神……”見過他笑，見過他勝券在握、恣意妄為，見過他流淚，見過他拼盡全力卻未得勝利，沒見過他面色青灰，趔趄後退，也許一個人身上的意氣與驕傲是在一瞬間消失的。
整個世界都在模糊和晃動，江迎已經忘了是怎麽跑出的場館，開車的時候手在抖，江迎一路飆到高速，車載系統一直在提醒他在超速，江迎只一直向前開。
天空突然劃過一道驚雷，幾分鐘後，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砸在車身，江迎想起來夏天的一個夜晚，他帶小爪回家就是這樣，可從前的喜悅如今他不敢奢望千分之一。
雨刷器機械地刮著玻璃上的雨水，兩束燈柱，直直射向前方，江迎給錢阿姨打電話，可錢阿姨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江迎的手指已經完全僵住，死死地抓在方向盤兩側。
距離到南陵的車程還有一個小時，在真相這把快刀插-進身體的那一刻，他把所有都拋在腦後了，什麽TK，什麽隊友，什麽冬冠，什麽職業生涯新篇章，他只想見齊韞！
他突然明白了那一天齊韞問他，TK和他，他選哪個？車窗被打開，雨點如同鋒利的刀刮在臉上，江迎絕望地朝雨夜嘶吼，心悲痛到了極點，齊韞在那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真相，他問他的時候，會不會在期待江迎站在他那邊，在得到答案的時候，齊韞的心裏該有多難過……
他把應有的體面留給了他留給了TK，所有人包括江迎都以為他背叛了TK，他一直在忍，一直在背負，他可以為了MUG的隊友選擇“葬送”自己職業生涯給死對頭江迎做替補；他可以為了他在意的隊友、愛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他可以為了他，不跑、不鬧，留在他身邊。
為什麽江迎要拼命往回趕，因為他知道，齊韞會離開他，真相大白，他有什麽資格能和他在一起，齊韞又能拿什麽由頭原諒他，TK是江迎生命裏的旗幟，他的年少輕狂、功與名被人提及時TK是無法繞過的天塹，江迎在這頭，齊韞在那頭。
齊韞的手機也無法撥通，江迎的心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好在現在還僅存著些許理智能支撐他回到南陵。家裏有監控，對啊，家裏有監控！
……
一個陌生號碼撥進來了，是錢阿姨的聲音，錢阿姨壓抑著哆嗦的嗓音，問他，在哪裏。
江迎說快到南陵了在路上，車載屏幕裏，齊韞乖乖地坐在沙發裏看比賽，小爪得意忘形地躺在他身邊，大約是比分來到2：2的時候，江迎看到齊韞在茶幾下面摸了一下。
呼吸停滯了，帶他去見李蕓的前一天，江迎用指甲刀給他修剪了指甲……江迎聽見自己機械、幹澀地問錢阿姨：“他人在哪？”
錢阿姨突然爆哭：“我現在在市人民醫院。”
“齊韞呢？”江迎握緊手機。
“還在搶救……對不起，是我粗心大意……”錢阿姨斷斷續續地說，“今天晚上他胃口很好，吃了很多……我又去給他做飯，中途廚房電路突然跳閘了，我就聽見小爪在叫，在撓門。”
調監控的江迎突然沒了勇氣去看，客廳視角裏，齊韞的房間門是緊閉的，小爪幾乎站起來去夠門把手，可是它做不到。
“床上都是血啊。”
“他一動不動地躺在那。”
“摸起來溫溫涼涼的。”
……
車子擦著圍欄撞到了路燈，滾滾濃煙一下子冒起來，引擎蓋坍塌下去，超速奔跑的車子滾燙的像烙鐵，下雨天又如何，澆不滅油煙升起的滾燙的火。
江迎睜開沈重的眼皮，他咳了幾聲，執念強撐著他起身，頭頂一股股熱流緩緩流下來，江迎摁開安全帶，車子框架變形，車門難以打開，江迎拼命地去撞，哐當一聲，他和車門一起倒在了地上。
站起來啊江迎……起來啊江迎……他慢慢爬起來了，後方有燈柱射來，江迎搖晃著站起來，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打開雙臂，擡頭，緊緊盯著眼前的汽車。
……
車主緊急送他去人民醫院，到急診大樓前，江迎解下腕間的手表，丟在車上，在路人和車主的驚呼聲中，沖向了醫院，他滿臉是血，早就染紅了身上的白襯衫，有醫護人員跑過來，江迎抓住他們的領子，說他要見齊韞，到處問齊韞在哪裏。
“先生，你先處理一下你頭上的傷好嗎？”
“我再說一遍，我要見齊韞！”江迎的視線被血糊住，他抹了一把，一遍遍重覆，“我要見齊韞，他在哪？”
“這位先生，請你穩定下你的情緒好嗎？小劉，幫他看一下，今天有沒有一位叫齊韞的病患在急診就診。”
“孫醫生，我記得晚上十點左右送來的那個……割腕的就姓齊吧。”護士看向江迎的眼神變得憐憫起來。
孫醫生張了張口，江迎在聽到答案後，求似的對她說：“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你是他的家屬嗎？他現在還在搶救，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們幫你簡單處理一下好嗎，你不要著急。”
江迎一口咬定：“我是他的愛人。”
小劉張大了嘴巴，孫醫生顯然是見過市面的人，她耐心安撫江迎的情緒，帶他來到急診手術室一旁的椅子上坐著，還替他接了一直在響的電話。
電話那頭聲音是江餘梅，江迎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無助地喊江餘梅媽。
江餘梅已經盡力在往回趕了，人民醫院的醫生向她介紹了情況，在得知齊韞割腕進搶救室的那一刻，她楞在了原地，江迎在那頭哭著喊她媽，江餘梅想起江迎帶齊韞回家時那副得意的樣子，以及齊韞在桌上臉紅害羞的樣子，他說等給江迎表了白，就改口喊她媽。
……
江迎哪裏也不肯去，就坐在手術室對面的不銹鋼椅子上，後面椅子上慢慢也多了很多人，江迎一直以埋頭的姿勢定定坐在那裏，夜很長，天很慢，他聽見旁邊有人在哭，有人在一遍遍為他祈禱，他回頭看——
都來了，是齊韞身邊的人都來了，連杜蘅都來了，他渾渾噩噩地站在最遠處，靠在墻上死死盯著手術室的燈。明月已經哭暈一輪了，奇跡陪在她身邊，飛鳴和他的女朋友倚靠在一起，兩個人的眼睛都腫了，沐上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嘴裏不知道念著什麽。
江迎還看到了兩個人，那是MUG解散以後就退圈的老豹和老貓，他們蒼老了很多，對比在場情緒失控的年輕人，他們看著冷靜很多，可那冷靜之下，他們在拼命壓抑著悲痛。
後來江餘梅終於到了，她身上的軍裝濕透了，江迎身邊終於有了人，他緊緊抓著江餘梅的手，對她說：“齊韞不會有事的。”
江餘梅跟他說：“不會有事的，醫院用的都是最好的，全市的A型血都在往這調，小齊一定能挺過來。江迎，媽媽肩膀給你靠，你閉一會兒眼睛吧。”
“我不要。”江迎拒絕，他遍布紅血絲的眼睛不敢閉一下。
淩晨五六點的時候，江自行和TK的部分管理層也來到了醫院，他們出現的一瞬間，MUG的人就圍上去拳腳相加，後來還是安保人員強行拉開才沒出事，江迎不想看見江自行，但江自行是自己送上門的。
江餘梅沒有拉住他，再想去勸，江迎的拳頭已經揮到了江自行的臉上，他這輩子沒這麽猙獰、失態過，江自行算是他另一個“親爹”，多少年的親情，江迎說他要殺了江自行。
從此親情兩斷，江迎永遠都不會原諒江自行，TK是江自行一輩子的心血，江迎是江自行一輩子的心頭之愛，江迎說他再也不會跟TK有任何關系，他說他要把江自行送進監獄。
“冠軍你也不要了嗎？”他只是想讓他拿冠軍啊，江迎在打職業的第一天，就說冠軍是他的全部。
“四座冠軍皆與我無關，我夜鶯從今天開始退役。”江迎心如死灰。
“我做錯的事情我會承擔，江迎，你答應舅舅繼續往下打好不好？”江自行扇自己巴掌，“我也是為了你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迎笑得滿臉是淚，“我為貴俱樂部效忠兩年有餘，兩千萬，夠不夠買斷我的職業生涯！”
“我問你，夠不夠！”
江自行失魂落魄地癱在地上，江迎在他耳邊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如果他死了，咱倆就一起下地獄。”
……
寂靜前夕，風雨欲來，總決賽如期而至，VM爆冷奪下PDM，與Honor會師總決賽，渡鴉實名舉報聯盟八家俱樂部勾結洩露數據的視頻已經悄然無了生跡。
渡鴉-齊韞的去向無人得知，只知道在TK輸掉比賽的當晚，夜鶯就宣布了退役，渡鴉的ID也徹底消失在了TK的大名單。
與此同時，有人扒出渡鴉的游戲賬號在註銷的前一晚，公開了情侶關系那一欄，那赫然是夜鶯的名字。渡鴉很少與人綁關系，他和夜鶯的情侶紐帶就安安靜靜的地躺在關系詳情那一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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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這怎麽可能？”
“哪呢，哪呢！”
“微博，渡鴉最新那條！”
江迎還沒來得及顧及臺上紅著眼圈的隊友，身後粉絲外放視頻的聲音擠進了他的耳朵，周遭很嘈雜，但他的ID被人提起的那一刻，江迎回頭了。
喉頭幹澀到無法吞咽和呼吸，眼前小小的屏幕裏，齊韞穿著那天他給他挑的那件純色襯衫，然後內容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江迎站在那裏，整個人被抽掉了七魂六魄一樣。
“鶯神……”見過他笑，見過他勝券在握、恣意妄為，見過他流淚，見過他拼盡全力卻未得勝利，沒見過他面色青灰，趔趄後退，也許一個人身上的意氣與驕傲是在一瞬間消失的。
整個世界都在模糊和晃動，江迎已經忘了是怎麽跑出的場館，開車的時候手在抖，江迎一路飆到高速，車載系統一直在提醒他在超速，江迎只一直向前開。
天空突然劃過一道驚雷，幾分鐘後，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砸在車身，江迎想起來夏天的一個夜晚，他帶小爪回家就是這樣，可從前的喜悅如今他不敢奢望千分之一。
雨刷器機械地刮著玻璃上的雨水，兩束燈柱，直直射向前方，江迎給錢阿姨打電話，可錢阿姨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江迎的手指已經完全僵住，死死地抓在方向盤兩側。
距離到南陵的車程還有一個小時，在真相這把快刀插-進身體的那一刻，他把所有都拋在腦後了，什麽TK，什麽隊友，什麽冬冠，什麽職業生涯新篇章，他只想見齊韞！
他突然明白了那一天齊韞問他，TK和他，他選哪個？車窗被打開，雨點如同鋒利的刀刮在臉上，江迎絕望地朝雨夜嘶吼，心悲痛到了極點，齊韞在那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真相，他問他的時候，會不會在期待江迎站在他那邊，在得到答案的時候，齊韞的心裏該有多難過……
他把應有的體面留給了他留給了TK，所有人包括江迎都以為他背叛了TK，他一直在忍，一直在背負，他可以為了MUG的隊友選擇“葬送”自己職業生涯給死對頭江迎做替補；他可以為了他在意的隊友、愛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他可以為了他，不跑、不鬧，留在他身邊。
為什麽江迎要拼命往回趕，因為他知道，齊韞會離開他，真相大白，他有什麽資格能和他在一起，齊韞又能拿什麽由頭原諒他，TK是江迎生命裏的旗幟，他的年少輕狂、功與名被人提及時TK是無法繞過的天塹，江迎在這頭，齊韞在那頭。
齊韞的手機也無法撥通，江迎的心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好在現在還僅存著些許理智能支撐他回到南陵。家裏有監控，對啊，家裏有監控！
……
一個陌生號碼撥進來了，是錢阿姨的聲音，錢阿姨壓抑著哆嗦的嗓音，問他，在哪裏。
江迎說快到南陵了在路上，車載屏幕裏，齊韞乖乖地坐在沙發裏看比賽，小爪得意忘形地躺在他身邊，大約是比分來到2：2的時候，江迎看到齊韞在茶幾下面摸了一下。
呼吸停滯了，帶他去見李蕓的前一天，江迎用指甲刀給他修剪了指甲……江迎聽見自己機械、幹澀地問錢阿姨：“他人在哪？”
錢阿姨突然爆哭：“我現在在市人民醫院。”
“齊韞呢？”江迎握緊手機。
“還在搶救……對不起，是我粗心大意……”錢阿姨斷斷續續地說，“今天晚上他胃口很好，吃了很多……我又去給他做飯，中途廚房電路突然跳閘了，我就聽見小爪在叫，在撓門。”
調監控的江迎突然沒了勇氣去看，客廳視角裏，齊韞的房間門是緊閉的，小爪幾乎站起來去夠門把手，可是它做不到。
“床上都是血啊。”
“他一動不動地躺在那。”
“摸起來溫溫涼涼的。”
……
車子擦著圍欄撞到了路燈，滾滾濃煙一下子冒起來，引擎蓋坍塌下去，超速奔跑的車子滾燙的像烙鐵，下雨天又如何，澆不滅油煙升起的滾燙的火。
江迎睜開沈重的眼皮，他咳了幾聲，執念強撐著他起身，頭頂一股股熱流緩緩流下來，江迎摁開安全帶，車子框架變形，車門難以打開，江迎拼命地去撞，哐當一聲，他和車門一起倒在了地上。
站起來啊江迎……起來啊江迎……他慢慢爬起來了，後方有燈柱射來，江迎搖晃著站起來，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打開雙臂，擡頭，緊緊盯著眼前的汽車。
……
車主緊急送他去人民醫院，到急診大樓前，江迎解下腕間的手表，丟在車上，在路人和車主的驚呼聲中，沖向了醫院，他滿臉是血，早就染紅了身上的白襯衫，有醫護人員跑過來，江迎抓住他們的領子，說他要見齊韞，到處問齊韞在哪裏。
“先生，你先處理一下你頭上的傷好嗎？”
“我再說一遍，我要見齊韞！”江迎的視線被血糊住，他抹了一把，一遍遍重覆，“我要見齊韞，他在哪？”
“這位先生，請你穩定下你的情緒好嗎？小劉，幫他看一下，今天有沒有一位叫齊韞的病患在急診就診。”
“孫醫生，我記得晚上十點左右送來的那個……割腕的就姓齊吧。”護士看向江迎的眼神變得憐憫起來。
孫醫生張了張口，江迎在聽到答案後，求似的對她說：“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你是他的家屬嗎？他現在還在搶救，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們幫你簡單處理一下好嗎，你不要著急。”
江迎一口咬定：“我是他的愛人。”
小劉張大了嘴巴，孫醫生顯然是見過市面的人，她耐心安撫江迎的情緒，帶他來到急診手術室一旁的椅子上坐著，還替他接了一直在響的電話。
電話那頭聲音是江餘梅，江迎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無助地喊江餘梅媽。
江餘梅已經盡力在往回趕了，人民醫院的醫生向她介紹了情況，在得知齊韞割腕進搶救室的那一刻，她楞在了原地，江迎在那頭哭著喊她媽，江餘梅想起江迎帶齊韞回家時那副得意的樣子，以及齊韞在桌上臉紅害羞的樣子，他說等給江迎表了白，就改口喊她媽。
……
江迎哪裏也不肯去，就坐在手術室對面的不銹鋼椅子上，後面椅子上慢慢也多了很多人，江迎一直以埋頭的姿勢定定坐在那裏，夜很長，天很慢，他聽見旁邊有人在哭，有人在一遍遍為他祈禱，他回頭看——
都來了，是齊韞身邊的人都來了，連杜蘅都來了，他渾渾噩噩地站在最遠處，靠在墻上死死盯著手術室的燈。明月已經哭暈一輪了，奇跡陪在她身邊，飛鳴和他的女朋友倚靠在一起，兩個人的眼睛都腫了，沐上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嘴裏不知道念著什麽。
江迎還看到了兩個人，那是MUG解散以後就退圈的老豹和老貓，他們蒼老了很多，對比在場情緒失控的年輕人，他們看著冷靜很多，可那冷靜之下，他們在拼命壓抑著悲痛。
後來江餘梅終於到了，她身上的軍裝濕透了，江迎身邊終於有了人，他緊緊抓著江餘梅的手，對她說：“齊韞不會有事的。”
江餘梅跟他說：“不會有事的，醫院用的都是最好的，全市的A型血都在往這調，小齊一定能挺過來。江迎，媽媽肩膀給你靠，你閉一會兒眼睛吧。”
“我不要。”江迎拒絕，他遍布紅血絲的眼睛不敢閉一下。
淩晨五六點的時候，江自行和TK的部分管理層也來到了醫院，他們出現的一瞬間，MUG的人就圍上去拳腳相加，後來還是安保人員強行拉開才沒出事，江迎不想看見江自行，但江自行是自己送上門的。
江餘梅沒有拉住他，再想去勸，江迎的拳頭已經揮到了江自行的臉上，他這輩子沒這麽猙獰、失態過，江自行算是他另一個“親爹”，多少年的親情，江迎說他要殺了江自行。
從此親情兩斷，江迎永遠都不會原諒江自行，TK是江自行一輩子的心血，江迎是江自行一輩子的心頭之愛，江迎說他再也不會跟TK有任何關系，他說他要把江自行送進監獄。
“冠軍你也不要了嗎？”他只是想讓他拿冠軍啊，江迎在打職業的第一天，就說冠軍是他的全部。
“四座冠軍皆與我無關，我夜鶯從今天開始退役。”江迎心如死灰。
“我做錯的事情我會承擔，江迎，你答應舅舅繼續往下打好不好？”江自行扇自己巴掌，“我也是為了你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迎笑得滿臉是淚，“我為貴俱樂部效忠兩年有餘，兩千萬，夠不夠買斷我的職業生涯！”
“我問你，夠不夠！”
江自行失魂落魄地癱在地上，江迎在他耳邊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如果他死了，咱倆就一起下地獄。”
……
寂靜前夕，風雨欲來，總決賽如期而至，VM爆冷奪下PDM，與Honor會師總決賽，渡鴉實名舉報聯盟八家俱樂部勾結洩露數據的視頻已經悄然無了生跡。
渡鴉-齊韞的去向無人得知，只知道在TK輸掉比賽的當晚，夜鶯就宣布了退役，渡鴉的ID也徹底消失在了TK的大名單。
與此同時，有人扒出渡鴉的游戲賬號在註銷的前一晚，公開了情侶關系那一欄，那赫然是夜鶯的名字。渡鴉很少與人綁關系，他和夜鶯的情侶紐帶就安安靜靜的地躺在關系詳情那一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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