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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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你到現在還想著離開我？！”紀雲景滿眼受傷。
“沒有，這是……”
“你說我就是阿景，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都是騙我的？”齊周的解釋被紀雲景打斷。
眼見紀雲景情緒越來越激動，齊周急道：“這是我認出你是阿景之前寫的，放在那忘了扔，不做數的。”
齊周趁紀雲景楞怔搶回紙三兩下撕得粉碎。
紀雲景楞楞看著齊周的動作。
齊周覺得紀雲景情緒有點不對勁，安撫道：“我之前以為找錯人了，不想耽誤你才寫了這封告別信，但現在我已經認定你，不會再走了，你不要誤會。”
紀雲景聽後平靜下來，低聲道歉：“對不起。”
齊周看紀雲景情緒還是低落，握住他的手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紀雲景看過來沒說話。
齊周了然道：“你想問我為什麽不對將軍坦白我們的關系，對不對？”
紀雲景蹙眉：“為什麽？”
齊周頓了一下道：“我還沒準備好。當今朝代男子相愛畢竟少之又少，不知道將軍能不能接受唯一的兒子喜歡男人。我今天才第一天見到她，萬一她不能接受，我連討好都不知道怎麽討好。”
紀雲景張嘴想說話，齊周繼續道：“而且將軍今天才到家，又累事兒又多，等過幾天她閑下來了咱們再找個機會好好跟她說，我們天天在一起，又不急這一時半刻。”
紀雲景默默聽著，顯然聽進去了。
齊周抱住紀雲景：“對不起，我應該提前跟你商量好這些。”
紀雲景雙手箍住齊周，在齊周耳邊道：“真想把你鎖起來，讓你哪兒也去不了。”
齊周笑了：“你們家的人怎麽都這麽暴力，不是要殺了我就是不放過我，現在你還想把我鎖起來。”
紀雲景放開齊周：“誰說要殺了你不放過你？”
齊周無所謂道：“前提是我傷害你，我又不會傷害你，所以這些威脅對我沒用。”
紀雲景深深看著齊周的眼睛：“但是我說想把你鎖起來是認真的，只要你敢起離開我的念頭，我真做得出來。不管你以後變不變心，還喜不喜歡我，我都不會放手的，你這輩子都別想甩開我。”
察覺到紀雲景現在依然患得患失，齊周坦然直視紀雲景眼睛：“只要你不趕我走，我一輩子不離開你。”
紀雲景聽著齊周的承諾情不自禁濕了眼眶。
兩人緊緊擁抱，愛意在彼此心中流動。
將軍要處理的事確實很多。
要向皇上匯報邊關的情況，要交接伏虎軍的兵權，要應付懷著各種心思來拜訪的官員，要陪雁兒做腿部訓練，還要抽空詢問女兒的婚禮事宜。
沒錯，雁兒的婚期定在正月二十八，一晃眼就到了。
將軍府二十年來從未如此熱鬧，足足擺了八十桌。
雁兒做夢都沒想到，母親能親眼看著自己成婚，紅蓋頭下幸福的眼淚止也止不住。
將軍則是無比自責，這麽多年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讓女兒受了很多苦，以後一定好好彌補。
紀雲景身為親哥哥也喝了不少酒，喝上頭了就開始往齊周身上賴，把齊周嚇得扶著紀雲景趕緊離開席面。
“白楊，你快去熬點醒酒湯，待會兒將軍他們肯定也要喝。”齊周吩咐道。
紀雲景抱著齊周的腰，將臉埋在齊周懷裏一動不動。
“阿景？”齊周搖搖紀雲景。
紀雲景悶悶應了一聲。
“回房睡好不好？”
紀雲景又應了一聲，但依然一動不動。
見紀雲景已經意識模糊，齊周也沒強行把他送回房，就那樣任紀雲景靠著他睡。
站累了齊周就坐下，讓紀雲景趴在自己肩上。
還好喝了醒酒湯之後，紀雲景就慢慢清醒了。
“我去替母親和常哥兒敬酒。”
等送走所有賓客，眾人才松一口氣。
這樣隆重的婚禮，幸福但也真的累人。
常哥兒不用說，這是人家的新婚之夜，美美的回去找新娘了。
將軍簡單交代了一番也回去休息了。剩下的收尾工作由忠伯來安排。
齊周沒看到紀雲景，想著他肯定也休息了，於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
進屋看到白楊正在往浴桶裏倒熱水。
“齊哥兒，熱水備好了，快泡個澡松快松快。”
齊周一看，水面飄著一層花瓣，裏面估計還兌的有東西，香噴噴的。
“這是幹嘛，還放花瓣。”
白楊：“我放了點解乏的東西。”
齊周看著熱氣騰騰的浴桶心動了：“謝謝，你有心了。”
全身泡進熱水裏的瞬間，齊周長舒一口氣。
太舒服了！
白楊挽起袖子要給齊周搓澡，齊周忙躲開：“我自己來。”
白楊也沒堅持，關好門出去了。
齊周在浴桶中泡得昏昏欲睡，被白楊喚醒。
“齊哥兒，您洗好了嗎？”
齊周迷迷糊糊道：“嗯，洗好了，我要睡覺，好困～”
白楊：“公子請您過去一趟。”
齊周聽到紀雲景叫他，揉揉臉讓自己清醒了一點。
懶得穿外襖，齊周穿上裏衣就往主屋跑，幾步路的距離凍得他直打哆嗦，徹底醒了。
“叫我幹嘛？”
齊周蒙頭跑進裏屋，看到紀雲景一身紅衣的時候楞住了，然後才註意到不止紀雲景，整個屋子都是一片紅。
像洞房。
“怎麽不穿衣服就過來了？”紀雲忙把齊周拉到火爐旁。
齊周還一臉懵：“你……”
確保齊周不會凍到，紀雲景才微笑看向齊周，然後放開手朝床鋪走去，拿起另一件紅衣。
齊周的心開始砰砰跳，臉也開始發熱，直到紀雲景展開衣服站在面前，齊周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是做什麽？”
紀雲景期待地看著齊周：“穿嗎？”
齊周看看紀雲景身上的紅衣，再看看面前一模一樣的，抿唇擡起了手。
紀雲景替齊周套上袖子，然後是另一只，然後整理衣襟，最後系上腰帶，套上外衣。
兩人執手在這掛滿紅綢點著紅燭的房間，儼然就是一對真正的新人。
齊周嗔怪道：“就你花樣多。”
紀雲景眉眼含笑：“喜歡嗎？”
齊周環視了一圈，無奈笑道：“哪有新人不拜堂直接入洞房的？”
紀雲景湊近：“我等不及了。”
齊周羞澀地推了他一把，那力道輕得跟摸沒什麽兩樣。
紀雲景抓住齊周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齊周害羞地低頭。
紀雲景輕輕擡起齊周的下巴，讓他不得不與自己對視。
視線交融，情意綿綿。
唇齒交纏間，剛剛由某人穿上的衣服又由某人親手褪下。
第二天早飯時，只有將軍一人坐在桌前。
還好敬茶時人到齊了。
雁兒和常哥兒跪著磕頭時，紀雲景悄悄在背後牽住齊周的手。
齊周垂眸掩住笑意，生怕被將軍看出不對勁。
但其實他情不自禁上揚的嘴角已經出賣了他。
將軍對雁兒和常哥說了一些祝福和叮囑的話，拿出一包紅布包裹的銀子遞給常哥。
給了改口紅包，這個禮儀就完成了，常哥扶起雁兒。
下人正要把蒲團拿走，將軍卻擡手阻止，然後看向紀雲景和齊周。
“你們是不是也該敬個茶？”
齊周怔住，紀雲景率先反應過來，高興地拉過齊周就跪在母親面前。
齊周紅著臉不敢看將軍。
紀雲景：“母親願意成全我們？”
將軍故意道：“不成全你們還能分開不成？”
紀雲景緊緊抓住齊周的手：“不”
雁兒緊張地看著，生怕母親說不允許他們在一起。
將軍笑了：“行了，你娘可不是那棒打鴛鴦的惡人。”
將軍揮手，丫鬟端來一杯茶。
紀雲景忙端過遞給齊周。
齊周忐忑地雙手奉上茶杯：“將軍，請喝茶。”
將軍微笑接過：“喝了這茶，就當我認可了你們。相愛不易，日後要相互包容。不必畏懼別人的眼光，彼此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齊周乖巧點頭：“是”
將軍拿出另一個準備好的紅包遞給齊周：“這個算見面禮，改口紅包等你們正式成婚的時候再給。”
敬了茶，紀雲景高興地扶起齊周。他還在考慮該如何向母親說，原來母親早就知道了。
“您什麽時候知道的？”
將軍：“老娘什麽沒見過，回家第一天就看出來了。”
齊周臊得滿臉通紅。
紀雲景笑瞇瞇攬過齊周，他們終於得到了所有親人的祝福。
雁兒和常哥也真心為他倆高興。
結了婚，雁兒還是在自己家裏。通過積極訓練，加上心結沒了，雁兒的腿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恢覆，現在已經不需要輪椅了。
蘭小姐也順利拜飛雲將軍為師，日日來紀府請教功夫。
二三月的天已經開始慢慢暖和，尤其是晴天的時候，太陽照得人悠然閑適。
園子裏，長風和蘭小姐切磋武藝，將軍在旁指導。
另一邊雁兒在給齊周畫像，常哥研墨調色。
“雁兒，我手好酸，可以放下來了嗎？”齊周拿著書擺了好久的姿勢，實在堅持不住了。
“那你把手放在膝上吧，身體別動啊，我才畫到肩膀。”
“啊？你不早說，我白舉了半天。”
“很快就好，不要動。”
紀雲景站在廊下看著園子裏的場景，情不自禁道：“忠伯，我此生從未如此滿足。”
忠伯長嘆一口氣，眼中盡是釋然。
然而老天就是這麽不公，將軍剛和家人享受了兩個月團圓的日子，收到了邊關密信，伏虎軍發生營嘯，傷亡近千人。
很快皇上宣將軍入宮。
紀雲景他們惴惴不安在家等消息。
難道將軍又要去邊關，他們骨肉又要分離嗎？
常哥：“皇上剛收了伏虎軍的兵權，不會這麽快就還給將軍的。”
紀雲景沈重道：“可是營嘯這麽大的軍營事故，換個人根本平覆不了。”
氣氛陷入沈默。
將軍回來的時候，面色異常凝重。
紀雲景問道：“如何？皇上要派您去邊關嗎？”
將軍搖頭。
大家松一口氣，但都沒註意到將軍的臉色並沒有緩和。
忠伯：“好好的，軍營為何會發生營嘯這麽嚴重的事？”
將軍：“我回到都城才被皇上收走兵權，消息傳到軍營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而新上任的統帥急於立威，一進軍營就借故處罰了幾個左領和副將，士兵們頗有微詞。前幾天和金國的作戰中，這位統帥帶兵應戰，不聽勸告導致我軍死傷慘重。士兵們本就對他不滿，一場戰役損失了那麽多兄弟，抱怨時被統帥的親信聽到，雙方由此發生激烈矛盾。大家高度緊張的神經一下被點燃，越鬧越大，敵我不分，此次營嘯波及上萬伏虎軍，處理不好後果會很嚴重。”
紀雲景驚：“如果消息傳到金國，他們借此機會發起進攻，後果不堪設想！”
將軍緊皺眉頭：“是，所以皇上召集各位大臣連夜商量了對策。”
忠伯好奇：“您統領伏虎軍二十年，既然不派您去，那還有誰合適？”
將軍眼神覆雜地看向紀雲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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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是……”
“你說我就是阿景，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都是騙我的？”齊周的解釋被紀雲景打斷。
眼見紀雲景情緒越來越激動，齊周急道：“這是我認出你是阿景之前寫的，放在那忘了扔，不做數的。”
齊周趁紀雲景楞怔搶回紙三兩下撕得粉碎。
紀雲景楞楞看著齊周的動作。
齊周覺得紀雲景情緒有點不對勁，安撫道：“我之前以為找錯人了，不想耽誤你才寫了這封告別信，但現在我已經認定你，不會再走了，你不要誤會。”
紀雲景聽後平靜下來，低聲道歉：“對不起。”
齊周看紀雲景情緒還是低落，握住他的手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紀雲景看過來沒說話。
齊周了然道：“你想問我為什麽不對將軍坦白我們的關系，對不對？”
紀雲景蹙眉：“為什麽？”
齊周頓了一下道：“我還沒準備好。當今朝代男子相愛畢竟少之又少，不知道將軍能不能接受唯一的兒子喜歡男人。我今天才第一天見到她，萬一她不能接受，我連討好都不知道怎麽討好。”
紀雲景張嘴想說話，齊周繼續道：“而且將軍今天才到家，又累事兒又多，等過幾天她閑下來了咱們再找個機會好好跟她說，我們天天在一起，又不急這一時半刻。”
紀雲景默默聽著，顯然聽進去了。
齊周抱住紀雲景：“對不起，我應該提前跟你商量好這些。”
紀雲景雙手箍住齊周，在齊周耳邊道：“真想把你鎖起來，讓你哪兒也去不了。”
齊周笑了：“你們家的人怎麽都這麽暴力，不是要殺了我就是不放過我，現在你還想把我鎖起來。”
紀雲景放開齊周：“誰說要殺了你不放過你？”
齊周無所謂道：“前提是我傷害你，我又不會傷害你，所以這些威脅對我沒用。”
紀雲景深深看著齊周的眼睛：“但是我說想把你鎖起來是認真的，只要你敢起離開我的念頭，我真做得出來。不管你以後變不變心，還喜不喜歡我，我都不會放手的，你這輩子都別想甩開我。”
察覺到紀雲景現在依然患得患失，齊周坦然直視紀雲景眼睛：“只要你不趕我走，我一輩子不離開你。”
紀雲景聽著齊周的承諾情不自禁濕了眼眶。
兩人緊緊擁抱，愛意在彼此心中流動。
將軍要處理的事確實很多。
要向皇上匯報邊關的情況，要交接伏虎軍的兵權，要應付懷著各種心思來拜訪的官員，要陪雁兒做腿部訓練，還要抽空詢問女兒的婚禮事宜。
沒錯，雁兒的婚期定在正月二十八，一晃眼就到了。
將軍府二十年來從未如此熱鬧，足足擺了八十桌。
雁兒做夢都沒想到，母親能親眼看著自己成婚，紅蓋頭下幸福的眼淚止也止不住。
將軍則是無比自責，這麽多年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讓女兒受了很多苦，以後一定好好彌補。
紀雲景身為親哥哥也喝了不少酒，喝上頭了就開始往齊周身上賴，把齊周嚇得扶著紀雲景趕緊離開席面。
“白楊，你快去熬點醒酒湯，待會兒將軍他們肯定也要喝。”齊周吩咐道。
紀雲景抱著齊周的腰，將臉埋在齊周懷裏一動不動。
“阿景？”齊周搖搖紀雲景。
紀雲景悶悶應了一聲。
“回房睡好不好？”
紀雲景又應了一聲，但依然一動不動。
見紀雲景已經意識模糊，齊周也沒強行把他送回房，就那樣任紀雲景靠著他睡。
站累了齊周就坐下，讓紀雲景趴在自己肩上。
還好喝了醒酒湯之後，紀雲景就慢慢清醒了。
“我去替母親和常哥兒敬酒。”
等送走所有賓客，眾人才松一口氣。
這樣隆重的婚禮，幸福但也真的累人。
常哥兒不用說，這是人家的新婚之夜，美美的回去找新娘了。
將軍簡單交代了一番也回去休息了。剩下的收尾工作由忠伯來安排。
齊周沒看到紀雲景，想著他肯定也休息了，於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
進屋看到白楊正在往浴桶裏倒熱水。
“齊哥兒，熱水備好了，快泡個澡松快松快。”
齊周一看，水面飄著一層花瓣，裏面估計還兌的有東西，香噴噴的。
“這是幹嘛，還放花瓣。”
白楊：“我放了點解乏的東西。”
齊周看著熱氣騰騰的浴桶心動了：“謝謝，你有心了。”
全身泡進熱水裏的瞬間，齊周長舒一口氣。
太舒服了！
白楊挽起袖子要給齊周搓澡，齊周忙躲開：“我自己來。”
白楊也沒堅持，關好門出去了。
齊周在浴桶中泡得昏昏欲睡，被白楊喚醒。
“齊哥兒，您洗好了嗎？”
齊周迷迷糊糊道：“嗯，洗好了，我要睡覺，好困～”
白楊：“公子請您過去一趟。”
齊周聽到紀雲景叫他，揉揉臉讓自己清醒了一點。
懶得穿外襖，齊周穿上裏衣就往主屋跑，幾步路的距離凍得他直打哆嗦，徹底醒了。
“叫我幹嘛？”
齊周蒙頭跑進裏屋，看到紀雲景一身紅衣的時候楞住了，然後才註意到不止紀雲景，整個屋子都是一片紅。
像洞房。
“怎麽不穿衣服就過來了？”紀雲忙把齊周拉到火爐旁。
齊周還一臉懵：“你……”
確保齊周不會凍到，紀雲景才微笑看向齊周，然後放開手朝床鋪走去，拿起另一件紅衣。
齊周的心開始砰砰跳，臉也開始發熱，直到紀雲景展開衣服站在面前，齊周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是做什麽？”
紀雲景期待地看著齊周：“穿嗎？”
齊周看看紀雲景身上的紅衣，再看看面前一模一樣的，抿唇擡起了手。
紀雲景替齊周套上袖子，然後是另一只，然後整理衣襟，最後系上腰帶，套上外衣。
兩人執手在這掛滿紅綢點著紅燭的房間，儼然就是一對真正的新人。
齊周嗔怪道：“就你花樣多。”
紀雲景眉眼含笑：“喜歡嗎？”
齊周環視了一圈，無奈笑道：“哪有新人不拜堂直接入洞房的？”
紀雲景湊近：“我等不及了。”
齊周羞澀地推了他一把，那力道輕得跟摸沒什麽兩樣。
紀雲景抓住齊周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齊周害羞地低頭。
紀雲景輕輕擡起齊周的下巴，讓他不得不與自己對視。
視線交融，情意綿綿。
唇齒交纏間，剛剛由某人穿上的衣服又由某人親手褪下。
第二天早飯時，只有將軍一人坐在桌前。
還好敬茶時人到齊了。
雁兒和常哥兒跪著磕頭時，紀雲景悄悄在背後牽住齊周的手。
齊周垂眸掩住笑意，生怕被將軍看出不對勁。
但其實他情不自禁上揚的嘴角已經出賣了他。
將軍對雁兒和常哥說了一些祝福和叮囑的話，拿出一包紅布包裹的銀子遞給常哥。
給了改口紅包，這個禮儀就完成了，常哥扶起雁兒。
下人正要把蒲團拿走，將軍卻擡手阻止，然後看向紀雲景和齊周。
“你們是不是也該敬個茶？”
齊周怔住，紀雲景率先反應過來，高興地拉過齊周就跪在母親面前。
齊周紅著臉不敢看將軍。
紀雲景：“母親願意成全我們？”
將軍故意道：“不成全你們還能分開不成？”
紀雲景緊緊抓住齊周的手：“不”
雁兒緊張地看著，生怕母親說不允許他們在一起。
將軍笑了：“行了，你娘可不是那棒打鴛鴦的惡人。”
將軍揮手，丫鬟端來一杯茶。
紀雲景忙端過遞給齊周。
齊周忐忑地雙手奉上茶杯：“將軍，請喝茶。”
將軍微笑接過：“喝了這茶，就當我認可了你們。相愛不易，日後要相互包容。不必畏懼別人的眼光，彼此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齊周乖巧點頭：“是”
將軍拿出另一個準備好的紅包遞給齊周：“這個算見面禮，改口紅包等你們正式成婚的時候再給。”
敬了茶，紀雲景高興地扶起齊周。他還在考慮該如何向母親說，原來母親早就知道了。
“您什麽時候知道的？”
將軍：“老娘什麽沒見過，回家第一天就看出來了。”
齊周臊得滿臉通紅。
紀雲景笑瞇瞇攬過齊周，他們終於得到了所有親人的祝福。
雁兒和常哥也真心為他倆高興。
結了婚，雁兒還是在自己家裏。通過積極訓練，加上心結沒了，雁兒的腿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恢覆，現在已經不需要輪椅了。
蘭小姐也順利拜飛雲將軍為師，日日來紀府請教功夫。
二三月的天已經開始慢慢暖和，尤其是晴天的時候，太陽照得人悠然閑適。
園子裏，長風和蘭小姐切磋武藝，將軍在旁指導。
另一邊雁兒在給齊周畫像，常哥研墨調色。
“雁兒，我手好酸，可以放下來了嗎？”齊周拿著書擺了好久的姿勢，實在堅持不住了。
“那你把手放在膝上吧，身體別動啊，我才畫到肩膀。”
“啊？你不早說，我白舉了半天。”
“很快就好，不要動。”
紀雲景站在廊下看著園子裏的場景，情不自禁道：“忠伯，我此生從未如此滿足。”
忠伯長嘆一口氣，眼中盡是釋然。
然而老天就是這麽不公，將軍剛和家人享受了兩個月團圓的日子，收到了邊關密信，伏虎軍發生營嘯，傷亡近千人。
很快皇上宣將軍入宮。
紀雲景他們惴惴不安在家等消息。
難道將軍又要去邊關，他們骨肉又要分離嗎？
常哥：“皇上剛收了伏虎軍的兵權，不會這麽快就還給將軍的。”
紀雲景沈重道：“可是營嘯這麽大的軍營事故，換個人根本平覆不了。”
氣氛陷入沈默。
將軍回來的時候，面色異常凝重。
紀雲景問道：“如何？皇上要派您去邊關嗎？”
將軍搖頭。
大家松一口氣，但都沒註意到將軍的臉色並沒有緩和。
忠伯：“好好的，軍營為何會發生營嘯這麽嚴重的事？”
將軍：“我回到都城才被皇上收走兵權，消息傳到軍營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而新上任的統帥急於立威，一進軍營就借故處罰了幾個左領和副將，士兵們頗有微詞。前幾天和金國的作戰中，這位統帥帶兵應戰，不聽勸告導致我軍死傷慘重。士兵們本就對他不滿，一場戰役損失了那麽多兄弟，抱怨時被統帥的親信聽到，雙方由此發生激烈矛盾。大家高度緊張的神經一下被點燃，越鬧越大，敵我不分，此次營嘯波及上萬伏虎軍，處理不好後果會很嚴重。”
紀雲景驚：“如果消息傳到金國，他們借此機會發起進攻，後果不堪設想！”
將軍緊皺眉頭：“是，所以皇上召集各位大臣連夜商量了對策。”
忠伯好奇：“您統領伏虎軍二十年，既然不派您去，那還有誰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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