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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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有酒麽？”她忽然問。
李翊賢看著她泛紅的臉, 眼神黏稠像是能拉出絲來：“你想做什麽。”
陳硯心咬了一下嘴唇。
她想玩點兒刺激的。
李翊賢家裏的酒比陳硯心想象中味道更好，其實她酒量很差，一般是一瓶啤酒的量。但今天她對著洋酒瓶喝了一口又一口, 狀態始終是微醺著的。
她穿著被他撕破了的白色襯衣，穿著深色a字裙。
裙邊被他用力推到腰腹, 又被她給扯了回來。
李翊賢的視線始終追隨著陳硯心，他覺得她現在的狀態挺好玩的，光著腳在他家客廳廚房跑來跑去, 自如的模樣像他費盡心力終於養熟了的一只貓。
陳硯心想喝酒壯膽，她覺得自己應該和李翊賢一樣充分享受彼此的身體，可她始終處於弱勢, 不管是體力還是精神，她好像一和他上床就會害羞。
但這酒度數不高, 她神智始終清醒，酡紅著臉看向李翊賢, 問他家裏的酒是什麽酒？
“你嫌度數不夠？”李翊賢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意思。
她拿得酒是遲鏡爻上次來帶來的果酒, 有一些飲料的性質, 確實度數不高。
他起身走向廚房，陳硯心就半趴在吧臺上看著他。
腰身塌陷, 臀部挺翹著，人顯得格外修長。
八成是太久沒見了, 李翊賢心裏有種酥酥癢癢的感覺。
他想把陳硯心直接扔到床上，與她酣暢淋漓地來一場, 但左思右想她今天都是想玩的前奏。
於是慢條斯理地給她拿出一瓶度數頗高的白蘭地, 又怕她一口昏睡過去。
陳硯心也心癢, 她在醞釀情感。
不能喝得太多……
於是在李翊賢溫聲提醒她別喝太多的時候，她忽然就淡淡地說：“要不我們去樓上吧。”
“等不及了？”
陳硯心舔了舔唇：“你家裏……有安全/套嗎？”
李翊賢嗯了一聲。
陳硯心的目光一下就冷了, 她一秒都沒有多想：“你帶別的女人回家？”
擱到以前，李翊賢一定會吊兒郎當地擡高下巴，回她：對啊，是啊，怎麽？吃醋？
即便他沒有，他也要氣她一下。
但現在，他久違地有了某種求生欲一般的東西，不緊不慢地解釋：“你到我家來采訪了，我提前給你準備了禮物。”
陳硯心被哄好了，從她的表情裏就能看得出。
她想從李翊賢身上索取一些力量，她這段時間太累太難過了。她含著冰涼的白蘭地湊近他的唇，在他張口的瞬間，酒精的味道席卷了口腔。
陳硯心感知到他的變化，每一寸都令她顫栗。
李翊賢本想抱著她去二樓，但她表現得如此熱情。
和李翊賢相識以來，她第一次如此坦然面對自己的內心。原來這種感覺竟是如此開朗。
她真真正正把自己放在李翊賢女友的位置，他們之所以會坦誠相待，是因為彼此喜歡。
陳硯心的表現令李翊賢有一點兒訝異，但這一點兒訝異很快轉變為驚喜。
他輕聲安撫：“別急。”
窗幔飄動，伴著陽光，直至暗沈。
李翊賢的動作有一點慢，慢中帶著審視，還有一絲討好。
陳硯心的心跳忽上忽下，聲音也變得柔和。她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溫柔起來簡直能把人溺死。
李翊賢像逗弄小動物，和平時不一樣，但眼神依然深邃，帶走別樣情緒。
陳硯心覺得他好幼稚，就像他覺得她口是心非。
“李翊賢。”
“嗯。”
“你怎麽樣？”這好像是陳硯心第一次這樣問他，她有一點兒在乎他的感受，就像她知道他也在乎她一樣。
“累。”
“？”
陳硯心沈默地擡起臉，兩人在要暗不暗的空氣中交匯目光。
李翊賢迷離著眼睛，“嗯？”
她對他而言，就是這種存在。
李翊賢也笑，“沒有。”
沒有？
陳硯心一楞，問他：“什麽意思？”
李翊賢壞笑著看她，不說話。
“你沒有？”陳硯心反應過來，大為震驚。
“嗯。”他壓制住她躍躍欲試的心情，調笑道，“不夠啊？”
陳硯心回想兩人的初次，簡直是帶有屈/辱性的一晚。她那時對李翊賢沒有太多好感，只想點兒與他劃分關系，而他卻因為自己和明承東的關系步步緊逼。
他那會兒對她，絕對是有壞心眼兒在的。
“李翊賢。”她只能擡手指著他，“你是故意騙我的。”
李翊賢這輩子沒被人指著鼻子說話，卻一點兒都不生氣。
他說：“我沒騙你。”
她搖頭：“騙子。”
李翊賢笑裏帶有一絲慵懶，很隨意地說：“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像是發了瘋一樣。
他想了想，想起那段時間的陳硯心對他很是排斥，視他為瘟神一般，他心裏很不爽。
陳硯心於他而言，也像是二十七年裏一個特殊的、叛逆的存在。
他接觸過的幾個女生，個個有脾氣，但她們都會為了他隱藏脾氣，陳硯心不會。
李翊賢思來想去，又覺得陳硯心也沒什麽特殊，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或圓滑或執拗。
愛情這件事情，本就毫無道理可言。
李翊賢喜歡陳硯心，科學無法解釋。
陳硯心久違得睡了一場酣甜的覺，她這一個月在沙發上幾乎沒有睡過一次好覺。
後半夜，她被餓醒了，本能地哼哼幾聲，下意識鉆進了李翊賢懷裏說好餓。
李翊賢伸出長臂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劉助理就將飯食送在樓下。
半夜三更陳硯心穿著李翊賢的睡衣，下樓進食。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家裏過夜。
李翊賢懷裏的人不見了，很快就醒了。
他下樓梯的時候，看見陳硯心只穿著一件寬松的上衣坐在吧臺前刷手機，翹起的二郎腿瑩潤光滑，肌膚雪白。
她側身看他，雙目彎彎，唇角帶笑。燈光照著她的側臉，那一幕像一顆糖融化在他心裏。
陳硯心問：“你餓不餓？”
“你餵我。”
陳硯心說好，立刻換了動作，用筷子夾起沙拉送進他口中。
“好吃嗎？”
李翊賢忽然“嘖”了一聲：“脖子疼。”
陳硯心視線順勢向下，落在那一枚紅色的草莓印上。
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留下的，她驚訝於自己的……狂熱。
李翊賢安靜地看著她，擡手掀了掀她身上的衣服：“你也有。”
陳硯心臉一熱：“……”
“怎麽樣？”他痞笑著問。
“一般。”
“呵。”李翊賢看著她，毫不留情地拆穿，“都這樣了還一般？”
“……”陳硯心轉過身，不想看他，嬌嗔道，“還吃不吃了？”
---
第二天，李翊賢派人送她去上班。
他本來不想放她走。
陳硯心說：“不行，昨天才做了專訪，有很多工作要做的。而且，我怕臺裏有人懷疑。”
“懷疑什麽？”
陳硯心輕輕嘆了口氣。
白曉蝶因為沒能進行專訪心裏難過，陳硯心安慰她的時候，很怕她會突然爆出一些不利於她話。
就像是之前乘坐李翊賢的車去醫院。
她推開別墅大門，轉頭對李翊賢說：“沒什麽，我走了。”
“嗯。”
她想了想，準備擡腳在他臉頰留下一吻，唇角觸碰在臉頰的前一瞬，李翊賢轉了臉。
唇角相觸，柔軟細膩。
陳硯心看著他，笑了笑：“走了。”
陳硯心交代車停在十字路口遠處的位置，然後下車走回臺裏。
今天她來得比較早，進入感應門時看到電梯門關閉，下意識小跑過來：“等一下！”
電梯門在即將關閉合緊時慢慢劃開，陳硯心忙不疊說謝謝，一擡眼，很是吃驚地說出熟悉的名字：“安瑞——”
“陳硯心。”安瑞笑著與她打了招呼。
陳硯心臉上掛著笑容：“好久不見，最近怎麽樣？”
電梯裏除了他們兩個僅有一個人，空間很大。
“還好。”安瑞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常，指了指她脖子裏貼著的創可貼，“你脖子怎麽了？”
陳硯心一怔，反應迅速：“刮眉刀劃了一下。”
“沒事吧？”
“沒事。”
安瑞低眸看著她，好像比之前瘦了點，但依舊很出挑。她穿了一身新衣服，剪裁得體，袖口暗紋處顯示出昂貴的logo.
他收回視線，繼續說道：“聽說你最近要專訪。”
“已經做完了。”陳硯心說，“春季名人訪談報道。”
“效率很高。”他誇讚。
“還好。”
沒聊幾句，電梯很快停在二十六樓，陳硯心下了電梯，和安瑞招手：“有空一起吃飯。”
安瑞：“好。”
陳硯心很快來到工位，打開電腦整理工作。
中午的時候，後期把采訪視頻發給她，她看了一遍，感覺很好。
李翊賢很是上鏡，她也可以。
中午時分，陳青叫她到辦公室。
她一進門便給她安排了許多工作，雖然陳青的態度仍是冷淡，但卻把她當作一把手，將其他組員的工作內容一同說給她，由她分配。
在某種方面來說，跟隨陳青能快速增加她的工作能力。
交代完了工作，陳青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輕輕嘆了口氣。
陳硯心警覺：“ashley，還有什麽事情嗎？”
“是有一件事。”陳青開門見山道，“昨天你們專訪結束，白曉蝶和我說了一下你和李翊賢。”
陳硯心唇角動了動。
“你別怪她，她還年輕。”陳青為下屬說了句，就轉移到正經話題，“她這個人嘴巴比較大，為人不設防，不過，如果臺裏有其他人也在討論你的私事，你會怎麽處理？”
陳硯心說：“您是怕我會影響到工作嗎？”
“可以這樣說。”陳青此舉，是想評測她的抗壓能力，也是在提醒。
陳硯心想了想，覺得怎麽樣回答都不合適。
“好了。”陳青也不為難她，“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你自己處理好生活和工作的關系，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好好走下去。”
陳硯心：“謝謝Ashley.”
回工位的路上，陳硯心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她得和白曉蝶談談，而且還不能太過直白。但是這姑娘確實沒她靈敏，所以陳硯心很擔心不夠直白的談話無法達到目的。
回到組裏，陳硯心發現組員們正聚在一起看李翊賢的專訪。
她剛一靠近——
白曉蝶就以迅雷之勢高聲誦讀過去十幾分鐘觀看專訪後的感想：“硯心姐，我覺得李翊賢對你有好感！”
陳硯心定住了：“你在胡說什麽？”
白曉蝶一本正經地說：“采訪的時候，你沒有發覺他看你的眼神那麽直勾勾？”
一群人圍著笑，看熱鬧。
陳硯心解釋說：“他看誰都那樣，你可別亂給我扣帽子。”
白曉蝶自作聰明地轉過電腦屏幕，還調出之前車禍報道那天李翊賢看向鏡頭的眼神。
“這對比太強烈了。”
陳硯心看了眼對比圖，心裏有點兒認同白曉蝶的話。
沒有人知道她和李翊賢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所以她什麽都不能說。
“你真這樣覺得？”
白曉蝶猛得點頭。
“你是不是對李翊賢有好感？”她倒打一耙。
白曉蝶到底年齡小，一下子就紅了臉，說話也磕磕絆絆：“我、我可沒有啊，我連接觸他都接觸不到呢……不像硯心姐你，都報道他兩次了……”
陳硯心拍拍她肩膀，鼓勵她說：“下次還有機會。”
她坐回工位，身後的議論聲已經散了。
手機在桌面震動，是李翊賢發來的消息，要她晚上去翠華郡，還發來一張照片，告訴她昨晚撕壞了的衣服已經送去修好幹洗。
陳硯心放下手機，沒回覆。
她深吸一口氣，根本不關心李翊賢說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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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賢看著她泛紅的臉, 眼神黏稠像是能拉出絲來：“你想做什麽。”
陳硯心咬了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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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賢家裏的酒比陳硯心想象中味道更好，其實她酒量很差，一般是一瓶啤酒的量。但今天她對著洋酒瓶喝了一口又一口, 狀態始終是微醺著的。
她穿著被他撕破了的白色襯衣，穿著深色a字裙。
裙邊被他用力推到腰腹, 又被她給扯了回來。
李翊賢的視線始終追隨著陳硯心，他覺得她現在的狀態挺好玩的，光著腳在他家客廳廚房跑來跑去, 自如的模樣像他費盡心力終於養熟了的一只貓。
陳硯心想喝酒壯膽，她覺得自己應該和李翊賢一樣充分享受彼此的身體，可她始終處於弱勢, 不管是體力還是精神，她好像一和他上床就會害羞。
但這酒度數不高, 她神智始終清醒，酡紅著臉看向李翊賢, 問他家裏的酒是什麽酒？
“你嫌度數不夠？”李翊賢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意思。
她拿得酒是遲鏡爻上次來帶來的果酒, 有一些飲料的性質, 確實度數不高。
他起身走向廚房，陳硯心就半趴在吧臺上看著他。
腰身塌陷, 臀部挺翹著，人顯得格外修長。
八成是太久沒見了, 李翊賢心裏有種酥酥癢癢的感覺。
他想把陳硯心直接扔到床上，與她酣暢淋漓地來一場, 但左思右想她今天都是想玩的前奏。
於是慢條斯理地給她拿出一瓶度數頗高的白蘭地, 又怕她一口昏睡過去。
陳硯心也心癢, 她在醞釀情感。
不能喝得太多……
於是在李翊賢溫聲提醒她別喝太多的時候，她忽然就淡淡地說：“要不我們去樓上吧。”
“等不及了？”
陳硯心舔了舔唇：“你家裏……有安全/套嗎？”
李翊賢嗯了一聲。
陳硯心的目光一下就冷了, 她一秒都沒有多想：“你帶別的女人回家？”
擱到以前，李翊賢一定會吊兒郎當地擡高下巴，回她：對啊，是啊，怎麽？吃醋？
即便他沒有，他也要氣她一下。
但現在，他久違地有了某種求生欲一般的東西，不緊不慢地解釋：“你到我家來采訪了，我提前給你準備了禮物。”
陳硯心被哄好了，從她的表情裏就能看得出。
她想從李翊賢身上索取一些力量，她這段時間太累太難過了。她含著冰涼的白蘭地湊近他的唇，在他張口的瞬間，酒精的味道席卷了口腔。
陳硯心感知到他的變化，每一寸都令她顫栗。
李翊賢本想抱著她去二樓，但她表現得如此熱情。
和李翊賢相識以來，她第一次如此坦然面對自己的內心。原來這種感覺竟是如此開朗。
她真真正正把自己放在李翊賢女友的位置，他們之所以會坦誠相待，是因為彼此喜歡。
陳硯心的表現令李翊賢有一點兒訝異，但這一點兒訝異很快轉變為驚喜。
他輕聲安撫：“別急。”
窗幔飄動，伴著陽光，直至暗沈。
李翊賢的動作有一點慢，慢中帶著審視，還有一絲討好。
陳硯心的心跳忽上忽下，聲音也變得柔和。她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溫柔起來簡直能把人溺死。
李翊賢像逗弄小動物，和平時不一樣，但眼神依然深邃，帶走別樣情緒。
陳硯心覺得他好幼稚，就像他覺得她口是心非。
“李翊賢。”
“嗯。”
“你怎麽樣？”這好像是陳硯心第一次這樣問他，她有一點兒在乎他的感受，就像她知道他也在乎她一樣。
“累。”
“？”
陳硯心沈默地擡起臉，兩人在要暗不暗的空氣中交匯目光。
李翊賢迷離著眼睛，“嗯？”
她對他而言，就是這種存在。
李翊賢也笑，“沒有。”
沒有？
陳硯心一楞，問他：“什麽意思？”
李翊賢壞笑著看她，不說話。
“你沒有？”陳硯心反應過來，大為震驚。
“嗯。”他壓制住她躍躍欲試的心情，調笑道，“不夠啊？”
陳硯心回想兩人的初次，簡直是帶有屈/辱性的一晚。她那時對李翊賢沒有太多好感，只想點兒與他劃分關系，而他卻因為自己和明承東的關系步步緊逼。
他那會兒對她，絕對是有壞心眼兒在的。
“李翊賢。”她只能擡手指著他，“你是故意騙我的。”
李翊賢這輩子沒被人指著鼻子說話，卻一點兒都不生氣。
他說：“我沒騙你。”
她搖頭：“騙子。”
李翊賢笑裏帶有一絲慵懶，很隨意地說：“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像是發了瘋一樣。
他想了想，想起那段時間的陳硯心對他很是排斥，視他為瘟神一般，他心裏很不爽。
陳硯心於他而言，也像是二十七年裏一個特殊的、叛逆的存在。
他接觸過的幾個女生，個個有脾氣，但她們都會為了他隱藏脾氣，陳硯心不會。
李翊賢思來想去，又覺得陳硯心也沒什麽特殊，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或圓滑或執拗。
愛情這件事情，本就毫無道理可言。
李翊賢喜歡陳硯心，科學無法解釋。
陳硯心久違得睡了一場酣甜的覺，她這一個月在沙發上幾乎沒有睡過一次好覺。
後半夜，她被餓醒了，本能地哼哼幾聲，下意識鉆進了李翊賢懷裏說好餓。
李翊賢伸出長臂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劉助理就將飯食送在樓下。
半夜三更陳硯心穿著李翊賢的睡衣，下樓進食。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家裏過夜。
李翊賢懷裏的人不見了，很快就醒了。
他下樓梯的時候，看見陳硯心只穿著一件寬松的上衣坐在吧臺前刷手機，翹起的二郎腿瑩潤光滑，肌膚雪白。
她側身看他，雙目彎彎，唇角帶笑。燈光照著她的側臉，那一幕像一顆糖融化在他心裏。
陳硯心問：“你餓不餓？”
“你餵我。”
陳硯心說好，立刻換了動作，用筷子夾起沙拉送進他口中。
“好吃嗎？”
李翊賢忽然“嘖”了一聲：“脖子疼。”
陳硯心視線順勢向下，落在那一枚紅色的草莓印上。
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留下的，她驚訝於自己的……狂熱。
李翊賢安靜地看著她，擡手掀了掀她身上的衣服：“你也有。”
陳硯心臉一熱：“……”
“怎麽樣？”他痞笑著問。
“一般。”
“呵。”李翊賢看著她，毫不留情地拆穿，“都這樣了還一般？”
“……”陳硯心轉過身，不想看他，嬌嗔道，“還吃不吃了？”
---
第二天，李翊賢派人送她去上班。
他本來不想放她走。
陳硯心說：“不行，昨天才做了專訪，有很多工作要做的。而且，我怕臺裏有人懷疑。”
“懷疑什麽？”
陳硯心輕輕嘆了口氣。
白曉蝶因為沒能進行專訪心裏難過，陳硯心安慰她的時候，很怕她會突然爆出一些不利於她話。
就像是之前乘坐李翊賢的車去醫院。
她推開別墅大門，轉頭對李翊賢說：“沒什麽，我走了。”
“嗯。”
她想了想，準備擡腳在他臉頰留下一吻，唇角觸碰在臉頰的前一瞬，李翊賢轉了臉。
唇角相觸，柔軟細膩。
陳硯心看著他，笑了笑：“走了。”
陳硯心交代車停在十字路口遠處的位置，然後下車走回臺裏。
今天她來得比較早，進入感應門時看到電梯門關閉，下意識小跑過來：“等一下！”
電梯門在即將關閉合緊時慢慢劃開，陳硯心忙不疊說謝謝，一擡眼，很是吃驚地說出熟悉的名字：“安瑞——”
“陳硯心。”安瑞笑著與她打了招呼。
陳硯心臉上掛著笑容：“好久不見，最近怎麽樣？”
電梯裏除了他們兩個僅有一個人，空間很大。
“還好。”安瑞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常，指了指她脖子裏貼著的創可貼，“你脖子怎麽了？”
陳硯心一怔，反應迅速：“刮眉刀劃了一下。”
“沒事吧？”
“沒事。”
安瑞低眸看著她，好像比之前瘦了點，但依舊很出挑。她穿了一身新衣服，剪裁得體，袖口暗紋處顯示出昂貴的logo.
他收回視線，繼續說道：“聽說你最近要專訪。”
“已經做完了。”陳硯心說，“春季名人訪談報道。”
“效率很高。”他誇讚。
“還好。”
沒聊幾句，電梯很快停在二十六樓，陳硯心下了電梯，和安瑞招手：“有空一起吃飯。”
安瑞：“好。”
陳硯心很快來到工位，打開電腦整理工作。
中午的時候，後期把采訪視頻發給她，她看了一遍，感覺很好。
李翊賢很是上鏡，她也可以。
中午時分，陳青叫她到辦公室。
她一進門便給她安排了許多工作，雖然陳青的態度仍是冷淡，但卻把她當作一把手，將其他組員的工作內容一同說給她，由她分配。
在某種方面來說，跟隨陳青能快速增加她的工作能力。
交代完了工作，陳青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輕輕嘆了口氣。
陳硯心警覺：“ashley，還有什麽事情嗎？”
“是有一件事。”陳青開門見山道，“昨天你們專訪結束，白曉蝶和我說了一下你和李翊賢。”
陳硯心唇角動了動。
“你別怪她，她還年輕。”陳青為下屬說了句，就轉移到正經話題，“她這個人嘴巴比較大，為人不設防，不過，如果臺裏有其他人也在討論你的私事，你會怎麽處理？”
陳硯心說：“您是怕我會影響到工作嗎？”
“可以這樣說。”陳青此舉，是想評測她的抗壓能力，也是在提醒。
陳硯心想了想，覺得怎麽樣回答都不合適。
“好了。”陳青也不為難她，“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你自己處理好生活和工作的關系，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好好走下去。”
陳硯心：“謝謝Ashley.”
回工位的路上，陳硯心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她得和白曉蝶談談，而且還不能太過直白。但是這姑娘確實沒她靈敏，所以陳硯心很擔心不夠直白的談話無法達到目的。
回到組裏，陳硯心發現組員們正聚在一起看李翊賢的專訪。
她剛一靠近——
白曉蝶就以迅雷之勢高聲誦讀過去十幾分鐘觀看專訪後的感想：“硯心姐，我覺得李翊賢對你有好感！”
陳硯心定住了：“你在胡說什麽？”
白曉蝶一本正經地說：“采訪的時候，你沒有發覺他看你的眼神那麽直勾勾？”
一群人圍著笑，看熱鬧。
陳硯心解釋說：“他看誰都那樣，你可別亂給我扣帽子。”
白曉蝶自作聰明地轉過電腦屏幕，還調出之前車禍報道那天李翊賢看向鏡頭的眼神。
“這對比太強烈了。”
陳硯心看了眼對比圖，心裏有點兒認同白曉蝶的話。
沒有人知道她和李翊賢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所以她什麽都不能說。
“你真這樣覺得？”
白曉蝶猛得點頭。
“你是不是對李翊賢有好感？”她倒打一耙。
白曉蝶到底年齡小，一下子就紅了臉，說話也磕磕絆絆：“我、我可沒有啊，我連接觸他都接觸不到呢……不像硯心姐你，都報道他兩次了……”
陳硯心拍拍她肩膀，鼓勵她說：“下次還有機會。”
她坐回工位，身後的議論聲已經散了。
手機在桌面震動，是李翊賢發來的消息，要她晚上去翠華郡，還發來一張照片，告訴她昨晚撕壞了的衣服已經送去修好幹洗。
陳硯心放下手機，沒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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