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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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下午回家的時候, 陳橋望告訴陳硯心安置費已經到賬，他手痊愈後立刻找房子搬出去，不在這裏耽誤她。
“這麽著急做什麽？”陳硯心問道。
陳橋望：“你長大了, 我不能耽誤你。”
陳橋望交代保姆阿姨做了陳硯心喜歡的菜，微波爐叮一下就能吃。
襯著陳硯心去換衣服的功夫, 陳橋望已經熱好了菜。
許是在陳硯心租的房子裏住，陳橋望比以前，像是變了不少。
飯菜的香氣縈繞在房間, 陳硯心坐在飯桌前拿起筷子，看見陳橋望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想問什麽？”
陳橋望忽然語塞：“沒——”
她從小跟著陳橋望，最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她不懷疑他疼她愛她, 但最愛的還是自己。
陳橋望這個人，脾氣不差, 最大的缺點就是不上進。當年慕初妍跟了他將近十年才痛下決心，幾乎是溫水煮肉, 都快煮熟了才幡然醒悟。
陳硯心說：“你想什麽我還不知道？”
陳橋望問：“那你說說我想什麽？”
今天的兩個人, 心情都不錯。一老一少相對而坐, 氣氛輕松活躍。
“你是好奇李翊賢吧？”陳硯心問他。
“你知道啊。”陳橋望笑著說，“聊聊他。”
“和好了。”陳硯心輕輕道。
父女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彼此, 陳硯心知道陳橋望想什麽，他雖然不上進, 但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他有尊嚴有骨氣, 除非是天大的好事, 他才忍不住動搖。
因為房子, 他現在很喜歡李翊賢。
陳硯心說：“就先這樣。”
“他挺好的。”陳橋望說，“我真喜歡他。”
“您能別胳膊肘往外拐嗎？”陳硯心說, “我也挺好的。”
陳橋望一直笑。
晚上睡覺前李翊賢給她打了個電話。
陳硯心發現李翊賢這人表面衣冠楚楚，內心虎豹豺狼。
他打電話沒別的目的，就是調戲。
陳硯心屏息凝神，擡頭看了眼臥室方向，說：“你註意點兒，我爸在呢？”
“他什麽時候搬走？”
陳硯心想了想，說：“等過段時間。”又反應過來，“怎麽了？”
聞言，李翊賢嗤笑一聲，別有用意地說：“不方便啊。”
順著他的話，陳硯心應該問他：哪裏不方便？
但那樣的對話不出意料。
陳硯心覺得自己變了，從性格到處事都變了許多。她沒有那麽意氣用事，沒那麽容易被人牽扯起情緒，心裏淡定地分析。
她輕輕地說：“還有你不方便的事情嗎？”
他會想方設法滿足自己一切想法。
陳硯心覺得，她和李翊賢最大的區別就是，她沒有他身上那股從內到外的松弛感。
雖然在相識初期，李翊賢對她始終像是點了炮的狀態，但其實他也沒有特別憤怒，凡事過去了，他不會很計較。
前提是他不在意了。
他如果在意，是不一樣的。
這通電話正常得像是普通情侶一樣。
第二天陳硯心去上班，陳橋望和保姆聊天，喃喃自語說要早點搬出去。
保姆不知他什麽想法，好一通誇讚陳硯心：“這麽孝順懂事的女孩，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那我就更不能耽誤她。”陳橋望一本正經道。
周末，保姆休息，梁雨和許嘉陽拎著食材來找陳硯心。
陳硯心在廚房做飯，他們三個在客廳鬥地主。
陳橋望健談，牌技不知道甩兩個年輕人幾條街，三個人玩得不亦樂乎，笑聲一陣一陣。
陳硯心煲了一鍋湯，炒了四個菜。最後飯菜上桌的時候，三個人才甩了牌。
許嘉陽自覺去廚房給三個人盛飯，飯桌上陳橋望和他們兩個一直在聊天。
陳硯心真想不到他們三個能玩得那麽好，很驚訝。
終於到了吃完飯，陳橋望累了要去房間裏小憩，許嘉陽負責洗碗，陳硯心和梁雨坐在沙發上聊天。
陳硯心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慢放在桌子上，坐在沙發上，有些累了。
“叔叔知道李翊賢嗎？”梁雨問。
陳硯心撓了撓臉，說：“知道。”
梁雨坐起來，靠近她，說：“他剛才問我們了。”
陳硯心不吃驚，“說什麽了？”
梁雨搖搖頭，輕輕道：“我和嘉說，不太清楚你和李翊賢的具體情況，但是你爸知道他很有錢，好像很滿意的樣子。”
陳硯心說：“他是挺滿意的。”
梁雨忽然問：“你們會考慮結婚嗎？”
陳硯心這才詫異。
“昨天許嘉陽和他媽打電話，他媽讓他今年過年帶我回老家，說想早點讓我們結婚。”
“是好事啊。”陳硯心說，“你不願意？”
“我覺得太快了。”梁雨說，“我才二十四，我這麽著急幹什麽？”
“那你問我？”陳硯心提醒她，“我比你還小。”
梁雨一本正經道：“你和李翊賢結婚，是正兒八經的上嫁。他可以給你提供優良的生活條件，甚至跨越階級。”
陳硯心默了一會兒，沒反駁她，只是說：“是這樣嗎？”
“你自己覺得呢？”梁雨看著她。
陳硯心輕輕搖了搖頭，不是她不這樣認為，是她最近暫時沒有這個想法。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陳硯心知道她和李翊賢之間巨大的鴻溝，沒考慮過以後。
靠自己也能過得挺好的，她現在大有越來越好的趨勢，雖然其中有李翊賢的原因。
她告訴梁雨，“臺裏有人傳我和他關系不一般，說我榜高枝兒。”
梁雨：“他們不知道你和李翊賢是男女朋友關系嗎？”
陳硯心：“不知道。”她不能說。
梁雨長長地哦了一聲，問：“你倆現在怎麽樣？”
“還好。”陳硯心想，這是她和李翊賢目前最為穩定的時刻，穩定裏帶著點一眼望到頭的感覺，但只是感覺，絕對不是事實。
“許嘉陽公司現在做的項目，是博維的，博維好像要成立酒的高端品牌。”
陳硯心想到了明承東，李翊賢之前就在和灣久集團談合作。
梁雨左一句，右一句，問起安瑞。
陳硯心說他年回國後就轉組了，兩人最近只見過一面。
“他喜歡你吧？”梁雨說，“被李翊賢嚇退了。”
“沒有，別這樣說。”陳硯心笑了一下，“安瑞人很好，家庭條件也很好。”
“那也不及李翊賢。”
陳硯心認同，無比輕松道：“也是。”
誰能比得過李翊賢呢。
---
自從專訪播出後，陳硯心的知名度更高一層，就連臺裏高層見了她都會熱情地指一指：陳記者，好好幹。
陳硯心幹勁滿滿，下意識將一些不好的傳聞拋諸腦後。
李翊賢進來工作很忙，天南海北地飛。他去到港市參加了灣久集團的某次線下活動，不出意料的再次遇見鐘錦心。
因為陳硯心的緣故，他的註意力不由自主得被她吸引。
兩人在外貌中有所相似，但鐘錦心的面相更加華貴。
李翊賢和她沒有共同話題，只能在接觸時對她稍加留意，希望給她留下不錯印象。至於為什麽這樣做，他認為不必講清。
再次飛回京市的那天，李翊賢給陳硯心發送地址，這天正好是周五，他交代她下班之後不要加班，他會讓人去接她。
陳硯心回道：「停在上次的位置。」
上次？
李翊賢輕輕挑眉，想起上次在spy樓下，陳硯心上了車卻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信誓旦旦地說不想讓同事看到他們坐在一輛車裏。
他嗤笑了一聲，回她：「還怕人看見？」
陳硯心不好和他說人言可畏，她覺得李翊賢不會喜歡聽這話或者認同，他會覺得她畏手畏腳不夠灑脫。
她回他：「晚上見。」
這大抵是她和李翊賢最為和睦的時段，甚至有一絲互相理解的意味。
李翊賢趕到飯場的時候，陸赫時正在和遲鏡爻插科打諢。
“欸，最近這個真是太年輕單純了。”陸赫時說，“要不是家裏人肯定不同意，我真想娶個這樣的回家。”
遲鏡爻擡手抵了抵耳廓，“這話聽多了，耳朵都生繭了。”
“你當我開玩笑呢！”
“這個認識多久？”
陸赫時想了想，說：“個把月了吧，我開車去戲劇學院門口經過，她就和她朋友等車，我一腳剎車停下了，問她們幾個去哪兒？我給她送去。”
“她八成看我長得帥，又覺得不好意思，本來是不想上車的，她那朋友一慫恿，說沒坐過這麽好的車，就上了。”
“然後我就加了她聯系方式，一直聊到現在呢，這姑娘年紀小，我約了幾次約不出來，單純、防備心重，長得美。”
“重點是最後那句吧。”李翊賢點了根煙，煙頭在指尖燃著。
“這不廢話嗎！”陸赫時說，“你找女朋友不看臉啊！”
“我還行。”李翊賢坦然地說，“不如你。”
“你還行。”陸赫時笑得不懷好意，“陳記者當然行。”
李翊賢夾著煙，點點他：“你少招她。”
陸赫時沒少被李翊賢指著鼻子說話，但因為女人實屬少見。
他笑了笑，說了聲沒有，忽然又提高音量，說：“我有這個了。”
服務員敲門送來遲鏡爻要求的餐具，桌子上還有其他幾個人，菜上的差不多就開動了。
陸赫時問李翊賢：“賢少，咱是不是還等人？”
李翊賢嗯了聲：“我女朋友。”
陸赫時說：“上次還不是呢，今天是了。效率夠高啊。”
一時之間場面又變得亂哄哄，大部分人不知道李翊賢談了女朋友，更沒想到他直接宣誓出他目前的感情狀態。
“賢少有女朋友了？”
“那可得等著啊，別吃了，都別吃了！”
李翊賢若無其事地倚著靠背，沒有任何表情地說：“那就等著吧。”
他擡手看了眼腕表。
遲鏡爻有點兒好奇：“傅阿姨知道嗎？”
“嗯。”李翊賢就說了一個字，給人錯覺，其實他是不想多聊。
遲鏡爻明白他意思，陸赫時卻誤解了。
“你家裏也同意？”陸赫時極其震驚到，“真的假的？”
“真的。”李翊賢頗不在意地說，“你不信？”
陸赫時想起去年年前傅玳莉要給李翊賢介紹某個集團的長孫女，李翊賢不樂意了，直接叫了一幫人，連年都不回家過。
那幾天裏，傅玳莉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
陸赫時倒是不覺得李翊賢此舉是因為多麽喜歡陳硯心，他是放縱慣了，不由他人約束。
話聊至此，門被敲響，陳硯心被服務員帶進了門。
忽然，一眾人裏不知誰引起了頭，慢慢爆發出熱烈鼓掌。
陳硯心楞住，而後受寵若驚地看向李翊賢。
李翊賢回望著她，高朋滿座中拍了拍身旁座位，對她講：“來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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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家的時候, 陳橋望告訴陳硯心安置費已經到賬，他手痊愈後立刻找房子搬出去，不在這裏耽誤她。
“這麽著急做什麽？”陳硯心問道。
陳橋望：“你長大了, 我不能耽誤你。”
陳橋望交代保姆阿姨做了陳硯心喜歡的菜，微波爐叮一下就能吃。
襯著陳硯心去換衣服的功夫, 陳橋望已經熱好了菜。
許是在陳硯心租的房子裏住，陳橋望比以前，像是變了不少。
飯菜的香氣縈繞在房間, 陳硯心坐在飯桌前拿起筷子，看見陳橋望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想問什麽？”
陳橋望忽然語塞：“沒——”
她從小跟著陳橋望，最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她不懷疑他疼她愛她, 但最愛的還是自己。
陳橋望這個人，脾氣不差, 最大的缺點就是不上進。當年慕初妍跟了他將近十年才痛下決心，幾乎是溫水煮肉, 都快煮熟了才幡然醒悟。
陳硯心說：“你想什麽我還不知道？”
陳橋望問：“那你說說我想什麽？”
今天的兩個人, 心情都不錯。一老一少相對而坐, 氣氛輕松活躍。
“你是好奇李翊賢吧？”陳硯心問他。
“你知道啊。”陳橋望笑著說，“聊聊他。”
“和好了。”陳硯心輕輕道。
父女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彼此, 陳硯心知道陳橋望想什麽，他雖然不上進, 但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他有尊嚴有骨氣, 除非是天大的好事, 他才忍不住動搖。
因為房子, 他現在很喜歡李翊賢。
陳硯心說：“就先這樣。”
“他挺好的。”陳橋望說，“我真喜歡他。”
“您能別胳膊肘往外拐嗎？”陳硯心說, “我也挺好的。”
陳橋望一直笑。
晚上睡覺前李翊賢給她打了個電話。
陳硯心發現李翊賢這人表面衣冠楚楚，內心虎豹豺狼。
他打電話沒別的目的，就是調戲。
陳硯心屏息凝神，擡頭看了眼臥室方向，說：“你註意點兒，我爸在呢？”
“他什麽時候搬走？”
陳硯心想了想，說：“等過段時間。”又反應過來，“怎麽了？”
聞言，李翊賢嗤笑一聲，別有用意地說：“不方便啊。”
順著他的話，陳硯心應該問他：哪裏不方便？
但那樣的對話不出意料。
陳硯心覺得自己變了，從性格到處事都變了許多。她沒有那麽意氣用事，沒那麽容易被人牽扯起情緒，心裏淡定地分析。
她輕輕地說：“還有你不方便的事情嗎？”
他會想方設法滿足自己一切想法。
陳硯心覺得，她和李翊賢最大的區別就是，她沒有他身上那股從內到外的松弛感。
雖然在相識初期，李翊賢對她始終像是點了炮的狀態，但其實他也沒有特別憤怒，凡事過去了，他不會很計較。
前提是他不在意了。
他如果在意，是不一樣的。
這通電話正常得像是普通情侶一樣。
第二天陳硯心去上班，陳橋望和保姆聊天，喃喃自語說要早點搬出去。
保姆不知他什麽想法，好一通誇讚陳硯心：“這麽孝順懂事的女孩，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那我就更不能耽誤她。”陳橋望一本正經道。
周末，保姆休息，梁雨和許嘉陽拎著食材來找陳硯心。
陳硯心在廚房做飯，他們三個在客廳鬥地主。
陳橋望健談，牌技不知道甩兩個年輕人幾條街，三個人玩得不亦樂乎，笑聲一陣一陣。
陳硯心煲了一鍋湯，炒了四個菜。最後飯菜上桌的時候，三個人才甩了牌。
許嘉陽自覺去廚房給三個人盛飯，飯桌上陳橋望和他們兩個一直在聊天。
陳硯心真想不到他們三個能玩得那麽好，很驚訝。
終於到了吃完飯，陳橋望累了要去房間裏小憩，許嘉陽負責洗碗，陳硯心和梁雨坐在沙發上聊天。
陳硯心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慢放在桌子上，坐在沙發上，有些累了。
“叔叔知道李翊賢嗎？”梁雨問。
陳硯心撓了撓臉，說：“知道。”
梁雨坐起來，靠近她，說：“他剛才問我們了。”
陳硯心不吃驚，“說什麽了？”
梁雨搖搖頭，輕輕道：“我和嘉說，不太清楚你和李翊賢的具體情況，但是你爸知道他很有錢，好像很滿意的樣子。”
陳硯心說：“他是挺滿意的。”
梁雨忽然問：“你們會考慮結婚嗎？”
陳硯心這才詫異。
“昨天許嘉陽和他媽打電話，他媽讓他今年過年帶我回老家，說想早點讓我們結婚。”
“是好事啊。”陳硯心說，“你不願意？”
“我覺得太快了。”梁雨說，“我才二十四，我這麽著急幹什麽？”
“那你問我？”陳硯心提醒她，“我比你還小。”
梁雨一本正經道：“你和李翊賢結婚，是正兒八經的上嫁。他可以給你提供優良的生活條件，甚至跨越階級。”
陳硯心默了一會兒，沒反駁她，只是說：“是這樣嗎？”
“你自己覺得呢？”梁雨看著她。
陳硯心輕輕搖了搖頭，不是她不這樣認為，是她最近暫時沒有這個想法。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陳硯心知道她和李翊賢之間巨大的鴻溝，沒考慮過以後。
靠自己也能過得挺好的，她現在大有越來越好的趨勢，雖然其中有李翊賢的原因。
她告訴梁雨，“臺裏有人傳我和他關系不一般，說我榜高枝兒。”
梁雨：“他們不知道你和李翊賢是男女朋友關系嗎？”
陳硯心：“不知道。”她不能說。
梁雨長長地哦了一聲，問：“你倆現在怎麽樣？”
“還好。”陳硯心想，這是她和李翊賢目前最為穩定的時刻，穩定裏帶著點一眼望到頭的感覺，但只是感覺，絕對不是事實。
“許嘉陽公司現在做的項目，是博維的，博維好像要成立酒的高端品牌。”
陳硯心想到了明承東，李翊賢之前就在和灣久集團談合作。
梁雨左一句，右一句，問起安瑞。
陳硯心說他年回國後就轉組了，兩人最近只見過一面。
“他喜歡你吧？”梁雨說，“被李翊賢嚇退了。”
“沒有，別這樣說。”陳硯心笑了一下，“安瑞人很好，家庭條件也很好。”
“那也不及李翊賢。”
陳硯心認同，無比輕松道：“也是。”
誰能比得過李翊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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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硯心幹勁滿滿，下意識將一些不好的傳聞拋諸腦後。
李翊賢進來工作很忙，天南海北地飛。他去到港市參加了灣久集團的某次線下活動，不出意料的再次遇見鐘錦心。
因為陳硯心的緣故，他的註意力不由自主得被她吸引。
兩人在外貌中有所相似，但鐘錦心的面相更加華貴。
李翊賢和她沒有共同話題，只能在接觸時對她稍加留意，希望給她留下不錯印象。至於為什麽這樣做，他認為不必講清。
再次飛回京市的那天，李翊賢給陳硯心發送地址，這天正好是周五，他交代她下班之後不要加班，他會讓人去接她。
陳硯心回道：「停在上次的位置。」
上次？
李翊賢輕輕挑眉，想起上次在spy樓下，陳硯心上了車卻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信誓旦旦地說不想讓同事看到他們坐在一輛車裏。
他嗤笑了一聲，回她：「還怕人看見？」
陳硯心不好和他說人言可畏，她覺得李翊賢不會喜歡聽這話或者認同，他會覺得她畏手畏腳不夠灑脫。
她回他：「晚上見。」
這大抵是她和李翊賢最為和睦的時段，甚至有一絲互相理解的意味。
李翊賢趕到飯場的時候，陸赫時正在和遲鏡爻插科打諢。
“欸，最近這個真是太年輕單純了。”陸赫時說，“要不是家裏人肯定不同意，我真想娶個這樣的回家。”
遲鏡爻擡手抵了抵耳廓，“這話聽多了，耳朵都生繭了。”
“你當我開玩笑呢！”
“這個認識多久？”
陸赫時想了想，說：“個把月了吧，我開車去戲劇學院門口經過，她就和她朋友等車，我一腳剎車停下了，問她們幾個去哪兒？我給她送去。”
“她八成看我長得帥，又覺得不好意思，本來是不想上車的，她那朋友一慫恿，說沒坐過這麽好的車，就上了。”
“然後我就加了她聯系方式，一直聊到現在呢，這姑娘年紀小，我約了幾次約不出來，單純、防備心重，長得美。”
“重點是最後那句吧。”李翊賢點了根煙，煙頭在指尖燃著。
“這不廢話嗎！”陸赫時說，“你找女朋友不看臉啊！”
“我還行。”李翊賢坦然地說，“不如你。”
“你還行。”陸赫時笑得不懷好意，“陳記者當然行。”
李翊賢夾著煙，點點他：“你少招她。”
陸赫時沒少被李翊賢指著鼻子說話，但因為女人實屬少見。
他笑了笑，說了聲沒有，忽然又提高音量，說：“我有這個了。”
服務員敲門送來遲鏡爻要求的餐具，桌子上還有其他幾個人，菜上的差不多就開動了。
陸赫時問李翊賢：“賢少，咱是不是還等人？”
李翊賢嗯了聲：“我女朋友。”
陸赫時說：“上次還不是呢，今天是了。效率夠高啊。”
一時之間場面又變得亂哄哄，大部分人不知道李翊賢談了女朋友，更沒想到他直接宣誓出他目前的感情狀態。
“賢少有女朋友了？”
“那可得等著啊，別吃了，都別吃了！”
李翊賢若無其事地倚著靠背，沒有任何表情地說：“那就等著吧。”
他擡手看了眼腕表。
遲鏡爻有點兒好奇：“傅阿姨知道嗎？”
“嗯。”李翊賢就說了一個字，給人錯覺，其實他是不想多聊。
遲鏡爻明白他意思，陸赫時卻誤解了。
“你家裏也同意？”陸赫時極其震驚到，“真的假的？”
“真的。”李翊賢頗不在意地說，“你不信？”
陸赫時想起去年年前傅玳莉要給李翊賢介紹某個集團的長孫女，李翊賢不樂意了，直接叫了一幫人，連年都不回家過。
那幾天裏，傅玳莉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
陸赫時倒是不覺得李翊賢此舉是因為多麽喜歡陳硯心，他是放縱慣了，不由他人約束。
話聊至此，門被敲響，陳硯心被服務員帶進了門。
忽然，一眾人裏不知誰引起了頭，慢慢爆發出熱烈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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