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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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對峙
林夕辰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便是給於深發消息，商量將去他家的時間提前或延後。
消息發出去的瞬間，於深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怎麽這麽快就反悔了？”於深溫柔的聲音裏帶著點小小的失落，讓林夕辰忍不住心軟，“是突然有什麽事情嘛？”
“還是你沒做好準備？是我太著急了嗎？”
“不、不是。”林夕辰有些心虛地回他，“是，是我朋友。我之前答應他要去看他的籃球賽的，只是他剛剛才告訴我，他們的比賽也剛好在周末。”
“這樣啊。”於深若有所思地回到。
“嗯，或者我們約到周六？”林夕辰跟他打商量。
“周六？”於深似乎在看什麽東西，好一陣沒說話，林夕辰差點以為他要生氣了。
“周六不太行呢，”於深嘆了口氣，很為難地說道，“有個大客戶約了周六談合同。”
“啊，這樣啊。那真是不湊巧。”林夕辰抿了抿嘴，“那我們下個周再約吧。”
“可我，”於深輕笑了下，有些無奈，“可我等不到下個周了。”
“夕辰，你朋友的籃球比賽什麽時候開始啊？你可以在比賽前或者比賽後過來，我不會占用你很多時間的。只是想為你做頓飯而已。”
於深的話裏帶著一些懇求的意味，讓林夕辰很難拒絕。
林夕辰考慮了許久，反覆在心中盤算了時間，這才答應了於深，“那我上午去你那邊，下午兩點之前回學校。”
於深輕笑了一聲，痛快應下，“嗯！”
電話掛斷，於深臉上的笑容淡去。
“籃球賽？”
他低聲重覆了一句，眼睛裏閃過一絲令人難以琢磨的覆雜神情。
周末一早，於揚和籃球社的同學們吃過早飯，正準備去球場進行最後的賽前訓練，卻在離開食堂時遇到林夕辰的幾個舍友。
林夕辰周末大多會跟舍友一起出沒，於揚沒看見他，便有些擔心。他主動上前跟林夕辰的舍友打招呼，詢問林夕辰為什麽沒跟他們在一起。
“夕辰啊，他上午好像有事，剛跟我們分開，應該是離校了吧。”
離校？什麽事啊非得今天離校？於揚微微皺起眉，他不會放我鴿子吧。
他這麽想著，快速向校門口跑去。他想再囑咐林夕辰一遍，千萬要記得來看比賽。
通往校門口的主幹道上，綠意蓊郁，於揚停下腳步，看著校門口的林夕辰上了一輛車，是昨天那輛車。
他昨天就覺得這輛車眼熟又可疑，此刻回想起當時林夕辰跟自己說話的神態，也是極度不自然，像是在遮掩什麽。
於揚沒多想，連忙跑出去攔了輛車，跟了上去。
車子駛入市中心的一處高檔小區，於揚的臉色陰沈地嚇人。
司機回頭看他一眼，催他下車，“你好，人家小區咱跟不進去了，您看您在這兒下唄。”
於揚長長舒了口氣，推開車門下來。
他在上河待的時間不長，對這裏的小區也了解不多，但這個小區他曾聽於父提起過，是買給於深，方便他上下班的。
怪不得那輛車也那麽眼熟。
現在想想，就連他覺得耳熟的誠於傳媒這四個字，也曾在家裏聽人提起過。
林夕辰原來是在於深的公司實習。於揚仰頭看著小區裏偶有人經過的窗戶，他在我面前都不讓我提於深的名字，自己卻跟於深鬼混到一起。
他攥緊拳頭，一腔怒火燒得他心臟發疼。我就這麽好騙、這麽好糊弄嗎？
樓上，正帶著林夕辰參觀房子的於深，突然收到一條來自於揚的信息。
他的這位好弟弟可從來沒主動給他發過消息。
他一眼掃完信息，又看了眼面前的人，嘴角帶著點兒笑，將手機熄屏放回茶幾上。
林夕辰聽他許久沒有說話，回頭看他，“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於深笑了下，走上前去開始帶著林夕辰一一參觀房間。
這是一個三室兩廳的大平層。雙南臥陽光通透，開放式廚房低奢有型，巨大的會客廳文藝優雅。
房間一一參觀過，只差北向的一間臥室。
於深站在臥室門口，卻遲遲不肯打開門。
“這原本是間臥室，但我把它改成了書房。”
他說完，沈默地盯著林夕辰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擡起手推開房門。
秋日的風從大開的窗戶湧進來，林夕辰迎著風看向書房，瞬間繃緊了身體。
這間書房就是一間放大版的休息室。
只不過這裏沒有床，只有一張巨大的書桌、一把椅子，和貼墻設計的環形書櫃。書櫃上並沒有書，每個格子裏擺放著的都是林夕辰的照片或者和他相關的東西。
林夕辰楞在原地，像那次在休息室的門前一樣，忍不住後退。但站在他身後的於深卻將他向前推了一把。
他邁入這間處處都看得見自己的書房，呼吸緊促，心跳加速。
於深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你現在可以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了吧。”
“實不相瞞，”書房的門在他們背後關上，於深的聲音愈發低沈，“我在國外念書的時候也布置了一間這樣的書房。每當我想你的時候，我就會進去坐一會兒。”
“夕辰，我原本以為留給我們的時間還很多。我原本以為我有很多機會重新追上你。我當時在國外拼命讀書，三年修完四年的學分，我只想早點兒回來見你。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家發生了那麽大的變故。”
“從幼兒園到小學、到初中、高中，直到我出國，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那麽長時間。我真的很想你。在國外的每一天都很想你。”
於深將林夕辰輕輕抱進懷裏，“別再推開我了，好不好？”
林夕辰聽到於深的心跳聲，穿過結實的胸膛和清瘦的後背，與自己的心跳聲重合在一起。
一時間，空氣似乎也跟著震動起來。整間屋子也開始微微震動。
林夕辰在這種震動中覺得暈眩，卻不是因為感動，而是覺得無法呼吸。
於深的愛意過於濃烈，讓這間書房變成一個巨大的裝滿蜂蜜的罐子，林夕辰沈溺於此，未嘗甜蜜，只覺得難以呼吸。
他將自己從於深懷裏掙紮出來，終於得以喘息。他轉身看著於深，露出一個抱歉的笑意，“於深，謝謝你。”
“最近跟你在一起我也很開心，但是，我真的還沒有做好談戀愛的準備。”
“過於親密的關系，反倒會給我造成心理負擔，我現在可能還沒有精力想那麽多，我想先好好生活。”
“這樣啊。”於深自覺地後退半步，拉開與林夕辰的距離。
他臉上閃過幾分失落，又很快振作，眼睛發亮地盯著林夕辰，“沒關系，只要我還有機會，我就可以等你。”
“抱歉。”林夕辰垂下頭從書房離開。
於深的視線追著他，直到看到林夕辰乖乖坐在沙發上，才緩緩收回。他的目光逡視過整間書房，而後露出一個極為滿意的笑容來。
原本以為這段插曲之後，兩人一起吃飯會很不自在。但於深似乎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熟練地將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子，每一道菜都會同林夕辰介紹做法以及自己學會這道菜的契機。
林夕辰原本還有些緊張，看於深似乎並沒有將剛才的事放在心上，這才終於專心品鑒起於深的廚藝。
他吃到一半，於深突然起身拿了瓶紅酒過來。
“我忙糊塗了，你第一次來我家竟然忘了開瓶酒。”
“其實不用，我不太能喝酒，也不怎麽會品。”林夕辰拒絕的話還沒說完，葡萄酒瓶已經發出“啵”地一聲。
於深看了眼林夕辰，“開都開了，陪我少喝一點。”
透亮的淺黃色液體沿著杯壁緩緩流進高腳杯，於深將倒好的白葡萄酒酒遞給林夕辰，又動作利落地給自己倒了一杯。
林夕辰說自己酒量不好並不是謙虛。一杯酒還沒喝完，他白皙的臉頰便已經透出了紅色。於深還要給他到第二杯，被他擡手擋住了，“不行，我下午還有事，不能喝了。”
就在兩人互相推拒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不是按門鈴的那種敲門，而是用拳頭狠狠砸在門板的聲音。
林夕辰聽著就覺得手疼。他清醒了幾分，看了眼於深。於深拍拍他的手背，起身去開門。
在林夕辰背後，於深臉上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淺淡笑意。
門外的於揚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一拳又一拳砸在於深的門板上，恨不得用手將門砸出個窟窿。
門從裏面被打開，站在門後的於深饒有興趣地看著於揚，坐在餐桌旁的林夕辰也擔心地看向門口。
“林夕辰在你這兒？”於揚眉頭緊鎖，面色不善地看著於深。
還不等於深回答，聽到他聲音的林夕辰便已經走到門口。他看著眼睛氣到泛紅的於揚，慌了神。
“於揚？你怎麽在這兒？”
“呵，”於揚冷笑一聲，推開於深走到林夕辰面前，“我怎麽會在這兒？我還想問你，你怎麽會在這兒呢？”
林夕辰被他逼得後退一步，慌亂解釋，“你聽我說，我可以解釋。”
“不需要！”於揚擺擺手，打斷了林夕辰的話，“林夕辰，你不讓我在你面前提於深，甚至因為於深，你都不給我追你的機會。你自己卻在這裏跟他私會。”
於揚的視線掃過餐桌上那瓶酒，“還喝了酒是吧。”
林夕辰搖著頭後退，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於揚。於揚的眼睛裏除了憤怒，還有對他行為的失望。
林夕辰知道，自己這次真的讓他傷心了。
“你把我當什麽？我的真心在你面前一文不值。我這個人在你面前就特麽是個傻子，對不對！”
於揚咬牙切齒地看著林夕辰，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林夕辰氣爆炸了，卻還是竭力控制著聲音，不讓自己吼得太大聲。
但即便如此，林夕辰仍舊被暴怒的於揚嚇到腿軟，木然跌坐在沙發上，小聲又倉惶地解釋，“不是。”
於深看林夕辰臉色不好，拉了下於揚的胳膊，“不是他的問題，你別對他發火！”
“滾啊！”於揚一把甩開於深的手，回頭瞪他，“關你屁事啊！”
於深看著自己正在氣頭上的弟弟，嘆了口氣，“我跟夕辰真的什麽都沒有。你別多想。”
“呵呵呵呵，好好好，”於揚看著於深一臉無辜又無奈的表情，從喉嚨裏擠出一陣笑來，又突然怒吼，“你們青梅竹馬！你們兩小無猜！你們天生一對！”
他吼完又看向林夕辰，自顧自地下著結論，“我在你眼裏，就只是於深的替身。”
林夕辰紅著眼睛看他，只是搖頭。
於揚像是終於喊累了，他垂下視線，不再去看林夕辰泛紅的眼睛，低聲說，“下午的比賽你不用來了。”
“以後的，也都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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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不太行呢，”於深嘆了口氣，很為難地說道，“有個大客戶約了周六談合同。”
“啊，這樣啊。那真是不湊巧。”林夕辰抿了抿嘴，“那我們下個周再約吧。”
“可我，”於深輕笑了下，有些無奈，“可我等不到下個周了。”
“夕辰，你朋友的籃球比賽什麽時候開始啊？你可以在比賽前或者比賽後過來，我不會占用你很多時間的。只是想為你做頓飯而已。”
於深的話裏帶著一些懇求的意味，讓林夕辰很難拒絕。
林夕辰考慮了許久，反覆在心中盤算了時間，這才答應了於深，“那我上午去你那邊，下午兩點之前回學校。”
於深輕笑了一聲，痛快應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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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賽？”
他低聲重覆了一句，眼睛裏閃過一絲令人難以琢磨的覆雜神情。
周末一早，於揚和籃球社的同學們吃過早飯，正準備去球場進行最後的賽前訓練，卻在離開食堂時遇到林夕辰的幾個舍友。
林夕辰周末大多會跟舍友一起出沒，於揚沒看見他，便有些擔心。他主動上前跟林夕辰的舍友打招呼，詢問林夕辰為什麽沒跟他們在一起。
“夕辰啊，他上午好像有事，剛跟我們分開，應該是離校了吧。”
離校？什麽事啊非得今天離校？於揚微微皺起眉，他不會放我鴿子吧。
他這麽想著，快速向校門口跑去。他想再囑咐林夕辰一遍，千萬要記得來看比賽。
通往校門口的主幹道上，綠意蓊郁，於揚停下腳步，看著校門口的林夕辰上了一輛車，是昨天那輛車。
他昨天就覺得這輛車眼熟又可疑，此刻回想起當時林夕辰跟自己說話的神態，也是極度不自然，像是在遮掩什麽。
於揚沒多想，連忙跑出去攔了輛車，跟了上去。
車子駛入市中心的一處高檔小區，於揚的臉色陰沈地嚇人。
司機回頭看他一眼，催他下車，“你好，人家小區咱跟不進去了，您看您在這兒下唄。”
於揚長長舒了口氣，推開車門下來。
他在上河待的時間不長，對這裏的小區也了解不多，但這個小區他曾聽於父提起過，是買給於深，方便他上下班的。
怪不得那輛車也那麽眼熟。
現在想想，就連他覺得耳熟的誠於傳媒這四個字，也曾在家裏聽人提起過。
林夕辰原來是在於深的公司實習。於揚仰頭看著小區裏偶有人經過的窗戶，他在我面前都不讓我提於深的名字，自己卻跟於深鬼混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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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正帶著林夕辰參觀房子的於深，突然收到一條來自於揚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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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辰聽他許久沒有說話，回頭看他，“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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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一一參觀過，只差北向的一間臥室。
於深站在臥室門口，卻遲遲不肯打開門。
“這原本是間臥室，但我把它改成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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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風從大開的窗戶湧進來，林夕辰迎著風看向書房，瞬間繃緊了身體。
這間書房就是一間放大版的休息室。
只不過這裏沒有床，只有一張巨大的書桌、一把椅子，和貼墻設計的環形書櫃。書櫃上並沒有書，每個格子裏擺放著的都是林夕辰的照片或者和他相關的東西。
林夕辰楞在原地，像那次在休息室的門前一樣，忍不住後退。但站在他身後的於深卻將他向前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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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深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你現在可以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了吧。”
“實不相瞞，”書房的門在他們背後關上，於深的聲音愈發低沈，“我在國外念書的時候也布置了一間這樣的書房。每當我想你的時候，我就會進去坐一會兒。”
“夕辰，我原本以為留給我們的時間還很多。我原本以為我有很多機會重新追上你。我當時在國外拼命讀書，三年修完四年的學分，我只想早點兒回來見你。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家發生了那麽大的變故。”
“從幼兒園到小學、到初中、高中，直到我出國，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那麽長時間。我真的很想你。在國外的每一天都很想你。”
於深將林夕辰輕輕抱進懷裏，“別再推開我了，好不好？”
林夕辰聽到於深的心跳聲，穿過結實的胸膛和清瘦的後背，與自己的心跳聲重合在一起。
一時間，空氣似乎也跟著震動起來。整間屋子也開始微微震動。
林夕辰在這種震動中覺得暈眩，卻不是因為感動，而是覺得無法呼吸。
於深的愛意過於濃烈，讓這間書房變成一個巨大的裝滿蜂蜜的罐子，林夕辰沈溺於此，未嘗甜蜜，只覺得難以呼吸。
他將自己從於深懷裏掙紮出來，終於得以喘息。他轉身看著於深，露出一個抱歉的笑意，“於深，謝謝你。”
“最近跟你在一起我也很開心，但是，我真的還沒有做好談戀愛的準備。”
“過於親密的關系，反倒會給我造成心理負擔，我現在可能還沒有精力想那麽多，我想先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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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林夕辰垂下頭從書房離開。
於深的視線追著他，直到看到林夕辰乖乖坐在沙發上，才緩緩收回。他的目光逡視過整間書房，而後露出一個極為滿意的笑容來。
原本以為這段插曲之後，兩人一起吃飯會很不自在。但於深似乎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熟練地將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子，每一道菜都會同林夕辰介紹做法以及自己學會這道菜的契機。
林夕辰原本還有些緊張，看於深似乎並沒有將剛才的事放在心上，這才終於專心品鑒起於深的廚藝。
他吃到一半，於深突然起身拿了瓶紅酒過來。
“我忙糊塗了，你第一次來我家竟然忘了開瓶酒。”
“其實不用，我不太能喝酒，也不怎麽會品。”林夕辰拒絕的話還沒說完，葡萄酒瓶已經發出“啵”地一聲。
於深看了眼林夕辰，“開都開了，陪我少喝一點。”
透亮的淺黃色液體沿著杯壁緩緩流進高腳杯，於深將倒好的白葡萄酒酒遞給林夕辰，又動作利落地給自己倒了一杯。
林夕辰說自己酒量不好並不是謙虛。一杯酒還沒喝完，他白皙的臉頰便已經透出了紅色。於深還要給他到第二杯，被他擡手擋住了，“不行，我下午還有事，不能喝了。”
就在兩人互相推拒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不是按門鈴的那種敲門，而是用拳頭狠狠砸在門板的聲音。
林夕辰聽著就覺得手疼。他清醒了幾分，看了眼於深。於深拍拍他的手背，起身去開門。
在林夕辰背後，於深臉上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淺淡笑意。
門外的於揚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一拳又一拳砸在於深的門板上，恨不得用手將門砸出個窟窿。
門從裏面被打開，站在門後的於深饒有興趣地看著於揚，坐在餐桌旁的林夕辰也擔心地看向門口。
“林夕辰在你這兒？”於揚眉頭緊鎖，面色不善地看著於深。
還不等於深回答，聽到他聲音的林夕辰便已經走到門口。他看著眼睛氣到泛紅的於揚，慌了神。
“於揚？你怎麽在這兒？”
“呵，”於揚冷笑一聲，推開於深走到林夕辰面前，“我怎麽會在這兒？我還想問你，你怎麽會在這兒呢？”
林夕辰被他逼得後退一步，慌亂解釋，“你聽我說，我可以解釋。”
“不需要！”於揚擺擺手，打斷了林夕辰的話，“林夕辰，你不讓我在你面前提於深，甚至因為於深，你都不給我追你的機會。你自己卻在這裏跟他私會。”
於揚的視線掃過餐桌上那瓶酒，“還喝了酒是吧。”
林夕辰搖著頭後退，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於揚。於揚的眼睛裏除了憤怒，還有對他行為的失望。
林夕辰知道，自己這次真的讓他傷心了。
“你把我當什麽？我的真心在你面前一文不值。我這個人在你面前就特麽是個傻子，對不對！”
於揚咬牙切齒地看著林夕辰，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林夕辰氣爆炸了，卻還是竭力控制著聲音，不讓自己吼得太大聲。
但即便如此，林夕辰仍舊被暴怒的於揚嚇到腿軟，木然跌坐在沙發上，小聲又倉惶地解釋，“不是。”
於深看林夕辰臉色不好，拉了下於揚的胳膊，“不是他的問題，你別對他發火！”
“滾啊！”於揚一把甩開於深的手，回頭瞪他，“關你屁事啊！”
於深看著自己正在氣頭上的弟弟，嘆了口氣，“我跟夕辰真的什麽都沒有。你別多想。”
“呵呵呵呵，好好好，”於揚看著於深一臉無辜又無奈的表情，從喉嚨裏擠出一陣笑來，又突然怒吼，“你們青梅竹馬！你們兩小無猜！你們天生一對！”
他吼完又看向林夕辰，自顧自地下著結論，“我在你眼裏，就只是於深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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