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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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約
“於揚。”
直到於揚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林夕辰才緩緩回過神來。心跳略一平覆，他便立刻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要去追於揚。
一直站在門邊仔細觀察著林夕辰神色的於深自然不肯，他伸手攔住林夕辰，滿臉不讚同。
“你要去追他？”於深心頭也隱隱有些火氣。
是他故意串通好物業在門口拖著於揚，等他們吃得差不多了再放他進來。
在於深看來，於揚對林夕辰不過是一廂情願。他們能相識也全部都是因為自己，是陰差陽錯的巧合。
更何況於揚才認識林夕辰多久，林夕辰哪裏會有多看重於揚，說不定會因為於揚幼稚的大吵大鬧而厭煩他、遠離他。
他沒想到，林夕辰反應過來之後，竟然想去追於揚。
於深不接，在林夕辰心裏，於揚竟然這麽重要嗎？
“他氣性本來就大，又這麽跑出去，萬一出事怎麽辦？”
林夕辰說話間已經穿好了外套，越過於深就要往外走。
“你竟然這麽在意他？”於深不敢置信地盯著林夕辰。
“於深，現在不是你吃飛醋的時候。”林夕辰有些著急，“今天真的打擾了，但我現在真的得先走了。”
於深看著林夕辰從自己身邊經過，攥緊拳頭克制著自己不去抓他。他跟著林夕辰的身影轉身，在林夕辰身後輕笑一聲，“我其實很奇怪，你之前明明將於揚錯認成了我，為什麽卻能夠接受他的靠近？”
“你看著他的臉，不會想起我，不會想要做噩夢嗎？”
林夕辰略顯匆忙的腳步驟然停下。
他回頭看著於深，似乎不太相信這句話是從於深嘴裏說出來的。
這句帶有一定攻擊性的話。
而於深也是話一出口便開始後悔，他只是不想讓林夕辰去追於揚，並不想用那些過往傷害林夕辰。
“抱歉，”於深低下頭，不去看林夕辰的眼睛，“是我情緒失控了。你別放在心上。”
“於深。”林夕辰走近幾步，突然嘆息一聲，“於揚本來不應該跟我們有任何牽扯，是我認錯了人。”
“是我給他造成了困擾，我應該跟他解釋清楚的。”
“我知道。”於深點點頭，歉意地說，“是我沒控制好情緒，你去吧，註意安全。”
林夕辰沒再多說，轉身向外走去。他察覺到於深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想到於深剛剛驟然萎靡的情緒，心思一轉想再對於深說句抱歉。
他在門外站定，回身看著於深，於深果然也正看著他。
但林夕辰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他清楚地看到於深臉上那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在自己轉身的瞬間猛地扭曲。
竟然與他許久未曾夢到過的畫面有幾分相似。
在夢裏，於深也曾這麽註視著他，在火海之外，看他被火舌吞噬。
走廊裏的窗戶開著，有風吹進來，讓林夕辰微微打了個寒噤。他蒼白著臉色，想說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對於深點了點頭，便快速轉身離開了。
等林夕辰匆忙抵達籃球比賽的現場時，球賽已經開始了。看臺上坐滿了人，於揚提前給他留好的位置已經被別人占去，他走到看臺最高處，看著球場上奔跑著的於揚。
於揚神情嚴肅，一對張揚的眉眼微微蹙起，奔跑間，時不時擡手擦一下額頭上的汗，胳膊牽動著球衣向上，隱約露出幾塊分明漂亮的腹肌，惹得看臺上的小姑娘一陣陣尖叫。
林夕辰看著他目光狠厲地進了一球又一球，也跟著覺得自豪。於揚本該如此刻這樣，熱烈又張揚。
意料之內的勝出，作為核心隊員的於揚被眾人七手八腳地包圍起來，他們將他高高扔起又穩穩接住，反覆幾次。於揚臉上的戾氣也終於散去，眉眼間帶著笑意，更加張揚奪目了。
一群男大學生興奮地聚在一起，他們圍著於揚，一邊覆盤著剛剛的精彩表現，一邊向校外走去。
林夕辰跟在他們身後，喊於揚的名字。
但人群熙攘，任他怎麽喊，於揚都好像聽不見一般。
他嘆了口氣，推開擋在前面的人群，想要繼續跟過去，卻被一群打鬧的女生撞到，差點摔倒。
女生們停下來對他道歉，他擺擺手，只想著趕緊追上於揚跟他解釋清楚。可等他再擡頭的時候卻發現，於揚不見了。
林夕辰嘆了口氣，有些失落地，被人群推著往外走。他想，今天要是不跟於揚解釋清楚，指不定於揚會生多久的悶氣，說不定還會耍脾氣故意躲著他。
心頭壓著事情，林夕辰越走越慢，逐漸被人群拋棄。
等他終於從場館出來的時候，剛剛將主幹路圍得水洩不通的人群已經散去，只偶爾有人三五成群地從他身旁經過。
“餵！”場館門口的樹蔭下，於揚正陰沈著臉色看他。
一看到於揚，林夕辰臉上便露出笑來。他幾步跑到於揚面前，微微仰頭看著他，小心地問，“你不是跟隊友離開了嗎？”
“哼！”於揚瞪他一眼，轉身向前走去。
林夕辰連忙跟上，他聽見於揚傲嬌的聲音在前面響起，“還不是有些人跟在我身後喊我的名字，喊了幾聲又突然停下，我還以為他要被別人擠死了呢！”
“確實被人撞了一下。”林夕辰小跑著跟於揚肩並肩，有些討好地偏頭看他一眼。
於揚聞言停下腳步，擔心地看向林夕辰，“撞到哪裏了嗎？”
林夕辰搖搖頭，對他笑了笑。
於揚又瞪他一眼，邁腿向前走去，“別對我這麽笑，對你的於深笑去。”
“你聽我說嘛！”林夕辰一著急，伸手拉住了於揚的胳膊。
想要甩開林夕辰的動作做了一半，又被於揚生生地壓下來。林夕辰手指細長柔軟，觸感溫涼，像是春天裏的一塊冷玉，為他剛剛運動完還燥熱著的身體降溫。
於揚心中早就松動，面上卻不顯，他看林夕辰一眼，“那你說吧，我聽著。”
兩人在學校附近找了家咖啡館，林夕辰將想要躲避於揚的前情隱去，只說自己在誠於傳媒發生的事。
他說起自己在會議上見到於深的震驚，提到於深和他定下的七日之約，又解釋自己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暗中和於深交往的顧慮，並再三向於揚保證，他跟於深並沒有進一步的關系。
於揚全程沒怎麽答話，只是眉頭越皺越緊。
他知道林夕辰不會撒謊騙他。造成今天這個局面，他自己其實也該承擔一部分責任，畢竟他第一次從林夕辰口中聽到“誠於傳媒”的時候就覺得耳熟，卻並沒有將這種熟悉的感覺放在心上。
但現在後悔已經沒用了，他最關心的其實是那個所謂的七日之約。
他看著林夕辰，“所以這幾天你和於深接觸得很頻繁，但沒有做噩夢對嗎？”
“嗯。”林夕辰點點頭。
那些藏在心底的陰暗欲望被拖到陽光下暴曬，彌散得無聲無息。
“那這麽說，這其實並不是一件壞事。”於揚不得不承認。
“嗯！”林夕辰再次點頭，因為於揚的理解，臉上帶出些討好的笑意，“那你別生氣了吧。”
於揚看著他無辜幹凈的笑臉，嘆了口氣，伸手捏住他的臉頰肉往兩邊扯，“笑得跟個傻子似的。”
“我比你大！”林夕辰在他手下含糊不清地反駁他。
“那你是個年紀大的傻子。”於揚白他一眼，眼睛裏也帶上了笑。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於揚又嚴肅起來。
“於深這個人根本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不會的，我從小跟他一起長大，於深人很好的。”林夕辰並不讚同於揚的說法。
“很好？”於揚像是聽了個冷笑話般，幹笑一聲。
“別的不說，就說今天。”他看著林夕辰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我讓司機一路跟著你們去到於深的小區，進門的時候卻被門衛攔著，我告訴他我是小區業主於深的弟弟，可他死活不信，還找了他們物業經理一起來攔著我。”
“我在小區門口跟他們掰扯了一個半小時啊，結果你猜這麽著，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那物業經理突然開始跟我道歉，又跟門衛解釋說我的確是業主的弟弟。不僅如此，他還親自給我送到了於深的家門口。”
“我剛剛上頭了一時轉不過彎，”於揚嘆了口氣，看著林夕辰說，“現在想想，於深明明就是故意的。”
“他還給你喝了酒，說不定還想對你做些更過分的事情，然後被我剛好撞見，好讓我知難而退！”
“於深，就特麽的是個綠茶婊！”
林夕辰不讚同地搖了搖頭，“於深畢竟是你哥，你怎麽能這麽想他？再說，中間那段時間於深一直在廚房裏做飯，他可能沒看到手機。”
“別給他狡辯！”
於揚說著又想去捏林夕辰的臉，被林夕辰側頭躲開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我現在真的沒有談戀愛的心思，不管是你還是於深。”
於揚像是洩了氣的氣球，癱倒在沙發裏，“好，沒關系，我可以等。”
可能是因為中午喝了酒又吹了風的原因，林夕辰和於揚解釋完，只覺得身上緊繃的弦一松，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於揚原本約了隊友去聚餐，又看林夕辰一副隨時都能昏睡過去的模樣實在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去，便先將人送到了宿舍樓下。
林夕辰同他道了謝，又囑咐他不要喝太多酒，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上樓睡覺。
舍友還沒有回來，他一個人躺在床上，意識昏昏沈沈，後腦勺時不時傳來尖銳的鈍痛。
眼前閃過無數過往的碎片，夢境與現實重合交疊。
他看到站在門裏的於深，看到站在火海外的於深，看到那輛殘破的大卡車和只剩下殘骸的小轎車。
他還看到了之前從未見過的東西。
他看到他的爸爸媽媽從那片廢墟中爬了出來，他們滿身是血，失去痛感般撲進火海裏。
他們緊緊抱著他，在他耳邊輕聲說著什麽。
可周圍火勢兇猛，他只聽得見火苗灼燒時劈啪作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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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追他？”於深心頭也隱隱有些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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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性本來就大，又這麽跑出去，萬一出事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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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深，現在不是你吃飛醋的時候。”林夕辰有些著急，“今天真的打擾了，但我現在真的得先走了。”
於深看著林夕辰從自己身邊經過，攥緊拳頭克制著自己不去抓他。他跟著林夕辰的身影轉身，在林夕辰身後輕笑一聲，“我其實很奇怪，你之前明明將於揚錯認成了我，為什麽卻能夠接受他的靠近？”
“你看著他的臉，不會想起我，不會想要做噩夢嗎？”
林夕辰略顯匆忙的腳步驟然停下。
他回頭看著於深，似乎不太相信這句話是從於深嘴裏說出來的。
這句帶有一定攻擊性的話。
而於深也是話一出口便開始後悔，他只是不想讓林夕辰去追於揚，並不想用那些過往傷害林夕辰。
“抱歉，”於深低下頭，不去看林夕辰的眼睛，“是我情緒失控了。你別放在心上。”
“於深。”林夕辰走近幾步，突然嘆息一聲，“於揚本來不應該跟我們有任何牽扯，是我認錯了人。”
“是我給他造成了困擾，我應該跟他解釋清楚的。”
“我知道。”於深點點頭，歉意地說，“是我沒控制好情緒，你去吧，註意安全。”
林夕辰沒再多說，轉身向外走去。他察覺到於深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想到於深剛剛驟然萎靡的情緒，心思一轉想再對於深說句抱歉。
他在門外站定，回身看著於深，於深果然也正看著他。
但林夕辰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他清楚地看到於深臉上那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在自己轉身的瞬間猛地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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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裏，於深也曾這麽註視著他，在火海之外，看他被火舌吞噬。
走廊裏的窗戶開著，有風吹進來，讓林夕辰微微打了個寒噤。他蒼白著臉色，想說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對於深點了點頭，便快速轉身離開了。
等林夕辰匆忙抵達籃球比賽的現場時，球賽已經開始了。看臺上坐滿了人，於揚提前給他留好的位置已經被別人占去，他走到看臺最高處，看著球場上奔跑著的於揚。
於揚神情嚴肅，一對張揚的眉眼微微蹙起，奔跑間，時不時擡手擦一下額頭上的汗，胳膊牽動著球衣向上，隱約露出幾塊分明漂亮的腹肌，惹得看臺上的小姑娘一陣陣尖叫。
林夕辰看著他目光狠厲地進了一球又一球，也跟著覺得自豪。於揚本該如此刻這樣，熱烈又張揚。
意料之內的勝出，作為核心隊員的於揚被眾人七手八腳地包圍起來，他們將他高高扔起又穩穩接住，反覆幾次。於揚臉上的戾氣也終於散去，眉眼間帶著笑意，更加張揚奪目了。
一群男大學生興奮地聚在一起，他們圍著於揚，一邊覆盤著剛剛的精彩表現，一邊向校外走去。
林夕辰跟在他們身後，喊於揚的名字。
但人群熙攘，任他怎麽喊，於揚都好像聽不見一般。
他嘆了口氣，推開擋在前面的人群，想要繼續跟過去，卻被一群打鬧的女生撞到，差點摔倒。
女生們停下來對他道歉，他擺擺手，只想著趕緊追上於揚跟他解釋清楚。可等他再擡頭的時候卻發現，於揚不見了。
林夕辰嘆了口氣，有些失落地，被人群推著往外走。他想，今天要是不跟於揚解釋清楚，指不定於揚會生多久的悶氣，說不定還會耍脾氣故意躲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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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場館門口的樹蔭下，於揚正陰沈著臉色看他。
一看到於揚，林夕辰臉上便露出笑來。他幾步跑到於揚面前，微微仰頭看著他，小心地問，“你不是跟隊友離開了嗎？”
“哼！”於揚瞪他一眼，轉身向前走去。
林夕辰連忙跟上，他聽見於揚傲嬌的聲音在前面響起，“還不是有些人跟在我身後喊我的名字，喊了幾聲又突然停下，我還以為他要被別人擠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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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揚聞言停下腳步，擔心地看向林夕辰，“撞到哪裏了嗎？”
林夕辰搖搖頭，對他笑了笑。
於揚又瞪他一眼，邁腿向前走去，“別對我這麽笑，對你的於深笑去。”
“你聽我說嘛！”林夕辰一著急，伸手拉住了於揚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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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揚心中早就松動，面上卻不顯，他看林夕辰一眼，“那你說吧，我聽著。”
兩人在學校附近找了家咖啡館，林夕辰將想要躲避於揚的前情隱去，只說自己在誠於傳媒發生的事。
他說起自己在會議上見到於深的震驚，提到於深和他定下的七日之約，又解釋自己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暗中和於深交往的顧慮，並再三向於揚保證，他跟於深並沒有進一步的關系。
於揚全程沒怎麽答話，只是眉頭越皺越緊。
他知道林夕辰不會撒謊騙他。造成今天這個局面，他自己其實也該承擔一部分責任，畢竟他第一次從林夕辰口中聽到“誠於傳媒”的時候就覺得耳熟，卻並沒有將這種熟悉的感覺放在心上。
但現在後悔已經沒用了，他最關心的其實是那個所謂的七日之約。
他看著林夕辰，“所以這幾天你和於深接觸得很頻繁，但沒有做噩夢對嗎？”
“嗯。”林夕辰點點頭。
那些藏在心底的陰暗欲望被拖到陽光下暴曬，彌散得無聲無息。
“那這麽說，這其實並不是一件壞事。”於揚不得不承認。
“嗯！”林夕辰再次點頭，因為於揚的理解，臉上帶出些討好的笑意，“那你別生氣了吧。”
於揚看著他無辜幹凈的笑臉，嘆了口氣，伸手捏住他的臉頰肉往兩邊扯，“笑得跟個傻子似的。”
“我比你大！”林夕辰在他手下含糊不清地反駁他。
“那你是個年紀大的傻子。”於揚白他一眼，眼睛裏也帶上了笑。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於揚又嚴肅起來。
“於深這個人根本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不會的，我從小跟他一起長大，於深人很好的。”林夕辰並不讚同於揚的說法。
“很好？”於揚像是聽了個冷笑話般，幹笑一聲。
“別的不說，就說今天。”他看著林夕辰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我讓司機一路跟著你們去到於深的小區，進門的時候卻被門衛攔著，我告訴他我是小區業主於深的弟弟，可他死活不信，還找了他們物業經理一起來攔著我。”
“我在小區門口跟他們掰扯了一個半小時啊，結果你猜這麽著，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那物業經理突然開始跟我道歉，又跟門衛解釋說我的確是業主的弟弟。不僅如此，他還親自給我送到了於深的家門口。”
“我剛剛上頭了一時轉不過彎，”於揚嘆了口氣，看著林夕辰說，“現在想想，於深明明就是故意的。”
“他還給你喝了酒，說不定還想對你做些更過分的事情，然後被我剛好撞見，好讓我知難而退！”
“於深，就特麽的是個綠茶婊！”
林夕辰不讚同地搖了搖頭，“於深畢竟是你哥，你怎麽能這麽想他？再說，中間那段時間於深一直在廚房裏做飯，他可能沒看到手機。”
“別給他狡辯！”
於揚說著又想去捏林夕辰的臉，被林夕辰側頭躲開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我現在真的沒有談戀愛的心思，不管是你還是於深。”
於揚像是洩了氣的氣球，癱倒在沙發裏，“好，沒關系，我可以等。”
可能是因為中午喝了酒又吹了風的原因，林夕辰和於揚解釋完，只覺得身上緊繃的弦一松，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於揚原本約了隊友去聚餐，又看林夕辰一副隨時都能昏睡過去的模樣實在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去，便先將人送到了宿舍樓下。
林夕辰同他道了謝，又囑咐他不要喝太多酒，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上樓睡覺。
舍友還沒有回來，他一個人躺在床上，意識昏昏沈沈，後腦勺時不時傳來尖銳的鈍痛。
眼前閃過無數過往的碎片，夢境與現實重合交疊。
他看到站在門裏的於深，看到站在火海外的於深，看到那輛殘破的大卡車和只剩下殘骸的小轎車。
他還看到了之前從未見過的東西。
他看到他的爸爸媽媽從那片廢墟中爬了出來，他們滿身是血，失去痛感般撲進火海裏。
他們緊緊抱著他，在他耳邊輕聲說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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