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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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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孫秉浩游戲就是酒桌上的折手指游戲,但由於演員孫秉浩在認哥上介紹這款游戲,在青年聚餐中很火爆。

參與游戲的玩家輪流說出一個特征,滿足的特征的人折一根手指。比如“正在談戀愛”,那麽談戀愛的人就需要折一根手指,飲一杯酒。

李憶柳叫樸進搬了一箱白酒,召集了度假別墅的所有嘉賓參加她組織的游戲。

一行嘉賓中,只有白宗俊對無聊的社交游戲沒有興趣,談不上討厭,就是單純的無感。他不了解桌游,也不了解年輕人的聚會流行,這種游戲不存在於他觥籌交錯、衣香鬢影的世界。

人類不會對螞蟻們搬栗米的游戲感同身受,如果某天坐在花壇觀看,要麽是為了研究,要麽是為了折磨。

李憶柳敲響他門時,白宗俊剛沐浴完,他坐在窗畔躺椅翹著腿,飲一杯白蘭地,看掌上本的今日時政和財經資訊。

他開口婉拒李憶柳,李憶柳卻不依不饒攔住他:“是怕我們發現你是處男?”

白宗俊漆黑眼珠忽地深暗,像枯死的沈水木般盯著李憶柳無聲。

白宗俊溫雅笑了,要繼續闔上門:“憶柳,激將法對我沒用。”

李憶柳明了:“沒想到你真是處男,白理事。我這就去告訴晚心亭你三十歲了,還是處男,肯定是性功能不行了,叫她別去你家進餐。對了,你讓熙珍來節目是為了什麽啊。你和東會長達成了什麽約定?但是那個傻瓜好像被晚心亭截胡了,你不想去……”

白宗俊眼眸沒有溫度,笑著打斷:“憶柳,你很頑皮。”

“去?”

白宗俊點了頭,“我換身衣裳就來。”

泳池邊沿的三角地帶,圍了七個人,熟悉完游戲規則。

李憶柳叫了幾聲東庭秀開場,東庭秀冷著臉靠著壁沿沒作聲。

晚心亭用手指點了點東庭秀抱著胸而鼓起的大臂肌肉,東庭秀瞅晚心亭一眼,又將目光移開。

從他俯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穿泳裝的晚心亭。

她穿的是系帶的基礎款,俏麗艷俗的桃色,明明足夠簡單,身材卻火辣到將他腦子燒懵。再加上她在鎖骨以下的位置用唇彩塗抹出一個可愛的愛心紋身,水線時不時蔓延上她雪白胸口,東庭秀很難不去註意她被脂肪撐到剔透,而暴露淡青血管的細嫩肌膚。

那道晦暗溝壑更是讓東庭秀雙頰飛霞發燙,他很怕多看一眼,鼻間會溢出血流。

好熱。

東庭秀有點想找張紙給自己扇扇風。

晚心亭提醒:“叫你問問題。”

東庭秀:“我不會。”他從不玩這種弱智游戲。

晚心亭嫌棄到皺鼻子:“那你好笨。”

東庭秀氣得瞪眼,晚心亭一笑,吊著清麗眼眸去看東庭秀,他又不自然撇開眼。

白宗俊冷眼,看得出東庭秀正在為晚心亭上頭。也就一天,東庭秀從捏住女人的手腕怒睜雙目要揍她,到乖乖站在女人身旁,連對視都不敢,別扭到回避視線,說明他害怕女人察覺到他眼神中真正的情緒。

那是什麽真正的情緒?是作為軟肋的喜歡?

白宗俊分析完成後眉心的寒冷更濃稠幾分。

“從我開始吧。”金夢詩接過話頭,他剛好有想詢問的事,他垂下眼簾,死死盯著晚心亭,“在場的人有我的前女友或前男友。”

李憶柳和樸進變了臉色。

李憶柳氣得嗤笑一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她和樸進折了拇指,飲下放在壁沿茶盤裏的一杯白酒。

晚心亭無動於衷,看向金夢詩微笑,她說過她是認識東庭秀,也沒說是前男友那種認識。

金夢詩安下心。

東庭秀吐槽:這都是些什麽西八爛問題。

節目組慶幸沒有開直播,他們也沒想到樸進和李憶柳還有這層關系,留著當後續正式節目的看點播出,但播出後,樸進多半得準備接受鄭宥靜粉絲的網暴。

輪到白熙珍,她有些不自信,咯了下嗓子才說:“近一年沒在劇院看過我的舞蹈演出?”

李憶柳高興地比了比不會折下去的手指,白熙珍下午才和她溝通過上節目的目的,是為了增加知名度,順帶有機會展示她的舞蹈,吸引一些觀眾成為粉絲。

“我看過熙珍的《吉賽爾》!熙珍不愧是拿國獎的舞蹈演員~”

“哪有。”白熙珍紅了臉,小聲感謝李憶柳。

在場男士全部喝了一杯,包括白宗俊的哥哥,他對白熙珍的事業算不上支持或不支持,他只要白熙珍做好白家人的分內事。

晚心亭沒有喝,溫柔莞爾說看過,但她看的是上個月在悉尼《葛蓓莉亞》那場次。

這讓白熙珍驚詫咋舌。晚心亭和她並不相熟,居然看過她的演出,還稱讚她的那段獨舞技術不錯。白熙珍對晚心亭的好感大增,更不希望她和哥哥牽扯上了。

輪到白宗俊,他已熟知游戲玩法,並非游戲本身的規則,而是玩游戲的人要達成某種潛在目的,白宗俊已用一雙機械無神的冷眼看穿成年男女的暗流湧動,TA們最終想要的是通過提問獲得關鍵信息,灌醉自己想灌醉的人。

那就讓他幫助TA們一把。

“私人賬戶流動資金沒有超過……”白宗俊蓄意停頓,在唯一有資格看過來的東庭秀前,似有若無地彎唇,“一千億。”

東庭秀皺了眉峰,仰頭飲下一杯。

晚心亭換算了下,一千億也就是七千萬美元上下,她是沒有這個數,錢都是存在晚家在愛爾蘭的家族信托,每個月固定發放生活費和零花錢。

她也捧住白酒杯,小口小口地啄白酒,白酒太辣了,她宣布是世界上最難喝的酒。除了白宗俊不喝,在場其餘的人都喝盡一杯。

“真沒意思。你這是開掛!”李憶柳撇嘴,“誰能有錢過你。”

輪到樸進,李憶柳一直偎依在他懷裏,就像真的情侶。樸進也不介意其他人如何看待他,他只是希望能和李憶柳在一起的時間多一些。

他想了會兒,“近三個月和異性有過短期關系。”

東庭秀不太理解“短期關系”這個詞匯,他沒和異性有過多的接觸,每天不是和男人們打打高爾夫,就是在祖父的公司跟著室長們走秀。

他假裝對游戲漠不關心,掏出手機搜索。

釋義很簡單,是短暫地交往一段時間,也是單純圖身體快樂,和異性暧昧幾天幾月的代名詞。

金夢詩垂眼無聲地關註晚心亭,看她沒有著急拿起下一杯,還是小口小口瞇著眼淺酌手裏的那杯白酒,心下不知為何松口氣。

李憶柳從樸進的胸膛起來,大大方方地拎著一杯飲完,還將透明小酒杯翻轉,沒有一滴剩餘掉落。

樸進眼神暗淡,如灰暗星辰墜落夜空。

他明白李憶柳是不會為他駐足的人,還是忍不住試探。這麽多年,他應該清醒,但無法自拔。朋友都說,他可以同時談八個,但不能同一個人談八次,可有什麽辦法,他和李憶柳分分合合很多年了,他是愛李憶柳,不是喜歡她。李憶柳只是太年輕了,貪念新鮮的男性軀體,但日子久了會不一樣,她會成熟起來,最終他熬得住成為她停泊的港灣。

李憶柳又躺回樸進的胸膛,樸進不介意地摟住她的腰。

晚心亭忙不過來了,一口飲盡剩下的白酒,趕緊捉住下一杯。

她記憶裏,接管原主身體前,原主妹寶回國前才結束一段短期關系,對象是和姐妹淘在畢業旅行中認識的京都大少爺。只有幾天的時間,就讓京都商社的大少爺在機場抹著眼淚請求原主別離開,要麽帶他走,要麽留下來。

晚心亭翻了翻記憶,原主交往的對象並不少,但都是偷偷摸摸的地下戀愛。

東庭秀和金夢詩紛紛皺眉看她,這是她在參加節目前她和別人有幾次短期關系的意思。

“你——”東庭秀血湧上頭,氣到腦門發疼,他抱著手臂背過身,此時此刻不願再和晚心亭多說一句話。

但他內心亂糟糟,恨不得握住女人的肩膀搖著她質問,“你和別的男人有幾次?對我做過的事,是不是也對別的男人做過?你和別的男人約會吃飯也有小動作?那些臟男人和你是怎麽做的?做到哪一步了?”

金夢詩心臟像壓了塊石頭,自卑到堵得慌。

他擔憂如果和晚心亭繼續接觸下去,以她的性格和作風,約摸是會快速進入到親密行為那一步。到時候,晚心亭向他求索,他該如何應對?

金夢詩一身的心氣仿佛洩洪似的流走了,眉目暗沈幾分,他頹靡地含胸駝背,一如最開始其他人見到他那副戴著黑框眼鏡的陰郁模樣。

他想自顧自飲下一杯,借酒消愁,在他看向晚心亭,晚心亭被白酒辣到吐出粉嫩的舌尖,清麗的臉目皺巴巴擠成揉皺的花瓣似的。

金夢詩純黑的眼眸倏地晦暗如深潭無波無瀾,他心跳很快,卻沒有半絲情/欲盯著女人說:“我幫你喝如何?”

東庭秀扭過頭,“你惡不惡心,她都喝過了。”

要喝也是我幫她喝,你算什麽東西?我身子都被她摸過了,我跟她更親密。

晚心亭把酒杯遞給金夢詩,溫柔如水道了句“謝謝”。

小酒杯的杯沿還有她的唇印,金夢詩指腹摩挲著杯沿想:

晚心亭抹的是滋潤的唇釉,她的唇瓣粉嘟嘟的,像用鮮紅桃肉剛造出的果凍,帶著沾滿醇香酒液的一點瑩亮。唇珠豐滿到下墜,似一顆櫻桃肉核,看上去很柔嫩,很好咬,咬重一點會讓她疼。但她多半不會嬌憨地捶打金夢詩讓他松口,她會勢均力敵地回吻,屏息和他爭奪到最後。

金夢詩將自己的唇,緩慢印上那唇印。

他盯著晚心亭,就像看自己狩獵到的獵物,晚心亭也看著他,茫然無辜地眨眨眼睛,唇角心照不宣地彎起。

她是故意遞給他,那他就奉陪到底好了。

金夢詩伸出舌尖有意無意去舔過那處唇印,就像舔了下晚心亭的唇,再利落仰頭後,飲完晚心亭喝過的酒。

甘美的,但是無法采擷的。

東庭秀氣得自顧自飲下一杯,酒杯嘣地一聲砸在壁池。

李憶柳餵餵兩聲,“庭少爺,你自己怎麽一個人喝起來了——唉算了算了。輪到我了。”

李憶柳激動地搓手,從男嘉賓的胸圍前掃過,目測一圈後說:“胸圍超過103的喝。”

“這是什麽西八問題!”東庭秀拳頭砸出水花,然後一杯飲盡,他臉紅透了,告訴導演這段要剪掉,不然全國觀眾知道他胸圍超過103了。

男嘉賓只有東庭秀最矯情他的身材數據,其餘人紛紛都喝了。

終於輪到東庭秀他自己,他思索一會,“近三個月我和異性有超過三次短期關系。”

晚心亭掃了一圈沒有人折手指,只有她一人折。她從茶盤拿了一杯白酒,她咬著唇,黑眼眸蒙上水霧,看上去挺委屈,盯著東庭秀:“你針對我。”

東庭秀氣死了。

他那是針對她嗎?他那是盤問她。

東庭秀點了頭,齜著牙惡狠狠:“對,針對你。誰叫你交的男朋友那麽多,你就喝吧。”

“那些都不是男朋友,沒有名分的。”晚心亭放低分貝糾正。

她不糾正還好,一糾正,身旁兩個男人都蹙緊眉峰。

晚心亭這次一口飲盡,白酒嗆入喉嚨。金夢詩忙不疊去拍她的背心,給她餵拿高腳杯裏的果汁,還體貼到將吸管對準她的唇。

金夢詩不悅添一句:“庭少爺,你太不紳士了。每個人結交朋友的權利都是自由的,出於自願,你沒有必要站在道德高地生氣。晚小姐的事和你也沒關系,不是嗎?玩游戲而已。晚心亭,下次不想喝,讓我幫你喝。”

東庭秀牙咬碎了,連著冷嗤幾聲,他現在對金夢詩的評價是又騷又賤。

白熙珍捂著嘴笑出聲。

金夢詩這一天的操作讓她理解了“誰說男人不會茶”這句話,男人背刺男人最在行了。她還以為金夢詩是個憂郁話少文藝男,結果人家話多的時候綠茶滿分。

晚心亭喝了點果汁,沖淡嘴裏的酒液味道。

東庭秀玩不過她,她微笑著,瞇起眼說:“我今天呢,在浴室內,射過——唔——唔——”

泳池內的人還沒聽清浴室什麽內容,東庭秀眼疾手快捂住晚心亭的嘴,慌張到失了神色,那句話完整的意思只有他懂。

他沒敢讓一絲聲音洩出,晚心亭抱住東庭秀的手臂去拍,東庭秀也不松開。

晚心亭臉蛋巴掌大小,他手掌覆蓋上去,就能把她鉗制住,這讓東庭秀想到他隨時隨地可以捕獵晚心亭,將她拆啃到骨頭都不剩,吞入腹中。

他逐漸把晚心亭往他懷裏撈。

金夢詩在瞬間就怒了,拽下東庭秀手臂,兩個男人立馬蓄勢待發繃緊肌肉對峙起來。他們早看對方不爽,想攥緊拳頭招呼對方可憎的面目,狠狠來上幾拳。

晚心亭去抱金夢詩的手臂,又推開東庭秀,夾在兩人中間說:“洗過三次澡而已。庭少爺,你別生氣。”

金夢詩指責東庭秀:“不管她說什麽,你都不該那樣對待她。”

“你懂個——”東庭秀懶得同金夢詩解釋,他拿起酒杯就喝。

許多人以為他會撒氣不玩游戲走了,結果還是站回晚心亭身旁。

晚心亭抱歉地攤開手朝圍觀的人說:“不好意思。下次我說清楚點,游戲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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