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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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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兩天的休息時間,兩人不知疲倦,幾乎只做了緊緊擁抱這一件事。

房間內充滿了濃郁而無形的信息素,那是一股奇異的麝香味,淡淡的時候最好聞,而聞著又會被勾起體內的不安分因子,所以越到後面越濃郁,越濃郁又越容易把情緒和感官調動。

等到最後,兩人幾乎要窒息在這種灼熱的氣味裏。

餘韻還未完全消散,他們並排躺著大口喘息,胸膛此起彼伏。

時宇瀟轉頭看了眼英見畫,伸手在他的胸口撫了一把,是結實的。

“……別鬧。”

軟糯脫力的聲音傳來,這是英見畫誤以為時宇瀟又要蹂躪他布滿紅痕的可憐胸脯。

他的聲音有氣無力,“總不能因為知道我明天拍冬裝,就這麽肆無忌憚地在我身上……嘶——”

說著,腰側又被啃了一口。

“……你是狗嗎!”

“我是啊。”

時宇瀟從英見畫身上擡起頭,滿臉得意,“我的公狗腰,你不是用得挺爽麽?”

“……”

無語了好一會兒,英見畫還是忍不住懟他,“不要face。”

就這一句罵,某個剛剛才看似偃旗息鼓的,重新將大旗高舉揮舞起來。

英見畫:…………………………

等他終於被榨幹最後一格體力時,已經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了。

身邊的人在他唇上淺吻一下,就要起身。英見畫趕忙叫住他:“你去哪?”

時宇瀟驚詫地回頭,“我還以為你累得睡著了。”

“……你知道就好,陪我躺會兒吧。”

時宇瀟眼神一轉,突然道歉,“對不起,我是想去洗條毛巾,給你擦擦身子,不是要走。”

“……”

英見畫嘆了口氣,掙紮著支起手肘坐起來,說:

“你也誤會我了,我只是想在親熱結束以後,和你抱著膩歪一會兒,不是認為你打算提起褲子走人。”

他說完這句話,兩人大眼瞪小眼楞了兩秒,然後同時咧開嘴角,咯咯笑個不停。

“咱倆這樣,哪像剛親熱完。”時宇瀟重新回去貼著英見畫坐,“跟一起打完球的哥們兒似的。”

“這樣不好嗎?我本來就是男的,也本來就是你最好的哥們兒。”

的確如此。學生時期那會兒就認識,再到後來的工作往來,生活也逐漸交織在一起。他們早就無話不談,甚至知道對方最大的秘密。

“我當然知道你是男的。我真正想表達的是,不會因為你穿女裝,又是下面那個,就把你當作柔弱需要依靠的男人或者女人。”

盯著英見畫那雙漂亮的鳳眼,時宇瀟的態度無比誠懇,他接著說:

“況且你要是個女生,一定和紅霞阿姨那樣,勇敢又優秀,我還得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得上呢。”

被那麽多有錢有勢的富二代追求,為何偏偏跟時宇瀟在一起呢,英見畫心想。

因為他始終把他當作一個獨立的人來尊重,性別,相貌,物質條件,這些都靠後排。

這就是原因啊。

這樣想,英見畫微微頷首一笑,點點頭。

“我去洗個澡,麻煩你把床單換一下好嗎?”

他腳剛沾地,時宇瀟急急忙忙拉住他的手臂,“你自己真的可以嗎?還是我抱你過去吧……真的不是覺得你弱,就是我,我……”

他支支吾吾好一會兒,才紅著臉說完後面半句:

“我知道自己這兩天做得太過了……”

“你知道就好!嘶——”

提高聲音說話,腰上的酸痛立馬加深,英見畫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他擺擺手,“不用不用,踩著20厘米的高跟鞋在展臺站三天也不是沒有過,這兩天至少還能躺著,我自己去洗吧。”

說完,他雙手扶腰,緩慢地朝向浴室挪動過去。

不過,雖然進去是一個人,出來還是兩個人。

“我都說了一個人可以!你非要跟著進!你幫我洗就洗吧,可你怎麽還來……無語——!!”

時宇瀟一邊低眉垂目聽著吐槽,一邊給好歹算是洗了個澡的英見畫把幹凈睡衣套上。

“我把床單鋪好以後,怕你可能會在裏面站不穩,萬一摔了多麻煩啊!再加上我自己也得洗澡吧,那不就幹脆進去和你一塊兒洗嘛……”

英見畫張了張嘴,腦海裏突然浮現起兩副打滿肥皂泡沫的結實身軀,濕漉漉、滑膩膩地緊貼在一起的觸感,白皙的臉龐迅速泛上一抹紅暈,於是什麽話都卡在喉嚨口了。

他往幹凈的床單上一躺,扯過薄被蓋住自己。

好在現下全身被清爽感包裹,英見畫的心緒很快平覆下來。其實他並沒有生氣,只是太害羞了。

跟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人,就這麽放肆地過了兩天……

他繼續把被子拉上來蒙住整張臉。

前前後後忙活著收拾的時宇瀟回來,看見英見畫整個人都在薄被下面,一動不動,嚇了一大跳。

他回想起甘南鎮別墅裏見過的某些不好的畫面,趕緊過去把被子拉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帶點驚訝害羞的無辜表情。

還好……還好……

你好好兒的。

“……別悶著。”

他把薄被掖進英見畫的肩頭,然後從另一邊鉆進去。

兩人像吸鐵石那樣,瞬間緊緊黏在一起,手臂交纏著抱住對方的身軀。

開窗以後,麝香味都久久未曾完全散去,現在室內還殘留著一點暧昧的氣息。

但兩人只安心享受當下寧靜的氛圍,身體是疲憊的,心卻依然因著對方的觸碰而雀躍不已。

“你說你。”

“嗯?”英見畫發出疑惑的一聲。

時宇瀟把額頭貼上來,兩人高挺的鼻梁磨蹭,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你又美又有錢,還有那麽多人追捧,怎麽就偏偏喜歡我呢?”

他看到英見畫雙眼稍微睜大了些,然後淺淺彎起。

“咱倆可真是共腦,我剛才也在想這個問題。”

“噢?那你的答案是什麽。”

英見畫把一聲“嗯”拖得很長很長,佯裝思考,等時宇瀟用膝蓋碰碰他的,表示催促,才開口回答:

“親愛的,當然是因為你不行。”

“What?????”

與此同時,英見畫抱住了他結實有力的腰肢,把臉埋進他的胸口,咯咯直笑。

“你你你———!”

惱羞成怒的時宇瀟去戳英見畫的癢癢肉,奈何這家夥根本不吃這套,還像只大章魚一樣,用四肢把他越纏越緊。

“那你剛才靠啥爽的?!你給我——松開!快說清楚!”

剛鋪好的床單又變得皺皺巴巴,但這回不再是親熱的前奏,他們只是兩個尋常大男孩,正和小貓小狗一樣打打鬧鬧。

到最後也沒打出個所以然,時宇瀟把英見畫趕下床,重新把床單鋪好,兩人才又躺了上去。

“我以前……不是害怕做那事兒麽。”

氣還沒喘勻,時宇瀟聽到了英見畫的答覆,心頭頓時一咯噔。

“那你現在……”他緊張地問。

英見畫把枕頭豎起來,半靠在上面,視線落在前方白墻上。

“因為害怕嘛,就想著你不行的話,咱倆就可以不用做i,更不用擔心會因為這件事情不和諧而起爭執。以前我對那方面真沒需求,在你第一次給我……用手之前,從上輩子到現在,我DIY不超過三次……還以為自己是無性戀呢。不做對我來說真沒什麽,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可以就這麽過一輩子。”

聽到這裏,時宇瀟感到有些愧疚。

英見畫是不是在為了他的欲求而妥協?

“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

“……”

“我就知道,你小子。”說著,英見畫擡手撚起一簇時宇瀟半幹的頭發。

“可現在,我想要你啊。”

“啊?”時宇瀟立刻轉頭看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前幾天我們去看裝修,你親我的時候,我起反應了。”

“……!”

“時宇瀟,我只會因為你這樣。你讓我感到很安全,更不會傷害我。雖然你曾經說過,如果我依然對做i這件事情感到害怕,就多想想你的臉,就算因此討厭你也沒關系。可是,我……”

他眉心一跳,頓了頓,“可是我本來就只會想到你啊!”

時宇瀟一直默不做聲地,深深地凝視著英見畫。

他說完,兩人同時沈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時宇瀟歉疚地道:

“對不起,當時我太心急了,就很霸道,都是我的問題。”

英見畫的腦袋擱在他肩頸上,搖了搖,柔軟的發絲蹭過他的下頜和臉頰,“你沒問題,反倒是我要感謝你。如果你不下那劑猛藥,也許我的痼疾,到現在都無法根除。”

他們都知道,那是英見畫的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時宇瀟就是那劑心藥。

幸好,他們成功了。

“我們能不能一直這樣好?”

英見畫悶悶的聲音再次響起,而時宇瀟驚詫於一向展現出果敢和獨立的他,居然變得願意吐露自己內心的患得患失。

他立刻像要把英見畫嵌進身體那樣,用力收緊手臂將他摟進懷裏,低下頭,讓鼻腔裏溢滿洗發水的芬芳。

“只要你別不要我,別又說什麽,‘倆人都開心就夠了’之類的混賬話,我們未來一定比現在還要好!越來越好!”

好吧,一想起自己曾經的抽象發言,英見畫自知理虧,也不好意思再多言。

沒人接話以後,很快,本就疲累的兩人被困意席卷,相擁著沈沈陷入香甜的夢鄉。

第二天下午,時宇瀟送英見畫來到拍攝場地,見到了好幾日沒露面的周亦。

他只在線上溝通工作,連電話都不接。雖然工作安排依舊井井有條,可總讓人覺得有哪裏不對。

果不其然,一見到他,時宇瀟就明白了大概。

“才九月底,就穿上了高領毛衣,咋了兄弟,你也來拍冬裝?”

面對時宇瀟的揶揄,周亦連眼皮都不擡,根本不搭理他。

一開始他以為,周亦是因為章睿博,在遷怒於他。直到他看清那雙眼睛下面深深的黑眼圈,才明白過來,他只是太困了。

不過他自己還有事情,聊了幾句就先行離開,前往H牌辦公大樓。

時隔大半年回到這裏,時宇瀟百感交集。

裏面有生面孔,但熟面孔相對更多,時宇瀟微笑著和他們點頭打招呼,然後在張文源辦公室前站定,整整儀表,再輕輕把門叩響。

“請進!”

時宇瀟擰開門把手,辦公桌後面的張文源一見是他,立刻迎上來與他握手。

現如今,沒有德盛集團從中阻撓,時宇瀟重新負責起H牌東北大區線上線下的部分攝影工作。

“感謝張總向總部繼續推薦我,還幫我牽線了幾份工作,以後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張文源一如往常,聞言,爽朗一笑。

“我哪有那麽大本事,宇瀟,是你自己爭氣,每次工作都深得領導滿意,你回來,我們都很高興。”

時宇瀟謙虛地點點頭。

他當然懂張文源在跟他客氣,作為東北大區高管,他的話不可能沒有分量。自己表現優秀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自然也因著貴人提攜。

他始終將張文源視作貴人。雖然他曾經向他表露過好感,但這人愛才惜才也是真的,而且絕不將私人情感帶入工作。

說實話,在這種只看中絕對實力的領導身邊,時宇瀟壓力非常大,可這已經是所有壓力裏面最為輕松的一種。

畢竟領導不缺錢不缺愛,本身就是六邊形戰士,他便不用考慮與他之間紛雜的人際關系,把全部註意力放到工作上即可,還有什麽比這更“省電”的呢?

“以後我一定不會讓各位領導失望!”

“好好好。”張文源笑著點點頭,“請我吃飯就行。噢對了,外頭有個小姑娘,說是英見畫的粉絲,我替她問你要一張簽名照片行嗎?”

時宇瀟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

從辦公樓出來,他又回到攝影棚。

英見畫今天要拍30套冬季男裝,兩人分開的這幾個小時,已經拍了二十套,現在在換新的發型和妝面。

一見著他來,化妝師田小欣和方雅雯的臉突然就紅了。

化妝室內氣氛變得微妙起來,時宇瀟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想找周亦來問問,掃視一圈沒看見人。

“周亦在後面沙發上睡覺。”小欣溫聲細語地提醒他。

時宇瀟無聲地點點頭,輕手輕腳拉過英見畫隔壁的椅子坐下。

我男朋友短發真帥,嘿嘿。///-///

雖然從大一第一次見英見畫起,他就與眾不同地留著長發,但其實時宇瀟是見過他短發的。

車禍那會兒做開顱手術,他頭發全剃光了,光禿禿的腦袋上纏了厚厚一圈白繃帶,上頭還有零星暗紅血跡,看得人心都揪在一起。

當時時宇瀟希望英見畫早早蘇醒過來,還默默祈禱,這麽聰明的腦瓜子,可不能受任何影響,千萬別成個傻子。

好消息:沒成傻子。

現在看來不知是好是壞的消息:裏頭直接換了個人。

等英見畫一年以後回到學校,頭發已經長到男團愛豆的平均長度了。校草車禍之後重返校園本就是大事件,再加上他以短發造型回歸,給當時的盛大學生帶來的沖擊,不亞於前陣子英見畫上熱搜的轟動程度。

結果沒幾天,時宇瀟在校園墻上看到,有人po出英見畫剃板寸的照片——飽滿的後腦勺上還酷炫狂霸拽地劃出一條長長的斜線,像是一道簡潔的文身。

一時間,盛大男生一半都去剃了板寸,而這其中的一半,又都在後腦勺的位置覆刻那道斜線。走在路上,時宇瀟暗暗在心裏吐槽:真是軍訓的時候,都不像現在這樣整齊!

不得不說,這麽回想一下老婆剃板寸的模樣……

又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時宇瀟。”

淡淡的聲音將他從回憶裏喚回,英見畫正從大化妝鏡裏斜眼瞥他。

“啊?”

“又在想什麽呢,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小欣和雅雯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時宇瀟難為情地撓撓頭,“你別在姑娘面前駁我面子呀……”

“實話告訴你,你已經沒面子了。”英見畫的聲音更冷了幾分。

“……”

時宇瀟不安地低下頭,想不通自己不在的這幾個小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等英見畫重新開拍,雅雯才把他拉到角落,小聲說:

“內什麽……你呀,稍微註意點兒,畫畫畢竟要出鏡,身上留著痕跡……不好弄啊……”

“——!!”

“哎呀!我們不是故意要看的,但是服裝模特,換裝時間緊,只換上衣的話,直接找個角落就這麽換了,大家也不是故意……故意要看到的嗯……”

好吧,也沒怪他們,確實是自己的鍋。

時宇瀟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對不住!”

“沒事沒事。不過周亦又是咋了,困成那樣,他這幾天請假幹啥去了?”

“呃……我也不知道。”

雅雯遲疑的視線在他臉上停留幾秒,然後搖搖頭,嘟嘟囔囔走了。

其實時宇瀟內心多少有些慶幸,自己不需要脫上衣,不然大家還會看到,在他寬闊的後背上,橫亙著數條長且深的紅色抓痕。

他,英見畫,周亦,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必須再加上個章睿博……

現在沒一個身上是“幹凈”的,呵呵。

時宇瀟在化妝間等到晚上九點,一天的拍攝才正式結束。倆姑娘一塊兒離開,三位男士來到路邊。

“不對啊,周亦你沒開車?”

時宇瀟這才註意到,周亦貌似是被什麽人送過來的。

睡了大半天的家夥狀態好些,只是依舊陰沈個臉。他剛要回答,另一個人從不知什麽地方躥了出來。

一見著他,周亦立刻炸毛,大街上就揪著他的衣領暴怒。

“把手串還給我!!!”

高個子男人嘴角噙笑,像在欣賞什麽有趣的畫面,然後一把將人抱住直接帶離。

“放開我!放開——”

周亦的呼喊仍從遠處傳來,時宇瀟站在街頭,對著兩人的背影風中淩亂。

打上車,他立馬給章睿博發了條微信:“你小子你小子!搞ons!玩兒這麽花!”

令他沒想到的是,那邊很快回覆道:“那你呢?跟死對頭滾床單不開心?”

???????

好樣的!都學會頂嘴了!

時宇瀟挫敗地吹了吹劉海,心想今天要不是那小子走得急,又怎麽會逃過自己的審判!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令他感到十分好奇——周亦怎麽會為了一條手串激動成那樣。

他的疑問得到了英見畫的答覆:“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周亦的初戀女友嗎?那條手串是她編了送給周亦的。”

怪不得了。其實時宇瀟會對手串有印象,就是因為其材質肉眼可見的廉價,很像學校門口十塊錢一把的塑料彩珠,讀書時小姑娘們最喜歡串這些玩兒。但是跟周亦的身家比起來,套在他的手腕上,實在是過於另類。

“人不在了,手串就是念想,你也跟章睿博說說,別逗他太狠,周亦這人沒什麽煩惱,但初戀……他人生中最大的遺憾。”

聞言,時宇瀟認真地點點頭,“我會的,而且章睿博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他會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其實你不覺得麽,他倆之間,絕對不可能只是……咳咳,你懂我意思吧?”

“我懂。”英見畫語重心長,“已經發展出感情了。但是周亦比你還呆,是需要外界刺激,才能明白自己心意的。我不是怪章睿博,如果他也能像你一樣,去治好周亦的心病,我一定請他吃一年的飯,還要天天發紅包,再送個錦旗到他單位。”

時宇瀟哭笑不得,“你打算在錦旗上寫什麽?”

英見畫又把“嗯”拉得很長,看向車窗外不斷後退的路燈思考一陣,回答道:

“行走的安眠良藥!”

“哈?”

“你剛才不是一直在化妝間麽。”英見畫再一次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周亦一個睡眠障礙加神經衰弱頑固患者,都睡得不省人事了!”

對噢!時宇瀟恍然大悟,大讚老婆肚子裏有墨水,誇得人直擺手喊停。

到家已過10點,兩人躡手躡腳進家門、洗漱,生怕把英見畫父親吵醒。

去洗澡之前,時宇瀟悄咪咪湊到英見畫耳邊說:“得找個時間,正式上你家拜訪一回。”

英見畫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其實他和父親都無所謂,不過,時宇瀟說得對,就算他倆已經“私定終生”,可對長輩,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

“行,你爸媽和我媽媽,也得去看看。你先去洗澡吧,一會兒我倆再商量。”

時宇瀟便拿上換洗衣物進了浴室。看著他的背影,英見畫的表情淡淡的,他拿起手機,點開一個對話框。

“章睿博,我有事情想問你,和時宇瀟有關的。”

“盡管問。”

他楞了楞,驚訝於這個回覆速度,接著敲下一行簡短的句子:

“他脖頸上那道傷疤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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