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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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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奇

“你跟我來,好嗎?”

“行。”哈利好奇地說。

巴格曼顯得有點兒心煩意亂。

“我在這裏等你,哈利,行嗎?”

“噢,不用了,巴格曼先生,”哈利忍住笑,說道,“我想我自己能找到城堡,謝謝了。”

“在說什麽呢?你們。”桃樂絲從兩人身後探出頭來插話,這舉動可不怎麽符合禮儀,但是,管他呢。

克魯姆顯然不適應跟桃樂絲搭話,他支支吾吾的從喉嚨裏擠不出一句話。

桃樂絲並不常跟哈利主動說話——即便他們已經很熟悉,也因此哈利竟然詭異的有一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哈利並不想這麽輕易的放棄這樣一個跟桃樂絲交談的話題,因此他詢問的看向克魯姆:“讓桃樂絲一起,可以嗎?”

克魯姆並不想這件事情多一個人知道,但顯然桃樂絲是他打也打不過,甩也甩不掉的存在,最後只能一臉憋屈的點頭。

塞德裏克也想跟著去,倒不是想探求克魯姆要說些什麽,他一向對他人的隱私沒什麽興趣,只是和桃樂絲相遇的時候不常有——不同年級,不同學院,即便是一個學校想要常常遇見也是需要花點心思的。

可惜塞德裏克作為年級長還要回休息室清點人數,只能遺憾的看著他們三個人離開。

他們三個人一起離開了球場,但克魯姆並沒有朝德姆斯特朗的大船那個方向去,而是走向了禁林。

“我們為什麽走這條路?”哈利問,這時他們經過了海格的小屋和燈火閃亮的布斯巴頓馬車。

“不想被人聽見。”克魯姆簡短地說,說這話的時候,他用餘光瞥著桃樂絲,希望她能知趣點主動離開。

但他註定要失望了,桃樂絲可不是什麽善解人意的人。

他們終於來到一片幽靜的空地上,離布斯巴頓駿馬的馬廄還有一段距離,克魯姆在樹下停住腳步,轉身望著哈利。

“我想知道,”他沈著臉,說,“你和赫—米—恩是怎麽回事。”

哈利剛才看到克魯姆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還以為他要說什麽非常嚴肅的事情呢。他驚愕地望著克魯姆。

桃樂絲也一言難盡的表情。

“沒有什麽。”哈利說。

但克魯姆仍然虎視眈眈地瞪著他。

而且哈利又猛地想起桃樂絲就在旁邊看著,便趕緊把話說得更明白些:“我們是朋友。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從來不是。都是斯基特那個女人胡亂造謠的。”

“赫—米—恩經常談起你。”克魯姆說,將信將疑地看著哈利。

“是啊,”哈利也覺得有幾分焦急,盡管他知道桃樂絲對這件事情再明白不過,“我們是朋友嘛。”

哈利真不敢相信自己竟在桃樂絲面前談論起這個話題。

而且還是跟維克多爾·克魯姆,克魯姆可是大名鼎鼎的國際魁地奇球員啊。

十八歲的克魯姆似乎把哈利,看成了一個旗鼓相當的人——一個真正的對手——

“你們從來沒有……你們沒有……

“沒有。”哈利簡直有些急了,他不明白怎麽就跟克魯姆說不清楚,他跟克魯姆解釋著,視線卻總落在一旁在樹上靠著的桃樂絲。

克魯姆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明白了些什麽,他顯得開心一些了。

他用一種揶揄的目光把哈利看了幾秒鐘,直接把哈利看紅了臉,哈利感覺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了,他在心裏默默祈禱桃樂絲實在不要註意到這邊。

克魯姆最後開心的說:“你飛得很棒。我看了第一個項目。”

“謝謝,”哈利松了一口氣,氣氛也正常了起來,他輕松地笑著,一下子覺得自己高了許多,快要趕上克魯姆的身高:“我在魁地奇世界杯賽上看見你了。朗斯基假動作,你真——”

突然,克魯姆身後的樹叢中出現了異常動靜。

哈利對隱藏在禁林裏的東西有過一些經驗,他本能地抓住桃樂絲的胳膊,把她拉了過來護在身後,在他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才反應過來,應該是桃樂絲保護他們兩個才是。

“怎麽回事?”克魯姆也往兩個人的方向退了幾步。

哈利搖了搖頭,盯著剛才有動靜的地方。他把手伸進長袍,摸索著魔杖。

桃樂絲趁機從哈利身後站了出來,哈利皺眉,但也沒有出言阻止桃樂絲的舉動,畢竟桃樂絲並不需要誰的保護。

這時,一個男人突然跌跌撞撞地從一棵高高的橡樹後走了出來。

哈利一時沒有認出來……然後,他反應過來了,這是克勞奇先生。

他看上去在外面漂泊了許多日子,長袍的膝部被撕破了,血跡斑斑,臉上也布滿傷痕,胡子拉碴,面容灰白而憔悴。

他原本整潔的頭發和胡子都需要清洗和修剪了。他的模樣固然奇特,但最古怪的是他的行為。

克勞奇先生似乎在跟什麽人說話,而這個人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見。他嘴裏不停地嘀嘀咕咕,還打著手勢。

哈利一看見他,就想起他有一次和德思禮一家出去買東西時碰到的一個老流浪漢。

那人也是這樣瘋狂地對著空氣說個不停。佩妮姨媽抓住達力的手,把他拉到馬路對面,躲開那個瘋子。

弗農姨父則借題發揮,向全家人沒完沒了地嘮叨他準備怎樣對待乞丐和流浪漢。

“他不是個裁判嗎?”克魯姆盯著克勞奇先生問道,“他不是你們魔法部的人嗎?”

“是呀,是這樣的呀。”桃樂絲看起來似乎早就認出了克勞奇,沒有一點驚訝的意思,甚至臉上還露出了笑容,應和著克魯姆的話。

桃樂絲站在原地輕笑了幾聲,似乎很是輕松的樣子,然後慢慢朝克勞奇先生走去。克勞奇先生沒有看她,只管對旁邊的一棵樹說個不停。

“……韋瑟比,你辦完這件事之後,就派一只貓頭鷹給鄧布利多送信,確認一下德姆斯特朗參加爭霸賽的學生人數,卡卡洛夫捎信說有十二個……”

“克勞奇先生?”桃樂絲蹲下身子,笑意盈盈的說。

“……然後再派一只貓頭鷹給馬克西姆女士送信,她可能也要增加學生人數,既然卡卡洛夫的人數增加到了十二個……就這麽辦吧,韋瑟比,行嗎?行嗎?行……”

克勞奇先生眼珠突出。他站在那裏,眼睛直勾勾地瞪著那棵樹,嘴裏無聲地念叨著。然後,他朝旁邊踉蹌幾步,撲通跪倒在地。

“克勞奇先生?”哈利大聲叫道,“你沒事吧?”

克勞奇的眼珠向上翻著。

哈利扭頭望望克魯姆。克魯姆也進了樹叢,驚慌地低頭看著克勞奇。

“他怎麽啦?”

“不知道,”哈利低聲說,“聽著,你最好趕快去叫人——”

“鄧布利多!”克勞奇先生大口喘著氣說,他撲過來,一把抓住桃樂絲的長袍,用盡全力把她拉向自己,因為太過於用力,甚至有幾分猙獰。

他的眼睛卻直直地盯著桃樂絲頭頂上方。“我要……見……鄧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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