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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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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會面

這個聲音如同電流般直沖大腦,導致他整個人僵直在原地。

倒不是因為聲音有多熟悉,過了這麽多年他甚至不記得岑琴長什麽樣子,只有前幾次偷偷看了一眼恢覆了一點印象。

岑琴直線走到他的側邊,跟老師問過好後,視線終於停到了明沅身上。

能感覺到她的目光來到這邊,明沅沒有動,只是垂眸站在那裏。

岑琴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顯然沒有認出來這個兒子,當務之急只是要處理路修緣的事,相比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她更在意路修緣打架的原因。

“帶頭打架的是誰?”岑琴並不認為路修緣是帶頭的那個,轉頭詢問教導主任。

沒等主任回答,提前到達的羅東傑媽媽含著悶氣,惡狠狠地瞪向明沅:“還能是誰,咱們的明沅同學啊!看把我兒子打成什麽樣了,自己倒是跟個沒事人一樣,成績好有什麽用?!人品不行看你以後出去怎麽辦!”

來了。

他終於願意施舍給了那邊一個眼神,岑琴的身影也的確楞住,隨後又重新緩緩轉移目光到他這來。

岑琴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一直沒有見面,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他能看到岑琴帶著驚愕和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沒想到這麽猝不及防和明沅見了面,岑琴內心咯噔一下。

這個孩子讓她腦海驟然閃過自己丈夫的臉,眉目的相似性讓她一下子就回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件事。

這是自己十幾年前拋棄的孩子。

路明沅。

恍惚感過後隨之即來的就是一股惡心湧進胸口,如今他的突然出現和不適宜的場合只讓她認為對方是一個完完全全煞星來毀壞家庭的存在。

這絕對是對路修緣不好的存在。

在她看來,路修緣這些日子的心不在焉,跟她吵架,以及岑家日漸走下坡路,全部都跟明沅沒有死有一定的關系。

明沅靠近路修緣,讓路修緣開始叛逆對她這個母親頂嘴以下犯上。

如果路明沅沒有死,那麽路明漫肯定也沒死,真是晦氣。

她現在不願去想自己和明沅的關系,只知道這個人害了自己兒子。

氣氛的僵直讓明沅有些難呼吸,在他能夠長久屏蔽外界沈浸在自己世界以來,簡稱有自閉傾向之後,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窒息。

他試圖再次忽略其他但發現場合不允許,氣息仿佛只進不出,餘光看見窗外的人影也讓他意識到路洹也在外面。

這時略彎的影子出現在他的視野。

爺爺還是被班主任叫來了。

教導主任看見忙把老人家請進來,就算明沅犯了事但是七八旬老人還是客氣的。

趙老爺子是從農村裏來的,節儉慣了,到了市裏也是為了讓孩子們多留點錢自己很少買什麽,就算明漫給買了新衣服也還是因為舊衣服沒穿壞不舍得扔,此刻跟一辦公室裏其他非富即貴的人格格不入。

趙老爺子有點內疚,一聽明沅出事急急忙忙就來了,早知道換上新衣服。

羅夫人尖酸刻薄道:“是不是沒娘養啊,叫家長叫過來這麽一個老頭子。”

明沅沒生氣,反而笑了一下,眼睛直直對上岑琴:“我、媽、死、了。”

學校裏很多人多少都知道明沅的情況,因為家長會的時候從來沒見過他的父母,但在這樣被直白承認的時候,路修緣感覺自己心臟疼得要碎了。

岑琴眼睛仿佛要冒火,心底的壞是在看到明沅那一刻起徹底心態炸裂完全壓不住的,直接開口:“老爺子。”

“這是你家孩子吧。”她指了指明沅,“帶壞了我兒子,我也不要你們退學啊還是什麽的,畢竟看你為了攢夠他學費也不容易。”

她的氣場強大並且咄咄逼人,這個時候還覺得自己太心善,對於這麽個煞星還會考慮對方,冷笑一聲。

“在我面前跪下道個歉吧。”

這句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楞在原地,被巨大的靜默籠罩。

羅夫人更是震驚住,她沒想到對方這麽給力,自己還沒想好怎麽為難就來了個大的。

本就局促的趙老頭更是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滿是皺紋的手肉眼可見的顫抖。

“啊……對不起,這件事是我們家明沅的錯。”趙老頭啞著嗓子,對岑琴和羅東傑媽媽鞠躬道歉。

明沅眉宇間染上一層陰翳,不斷捏著眉心生怕自己一拳砸岑琴臉上,如果讓他知道後果是這樣他會用別的方式弄死羅東傑。

路修緣著急,沒想到他媽能說出來這種話:“媽……”

“誰要你一句道歉了?”羅夫人也仗著氣勢連忙打斷路修緣的話,迅速拱火,“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嗎?沒聽到剛剛路修緣媽媽怎麽說的嗎?”

明沅擡腳,慢慢走到岑琴面前,眼底像印了一層冰霜:“你試試。”

岑琴被他目光看得心裏一顫,移開目光,聲音不自覺更強硬了一些,沒人看出來她像是要給自己找回面子:“老爺子,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需要你站著的道歉。”

明沅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路修緣沖到耳邊憤怒的吼聲:“媽?憑什麽啊!羅東傑先嘴欠的啊!而且他們的矛盾你摻和什麽啊!”

“你閉嘴!”他一頂嘴就像點燃了一顆定時炸彈,岑琴幾乎掩蓋不住自己眼裏的恨意瞪向明沅。

門外傳來腳步聲,隨著一聲低低的呵斥,路洹從外面進來按著路修緣脖頸強行把路修緣帶出去。

明沅淺淺收回目光,沒有說任何話。

岑琴只覺得自己帶壞了路修緣,說什麽都沒用。

班主任有點看不下去,顯然校方不是這麽沒有人性的人,教導主任搓著手小心翼翼道:“那個,路夫人,雖然修緣跟著打架了,但是他沒有那麽嚴重的,主要是解決羅東傑和明沅的……”

岑琴不耐煩嘖一聲,教導主任立刻噤聲,嘆了口氣。

沒辦法,有些人惹不起。

岑琴看了眼羅夫人,笑了一聲:“我來幫你解決,有問題嗎?羅夫人。”

羅夫人也不是沒見過岑琴,起碼不知道岑琴還有這麽死抓著人不放的一面,本身跟路修緣沒有那麽大的關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是因為岑琴和明沅有矛盾,而且還不小。

既然有人出頭還不用自己親自動手,羅夫人何樂而不為:“當然沒有,麻煩您了。”

一直像一個物品一樣被幾個人交談來去怎麽處置的明沅此時的氣壓已經很低,譏諷看向岑琴開口:“你也配?”

趙老爺子都沒忍住用力掐了一下明沅,臉上溢於言表的慌張:“你這是幹什麽你這熊孩子!”

老爺子不知道為什麽岑琴這麽針對他們,被打的當事人都沒這麽激動,也不知道為什麽往日乖順的明沅忽然就變得這麽叛逆,只知道在場哪一個他們都惹不起,明沅也絕對不能退學,不道歉他們搞垮明沅是輕輕松松的事,一咬下彎下膝蓋就要跪下。

難道跪下就能放過我了嗎。

明沅紅了眼眶,眼疾手快蹲下身接住老爺子的膝蓋,把人扶起來,轉頭語氣壓不住自己的憤怒:“岑琴!”

從趙老頭進來以後明沅註視著岑琴一言一行,心底原本便有的怨恨現在直線上升達到頂峰。

明沅咬著牙,死死盯著那個女人,仿佛要把她看穿。

你有什麽資格這樣對待養我的人?你對我和我的家人不仁。

那我就將這件事全盤托出吧。

看看你們家丟得起這個臉嗎?

他張口要說什麽,專屬於女人的第六感和危機感讓岑琴意識到了什麽,被他的眼神看得不由得後退兩步,立刻打斷:“好了!就這樣!”

他還記得,惹急了也會把自己十幾年前扔掉他們的那件事情說出來,這無疑對自己家沒有一點好處。

好可笑,這就像跟自己親生母親下的一盤棋,各懷鬼胎。

岑琴順著自己的話給自己圓場:“我太生氣了,確實也不至於,但你總是跟我兒子在一起,他在家裏跟以前很不一樣,現在還打架,你是不是也得有點表示?”

“還敢得寸進尺?”明沅深呼吸一口氣,“當初……”

“你妹妹還好吧?”岑琴剛上樓的時候聽到過學生的竊竊私語,說明沅在校門口是為了誰打起來的,現在想起來想來就是明漫,“我聽說是因為她。”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明沅的眉心突突直跳,止住了話。

老爺子看了看兩個人相似的眼睛,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拿明漫威脅明沅,明沅沒有任何辦法,一想到要跟路修緣斷掉不知道為什麽心底牽出如此強烈的疼痛和酸澀。

他彎眼扯出一抹笑,扶著趙老爺子,另一只手緩緩攥緊:“帶壞您的兒子我很抱歉。我保證以後不會與他有任何聯系和交集。”

“至於這次打架的受害者。“明沅轉過頭看向羅東傑,”我並不會道歉。“

“羅東傑同學說出口的話我不想再重覆,嚴重損害了我妹妹的名譽,還請教導主任查明清楚再來追究我的責任。”

教導主任在一旁看著他們解決問題的方式也急得焦頭爛額,剛才聽到明沅的說辭知道這之間肯定有什麽隱情,本來打算處罰這會兒也恨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決定跟家長協商一下看看這件事情能不能就這麽過去。

羅東傑也被這個場合嚇到了,到底年紀也不大,自己也的確理虧,明沅的樣子太嚇人了不敢惹,拽著他媽就趕緊走了。

班主任和教導主任還在,岑琴有些話想跟明沅說,於是兩個人也出了門,辦公室瞬間空蕩只剩下了岑琴、明沅和老爺子三個人。

路修緣一臉煩躁站在樹下,不知道怎麽表示自己的怒火,跺腳跺得腳生疼,路洹的表情還無所謂似的跟個死人一樣。

看著羅東傑他們都出來了,他瞥了一眼路洹,趁他沒拉住身體一彈就往前沖跑進了樓裏。

“小沅,這個是……”趙老爺子心裏有答案,找他確定一下。

明沅應了一聲:“那個十幾年前拋棄我和漫漫的名義上的母親。”

岑琴還沒說話,明沅又直接帶有攻擊性對她說了一句:“我的保證也可以做到,但要是他主動找我我可就沒辦法了。”

岑琴氣急敗壞:“路明沅!”

“你是死是活都無所謂,別耽誤了我兒子!”

聲音不小,清清楚楚傳入剛從路洹那裏跑過來推開門的路修遠的耳朵。

明沅沒有理會岑琴,目光只在路修緣身上停留了一秒後直徑從男生旁邊經過,絲毫沒再管他一臉焦急的模樣,就像陌生人。

路修遠有點懵懵的,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去稱呼明沅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麽,下意識想問一下岑琴,看見她不太好的臉色又憋回去了。

他的名字前面怎麽還有姓?“lu”?哪個“lu”?

陸?

……路?

明沅叫了輛車說了目的地,把趙老爺子送回去。

“抱歉爺爺。”明沅一路上都沒說什麽,在趙老爺子上車後幹巴巴吐了一句。

趙老爺子清楚他為什麽這次情緒波動這麽大,笑了笑:“不怪你,孩子。保護好自己。”

“到家之後跟我發信息。“

“好嘞。“

因為這件事情今天路修緣也是坐著自己爸媽開的車回家的。

男生坐後座抱著胳膊,有些著急地詢問:“媽,你今天喊得什麽啊?什麽是lu明沅?明沅還有姓啊?你認識他?“

“不認識,喊錯了。”岑琴皺眉敷衍過去。

“爸,你知道嗎?媽喊的那個lu是什麽lu啊?”騙鬼呢,不死心地他又去問路洹。

“不知道,我在開車。”

路修緣無語,打開手機去問當事人明沅。

【緣】:我媽今天喊你的是什麽啊?你原來有姓嗎?

聊天框特別安靜,連對方正在輸入都沒有出現。

男生反扣手機,閉上眼睛靠在後面思考。

手機消息的提示音驀地響起,路修緣連忙拿起手機看以為是明沅回信息了,看見備註才知道是葛松。

【葛松】:我加上明沅妹妹的聯系方式了!

【緣】:?你什麽時候加的

【葛松】:就在你們打架的時候

【緣】:推給我,我也要加

【葛松】:?怎麽我加了你也要加

【緣】:少廢話,我有事情

路修緣肯定能看出來葛松的意思,又不會搶女人,雖然不知道具體有什麽事但八成是跟葛松有關,他沒說那就是不太方便,葛松沒再猶豫直接推給他。

拿到明漫聯系方式之後路修緣其實是想去威脅明沅讓他告訴自己真相,但是很明顯以明沅妹控的性格必定會跟他吵一架然後幾天不理人。

男孩想著,陷入兩難,因為他太想知道答案。

【緣】:你不告訴我那我就去找你妹妹咯?

【緣】:[截圖]

【沅】:?

【沅】:不要去多想好嗎?今天漫漫也被嚇到了我也不希望你去打擾她

果然。

只要跟明漫有關系明沅就是回得快,所以他是看得到的。

路修緣很清楚現在明沅的脾氣,特意配上一個表情包借此緩和。

【緣】:我只是想知道答案[可憐巴巴.jpg]

【沅】:這對你不重要,我不想再去重覆了,就當這件事情過去了好嗎?

【緣】:我並不認為這對我來說不重要,當事人之一是我的媽媽,當事人另一個是我的朋友,我覺得我有知情權,你不把我當朋友了嗎?

【沅】:不是什麽事情都一定要追求一個過程的,我們是朋友這是結果,過程怎麽樣都無所謂

路修緣在屏幕前著氣得牙癢癢,即使吵了一架之後還是沒有得到答案,他有些疲憊地關上手機。

車窗外的霓虹燈刺到他眼睛發酸,人群和車流嘈雜的聲音現在被無限放大,讓他感受到以往沒有的不耐煩。

腦中突然回想起岑琴第一眼看見明沅時的反應和後面不經思考脫口而出的名字。

而這個自己想出來的答案無疑給他當頭一棒,像在大冬天洗了一個徹底的冷水澡一樣,從頭頂冷到腳下。

他們……有可能是親生兄弟?

從出生開始到現在他的生活中並沒有出現過明沅這個人的存在,而明沅大他四歲,也就是說如果他們是兄弟的話,那麽他在好多年之前就被岑琴給扔下了。

起碼兩個人對彼此的反應來看,關系一定不一般。

有可能是親戚的孩子?

可是他並沒有什麽親戚啊。

所以為什麽命運會這麽不一樣呢?明沅本該和我一樣過著幸福的生活。

一想到這路修緣的心就開始絞裂般的疼,胳膊遮住略有酸脹的眼睛,暗道上天的不公也同樣開始疑惑。

為什麽他會這麽心疼,即使是朋友也不至於疼到要死的地步吧。

自己這麽直接去問岑琴和路恒也行不通,以他們在學校的反應大概是不會承認,這件事真相的突破口在自己身上。

路修緣下定決心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

周末那兩天岑琴和路洹出去辦事,路修緣翻遍了路家保姆的資料。

小時候就丟掉的話離現在也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只要找到十幾年前到現在都在路家的人大概會知道些什麽。

擡頭看見保姆王媽在打掃衛生,路修緣順勢問一嘴:“王媽,你來路家多久了啊?”

“小少爺,大概二十幾年了。”王媽楞了楞,但如實回答。

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按照套路來講,一般被這麽問都是離被辭不遠了。

“其他人呢?有你久嗎?”

“沒有的,我是來的最久的。”

路修緣靠著門框,帶著不經意的懶散,仿佛真的只是隨便和王媽聊聊:“那您也是見證了我爸媽愛情的人,他們之前是不是過的很甜蜜啊?”

“是很幸福的。”

“我出生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啊?”

“夫人家被撤資…然後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以前的吳媽記得,但她已經……”王媽突然意識到自己把一些事情不小心說出來了,連忙閉嘴。

這個時候路修緣只是笑瞇瞇地看著她,面色滿意。

“吳媽是吧,謝謝你了,幫了我大忙。”男生擺擺手就跑掉了。

“誒!小少爺!”

沒多久路修緣就查到了吳媽的資料,辭職後的她一直住在小鎮子裏,男生打了車就往地點趕,路上還是忍不住給明沅發了信息。

路修緣試探著發了句消息。

【緣】:你叫路明沅對吧

【沅】:你知道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明沅可能以為岑琴他們都和他說了,他沒有反駁,繼續順著回。

【緣】:嗯,所以你的親生父母…

【沅】:嗯,就是你爸媽

確認了明沅的身份,路修緣心中也了然許多,現在的目標就是去找到那個知道這件事的人,了解當年所有的情況。

他強行忽略掉自己心頭的難受。

是親生兄弟,就算是這個結果也沒有辦法掩蓋他們兩個是朋友的事實,為什麽心裏會這麽難受呢?

真的僅僅只是心疼嗎?

因為明沅早就知道而不告訴自己?他是刻意接近自己的嗎?

路修緣感覺就算一開始是因為這樣,後面明沅也是有在意他的。

順利找到地址後,敲開門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

路修緣也沒有遲疑,直接開門見山道:“阿姨您好,我是路家的,想來找一下十幾年前在路家做過的保姆吳媽。”

女人一楞,掃視了一眼那跟她十幾年前在路家工作時裏面的女主人幾乎一樣的臉,嘆了口氣。

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意思一下問了一句:“吳媽就是我,請問你是?“

“我是他們的兒子,路修緣,想來找你了解一點事情,請放心我沒有惡意,也不會強求您,但是目前來看知道這件事情的好像只有您,所以冒昧的來打擾。”

路修緣?他不是路明沅?

“我還以為來的是路明沅。”女人笑了一下,“你是想問十幾年前拋棄小孩的事情嗎?”

女人也不愚笨,直接說了出來:“那你進來吧。”

坐下之後路修緣聽著女人娓娓道來當初那件不為人知的事情,面色也逐漸僵硬。

“我知道他們丟了孩子以後,覺得這種做法太可恥了。”吳媽有些無措地搓起手,“但是以你們路家的權力,我肯定會被威脅,報警告發也許能解決,但我有孩子……我不敢賭,很抱歉,所以我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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