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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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假象
“好球！”
足以掀翻場地的尖叫聲再一次響起。
八號很漂亮的進了個三分，完美的結束比賽。
霍景澤剛一下場，迎面就有十幾瓶礦泉水伸到他面前，他微笑著擺擺手婉拒了這些好意，到隊員休息處領到自己的水杯仰頭一飲而盡，喉結性感的上下滾動，淮雲差點被被周圍的尖叫震聾耳朵。
比賽已經結束，人潮卻遲遲不退，於是隊長便將‘罪魁禍首’留在原地，先帶著大部分隊員撤退。
霍景澤坐在凳子上，維持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和邊上同學搭話，突然他神情一頓，餘光註意到某個人，隨即將水杯一撇，起身朝那個方向走過去。
“你也來看我比賽啊。”
淮雲冷不丁的被人從後背一拍，立刻警惕的扭回頭。
“我路過，被堵在這裏。”
霍景澤幹巴巴的哦了一聲，“那我帶你出去吧。”
沒等他將淮雲拉出去，後面就紮了幾個女學生猶猶豫豫的想加他微信，霍景澤無奈的攤手說自己不敢帶手機。
可誰料那群女生前腳剛走，霍景澤就從兜裏掏出一個新款手機伸到淮雲面前，“加個聯系方式唄，上次走的急，把這事給忘了。”
“………”
淮雲拿不出來——他沒有手機。
淮雲猶豫道：“我沒帶，你把電話告訴我，我回去存上。”
霍景澤咧嘴笑了笑，“好學生啊——”
好學生，這詞真稀奇，畢竟沒人這樣形容過他。
霍景澤怕他忘，於是說：“不如你直接把號碼告訴我，我現在存上也省的你回去再麻煩。”
言罷，他就打開電話界面，等待淮雲說號碼。
淮雲猶豫著還是將自己家裏的座機號說出來，囑咐道：“你等我回去再打。”
霍景澤一口答應，話鋒一轉，“你聲音蠻好聽的。”
淮雲噎住，周邊不少人已經朝這邊看過來，他擰起眉頭，不動聲色的與他拉開距離，“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霍景澤叫住他，“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嗎？”
淮雲：“你叫什麽名字。”
“霍景澤，我在高三六班，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淮雲點點頭，很快消失在霍景澤的視線中。
“跑這麽快。”
霍景澤無奈的看著他的背影，“整的我好像要吃人似的。”
“霍哥，你怎麽還不走？”
霍景澤回過頭，將手中的籃球穩穩丟在遠處的推車裏，回道：“馬上！”
將近傍晚的涼風沁人心脾，淮雲放慢腳步，感受到心臟幾乎要從胸膛中跳出來！
半晌淮雲緩慢的蹲下來，試圖平覆自己的心情。
異樣的情緒蕩漾，很奇怪，淮雲其實還想多問幾句，但身體卻緊張的開不了口。
渾身僵硬。
淮雲後知後覺的明白，這些情緒來源於十七歲的自己，從未被關註過的自己……
他在周圍同學的討論中，一點點在腦海裏補全了霍景澤的形象。
成績中等，體能卻很強，人長得帥人緣又好，很少有人不喜歡他，據說他馬上就要離校去集訓，等到高考那天才會回來。
這也就意味著兩人不會再有交集……
窗外不知何時暗了下來，淮雲垂眸盯著客廳的座機——毫無動靜。
一個月了，他接了數十次電話，沒有一個屬於他。
騙子。
淮雲面部表情的吐出這兩個字，轉身抓著圍裙走進廚房。
用冰箱裏僅剩的食材炒了幾個小菜，飯香氣頓時彌漫全屋，淮雲將最後一盤菜端上桌時，院子裏傳來電瓶車的響聲，李秀娟打麻將回來了。
淮雲叫了聲姑姑，李秀娟沒理他吊著臉走進屋裏，將拖鞋踢的亂飛，語氣不善道：“叫你弟過來吃飯。”
淮雲擺好碗筷，走到呂文的臥室前敲了敲門，無人回應，透過薄薄一層門板，能聽到裏面震耳帶感的游戲聲效，以及呂文無法過審的謾罵聲。
沒錯，這小子是個游戲迷，比淮雲小一歲，目前上高二，學智水平大概在六年級左右，晚上打游戲白天睡覺，爛泥扶不上墻，屬於已經被老師放棄的那掛。
可縱使呂文再不行，李秀娟依然堅信他兒子只是開竅晚，等上了高三就會一夜之間腦子開竅成為天才，彎道超車實現從倒數到年級第一的偉大跨越，屆時左腳清華，右腳北大，上來巴結她的親戚朋友能把門檻踩爛。
懷揣著這樣的美夢，李秀娟很爽快的答應了呂文美名其曰方便學習的買新電腦的請求，新設備顯然給呂文的體驗感更強，打游戲也更加賣力。
這也間接增大了淮雲的生活壓力，在他幾次敲門無果後，李秀娟坐不住了，氣勢洶洶將淮雲撇到一旁，怒吼：“還不出來吃飯！？”
屋內猛然安靜，隨即傳來兵荒馬亂收拾的聲響，很快呂文笑哈哈的露出腦袋，“媽你叫我啊？”
“讓你哥來叫你，半天都不出來擱裏面做什麽呢？”
呂文笑容僵硬眼神躲避，目光瞥到一旁的淮雲，立刻說：“哥你怎麽回事，敲門我都沒聽見。”
“…………”
淮雲擡頭看向他：“我敲了三次。”
“行了行了！”
李秀娟煩躁地擺擺手，無語的看了淮雲一眼，“和你爹一個窩囊樣，爛泥扶不上墻。”
淮雲：“………”
他不語，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像一團沒有存在感的空氣，今天的飯桌異常沈默，連呂文這個粗神經都察覺不對勁，沒敢作安靜的悶頭扒拉自己的飯。
“這菜怎麽口味這麽淡！”
李秀娟表情不悅，灼灼的盯著淮雲。
這副模樣，淮雲再清楚不過，這是對方心中怒火無處發洩，想拿他當活靶子了。
淮雲：“廚房的鹽不夠了，就少放了點。”
李秀娟不依不饒：“之前給你用來買菜的錢呢，鹽不夠不知道去買嗎？”
淮雲：“……沒了。”
李秀娟重重拍了下桌子：“那麽多錢，你全用來買菜，還是用來幹別的了！？”
這話說的屬實過分，淮雲完全凝滯，在思考姑姑嘴裏的‘那麽多錢’是不是上個月壓在廚房的一百大鈔，如果真是的話他無話可說，那筆錢早就消耗在一日三餐的飯菜裏，別說昧錢，為了維持這一家人的吃喝，他甚至還倒貼了近一半撿瓶子的錢。
沒錯，為了在這個窮困潦倒的家庭存活下去，淮雲課餘時間會在路上撿空瓶子去賣，雖然賺的不多，但好歹蒼蠅腿也只是肉，零零散散的幾塊錢攢起來以備不時之需，多少能增添點底氣。
不過這次……
淮雲沈默的接受了李秀娟的辱罵，在對方終於口幹舌燥即將停歇的時候，躊躇開口：“姑姑，明天要交資料費。”
李秀娟夾筷子的動作一頓，“多少錢。”
“五十。”
李秀娟‘啪’的把筷子一摔，“五十！？學校那幫混蛋真是搶錢搶瘋了，你就不交能怎麽樣，難不成他們還能不讓你上學？”
“……”
淮雲緘口不語，他慢慢的端起碗，小口的扒裏面的米飯。
沒必要再多說了，看李秀娟的樣子，姑姑不屑於在他身上花錢，一分錢都不舍得，再說下去只會搞得彼此都難堪。
李秀娟還在滔滔不絕：“還有淮雲吶，不是我說，就你那個成績再學下去也是浪費時間，考不上大學的，有這個功夫，你還不如趁早出去打工，供你弟弟上學，等你弟弟飛黃騰達當大老板，你也能跟著有口飯吃。”
呂文得意的撕咬著雞腿，還不忘附和她媽：“媽，等我賺錢了給你買大別墅。”
李秀娟被哄得笑開花：“還得是我兒子爭氣。”
“…………”
母慈子孝，溫馨至極。
淮雲坐在角落，像一個外人，不對他本來就是外人，有什麽好抱怨的呢，姑姑願意養著他，他應該感恩戴德才對……可人類就是這樣一種貪婪的生物，從家人那裏汲取溫暖是本能，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從指甲縫裏露出的一點，都足以讓淮雲惦念許久。
可他從未得到過。
先不論這些虛無的溫情，淮雲現在面臨著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他掏開自己的錢罐子大致計算了一下，還剩四十五塊錢，緊巴巴的湊湊差不多能交上資料費。
可如果這樣……
淮雲望著盒子發呆，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不出意料，那幫人又該來堵他……
沒有焦慮，但他還是一夜沒睡，不知道在期待什麽。
第二天中午一下課，淮雲就匆匆離開，他在小胡同那裏徘徊了好幾圈，那幫混混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淮雲踢飛了腳邊幾個無辜的小石子，突然感到無比落寞。
走著走著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走到那三人常去的網吧前，抱著不知何種心態，淮雲口袋空空的走了進來。
沒想到一擡頭就看見三個背影，說熟悉也熟悉，說陌生也陌生，在他印象中的黃，紅，藍三毛此刻已經變成了三個光滑的變色鹵蛋。
淮雲瞇起眼，試探著走過去。
“我艹，你他媽的倒是上啊！？”
“別送人頭了，行不行啊你們。”
“手誤手誤。”
“……”
淮雲：“……中午好。”
敲鍵盤的聲音陡然停止，三人神情僵硬，見鬼一般緩緩轉向淮雲。
耳機裏還傳出隊友的怒罵，“怎麽不動了！？”
被如此直視實在有些尷尬，於是淮雲勉強笑了笑，小心提醒：“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麽？”
紅毛：“啊？”
三人面面相覷，以為淮雲是來找事的，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黃毛先忍不住，悄悄和黃毛說：“大哥，要不咱……給他吧，那姓霍的下手太狠了。”
紅毛盯了淮雲一會兒，不情不願的把手伸進褲兜。
淮雲心生警惕，以為對方是要拿武器，誰知一眨眼，眼前就出現了幾張紅色鈔票。
紅毛撇撇嘴：“你的錢，還你。”
淮雲：“…………”
他疑惑的歪頭看著那沓錢，搞不懂這幾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紅毛見淮雲不作反應，頓時急道：“我身上就這麽多，你差不多得了！”
這三人理發的時候連帶著腦子一塊剔了？
淮雲狐疑的打量著他們，眼神微妙。
紅毛被他這目光看得很別扭，直接將錢硬塞到淮雲手中，“趕緊走吧，我們以後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眼見著這幾人面對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淮雲覺得自己也問不出什麽，於是數了數錢沒差趁這幾人還沒反悔快步離開。
還未徹底走出網吧，就聽見那三人嘀嘀咕咕。
“咱把錢還他了，這事算了了吧。”
“媽的，誰料到姓霍那小子下手這麽狠，看起來隨和好說話，都是裝的，他就是一瘋狗！”
“操，看守所那種地方老子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
太陽悠悠的舒展開，刺目的陽光灑下來，皮膚都被刺的無比火辣，淮雲緩緩擡起頭，直直的望著天空……
真夠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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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們，這個情節穿插大概還有三四章左右，因為要做鋪墊所以不能省，辛苦不喜歡回憶的寶子們再攢一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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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雲：“你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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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樣的情緒蕩漾，很奇怪，淮雲其實還想多問幾句，但身體卻緊張的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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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雲後知後覺的明白，這些情緒來源於十七歲的自己，從未被關註過的自己……
他在周圍同學的討論中，一點點在腦海裏補全了霍景澤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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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意味著兩人不會再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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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雲叫了聲姑姑，李秀娟沒理他吊著臉走進屋裏，將拖鞋踢的亂飛，語氣不善道：“叫你弟過來吃飯。”
淮雲擺好碗筷，走到呂文的臥室前敲了敲門，無人回應，透過薄薄一層門板，能聽到裏面震耳帶感的游戲聲效，以及呂文無法過審的謾罵聲。
沒錯，這小子是個游戲迷，比淮雲小一歲，目前上高二，學智水平大概在六年級左右，晚上打游戲白天睡覺，爛泥扶不上墻，屬於已經被老師放棄的那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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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猛然安靜，隨即傳來兵荒馬亂收拾的聲響，很快呂文笑哈哈的露出腦袋，“媽你叫我啊？”
“讓你哥來叫你，半天都不出來擱裏面做什麽呢？”
呂文笑容僵硬眼神躲避，目光瞥到一旁的淮雲，立刻說：“哥你怎麽回事，敲門我都沒聽見。”
“…………”
淮雲擡頭看向他：“我敲了三次。”
“行了行了！”
李秀娟煩躁地擺擺手，無語的看了淮雲一眼，“和你爹一個窩囊樣，爛泥扶不上墻。”
淮雲：“………”
他不語，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像一團沒有存在感的空氣，今天的飯桌異常沈默，連呂文這個粗神經都察覺不對勁，沒敢作安靜的悶頭扒拉自己的飯。
“這菜怎麽口味這麽淡！”
李秀娟表情不悅，灼灼的盯著淮雲。
這副模樣，淮雲再清楚不過，這是對方心中怒火無處發洩，想拿他當活靶子了。
淮雲：“廚房的鹽不夠了，就少放了點。”
李秀娟不依不饒：“之前給你用來買菜的錢呢，鹽不夠不知道去買嗎？”
淮雲：“……沒了。”
李秀娟重重拍了下桌子：“那麽多錢，你全用來買菜，還是用來幹別的了！？”
這話說的屬實過分，淮雲完全凝滯，在思考姑姑嘴裏的‘那麽多錢’是不是上個月壓在廚房的一百大鈔，如果真是的話他無話可說，那筆錢早就消耗在一日三餐的飯菜裏，別說昧錢，為了維持這一家人的吃喝，他甚至還倒貼了近一半撿瓶子的錢。
沒錯，為了在這個窮困潦倒的家庭存活下去，淮雲課餘時間會在路上撿空瓶子去賣，雖然賺的不多，但好歹蒼蠅腿也只是肉，零零散散的幾塊錢攢起來以備不時之需，多少能增添點底氣。
不過這次……
淮雲沈默的接受了李秀娟的辱罵，在對方終於口幹舌燥即將停歇的時候，躊躇開口：“姑姑，明天要交資料費。”
李秀娟夾筷子的動作一頓，“多少錢。”
“五十。”
李秀娟‘啪’的把筷子一摔，“五十！？學校那幫混蛋真是搶錢搶瘋了，你就不交能怎麽樣，難不成他們還能不讓你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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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再多說了，看李秀娟的樣子，姑姑不屑於在他身上花錢，一分錢都不舍得，再說下去只會搞得彼此都難堪。
李秀娟還在滔滔不絕：“還有淮雲吶，不是我說，就你那個成績再學下去也是浪費時間，考不上大學的，有這個功夫，你還不如趁早出去打工，供你弟弟上學，等你弟弟飛黃騰達當大老板，你也能跟著有口飯吃。”
呂文得意的撕咬著雞腿，還不忘附和她媽：“媽，等我賺錢了給你買大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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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雲坐在角落，像一個外人，不對他本來就是外人，有什麽好抱怨的呢，姑姑願意養著他，他應該感恩戴德才對……可人類就是這樣一種貪婪的生物，從家人那裏汲取溫暖是本能，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從指甲縫裏露出的一點，都足以讓淮雲惦念許久。
可他從未得到過。
先不論這些虛無的溫情，淮雲現在面臨著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他掏開自己的錢罐子大致計算了一下，還剩四十五塊錢，緊巴巴的湊湊差不多能交上資料費。
可如果這樣……
淮雲望著盒子發呆，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不出意料，那幫人又該來堵他……
沒有焦慮，但他還是一夜沒睡，不知道在期待什麽。
第二天中午一下課，淮雲就匆匆離開，他在小胡同那裏徘徊了好幾圈，那幫混混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淮雲踢飛了腳邊幾個無辜的小石子，突然感到無比落寞。
走著走著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走到那三人常去的網吧前，抱著不知何種心態，淮雲口袋空空的走了進來。
沒想到一擡頭就看見三個背影，說熟悉也熟悉，說陌生也陌生，在他印象中的黃，紅，藍三毛此刻已經變成了三個光滑的變色鹵蛋。
淮雲瞇起眼，試探著走過去。
“我艹，你他媽的倒是上啊！？”
“別送人頭了，行不行啊你們。”
“手誤手誤。”
“……”
淮雲：“……中午好。”
敲鍵盤的聲音陡然停止，三人神情僵硬，見鬼一般緩緩轉向淮雲。
耳機裏還傳出隊友的怒罵，“怎麽不動了！？”
被如此直視實在有些尷尬，於是淮雲勉強笑了笑，小心提醒：“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麽？”
紅毛：“啊？”
三人面面相覷，以為淮雲是來找事的，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黃毛先忍不住，悄悄和黃毛說：“大哥，要不咱……給他吧，那姓霍的下手太狠了。”
紅毛盯了淮雲一會兒，不情不願的把手伸進褲兜。
淮雲心生警惕，以為對方是要拿武器，誰知一眨眼，眼前就出現了幾張紅色鈔票。
紅毛撇撇嘴：“你的錢，還你。”
淮雲：“…………”
他疑惑的歪頭看著那沓錢，搞不懂這幾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紅毛見淮雲不作反應，頓時急道：“我身上就這麽多，你差不多得了！”
這三人理發的時候連帶著腦子一塊剔了？
淮雲狐疑的打量著他們，眼神微妙。
紅毛被他這目光看得很別扭，直接將錢硬塞到淮雲手中，“趕緊走吧，我們以後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眼見著這幾人面對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淮雲覺得自己也問不出什麽，於是數了數錢沒差趁這幾人還沒反悔快步離開。
還未徹底走出網吧，就聽見那三人嘀嘀咕咕。
“咱把錢還他了，這事算了了吧。”
“媽的，誰料到姓霍那小子下手這麽狠，看起來隨和好說話，都是裝的，他就是一瘋狗！”
“操，看守所那種地方老子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
太陽悠悠的舒展開，刺目的陽光灑下來，皮膚都被刺的無比火辣，淮雲緩緩擡起頭，直直的望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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