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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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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裴涵。”他終於對鄭雲笙說出了自己是誰,他害怕鄭雲笙看到他現在的模樣會害怕他,會討厭他。一直不敢告訴鄭雲笙自己是誰,今日,他說出來,只是想告訴雲笙,並帶鄭雲笙離開這些是非之地。

鄭雲笙覺得這太匪夷所思,她搖了搖頭,“不可能,裴涵哥哥已經死了,你騙我。”鄭雲笙又往後退了幾步。

“我一直都活著,只是你不知道,我活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默默保護著你。蘭陵王他告訴你我葬身深淵,他並沒有告訴你我還活著,對吧。”

已經去世幾年的裴涵突然站在鄭雲笙的面前,失而覆得的親人,讓她又驚喜,又懼怕。高長恭確實沒有告訴過她。她看著裴涵道:“那是因為長恭他也不知道。”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知道你是南梁公主,他知道你到他身邊是阿婆的目的,他什麽都知道。當所有人都活在局中時,他本是置身局中,卻活在局外。”

“那他為什麽還要留我在他身邊?”

“因為他要利用你,把我們南梁人全部鏟除。”裴涵心中悲痛。

鄭雲笙不相信高長恭是那樣的人,她搖頭,“我不信。”

裴涵為了使得鄭雲笙相信,他道:“知道我為什麽一直戴著面具不敢與你相認嗎?”他伸出手,摘下臉上的面具,緩緩走進鄭雲笙,隨著越來越近,他受中國那盞紅色的天燈,將紅色的光暈打在他的臉上。塌陷的鼻梁骨,臉上布滿粗礦的疤痕。一只眼睛,眼皮已經塌陷。鄭雲笙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沒有使自己叫出聲來。

她完全認不出這個人就是裴涵,是當年那個英俊瀟灑的裴涵哥哥。

“當年我奉命殺他,他像我求饒,我一時心軟,放過了他。可是他卻恩將仇報,派人追殺於我。無奈之下,我被逼掉落懸崖。嗓音和容貌,也是在那時就毀了。”裴涵再次將面具戴上,“阿笙,他一直都在欺騙你,將你蒙在鼓裏。我們自幼青梅竹馬,我是最疼你的,你是知道的。我們成親吧,成完親後,我帶你離開這裏,我們回明月谷,不再涉足這裏的一切。管是誰做了這天下的主君,都與我們無關。”

說話間,裴涵已經走到了鄭雲笙的跟前。他把寫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紅色天燈放在鄭雲笙的手中,將她抱在懷中,終於可以將她如此擁抱入懷了。

鄭雲笙卻推開了裴涵,她有些惶恐,“裴涵哥哥,對不起,我不能和你成親。”

天燈松開,飛入空中。裴涵見鄭雲笙將他推開,他有些難過和失落,“為什麽?”

“總之,就是不可以。”鄭雲笙想要離開,裴涵剛要攔住鄭雲笙,一把匕首向他飛來。裴涵不得不跳開,躲過匕首。

來人將鄭雲笙護在身後,看著裴涵,“人家都說了不願意跟你走,你怎麽還那麽死皮賴臉呢?”

“宇文邕?你怎麽在這裏。”鄭雲笙對宇文邕突然出現很是意外。

宇文邕並未答覆鄭雲笙,而是他與裴涵劍拔弩張,鄭雲笙道:“不要動手,他是我的裴涵哥哥。”

宇文邕將彎刀收回腰間,“我不管你是誰,只要你敢傷害鄭兒,我決不饒你。”他說完,拉著鄭雲笙的手消失在黑夜中。

宇文邕把自己的狐裘拿下披在鄭雲笙的身上,鄭雲笙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宇文邕的身後。自那次別後,鄭雲笙便不敢同宇文邕相見了。如今再見,卻有著說不出的不自在。

這次,他們之間並沒有太多的言語,宇文邕頭一次沒有說要帶她回長安。而是靜靜的將她帶回高長恭居住的地方,然後轉身走了。鄭雲笙見他走了,這才想起身上還披著他的狐裘,急忙追趕上去。

宇文邕聽到鄭雲笙的呼喚,停住了腳步。他接過狐裘,眼神中沒有太多的神情,轉身走了。鄭雲笙道:“宇文邕,謝謝你。”宇文邕沒有停,伴隨著冬日的寒月,只道走的鄭雲笙再也看不見。

她轉過身來,向府內走去。鄭雲笙出現時,高長恭正在書房中呆坐。看見鄭雲笙回來,他急切的迎上去,一把將鄭雲笙護在懷中。

“鄭兒,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他的寬大的手掌把鄭兒的腦袋護在手心中。

鄭雲笙也擡起手臂,緊緊地攔住高長恭的腰身,“長恭,我見到裴涵了。”

高長恭這才放開鄭雲笙,“我知道。”

“你一點都不稀奇?”鄭雲笙追問。

高長恭道:“你們自幼一起長大,裴涵和你之間的事,我並不想過問,我只知道,鄭兒是我的就夠了。”

鄭雲笙道:“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裴涵哥哥還活著?”

高長恭皺了皺眉頭,他坦言道:“是。”

“為什麽?”

高長恭覺得鄭雲笙有些不對勁,追問了句,“鄭兒。”

“為什麽你明知道裴涵哥哥還活著,卻還隱瞞著我?”鄭雲笙的一句接著一句的質問,讓高長恭應接不暇。

裴涵到底和鄭雲笙說了什麽?,他看著鄭雲笙,“我......”

“是不是怕我知道你派人追殺裴涵哥哥,會記恨你,而攪擾了你利用我幫助北齊徹底斬殺南梁僅剩的族人是嗎?”鄭雲笙可以允許高長恭欺騙她,卻不允許高長恭利用她,“他的臉都......”正遇上你說道這,便說不下去了,她閉著眼睛難過的搖頭。

“鄭兒你聽我說......”高長恭剛上前一步,鄭雲笙立刻制止住高長恭。

鄭雲笙舉起手中的簪子,針對高長恭,“你別過來,你敢過來,我就殺了你。”

傷痛欲絕的她,眼淚撲簌簌的落下,轉身而去。高長恭追了上去,“鄭兒。”他剛要抓住鄭雲笙的手,鄭雲笙卻轉過身來,將手中那根尖利的發簪狠狠地刺入到高長恭的心口。

鄭雲笙知道,依高長恭的伸手他是能躲開的,可是高長恭偏偏沒有躲開,“你為什麽不躲開?”

“你還肯出手傷我,是因為你愛我。”高長恭一把將鄭雲笙攬在懷中,“你是我今生最想守護的人,我又怎麽舍得傷害與你。再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為我會一個人這樣下去,為北齊戰死沙場。直到你出現,我才知道原來我也會愛,會那麽渴望活著。”他又將鄭雲笙緊緊的往懷裏抱了抱,“我不管裴涵同你說了什麽,我只想你知道,就算我高長恭死,都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裴涵哥哥說,你在利用我。我不信,我一直在心中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長恭,我可以容忍你棄我、騙我,卻不能利用我。”她把眼淚盡數抹在高長恭的肩上。

高長恭一邊安慰著鄭雲笙,一邊給她擦著眼淚,“鄭兒,我們成親吧。”

他們之間太多的磨難,高長恭再也不想失去鄭雲笙,只想將她從此護在身邊。

這夜本是皓月當空,卻忽然烏雲遮蔽,下起了雪來。宇文邕收到宇文憲來信,迅速返回了長安。

......

斛律的將軍府門外三十六車聘禮,將整條街道都堵得嚴嚴實實,許多的百姓圍看。自那日斛律光在朝堂上與陸令萱爭執過後,他鮮少上朝,皆是稱病在家。今日他正在家中練習舞劍,有小廝來通稟。

斛律光收起劍,一旁侍奉的小廝接過劍,有丫鬟遞來一塊帕子。斛律光擦了擦滿頭的大汗,吐著寒氣問:“何事這麽慌張?”

小廝跪地驚恐道:“老爺,陸太姬之子在府門外。”

斛律光擦完手,把手絹遞給丫鬟,“穆提婆到府門前做什麽?”

小廝抖了抖身子,不敢說話,斛律光已坐下喝著熱茶,見小廝墨跡,便道:“怎麽了?”

小廝結結巴巴,一咬牙說了說來,“是......是來提親。”說完便頭砰的一聲磕在地上,斛律將軍與陸太姬政黨不和,從不來往,而今穆提婆卻是來府上提親。斛律將軍自然不會同意,小廝不敢說,也怕被連累責罰。

果不其然,小廝剛說完,斛律光聽言是穆提婆上門提親,就氣到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他氣的把手中的茶杯丟在地上,熱氣騰騰,從地面冒起。

“去,帶些人將他給我攆走。”前些日子,莫名其妙有媒婆登門為他最小的女兒斛律雪說親,正是為穆提婆,那時,斛律光被氣的不輕,遣人將媒婆趕了出去。

今日穆提婆竟是大張旗鼓的向斛律將軍府擡著聘禮提親,簡直是荒唐之至。這是要讓天下人笑話他斛律家嗎?

穆提婆坐在太師椅上,喝著茶,的等待著斛律將軍府的大門開啟。一臉笑意,勢在必得。

門外熙熙攘攘,斛律夫人走到園中,“老爺,我們門外......”

斛律光道:“我已經知道了,命府中的人不必理會。”他有些心躁。

“斛律將軍,我是陸太姬之子穆提婆。今日,特地登門向斛律雪小姐提親。”他對著府門裏頭大喊著。

斛律光聽到後,立刻命人把斛律雪叫來。

難得見到冬日這足光,斛律雪正在刺繡。一旁的水玉正在炭爐旁煮茶,看到斛律雪認真的模樣,她笑了笑,“小姐,你平日裏,總是不肯刺繡的。今日,為何想起來了?”

正在認真刺繡的斛律雪,擡起頭來,動了動酸痛的脖子,放下手中的夥計,站起身來,伸伸懶腰,“水玉,你這又是要打趣我了?看我要你好看。”

水玉四處躲藏,“小姐我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她和水玉在屋中鬧騰時,門外來了小丫鬟,“小姐,老爺命人來傳小姐去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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